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弟摇头,“没有啊。”
白淑华松口气,“嫁祸于人”看来是成功了。“那就好,那就好。点火烧锅热水,暖壶里没水了。”
白淑华刚将暖壶灌满了,白爹拎着水桶回来了。
进门就喊,“闺女儿子快过来,看我捞多少鱼!”
白淑华抵住好奇心,将家里重要财产暖壶放好了才小跑过去。
“鱼真不少!”
足足有小半桶。
就是个头不咋大。
“我给倒出来,等化了得收拾一下。”白爹找了个大菜盆,将鱼倒了进去。
白淑华才想起白爷奶来,“爹,爷爷奶奶回来了,我奶还有点不舒服,在医务室呢,不用太担心,孙爷爷说吃两副药就能好。”
白小弟趁机告状,“奶奶还骂我,也骂爹你了,说你是白眼狼…”
白淑华捂住小弟的嘴,傻孩子咋这么实在,啥话都说。
白爹有些烦躁,起身了,“我去看看。”
白淑华就道,“那我和小弟在家做饭。”
那意思就是她们不去了。
白爹也没想她们去,转身走了。
“姐,你干啥不让我说啊,我说了爹就不用去了。”白小弟眨巴着明亮的大眼,不理解。
白淑华拍拍他,“不管奶咋骂,爹该去还得去。”
因为这就是大人们的世界,充满着人情世故。
“好了,你想吃哪种鱼,挑出来,用水欢上(用凉水泡,这样解冻更快),我给你炖,加土豆条不?”
白小弟哪里还顾不得纠结,扯着小嗓子,“加!”
白淑华就道,“那我去洗土豆。”
鱼解冻很快,白小弟挑的都是一种手指长的细长小鱼,这边叫做小面条的,很好吃的一种小鱼。
白淑华将一大碗小面条拿到一边开始收拾,也很简单,用指甲稍微刮下鱼鳞,然后挤一下肚子,将肠子全部挤出去,这就可以了,不用特意掏,小鱼不会太苦。
所以处理的很快。
白小弟很是贴心的给兑了温水,让她洗手。
“小弟有进步哦,以后你会感激我的,给我扒拉出点草木灰。”白淑华闻了闻手掌,腥味很重,得用草木灰多洗两遍。
她正洗手了,白母带着活计回来了。“哎,谁整的鱼啊,不老少呢。”
白小弟回答,“我爹凿冰捞的。”
白母就问,“你爹呢?又去捞了?”
白淑华就将白爷奶回来,白奶奶在医务室治病的事说了。
白小弟补充,“应该治完了,我师傅治病可快了。”
白淑华也疑惑了,“那爹咋不回来呢?”
白母叹气,估计又被婆婆缠上了,但这就不好和闺女、儿子讲了。
“娘,你不知道今个她们从鹤城回来么?”白淑华好奇问道。
白母点头,“知道。有人去感谢你红芳伯娘了,我们聊了阵。”
“那我小姑嫁了么?嫁得怎么样啊?”白淑华整张脸都写满了“八卦”二字。
白小弟也竖起了耳朵,八卦和年纪大小没关系。
白母表情有些怪异,“嫁了。听说小伙子长的不赖。”
白淑华挑挑眉,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博主,教男生怎么夸女生,如果她不漂亮,就夸她可爱,如果她也不可爱,就说她有气质。如果气质也没有,那就夸她声音好听…只要善于观察,总有能夸的地方。
白母特意强调男方长的好,那就肯定有其他的不足。
“那是矿厂,除了干部,都得卖力气,那位力气不咋大。”白母解释了下。“你奶看上的是一位干部,媳妇因为成分不好,两人离婚了,有一儿一女,可你小姑说啥也不乐意,自己选的现在这位。”
白淑华综合分析了下,也不能说白小姑选错了。“我爷呢?他的意见呢?”
