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为人生赢家(快穿)—— by青鱼不白
青鱼不白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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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生平唯二惦记的就是一双儿女,骤然听大哥说女儿有了消息,她慌忙从床榻上爬起来问他关于蒯凝华的具体情况。
郭弘济苦笑道:“父亲病重,我们那几个庶弟起了异心在搅混水,你又卧病在床,我手底下的人见风使舵,做起事来也不那么尽心,京城那边只模棱两可跟我传了个影儿,哪里有详细情况。”
郭氏被他这么一激,挣扎着爬起来描了个楚楚可怜的妆容,含泪找蒯鹤禹哭诉去了。
不得不说,身为蒯鹤禹二十年的枕边人,郭氏最了解他不过。
没多久哄得蒯鹤禹回心转意,将杀表妹之仇抛到一边,夫妻两个重新和睦起来。

第31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5
这段时间阴城和京城里都不太平, 闻高哲和郭氏私底下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没有瞒过言诉的眼睛,他现在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心腹了,越向阳送的到底没有自己栽培出来的用着放心。
京城里闻高哲, 章武帝,冯太傅等各种势力纷杂交错, 各有各的打算。
直到闻高哲露出他真实的獠牙,要把蒯凝华送给章武帝,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前妄图做摄政王妃的美梦有多么可笑。
闻高哲现在自身难保,也懒得在她身上花心思,因为章武帝需要她怀上一个孩子, 闻高哲便直接同她挑明了情况。
“你居然骗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久以来与我有……的居然是侍卫!”蒯凝华得知真相后大受打击, 精神恍惚,闻高哲以往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立刻变得卑劣起来。
可她似乎忘记了,闻高哲本就是靠向章武帝溜须拍马起家的,在满朝文武大臣心目中,他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蒯凝华后悔极了,她早该明白闻高哲是什么货色, 前世能登顶成为摄政王的男人, 怎么会是个简单的恋爱脑,他的权势不知是用多少白骨堆积出来的。
而邹氏一改往日温柔慈善的形象, 望着蒯凝华的目光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她早就厌烦了应付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姑娘,不懂礼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从秦王府跑到京城千里迢迢追逐男人,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就凭这种女人也想嫁给她宝贝孙儿, 呸!
“华姑娘, 你少摆出这样一副被辜负欺骗了的弱女子模样, 可别忘了,你爹和你外祖原本是我大周的臣子,他们为了私心做出造反谋逆的事,是该遭天谴的!按照你的身份,我早该一纸告到应天府,把你送进大狱里吃苦受罪,可是我心善,见不得故人受此大罪,破例收留你这么久,也算对得起跟你母亲的交情了。”
蒯凝华扯了扯嘴角,听到耳边邹氏大义凛然指鹿为马的声音,流下两行绝望的泪水。
她可真是猪油蒙了心,重生后怎么就一股脑非要嫁给闻高哲,以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闻高哲请章武帝亲自赐下来的太医给她诊脉,诊断的结果是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
他满意地送走太医,然后让邹氏派人把她关了起来,派遣丫鬟嬷嬷和侍卫层层把关,亲自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章武帝。
章武帝知道后大喜,也不计较贵妃给他上眼药的事,急忙叫来朝臣,利用蒯凝华的身孕谋划出一个最能打击到秦王的计划。
与此同时,郭氏凭借着蒯鹤禹的宠爱再次在秦王府后院崛起,之前趁她养伤之际开始蹦跶的那些侍妾和庶子庶女们被蒯鹤禹敲打之后,纷纷安分下来,不敢再妄动。
郭氏趁机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阴城各个文臣武将的家眷子女,其中也包括言诉。
几个月不见,郭氏除了脸颊变得苍白了些,气色虚弱了些,精神头却比以往更好了,还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和女眷们应酬交际。
言诉的视线不经意从她身上掠过,然后拿着酒杯往花园深处走去。
花园里气氛活泼,阴城这边不太注重男女大防,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们或坐在树下,或围着花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言诉一言不发斜倚着桂花树,深褐色外袍几乎与树干融为一体,他遥遥隔着湖心桥,抿嘴看着他们。
“阿恺,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玩,你们年轻人应该更能玩到一块,我看你脸色不佳,莫非是舅母有哪里招待不周?”
