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华抽出手，“你听听你说的离不离谱！”
“是真的，是心理医生交流时发现不对劲，是个心理变态，已经害死两个女孩，从他家里搜出受害者毛发，已经结案。”
“……”
翁志磊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也算做好事积德了，王董看我身上有没有金光。”
“……一点也不好笑。”
“咳，这件事情发现得早，悄无声息地进行没给集团造成什么影响，是好事，王董放心，我会主动吃药复查，谢谢你。”
翁志磊站起来，九十度鞠躬。
王华心情复杂，就把人赶走了。
她觉得需要和明渊好好谈一谈。
为了显得正式，王华选择了书房，一进去就双手抱胸，面色冷淡地靠在办公桌上，望着明渊。
“你自己说吧，都瞒了我什么。”
明渊微笑着，“这是要解锁新场景？”
“不要和我嬉皮笑脸，机会就这一次。”
明渊栖身靠近，淡淡的压迫感使得王华不住后仰，等回过神，已经被他撑在办公桌上的双手困在怀里。
呼吸声就在耳边，十分近。
王华伸手推他，“说正事呢，你能不能被动不动就搞涩情。”
也不怕书被封！
明渊微微起身，就这么看着王华。
“阿华……”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
“我下午复盘了一下，合理怀疑你这称呼是什么催眠术开关，喊我一下就迷了心智，所以现在不准叫我。”
掌心下能明显感觉到明渊在笑，露出的眉眼也带着愉悦。
“笑什么。”
随即掌心被柔软的唇吻了一下，连带呼吸的潮气，让王华仿佛触了电，一下拿开，还不忘凶巴巴。
“快说！”
“阿华真聪明，我再多叫两声就直接能把阿华整颗心给骗走。”
他抬起一手，覆盖在王华胸口。
“快了呢。”
“……”
这他娘谁能控制得住啊！
王华拽下明渊衣领，“你都知道多少！”
“全知道。”
王华心跳加速。
明渊拇指摩挲在光滑的皮肤上，感受着心跳。
“知道，阿华的全部。”
半夜里，帝都下起雪来。
今冬的第一场雪。
王华清晨起来，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厚厚一层雪。
“这也太冷了。”
等餐桌上见到还要冒雪去上学的四四。
对比出幸福。
王华端过热豆浆，“趁热喝了暖暖，幸好你班里有暖气，去学校就少往外跑，小心冻感冒。”
“知道！下雪天妈妈也不要乱跑~”
“好。”
大冷天谁要出去。
这就是当老板的好。
王华悠闲地当了几天废人，吃吃喝喝玩玩。
牧野空闲时间全被安排满了。
联系小卖部老板、取证、交涉，有律师带着好歹不算无头苍蝇，最终成功取得胜利。
战绩是好看的。
业绩是喜人的。
第一单成功案例，收入356瓶橘子汽水。
让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的淘淘，流下羡慕的口水印。
“哥哥，356瓶，去掉过年那几天，能喝一年呢。”
“为什么要去掉过年？”
“因为过年本身就有汽水喝啊。”
“……”
于是牧野扣掉了原本打算请淘淘喝的橘子汽水。
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跟他宝求安慰，求夸奖。
手机短信聊了一会，牧野心情慢慢变好时，公司来了客户。
“你好，你们公司什么假都打吗？”
“当然。”
牧野抬起头前，觉得免费案子还是能扩大知名度的。
抬头后，看到一个黑色围巾裹脸，戴着大墨镜的女人，扯了扯嘴角。
“你这是被假货害了脸？”
“……”
明珠捏着嗓子，“我不是受害者，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人。”
“懂了，你这是嗓子一起毁了。”
“……”
什么啊！要不是怕你会爱上我，她至于这么武装打扮！
明珠墨镜下偷偷翻个白眼，觉得牧野年轻时真气人。
牧野不知道眼前人心里所想，只当自己戳中心事。
女人嘛，不都喜欢我有一个朋友。
他拉开椅子，“坐吧。”
知道是顾客，彩虹们想表现，就激动地上前。
明珠再看，还是会被吓一跳。
