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为人生赢家(快穿)—— by青鱼不白
青鱼不白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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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查一下京城永信侯府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邹氏是如何得知他在阴城军营的。
这一查不得了,竟让他发现离家出走的蒯凝华居然以邹氏远房亲戚的名义躲在永信侯府,每天围着邹氏和闻高哲嘘寒问暖,对闻高哲爱慕不已。
蒯凝华她可是秦王府尊贵的大公主,跑到永信侯府伏低做小,这是想做什么?
他没有直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蒯鹤禹,直觉告诉他,蒯凝华进入永信侯府接近闻高哲另有目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剧情里提过闻高哲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后,将秦王陈王这些反贼一网打尽,他在朝野的声望前所未有达到最高。
番外里,不少摄政王一派的心腹朝臣早就不满这个尽是疮痍的大周朝,私底下无数次劝说闻高哲废掉懦弱无能的小皇帝,取而代之,都被他挡了回去。
直到他与女主冯梓萱的独子长大后手握权柄,在外祖父冯太傅的支持下,率领大军改朝换代。
但那是多年以后的事了,如今的永信侯府不过是个没落贵族,闻高哲靠向章武帝溜须拍马起家,目前官职不高,在京城名声很差。
但凡有点廉耻心的家族都不愿让女儿嫁给他这种卑鄙小人。
那么蒯凝华这种一反常态向闻高哲倒贴的行为表明了什么?
莫非她能预知未来?
尽管很不合理,言诉还是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蒯凝华或许是重生的。她提前选择闻高哲就是在做投资。
只是闻高哲心机深沉,野心颇大,能从微末一步步走向朝廷权力巅峰的男人,岂是蒯凝华一个小女子可以任意摆弄的。
像他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留蒯凝华一个身世有隐患的姑娘在府里,要说没有企图,鬼都不信。
只是这一点言诉看得清楚,蒯凝华却被臆想中未来风光的摄政王妃的锦绣前途迷花了眼。
自从和闻高哲有了肌肤之亲后,她认为自己摄政王妃的位置已经稳了,毕竟上辈子闻高哲出了名的不好女色,对妻子一心一意,甚至心疼妻子生产的苦楚,生下嫡子后便再也没让她怀孕过。
她以为闻高哲是忠贞不二的,只要他认定的女人,定能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再加上邹氏对她越来越慈爱,身边的下人也十分恭敬,隐隐将她视为侯府未来女主人,这让蒯凝华飘了。
这天晚上,闻高哲与冯梓萱约会过后心情不错的回到府里。
对他来说,冯梓萱虽然长得不够漂亮,可胜在性格聪慧知趣,又是冯太傅手把手教出来的京城第一才女,肚子里有墨水,跟他聊天时不至于尴尬,在他的刻意恭维下,两人也算志趣相投。
眼下冯梓萱对他已情根深种,只要他再欲擒故纵一段时间,将她的心吊上那么一吊,冯梓萱只怕盼着他主动上门提亲。
那时候这门亲事才算稳了,就算冯太傅那老家伙不同意都没用。
畅想着成为冯太傅女婿的美梦,闻高哲回府后直接去了书房,他实在厌倦应付家里的两个女人,邹氏和蒯凝华。
谁知他刚进书房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高哲哥哥,我今日特意煲了银耳莲子羹给你做宵夜,我能进去吗?”
蒯凝华的声音。
闻高哲扶着额头黑了一张脸,手中的狼毫笔不自觉甩出一滴墨水,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进来。”
她还有利用价值。闻高哲告诉自己,要耐心些,等从她身上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一定会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
“高哲哥哥,听姨母说你最近忙得很,陛下派了不少差事给你。”蒯凝华可不知道他有如此可怕的想法,端着银耳莲子羹袅袅娜娜进了书房。
她今夜特意梳妆打扮过,穿了条新做的石榴红留仙裙,蒯凝华本就长相明艳,耀眼的红色更能衬出她身材丰腴,肌肤滑润。
她对自己的长相也颇为自信,出门前特意往身上抹了点丫鬟采集鲜花手工制成的香膏,使肌肤香气扑鼻。
只是她自认为能吸引到闻高哲的香味,对闻高哲而言却厌恶不已。
因为从小在邹氏屋里经常会闻到各种熏香,闻高哲最讨厌女人身上的香味,在他院中服侍的丫鬟都清楚,这位小爷什么都好说,就是不能闻到香味,哪怕是新鲜的花香都不行,他院里光秃秃的,什么花花草草都没种。
蒯凝华刚住进永信侯府时行事还颇为小心谨慎,时间长了,她放低了警惕心,性格也恢复了从前在秦王府的骄横,导致府里的丫鬟嫌弃不已。
也就没人提醒她,闻高哲有这么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洁癖。
眼看蒯凝华挨到他身边,甚至想往他身上蹭,闻高哲厌烦的往一旁躲了躲,用勺子搅了搅她送来的那碗银耳莲子羹,“祖母最喜欢喝这个,你有没有给她送一份?”
