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猪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糊涂?
你放心,待会儿他回来,我帮你好好教训他。”
刘菲菲只觉得王大勇的妈妈热情的吓人,生怕王大勇被无辜牵连,赶紧摆手解释。
“不是,阿姨,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摔倒的。”
陆青拿出红药水给消了消毒,嘴角勾了勾。
“还挺心疼他?别怕,他皮糙肉厚,耐打……”
刘菲菲觉得自己可能越描越黑,索性乖乖闭上嘴,没有多说。
————————
另一边,林苒已经找到了刘菲菲的家。
周围的人家都搬得差不多了,连声狗叫都没有。
暗夜里,那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确实吓人。
她循声听了一会儿,找到一户四合院。
大门紧闭,她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里头杂草丛生,看着不像是住了人的模样。
她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借力点,从围墙外翻了进去。
刚落地,就听屋里传来压低的威胁声。
“小丫头,你要再哭,我可就割了你的舌头。
人家可只说让你活着,没说不能少个零件。
你要不信,就再哭一声试试?”
不知是威胁奏效,还是怎么了,屋里的哭声渐渐消失。
没多会儿,那男人就从屋里走出来,歇在屋檐下的破床上。
很快,打起了鼾。
林苒仔细听了听,确认这儿没有其他人。
这才垫着脚尖,慢慢靠进那屋子。
屋里没灯,只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窝在墙角。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男人。
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安安?”
黑影听到动静,呜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可是嘴被塞住,说不出话。
但林苒还是听出了,就是赵安安。
“别怕,姐姐救你出来。”
屋子被锁上了,钥匙就挂在那男人身上。
没等林苒想办法去拿钥匙,男人就被吵醒了。
朦胧睁开眼,见院子里多了个人。
立马惊出了一声冷汗,跳下床。
“谁?干啥呢?”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瘦弱的女同志。
他也放低了戒心,又见人长得不错,不由动了歪心思,他抹了把眼角的眼屎嘿嘿一笑。
“咋,你一个女同志还想学雷锋?
啧,屋里那小丫头是你啥人?
想救她?行啊!
先陪我睡一觉,我开心了,就把人交给你。”
话没说完,林苒已经几步上前。
一个肘击,然后飞踢两脚。
男人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重重的撞在了院墙上。
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林苒赶紧上前摸出他身上的钥匙,打开门冲进屋。
拿出赵安安嘴里塞的破布,一脸庆幸。
“安安,别怕,姐姐在这儿呢!”
赵安安被关了几天,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会儿见到林苒来了。
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只来得及叫了林苒一声。
“姐姐……”
头一歪,就昏死过去。
林苒摸着她身上滚烫,赶紧背着赵安安往外跑。
跑出门,正好撞见王大勇。
“哎哟,嫂子,你这是干啥呢?”
王大勇不明所以,想接过林苒背上的人。
林苒却摇摇头,冲里头抬了抬下巴。
“里头还有个人,你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让派出所的同志好好审问清楚,他为啥要绑架别人的孩子?”
王大勇点点头,冲进了院子。
林苒背着赵安安,狂奔在首都午夜的街头。
本来大半夜的,路上也没车。
可她运气好,跑了没多久,就碰上一辆巡逻的警车。
人家看她背着个生病的孩子,二话没说就让她上车,把两人送到了医院。
医生见赵安安情况不好,立马把人送进了抢救室。
这一耽搁,外头天都亮了……
天亮了,首都第一届美食大赛也拉开了帷幕。
足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场地,这会儿已经摆满了几十张长桌。
长桌上摆着每个酒楼的名牌,锅碗瓢盆和各色食材也都准备妥当。
为的,就是接下来的比赛。
其中,最显眼的要数德明楼的长桌。
不光名牌比旁人的要大,食材也比旁人的要丰富。
他们的长桌更是占据了绝佳的位置,场地居中靠前。
前一分钟菜刚出锅,后一分钟就能送上评委席让评委品尝。
那离得远的做算是做好了,等送到评委席上,菜都凉了。
在味道上,肯定是差了几分的。
这长桌的摆放,自然都是有讲究的。
等场上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楼一德才带着赵勇姗姗来迟。
场上不少人都认识楼一德,见他来了,立马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楼老板,今儿个咱们都是陪跑。
这第一,肯定是你德明楼的。
只盼着,咱们能沾沾你这好运气,挤进第二轮比试。”
“是啊!楼老板,您得空可得指点咱们两句。
咱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往后在首都餐饮界,还得仰仗您帮衬一手呢!”