她真诚建议，“你们有没有想过，公司没客户，是因为受你们形象所困。”
牧野皱眉，叹口气。
明珠想，这是管不住？
也是，上辈子牧野喜欢他，这些兄弟们都不接受，最后慢慢就疏远了。
“是嫉妒吧。”
“一定是嫉妒我们如此耀眼的造型。”
“柔亮的秀发。”
“还有我们别具一格的特殊气质！”
明珠瞪大眼。
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还一群。
幸好牧野不是这样的。
牧野：“你们说得对。”
明珠：“？？？”
明珠郁闷地撑着额头，要不是为教训席源，她肯定立马就走。
她冷下声音, “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户的？”
空气有一瞬间寂静。
牧野摆摆手，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怎么称呼？”
“我，我姓朱。”
“朱小姐, 屋里有暖气，你可以把围巾摘下来了。”
藏头露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他这话说完, 对方还用手把围巾往上扯了扯。
“我感冒了, 就这样, 说正事吧, 我有一个朋友, 隔壁邻居是两个独居老人, 前段时间听人忽悠买了两盒保健品得吃，没出半个月就去世了。”
牧野严肃起来，“确定是保健品的锅？”
“老人虽然独居, 但是孩子都孝顺, 每年都会带去医院做体检，所以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报警, 体内检查出不好的成分，是诱发老人死因的关键。
老人的儿女找上保健品公司，对方花钱压下事情, 害得一家子投诉无门, 我的要求很简单, 只要你撕开保健品公司的真面目。
这家保健品销量很好, 指不定私下还压下多少人命官司。
这一单，能接吗？”
市面上卖得好的保健品。
“是长青牌，还是保寿牌。”
这俩都是今年买到央台广告，轮番播放后大火的保健品。
“长青，我只能说这些，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调查。”
牧野点点头，“应该的，不过依照长青的体量，这单不便宜，要收定金，期间你可以随时取消，但定金不退。
拿到证据后给你确认，这事付一半尾款，证据曝光达到目的再付另外一半尾款。”
“可以，收费多少？”
“十万。”
牧野说得轻巧。
后头彩虹们支棱起脑袋，共同连上信号。
野哥狮子大开口的毛病，从场子里带到公司了，这可怎么办！
明珠十万还是付得起的。
只是为个席源花十万块钱，值得吗？
她毕业还要等几年呢，大学四年等同于坐吃山空。
牧野察觉到客人的犹豫。
“你可以回去仔细考虑考虑，决定了再来。”
明珠走了。
彩虹们着急，“野哥，这要价太高了。”
牧野却笃定，“她肯定还会来。”
这人转身出门时，他瞧出来了。
是上次撞了他就跑的那人。
上次走了，这次又来，下次还会远？
牧野当即让人去查长青牌保健品背后的长青药业。
就算这朱小姐不来，他也能拿着证据去找受害人的子女。
牧野基本没等多久。
第二天明珠就想好了。
因为席源更过分，想法子把她从学生会开除了。
现在是学生会，下一次还没撒气，是不是要把她赶出帝大。
带着五千定金，明珠签下一份十万合同，还提了个要求。
三天之内，要见效果。
否则按照合同规定，以违约起诉。
牧野点头答应。
太久了。
当天就有受害人闹事，正好赶上帝都新闻车的外间采访队伍，见受害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把长青药业的保健品里成分有害的检查报告登上新闻。
地方台，非热播时段。
但长青保健品正在广告期间，买得白日空闲时段，看着部分电视的又是老人。
前后一对比，瞬间就被记在心里。
有儿女知道父母吃这个的，立马打电话回家问。
牧野就安排人，收了一些样品，送去专业机构检查。
结果一出来，同新闻报道的成分一样，有害！
年轻人吃了没事，但老人吃了容易猝死。
这一下炸锅了。