白母愣了下,“不知道,全嫂子没说。她也不能啥都知道,主要是你奶太能闹,就瞒不住。”
那意思白爷爷不够闹,所以外边人不是很了解。
“行了,行了,我回来再和你们说,我得去找你爹了,全嫂子也没提你奶生病的事儿啊。”白母急匆匆的走了。
白淑华和白小弟都有些意犹未尽。
“姐,小姑嫁人了就是不回来了,对么?”白小弟问道。
白淑华点点头,“对啊。她以后会随着姑父一起生活在鹤城。”
替那位新姑父默哀三分钟。
“那…那姐姐不要嫁人好不好?”白小弟拉着姐姐的手不放。“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白淑华揉着他的小脸,“不分开。我也舍不得我的乖弟弟啊。”
大不了,以后她嫁人,弟弟做陪嫁,她未来老公赚大发了!
白小弟得了“虚假”承诺,很是高兴,“姐,我们炖鱼吧,要放辣椒。”
白淑华就道,“那你去取俩辣椒,对了,再多拿几辫蒜。”
白淑华刚将土豆条下锅,盖上锅盖,白爹娘回来了。
白母脸色有点黑。
白淑华和白小弟对视一眼,乖巧加倍。
白母气哄哄的说道,“你娘真有意思,小妹都结婚了,还给带回来,咋带啊,二哥居然还同意,同意就同意,非得拉着你干啥,他自己去呗。”
白淑华听进耳里,这信息量好大啊。
白爹赶紧哄,“娘不是病了么,二哥就是顺着她说,不可能去的。再说就是我们去了,珍珍也不会和我们回来的,人是她自己选的,肯定稀罕,她能愿意回来就怪了。”
白母没有气消,“现在小嘴叭叭的,咋不和你娘说呢。”
白爹觉得自己好冤枉,“不是我爹瞪我么,他怕我说实话再气到我娘,她那病不是气出来的么,再生气就更严重了。”
“对了,娘说看病让你掏钱,你掏了么?”白母突然问道。
白爹立马道,“我哪有钱。娘不是知道小军在跟老大夫学医么,就想占便宜,老大夫也不愿意和她磨叽,给记账了,回头交给大队长直接扣工分。”
白母脸色好看了不好,“我可告诉你,不管谁也不能借着小军的由子看病不给钱。就是咱家人也不行,该给钱给钱,该扣工分扣工分。人家老大夫对小军尽心尽力的,咱不往里搭就够那啥了,还有脸占便宜。”
白爹连连称是。
白淑华总觉得她娘这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指桑骂槐…
白淑华都不用白母在外收集了,因为学校学生也在互相谈论。
比如说,所有人中就白小姑挑的人最差,只是脸好看,干活却不行,听说一线干不了,就要被调走了。
这个年代,一线工人是挣得最多的,加上补助甚至比领导还多。
感谢嫁去鹤城的姑娘们,让闭塞的生产队居然讨论起工人工种、工资待遇等等问题了,也算给众人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再比如,嫁得最好的居然是那个孤女,虽然男方年纪大,还有孩子,可人家是干部,还是大学生呢。
之后学生们谈论的是做工人的各种好,每个月发工资发票就不说了,居然还发房子给娶媳妇,也太好了!
这让很多学生下定决心也要做工人。
可在农村去哪做工人,唯一有些可能就是好好念书考上高中。
不少家长和学生自己都将读书看重了不少。
连白爹娘都和白淑华说过类似的话,说她学习好,肯定能考上高中,以后留在城里做工人,一辈子就不愁了。
这天,白淑华一回家就听到爹娘在那唠嗑,还是去鹤城那点事。
不过却是新消息。
原来其他生产队有人眼红了,谁没有适婚姑娘了,你们能嫁鹤城工人,她们也可以。
别觉得这年头临近生产队都友好,错了!一般关系很差。
甚至有仇,因为要抢水灌溉土地,两个生产队都打一起过。
“小洼子去了十几口子,灰溜溜回来了,人家不要了,还说以后也不要了,她们要从鹤城底下农村找,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哈…”白母无疑是幸灾乐祸的。
白爹居然冲白淑华说,“大闺女你可别眼红这个,你好好读书,以后当工人,可比当工人媳妇好。”
白母拍白爹,“咋地,我闺女当工人,还能回来找个种地的啊,也得找个工人啊,双职工啊,那日子得多美。”
白淑华嘴角抽抽,她是不是得提醒两句,她们闺女还没到十岁呢。
可再轰动的消息慢慢的也平常起来了。
特别是猫冬结束,春耕开始,这时候啥事都得让路。
白母又去镇上了,排练、表演。
白爹也有了新任务,带着几个人专门伺候药田。
白淑华再次成功跳级,成了五年级学生。
白小弟…暂时没啥变化,主要任务还是和老大夫学习。
这其中属白爹变化最大,他不但“升官”(手底下有人)了,每天还是满工分。
不过工分也不是白拿的,药田不论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大队长主管春耕生产,分身乏术。
白爹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这也是他能拿满工分,有人酸却没人闹起来的根本原因。
白爹自然也想将这活长久干下去,肯定要用心。
这样家里的自留地就有些顾不上了。
所以看到白二伯、二伯娘来帮忙种,白淑华一点不惊讶。
“二哥、二嫂,面积这么大,种菜也吃不完,多种一些土豆、地瓜、南瓜吧。”白爹也没啥规划,主要是这三样可以当饭吃,顶饿的。
白淑华突然来了灵感,“爹,可不可以种些草药,反正你也会。”所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而且草药能卖钱,就是不卖钱给医务室,也有工分。”
白二伯都被说动心了,“我觉得行。”
白淑华看到白二伯娘捅咕白二伯,她们也想种?
