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上错桌,我和权贵大佬闪婚了—— by兔子大大
兔子大大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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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眼都不眨的快速动作,看得江然一阵心惊肉跳,等她切好后才敢出声:“你这个切菜手法,真的不会做饭?”
舒心抿嘴笑了笑,“切的好看,做的难吃,说的就是我。”
又捕获一个被她切菜震住的人。
梁书曾经说过,看她切菜总有一种看大厨降临的感觉,但做好吃到嘴里,她建议她下次不要再做了。
江然被她俏皮的话语逗得一笑,这才转身放心地去做其他准备。
分工明确后,两人在厨房各自忙碌,安静得只有锅铲刀板相触的声音,不说话却不会感到不自在。
两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等饭菜端上桌,舒心问他:“你平时这么忙,怎么不直接请个住家阿姨?”
江然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到她碗里,语气平和:“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舒心理解地点点头,心里有几分庆幸,如果家里有其他人的话,她应该会觉得更不自在吧。
这么想着,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嘴里,入口口感酸甜适中,甜而不腻,咽下去后,口腔里还有一股绵滑细腻的回味。
这叫简单的会?
这也太好吃了吧!
舒心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上过厨师班。
那是不是说明住在一起,以后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她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和江然同住的好处。
吃过晚餐,舒心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把一楼的空间转了一圈,权当消食。
今日多云,夜间暑气不重,站在院子里,吹着晚风,还觉几分舒意。
站了好一会儿,江然拿着她留在客厅里的手机跟了出来。
铃声响着,举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奶奶”两个字。
舒心连忙伸手接过,按下接听键:“怎么了,奶奶?”
对面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笑着说:“妹妹回来没啊?奶奶有没有打扰到你?”
听到奶奶喊她妹妹,舒心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格外喜欢这个称呼,这个属于申城特色的,满含亲切温情的称呼。
“没有打扰,我今天刚回来,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吃过晚饭没有?”她语含关切,声音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连眼睛里都是真切的欢欣。
江然倚靠在院门边看她,他原本是无意听取她接听电话的,但小姑娘说话的嗓音是他前所未见的甜软娇憨,他忍不住就留在了原地。
宋清琅讲话慢慢悠悠的,温声接道:“吃过了,我也很好,前两天你嬢嬢来看过我了。”
舒心瞬间明白了。
老人家是在告诉她已经知道她结婚的事了。
对于结婚,她不是不可对人言,但第一次感到不知道该怎么向奶奶解释,只能撒着娇说:“奶奶,我这两天就回去看您。”
“就一个人回来?”
听着宋清琅平静的语气,舒心讪笑,扭头看看江然,然后说:“他忙。”
闻声,江然挑了下眉,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忙,看来在他家小姑娘眼里,他不太能拿得出手啊。
宋清琅还是那样温声细语,但语气里明显不信,“这么忙?双休日都忙?”
舒心不知道怎么辩驳,只能说:“我……我问问他。”

第22章 以后由我来疼心心
她用手捂着听筒,挪步到江然跟前,小声问他:“你明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回去看一下奶奶?”
江然双手交叠在身前,俯身直视着她,清透的嗓音被刻意压住,声线被压得低且具有磁性,“随时有空。”
四个字,还被拖长了语调。
舒心一噎,怀疑他是在不满她刚刚说他忙的话,马上回身对着电话那头说:“奶奶,那我们后天去看您。”
“好好好!”宋清琅的笑声渐盛,听声音就知道她有多欢喜。
宋清琅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平日很少有外放的情绪,此时她会这么高兴,这是舒心没有想到的。
电话里不仅没有一句责怪她先斩后奏的话语,好像还从侧面认可了她的决定,就像在表明一个态度,不论她做什么,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可是,她担得起这份坚定吗?
舒心收起挂断电话的手机,心情没来由得低落,转过身,在对上江然不悦的脸色时其他的情绪瞬间消散。
她愣愣地看着他,好奇问:“你怎么了?”
