就一次性生意呗, 理解。
“朱小姐多介绍客户。”
“我走了。”
明珠起身，手护着围巾离开。
牧野当即就把人给甩到脑后去，收拾东西，回学校去。
刚坐下还没和宝儿说上两句话，她手机就响了。
黄敏君一看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要出去接电话。
牧野问，“谁呀？”
“不告诉你，别拦着我。”
她去到角落里，才接通。
电话是上次给她通风报信的小职工，这次一样是来通风报信的。
小职工像是在什么安静的地方，说话带着回声，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小心翼翼的。
“黄敏君，我发现一件事事情不对劲。”
“什么？”黄敏君不禁跟着她声音变小。
“我被调去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帮忙，刚刚偷听到有人私下卖新机。”
也是意外，后天就是元旦节，这两天现场还在不断调整，她被策划指去找块红地毯，从后门路过时，瞧见公司有人跟人交易。
一手递盒子，一手拿钱。
等她回去，才知道那人是负责展柜的，就在刚刚，摔了一台展示机。
得知策划让他自己赔，肉疼到不行。
实际上，谁也没看到被摔的手机。
“最近谣言也多，我想着发布会前智能手机什么样就流出去，是不是不好。”
虽然两天时间不能干什么吧。
这不是涉及交易，就总觉得有阴谋。
黄敏君认真记下，就是脑子不太够用。
回去对上牧野亮晶晶的眼睛，决定找他商量商量。
黄敏君把事情说一遍。
“你说我要不要说，这种行为算偷窃吧。”
“算，所以要告诉你妈我姨，让她狠狠地罚。”
“对！”
黄敏君去邀功了。
等和王华挂断电话才想起来不对劲。
“这点小事，为什么要劳烦妈妈。”
王华那，得了消息。
这是想从手机本身下手？
元旦这天。
街上客流量明显比平日要多。
酒店会议室里，被邀请来的嘉宾和记者，还在陆续入场。
王华把自己当嘉宾，挽着明渊的胳膊进场。
一眼就看到某处围着不少人。
招来人，问了一句那边怎么回事。
“黄增来了，都在打听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还敢来？”
证据拍出来后，黄增还咬死不认，奈何说谎成性，不少人不再相信他的话。
明渊也好奇，“他请柬是哪来的。”
王华偷笑，“当然是我送的。”
黄增身边有人眼尖，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喊了声。
“王董来了。”
几个人视线齐齐看过来。
王华看一眼明渊，“去问候一下吧。”
“好。”
包围圈出现一条缝，这让王华看清楚站在里面的黄增，西装笔挺的模样，再不似之前低声下气。
黄增板起脸，看王华像看仇人。
“看王董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真是让人生气。”
“你气什么呀，有那时间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找个好的律师，你诽谤王氏的案子，快开庭了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王董现在来，是想办法让我闭嘴吗？”
王华认真盯着黄增。
就发现，黄增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心虚。
为什么？
黄增有恃无恐。“怕我说出真相来，王氏集团的信誉彻底扫地。”
王华沉吟片刻。
有人见不得王氏好，就当面问，“这么说，你手里有证明自己的证据？”
“当然，我是主要研发人员，每一项设计都有深意，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随便能改的。”
黄增目光挑衅。
不是不愿意投资！
宁愿投资吴用那个破学校，那学校才能造福多少人。
智能手机却能开启新时代！