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没主动问。
白爹拧着眉头沉思着,“…也不是不行,从哪搞种子呢?”
在队里拿,那肯定是不行的,不能开这个口子。
白淑华建议道,“你可以问问孙爷爷。”
白爹摩挲着下巴,“还真可以试试啊。”
然后主动和白二伯说道,“二哥,要是我能弄种子,多就给你分一份儿,该咋种到时候我都告诉你,要是种子少,就我先种,明年留种子了再给你一份儿。”
白二伯欢快的点头,“成啊。”
白二伯娘也跟着表达了感谢,“谢谢老三了。”
白爹摆摆手,“谢啥,我也不定能整来。”
白淑华发现白二伯两口子干活更卖力了。
果然还是白爹的忽悠大法好使呢。
即使有两位外援,后院子这块自留地还是干了三天,垄都打起来了,一条条溜直,种子种下了,也浇了头遍水。
当然都是晚上干,白天都要下地挣工分的。
春耕、秋收,不是特特别情况,是不让请假的。
春耕结束后,白母回家,队员们也都能松口气,之后的活会轻松很多。
不少人家会将精力投放到自家自留地上。
可白爹不行,他要每天细心观察药田的情况,还要做详细笔记,一旦发现不对的苗头就要找老大夫。
这样,家里的自留地又双顾不上了。
好在没大活了,拔草、浇水之类的她们娘仨也可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白爹每天还是满工分。
重要的是他也很喜欢干。
拿他说,这活累心不累身,适合他,而且工分足够多。
白淑华还听过白爹娘夜聊,聊的就是两人的工分,她们还简单算了下账,然后畅想了下秋收换粮食。
白母说要换钱,孩子大了哪哪都要花钱,而且家里缺的东西也不少。
白爹说多换些细粮,省得孩子们总吃地瓜烧心。
总之,家里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变好。
今天是白淑华和白小弟搬屋子的日子。
她们要从东屋搬到了西屋。
其实春耕前就可以搬的,那时候已经不很冷,只要晚上稍微烧点炕就可以了。
可是新炕席没到位,加上当时西屋还有一些“零碎”,因为没地窖又来不及挖新的,粮食、蔬菜,包括小鸡崽都放到了西屋。
现在鸡窝搭好了,零碎挪到厨房了,土墙糊了双层旧报纸,还搬过来一个大炕柜。
准备的如此齐全,自然是可以搬家了。
也没啥好搬的,就是将被褥搬过去,再有就是白淑华关于学习的课本、纸笔等等。
有白爹娘帮忙,一趟搬完。
白淑华住在炕头,白小弟住在炕梢。
这是两人石头剪刀布决定的,谁赢谁住炕头。
白淑华显然运气更好。
其实炕头、炕梢都无所谓的,因为她们冬天很可能又要和白爹娘一起合住,平时的三个季节也没那么冷,不会死劲的烧炕,炕头、炕梢差别不大。
白爹看了一圈儿女的新屋子,还是太空旷了,“行了,大闺女,明年爹给你俩打套书桌,到时候你们就不用炕桌写作业了。”
白淑华也不客气,“好啊,到时候要两把凳子,我和小弟一人一把。”
儿女适当提要求才能让爹娘有积极性啊。
“大闺女,你上五年级了,作业肯定又多了,要不要煤油灯啊?”白爹又问。
白淑华摆手,“不要。”
她是真心不需要,她的作业在学校就全部完成了,回到家她基本都是以看书为主。
当然有时候是课本,更多的是旧报纸。
天暗了,她就休息,完全没必要点煤油灯。
再说煤油灯也不亮,还总闪烁,用来看书对眼睛很不友好。
白爹以为闺女不舍得,“煤油灯也没多贵,家里明年就宽裕了。”
白淑华心道,“我能不知道,我连家里现在的大概工分数都知道。”
不过既然白爹这么诚心,“爹,我想要个专用盆子和毛巾。”
她不想再用全家洗脚盆洗脸了。
白爹看了眼白母,果断答应了,“回头就让你娘给买。”
白小弟双手环胸,小脸气呼呼的,“爹娘你们偏心,咋不问我缺啥呢?”