江然眉眼一低,眼神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声音听不出起伏,“我很拿不出手?”
舒心嘴巴微微张着,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便顺着心意答:“没有啊。”
江然又问了一句:“那就是我的存在让心心觉得丢脸了?”说话时一脸不痛快地眯着眼,表情有些恼火。
听他这么说,舒心有些焦急了,“怎么会呢?”
江然上前一步,深邃的眼睛对上了她,“那为什么你不愿意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舒心终于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干巴巴笑一声,“我以为……”
“我不忙。”江然打断,“只要是心心的事,我都有空。”
舒心一惊,他的眸光此时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盛满深情,满满实实,似要溢出来一般。
明晃晃的偏爱,便是舒心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出神,心想,江然这是生气了吧?
她对他显然没有他对她上心,这样对比下来,任由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舒心感到过意不去,认真地说:“是我考虑不周,理当要见的,过几天,我们再去嬢嬢家。”
说完怕他误会,她又解释了一句:“不是不带你去见我父母,我从小……”
不等她说完,江然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未尽的话全部淹没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他有点后悔,不该说这些话激她的,激得她最后要扒开伤口来向他解释,他叹气,声音沙哑:“我知道。”
他知道?
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吗?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不用她亲自开口告知,她竟觉得松了口气。
感受到怀中人稍稍松懈的身子,江然怜爱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嗓音轻柔地说:“以后由我来疼心心。”
舒心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由攥紧。
——她不仅有家了,还有人疼了。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
莫名的,眼睛里热热的。
但她不想哭,不想把被父母遗弃当成一个泪点,要不然她都会忍不住自我厌弃,因为,她究竟是有多招人讨厌,才会连父母都不爱她。
舒心把头埋在他胸前,深吸了好几口气,以此来平复心情。
江然拥着她,放在她脑后的手自然滑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跟哄小孩子不要哭的轻拍一样。
头埋得久了就有点闷,舒心转过脸,微微抬头,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和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
平常看到的他都是收拾得一丝不苟的,下巴光洁,干干净净,难得看到一点青印,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触感。
舒心松着的那只手像被蛊惑一般,抬起手背轻触了下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茬。
无意识的动作和心中的念头把舒心吓了一跳,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迅疾的动作使得她没有留意脚下的台阶,一脚踏空,攥紧的手还拉在他领口处,直接拉崩了他衣服上的一颗纽扣,大片胸膛敞露在眼前。
“对不起,对不起。”舒心赶忙上前拉起他的领口,手上动作慌乱,掩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衣领掩好,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她的手贴在他胸口处,感受到手下胸腔震动,江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下一秒。
江然拉过她,低头前额轻抵上她的额头,低声说:“心心不急,我们马上回房睡觉。”
舒心愣住。
她急什么?
江然抿着笑,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客厅。
舒心不放心地指了指他的领子说:“这个该怎么办,要不我给你补一下?”
“没事,洗澡睡觉了。”静了几秒,他又说:“等会儿我脱下来,心心再帮我补吧。”
舒心咬咬牙,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戏弄了。
江然拉着她上楼,没有径直带着她回卧室,而是留在二楼的小客厅对她说:“我先去洗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家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动,包括书房,不需要过问我。”
说完,他转身回卧室,舒心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脱力坐到沙发上,右手抬起覆在眼睛上,以此缓解心底的尴尬。
她到底在干什么?
一晚上净干蠢事,净说胡话了!