受害者义愤填膺，牧野出面组织，劝受害者先带父母去医院检查，有病治病，医药费全让长青公司出。
而他，成了代言人，出面和相关机构交涉。
毕学长站在工商局大门口，穿着一身西装，扶了扶领带，忍不住扭头看牧野。
见他见惯大场面，一副这没什么的模样，悄悄吐口气。
与此同时，王华也被明渊带着练习系领带，极其敷衍。
明渊也不纠正，就这样去餐厅见人。
反正没人敢笑。
吃饭时，瞧见报纸上的新闻，递给王华看。
“牧野这动静闹大了。”
早报的大封面，就是长青保健品吃死人，保健品图片上打上骷髅头标志。
“这要是真的，席家活该。”
王华想想席源当时嚣张的模样，平日里肯定没少作威作福。
“怕就怕推人出来背锅。”
长青药业，席总正在气头上。
“去查，好好查，这事不是都压下去了怎么还会被曝光！”
“这……说是记者出门采访意外撞上的，当天就发出来，没时间打点。”
席总抄起报纸扔出去。
“这话你信！哪条新闻是不用审核，当天就上的，背后绝对有人搞事。”
席总扯开领带，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现在要紧的是解决眼前危机，质检部的经理，老娘是不是生了重病，前段时间跟公司预知了一些薪水。”
“席总意思？”
“质检经理点头说保健品是附合生产规定的，谁会知道出这事。”
“是，正好前段时间听说他家困难，守材料库存的就是他爹。”
席总皱起眉头，“下次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送进公司来，至于公关方案，前段时间王氏集团不是打了个好样子，咱们也搞一场，把下面收拾干净。”
半上午，长青集团就出通知。
质检部经理和材料库仓管勾结，中饱私囊，将保健品里的一项成分换成了更廉价的材料，赚取差价，因为不符合配方，倒是药效出错，长青药业将收回这批保健品，且承诺支付受害消费者的全部医药费和营养费。
席总想得很好，正好在央台有广告，跟电视台广告部的人商量一下，插一则澄清的公告。
然后做做面子，找几个受害者去医院躺下，公司慰问拍些照片，错归在一个人身上，公司是无辜的，等事情过去，他照样继续卖。
然而事情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电视台的人根本不见他，广告也直接撤下来。
明明质检部经理已经自己认罪，工商局还是封了他药厂，全面检查。
席总有点慌，电话打到靠山那，得来一通骂。
“你干得好事！怎么还能吃死人！”
“没有没有，就是普通的材料，哪可能吃死人，肯定有人浑水摸鱼想搞我，您可要帮帮我，这马上就要年底分红，这闹事的人完全是想挡着您发财呀。”
“闭嘴吧，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分红，我听不懂。”
席总心一紧，这是
要被放弃了！
他咬牙，“您开什么玩笑，前段日子咱们卡拉OK里一起泡过妹，我可是专门有拍照留念。”
这话带着威胁，不帮忙，一起死！
“你可真是好的，你不如自己反省反省得罪了谁！上头好几个盯着这件事，谁都没法救你，最多，你出事我保证你家里安全，不然，哼。”
席总磨磨牙，突然换了个条件。
“行，出事我担着，只求你再帮帮忙，告诉我谁帮的忙。”
“帝圈明家，军区牧家，你知道能如何，谁你敢动。”
紧接着，电话直接被挂断。
席总想喊冤，说他没得罪这两家都没机会。
席源就是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爸，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咱们家真卖假保健品？”
席总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前段时间说，你见到了王氏集团的王董。”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爸你问这个，我……”
“回答我！”
席源察觉不对，“是见过，我陪着吃了顿饭。”
“确定没得罪她？”
