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前言不着后调。
到底是希望苏瑜言变得心狠一点呢,还是怨恨他过去曾经那么心狠。
思索的时间里,沈茗下定了决心,她已经打开了第一杯咖啡盖。
“安小姐你别再说话了,说多了令人反胃,如你所愿,这些咖啡我全都喝下去,那我的条件,你可就要好好听了。”
一口气连喝了两杯咖啡。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安冉面色小有变化,看见她连眼睛都不眨的,又喝完了一杯。
她这是来真的。
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安冉渐渐吸了口凉气。
保镖听到身后有动静,紧忙将安冉围住。
店员发出一声惊呼。
一时间,从楼下闯上来数十个保镖,把店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客人想拍照,全数被保镖赶下了楼。
包括那个吓得不轻的店员。
沈茗喝着咖啡,余光看见,从楼梯上上来的,不光有黑衣保镖,还有她好些天不曾看见的人。
安冉适才才提起的,容氏集团前太子爷,容兆南。
也不知怎的,看见容兆南出现,安冉自己反倒先松了口气。
来的真是时候,这要是给苏瑜言把他妹妹玩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疯掉。
苏瑜言没疯,现下的容兆南看见这场面。
一声怒吼,戾气顿时扑面而来,他先疯了。
“安冉!”
沈茗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
容兆南走到她身边,将她从座上抓了起来,扶着抱在怀里。
眼睛像刀子似的刮人。
“收起你这些把戏,安冉,这笔账我之后跟你算,还不给我滚。”
安冉冷哼一声,视线放在他和沈茗交握的手上。
原来是这层关系。
怪不得苏瑜言进去前,没派任何人看守过这么个唯一的亲妹妹。
反而是顾枫,他都还派人暗中塞了两个保镖。
“今天是看在容兆南的面子上,沈茗,下次约我前,再像今天这么没有准备,我可不会轻易收手,你记好了。”
容兆南瞪了她一眼。
“安冉,耍威风也要看看对象,把你的话收回去,你让谁记好了?”
容老大的威严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安冉自认寡不敌众,哼哼两声,正要走人,她身后,沈茗一把推开身边的容兆南。
“站住,这咖啡我喝了五分之一,还没结束,我们的事,你想说走就走?”
安冉被她这股不怕死的勇气气笑了。
她都打算放过她了,她自己反而还追着不放。
只能看着容兆南。
“容老大,你们这是怎么打算的?”
容兆南只一个字。
“滚!”
安冉听话般滚了。
沈茗面上的怒气一寸一寸往外显现。
回过头来,怒视着身前的容兆南。
“容兆南,她唤你老大?!”
容兆南轻笑着,用手捏了捏太阳穴。
“回去说,这里人多。”
这里人哪里多,楼上只剩保镖,被他赶的没有一个客人。
坐着容兆南的车回去。
司机将她带到了他的公寓。
刚一进门,公寓里的容妈看见她回来,一脸的高兴。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今晚想吃什么。”
沈茗没理她,气性全在脸上,径直走到了客厅。
容兆南朝容妈摆摆手。
“生我气呢,我来处理,你按照食谱上说的去做,她这几天住这里,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哎,好。”容妈去做饭了。
容兆南脱了身上的大衣,随手丢在沙发座上,转过身来,看见他们家这个烈性脾气的小丫头片子,这会儿气的眼睛都是直的。
越看越想笑。
坐了下来,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
“这是几个月了,再让你喝两杯,你是不是要给我生个小容兆南出来才罢休。”
他一点也不生气,把她抱起来,抱着放在腿上,手继续摸着她的肚子。
“茗茗,能不能好好说话,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她掰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
容兆南追着她起身,“哪里去。”
她现下脾气仍不见好。
“去上厕所,卫生间在哪里。”
咖啡是真喝多了,胃撑得难受。
从卫生间出来后,脸色甚至都有些虚白。
出来发现容兆南竟然就守在卫生间门口,扶着她,注意到她脸上的虚色。
愠意寒从脚起。
沈茗自然没注意他的变化,她现在不想他搀扶。