“心心。”
江然站在卧室门前喊她。
“啊?”舒心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坐直身体,呆呆地望着他。
江然指了指书房的位置,说:“最新期刊的《药学学报》放在书桌上,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他就看到舒心的眼睛登时亮了一下,他就知道他压对了,凭借此物来分分她的心,以免她长时间处在尴尬又紧张的情绪里,叫人不放心。
说完,他进了卧室。
舒心迫不及待地跨上地台,长条形的书桌,这个长度坐下两个人办公都不会觉得挤。
学报就躺在书桌显眼的位置,全新的,看起来江然还没来得及翻看。
舒心翻开扉页,很快就沉浸在书海里,连江然什么时候洗好澡出来的都没注意。
“我们公司实验室就一直在做细胞凋亡的研究。”他的突然出声吓了舒心一跳。

第23章 不行,还没刷牙
舒心正好看到他说的内容上,她都快忘了她已经换地方住了,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
江然双手撑在椅子后,发现吓到她了,伸出手连着椅背一起将她圈进怀里,调侃她:“胆子怎么这么小?”
“你是猫吗?走路都不出声的。”
可见是吓得不轻,都敢回嘴了,江然轻笑出声,“是是是,是我的错,吓到我宝宝了。”
对于他的这个昵称,舒心真是敬谢不敏。
“你不要乱叫。”
“不能叫宝宝?”江然贴近她的耳朵,清雅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痞气,“那叫妹妹?”
舒心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只有长辈才能这么称呼她的,他这不是纯属占她便宜吗?亏她之前一直认为他是个矜贵公子,结果身上竟然还带着一点流氓属性。
他怎么老是欺负她呀?
舒心跺跺脚,气鼓鼓地起身,“哎呀,随便你怎么叫吧,我洗澡去了。”
看到她躲进卧室的身影,江然挠挠额角,顺势坐在了她刚才坐的位置,看来是给他家小姑娘逼急了。
舒心从衣帽间里拿了套睡衣,带进浴室里。
整个洗澡的过程她还气呼呼的,完全没想起来一会儿两人要同床共枕的事。
洗过澡,换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的灯光全都亮起,悬浮床下的暗光极有氛围感,比质朴的侘寂风更多了一些现代精致。
舒心从床边的书架上挑了本书,走到靠近阳台的那一侧,掀开被子,竖起枕头靠在半墙上,躺着安静地看着书。
江然这里的书籍都很合她心意,尤其是床头摆放的这几本,格外的晦涩难懂,不愧是床头书,看久了让人直犯困。
也就看了半个小时左右,舒心就有些撑不住了,她没为难自己,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熄了全屋的灯,只留了一盏地面夜读灯,就躺下睡了。
等江然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刚才还亮堂的卧室只余一丝微弱的灯光,里侧的人已经睡下。
他愣了下,侧着脑袋无声地笑了笑。
看来是他想多了,他家小姑娘一点儿也不紧张,睡得还特别香。
江然放轻声音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
床很大,舒心又贴着边沿睡,他们两人之间的空隙大到还能躺下两个人。
江然侧过身,望着她的睡颜。
舒心的睡相极好,全身舒展,两只手交叠压在被面上,既不翻身,也不会挪动位置,完全不会影响到床的另一边。
可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和睡在两张床上有什么区别?