台上，主持人已经请众人就座。
王华和明渊走向第一排。
黄增坐在后面，以至于她时不时就回头看。
“拧着身子好受？”明渊扶着王华，想让她坐正。
“我这动作够大了吧。”王华仰着头问。
明渊点头，“够，坐你后头的都能看见，该想，‘王董这么着急，黄增说得肯定是真的’。”
“我就只管看着，谁想让我倒霉。”
台上，主持人是专业的，妙语生花热络了场子后，便请上翁志磊。
开始是请王华，王华没愿意。
台上，翁志磊看着还是瘦得厉害，但气色好不少。
之前露过一场脸的翁志磊如今是熟面孔，三两句介绍后，后面屏幕亮起来，他正式开始介绍起智能手机。
屏幕内容投屏到大屏幕上，不过现在技术粗糙，大屏幕看在王华眼里，就是高糊。
“新品智能手机在过去功能机的技术上，搭载了全新的操作系统，使得手机拥有更快的处理速度和更流畅的用户体验。”
翁志磊的话引起热议，大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同现在市面上的大不相同。
“保留通讯功能的同时，还增加了许多实用功能，外形上，也采用全新大胆的设计……”
王华一直听着，在想黄增什么时候跳出来。
没想到等介绍完，轮到媒体询问时，他都安心地坐在原地。
直到记者开口。
“威廉先生，新的智能手机直接淘汰掉外天线设置，是否能保证信号畅通。
据我所知，各大手机厂商之所以保留外天线设置，除去信号接触更好外，还因为内天线所散发的辐射更大吧。
大家都知道人长期被辐射影响，比正常人的癌变几率要高很多。
是不是犹如外界所说，研发原作者不是王氏集团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才会忽略掉这一点。
请回答。”
记者挖了个坑。
要是承认故意忽略这一点，就是不拿顾客身体安全当回事。
要是拒绝承认，那这智能手机到底是谁研发出来的，就大有文章可做。
听着身边人窃窃私语，王华同明渊小声说：“竟然不是黄增跳出来，那他来是为了镀金？”
王华猜，他把自己研发卖出去了。
这次来是想踩着王氏上位。
“王董，这手机辐射真的很大？”
王华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同台上展示的一模一样，只颜色不同。
台上是黑色，她是金色。
王华晃了晃手机，“我总不会害自己，介绍还没结束呢。”
还没结束？
这新奇东西就够多了。
更有精明的手机厂商，相比手机更看重那反应迅捷的操作系统，如今的功能系统直接被比成渣渣。
王华抬起头，看向聚光灯打向的地方。
说话的功夫，翁志磊正面回答了记者，搬上来一胎辐射检测遗器。
笨笨的大家伙，特别能唬人。
刚刚凑过来说话的人又歪过头。
“王董啊，别的不服气，你手里的机器是真的多。”
“这是夸奖？”
“之前打假大会我也去过，那有不少的设备，王董，您还能淘到什么设备？”
“看需要，我在羊城有一家二手设备公司，你要是感兴趣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那敢情好，留一个留一个。”
翻盖的摩托罗拉掏出来，噼里啪啦记下王华给的号码，连结束都等不了，直接现场就操作起来。
台上，辐射检测仪器出来，就镇住一片人。
“为了避免我做手脚，在检测新机前，有没有哪位老总的手机愿意借我用一下。”
坐王华身边的朱总立马举起手，正好手机还没来得及往口袋里塞。
翻盖版，砖头版，滑盖版，还有单纯直机。
拢共六款，邀请了两位媒体同志上台拍摄，近距离确保实验有效。
这期间也不让人干等，直接玩起手机。
智能手机拥有闹钟，日历，能收发电子邮件，互联网浏览。
第三方应用程序支持的音乐播放器、各种新鲜的小游戏。
黄增有点坐不住，他起身发言质疑。
“这些都是锦上添花，手机的安全性，可是重中之重！”
翁志磊今天戴了副眼镜, 笑起来特别斯文。
他笑着回答，“正好，六款手机的测验结果也该出来了。”
一问, 果然有了。
只是做测试的那人脸色有些奇怪。
看一遍又一遍。
确认三遍后，反复才相信这个事实。