“我没事,才几杯咖啡而已,现在人不多了,你说吧,我听听看,你为什么和安冉是一副很熟稔的样子,还是说,我哥被关进去,这其中也有你的参谋。”
容兆南从身后抱着她,黏黏糊糊的,手摸着她的额头。
“你是不是傻,关系好,就代表我要害你哥?那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是你哥进去,你也有一份。”
他简直是强词夺理。
“容兆南,我妈都说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不清不楚,甚至都没有见过双方父母,这段婚姻我不认,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插科打诨。”
说着说着,还把他们的事给挂上了。
将她抱着,拉到了一边。
个笨蛋东西。
“茗茗,你既然这么关心你哥,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你哥跟我,还有安冉三人之间的事。”
她抬起了眼。
只见他弯下腰来,亲了亲她的眼睛。
“不过,一切都等吃过饭之后,我再跟你说,现在,我们去好好吃顿饭。”
晚饭她实在是吃不下什么,奈何,容兆南却看死了她,非让她将这碗油腻腻的鸡汤喝完才能上楼。
她有气都不能发。
“我下午咖啡喝太多了,看见汤汤水水的,就想吐,容兆南,你别为难我了。”
“一小碗鸡汤而已,喝完了就放你上去洗漱。”
这是铁了心,拿一碗汤跟她杠上了。
她拿起勺子,看着碗里的汤,油飘的整整一层。
将勺子又给放下了。
“容先生,容总,虽然有些事我不记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般晚上这个时候,我是不会吃这些东西,喝这种油腻腻的汤的,你非要我喝汤,这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
方便他对她动动手。
将她从座上抱了下来,抱在怀里,端起汤,用勺子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喂她。
“你看看你现在瘦的,以前不管你饮食,是你看着还像个人,再看看现在,胳膊上有肉吗,肚子上有肉?晚上抱着,哪有之前的手感,乖,听话,将汤喝了。”
沈茗被他软乎乎的话说晕了。
他竟然在哄她。
当一个小孩在哄。
耳朵热热的,喝了这口汤。
喝完两口,油的实在喝不下了。
他却继续威逼利诱似的跟她说话。
“还剩小半碗,再不喝的话,你小心我用别的方式喂你。”
别的什么方式,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了。
脸红的更厉害。
“你放开我,别抱我抱的这么紧,碗拿来,我喝就是。”
这回是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鸡汤,汤刚刚喝完,她就从他身上下来,站了起来。
“喝完了,我上去了。”
大少逗弄自家的小娇妻结束,心情愉悦,目光望了一眼餐桌上没怎么动的晚餐。
一时的愉悦能有什么用,看来,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正个名。
她早晚会发现,他们还不是这层关系。
晚上喝了油汤,沈茗洗完澡后,一直不舒服,着实是被那碗汤腻到了,喝了好几杯柠檬茶才将这股油腻压了下去。
越想越气,她怎么就着了容兆南的道。
仿佛进了他的圈套,让她一门心思只在反胃上,已经洗漱完,连头发都吹干了,看今晚这架势,她真的会留宿在他这里。
沈茗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回手机里的消息,身后容兆南悄无声息地走近,将她从毛毯上端着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实在太怪异,她惊吓了一声。
“容兆南!”
容兆南轻笑一声,将她扔在软床上,便压了下来。
等嘻闹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她的嘴巴肿肿的,感觉已经不能说话。
他撑着脑袋,低头看她,时不时用手拨一拨她额头上的头发。
“小家伙,你还是现在有趣,任我欺负,连反抗的话都不会说,”这样的游戏,未免太合大少的口味,“论会玩,还是你最会玩,再给我亲一下。”
她撇过了脸去。
快烦死了。
双手将他往外推了推,还是和之前一样,半点也推不动。
“你到底要不要说你和安冉之间的事,不说的话,我回去了。”
大少像捋狮子毛一样,好不容易将她捋顺。
终于捋顺了,她就想逃?
马上目光里就露出一丝不高兴。
“这么晚了,你想回哪去,别忘了,这就是你家,有家不待,大晚上的,洗干净了,想找谁?”