蒯凝华身子一僵,银耳莲子羹不过是个借口,她今晚来书房的目的就是闻高哲,哪能想的到邹氏喜不喜欢喝。
“姨母似乎已经睡下了。”
胡乱找了个借口,蒯凝华只想赶紧跟闻高哲成就好事,她想快点怀孕。
虽然闻高哲对自己的女人的确忠贞不二,但一日不成婚,就有一日的风险,如果她怀孕了,闻高哲肯定不会让自己的长子没有名分。
可闻高哲又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做一切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收留蒯凝华是为了利益,有意谋划娶冯梓萱是为了利益。
再说,蒯凝华以为那天晚上他碰了她,但以闻高哲的老谋深算,怎么会跟她一个反贼之女搞出那种关系,他不过略施小计,趁蒯凝华意乱情迷时,让侍卫替了他。
这样即使有一天蒯凝华的身份曝光在章武帝跟前,他也能将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这一晚,闻高哲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蒯凝华应付过去。
就在他再接再厉,打算跟冯梓萱有进一步发展时,冯梓萱的贴身婢女却收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
“小姐,这是写给您的信。”
信封上一片空白,婢女拆开看了之后大惊失色,连忙把信交给冯梓萱。
作为小姐最贴心的丫鬟,婢女自然知道冯梓萱近来和一个男子走得很近,那男子还是京中名声很差的闻高哲。
冯家家教严格,婢女担心小姐受到闻高哲不怀好意的蛊惑,行错差池,屡次暗中提醒,可小姐却像迷了心窍似的,充耳不闻。
今日收到这封来历不明的信,她原本还担心是闻高哲写给小姐的情诗一类,岂料看完信之后大吃一惊,只想把闻高哲骂个狗血喷头。
原来信上揭露了闻高哲接近冯梓萱的缘由,闻家名声不好,闻高哲需要娶一个身家清白且父族在朝中颇有威望的女子为妻,他对冯梓萱根本不是真心爱慕,唯有利用而已。
这也就罢了,信上还说闻高哲有个真心相爱的远房表姑娘,那姑娘论辈分比闻高哲还要长一辈,因为邹氏不同意,俩人被棒打鸳鸯,闻高哲被迫向冯梓萱示好,但他跟那位表姑娘早已约定好,等成婚后会纳她为贵妾,绝不会委屈她。
冯梓萱看完这封信小脸变得煞白。
她因为家风和睦,自幼被父亲教导四书五经,从没学过什么女戒女则之类的,从书本里见识的大都是阳谋。
冯家后院简单,冯太傅洁身自好,没什么姬妾,所以冯梓萱也没见识过人心险恶。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母亲身为二品诰命,经常与各大家族来往,知道不少后宅隐私事,冯梓萱小的时候冯母没拿这些肮脏事污了她的眼,可等她一天天长大,性子养的单纯,眼看到了出嫁的年龄,冯母觉得再不教就来不及了,所以这半年经常给她灌输各家族后院妻妾斗法之类的。
听的冯梓萱都起了恐惧心。
而据她所知,永信侯府似乎没什么庶子庶女,人口简单,家风应该很纯正。
再加上闻高哲长得实在英俊,冯梓萱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颜值高的男人,这才深深陷了进去。
可她也不是傻子,既然这封信上都写了闻高哲的污糟事,无风不起浪,没影的事想必别人也不会编排,只要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不过眼下,冯梓萱决定还是找母亲问问,永信侯府后院真的如同表现出来的那样干净吗?