江然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但也不敢靠太近,怕吵醒她,到底是奔波了一天,最后望着舒心的侧脸,渐渐睡着了。
舒心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一觉睡到天亮,她是在江然怀里醒来的。
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神思当即清醒了,她一动不敢动,丝质睡衣轻薄,江然身上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她好似被扔进了蒸笼里,有一片透明的蒸气在上空升腾。
舒心撑着床面试图往外面挪动,结果江然将她搂得更紧,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按在她脑后,她的脸靠着他的胸膛,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和他贴在一起。
她整个脑袋轰鸣,没有看到上方那张俊颜唇边划过一抹得逞的浅笑。
过了一会儿,江然缓缓松开她,轻轻揉揉她的发顶,对她说:“早安。”
听到他的寻常语气,舒心睁开眼看他。
遮光窗帘没有掩紧,昏暗蒙昧的光线下,光影打在她睫毛上,长睫颤动,乖顺又娇弱,看过来的懵懂眼神,只是轻轻一眼。
他溃不成军。
“心心。”他喊了她一声。
尾音音调微扬,简单的两个字被他唤出呢喃的音色,低低缠绕至耳尖,心神发麻。
舒心仰着头,探得男人眼底翻腾的情愫,仿佛被攫住了呼吸,隐约明白他想对自己做什么,紧张地蜷缩了下手指,却没将他推开。
如此近的距离,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侧脸,压在她腰后的手缓缓移向她脸颊,有力的指尖在她眼下的小痣上来回摩挲。
下一秒,轻柔的吻落在她唇边。
点到即止,一触即分。
舒心征住,心跳在这一刻仿佛暂停,而后如擂鼓般跳动起来,手指收紧攥住自己的衣角,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江然的指尖还停留在那颗小痣上,摸了摸,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心心,呼吸。”
舒心的脸骤红,一下把头埋进他怀里,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赶紧往外缩去,江然扣在她脑后的手渐渐缩紧。
她无路可逃。
“该起床了。”舒心抬眸望他。
那双眼睛衬得她像只漂亮单纯的小奶猫,看上去就是很好哄骗的纯真模样,看得江然心猿意马。
他低头轻抵上她额前,嘴角拉开一道慵懒的弧度,“不急,周末可以睡懒觉。”
舒心眼睛里的光晃了晃,没有错过他慵懒的眼神下,那双墨色瞳眸里划过的强势。
在他再次靠近时,舒心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地说:“不行,还没刷牙。”
唇瓣轻轻划过她的手背,江然眼底掠过一抹惊诧,随后侧身倒在床榻上,嘴边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舒心起身时,那笑声不仅没有收敛的意向,反而朗声笑出来,笑得胸膛发震,漆黑的眸子里都满是笑意。
她羞恼地看他一眼,匆匆跑下床,面上带着羞意,躲进了卫生间。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喘息了好久,眼眸才缓缓抬起落在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含羞带怯,粉颊飘红,眉眼间弥散着一层湿润的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娇色。
她咬了下唇,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把水,试图给脸上强制降温,冷却冷却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在洗漱台前站了好久,才开始正常洗漱。
推开门前,舒心的手在门上搭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启一条小缝,望了望床铺的方向,已经不见江然的身影,这才走了出去。
还未等她松一口气,衣帽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呢。”

舒心身子一僵。
回身看到江然一身衬衫西裤,又恢复了往日清贵温雅的模样,如果他在系扣子时看她的眼神不那么暧昧的话,她真的会这么以为。
舒心嗔他一眼,期望他恢复正常,问:“你要出门?”
“嗯,去公司一趟,药理部出了份数据。”江然拉着她的手进了衣帽间,指着一排码放整齐的领带说:“帮我挑一条。”
舒心低头望了一眼,他的领带基本都是深色,区别不是特别大,她又看一眼他今天穿的西裤,黑色,她都有些怀疑,他的西装是不是同一个款式定做了一个衣柜,反正她是不太能看出分别。
她伸出手,由着心情挑了一条暗纹设计的真丝面料领带,说:“就这条吧。”
江然嘴角上扬,微微矮下身,将脖子往前伸了一些,笑着说:“心心帮我系。”
舒心捏着领带的手一顿,一脸为难,她说:“我不会。”
谁知听到她说不会,江然的表情更满意了,拉起她的手,把领带环过他的脖颈,循循善诱道:“我教你。”
她的手被江然握在手里,按着步骤一步一步地环绕翻转,打一条领带的功夫打得舒心手心发汗。
“你看,将这边套入已经打好的结内,就好了,这就是温莎结的打法,心心学的真快。”
舒心心里不好意思,推着他的身子往外走,说:“你出去,我也要换衣服出门了。”
江然闻言,转身握住她的手腕,“去哪?”