郭氏和一群妇人叙旧完毕,远远望见言诉站在这边,她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慢慢走了过来。
大哥说得对,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更应该拉拢闻恺才对。
言诉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只觉得郭氏这鸿门宴举办的实在没半点内涵。
他们两人经过数场交锋,期间包含了你死我活的争斗,现在郭氏想低头向他求和,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郭氏晒然一笑:“舅母说笑了,我长期呆在军营,生活单调,和这些年轻人已经有了隔阂,无法融入他们,怎么能怪到舅母身上。”
十几岁的少年相貌清秀,一双眼明亮透彻,偶尔还会露出一丝腼腆。
可郭氏看到他这副假装纯良的样子就来气,这小贱种跟他那生母一个样,惯会扮柔弱哄骗男人的心,当初永信侯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了,还不是被庄锦勾的意乱情迷很长一段时间。
郭氏气得险些将牙咬碎,纵容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脸上却一直隐忍着,装出慈祥来:“既然军营生活那么苦,阿恺何不回城做个富家翁,舅母别的没有,手头还有几两银子,阿恺若是缺银钱使唤,只管找舅母要。”
世家贵女出身的郭氏最擅长做面子情,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有谁敢真的找她要钱吗?
言诉就敢。
他最近正好缺银子使,培养心腹太费钱了,他现在每天晚上临睡前都绞尽脑汁想着带兵抄了哪个为富不仁的土财主家,搜刮些金银珠宝来,既然郭氏主动送上门,那他就不客气了。
“多谢舅母,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道舅母的银子由哪位嬷嬷管,我这就去拿。”言诉打蛇随棍上,一脸期待望着郭氏,仿佛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郭氏脸色腾地一下变了,她不过嘴上说说而已,这小子竟然来真的?
呆愣片刻,郭氏收起她那虚情假意的笑容,面色难看道:“跟我来吧,我亲自带你取钱。”
一个兵油子能跟她要多少钱,随便拿几百两打发一下就是,郭氏是这样想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言诉没那么好打发,回到自己院里,郭氏正要命丫鬟取钱,谁知言诉冷不丁张嘴说了个数目,笑嘻嘻道:“舅母,我最近看上了一副前朝大家的画,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古董字画什么的,舅母不会不成全我吧?”
郭氏猛地看向他,不敢置信道:“这么多银子?”
言诉叹气:“没办法,前朝大家的真迹就这么贵,要是舅母拿不出这笔钱,我另外再想办法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郭氏恨声喊住他,给丫鬟使个了眼色,让丫鬟拿钱过来。
这个不是一笔小数目,言诉拿到沉甸甸的银子后喜得眉开眼笑,他决定投桃报李送郭氏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舅母对我这么大方,阿恺无以为报。前些日子我从一个在京城做生意的朋友那里了解到,据说朝廷的人似乎在京城抓了凝华表妹,您也知道,那章武帝是个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小人,做事不择手段,我担心他会用表妹来威胁舅舅。”
“当然,这个事其实我也不太能确定,之前还犹豫要不要告诉舅母,可舅母给了我这么多银子,天大的人情我没法还,只能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告诉舅母,舅母千万别生气。”
郭氏已经傻了,她现在顾不得心疼被言诉要走的银子,脑子里全是言诉所说的,女儿在京城被章武帝抓起来的消息。
这个傻孩子,没事跑到京城做什么?还暴露身份被朝廷抓了,脑子是被屎糊了吗?
饶是再心疼这个女儿,郭氏心里也变得不满。
其实蒯鹤禹不是没派人蒯凝华,但一来他不会想到蒯凝华去京城,二来他命令手下秘密寻找,而蒯凝华把自己藏的很好,去京城后只在法岩寺和永信侯府出现过,闻高哲又给她换了身份,一般人很难猜到是她。
越向阳能查到蒯凝华的藏身之地也是意外,这还是托了闻恺和永信侯府关系不死不休的福。
郭氏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经意就瞥见言诉脸上有些迟疑。
“你还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告诉我,不用吞吞吐吐!”她色厉内荏道。
言诉做贼似的朝周围看了看,郭氏意会,让丫鬟出去,言诉这才压低声音道:“舅妈,我那朋友还听说凝华表妹疑似怀孕了,她被抓走的时候有人看见,说是肚子鼓起来这么大,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言诉两手画圈比了个手势,形容了一下蒯凝华的肚子。
“你说什么?!!”