听着众人的恭维和讨好,楼一德很是受用。
他仰着头,看了眼最角落的长桌。
那只有个年轻小伙儿在忙活,林苒还没来。
哼,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这比赛?还是怕出丑,所以只派一个徒弟来应付?
“好说,各位抬举了我楼某人。
我楼某人哪里有那本事?不过,人总归是谦虚勤学一些得好。
别像某些人,本事不大,脾气天大。
连毛都没长齐,就想抢人生意。”
说完,他扭头看向评委席,大声道。
“今儿个是第一场比赛,各个酒楼都认真应对。
带的都是自家大厨,可我看着楼外楼的大厨都没来。
怎么,这是摆明了看不上这比赛?
随便找了个阿猫阿狗的,来应付了事?”
当初楼外楼开业,楼一德上门找麻烦。
林苒当众做了几道菜,狠狠打了楼一德的脸。
这事,不少人都听说了。
自然,也知道楼外楼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同志。
楼外楼的大厨,也是她。
对于她的本事,大伙儿尚且不清楚。
但听楼一德这么说,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咱们认真应对,她就是这么糊弄比赛的?”
“要我说啊!她要是不愿意参赛,直接退赛就是了,何必这么埋汰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传进了张梁耳中。
他皱了皱眉,拎着菜刀看着那些人。
妈的,首都这些人怎么跟村里的婆娘一样碎嘴子?
这要是在镇上,看他不把这些玩意儿揍得满地找牙。
可他不能,这是首都,不是他撒泼的地儿。
他出了气是痛快,给林苒惹麻烦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张梁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们老板临时有事,嘱咐我来参赛。
我是她徒弟,她一手教出来的。
厨艺不说比她强,比在场的诸位,应该是差不到哪儿去的。
你们要是不乐意,自己走就是了……”
楼一德听到这话,不由气笑了。
还真是林苒教出来的徒弟,这不要脸的嚣张劲儿都一模一样。
可惜,这不是他们撒野的地儿。
不等楼一德说什么,其他人就嚷嚷开了。
“这小子是吃了几瓣蒜?口气这么大?
我站灶台的时候,你还在摸鸡粪吃呢!”
“就是,我师从安徽马家菜。
祖师爷曾经在御膳房干过,你那叫什么师父?
也配拿出来跟咱们比?”
听着众人的话,赵勇再也忍不住了。
拍了拍菜刀,说了一句。
“可当初也没听说不许徒弟来参赛,为啥非要针对他们楼外楼?”
楼一德狠狠瞪了赵勇一眼,咬了咬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今天就别想见你闺女了。”
说完,他转头看了评委席一眼。
有两个评委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咱们也觉得,这样不妥。
楼外楼这样,对其他人参赛的人不公平。
要是林老板不愿意出赛,那楼外楼就退出比赛吧!”
“凭什么?”张梁恼了,眉头皱起,人看着凶得很。
评委不敢多说,缩了缩脖子坐下来。
楼一德手一摆,立马有人上前准备把楼外楼的长桌给撤下去。
就在这档口,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林苒的声音。
“瞒着,我什么时候说要退赛了?
比赛不是还没开始?我这也不算迟到。”
林苒还穿着昨儿的衣服,衣服上沾了些暗黑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污渍,头发也有些凌乱。
可饶是这么狼狈,她走进场中的步伐却丝毫不显凌乱。
脊背挺得笔直,轻飘飘扫视了众人一眼。
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她走到台前,看着几位评委笑了笑。
“我人到了,比赛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其他评委没跟楼一德通气,觉得林苒来了就没毛病了。
“可以开始了……”
其他人一听,也顾不得再跟林苒找晦气。
赶紧回了自己的地儿,开始准备。
楼一德站在台前,看着林苒那嚣张样,冷笑出声。
“林老板,就冲你这脾气,我还真挺期待你能多走几轮。”
林苒目不斜视,直接绕过楼一德。
“那你可以好好期待,因为第一,绝对是我的。”
要是楼一德有真材实料,德明楼和楼外楼比试一番。
输赢什么的,她自然不在意。
可楼一德这人卑鄙下作,用了这样的手段。
那就叫她有些不耻了,这样的人,凭什么得第一?
