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墙头草的闺女—— by牛奶花卷
牛奶花卷  发于: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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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作为一个角色丰富的家族,要有吸血、偏心到胳肢窝的爷奶,要有受宠的大儿子、大孙子和老来女,同样不能缺受气包一家子,再有一家子墙头草,随时偷懒、看戏、跟着占便宜,这角就齐全了。
白漫漫就投胎进了那墙头草的家,这辈子她叫白三妮。
内容标签:种田文年代文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作为墙头草的闺女也要努力惹!
立意:艰苦奋斗

第一章 我叫白三妮
白三妮拿着烧火棍一边杵房檐下的冰溜子一边叹气,回不去了,彻底回不去了。
三天前她偷么跑出去玩雪着凉了,当晚就发烧了,爹娘都没发现就好了,脑子里却是多了一世记忆,她才知道自己穿了,且已穿了七年,从后世的2023穿到了1970年,整整五十三年,就离谱!
她的房她的车她刚勾搭上的小鲜肉,通通莫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她那冰箱里满满登登的五花肉、大排骨、卤牛肉、羊腿、鸡胸肉啊,想念它们!怀念它们!
她承认以前是她不知好歹了。
如今她生活在黑省哈市武寿县新扬公社前湖生产大队,地地道道农村娃一枚。
这当然是恢复记忆后从长辈们那里套话才知道的,以前的白三妮脑海里最多的就是找吃的,例如哪种野菜好吃,哪种蘑菇没毒,怎么钓青蛙,怎么采野果,如何爬树偷鸟蛋……
别看才七岁,也算“多才多艺”。
“大闺女,干啥呢?”
白三妮头也不回,“杵冰溜子呢。”
屋里又传来一句,“给爹整一根。”
白三妮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
她爹白三柱,在家里排行老三,奸、懒、馋、滑占了个遍。
她娘田芬,在娘家也排老三,也是奸、懒、馋、滑没个落下的。
她是三房长女,还有个四岁弟弟。
拿爷奶的话说,她们人还小,奸、滑还没看出来,馋和懒已经露影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她家四口的常态就是大懒支使小懒。
就像刚才,她爹在屋里躺热炕头闲出屁了,想嚼冰溜子,他不自己出来掰,就可顺嘴使唤她了。
平时递个水就更别说了,偶尔还要给踩踩背、捏捏腿啥的。
在这里请容她狡辩一下下,其实她也没那么懒,没见天气好的时候她总跑山脚、田间、水沟子边找吃的么,所以“懒”肯定要排“馋”后边的。
而且她志气高啊,有颗望爹娘成龙成凤的心。
富一代太累,她励志要做个富二代。
就是现在的父母恐怕更想当富一代的爹娘,目标撞车了,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场掰头她必须赢!
先给懒爹送根冰溜子,这叫示敌以好。
白三妮抓着一个冰溜子赶紧往屋里跑,冰在手里时间长了会化的,冻手。
“爹,给!”
白爹懒洋洋的伸手,拿过冰溜子就往嘴里塞,咬的嘎嘣脆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啥美味呢。
“爹,我也要!”
这个鼻涕邋遢看人家吃冰溜子都馋的娃就是她亲弟——白小军。
“要啥要,白三柱你就逗孩子吧!他要是吃闹肚子看娘削不削你。”白母也躺热炕上烙后腰呢,看到这出忍不住伸脚踹了踹自己男人。
白爹两口将剩下的冰溜子全部塞嘴里,摊摊手,示意没了。
白小军撅着小嘴,就要出去自己掰去,被白三妮拉住,“外头可冷了,冻屁股。”
白小军童学虽然四岁了,但怕尿裤子还穿开裆裤呢,露屁蛋小JJ那种。
好在冬天要猫冬,几乎不出屋,要不得冻好歹的。
“不许出去!”白母一瞪眼,白小军也不挣扎了,很是识时务。
拿着烧火棍子当大马骑,在地上“驾驾驾”的转圈圈玩。
白三妮自然是没兴趣的,脱了草鞋爬炕上去了。
将穿着补丁袜子的脚脚塞进白爹后腰里,有盖脚被子就不盖,就是玩!
白爹也不嫌硌廷,动都不动。
白三妮主动挑起话题,“爹,爷奶几天没派活了?”