第29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3
自从闻高哲允诺年底之前会娶冯梓萱进门后,邹氏便开始着手准备给冯家女下聘的聘礼了。
永信侯府虽然被侯爷花天酒地败光了不少财产,但邹氏敛财有道,是个只进不出的抠门精,多年来累积无数私房,给孙子的聘礼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因未来孙媳是冯家女,这聘礼便要更厚上一层。
筹备聘礼是大动静,不可能瞒过蒯凝华,邹氏也没想瞒。
在她看来,蒯凝华未婚就委身于自家孙子,又是逆贼叛党之女,正妻的名分绝无可能,最多一个侍妾也就打发了。
等冯梓萱进门是名正言顺身份尊贵的嫡妻,蒯凝华也该趁成婚前学着如何在正妻面前伏低做小。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直言。
蒯凝华到底在秦王府养足了金尊玉贵的公主气质,脾气暴躁,真要惹急了万一狗急跳墙,闹到章武帝跟前,永信侯府也要跟着吃挂落。
所以蒯凝华得到的信息就是闻高哲在筹备娶亲,娶亲的对象当然是自己。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她尚且保存着一丝理智,在婚事尘埃落定之前冯梓萱终究是个祸害,她得想办法除掉这个祸害。
蒯凝华手里捏着从秦王府带出来的大笔银钱,在强大的金钱攻势下,她收买了永信侯府一个外院小厮帮忙打探冯梓萱的一举一动。
这天小厮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冯梓萱与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子订婚了,婚事定下得十分仓促,年底就要成婚。
据说是冯梓萱的祖母冯家老太太强烈要求的,老人家年事已高,不久前病了一场,最放心不下视弱明珠的小孙女,逼着冯太傅收集来京城所有世家公子的画像,为孙女精挑细选了品行高洁行事端正的夫君。
蒯凝华得了这个消息,心情舒爽的犹如喝了蜜一般。
暗道冯梓萱还算自觉,否则等她与闻高哲纠缠不清,自己少不得又要费工夫寻人除掉这个隐患。
自觉除掉了心头大患的蒯凝华一时没忍住飘了起来,特意跑到邹氏面前传闲话一般透露了这个消息。
“姨母,华儿年幼时跟冯家小姐也算是手帕交,您说等她出嫁华儿要不要送些添妆?”她单手托着脑袋故作天真望着邹氏。
邹氏一定想不到,这位冯家小姐上辈子是跟她关系很差的孙媳妇,婆媳矛盾闹得朝野皆知。
连远在阴城的蒯凝华都听说过。
可她没想到的是,邹氏那宝相庄严从未起过一丝波澜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狰狞,眼角的鱼尾纹如荆棘般直直刺入蒯凝华的视线。
“你说什么?冯家小姐和礼部尚书的公子定了亲?”
邹氏惊得语调都变了,手中聘礼单子被她捏的皱成一团,哗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厉声质问蒯凝华:“这么大的消息,你听谁说的?”
蒯凝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似乎做了蠢事,只是她脑子稀里糊涂的,下意识跟着邹氏的节奏走。
“是……是府里小厮传的,我胡乱听了一耳朵,姨母千万别为这些嘴上没把门的下人气坏了身体,等回头好好惩治他们也就是了。”
邹氏掌管永信侯府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蒯凝华这点浅显的心思在她面前跟一张透明白纸似的。
除却最初的惊讶后,她快速镇定下来,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蒯凝华不知从何处得知闻高哲欲娶冯梓萱的消息,暗中派人去冯家打探,不料打听到冯梓萱和礼部尚书家公子定亲,她又妒又爽,特意拿来刺激自己。
邹氏自认为这个解释很圆满。
但她实在高估了蒯凝华的脑子。
在她和闻高哲特意编织的美好幻境中,蒯凝华想得知闻高哲真正有意娶进门的是冯梓萱并不容易。
只能说凭借着重生者的优越,她提前防范了潜在的敌人。
丝丝檀香袅袅婷婷萦绕在鼻端,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邹氏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瞥了眼尚且处于云山雾罩之中的蒯凝华,低声吩咐松嬷嬷了些什么,松嬷嬷凝神屏息,端素了神情,领命而去。
“去前院吩咐小厮一声,公子回来了让他立刻来见我。”
“哎。”门外伶俐的小丫鬟朝她福了福身,一溜烟跑了。
冯梓萱和礼部尚书家公子定亲一事蒯凝华都打听到了,闻高哲自然不可能被蒙在鼓里。
他甚至比蒯凝华知道的还要更早一点。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直直劈在他头上,自小算无遗策的他怎么可能接受两情相悦的心上人无端与别的男人定了亲。
他直觉这件事另有内情。
先是私底下想要和冯梓萱见面未果,后来直接往冯家递了帖子,自称要拜访冯老太傅。
可冯太傅是什么人,冯家家风清正,冯太傅是朝中清流文臣的主心骨,别说闻高哲如今官职低微仅仅靠圣宠获取了一些地位,就算他是勋贵集团的顶梁柱,凭他没有半点骨气向章武帝摇尾示媚的行径,冯太傅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呀。
冯太傅的态度就这两个字。
冯家下人给闻高哲传的话就是:老爷有恙,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
闻高哲脸都青了。
冯家实在欺人太甚。
但以他目前的地位还无法与冯太傅抗衡,一个小小佞臣不过是章武帝手中的一条狗,章武帝指哪他就得打哪,而冯太傅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这种事就算告到章武帝跟前他也没脸。
跟冯太傅之女私定终身?
