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被他推着走,这种事就该拒绝他啊。
霎时清醒。
“你去我们家做什么?”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他吹冷了汤勺里的汤,又往她嘴里送。
眼神凶恶,“张嘴。”
被迫又吃了一口。
就着她吃过的勺子,他舀着汤自己也喝了起来。
“我们的关系早晚会传出去,事到如今,纸不包住火。我这个还没正式登门的女婿,早晚要登门,沈茗,你难道想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跟我相处下去?”
他真是在说笑。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你别忘了,你是趁着我失忆,才诱骗了我和你结婚,事实上,我们俩的关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认为,仅凭一张结婚证,真的能锁住我跟你吗,我惦记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你的钱罢了。”
他眯了眼。
半晌都没说话,只是较为安静地拿起勺子喝起了汤。
也太安静了点。
这不对。
按照往常习惯,他不跟她怼两句,那还是他吗。
看他还在喝着汤,她忍不住,又说了句。
“别用我喝过的勺子喝汤,能不能换个勺子……”
他抬眼望了过来。
“你想要多少钱?”忽然问。
“嗯?”
“为什么这么缺钱?”
这句话问到她心上了,她经历过那种苦日子,自然明白日后身无分文的她,将会面临什么困局。
“你忘了吗,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是苏凝的亲生女儿,他们苏家认错了人,这件事,你认为又能瞒多久,如果不趁着现在多捞点钱,难道还要等着事情败露之后才捞钱吗。”
他放下手里的碗,弯下了腰,低头很认真地看她这张脸。
而后,还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真不是苏凝的女儿?你跟苏瑜言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拍开了他的手,脸蛋被他揪的生疼。
“那是因为,苏瑜言确实是我亲哥。”
他好像也不置气了,对她的身世好奇了起来。
“苏瑜言的生父是江市最大银行的行长,这么说,你有个行长父亲。”
提起这位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父亲,她对他从不抱什么指望。
“这么多年,你见过苏瑜言提起他爸吗,没有吧,你要是真对我感到好奇,不如去研究下我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他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
对于他突然又黏腻起来的动作,她感到不适应。
他现在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钱我可以给你,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事。
寻着他的视线,她发觉,他是真的开始对她产生好奇。
“大少,我们,应该不是能说这种话的关系吧。”
话才说完,他眼眸又黑了。
压下脑袋来。
黏磨着她的嘴唇。
“沈茗,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你有事,不应该瞒着我。”
她推开他的脑袋。
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想问,既然是这种关系,那不如从你坦诚开始,不妨告诉她,他退出大区总裁的位置,到底又在打什么算盘。
没问出来。
毕竟,有些关系真不能走的这么深。
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俩之间,存在的只有利用和盘算。
真心这回事,他早已经将她践踏碎了。
改了口,轻笑,“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我饿的快低血糖了,大少,再喂我两口啊。”
容兆南很愿意给她做这些投喂动作,吃完饭后,又将她抱回了房间。
第148章 再出意外
这一晚是放过了她,不过,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让她咽过气去,正闹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这是她对助理小吴量身定做的专属铃声。
拼了力气从被子里爬起来,挣开了身边这个狗男人的怀抱,拿到了手机接起电话。
还没听到那头小吴在说什么,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已经凑了上来,就凑在她耳边。
看模样是想听她接电话。
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又将她带回了自己怀里。
她重重跌在他身上,仰靠着,听小吴说话。
又没听着,手机被一只长手截了过去。
仰头,她回瞪过去,他拿过手机,按开了免提。
小吴的声音传出来。
“在鹿门角,沈总,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是今天动手吗。”
前半段的话,沈茗没听见。
但凭着她和小吴之间的默契,她知道这说的一定是魏冷。
应声,“嗯,动手,发个地址过来,我马上过去。”
电话打完,容兆南随手扔了她的手机,捋着她的头发。
“动手?和谁动手,说给我听听。”
再被容兆南这样研磨下去,她一点私人空间都没了。
略为烦闷的拨开了他的手。