楼一德在林苒背后气得不轻,可他也不是大厨。
比赛开始后,就不能留在场上。
只能咬咬牙,先去边上的旁观席坐着。
林苒路过赵勇,见他神魂不定,脚步顿了顿。
“安安已经送回医院了,情况稳定下来,没什么大碍,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她大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苒说话的声音不大,其他人都没听见。
加上背对着楼一德,楼一德也没发现不对劲。
赵勇听完林苒的话,不由抬眼看向角落,生生的鞠了个躬。
一切感谢,尽在不言中……
评委们敲了敲钟,比赛正式开始。
各个酒楼的大厨都铆足了劲儿的忙活,煎炒炸闷炖,势必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毕竟,第一轮比试这么激烈。
稍微不上心,就会被刷下来。
楼一德对赵勇的厨艺还是放心的,他爸走了这么些年,楼外楼都靠他撑着。
要是第一轮都过不了,才出了鬼。
他的目光,始终放在远处的林苒身上。
虽说林苒来得迟,可动作半点都没见惊慌。
此刻挽着袖子,带着围裙,盘着头发。
往灶台一站,锅子一颠,立马就有那味儿了。
做菜时间是一个小时,不管你做什么,反正就是一个小时。
时间到了,评委立马敲响钟。
所有人都得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然就视作出局。
此刻,赵勇的菜已经出了锅。
楼一德作为德明楼的老板,自然得亲自上场。
他端着赵勇做的那道一品豆腐,走上评委席。
只见那豆腐金灿灿,黄艳艳。
边上缀着几颗青翠翠的小白菜,往那一放,热气裹杂着扑鼻的鲜香袭来。
叫几人登时,瞪圆了眼珠子。
“哟吼,这是一品豆腐啊?
这菜,可有些来历。
以前那都是官府才能尝到的,开放后,倒是没啥人做这玩意儿了。
虽说是豆腐,却能品出肉的味儿,鱼的鲜。
要做好,可要点功底。”
能当美食评委的,都是些出了名的老饕。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不说全吃过。
吃过一半,是有的。
要想让他们说句好吃,不光是色香味儿俱全。
那菜还得有点子由来,才配得上他们那舌头。
楼一德自然是早打听到这些,今天才让赵勇做了这道一品豆腐。
“几位的舌头可是什么味都尝过,我哪儿敢拿一般的东西糊弄你们?
你们先尝尝,看看这味儿,地道不地道?”
几人点点头,伸出筷子夹起豆腐放进嘴里。
只是,除了被楼一德买通的那两个评委。
其他几个评委的眉头,都微微皱了皱。
“这菜,色香都没问题。
就是出锅的时候,勾芡太重。
本该是入口咸鲜,后味儿回甜。
可现在,非但没有甜味儿,反而有些微苦。”
“对,我也尝到了苦味。
按理说,不应该才是!”
“德明楼,看来有点名不副实啊!”
三人倒是一点都没给楼一德面子,缓缓放下了筷子,漱了漱口。
其他两人见状,赶紧帮忙找补。
“比赛太过仓促,大厨难免有些手重。
不过不打紧,至少,这功底还在。
我觉着,还不错。”
“嗯,我也觉着,瑕不掩瑜嘛。”
五人商量过后,给出了自己的分数。
十分为满分,其他三人给了七分,另外两人给了十分。
德明楼得了四十一分,分数就记在台边的黑板上,叫人一目了然。
楼一德看着那分数,咬了咬牙。
心里头不平,却不能表现出来。
瞥见后头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菜端上来。
他微微顿了顿,又在台上说了好一通话。
先是感谢了评委的中肯点评,又保证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努力。
这一番耽搁下来,后头人的菜都冷得差不多了。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赶紧走下台。
“各位,我德明楼初试欠缺准备。
还望诸位能吸取教训,争取进入下一轮……”
张梁听着楼一德这话,不由嗤之以鼻。
“话都特么让他说了,大家同在一场比试。
他欠缺准备,别人怎么吸取他的教训?
在台上耽搁那点时间,都够人做一道菜了。
等上去,菜都冷了,还怎么吃?”
果然,被张梁说中了。
等剩下的人端上菜,就没见评委给过好脸色。
打的分,也没有比德明楼更高的。
明白的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楼一德嗤之以鼻。
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首都这些评委嘴刁,自己厨艺不精。
得了低分,也只能认了。
最后,轮到林苒楼外楼的八宝鸭。
等她端着蒸笼上台,已经不见半点热气。
楼一德看得真切,不由嗤笑。
“林老板,你这菜都凉了,还叫人怎么吃啊?
万一评委吃了你的菜闹肚子,往后你那楼外楼可怎么开?
要我说,你干脆现在退赛还来得及。”
林苒把蒸笼放在评委席,轻飘飘看了楼一德一眼。
“我早料到楼老板会出其不意,所以做菜时特意留了个心眼。
免得菜冷了,坏了味儿。
辛苦了一遭,却没落个好分数。
不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心眼没别人多。
楼老板,你说是吗?”