他现在没有一句话是正经话。
“我回自己的家不行吗,我在学校附近,还有一栋小洋楼,我搬回那里去。”
这几天,她倒是在她那个破房子里住的很舒服,怪不得她妈哪都找不到她。
“着什么急,跟你说就是了,大晚上的,还想着离家出走,再亲我一下,亲了就跟你说。”
沈茗算是知道了,在床上,他就是个无赖,和平日里看见的那个他,简直是两个人。
闭着眼睛,囫囵吞枣似的戳了下他的嘴唇,便果断地从他身下滚开,滚到了床的那一边。
他轻笑一声。
仿佛被她的反应逗笑。
“好了,过来,不跟你闹了,想从哪里听起,先说安冉和苏三从前的关系怎么样。”
这场过去的往事,终于被揭开了一道帷幕。
故事听完,沈茗终于知道,为什么安冉这个人会看上去那么矛盾。
还是大学时期的安冉,那时她是个心思摇摆不定的人,就连苏瑜言都误以为,她喜欢的是容兆南,哪里知道,容兆南根本就不爱她这口,备受打击的安冉,渐渐转移了目标。
而后爱上她哥苏瑜言却不自知。
就在相继毕业后的头一年,安冉和家里闹崩,为了想快速发展自己经营的这家小公司,便窃取了苏瑜言所运营的那家早期公司的全部资料。
最终,苏瑜言的首战,以败给容兆南而告终。
事后,苏瑜言便以盗窃罪将安冉给告了,说是判了有期徒刑。
事实上,安冉却在第年就出了国,且一去不回。
沈茗靠在容兆南怀里,都听懵了。
“到底是告了还是没告,我怎么没听明白。”
容兆南摸着她滑嫩嫩的手,咬了一口。
“真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当年事情真相的盲点。”
将手从他嘴巴里抽开,她现在注意力已经全部在这件事上。
“告确实也告了,不过,真正来办这件事的人,另有其人,在安冉妥协认罪后,那人便提出和解,将她送出了国,直到今年,她才寻了机会回国。”容兆南道。
沈茗眉心紧皱。
“那你和苏瑜言的矛盾是怎么回事。”
由当年最好的兄弟,变成了如今恨不得对方必须死一个的模样。
且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当然是,我撬走了他们家最宝贝的妹妹,你说,苏瑜言能不记恨我吗。”
沈茗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容兆南拉着她躺下,揭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二人身上。
“苏瑜言记恨我,无非是以为安冉做这些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此外,他不知道安冉对他的心意,两人话始终没有说开过,我一个旁观者,又怎么好随便插手这种事。”
他还真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估计那位安二小姐,到现在喜欢的还是你吧,故意拿苏瑜言当个幌子,好骗取你的同情。”
容兆南发现他怀里这人真会想。
“怎么不问问我,当年插手这件事,将安冉赶出国的人是谁。”
沈茗起了身,顺手按灭了卧室的灯。
“不用问,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容兆南将她紧紧抱住,“是谁。”
“除了我妈苏凝苏女士,我不知道还会有谁会有这样的手段,”将他往外扒拉了两下,盖好被子,“别抱那么紧,故事听完了,我该睡觉了。”
大少是个会免费给别人讲故事的人吗。
“茗茗,你都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现在跟我说,你要睡觉,是不是太晚了点。”
“唔……滚开……”
长夜漫漫,再醒来,沈茗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容兆南已经起床了。
下楼吃了个午饭,她不急着去公司,吃完午饭后,躺在家里的水疗馆里小憩了一番。
给容兆南打电话。
这回是容兆南本人亲自接的,知道是她的来电,语气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醒了,打电话来什么事。”
她被热水熏的全身舒畅。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接你去吃晚饭。”
容兆南欣然同意,一口就应了。
电话接完,容兆南面上的笑意仍挂着,站在同一部总裁电梯里,此刻,空间里只有他和容天琪。
容天琪的视线望过来,容兆南颇为挑衅地笑了笑,并道。
“老二,婚礼筹办的怎么样了,最近都没看见你人影,想来,魏家那边不好应付吧。”
句句说到点子上。
容天琪轻皱眉头。
“大哥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做弟弟的,婚礼办在你前面,老爷子那边,你想怎么交差。”
容兆南谩笑一声。
眼里都是主张。
容天琪自然是没看出来。
晚上,沈茗来接容兆南的时候,有些不巧,恰好在楼下遇见了容氏集团现任的总裁容天琪。
远远互相擦了个照面。
沈茗站在车外面等人,发觉那头那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没放。
直到那边的车开走,这种紧迫感才算消散。
她在楼下等了容兆南快有十分钟。
容兆南终于姗姗来迟。
为此,沈茗当着卓航的面开骂。
“容总,我跟你约的时间是六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容兆南望着她,发现她为了这么点小事竟生了一脑门子的气。
抬着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还真是,给耽误了,别见怪,茗茗。”
沈茗瞪了他一眼,转身关上了车门。
容兆南笑着坐进了她的副驾驶。
沈茗约他晚上来吃饭,诚意自然给的也是足足的。
这架势,让容兆南有一种从前和她见面,相互声讨,她非得从他这里获得点什么的错觉来。
那时候的沈茗,远没有现在这个有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茗茗,你请我吃饭,不如先说明你的来意,我也好掂量掂量,这顿饭我吃不吃得起。”
眼前的小沈茗,眯着两只眼睛看他。
这副模样,将大少又逗笑了。
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双手揽着她的腰肢,低头看她。