郭氏先瞪大双眼珠,瞳孔紧缩了一下,然后两眼一翻,险些直挺挺晕过去。
“舅妈,你要保重身体,千万别生气啊,这种事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做不得准!我绝对相信表妹是懂礼数有教养的好姑娘,干不出那种被人唾弃的腌臜事!”
这简直越描越黑,郭氏一口气没提上来,扶着门框眼前一黑,她现在只想坐下来好好冷静一下,免得被气出病来。

第32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6
秦王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越向阳和言诉能打探到的消息没道理他不知道,只是先前没特意查过永信侯府罢了。
知道自己女儿怀上了来历不明之人的孩子,章武帝和闻高哲还打算以此威胁自己, 让自己在全天下人面前丢脸,他那张英武黢黑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蒯鹤禹这一生顺风顺水, 除了年少时生在农家受了些贫苦之外,他再没有吃过任何苦头,当上秦王后更是需要阴城乃至周边所有小城镇集全部资源来供养他。
他本来对自己这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一生很满意,每逢夜深人静失眠时,都会志得意满的想, 老蒯家坟头这是冒了多粗的青烟, 才能生出他这么优秀的子孙。
可这一切都被他最宠的女儿给毁了。
他如同困兽一般在书房熬了通宵,总算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言诉被蒯鹤禹叫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毕竟自从蒯鹤禹得知他的王妃郭氏与自己有杀母之仇后,原先想要栽培自己的心思就散了个七七八八,好几个月没再主动提拔和接近自己,一直是冷处理。
倘若他没有提前和越向阳合作, 说不定这会儿在军营的处境十分艰难。
怀着一种怪异的心情, 言诉踏进了秦王府书房,按理说秦王这种大人物应该是日理万机的, 即便他专程派人把自己从军营叫来, 肯定也在忙别的事,需要自己等上不少时间。
可他没想到,秦王本人竟然就在书房里坐着,他坐在书桌前满脸沉思, 非但没有在处理别的事, 反而像是专程等着言诉似的。
这让言诉有些受宠若惊了, 当然心底的预感也就不太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这比喻粗俗了点,倒也十分精准。
言诉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提高警惕,只等秦王发难。
可秦王看见他非但没有预想中的质问或者暴怒等反应,反而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言诉面前,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了一阵,问得言诉云山雾罩时,他才换了副哀伤的表情,扶着额叹道:“如果阿恺是我的儿子那就好了。”
言诉心头一跳,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垂着眸表情始终淡淡的:“舅舅说笑了,您膝下的几位表哥表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我不过区区一个被嫡母追杀的丧家之犬,何德何能敢跟舅舅家的公子相提并论。”
不管秦王有什么打算,对于目前打算低调苟着的言诉来说,谦虚谨慎总不是坏事。
果然,秦王对他的识趣非常满意,眼中的笑意都真诚了些,从墙上暗格中掏出一枚墨色鱼形玉佩交到言诉手里。
言诉不明所以躲了躲,没有接,正想拒绝,只听秦王道:“这块上等玉佩是本王多年前打了胜仗之后,义父亲自赠与的,据说是先皇所赐,玉石本身温润纯良能滋养身体,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本王命匠人将其打磨成几块玉佩,其中一块给了华儿,这是最后一块。”
鉴于秦王送他玉佩的同时还提起了蒯凝华,言诉听得心惊肉跳,更不敢接了。
他狐疑的望着秦王。
秦王却爽朗一笑,也没遮掩自己的想法,把玉佩挂在言诉脖子上,对他道:“阿恺,华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你是我最看重的外甥,舅舅已年近半百,可膝下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让我看不到未来的希望。阿恺,舅舅知道华儿这孩子被养得刁蛮任性了些,但她心地却很善良,舅舅打算把她交付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言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觉得不怎么样。
饶是他智者千虑,也没想到便宜舅舅居然打算强行按头逼着他娶蒯凝华。
这是觉得蒯凝华大着肚子怀着生父不明的孩子太丢人,但为了颜面又不得不准备把她救回来,然后赶紧将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么。
他成了秦王看中的“乘龙快婿”?