听到这话,台下的人纷纷看向楼一德。
显然,他们刚才还没想明白的,被林苒这一点播,也就明白了。
楼一德脸上挂不住,不耐烦的催促道。
“有功夫在这儿耍嘴皮子,不如让人看看你做的菜能不能吃。”
“那就不劳烦楼老板费心了……”
林苒一把揭开蒸笼,揭开里头层层包裹的纱布。
随着纱布层层揭开,诱人的香味伴随着热气蒸腾而上。
香的哟,叫人不停咽口水。
“楼外楼的菜,八宝香酥鸭,请几位评委品尝。”
林苒把八宝香酥鸭放在几人跟前,随即退到一旁。
几位评委吃吃了一肚子冷菜,这会儿见着这热气腾腾的八宝香酥鸭,哪儿还忍得住。
一人一筷子,夹起鸭肉送进嘴里。
鸭肉咸鲜,肉紧不柴。
不同于一般的八宝鸭里头填糯米,楼外楼的八宝鸭里头填了干贝栗子冬笋虾仁和青豆。
鲜到极致,白口吃也不腻。
更绝的是,这道香酥鸭是拆过骨的。
一眨眼功夫,一只香酥鸭就吃的丁点都没剩下。
几个评委看着盘里剩的那点汤汁,万分惋惜。
“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八宝香酥鸭,刚才就该带点馒头进来,沾着这汤汁吃,滋味才叫绝。”
“嘿哟,你可别说了。
我本来就没吃够,被你这一说,口水都要下来了。
不成,这盘子我得带走。”
“凭什么你独吞?我也要,一人一半。”
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剩下的两个评委虽然也有这心思。
可是,没好意思张嘴。
就冲光盘这一点,几人都不用商量,都打出了满分……
饶是楼一德吧眼睛都挤烂了,那两个评委也没瞧见。
只顾着沉浸在那美味的八宝香酥鸭中,无法自拔。
分数写上黑板,林苒的楼外楼在第一轮比试中,得到了满分。
荣登第一,把德明楼,死死压在下头。
其他酒楼的老板见状,头一回对德明楼的权威,感到了质疑。
主要是,楼一德干的这事,就忒不厚道。
人家真心实意尊敬他,他倒好,拿这些人当傻子耍。
“好了,第一场比试就到这儿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场比试,比试日期会在美食行协会商议过后再发通知。
在此之前,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评委们交代完后,就先退场了。
林苒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张梁先走。
楼一德却不肯轻易罢休,瞥见赵勇低着头正在收拾。
邪火直冲脑门星,几步上前,踹翻了赵勇。
“吃里扒外的东西,一道简单的一品豆腐都做不好?
赵勇,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勇跌翻在地,头也重重磕在地板上。
脑子嗡嗡的,皱了皱眉。
“我早跟你说过了,做一品豆腐,勾芡最重要。
让你别贪便宜买那种快发霉的芡粉,味儿不正还容易发苦。
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场上还有不少酒楼老板没走,听到这个话,不由都支起了耳朵。
德明楼这么大牌面的酒楼,私底下也会用那种不好的食材?
乖乖,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打德明楼的脸吗?
楼一德瞥见众人探寻的目光,越发生气了。
“赵勇,你别胡说。
你现在赶紧解释清楚,是林苒指使你这样干的。
不然……”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让赵勇小心他闺女的命。
可赵勇在得知安安已经被林苒送到医院去后,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当即从地上暴起,一把揪着楼一德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这是最后一次,我看在师父的面上,饶了你。
往后再有下次,你看我跟不跟你拼命。
我再跟你说一回,要想保住德明楼。
就别总想偷奸耍滑,攀附关系。
多用点心在后厨,多听听人的意见……”
说完,他一把扔开楼一德,大步离开了会场。
楼一德被推翻在地,看着赵勇的背影怒骂道。
“姓赵的,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音还没落,就见两个派出所的民警走了进来。
环顾四周一圈,厉声询问道。
“德明楼的楼一德同志在哪儿?我们有一桩案子,想让他回去协助调查。”
“在那在那……”
众人默契的退到一旁,指着地上的楼一德。
楼一德一惊,不明所以。
“什么案子?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派出所同志几步上前,左右架起楼一德往外走。
“牛大脑袋你认识吗?他现在在派出所,把你指使他绑架赵勇同志的闺女这事,都交代清楚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回派出所再慢慢说……”
楼一德一听牛大脑袋的名字,顿时萎了半截。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牛大脑袋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抓去派出所了?