“这是怎么了,我才说一句话,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茗挣脱了他的手。
“鄙视你的眼神,点菜吧,我饿了。”
手又被他拉了回来,再度拉进怀里,抱着她。
“着什么急,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容兆南也得吃,就冲我们家茗茗这份心意,再大的困难,我都接得下。”
他知道她是来找他谈事的。
竟然将她了解的这样透。
“不过,吃饭之前,是不是要先让我收点酬劳。”
眼看他压着脑袋又要胡来,她愣怔怔的,没什么反应,恰好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上菜的店员进了包厢,准备让客人下单。
看见眼前这场面。
容兆南被搅了好兴致,心情有些不爽,沈茗坐在他对面,点菜的时候,心情可比他要好多了。
还问他。
“有什么忌口没有。”
容兆南不爽利的眼神瞥了一眼店员。
店员被吓的额头出了汗。
容兆南这才说话,“没忌口的,你看着点。”
点完菜,店员捏了把汗,总算出了包间。
人一走,容兆南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沈茗捧着杯子喝水。
“容总,你心里知道,我今天是来找你谈事的,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免得你一会儿色令智昏,回头不认账。”
她这么一说,他来了兴趣。
“到底是要谈什么事,你连这个词都用上了。”
她被他说的面上一哂。
店员陆续上完菜出去,沈茗也没心情吃饭。
“我是来和你说苏瑜言的事,你和安冉之间,那些过去的往事,我昨天也算弄清楚了,严格说来,你和安冉其实并没有闹崩,只要你肯帮苏瑜言早点解决这个官司,我愿意答应你三个条件。”
容兆南吃着菜。
思索着这个买卖。
“什么条件。”
沈茗狠了狠心。
“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这三个条件,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会无条件答应你。”
有点像金庸小说里演的那味道。
三个条件。
听起来很诱人。
“当真无条件答应?”他问。
“嗯,这段对话,我们可以录个音,以免日后出现什么问题,我不认账。”
容兆南还真看着她录了个音。
还是用他的手机录的。
手机收下,他脸上绽了个灿烂的笑意。
“还真有第一个事,需要你去做,你先做了,安冉那边,我马上豁了命去替苏三协商。”
“什么事。”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容二月底就要办订婚典礼,现在家里这个是大事,他一个做弟弟的,结婚这种事也能越过我,从来没这种说法,你必须给我长长脸。”
她撇了撇嘴,“难不成你也想办婚礼,我们不已经领过结婚证了吗。”
容兆南放下手里的筷子,视线紧紧盯着她。
“婚礼先不急着办,还不到时候,周末你跟我回去一趟,我带你见见我妈。”
吃过饭之后,沈茗看着,身边这人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牵着她的手,竟然说。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走回去。”
他疯了吧。
从这里走回去,起码要走一个小时。
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脑门,“你没发烧吧。”
容兆南摘下了她的手。
低头抱着她就亲了下来。
他果然疯了,这是在室外,走廊上万一来个人。
心里这样想着,后方果然来了人。
“咳咳。”
那人低咳了两声。
沈茗推开了抱着她不放的容兆南,大少这才收手,转过身来。
“大公子好兴致啊,亲热都不分场合的吗,看这情况,你们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来的人是魏冷。
面上带着一脸的鄙夷。
沈茗看见她,当即就冷了脸。
魏冷的嘲讽还在继续,尤其是在沈茗冷着眼看她的时候。
“哟,沈大小姐,你还活着呢,上次替我哥挡了一记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能走路了吗,我听说,大小姐好像被撞的不轻,怎么现在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不会是脑子给撞傻了吧。”
沈茗眸里的冷意持续外放。
她拉住了容兆南的手,将他拉到了身后。
这种挑衅,她自己可以解决。
“弟妹是想让我出问题还是不出问题呢,要是出问题了,我这个做嫂子的,月底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参加你的订婚仪式。早晚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说话这么戾气呢,看到嫂子在这里,连人都不会喊吗,还是说,你家里从小就没有这个规矩,教养这么差?”
“你!”
魏冷三言两句就被挑动了情绪,气的脸红了一半。
沈茗冷哼一声,松了容兆南的手。
“老公,你这个弟妹看样子是有话要对你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走廊。
容兆南因为她这么一句称谓,心情荡漾。
果然有了身份的称呼,确实是好听。
沈茗在楼下等容兆南的片刻,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有个自称是葛教授的老师给她发了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返校,校内她那些项目还等着她接手。
沈茗回他消息。
再过段时间。
消息回完,她靠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容兆南。
他这是真的和魏冷聊起来了?
要聊这么久。
想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她先回去了,忽然,身边蹿出个酒气熏天的人。
“贱人,是你!”