北方冬季寒冷,外头更是白雪皑皑,土地冻梆硬,没法干农活。
但老百姓都勤劳惯了,猫冬也不会整天不动弹,也是有活的。
比如搓草绳子,大部分是生产队任务,分到各家,算工分的,小部分是给家里自留地用的。
还比如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纳鞋底等等。
白爹懒洋洋的,“年前都干的差不多了,没啥活了吧。”
白母也有些期待的说道,“要是到开春都没活就好了。”
白爹也兴奋了,“那敢情好!”
白三妮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道,“做梦呢!”
就她爷奶那脾性,恨不得仨儿子都是那生产队的驴,每天不停的干活挣工分。
还好爹娘都是有心眼的,否则傻乎乎硬干,要累出毛病的,就是年轻时不显,老了也得一身病。
“爹、娘,我想上学。”
白三妮虽然懒,也知道上学的重要性,吃了学习的苦就可以少吃社会的苦了,孰轻孰重她是明白的。
如果不上学,等她再大几岁就要下地挣工分了,那得多累。
“我要和老姑一样上初中。”
白三妮所说的老姑是白爷奶的老闺女,今年十七了,念初三,考两年高中了都没考上,学渣无疑了,奈何白爷奶滤镜太厚,一直不肯承认。
老话说五个指头还不一样长短呢,人都偏心眼,在白爷奶心里,自家大孙子和老闺女可好了,谁也比不了。
白爹忍不住吐槽了句,“可别学你老姑,学了这么多年也考不上高中,都成蹲级包了。”
白母又踹白爹一脚,“别啥都说,再让娘听到了。”
白三妮在心里翻译她娘的话:说啥大实话,孩子们小露出去了,她们要吃瓜落的。
白爹翻了个身,将白三妮小脚丫塞进被子里,对自家闺女要去上学还是支持的,“去呗,回头我和你爷奶说一声。”
白母没那么乐观,“别忘了二哥家俩丫头可都没去呢。”
白爹叹口气,“真不明白二哥、二嫂是咋想的。”
白三妮很是认同的点头,她也不明白二伯、二伯母的脑回路。
外人没咋地呢,自己倒是自卑上了,自己自卑就算了,还压的俩亲闺女跟着自卑、怯懦,就特么的离谱。
白三妮很是庆幸她投胎到了三房,要是变成二房闺女她可能忍不住直接撞墙,看能不能死回去。

第二章 二伯娘反对
白家没分家,一大家子足足十四口,可还被说成人丁不旺,就是因为第三代孩子少。
白大伯、大伯娘只有一个儿子——白大军,今年十岁,也就是白爷奶最偏心的长孙。
白二伯、二伯娘家有俩闺女没儿子,分别是九岁的白大妮七岁的白二妮。
白家三房也只有她和白小军俩孩子。
此外还有个白老姑——白珍珍,白爷奶偏心眼之二,今年十七,初中毕业两回了。
因着孩子少,白爷奶并没那么重男轻女。
白大伯娘因为生了白家长孙总觉得高人一等,实际上没少被白奶奶呲,连着白大伯也没少挨骂。
白爷奶将孙子和儿子分得明明白白。
二房四口最是沉闷寡言,平时就是闷头干活,不管是挣工分还是家务,他们承担了大部分。
她们三房属于墙头草,那边能偷懒有好处就倒向哪。
不过目前为止,白家的大家长——白爷奶稳稳把控着全家。
所以白三妮想上学,白爹娘虽然不反对也不敢打包票。
晚饭的时候,白三妮一家四口都去了正屋。
白爷奶住东屋,隔了个小里屋,是白珍珍的屋子。
西屋住的是白大伯一家。
白二伯和白三妮家住的都是在正屋两侧搭的小房子。
就是那种一进屋就是炕的低矮土坯房。
当然正屋也是土坯房,不过屋顶是瓦片的。
二、三房的屋顶都是茅草的,也不说茅草不好,但必须年年修整,否则要漏雨的。
白三妮往炕桌上一扫,两个大菜盆,不出意外还是乱七八糟大杂烩粥。
因为猫冬不干累活,一天就是两顿饭,还都是稀的。
不过这粥的内容挺丰富的,有苞米碴子、地瓜、土豆块,最多的还是各种干菜段。
从营养学来讲,晚上喝粗粮菜粥很健康的。
可白家加干菜绝对不是为了健康,只因为这样省粮食。
白家还是分餐制,白奶奶拿着饭勺子挨个给每人分粥。
第一个是白爷爷,挖的很实在,整整三大勺,都是干的。
第二碗她自己的,两勺干一勺稀。