————————
赵勇气喘吁吁跑到首都医院,来到赵安安的病房。
看见自家闺女好好躺在病床上,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仔细瞧着赵安安。
“安安,爸……”
话没说完,就哽咽到出不了声。
赵安安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头还算好。
她伸出手,摸了摸赵勇的脸,扬起一个笑。
“爸,安安没事,好好的。
医生也说,幸亏送来得及时,才没什么大碍。
是林苒姐姐,救了安安。
爸,你回头,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林苒姐姐。
要不是她,安安恐怕就死在那,再也见不着爸了……”
赵勇连连点头,擦了把眼角。
“嗯,爸知道。
爸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这个恩情。
你累了,先歇会儿,爸就在这儿陪着你。”
赵安安点了点头,闭上眼睡着了。
赵勇一直守在医院,直到天亮了,赵安安醒来,催他回去歇会儿。
医院的护士们也都再三保证,会看好赵安安,不会再随便让人接走。
他这才放心,回了楼一德给租的小院。
如今楼一德还在派出所没回来,他想着把东西收拾一下,直接搬走。
以后,德明楼也不去了。
把安安带在身边,继续去摆摊去。
刚进院子,就跟老乞丐撞了个满怀。
老乞丐虽然没正经住在这儿,但这几天帮着打听赵安安的下落,也经常来。
“赵勇同志,你一晚上没回来,找到你闺女了?”
显然,老乞丐在这等了一晚上。
赵勇满脸感激,点点头。
“嗯,有个好心的女同志帮我找到的。
多亏了她,我闺女才没事。
你要走吗?等我一会儿。
我收拾一下,跟你一块走……”
“那个女同志……”
老乞丐拦住赵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是不是叫林苒?”
赵勇一愣,随即笑了笑。
“是,您也认识?
改明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老乞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们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本来没想告诉你的,可我实在憋不住了。
那些卤味和甜汤的配方,压根就不是我给你的。
而是林苒同志交给我,让我给你的。
怕你不肯收,所以才打着我的名义。
我一个老乞丐,连字儿都不认识,去哪儿给你弄配方?
这次林苒同志又给你找回了闺女,你欠人家的恩情大了去了。
别怪我说话直,人家不指望你报恩。
可你不能,心安理得的当不知道。
再说,德明楼那一群狗东西,今儿个治不了你。
不知道后头憋着什么坏水呢!要我说,你干脆去林苒同志那。
一来,可以帮林苒同志一把。
二来,也有个能落脚的地儿。
至少林苒同志不会随便把你赶出去。
我是老了,准备回乡下去投奔亲戚。
往后这地也不回来了,你也别惦记我了。
自己给自己一条活路,去吧!”
赵勇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
他知道林苒帮安安交医药费,本想着摆摊挣钱后,把这钱双倍还给林苒。
似乎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些。
可没想到,连他摆摊这条门路,都是林苒帮忙送上门的。
再加上林苒帮忙找到安安,又及时送安安去医院。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恩情,他怎么还得了?
偏生林苒一句都没提过,今儿个要不是这位叔跟他抖干净,他还蒙在鼓里。
想想他这段时间干的好事,他登时蹲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我就是个大傻子……”
好在,他现在知道得还不算晚。
——————
比赛结束后,林苒带着张梁回了楼外楼。
今儿个楼外楼在比试中,一鸣惊人。
不光是首都各个酒楼听说了楼外楼的名声,就连许多食客也闻风而来。
楼外楼本来生意就好,这会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四合院改的酒楼本就不算大,几桌坐满后,外头的人都排到街上去了。
后厨就张梁和林苒两人忙活,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眼见着外头的长龙,林苒觉着有些力不从心。
主要是昨儿个没休息好,连轴转到现在,已经是她体力的极限了。
张梁瞥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由皱了皱眉。
“你去后头歇口气,我在这儿顶着。
反正是排队,让他们多排一会儿没事。”
林苒摇了摇头,锤了把腰。
“这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哪儿有客人上门,还故意拖时间的规矩?
今儿个才是开始,要是这都吃不消,以后可怎么办?”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要真一直这么忙。
别说她了,就是张梁也撑不住啊。
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找两个靠谱的厨子才行。
林苒正忙活着,就听有人在外头嚷了一嘴。
“林老板,你们这楼外楼还招厨子吗?”
林苒觉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抽空朝外看了一眼。
只见赵勇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外头,梗着脖子,红着眼眶,一副她不收留就不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