谁看见了。
谁能作证。
搞不好一顶诱拐良家女子的帽子扣在头上,冯太傅豁出老脸在金銮殿上撞柱以示清白,闻高哲和永信侯府这辈子彻底完了。
反正他只是章武帝手中一条狗,这条狗废了那就换一条,大周朝人才那么多缺了他区区一个闻高哲还不运转了不成?
闻高哲毕竟少年心性心高气傲,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自认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冯梓萱一个满心情爱的后宅女子他此前还未放在眼里。
不料这小女子却给了他毕生最大的屈辱。
他满身阴郁之气黯然回到侯府,从下人口中得知祖母又要召见他,心里越发不耐。
“就说我身体不适,回屋歇着了。”
闻高哲一甩袖子,看也不看邹氏派来截他那位丫鬟的表情,脚步一拐去了书房。
搅合黄了剧情里男女主板上钉钉的婚事,言诉心情颇好地去找越向阳喝了顿酒。
对此越向阳十分费解。
“你就这么仇视永信侯府?”
越向阳毕竟是满脑子封建思想的古人,脑子里揣的是“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婚”的僵化思想,言诉破坏闻高哲和冯梓萱婚事的行为在他看来有些缺德。
闻高哲在京城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罢了,他想攀冯太傅这根高枝,哪值得言诉大费周折动用他们埋伏在京中的人脉给冯梓萱传信?
是,言诉和永信侯府是有血海深仇。
但他将来是要一统天下成就宏图伟业的。
如果连这点仇恨都不能忍,那越向阳真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他这句话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
言诉弯起嘴角摇了摇头。
“越将军,你太小看闻高哲的能耐了。”他给自己添了杯酒,酒水在杯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京城里五品小官遍地都是,有几个敢筹划着攀上冯太傅家这门亲事?”
这倒也是。
越向阳仰头灌了自己几口酒,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看懂过眼前这位面貌清秀干净的少年。
“这只能说明他有野心罢了。”他不服气道。
言诉闻言微微笑了笑,明明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澈见底,越向阳却觉得少年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你可知蒯凝华为何宁愿放弃秦王府金尊玉贵的公主身份,也要隐姓埋名躲进永信侯府伏低做小讨好邹氏和闻高哲?”
这越向阳怎么会知道?
他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秦王府大公主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却千里迢迢跑到永信侯府当什么见不得光的表姑娘?
这孩子脑子没病吧。
“越将军可知白麟族与大周王朝有着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一百年前白麟族那位老族长曾率领族人与大周朝皇帝陛下派去的人决一死战,临死前老族长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被杀死,他动用白麟族秘法窥探了大周王朝将来的覆灭。”
言诉三言两语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故事。
越向阳听得入了神。
阴城与白麟族族地相距不远,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传言?