舒心开始向他报备自己的行程,“之前4S店说今天可以取车,我等会儿去把我的车开回来。”
江然松开了她的手,说:“我送你。”
舒心点头,赘述了一句:“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还要去置备给奶奶的礼品。”
江然温和笑笑,揉揉她的发顶说:“这些都交给我,你不用操心,早些回家。”
舒心迟疑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并将他关在了门外。
江然望着眼前紧闭的门,摇头失笑,洗漱完去楼下准备早餐。
简单的西式早餐,烤面包切片抹上酱料,培根、煎蛋、水果,还有牛奶,舒心吃得很满足,大约是不用自己动手的原因,她觉得吃什么都好吃。
吃好早餐,准备出门。
舒心提着包往门边走,江然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手,“心心,过来。”
舒心狐疑地走过去。
不是要出门吗,怎么还往家里走?
等她走上前,江然搂过她的肩膀带她往前走,然后在一扇玻璃门前停下,按下按钮,是家用电梯。
乘着电梯往下,出现在舒心眼前的是一个地下车库。
她隐约想起,领证那天江然好像是提到过地库的事,但她当时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就没在意。
舒心愣愣地在车库里环视一圈,先是被里面如同车展一样丰富的多辆豪车惊到,而后又诧异地问:“锦苑的房子有私人地库吗?”
她看到业主们都是把车停在地面停车位里的,没听说过有地下车库这回事。
江然解释:“有个别几套房子有。”
随后上前拉开宾利的副驾驶门,等她坐好,俯身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这才坐进驾驶室。
对于他的倾身靠近,舒心已经逐渐习惯,她还处于对有钱人“壕无人性”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又问:“所以我觉得你家房子比我家的大,也不是错觉吧?”
江然开车驶出地库,无奈地纠正了她一句:“是我们家的房子。”
“额,是。”
车子开在路上时,明明太阳很好,万里晴空,却下了会儿小雨,有意思的是,下雨的同时,太阳还在空中挂着。
难得下太阳雨,舒心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
等开到4S店门口,雨就停了。
江然偏头问她:“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快去忙吧。”舒心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对他摆摆手,下车关上车门。
直到望着车身汇入车流,才转身进入4S店。
取车流程很快,由对方全权理赔,舒心签了个字,不到十分钟,交接完毕。
当时追尾时,她都做好负全责的准备,结果对方骂骂咧咧,想要私了敲诈她。
是江然出面报了警。
最后交警判对方全责,说是对方在没有保持安全距离的情况下,强行完成变道并紧急刹车导致她的车反应不及,这种情况由前车负全责。
那一刻开始,她觉得江然是个好人。
此后,深以为然。
她开着自己的小mini出了店门,看时间还早,把车开去了花卉市场。
昨天进门的时候,舒心就注意到,家里的装修摆设无可挑剔,就是可惜绿植少了些,显得房子单调呆板。
原本她今天的安排是去商场购置给奶奶的礼品,现在这项任务被江然揽了过去,那她就趁这段空出来的时间买些绿植回去修饰一下好了。
逛花市,徜徉在花海里,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舒心不着急,便一家一家地逛过去,比对一下各家花材状态、新鲜程度以及价格。
今天是周六,来花市挑选鲜花绿植的顾客很多,工作人员没有精力照顾到每一位客人,舒心乐得做边缘人物,安心地挑选着自己想要的绿植,反而没有负担。
但也就半个多小时,她已经抱了个满怀。
正准备再去买几棵盆栽植物,一个烫着时髦发型的阿姨热切上前和她攀谈起来:“小姑娘,侬这个雪柳是哪家店买的啊?看着蛮新鲜的嘛。”
舒心抱着手中的鲜切绿植,回身给她指了个方位,“前面第一个路口右转,遇路口后再左转,往前数第五家,靠右手边的那一家就是。”
阿姨看她口齿灵清,顿生好感,走之前还不忘夸她一句:“小姑娘思路清爽,卖相啊老灵额,谢谢侬啊。”
舒心不禁夸,脸上顿时飘上一抹粉云,她笑笑,轻声说:“不客气。”
回程路上,小mini的前座后座,包括后备箱都装满了绿植,她心想,回去光是处理这些绿植都有的忙了。

快开到小区门口时,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舒心微微一笑,感觉自己很幸运,快到家了雨才下下来。