其他人就想，这是对比很强烈？
黄增特高兴, “看样结果不好呢，王董，你要是现在当众道歉，并且允诺以后再也不生产, 广大用户没准会放你一马, 生产不合格, 这可是严重事故。”
“结果还没宣布, 黄同学这么着急, 小心冤枉人。”王华轻笑。
“是你害怕了吧。”
“那要不要赌一赌。”
王华声音带着诱惑。
黄增禁不起刺激, 当场就应下来。
“好！如果辐射超标，你除了要当众道歉，还要给用户们一个交代, 自觉允许各大厂商无偿使用操作系统！”
现场激动起来。
天上掉馅饼了呀！
刚刚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操作系统的流畅。
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向王华, 又冷静下来。
王华怎么会愚蠢到答应这种事情。
王华：“好。”
众人：“！！！”
王华当众承诺完后，话锋一转, “要是附合标准，就是黄同学你冤枉我，你要如何, 既然是打赌就不能我一个人出赌资。”
黄增说：“如果符合标准, 我向你道歉。”
“不够。”
王华看他长得不美, 想得挺美。
“我要你登报到道歉, 承认碰瓷我。”
黄增心头一阵火起。
这道歉声明一出，他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她这是明摆着要毁了他。
黄增内心最后一点点的内疚，也被愤怒所取代。
“那就宣布吧。”
翁志磊避开递过来的结果。
他举起双手，“我避嫌，以防大家担心有黑幕，那位老总方便帮个忙，我给您举话筒。”
现场哈哈一片。
常荣金今天也在。
他站起身，“我来吧。”
“不行。”黄增拦住人，“你喜欢王董，万一替她遮掩了，谁知道。”
常荣金眯起眼睛，“你的意思，现场非你不可？”
黄增自然想亲自把王华踩在脚底下。
可不能应，常荣金把现场其他人带上了。
朱总爱热闹，直接站起来。
“我来吧。”
朱总上前接过结果，连带新机，一共七份。
王华翻开看看，眉毛挑老高。
“这还真是，没想到啊。”
“怎么样，真的高很多？”
“就结果而言，智能手机内置天线检测出来的辐射，是测验手机中最小的。”
“这不可能！”
黄增不信结果，直接冲上去，看到结果后，冲着台上人喊。
“一定是你们调换了手机位置，以名易名。”
现场瞬间炸开锅。
都不瞎，台上还有媒体镜头拍着，结果肯定没问题。
测验的其中两款手机老板就在现场。
“结果我们能看看吗？”
他们也想知道自己的排名。
朱总下意识看向王华，王华点点头。
看完后，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松口气，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结果偷偷往下传，才知道脸红的那个辐射第二高，松口气的那个卡中间第四。
翁志磊趁机澄清谣言，强调安全，倒是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智能手机身上。
今天发布会，不单纯只是介绍产品，结束还有预订会。
首批只上自家店铺，之后才会往其他厂商那铺货。
黄增想趁着没人注意他，低着头离开现场。
走到半路，被王义给拦住。
黄增还记得王义。
王义说：“三天之内，要在日报上看到你的道歉声明。”
黄增握紧拳头，指头节捏得咔咔作响。
“我知道了。”
出去他就跑，反正毕业论文已经通过，只差一个毕业证。
“你不要想着跑，你也不想辛辛苦苦四年大学拿不到毕业证。”
“你威胁我！”
偏偏黄增吃这个威胁。
现在社会变了，大学生越来越多，分配工作都被取消掉，稍微好点的公司哪个不看学历！
黄增再生气憋屈，也只能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
道歉就道歉！
总比被王华继续惦记要好。
一出门，闷头就被敲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黄增忘了，他本来是替别人办事的。