“你不要以为我们结婚了,就可以随意监管我,我想做什么,那都是自由的,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计较,等我的事处理完,我再和你聊聊咱们离婚的事。”
容兆南低低笑开,松开了手。
“当然,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随便做。”
还真的没再追问她今天到底要去做什么。
早上在床上黏磨够了,她梳洗结束,下楼吃了个早餐,开着容兆南的车匆匆便出门了。
不是她想开容兆南的车,而是她住在这里,的确没有代步工具。
殊不知,她这辆车,容兆南的坐骑又怎么可能没有定位这个功能呢。
她开车出去十分钟后,容兆南便拨了个电话,跟那头的卓航道。
“跟踪这辆车。”
事情交代结束,他又添了一件。
“抽空去替我办两张结婚证,我和沈茗的。”
沈茗来堵魏冷,自然已经想好后招。
容兆南的确是个深思熟虑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能想的清楚,这个时候,如果她让魏冷出了什么事,魏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魏家有多护着他们家那个任意妄为的大小姐,她是知道的。
但如果,这只是一场意外。
她和魏冷一起出事呢。
小吴派去调查的人看到魏冷的车已经开出了车库。
正在往道上行驶。
算着时间,掐着表,她看见魏冷的车出现在了路口,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将她等了出来。
此刻,她坐在车上,脚踩着油门。
蓝牙耳机里,小吴的声音传来,“沈总,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担心……”
“不要担心,没人会知道这是一场人为事故,更何况,我现在开的,是容兆南的车。”
小吴听见她这么说,心不得已只能放下去。
魏冷的车已经经过路口,突然,前面往后退来一辆仿似失控的大卡车。
坐在车里的司机惊骇,回头望向他们魏总。
“魏总。”
那卡车退的速度极快,躲避不及,司机猛踩油门,只能打着方向盘转弯,可路两边,一边是栏杆,一边有通行的车辆。
眼看卡车就要退撞过来,忽然,从横道上插过来一辆车。
卡车猛的撞了过去,抵着这辆突然横插进来的车再度向后撞去。
哐的一声。
魏冷这辆车还是被撞上了。
一瞬间,道路瘫痪。
因为惯性,魏冷在的这辆车也不得已向后撞去,一时间造成数车连撞。
出事故比较严重的是前面那辆玛莎拉蒂,和后面这辆迈巴赫。
车里,司机撞在缓冲垫上,抹着一脑门的血。
“魏总,那是容总的车,是他救了你。”
沈茗被撞的稀昏。
从手腕上流下一串的血。
要是可以,她倒是可以以车碰车,直接撞翻魏冷拉倒,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叫他们魏家欠她这个人情。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她的助理小吴。
和他一道走来的,竟然不是魏冷。
她定睛一看,竟是魏森。
什么情况。
直到这个时候,小吴才知道搞错了,魏冷没上这辆车,临时换了人,车上的,是魏森。
魏森只擦破了胳膊,不算严重。
他从车座里抱出血迹模糊的沈茗,在最后昏迷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他在问。
“为什么救我。”
沈茗才出院不久,却因出了车祸而再次住院。
这次情况相当紧急,路上因为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时,需要紧急输血。
苏凝就住在这所医院里,听到消息时,顾枫正心不在焉地给她削着苹果。
听说沈茗出了车祸,苏凝连鞋都顾不上穿,急着就要去救护室。
还是看护在安抚她,让她穿上了鞋。
苏凝急匆匆地下了楼。
病房里,顾枫捏着手中这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一瞬间,面容狰狞,狠狠将手中的苹果砸在地上。
还不够,走过去狠狠剁了两脚,直到把苹果踩成稀烂,才收了脚。
“沈茗,你为什么就是在我眼前不停地晃。”
“你怎么还不去死!”
苏凝来到楼下,听闻沈茗需要人急输血,知道她的血型,马上想起在楼上的顾枫。
“去,去把顾枫叫下来,她是B型血。”
看护马上上楼去喊顾枫。
等来的,却不是顾枫,看护为难。
“苏总,顾小姐她已经离开了,没在楼上看见她。”
苏凝拧紧眉间。
“要输血是吗,输我的吧,我是B型。”
众人扭头去看。
竟然是才做完伤疤处理的魏森。
苏凝望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魏森已经撩起雪白的胳膊,缓缓走来,“沈小姐是为我而受伤的,给她输点血,这没什么。”
苏凝惊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森望向不远处的救护室。
“路上意外出了车祸,要没有沈小姐的帮助,恐怕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
魏森被护士带进去输血,而后,容兆南才赶来。
他来得迟,是去做了桩事。
这回算是面对面和苏凝碰到,见了面,他眉间一片漆黑。
显然也是没料到沈茗这个事故是会把自己栽进去。
个笨蛋东西。
路上已经动了肝火,来到医院,见着苏凝,态度随即就缓了下来,见面唤了她一声。
“妈。”
苏凝惊的径直吼了起来。
“容大,你乱叫什么!”
容兆南自然是避而不答。
“车祸是意外,只不过,茗茗的身体这些天确实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等出院后,我把她接回去住几天,您看,你介意吗。”
沈茗的身体受了多少打击,苏凝的血压就升高了多少回。
“接二连三地出车祸,这会是意外?容大,再问你一遍,这件事你真不知道?”