王董在帝都不如在羊城那么出名，圈内人人都知。
三年来一直低调，直到前些日子的那场打假大会，让王氏集团一下从劣势中走出来，不少人才注意到王华。
注意到，自然要了解。
王华不就是嫁给了明家人！
席总死死盯着席源，“你最好仔仔细细地给我想清楚。”
“没……没有啊。”
席源心如擂鼓，虚到不行。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说没有！”
席源瞪圆眼睛，“曝光的事是王华干的！”
他握紧拳头，“我，我当天就是看见个姐姐长得漂亮，想认识一下，事后我也规规矩矩的，她丈夫也在场，什么都没说啊。”
席总脑门上青筋暴起，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朝席源砸去。
“我让你认识！”
烟灰缸砸在席源肩膀上，狠狠掉落地面跌个粉碎。
席源捂着肩膀，疼也不敢喊。
抬头看向父亲，看他的眼神活像是看仇人。
可不就恨死了。
席总直接找人要来麻绳，绑住席源，半点不留情。
怪不得了。
自己老婆被别人当面调戏，是个男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他的蠢儿子倒好，还沾沾自喜！
“爸！爸！你要爱我去哪。”
席总冷着脸，直接捆着席源找到四合院。
也没穿厚衣服，单薄地站在冰天雪地中，求见明渊。
王华这会正拿领带捆明渊的手。
学什么系领带，她也能学捆的。
正闹着呢，听说外面来这么两个人，直把她恶心死了。
“什么意思，这幅死样子站在我家门口装委屈，是想赖谁？”
“王义，把人给我轰走。”
一没交情，二没关系。
王华拽领带的手松了下来, “别是憋着什么坏，王义你等等，把人带进来。”
明渊把满沙发的领带收拾了, 拿过沙发扶手上搭的斗篷，裹着王华朝前厅去。
王华见到人时，席家父子俩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猛一进温暖的室内, 浑身直哆嗦。
席总最先发现王华。
明艳的一张笑脸陷在毛领中, 被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拥着进来。
席总愣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王华脸上出神。
明渊皱起眉, 不喜他这目光。
“还不曾认识, 贵姓？”
席总别扭地收回目光, 嘴巴有点干, 更多的是难堪。
人家不认识你，你还要觍着脸自报家门。
“席光宗，家里经营一些小生意, 之前不知道我儿子得罪了明太太, 特意来上门道歉，求明太太原谅。”
说是向王华道歉, 话里话外却在对着明渊说。
王华觉得好笑。
只觉得明太太不能得罪，王华就可以。
王华就故意问，“得罪我？哪得罪我了, 我怎么不知道。”
她看向席源, 席源嘴唇哆嗦着看了眼父亲。
席光宗就觉得女人果然都一样, 小心眼。
“之前在桑拿房里没认出来明太太, 不是故意冲撞，您心里有气只管冲着这小子撒，就希望明太太出气后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
席光宗递上一张银行卡。
拿出去时肉疼极了。
王华没动，明渊接的，卡不像支票能瞧见金额，但想来金额不会小。
“这么久之前的事情，现在上门，可见也没什么诚意，我又不差钱。”
王华从明渊手里拿过卡扔在地上。
她算弄明白了。
这人是把牧野搞的事情，算她头上来了。
果然女婿要来何用。
还得给他背锅。
这么一想，王华就不待见眼前两个人，直接让人送客。
席光宗被大扫把赶出门时还没醒过神。
她怎么就敢！
“这是笃定我一定不行了！”
席光宗气到跳脚，回到车上，就接到秘书的电话。
闹事的人查清楚是谁了。
牧家的外孙。
如今和王华三女儿正打得火热。
这叫席光宗越发觉得王华心思歹毒，为人阴险。
你做就做了，想要好处直说，偏你做了还不承认。
谁还没点心气，如今他倒要瞧瞧，硬拼王华能落得什么好。
电话里，秘书继续说：“倒是意外知道一件事情，去查消息的人说，老街那边有传言，王华即将上市的智能手机，是盗取别人的创意。”