接下来是白大军的,没有错,这位白家长孙直接排在亲爹娘前面去了。
也是两勺干一勺稀。
第四是白小姑,和白大军一样。
白爷奶真的是将偏心眼表现的明明白白,一点不藏着掖着。
他们敢如此,也是因为自信能捏住全家,没人敢反抗。
也是,白爷奶其实年纪都不大,才四十多岁,隔三差五还能挣满工分呢(男女满工分是不一样的),又是大家长,自然底气十足。
歪楼了,说回来。
接下来是白大伯,和他儿子一样,两勺干一勺稀。
应该说白家三兄弟都一样。
在这得说句良心话,面对仨儿子,白爷奶差不多是一碗水端平的。
至于说白二伯受欺负,是因为他干的多挣得工分也多,得的却没有更多,从这方面来讲是吃亏了。
至于三个儿媳妇,就是一勺干两勺稀。
剩下的孩子除了白小军都是如此。
白小军因为太小,所以只有两勺,一勺干一勺稀。
炕桌就那么大,自然是坐不下十几口人的,大家拿着饭碗很是自觉的找地方或是站着或是坐着或是蹲着吸溜粥。
因为粥里放了盐,所以咸菜都不用配,甚至都不用筷子,方便得很。
白三妮在吸溜菜粥的同时还不忘给亲爹一个眼色。
那意思让他别忘了她要上学的事。
如今二月下旬了,三月初学校就要开学了,没有几天了。
如今还没改革,三月份这次开学才是年级开学。
白爹点点头,表示收到。
可还没等他说呢,白奶奶倒是先开口了,“说个事啊,珍珍三月还要上学,之前说要找对象的事往后拖拖。”
白三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不算太出乎意外。
她看自家爹娘都是一个动作——闷头喝粥,表示了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态度。
“娘!这咋成呢!”
还是憋不住话的大伯娘开口了。
白奶奶用力将大海碗往桌上一撂,“咋不成!我闺女想上就上,我和她爹供得起。”
白珍珍脸上得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白大娘不敢和婆婆对视,但也没服输,嘴里嘟囔,“那也不能上个没完啊,都考两次了。再说都十七了,都是大闺女了,再不找对象年纪就大了,更不好找了。”
前面说话声还小,到后边仿佛底气足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白珍珍气鼓鼓的说道,“我就要上学,考上高中去城里,我要在城里找对象。”
白三妮看到她爹娘撇嘴了,她也挺想的。
甚至想和小姑说句,“长的不咋地,想的却挺美。”
白大娘白眼翻到了天上,刚想说啥,却被白大伯扯了一把,不甘不愿的闭嘴了。
白三妮有些可惜,没戏可看了。
白家长孙突然插了句,“爷奶,我也要上高中,然后进工厂当工人。”
白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摸着白大军脑袋,“我大孙真有志气!”
白三妮回忆了下,她大哥今年期末考试,好像数学没及格吧。
嗯,不愧是被爷奶偏心的,他和白小姑都有个特点——脸皮厚。
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话来啊。
白大娘也很高兴,“爹、娘,大军可是咱们白家的长房长孙,肯定要上高中的,你们得给他多留点学费啊。”
那意思就差明说别让白小姑糟蹋钱了。
白奶奶瞪她一眼,“我和他爷心里有数。”
“爹、娘,咱家孩子少,一共才五个,哪个都是宝,现在大妮她们姐仨年纪都不小了,也该送去读两年书了,不说念高中啥的,也得认字、会算数,不能成睁眼瞎吧。”白爹看准时机发言了。
白三妮在心里给白爹点个赞,这话说的就很有水平。
将白大妮她们姐俩扯上,那就不是一房的事了。
另外怕白爷奶花钱不乐意,就说读两年,先将学上了再说。
更不用一再强调,家里孩子少,才五个这话了。
虽然白爹奸懒馋滑,但情商真心不低。
“不行!”