一股危机感从言诉的脚底板直升到天灵盖,他必须想办法摆脱这门婚事,可现在的情况是秦王知道蒯凝华怀孕了,言诉也知道蒯凝华怀孕了,秦王知道言诉知道蒯凝华怀孕,还要强行逼他答应这门婚事,那他抬出什么理由都不好使。
哪怕他说自己其实是个太监,秦王说不定还会一拍手哈哈大笑,这不是巧了么,你娶了我女儿买一送一多划算,白得一个便宜儿子。
言诉表面上是一脸震惊之色,但他脑子转的飞快,在寻找破局之法。
来秦王府之前,他可没想到秦王竟然会打这么可怕的主意,他把自己当成一颗废棋也就罢了,现在让自己娶蒯凝华这算是废物利用吗?
“舅舅,我觉得……”
还没等他说完,书房门从外面被人敲开,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急忙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朝秦王禀告:“禀秦王,我军遭到朝廷军队的突袭,对方来势汹汹,王将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请求支援!”
言诉和秦王面色齐齐一变,脑子里同时闪过一句话,朝廷军队那群酒囊饭袋什么时候变得胆大包天,居然也学会奇袭了?
不是言诉看不起朝廷军,实在是大周朝积弱已久,将士们从上到下早就被养得只知风花雪月,不愿意卖力气上战场杀敌。
他们就跟皮球似的,被秦王部下打一次瘪一次,每次都呆呆笨笨等着挨打,没有半点反抗意识。
可这次却一反常态主动挑衅秦王部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事出反常必有妖,言诉没忘记这是一本书的世界,书里但凡有突兀的剧情那肯定跟男主有关,所以男主这是不声不响来到边关打算干一票大的?
秦王也猜到朝廷军队换将领了,而且这位新将可不是吃素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把火烧到他们阴城了?
他再也顾不得跟言诉提什么儿女亲事,拿着刀雷厉风行出了书房,头也不回的吩咐言诉:“随本王上战场!”
寒风猎猎的战场上,树木早已变得枯黄,光秃秃没有一片叶子,脚下的大地干旱缺水,一条条手指宽的裂缝如曲线般蜿蜒曲折,被千军万马踏过后,黄沙卷集在空中漫天飞舞,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双方对峙的战场中央,白衣女子蓬发覆面被架在树枝堆起来的高台上,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绢布,看上去憔悴无助又可怜,只有高高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份。
“蒯将军,只要你肯投降认输,向朝廷俯首称臣,我一定将你的嫡长女完好无损归还于你,这个交易怎么样?”
为首高高骑在棕黑色军马上身披铠甲的男人正是闻高哲,他此番奉章武帝之命秘密带蒯凝华前来阴城,要在战场上推出她,好狠狠折了蒯鹤禹的颜面。
章武帝虽给了他监军之权,却并未直接任命他为将领,但闻高哲是个野心很大的聪明人,但凡给他个机会他就能逮着往上爬。
之前在京城被冯太傅坑了一把后,他发现佞臣的路子走的太险,太容易招来仇人,且没有什么实权,那冯太傅不过靠贵妃在陛下跟前吹了吹枕头风,就差点让他万劫不复。
他如今在文臣中名声全毁了,这条路走不通,刚好章武帝派他来前线监军,主要是押送蒯凝华这个人质上战场。
前线有什么?对普通人来说那是生与死的搏斗,但在闻高哲眼里前线所有将士的命都可以化作他往上攀爬的阶梯,只要运作得当,这一遭等他拿到兵权以后,谁还耐烦朝廷那些文臣叽叽歪歪什么。
大周边关那些将领本来就是吃软饭的,闻高哲一来就夺了他们的权,这就有了朝廷军队突袭秦王部下那一幕。
蒯鹤禹赤红着双眼,目光仅仅在白衣女子身上停留一瞬,胸中便溢出源源不断的杀意,闻高哲在他心里已然如同死人一般。
“哪来的黄口小儿,竟敢攀扯我府上内眷,我那嫡长女自去年冬便陆陆续续病了近一年,两个月前由拙荆做主许给外甥闻恺,再有半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你空口白牙就要污蔑我女儿的清白,这是不把我堂堂秦王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别说言诉和他平常交好的战友们,就是闻高哲都愣住了。
因为给父亲蒙羞早已闭上眼不敢直视前方的蒯凝华也震惊的睁开双眼,目光不自觉往言诉脸上飘了飘,这是父亲给她留的退路?