席光宗眼睛一下就亮起来。
“好啊，这是好事啊。”
王华不知道私下有人要搞她。
她第一次主动把牧野喊来家。
实在是外面太冷，不想出去，王华都动了回羊城过新年的念头，可惜闫丽影大着肚子不好挪动。
如今到孕后期，那肚子是蹭蹭地涨。
王华有时候坐在闫丽影身边，看着那大肚子都觉得害怕。
偶尔小家伙动一动，肚皮凸出一个包，王华看着，总感觉下一秒肚皮就会被踹破。
这么想想，老有老福。
牧野是午休来的，整个人意气风发，感觉整个人都活在春天里。
“姨早，之前体检的事还没谢谢姨，我从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检，我心里特暖和。”
王华听他睁眼说瞎话。“学校一年一次体检是摆设。”
牧野垂下头，“我这不是以前没上过学，是第一次有长辈替我操心呢。”
毛茸茸一颗脑袋耷拉着，旋心正对着王华，瞅着可怜巴巴的样。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新仇加旧恨，王华心里就琢磨起来。
“喜欢长辈为你操心？”
“嗯嗯。”
“行，今天我杜欧替你操一回长辈的心，李嫂，帮我准备点东西。”
王华和李嫂小声嘀咕。
牧野慢慢抬起头，看了眼黄敏君。
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强烈。
然而现在黄敏君看牧野不顺眼！
两个人一起进门的，妈妈都没问过她，哪还有心情为牧野解惑。
她找小对象是帮忙的，可不是跟自己争宠的。
“妈妈，你要干嘛呀。”
“看牧野头发长了，帮忙收拾收拾。”
牧野蹭一下跳起来。
“姨，我突然想起来外头假保健品的事还没完，我就先走了。”
“给我拦住他。”
牧野看着胸前横出的胳膊，身子后仰，接着惯性往外滑，动作利索到不行。
保镖诧异地看向对方，没听老板喊住手，身子前扑抓住牧野的胳膊往回拽，被个旋转卸掉力道，拳头挥出，飒飒作响。
李嫂端着东西过来，吓一跳。
“怎么还打起来了。”
王华正皱眉。
她瞅着这身手真好。
‘这要是真在一起吵架干什么的，三三毫无还手之力呀。’
牧野即将将人踢飞的腿，卸掉一部分力道。
他问自己，宝儿重要，还是头发重要。
当然选头发！
牧野将人踹飞，踹完就要跑时，扑上来了十几个人，叠罗汉似的给他干趴在地上。
牧野仰起头，就瞧见王华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地试验锋利度。
“也不是故意欺负你，谁叫你办事不干净，最后锅背我身上，架过来。”王华冲保镖招手。
“姨！亲姨！”
牧野整个头皮都透着凉意，嚎得像是过年白宰的肥猪。
挣扎，扭曲，撕心裂肺。
黄敏君不忍心了，“妈妈，要不，要不还是算了，你也没剪过头发。”
“胡说，小时候你们姐妹几个的头发我都剪过。”
“……”
黄敏君是不记得自己被剪成什么样。
但是！她看过四四那狗啃的脑袋！
小男朋友要是也变那样……
还正想着，就听到见到喀嚓一声。
黄敏君集中注意力看向牧野，就听牧野哇地一声哭了。
“你，你别哭呀，不疼的，我妈妈手不抖，还挺有设计细胞的。”
牧野看着碎发从眼前飘落，如同他碎成一片片的心。
其实哭也不是真哭。
男子汉大丈夫，谁抹眼泪啊。
可他头发遭这么一桩罪，总要得点什么吧。
他有感觉丈母娘软化的态度，拿捏着那个尺寸，在王华看不见，只有黄敏君看见的地方，偷偷装委屈。
既然头发保不住，就得让宝儿疼疼他。
半小时后。
牧野盯着狗啃的发型，委屈巴巴地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他问宝儿，“我在你眼里还是不是最帅的？”
“是！你最帅，为了保护你的眼睛，咱们接下来半个月就别照镜子了。”
“我觉得挺好看啊。”
王华放下剪刀，多看两眼。
狗啃也是带着凌乱美的。
主要牧野长得英气，浑身又藏不住的匪气，配乱发可比那等离子烫的金色长毛好多了。
这才像个男孩样。
王华想，兴许原文中哪的描写有误，又或者她认错人。
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