对方正好也在，瞧见和黄增说完话的人回到王华身边，心思立马就多起来。
他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要没人泄密，王华怎么会提前准备好测试仪器。
黄增反水！故意坑他！
有了这个念头，直接吩咐把人给绑了。
等发布会一结束，匆匆离开。
预定会留下的媒体不多，每家留一个人盯着预定数量，而他们则要回去赶紧改稿，争取能赶上明天的报纸。
同时，各门店正式上线智能手机。
编号：Zn98。
首款智能手机的噱头确实好用，首日销量成绩很好看，连带预订成绩都漂亮。
随着时间发酵，首批的货在三天内售罄。
三天里，聊天室的话题办成以上都在围绕着智能手机。
没多久企鹅来人谈合作，想将今年下半年上线的企鹅通信软件，改良成移动即时通讯软件。
因为智能手机能同电脑一样浏览互联网这点，让人不禁思维发散。
智能手机的横空出世，开启了通信时代的新元年。
王华在家里，也提前准备起年货。
正和李嫂对着清单呢，王华收到个陌生人的电话。
是私人手机来电，王华接了。
“小婶，我是明华，还记得吗？”
“记得。”
才见过的人王华没那么容易忘记。
“是二二他们几个的体检报告出结果了？”
“体检结果不是一起给到集团对接人。”
“那我一会去问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事？”
王华想，肯定不是谁的体检结果有问题，不然早说了。
那还有什么？
电话里明华在笑。
“小婶，元旦节有假期，我想去你家做客，可以吗？我给你带礼物。”
“这么客气，不带礼物也让你进门，来吧来吧。”
“给妹妹们带的，就不知道妹妹们今天在不在家？”明华言语亲近。
“在，你只管来，都在家。”
王华挂断电话，取消了要出门的计划。
四四不乐意了，“妈妈，上门做客不是应该提前告知嘛！”
“这么想出去？不嫌冷。”
“衣服厚。”
四四把小手塞进王华掌心里，也是教她感觉感觉，手是热乎的，所以不怕冷。
“不出去，等会儿会有个大哥哥上门，你不是一直想堆雪人却没人陪你，到时候你问问大哥哥会不会堆雪兔。”
四四一下就由讨厌变期待。
闫丽影突然哎哟一声，摸了摸肚子，被小家伙踹得龇牙咧嘴。
四四趴过去教训弟弟妹妹了。
她现在特别享受跟闫丽影肚子说话。
闫丽影这边跟王华说话。
“是哪家舅舅的哥哥要来？”
“不是你舅舅。”
王华解释了一下是明渊那边的关系。
闫丽影一听说养在五爸父亲膝前，有些心慌。
她抬手捂着胸口，“妈，这是明爷爷明奶奶想给小叔过继儿子？我听了怎么那么心慌呀。”
“又胡思乱想，人家快三十的人，又不是十三。”
“大了才有心眼啊，我突然反应这么大，肯定不好，妈，你把五爸喊回来吧。”
“还是要看明渊，他要是不想，谁说都不好使，要是想，我拦就能拦住？”
闫丽影点点头，下一秒左眼皮哐哐直跳。
她紧张地抓住王华的手。
“妈，你快看看我眼睛。”
王华瞧见了，揪下一片纸贴闫丽影的眼皮上。
“压压就好。”
纸巾很轻，闫丽影眨巴两下眼睛就飘下去。
王华点了点茶杯里的水，弄湿了贴，忽然就想到小时候。
“你姥姥年轻时候眼皮就老爱跳，她都直接卡芦苇叶，每次左眼睛跳，一整天都绷着弦，右眼皮吧。”
“就开心了？右眼跳财。”闫丽影猜测。
王华笑着摇头，“她崩更紧了，特别是秋收，总觉得能多往裤管里藏些小麦。”
闫丽影眼皮不舒服，抬手压了压。
“那我这肯定随了姥姥。”
四四仰起头，忽然捂着右眼说：“妈妈，我眼皮也在跳。”
“你也想贴？什么好东西。”
“招财！”
“噗——”闫丽影直接笑喷。
一张纸片了八百块，直到李嫂接到消息，说来客人了。
三个人。
“三个？”
除了明华，还有谁来？
李嫂悄悄说：“听描述，一男一女年纪很大，带着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王华站起身，“可能是明家哪位长辈。”
双手插进袖子里，顺着抄手游廊避开院子里的风雪，走到前厅，正好迎上客人。
如李嫂所说的三个人。