白三妮惊了,出声反对的居然是二伯娘,什么情况这是?!

白三妮真没想到出声反对的居然是二伯娘,一时之间有些懵圈。
懵圈的不只她一个,大家伙差不多全都盯着二伯娘了,想看她到底啥意思。
二伯娘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家里活多,大妮她们得干活,女娃子上不上学…不碍事。”
白大妮抹了把眼泪,也低下了头。
白二妮带着哭腔,“娘,俺们上学也能干活。”
白母顺着这话说道,“小军今年也四岁了,不用人看着了,就家里的鸡和猪,孩子们上学也不耽误挖野菜打猪草,小学放学早,有时候就上半天。”
白三妮立马补充,“学校每七天还放一天假呢。”
白爹看向白爷奶,“爹娘,我看这学得上,不能让外人看扁咱家。上次二爷还跟我显摆,他家小凤六岁就上学了,还受老师夸了。”
队里有几家疼女娃的,互相就免不了有些攀比。
要是谁家能将闺女嫁到城里,不,哪怕是镇上,那也是值得炫耀好些年的。
所以白爷奶这么尽心尽力供白小姑,未必没有争脸的心思。
这个道理白三妮略略思考就明白了,再次给亲爹点个赞,真的是每句话都不白说呢。
果然这句话让白爷奶下定了决心。
“上,都去上,咋滴也得把初小上完。”初小就是小学三年级。
白奶奶讲完就盯着二伯娘。
二伯娘低着头,仿佛从来没说过反对的话。
白大妮兴奋的直抖,保证道,“奶,家里的活我不会落下的。”
女娃子上学的事就算定下了。
白爹又趁热打铁,“娘,咱家还得是您眼光长远啊!”
彩虹屁不要钱的撒。
白奶奶也没忍住笑了,谁不愿意被拍马屁呢。
“娘还有件事也得您来。”
拍完马屁,该说正事了。
“大妮她们去上学了,老师在上面一喊白大妮答题,然后站起来仨。”
白爹这么形象的一比划,笑了好几个。
白大军乐嘎嘎的,“我们班也好几个妮,嘎嘎…”
前湖生产队一大半都姓白,女娃子又都叫妮,重名率如何不高。
在平时生活里为了区分甚至会加上他二叔家的大妮,三爷家的小妮等等。
白爷奶也没忍住,跟着乐了。
然后又都开始抓耳挠腮,起啥名呢。
白爹适时开口,“爹娘,你们记得巧二姑不,她家小闺女叫淑敏,多好听啊。”
白奶奶有些意动,“咱家仨呢?”
那意思不好分,至于重名没在意的,反正不是一个姓。
“淑慧、淑婷、淑华、淑娟、淑丹、淑萍、淑珍…”白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
白奶奶立马道,“淑珍不行,和她小姑撞了。”
白母偷么翻了个白眼,她还叫田芬呢,也没寻思不让叫啊。
白三妮暗暗松口气,不枉她一下午的启发,她爹起的这些名字还都挺好听的。
上辈子的名字就算了,她没那么执着。
“三妮”这个名字…emmmmm……还是换个吧。
趁着上学,改个新名字不是很应该的嘛。
最后白大妮选了淑慧,白二妮选的是淑婷,她选了淑华,以后她的名字就是“白淑华”了。
“娘,家里有没不要的旧衣服?”白母问白奶奶,“孩子去上学,咋滴也得给拼个书包吧,还有纸笔啥的。”
白奶奶没好气的道,“没有,去哪找不要的旧衣服,我还想要呢。”
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钱卷,慢慢打开,“一家给你们…三毛,回头给孩子们买纸笔吧。”
不忘叮嘱,“你们可省着点用。”
很是自然的忽略二房有俩学生。
不过二房没人反抗,就更不会有人跳出来主持正义了。
白大军、白珍珍都在那磨白奶奶要钱呢。
白奶奶没办法,又舍不得骂心肝宝儿,一人给了一毛。
白淑华一点不嫉妒,反正钱也到不了她手里,几口将菜粥喝光光,抹了把嘴,“大哥,能把一年级课本借我不,我想先学学。”
她就没打算按部就班的上学,主要是时间不允许。
还有近八年就要高考了,她是一定要参加的。
她看过新闻,第一年高考人数虽多,但高考题目却简单。
她又不是啥天才,重生了也没增智,题目简单正适合她啊。
更别说第一届毕业生分配选择余地最大。
这辈子她就想捧个铁饭碗,一辈子归国家养。
逗是这么有志气!