沈茗两只眼仔细看着这个突出跑出来的醉汉,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他。
“你是谁,喝了多少酒?”
这名醉汉双手将头发拨了起来,而后用手指着她。
“吴绘,你tm少装作不认识我,老子被你骗的毛都不剩,你别以为你穿了件高档货,就能山鸡变凤凰,贱人,看我今天不办了你。”
他说的是谁。
难道那女孩和她长得很像。
“你想干什么,滚开。”
被踢的那人勃然大怒,“贱货,你还敢踢我,皮痒了是吧。”
骂骂咧咧的,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摔了手里的酒瓶,就要扑过来,沈茗已经瞄好了角度,就等他过来,再给他一脚。
没给成。
有人横空替他来了一脚。
将他猛的踢的向后摔倒,在地上滚了半圈。
男人带着凛冽的龙舌兰香气,站在她身边,沈茗定眼去看,竟然是魏森。
“还不给我滚!”
被喝的那醉汉,看清眼前架势,器宇不凡的男人,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助理,知道这情况不好惹,爬起身,愤愤不平地离去了。
沈茗没想到关键时候,是魏森出了援手。
有些感谢。
“多谢。”
魏森看她穿的单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她。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大晚上的,醉汉多,你注意安全。”
沈茗接过他的外套。
魏森看她见外,拿起外套替她披了起来。
“在这里等人吗,去廊上等。”
同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这魏森比魏冷看起来顺眼多了。
“没事,我不怎么冷。”
魏森已经替她将外套罩好,跟她说,“上次的事,我一直还没来得及表示,这样,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个饭。”
沈茗披着他的外套,瞬间觉得暖和多了。
“不用了,你上次到我们家,已经谢过了。”
沈茗对魏森始终带着股疏离,想必魏森自己也察觉了,嘱托她去廊上等人后,便也带着助理离开了。
沈茗便站在廊上的台阶上等容兆南。
终于将他等下来。
可男人的目光,先落到了她身上那件男士外套上。
才多早晚的功夫,她身上就挂了件男士外套,还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眸色黑的比后半夜的星空还暗。
还是一点星也没有的那种。
沈茗自己还气着呢,正要嘲讽他两句,不想,他阴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不说,还一把就摘下了她身上的外套,顺手一扔,便扔到了地上。
“哪里来的外套,嗯?”
“哎,你!”
丢在地上的外套被卓航捡了起来。
骤然失热,沈茗摩挲了两下手臂。
“我凭空变的,你信不信。”
大少怎么可能会信。
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牢牢将她固定住,两只手揪着衣领,将她拉的与自己靠近。
“快说,是哪个臭男人的衣服。”
沈茗心知,今天要是不交代的话,晚上也都别回去了。
这个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一件衣服而已……好好好,我说,你快勒死我了,能不能将我松开点。”
大少两只手,收了一半的力,视线仍牢牢盯着她。
沈茗撇撇嘴。
“你还有脸说,在楼上和魏冷都在说什么,把我丢在楼下,冻死人了知不知道,差点被个醉汉吓死,要不是魏森帮了一把,你以为我还能站在这里等你。”
“醉汉?”容兆南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下一秒,念及她嘴里提起来的那男人的名字,“魏森!”
又是魏森!
转过身,对卓航吩咐了一句。
“查下监控,看是什么醉汉,”手都伸到了他这里,也是胆子肥的升天,“去备一份厚礼,送给魏森,告诉他,以后没事别随便将外套给什么有夫之妇穿,我容兆南的红线,他也敢轻易动?”
被他圈在怀里的沈茗快要笑死了。
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真逗,一件外套而已,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她不以为意的样子,生生刺痛了大少某根敏感的神经。
手揽着她的腰,连走路,都要和她贴到一块。
“一件外套是小事?沈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妇德,知不知道这个词的含金量,再被抓到下一次,当心我给你好看。”
真无聊。
只准他在楼上和他那个弟妹聊天聊的下不来楼,不准她和男人搭讪。
她默默地撇了撇嘴。
有了容兆南的助力,安冉那边,也不知道到底是给传了什么话,苏瑜言这桩官司,很快就得到了和解。
网上的新闻也有效控制住。
事情渐渐出现反转。
女方承认是诬陷,起因只是因为自己最近实在缺钱,这才迫不得已,想出了这么一招。
苏瑜言出来那一天,沈茗明明没告诉苏凝他今天要出来的消息,结果,她到派出所接人的时候,没想到苏凝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不光只有她一人,她身边,还有正扶着她的顾枫。
而顾枫身边,却有无数的媒体。
已经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