年长的两位应该是怕冷，是你上穿着厚厚的皮草。
等王华视线落在脸上，望着两张和明渊各有相同的容貌，心脏狂跳。
感情闫丽影左眼皮跳是真的要出事。
王华只见过照片，一下子有点不敢认。
她看眼明华，心头偷偷给他记上一笔。
快给点提示！
明华清了清嗓子，倒是被老爷子给抢先。
“这就是我大孙女儿吧，长得可真俊。”
“好孩子，我是你爷爷呀。”
“爸？我是王华。”
明老七咋了咋舌。
“我说明渊前二十多年不结婚是为什么, 感情好运气群都用在这里, 儿媳妇, 来来来, 再喊一声爹。”
“爸也行。”
“……”
王华眉心动了一下，很快舒展开。
“爸。”
“哎！”
一扭头，对上一双期待的眼神, 笑着又喊一声。
“妈。”
“哎哎哎, 我儿子眼光真好。”
一下夸俩。
王华走到婆婆身边扶着她，“我眼光也好, 外面冷，咱们进屋说。”
老人虽上了年龄，可身体很硬朗。
小老头双手一背, 自己个就顺着往前走,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想来想去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 我们老两口不能不在, 又赶着快过年，干脆早点来，欢迎我吧？”
明老七停一下，回头问王华。
脸上表情也丰富，像是你敢说不欢迎，他立马就闹。
明母瞪他一眼，“赶紧走，挡什么路。”
王华笑着，“当然欢迎，我私下还和明渊商量，爸妈年纪大了要不接回国在身边照顾。”
“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理他。”明母拍拍王华的手，问，“赶着元旦放假，孩子都在家吗？”
她一辈子就生俩。
出事离国还把女儿给落下，明渊主意大，怎么催都不愿意结婚，看着和她们同龄的人带着孙儿孙女到处玩，她眼馋死了。
这会好，一下子多四个。
明母可期待了，“我给我几个孙女儿带了礼物，就是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礼物！妈妈，有四四的礼物吗？”
路过花园，穿成球的四四怀里抱着个雪团子，明眸皓齿，远远冲着你在笑。
明母心啪嗒一下就化了，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走前头的小老头踏进雪地里。
王华吓一跳，“爸！地上滑，你快给扶进来。”回头是冲二门保镖说的。
明华先上去，“小婶，没事，我护着呢。”
明老七就走到四四面前，微微弯着腰看她。
“知道我是谁不？”
四四仰起头，望着陌生脸。
“是爷爷！”
“哎呦，可真是个大宝贝，一眼就认出来爷爷，爷爷给你带礼物了，要不要跟着爷爷一起去拆礼物。”
明老七伸出手。
妈的，年轻时和人黑手党干架都没这么紧张过。
四四也没看妈妈，觉得这爷爷有点奇怪。
白头发的老人不都要喊爷爷。
望着那手，“爷爷，我一只手抱不动五五。”
怀里兔子缩了缩。
“这好说。”
明老七揪住一双兔子耳朵拎起来，放自己怀里，再把手伸出去。
“爷爷给你抱。”
“爷爷，兔子不能直接拎耳朵，会疼。”四四紧张地看了眼五五。
“这样啊，下我下次改。”
四四这才笑着递出手，“爷爷，你也喜欢兔子吗？”
“喜欢啊，好吃。”
明母喊一句，“你跟孩子说这个。”
说完才看四四不住点头，“对对对，特别好吃，爷爷，你来我家做客吗？我中午请你吃兔腿呀，妈妈可以吗？”
“要看今天有没有食材。”
“宰五五。”
“……”
王华提起心，真心愁。
谁家精心养的东西不带点感情，你说宰就宰也太痛快了。
明老七却喜欢，觉得新的小孙女对脾性。
“爷爷帮你宰，顺便教你一手，怎么扒兔皮最完整。”
“爸。”
“我问我孙女儿呢，你不准拦着。”明老七霸道地说。
四四没概念，只知道有人邀请她，立马点头答应，围着明老七爷爷、爷爷地喊。
王华偷偷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未来的日子平静不了。
因为王华不许四四进正屋，明老七直接一手抱兔，一手牵娃，奔着兔窝去了。