容兆南保持了缄默。
两人并没有争论多久,因这时,苏凝的丈夫顾长松赶了过来,大概也是听说了沈茗又出了车祸的事,所以过来探望。
苏凝没再追着沈茗出车祸的事继续说下去,两人皆是有一定默契地闭了口。
沈茗在救护室做手术,魏森献完血后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等候了近半个小时,里面的手术结束,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的脾脏受了不小的伤害,血已经止住,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此外,病人的脑部受了二度重创,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一切都等病人醒来后再说。”
沈茗的情况不太好,从她醒来第一眼望人,容兆南便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这种情形何其熟悉。
苏凝就守在沈茗的床边,望着她醒来,握着她的手,甚至有些情绪外露。
容找南也只能站在身后,他瞧着苏凝这模样。
不是沈茗的生母,又怎会如此关心床上躺着的那个她,这种担忧,倒也没有必要演给他看。
沈茗缓缓睁开眼,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说话嗓音弱弱的。
“你们是?”
容兆南一瞬间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身边的苏凝却被惊着了,回过头来,望向身后的他。
容兆南走了过去,弯下腰来,摸了摸沈茗包着纱布的额头。
“茗茗,你是不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沈茗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些人,确实没有一个她认识的。
面前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看上去最温和。
她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容兆南安抚着她,“不要怕,茗茗,我是你爱人,这是你妈。”
她的爱人和她妈。
苏凝脑袋发晕,看着眼前这一幕,才终于明白,“茗茗,你真的谁都不记得了吗?”
躺在床上的沈茗缓缓摇着头,面色还是很虚弱。
苏凝倒是完全没想到她会失忆。
和身边助理说,“打电话给她哥,告诉苏瑜言,沈茗醒了,失忆的事,晚点再告诉他,等医生检查过再说。”
屋内眨眼间便又汇集了不少医生,容兆南从病房中退出来。
卓航来给他汇报消息。
“卡车已经处理了,没人知道这不是场意外,只不过,”卓航觉得他们家夫人做事也太狠了点,“夫人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呢,我听说,夫人她,又失忆了。”
失忆后的夫人,卓航愿意称之为是最和他心意的夫人。
面对卓航的改口,容兆南没有阻止他对沈茗现下的称谓。
不过,却残忍揭开了一个事实。
“装的。”
卓航瞬间卡了壳。
“什……什么?”
容兆南低眉扫了他一眼,“结婚证办好了,再去做件事,定制一对婚戒,选贵的定,你们家夫人就爱这口。”
病房中,医生通过综合检测,对苏凝道,因为车祸重创,是不排除沈小姐有失忆这种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苏凝对沈茗进行了亲自照顾,没怎么让容兆南来探望,也没让其他人来探望。
陪着沈茗的这几天,苏凝跟她说了不少事,让她大概熟知了家里的成员。
沈茗现在能从病床上下地,还是需要看护帮助才能坐到轮椅上。
她望着苏凝,模样乖顺。
“妈,家里的人我都记下了。”视线却总是朝门口望去。
看护小姐便问,“沈小姐,你在看什么啊。”
苏凝看着她的视线,面上忧色显得极深。
“茗茗,你是不是在等容兆南。”
沈茗只知道现在容兆南是她丈夫,可他却一直不来看她。
她问苏凝。
“妈,你好像很不喜欢我丈夫,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是你不让他来看我的吗。”
苏凝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消,怎么会让容大过来看她。
“过两天接你回老宅,出院那天,我叫他来看你。”
等到了出院那天。
沈茗早早就醒了,乖乖坐在轮椅上等人。
护士小姐看她很有精神气的样子,不由得笑。
“沈小姐,是不是要回家了,才这么高兴啊。”
只有苏凝知道,她这个傻女儿到底是在等谁。
在早上九点多几分的时刻,容兆南捧着一束新鲜的花,终于出现在病房门口。
黄色的花瓣,带着晨露似的,他从门里走出来,仿佛为了来接她出院,还特意换上了一身高级的西装外套。
愣愣地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蹲下来,将花放在她膝盖上。
“恭贺出院,这些天过的还好吗。”
她捧起这双泛着香的花束,盖着脸深深吸了一口。
垂下眼来看他,“过的很好,你呢,怎么都不来看我。”
容兆南蹲在她身前,轻笑。
“最近有些忙,再过两天,我去老宅找你。”
她也没说话,抱着花束在发呆。
他趁这个时候拿起了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