白大伯娘有些不乐意,“大军还要看呢。”
白珍珍哼了声,“大军都三年级了,还看啥一年级书,别是将一年级的知识忘了吧。”
显然白小姑是记仇了。
白大军倒是很大方,“我不看一年级书,就是不知道扔哪了。”
白奶奶直接吩咐白大伯娘,“晚上回去找找,给大妮她们用,还能省一套书钱。”
虽然白大妮她们都有了新名字,可长辈们根本没记住,还是习惯叫之前的。
大伯娘觉得婆婆省了钱=家里省钱=以后都是她儿子的,自然就不反对了,“我回去就找,肯定没丢。”
生产队自己的小学,学费不用交,书本费还是要付的。
“行了,都快黑天了,都回吧。”白奶奶发话了。
二伯娘带着俩闺女很是自觉的收拾碗筷。
白淑华拉着小弟跟着爹娘身后开溜。
三房是没有煤油灯和蜡烛的,所以不存在晚间活动。
好在冬天要烧炕,屋里的土炉子总有火,上面坐着大砂锅,不缺热水,泡个脚还是很舒服的。
只不过这个洗脚盆还是洗脸盆,恢复两世记忆了,免不了有点别扭。
不过该用还得用,矫情也要看实际条件啊。
一家四口躺在热炕上,白小军白天骑大马(骑烧火棍)有些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白淑华也尽量放缓呼吸,偷听爹娘说话。
白母,“孩他爹,我听大嫂和大哥叨咕想分家呢。”
白淑华竖起小耳朵,是她感兴趣的话题。
“她咋那虎呢,要是分家了,没有二嫂做饭、洗碗、洗衣服、扫地啥的,她不得都干啊。”
白母语气带着满满的不理解。
白爹猜测,“可能寻思爹娘跟着她们长房,爹娘手里有钱。”
白母哼了声,“要是分家了,咱跟二房过。”
白爹有些不能肯定,“还能这么分家么?”
白淑华翻了个白眼,以为打扑克呢,还带打对伙的。
她爹娘是真懒啊!无语了。
转念一想又有点怪怪的,作为主角爹娘不是应该尽快分家,然后脱贫致富奔小康么。
怎么到她爹娘这就不按剧本走了。

第四章 两头骗
白淑华吃完早饭就拿到了白大伯娘找到的一年级课本,跟狗啃的一般,都卷边不说,书面也没了,还贼埋汰,也不知道白大军怎么嚯嚯的,跟吃书一样。
心里吐槽,脸上还是挂着笑将书收了,也不忘多说几句好听的,反正不要钱。
拿着书她就回了三房,直接上炕。
大略翻了翻,内容很简单,放心了。
不过她要搞小天才人设,也不能无师自通。
“爹、娘,这些都咋读啊?”
白爹娘都是认字的,不是文盲。
白爹有些咬不准,“这是拼音,孩他娘,是不是念‘啊、窝、呃’啊。”
白母再三确认,“对。”
“啊、窝、呃。”
爱凑热闹的白小军张着小嘴跟着念。
白淑华用手指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着念。
“下边的呢?”
白爹将书推开,“大闺女你着啥急,等你上学就有老师教你了。反正咱都花钱了,你不让老师教多吃亏啊。”
白淑华梗住,这话好像没毛病。
赶紧甩甩头,不能被带偏了,“我要好好学习,然后上初中,一次就考上高中。”
所以提前学习一下怎么了。
白母立马道,“可别学你小姑,是得好好学。”
白爹也说,“你要是学习好,你爷奶就不能不让你往上读,上学不比下地得劲儿。”
白淑华悟了,真是亲爹娘啊,这是在跟她传授…偷懒经验么,其实她早就懂了。
重重点点头,“我好好读书,爹这几个咋读?”