牧野，目前看还行。
“行了，去洗洗头，留下吃饭吧，吃完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学校。”
牧野当个小尾巴跟黄敏君去洗头了。
一顿饭的时间，外头刮了阵邪风。
在征讨长青药业时，王氏集团侵占他人设计的消息悄无声息散开。
王华得到消息时，正在练字。
翁志磊打电话来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黄增的。
“黄增？听着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他对外宣称王氏集团盗取他的创意，去咨询律师想搞王氏维权。”
单说黄增，王华想不起来。
但提到智能手机，王华想到那个拉投资的人。
“是有这么个人，距离我和他见面才几个月，他一个学生没法独立完成设计。”
“就不知道是谁做的，压下去容易，可我担心还有后招，元旦近在眼前了。”
王华停下笔，最近得罪谁了？
刚赶出家门的席家父子。
王华告诉翁志磊，“故意也想借着这事叫假保健品的热度散散，你帮帮牧野，锤死他。”
翁志磊有了目标，很快就查到源头。
律师到时，黄增正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黑心棉袄，握着话筒，正对着摄像头和记者诉明‘真相’。
“那设计是我大二开始，和团队一起经历过无数个日夜，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
因为是大学生，资金向来一分钱掰成八瓣花，最后实在撑不下去，学校也申请不下来研发资金，就动了拉投资的念头。
我现在就特后悔，我急什么，要是慢慢研究好歹这成果还是我的，如今倒好被资本家剥夺了我的署名权，设计权，专利权，连个买断费都不给，硬抢。
是，我是无权无势，可我心中有正义。
抢走我东西的王氏集团，我将正式向你宣战，即便是打官司打到死，我也要拿会属于我的一切！”
律师嗤笑一声，无视记者和摄像镜头，大步走到黄增面前。
“黄增同学，我司接受王氏集团委托，代替委托人处理您诽谤、造谣一事，这是律师函。”
记者立马嗅到大瓜气息，将话筒重新递到黄增面前。
“同学，对于王氏集团先发制人，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我，我……”
黄增第一次被告，心虚得厉害。
这个时候不应该处理流言？
“同学？你是害怕了吗？”
“不！我和王氏不死不休。”
黄增说完，意识到说了什么，脸色煞白！
这就是个棋子，用点力就能摁下去。
王氏找上黄增大学里组建的团队，花了点小钱就买到设计原件。
王氏集团每一项研究都有立项时间, 一对比，王氏早了至少两年。
真真假假，有的人信有的人就不信。
看报纸的人正纠结信谁时, 长青药业被查封了。
罪证确凿，有人顶罪都没用，席光宗照旧被抓，名下财产全部被冻结。
席源从别墅里被赶出来时, 脑子还是懵的。
席母尖叫着, “我的珠宝！都是我花钱买来的, 是我的, 你们不准动！”
“什么你的, 财产全部充公不懂？”
“那……那我衣服包包不算财产吧。”
“早就通知你们收拾, 再给你半个小时。”
“好好好，快，我那几个铂金包带上, 偷偷塞点首饰装进去。”席母立马不顾形象。
席源木愣地站在一旁, 恼怒地注视着一切。
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对长青药业的惩罚暂时盖过王氏集团贪人成果一事。
牧野这边，乐呵呵地收齐这单的最后尾款。
更让人高兴的是, 有其他人试探地来问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牧野笑着收拾好桌面，心想着接下来时间得好好准备期末考试。
等站起身, 才发现对面那‘朱小姐’还没走。
“还有什么疑问？”
“没。”
明珠纠结一下, 站起身,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