“别再粗心,出门连结婚戒指也不带,这枚戒指保管好知道吗。”
她缓缓抬起手,这枚闪着光的钻石戒指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明亮。
光亮甚至都照到了苏凝脸上。
她不爽快地叹了声气,催促。
“茗茗,东西都收好了,我们出发吧。”
容兆南亲自将沈茗送到车上,想再送一截路,苏凝肯定是不肯的。
容兆南便站在车门外,看着车里的沈茗还在低头盘弄她手上那枚戒指。
“伯母,我们借一步说话。”
沈茗玩够了手里的戒指,从窗户往外望去。
她妈拉着容兆南正在说话。
两人面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看了半天,两人谈话终于结束,容兆南走了过来,隔着窗户,将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些天,乖乖听话。”
“好。”
车开走了,她趴在车窗上,扭着头往后看。
直至容兆南的身影渐渐缩小成一颗棋子,她才重新坐好。
她和苏凝之间,隔着的就是他送来的那束花。
花的颜色,在车座里显得明艳。
芬香扑鼻。
沈茗被带回了老宅,在老宅她看见了这些天苏凝口中一直说着的老爷子。
老爷子只以为她是出了场车祸,没往别处猜。
晚上吃饭,老爷子了解到她的身体渐好,这点担心才消了下去。
晚睡前,苏凝却又来了一次她的房中,只跟她说。
“这戒指你平时就不要戴着了,太显眼。”
她靠在床上,不理解。
“妈,下午来看我的那个人真是我丈夫吗,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知道我结婚的事,就连老爷子,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有问起他。”
苏凝看着这个样子的沈茗,心也渐渐软了下去。
“不是我不喜欢容大,是你……”是她做事太任性,“是你这孩子,之前确确实实不懂事,这个事牵扯复杂,等你身体彻底恢复了,我再跟你讲。”
于是这一晚,沈茗怀着满腹疑问不太舒适地入睡了。
第150章 我们不配
她在老宅待了很长时间,连额头上的纱布都能取下来,伤也好的差不多,在家陪老爷子每天不是下象棋就是去钓鱼。
这一天,她仍然是跟着老爷子去湖边钓鱼。
才钓了没两分钟,管家来传话,说是有客人上门了。
老爷子倒是也没想到,来的竟是魏家那个小子。
他们苏家和魏家,有过那么一次冲突,老爷子心里有数,放下了鱼竿,问沈茗。
“你这是又惹事了。”
沈茗摇头。
“我不知道。”
她这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老爷子又重新拿起鱼竿。
“来的不巧,让他等着吧。”
等了整整一个小时,老爷子的鱼没钓上来一条,沈茗自己反倒钓上来两条小鱼。
眼看时间差不多,老爷子把她叫上来,以为魏家又是来挑事的。
“走,我们去会会那个毛头小子。”
沈茗拎着她钓上来的两条小鱼,鱼在一只手堪提的小水桶里装着。
老爷子走在她前面,催促她,“磨磨蹭蹭的,这回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
她还是一副装傻的样子。
魏森在湖边的亭子上等候多时,后方终于传来动静,回过身去看,他们苏家的老爷子精神矍铄,从一线上退居下来后,生了一场重病,现在整个人反而又养好了。
视线探到他身后慢慢走来的沈茗身上。
她穿了件纺织的碎花毛衣裙,一手拿着顶遮阳帽,一手拎着小半桶水。
看上去,水桶还很重的样子。
都说苏家这位大小姐漂亮,糟糕的名声却比美艳的容貌更为出名。
他今天这么一看,漂亮总归还是漂亮的,至少在他眼里,委实过得去。
“魏森是吧,去年你老子办集团年会,我见过你,听说你出国了,这一转眼,你就从国外回来了?”
魏森谦逊有礼,不像是来找事的。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国内这边业务,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说着话,忽然往老爷子身后走去,单手接过沈茗手里的水桶。
低头一看。
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沈茗看着她自己钓上来的鱼就高兴,朝魏森笑。
“我钓的。”
魏森有些发怔。
这位大小姐当着他的面笑,这一笑,冬日里的花都能开的程度。
两人这气氛渐渐擦出不一样的气息,老爷子顿悟。
看来不是来找事的。
另一头,管家领着隔壁容家那位正往湖这边走。
容兆南站在九曲十八弯的桥上,远远就瞧见这一幕。
眸里的暗色黑的和炭一样,面上有遮掩不住的冷色。
管家领着容兆南过来,老爷子回首一看,脸色的笑意马上就收了。
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
到这时,魏森也没觉察出什么,直至,身边的沈茗忽然别过了身,躲在了他身后,看着肩膀好像还在抖。
他站在身前,替她挡住了容兆南的视线。
“今天真巧,你也是来看苏老爷子的?”和容兆南搭话。
容兆南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装腔作势的小东西,现在演戏演上瘾了。
她抖什么。
“替我们家老爷子来传个话,晚上老爷子设宴,苏老爷子,你晚上过去吗,一起吃顿饭。”
那个糟老头喊他过去吃饭。
这是什么意思嘛。
苏承罡陷入沉思。
容兆南绕了过来,看了一眼那人拎着的水桶。
视线放回魏森身上。
“魏总,不知道你今天来这边是?”