刚准备转向把车开进小区,瞥见了小区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黑色的奥迪A8,眼熟的车牌,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蹙着眉,紧盯着那辆车,表情越来越冷。
五分钟的时间,那辆车缓缓驶离原地。
舒心身子仿佛脱力般靠在车座后靠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车子斜斜停在距离小区大门五米开外。
直到有人敲响她的车窗,她堪堪回神,转头看向车外,是小区保安。
舒心降下车窗,冲车外的人喊了一声:“孙伯伯。”
孙茂才开心地应了声:“欸,怎么不进去啊?我看你在外面停了好久,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舒心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回道:“没事,这就进去,那天的事还是要多谢孙伯伯帮忙。”
那天打车从舒韵家回来,舒心没有带小区门禁卡,岗亭的保安说什么也不肯放行,当时雨下得那么大,她又没带伞,正进退两难间,是孙茂才出现帮她解了围。
“那有什么,你这么小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做保安了。”孙茂才笑呵呵的,抬手比划了一下,说:“他们不认得你,我还能不认得吗,没事就快进去吧。”
舒心笑了笑,“好,孙伯伯你也快进去吧,下雨了,别感冒了。”
说完,启动车子,往左打了一圈,开着车驶入小区。
和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把车停在了二十六幢门前。
进门后,她什么都没顾,快步上楼进了书房,反锁房门,把自己窝进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
上周出差前,所有房间的窗帘都被她拉起,此时书房漆黑一片。
脑子里一时放空,一时心烦意乱,记忆被拉扯得很远,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就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在静谧的书房炸响。
舒心翻出手机时,整个人还陷在某种情绪里,看到上面的名字,第一反应竟是江然是谁,然后平淡接起:“你好。”
听到她官方的说话声,江然顿了下,问:“在哪?”
舒心顺口接道:“在家。”
“嗯?”
江然的声音低哑,语调微微上扬,舒心终于慢慢晃过神来,急忙回道:“我……我就是回来……给植物浇浇水,顺便带些衣服过去。”
她不会撒谎,一说谎话就会打磕绊,都不用别人拆穿,自己就先露了馅。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责怪,语声依然温柔:“回家吃饭。”
“马上。”
舒心挂断电话,右手无措地扣着手机外壳的电源键,虽然他没说一句责怪的话,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力感。
江然应该是不高兴了吧?
她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在衣帽间的顶柜里翻出一个大袋子,把衣柜里的夏装从这头撸到那头,统一折叠起一把装进了袋子里。
吃力地拖着袋子,急匆匆跑下楼。
舒心打开家门,屋外已是夕阳西沉,雨停了好一会儿,朝西漂移的云层在此时向两侧分开,露出太阳的一角,只是这一角,阳光瞬间奔涌而出,照亮了大地。
她忍不住停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后赶忙打开车门,腾挪位置放下衣服,开车拐向八幢。
刚过拐弯口,就看到江然站在家门前。
身上的西服已经换下,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下身是一条休闲裤,卸去了对外的疏离,带着居家的味道。
太阳的光线明晰地落在他身上,那双远望的眸子和此时西落的阳光一样泛着柔情。
舒心的车在门前停下,男人阔步向她走来。
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热意。
这个家,有一个人在等她回来。
江然靠近驾驶室,眼睛先落定在她身上,然后才注意到车子里摆放整齐的植物。
他轻和笑着:“车子开到地库吧。”
舒心仰头看他,想起早上看到车库里那一水的单调色豪车,再想象了一下她的小mini停进去后的画面,那场景就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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