白母笑着问,“儿子你想要啥啊?”
白小弟想了又想,充分思考后,“我要个像师傅一样的外边是黑色皮子的厚本子。”
白淑华补充,“那是笔记本。”
白小弟立马道,“我要笔记本。”
白母也想了想,“哪有卖的,供销社没有,我没见过。”
白爹说话了,“县城的百货商店有。”
可他不想买,就冲白小弟说,“你会写字么,要笔记本干啥。”
白小弟不服气啊,“我会写字。”
白爹比划了,“你一个字顶我半个巴掌,那笔记本不够你几天造的。”
白母也说,“等你上学,字写好了,再买。”
白小弟撅嘴,试图讨价还价一番,“那可以现在买,我不往上写不行啊。”
白母不理解,“那你要那玩意干啥,也不能吃,看着好看啊。”
白淑华能理解,后世不少学生买各种日记本不是为了写东西,就是稀罕、收藏。
白爹也劝,“你现在买又不能用,回头等你用了它就旧了,等你啥时候真有用了,爹给你买,到时候你就用新的。”
白小弟觉得这话很对,就没再纠结,事情顺利过去了。
白淑华给了小弟一个怜爱的眼神,还是社会经验少啊,不知道险恶,不知道白爹的忽悠大法多么厉害,中招了吧。
白小弟又想起一件事,“爹、娘,师傅要教我练毛笔字了。”
白爹很是高兴,“好啊,你好好跟师傅学。”
白母也问道,“是不是得买毛笔、墨汁啥的?”
白爹一拍巴掌,“对,买。”
白淑华在心里暗暗点头,白爹娘在学习这块还是愿意为她们投入的。
白小弟摇头,“师傅有。没有纸,家里旧报纸也没了。”
因为给他们糊墙了,还是双层。
白小弟又说了,“师傅说让我先用旧报纸,再用黄宣纸,都便宜。”
白母直接保证,“明个中午娘去给你买旧报纸,保证缺不了你的。”
白淑华和白爹对视一眼,都很满意。
以后买旧报纸有借口了。
晚上,白淑华和白小弟第一次独立睡,多多少少有点不习惯。
“小弟,你别怕,姐姐在呢。”白淑华怕他吓惊到,就安慰两句。
白小弟直接拉住她的手,然后拽进了被窝。
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白淑华嘴角微微翘起,也没磕碜他,小男子汉也是要面子的嘛,“姐姐拍你,快睡吧,明早你还得喂鸡呢。”
因为喂养的精细,六只小鸡崽全都活了。
而且长的很快,都成半大鸡了。
现在天暖和了,白爹和白二伯一起搭了鸡窝,它们就搬家了。
不过白小弟还是很喜欢这群小鸡的,主动揽去了喂鸡的活。
“它们现在太能吃了,家里也没新鲜野菜,娘不让我喂粮食。”白小弟替家里的小鸡发愁。
白淑华一边拍小弟一边唠嗑,“没事,咱俩明早早点起来,去挖点野菜。对了,再喊下小冰姐,还有她两只鸡呢。咱们三个人,一会就挖够了。”
其实这个时候野菜刚冒头,并不好挖。
不过为了哄弟弟,她还是愿意陪着的。
“快,闭眼睡觉。”
白淑华能听到白小弟的呼吸渐渐的平缓起来,她又拍了两三分钟,确认某小孩彻底睡着了。
一秒入睡的孩子真不存在失眠。
白淑华自己却有点睡不着了,慢慢的抽回手臂,翻了个身。
这一搬家,以后就听不到夜聊了,有点可惜。
虽然白爹娘不拿她当小孩了,家里有事都会找她商量,但哪有夜聊直接、真实呢。
不过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要搬的。
毕竟年纪大了,她想要更私密的一些空间。
她尽量放空思维,让自己早睡,她可答应小弟早起了,不能言而无信。
可思维不受它控制,开始乱七八糟想。