魏森答话不急不缓。
“前段时间,沈小姐替我扛了一次车祸,这件事一直记着,却没有时间来向沈小姐表示感谢,今天特意抽出了空,知道沈小姐在家,这才登门叨扰了一番。”
这话说的既干净又漂亮。
容兆南无甚神色地看着他。
“那你今天来的不巧,我早上刚给沈茗发的消息,约她下午出去谈个合同,沈茗,你准备好了吗。”
沈茗从魏森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来。
一知半解地看着他。
然后看看老爷子。
老爷子都被她的眼神弄懵了,怎么觉得这孩子今天又傻又憨呢。
想个法子支开了她。
“早上做的那个瓷瓶不知道烧好了没有,你替我过去看看,再去沏壶茶来,我招待招待这两个大小伙子。”
沈茗放下鱼桶,一溜烟就跑了。
这一沏茶,人就沏没了影。
日落时分。
沈茗躺在自己的卧室床上,想着,他们二人应该也走的差不多,总不至于还要留在这里吃晚饭。
盘着手里的手机,忽然,那个备注叫“老公”的人给她发了条消息。
“开门。”
这手机,是苏凝带给她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的门,有些奇怪。
低头回手机里那人的消息。
“开什么门。”
消息才刚发出去,忽然,身边贴来一股热流,再然后,便有人突然蹿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得双脚都离了地。
她吓的差点连手里的手机都掉了。
等反应过来时,才看见抱着她的人,原来是他,容兆南,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容兆南……唔……”
他抱着她,将她放了下来,关起了门,反压在墙上,直接就亲了下来。
这回,手机是真从手里掉了出去。
吓的连腿都是软的。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了他,靠在墙上,眼睛通红,双手捂着自己的唇瓣,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他。
这眼神,将他的心都看化了。
低下头来,隔着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才有点动静,她就嘤嘤嘤地哼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戏演的这么全?
扒开了她的手,她眼圈红的更厉害,肩膀又开始抖。
将她双手强行按在墙上,定着神看着她。
这么爱演戏。
行,他成全她。
克制了体内那些躁动的妄念,就把她当成是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小丫头片子。
缓了缓说话的语气。
“茗茗,你怕什么,我是你爱人,这么做,我们是合法的,别怕,别慌。”
她渐渐止住了颤抖。
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真的是我……”她已经说不出来那两个字,“可是我妈跟我说,你不是个好人,她没有直接讲,但我已经猜出来了,你之前跟我结婚,你那种行为,是属于骗婚。”
连骗婚都从她嘴里说出来了,那看来,她也不傻。
将她的手放了下来,抚平了她肩膀上的衣服,也将她这件毛衣裙往下拉了拉。
牵着她的手坐到卧室的沙发上。
“没骗婚,是心甘情愿地跟我结婚,你妈对我有意见,她故意那么说的。”
沈茗不信。
“她都不许你见我,而且。”
“而且什么。”
她将手从他手里抽开,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而且,你一看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长得太丑,配不上我。”
容兆南眉眼错愕,数秒后,气笑了起来。
“我长得丑?”
普天之下,也只有从她嘴里能听到这么句话。
这么多年,他长至这么大,大公子容貌俊彦,是出了名的人中龙凤,长得丑这个词安在他身上,未免太不合适。
她挪开眼,看他在追问,擦着适才被他握的发热的手,点头,“嗯。”
大公子的肺快被她气爆。
“茗茗,你睁眼仔细看看,我长成这个样子,配你是不是好配, 你嫌我长得丑,我却不嫌你长得难看,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计较这个。”
说着,身体慢慢压了过去。
她尽量往后避,腰往后倒,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再没法往后退了。
他单手压着她大腿一处的沙发垫,另只手伸了上去,慢慢拨开她头上零散的几捋碎发。
俯首压了下来,摸着她的脸,缓缓地,手挪到她耳朵上。
捏着她的耳垂,就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