言诉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想骂娘,蒯鹤禹这老奸巨猾的东西竟想当着所有将士的面直接定下他和蒯凝华的婚事,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第33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7
得知蒯凝华被秦王订给闻恺做妻子以后, 最先感到兴奋的是闻高哲,他乐于看到闻恺头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而且他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把蒯凝华身份透露出来, 用不了多久秦王嫡长女和野男人未婚先孕的消息就会流传开,章武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怀着一种莫名激动的心情, 闻高哲让人把蒯凝华松绑,送还给了秦王。
这一战秦王不战而败,丢尽了脸面,可又不能直接杀了女儿,他让人在城中买了宅院, 作为送给言诉和蒯凝华的新婚礼物。
收到这份礼物的言诉:个屁!
他与越向阳筹谋已久, 本打算迟一些再跟秦王撕破脸皮,但既然秦王率先挑战他的底线,那他也不愿再忍受下去。
就在他想动手的时候,安插在秦王府的探子却传来令他意外的消息。
郭氏在蒯凝华的挑唆下,竟然连同娘家一起给蒯鹤禹下毒,想要置他于死地。
言诉听了之后大惊, 这蒯凝华竟然如此大胆, 或者说愚蠢,给唯一能庇护她的父亲下毒, 到底什么样的脑子能干出这种事?
在外人看来, 蒯凝华是在自寻死路,但对于蒯凝华本人来说,她这段时间快崩溃了。
从得知自己怀上侯府侍卫的孩子,一直视若天神的闻高哲根本不爱她, 做的一切全都是利用她, 到被章武帝命人关起来, 送到战场上威胁蒯鹤禹……
一桩桩一件件,让本就情绪不稳定的蒯凝华变得越来越疯狂。
她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睡,即便睡着了也会整夜整夜做噩梦,梦里有前世,也有今生,时间久了,她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妄。
父亲将她嫁给言诉,这本来是个不错的出路,可言诉根本不想娶她,将她晾在宅子里从没看过她一眼,随着腹中的胎儿月份越来越大,这成了压垮蒯凝华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孕妇本就容易多思多疑,可蒯凝华却像个无根浮萍一样被人踢来踢去,身边父亲安排给她的下人既是照顾也是在监视,她如同活在牢笼里一般没有自由。
她不想要肚子里那个生父不明的孩子,可月份太大,大夫告诉她若要打胎对身体损害极大,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蒯凝华被吓住了,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算是偷来的命,怎么能因为一个胎儿而浪费。
在种种因素的打击压迫下,蒯凝华再也受不了,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想像犯人一样被关押在一方天地里,那跟前世陈王死后她回到阴城过着守寡的生活有什么两样。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前世秦王去世后阴城势力之所以那么快土崩瓦解,就是因为她太过傲慢,不懂得联合秦王麾下的三大将军。
王、富、越三位将军的势力倘若分开来看,就是一盘散沙,很容易被敌人逐个击破。
但如果能联合起来,拧成一股麻绳,齐心协力扶持蒯洪文上位,阴城必不会像前世那样,短时间内兵败如山倒。
也不知道她怎么跟郭氏沟通的,而郭氏大约因为之前险些被蒯鹤禹杀死的事,心怀怨怼,同意了女儿的提议。
要想杀蒯鹤禹,郭氏肯定得得到娘家支持,如今的郭家早已今非昔比,郭家老爷子前不久刚刚去世,一旦少了主心骨,郭家那些不服郭弘济的族人就开始四处蹦跶了。
郭弘济被闹得头疼,他以前是个忠厚谦逊的人,可最近经历过的事太多,看透了人心丑恶,深感管理郭家力不从心,而外甥蒯洪文显然也没有继承秦王之位的能力,下一任秦王倘若跟郭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将来郭家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
想清楚这一点,他暗中极力游说三大将军参与谋杀蒯鹤禹的事,越向阳因为与言诉早已合作,态度模糊不清,其他两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都同意了。
当然,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只表示了中立态度,可这已经算是给郭家的支持了。
除夕那天,郭氏来到前院书房跟蒯鹤禹哭诉,说大过年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她不忍心女儿一个人孤零零被关在那所小院里,不如把她接回王府,再派人请言诉过来,撮合一下两人。
蒯鹤禹被她哭的头疼,硬着头皮答应了。
秦王府的除夕家宴,言诉接到邀请后当然没参加,可蒯凝华却穿着一身火红锦缎小袄高调出现在宴席上,还特意紧紧挨着郭氏,坐在她下首的位置。
席间庶子庶女们神色各异,慑于秦王的威望不敢提出异议。
可散了宴席后回到自己房中,皆冷笑不已。
父亲莫非老糊涂了不成,把这么个败坏秦王府名声的嫡长女弄回府里参加家宴,还嫌王府的名声不够难听吗?