白淑华又想到了学业,现在她上五年级了,这时候可没六年级,也就是她马上要中考了。
如今可没九年义务教育,想念初中也是需要考试的。
不过为了照顾,每个小学都是有最低名额的。
她听白爹说过,当然白小姑之所以能念初中,并非是考上的。
而是当年她是唯一的一个参加中考的女考生,然后被照顾了。
否则她也不会考两次高中都没考上。
其实她本来就是学渣。
只不过白爷奶滤镜太厚了,以为白小姑是个学习料子呢。
白淑华将思绪拉回来,并不愿意再想白小姑了,祝她在鹤城好好生活吧。
还是想自己吧,中考对于她没有难度,不用被照顾。
再说现在人们生活好一些了,能够念到五年级的女生也多了起来,所以照顾自然是没了。
等她考上初中,就要去镇上念初中了。
她和白母去过镇上,在去供销社的路上途经过初中,里头啥样没见过,不过外边却是少有的红砖瓦房,比生产队小学好多了。
就是路程有些远,她要带饭,这样一天她只需要走两趟就好了。
中午她要休息,坚决不回来。
这样的话还得买个铝饭盒。
这个得记下来,得让白爹提前搞票。
想想要走三年,风雨无阻,她…有点怕。
看来还是得和老师们打好关系,这样请假就方便了。
看看她能不能半自学。
她自身学识自学是没问题的,就怕老师、学校不同意。
初中这三年很重要,她是不准备跳级的,反正时间也足够,要将基础打好。
要不要提前学习高中知识呢,这个到时候再看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
“姐姐,姐姐…”
白淑华想将耳边的魔音甩开,挥了挥手。
“姐姐,姐姐,起来了!”
白淑华叹口气,半清醒了,努力睁眼,“天还黑着呢,爹娘都没起来。”
都想问他作啥妖。
白小弟嘟囔,“不是你说要早起么。”
“我说早起也不是这个早法啊,不许说话,闭嘴!”
白淑华威胁完,拉过被子,又翻到一边睡了。
“好啦!别撅嘴了,都能挂油瓶了,也不算晚啊,咱们赶紧点。”白淑华拉着白小弟加快速度。
“姐,你去上学吧,迟到老师要骂人的。”白小弟看着只有篮子底的野菜叹口气。
也不知道这么点野菜够不够一顿的。
白淑华就道,“好,我去上学。你也别挖了,回家多放些蚯蚓粉就是了,中午放学时间长,咱们再多挖一些,保证饿不着那些小鸡。”
临走时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一遍,“别挖了啊,回家喂完鸡赶紧去医务室,你去太晚了孙爷爷也会生气的。”
白小弟连连点头,“知道了。”
中午,白淑华又将宋小冰拉进挖野菜大军,自然野菜就多了。
白淑华抓出一把,“小冰姐,这些你拿回去给家里加个菜。”
初春的野菜最嫩,也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且人们吃了一冬天的白菜、土豆、干菜,对于新鲜的绿色菜很是渴望。
即使不爱野菜的人也会抽空挖一些的。
这也是为啥野菜不好挖的原因之一,挖的人太多了。
宋小冰抿抿嘴,“都给我了,小鸡咋办啊?”
毕竟她们挖野菜的目的就是为了小鸡。
白淑华就道,“够了,够了,吃不完,我们也能吃一些。而且家里还有蚯蚓粉呢。”
宋小冰只能点点头,“那好吧。”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白淑华见她欲言又止的,干脆直接问,“小冰姐,你有事就说啊。”
白小弟也凑了过来问道,“走不?”