白爹抽抽嘴角,不明白咋又倒回去了,和白母研究了下,才磕磕巴巴说出发音。
白淑华不让自己笑出来,一板一眼跟着学。
后来看她们太痛苦,毕竟是亲爹娘,她还是心疼的,就决定去正屋找白小姑了。
白淑华看到爹娘都松了口气,俩学渣渣。
她一进正屋就看到白奶奶,手里还拿了一块绿布。
赶紧叫人,“奶。”
“大冷天往外跑啥。”白奶奶嘟囔了句。
白淑华赶紧让路,看着白奶奶出了门,忍不住心里吐槽,天冷你还出去!
“小姑,我想问几个拼音。”
还是正事要紧。
“没空。”
白小姑趴在炕上看小人书呢,头都不抬。
因为被爹娘疼爱,白小姑自然有恃无恐,对她们这些侄子侄女都不怎么搭理。
白淑华也不生气,预料之内,“小姑你可是咱家学习最好的,不问你问谁啊。”
这句彩虹屁还是有用的,白小姑有些不耐烦问道,“哪个啊,赶紧的。”
白淑华赶紧指出,“就这几个了,之前的我爹娘都教给我了。”
其实并没有,不过这样两头一骗,她的学习效率就会大大增加了。
她相信爹娘不会和白小姑一点点对都教了啥的。
白小姑很是不情不愿,“一下子学这么多,你能记住几个,别跟熊瞎子掰苞米似的,掰一个扔一个,听好了……”
白淑华也不狡辩,认真听,然后翻来覆去的读。
之后又问了几个字,她也不打扰白小姑,在炕稍窝着默背。
其实是在磨时间。
要是现在就回去了,她跟爹娘说学老多了,漏洞就大了。
撒谎啥的也要讲基本逻辑的。
白小姑看她不出声,打扰不到自己,也就没再管,自顾自的看起小人书。
白淑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书本合上,“小姑你有纸笔么?我和你买。”
她不白要的。
虽然奶奶给钱了,可这天寒地冻的,爹娘一点要去镇上供销社的意思都没有。
她只能从白大哥或是白小姑这买了。
白小姑来了一点兴趣,“你有钱?”
白淑华老实回答,“奶给的买纸笔的钱。”
白小姑嘟囔了句,“穷鬼。”
很是瞧不上,不过还是起来了,一顿翻找,扔出好几个本子,然后又扔过来半截铅笔,“两毛。”
白淑华没着急讲价,而是查看了起来,好家伙,本子都是用过的,而且是两面用,当她废品回收站啊。
“你刚学写字,好本子浪费,我多给几本,你不吃亏。”
白小姑真的是脸皮厚,黑的说成白的。
“小姑这种本子卖废品站一斤一分钱。”她是懂价的,所以别拿她当冤大头,“你哪管给我找两本写一面的也行啊。”
适当示弱,还不到翻脸的时候,毕竟还要问她拼音和字。
白小姑真跟卖破烂一样,又翻出来好几本,也没看直接甩了过来,“我以前的书本都让你奶卖了,就这些了。”
白淑华整理了一下,“小姑,这些加起来五分钱,再多爹娘肯定不给。”
白小姑不愿意面对哥嫂,见好就收,“行,五分就五分。”也能买两块糖了。
白淑华捧着书本揣着铅笔,“晚上吃饭时给你钱。”
白小姑倒是不怕她赖账,摆摆手让她赶紧走人。
“你拿你小姑啥玩意了。”
白奶奶回来了,一看白淑华手里那么多东西就不愿意了。
白淑华没看到白奶奶手里的布,这是送出去了,解释了句,“是和小姑买的废本子,我想练字。”
白小姑也在里屋喊,“都是我用过的旧本子。”
白奶奶这才放过白淑华。
对于奶奶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白淑华已经习惯了,加上恢复前世记忆,让她很看得开。
捧着本子回了自家屋,“爹、娘,回头给小姑一毛钱,我买了些纸笔。”
白母嘟囔,“给这么多,你小姑有这好心。”
一翻看都是用过的,忍不住撇嘴,“我就说她没那么好心眼。”
白淑华找出两本只写一面的演算本单独放在一边。
很是无所谓道,“回头还要问小姑字呢。”
所以这五分钱是废本子费么,不是的,是补课费,思想这么一转变,五分钱真的是太便宜了。
白母有些八卦的问道,“你小姑没呲哒你,就好好教你了。”
白淑华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反正是教了。”
白爹嘿嘿笑,“学到了就行,被呲哒两句能咋滴,又不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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