庶子们也就罢了,可庶女们年龄都比蒯凝华小,还未出嫁,蒯凝华这个嫡长女搞出未婚先孕的事,她们以后可怎么说亲?
“姨娘,大姐她成心要毁了我们。”庶女们脸色白惨惨的,纷纷哭倒在生母怀里。
可这些内宅阴私事,蒯鹤禹一个惯会领兵打仗的男人哪会考虑那么多,家宴之后他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子时刚过,外面响起一阵接一阵的烟花炮竹声,这是城里的富户为了庆贺新年,专门命人放的,说是除旧迎新。
想到新的一年里或许会有新气象,蒯鹤禹也不由得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眼中露出些许期盼的目光。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是蒯凝华特意来给他送宵夜。
纵然被这个女儿丢尽脸面,蒯鹤禹到底还是心疼她的,喝下她亲手煮的汤圆后,忍不住提点几句:“如果你腹中的胎儿生出来是男孩也就罢了,倘若是个女孩,为父会命人另外抱个男孩过来,当龙凤胎养,这样将来等你老了也有个倚靠。”
他到底眼光老辣,看得出这个女儿想法异于常人,行事荒诞,总想靠美貌攀附男人。
可她如今名声尽毁,品行端正的男人躲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愿意娶她。
而那些为了秦王府权势愿意娶她的男人,又能有什么好品性。
在这个乱世,大部分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即便他身为秦王,也不能保证自己去世后子女们能有安稳的生活,那么未雨绸缪,让蒯凝华有个儿子养老是最靠谱的。
可他一腔好意在蒯凝华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只有满心厌恶,正想着等生下来把它送到一户陌生的人家抚养,让它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才好。
蒯鹤禹的打算跟她完全相反。
如果养着这个孩子在身边,那她还怎么嫁人,还能有什么好姻缘。
依父亲话里的意思,竟是让她下半生守着孩子过,跟守寡似的。
可她才十六岁,正是姑娘家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凭什么!
原本对于给父亲下毒,她还有那么点愧疚,这下子她那点愧疚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根本不是亲爹,是仇人还差不多。
蒯鹤禹毒药发作时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女儿,蒯凝华竟然微微笑了笑,鼓掌三下,然后书房门从外面打开,郭氏领着郭弘济和一干仆人闯了进来。
刹那间,他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或许蒯鹤禹身体太强悍,身体里的毒素发作后没有彻底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身体僵硬,口不能言,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郭氏拿了他的印章,对外宣布秦王生病,立嫡长子蒯洪文为世子,大小权力都交到蒯洪文手里。
大权在握后,蒯凝华成了秦王府威风八面的长公主,那些庶女们头天晚上还抱怨她不顾姐妹之情,影响她们的婚嫁,第二天慑于权势,连屁都不敢放了。
心情一好,蒯凝华就想搞点事出来。
她想起上辈子代替她嫁给表哥郭翰的五庶妹。
秦王府公主不少,庶女地位很低,但这位五庶妹却是一位颇受秦王宠爱的侧妃所出,侧妃娘家在阴城也是一股势力,所以上辈子郭翰娶五庶妹也是变相和秦王府,以及五庶妹的外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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