王华见明母眼睛跟着去，“妈，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明母回神，“我就不去了，好孩子咱们说说话。”
明华不愿意待，追明老七去了。
闫丽影听到来客，扶着肚子从里头出来，就瞧见王华两眼直冒金星。
她身边坐着个富贵逼人的老妇人，嘴皮子像是上了机关.枪。
“阿华呀，你今年多大啦，看着跟二十多一样。”
妈，夸张了！
“阿华呀，明渊对你好不好，有什么委屈就直说，那小子是个闷骚，跟没长嘴一样。”
妈，咱俩认识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阿华啊，千万被跟妈客气，趁空你快跟妈说说，我孙女儿都喜欢什么？”
王华脑子根本跟不上。
明母问话也不需要你回答，只管听着，一句问完就直接接下一句。
王华现在满脑子都是阿华啊阿华啊，被这三个字绕得是眼冒金星。
“妈。”
听哭包一句，王华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到跟木头。
“一一，来，见见你明奶奶。”
死道友不死贫道。
王华让出位置，腾给闫丽影，坐下时还扶了一把，实在是肚子太大。
明母也伸手护着，“这得有七八个月了吧。”
“明奶奶，还差一个周就够八个月。”
“那得小心点，腰上要不要垫点东西，这么靠着舒不舒服，这么大肚子盯着胃难受吧，平时用饭香不香？不过后期也别多吃，生的时候胎儿太大也不好，还是要控制多吃点有营养的，我这次来带了雪燕，让厨房炖给你吃……”
王华悄悄松一口气，趁着闫丽影吸引到婆婆注意力，走到一旁用打给明渊。
父母都来了，明渊再忙也得回来一趟。
明渊得到消息也傻了。
这个时间，父母来了。
明渊瞬间就想到鬼鬼祟祟的明华。
“我现在就回来。”
中午约好的饭局，也让副总去替了。
王华这挂了电话，又小声叮嘱李嫂，把隔壁右跨院的正房给收拾出来，这边也收拾个小院子出来。
不管就近住还是单住，都能直接安顿。
中午的饭菜也特意叮嘱过。
“老两口都是帝都人，肯定会想家里的一口，让中午这顿都做当地菜。”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收拾几只烤鸭准备上，天冷烫锅子吧，羊蝎子锅，再来个鱼汤锅看喜欢吃哪个。”
“那就把花厅收拾出来，提前烧上。”
花厅前后开的全是大玻璃，前头正对着假山流水，后头正对着花园，梅花这个时间开的正好，白雪皑皑中几枝腊梅，倒是弥补了埋怨枯败。
“二二三三是还没起？还是出门了。”
“老板忘了，刚刚说家里来人已经通知回来了。”
“通知了就好。”
王华还想说什么，明母那头就招呼到。
“阿华，你站那干嘛呢。”
王华从李嫂摆摆手，转身坐回去，特意选了侧面的单人沙发。
“给明渊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他今天和建设局的人有事情要谈。”
“不用管他，那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王义这时候送来了今天的早报。
“老板，报纸。”
王义递过来，正对着她的就是二页的道歉声明。
王华笑了，“妈，我有点事离开一会。”
“这么忙啊。”明母还没稀罕够儿媳妇，“那你快去快回。”
王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满了？
可看满脸笑，又觉得是自己多想，应一声，和王义去到偏厅。
“黄增昨儿已离开就被带走，这道歉声明是谁发的？”
卡着第四天，挑衅呢。
拿着报纸仔细一看，发现错怪了。
人家是卡着最后的时间呢。
报纸是昨天的晚报。
“这道歉我收到了。”
“那黄增？”
“有人收拾他，我们不管，倒是有件事，你去集团里头把家里几个的体检报告都拿来，好好地送去集团我觉得不对劲。”
“我现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