“未来掌握大周朝生死命脉的人——叫闻高哲。”
这句话像一击闷锤重重敲在越向阳心上,他手一颤,两眼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看着言诉,恍惚的面容上写满了挣扎。
“……怎么可能?”他声音十分艰涩。
且不论这个传言是否可信,如果闻高哲是将来推翻大周王朝的命定之人,那他拉拢言诉密谋造反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越向阳被他忽悠得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言诉在心底暗叹一声,稍微良心发现道:“蒯凝华应该就是听说了这个预言,想提前下注闻高哲,如果将来闻高哲称帝,她最差也能捞个皇妃当。”
“不过这种子虚乌有的传言我却是不信的。”言诉敛起笑容,挺直脊背正色道,“姑且不论流传了一百年的预言有几分可信度,就算它为真,那这个未来真的不可改变么?我看未必。”
“凭借越将军与我联手之后的能耐,区区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啪叽一声,越向阳面前的酒坛滚落到地,摔得粉身碎骨。
他呆呆望着一脸正义却口出狂言的言诉,瞬间觉得刚才怀疑这小子满脑子仇恨的自己像个傻子。

第30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4
闻高哲毕竟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聪明人,聪明人遇到问题必然会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分析个透彻。
刚得知冯梓萱“背叛”自己时,他为冯梓萱的水性杨花感到愤怒,没有多想,等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后,他便后怕到出了一身冷汗。
冯太傅在得知爱女与他有了私情后没有将事情闹大,反而抢先一步定下冯梓萱和礼部尚书之子的婚事,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他肯定会报复自己。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历经三朝皇帝,先皇和章武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
闻高哲第二天就知道了答案。
他一夜未眠,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大清早顶着黑眼圈进了宫。
他眼里的红血丝看上去狰狞极了,跪在章武帝面前行礼的时候低垂着头,不敢将自己的丑态展露出来。
他清楚得很,这位皇帝陛下最厌恶仪表不端的丑人,以往不是没有朝臣因仪表问题被他革职永不复用。
闻高哲跪在御座前铺得厚厚的地毯上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大概看出他身体僵硬不自然,章武帝心里满意,漫不经心道:
“闻爱卿,朕昨晚从贵妃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听说永信侯府新近住进来一位叫邹华的表姑娘,这位表姑娘与闻爱卿郎情妾意,互许终身,只是碍于永信侯夫人不同意,才没能结为夫妻,可有此事?”
闻高哲懵了懵,他想过无数种冯太傅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的路数,却唯独没想到他会从后宫内宅下手,还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在后宫屹立不倒二十年的贵妃。
当今陛下章武帝子嗣不算丰盈,大皇子是原配皇后所出,出生后不久被立为太子,二皇子是母族在朝堂上颇有分量的贵妃所生,多年来一直觊觎太子之位,与太子斗得不可开交,双方仅凭一个照面都能争红了眼。
而众所周知,文臣之首的太傅一向支持正统,也就是太子,若不是今日这一遭,闻高哲怎么也想不到冯太傅背地里竟然跟二皇子有所牵连。
将震惊压在心底,他快速转动脑子,应付章武帝的问询。
要知道蒯凝华的身份可是个隐患,章武帝敢摆在明面上问他,说明已经查清楚了蒯凝华的真实来历。
他身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只恨当初失算,为何要留蒯凝华这个祸患。
“扑通”一声,他当机立断跪在章武帝面前,磕头向他请罪。
“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御座之上的章武帝神情不明呷了口茶,声音不辨喜怒道:“哦?闻爱卿何罪之有?”