白淑华回答,“走。”
然后拉着宋小冰,“咱们边说边说。小冰姐别支支吾吾的,你这样我可要瞎想了,是不是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了。”
宋小冰摆手,“不是,不是。是我想问问搭个鸡窝都需要啥啊?”
白淑华就懂了,小冰姐这么拐弯抹角就是想将小鸡要回去养。“小冰姐,不用你管,回头让我爹帮你去搭,他刚和我二伯一起搭了个鸡窝,算有经验。”
宋小冰更着急的摆手,“不用,不用麻烦叔叔了。”
白淑华也没继续说,不过事情记下了。
反正搭鸡窝也不需要昂贵的材料,一些土坯、泥土和野草就够了。
至于人工,这个年代顶人工最不值钱。
白淑华还记得家里去年修房子借了不少土坯和木柴,也不知道咋还呢。
之前家里搭鸡窝,好像还是借的。
这是账多不愁了嘛。
白爹不会成为“老赖”吧。
就是这么一想,她对白爹娘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们肯定能还上。
至于她给白爹揽活,白爹不但不会怪她,还得夸她。
这年头徒弟想学师傅手艺,得老老实实给师傅干三年活。
白小弟才多大,能干屁啊。
而且老大夫还这么尽心实意的,她家欠了大人情,所以能还点是点。
“小冰姐,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你的小鸡,都变样了,现在真是一天一个样。”白淑华邀请道。
宋小冰想想就答应了,“是不一样了,都长大了,灰毛现在是一身灰毛,这名字没取错。暴脾气脾气还那么大,它还喜欢打架。”
白淑华心里腹诽,灰毛是一身灰毛不错,可还有三只也是全灰毛好不好,要不是鸡腿上有线,早弄窜了。
倒是暴脾气不会错,这家伙太爱惹事了,特别爱炸毛。
而且没事找事,爱欺负其他的小鸡,撵着人家跑,欠着呢。
白母都烦死它了,主要还是因为它是公鸡,不能下鸡蛋还能吃,白母看它顺眼才怪了。
对了,六只小鸡,宋小冰那两只是一公一母。
剩下的四只小鸡,三只母鸡一只公鸡,她们两家运气都很不错。
第六十二章 做土坯
白淑华和白小弟几天住下来就习惯了,特别是白小弟不用再搂胳膊了,继续秒睡。
白淑华也有意无意的开始装扮自己的屋子。
她不会做家具,只能做点小玩意。
比如切一些柳条,然后跟着白爹学处理一下。
其实很简单就是用水泡一泡,将树皮剥了,要不然树皮容易烂。
剩下的就能编土筐了。
白淑华不会编土筐,没那手艺。
她自己瞎搞,准备编个瓶子,用来插花。
自然这瓶子没有太高要求,大窟窿小眼子都没事,那叫不对称美。
就是底部得稍微平乎点,剩下的可以随便乱插。
实验了两次,就让她做成了。
少不得和家里人显摆显摆。
“姐,你做的啥玩意啊,这么小,啥也装不了。”白小弟这个实诚,净说大实话。“还挺丑。”
白淑华给他个脑瓜崩,“丑啥丑,没有审美。这是用来插花的。”
白母就笑,“我寻思是啥好东西呢,插花咋不用酒瓶子,回头让你爹给寻摸一个,那玩意透亮十杯的,不比这玩意好看。”
白淑华心道,不觉得。“哎呀,我就随便搞搞,不用浪费酒瓶子。”
白母也同意,“也是,酒瓶子可是好东西,能装酱油能装醋的。”
白淑华没有一点显摆的欲望了,拿着手工柳条筒回屋了,一边走一边翻来覆去的查看,嘟囔着,“有那么丑么。不丑!一点不丑,酒瓶子才丑!”
她的审美可不能被带歪了。
白爹不在,要不准站她这边。
白淑华将筒子稀罕八插的放好,就去帮忙做晚饭了。
“娘,我爹咋还不回来?”
白母正在清洗野菜,野菜蘸大酱也是一道好菜。
不过有的野菜能直接吃,有的野菜也用热水焯焯。
白母抽空回答,“去找你二伯了。”
白淑华挑眉,“去老宅了。”
要知道去年因为过年,白爹和白爷奶闹的都很不愉快,还以为短时间他不会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