闻高哲心中暗骂一句,这老皇帝不见在朝中大事上用心,偏爱钻营不知从哪打探来的小道消息,内宅八卦。
章武帝癖好特殊,他或许不知道大周朝哪个州哪个县受了灾,却对朝中哪个大臣的妻子给他带了绿帽子,家中嫡女庶女谁把谁推进了水里这种后宅隐私事了如指掌。
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闻高哲额上的汗珠滚落在地,淹没在深红色地毯上,为今之计只有老实坦白蒯凝华的真实身份,他才能换一条生路。
他本来是打算把蒯凝华笼络在侯府,慢慢从她嘴里套出有价值的消息,然后报告给章武帝,等大周朝与秦王开战之际,再将蒯凝华推出来作为要挟秦王的把柄。
据说蒯凝华是秦王府所有子女中最受宠的那个,届时就算不能威胁到秦王,只要在双方开战时杀了她也能给秦王造成巨大打击。
等他闻高哲再次为大周朝立下大功,朝堂上那些总喜欢哔哔赖赖他是奸佞小人的清流文臣也要对他刮目相看。
可现在他的打算全都泡汤了……
“回禀陛下,其实微臣家中那位远房表姑娘并非别人,正是秦王蒯鹤禹的嫡长女蒯凝华。端午前臣奉陛下之命前往法岩寺捉拿逆贼叛党,不料遇见一陌生女子施巧计有意接近微臣,微臣一开始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只觉得她心思深沉恐怕另有所图,为了查出她的目的,微臣便将她带回侯府……”
“微臣祖母多年前曾见过年幼的秦王府嫡长女,虽时隔多年,且那女子长大后的容貌与幼时并不太像,可微臣祖母还是认出来了。”
“当时微臣想立刻禀报陛下,可那女子竟……竟暗中委身于微臣府上的侍卫,各种伏小做低,微臣大惊之下恐怕祖母认错了人,便想着等详细查证过后再禀告陛下,这才拖到如今……”
闻高哲太了解章武帝的心态了,他乐于看到朝臣府上出现各式各样的八卦秘闻,特别是事关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
为了更能取信,或者说吸引章武帝的眼珠,他编了这样一个乍一听荒诞无理,仔细想来蒯凝华却可能别有所图的故事。
其中半真半假,但跟章武帝能得到的信息却完全吻合,一定符合章武帝的口味。
果然,章武帝听了之后变得兴奋起来,激动地身子都颤抖了,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呈现出熠熠生辉的神采,脸上的褶皱也变得更多。
他像一个茶余饭后蹲在村头老树下八卦邻居秘密的老农,一脸期待搓了搓手,忍不住提高嗓音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秦王嫡长女竟和你府上的侍卫搞到一起了?”
他着重强调了“秦王嫡长女”五个字,仿佛这样就能狠狠扇了远在千里外蒯鹤禹的脸,让他颜面尽失。
闻高哲卑微的跪在地上:“正是如此,按理说那蒯凝华乃是秦王妃郭氏一手教养长大,郭氏出身京城世族,礼仪规矩有专门的嬷嬷教导,不至于养出蒯凝华这般……行为不端的女儿,可微臣仔细观察过她,她的一举一动着实不像一位世家女,因此微臣才怀疑她的身份,不敢将她带到陛下跟前。”
章武帝满意的笑了笑:“她身上毕竟流淌着秦王一半的血脉,秦王那厮出身卑贱的农家,不懂贵族礼仪很正常,对了,她与你府上侍卫私通,有多久了,可怀有身孕?”
闻高哲一言难尽应付着章武帝这种比后宅妇人还要猎奇的八卦心,怀孕自然是没怀孕的,可章武帝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蒯凝华怀上侍卫的孩子,好狠狠给秦王一个难堪。
他只能顺着章武帝的话往下说:“等微臣回府后便请大夫给她诊脉,想来她与那侍卫不检点甚多,约莫也该怀上了。”
带着章武帝的满意和期待,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出了养心殿。
好险躲过一劫。
他得马上找太子殿下谈谈。
眼下冯太傅已经把他当做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他不能坐以待毙。
秦王府,秦王妃郭氏的伤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堪堪痊愈,郭氏原本被蒯鹤禹那番作为打击地一蹶不振,每日躺在床榻上只求等死,可娘家大哥郭弘济一番开导让她醒悟过来。
她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可她还有儿女,背后还有娘家。
当初郭家把她嫁给蒯鹤禹为的就是联姻,当时的蒯鹤禹不过是军营中普普通通一小将,若不是仗着诸将军义子的身份,郭家哪能看上他。
她与蒯鹤禹成婚后相敬如宾了二十年,期间蒯鹤禹从普通小将一步步爬到将军的职位,在诸将军死后接收了他的势力,自立为秦王,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怎么能败在区区一个闻恺身上。
闻恺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的儿子而已。
没错,她的确杀了闻恺的母亲庄锦,蒯鹤禹为此对她大动干戈,可当她主动求死时蒯鹤禹不也没成全她,反而着急请大夫过来帮她疗伤么。
由此可见,蒯鹤禹心里还是有她的。
“妹妹,你必须振作起来,现如今秦王府内忧外患,洪文是个没主心骨的孩子,你这一病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搞砸了好几桩差事,挨了秦王不少骂,还有华儿,当初我们都以为她跟情郎私奔了,担心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可我最近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仿佛在京城那边看到过她,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你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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