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玫瑰—— by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发于:2023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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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这孩子哪里都好,样貌好,脾气好,性格好,具备野心家该有的狠厉与无情,但对着小九,太执拗了,太内敛了。”
女佣觉得不对,她说:
“不见得,他或许只是太爱小小姐了,忠诚是人性,并非阶级性,老太太,爱本就一种忠诚。”
“你越这样说,我便越发觉得自己不幸了,到了上帝那里,我要好好祈祷,祈祷望家的祖祖辈辈,都被授予这样的品质。”
何曼怡双手合十,女佣就笑道:
“小小姐爱您,您是幸运的。”
“thanks god,一定要让我的小九一生幸福美满。”
脱离这个大染缸吧。
何曼怡拿起手旁放着的圣经,轻声呢喃:
“人死了,就像水落在水中,如果能泛起一起涟漪,也不虚此行。”

第38章 看望父亲
回沪城的日期定在了第二天下午的三点,在此之前,望舒和先去了一趟医院,看望还瘫痪在床的父亲。
站在私人病房门口,护士告知她,她大哥在里面,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所以她只能在这里等待。
等待的间隙,她正坐在椅子上回复Gerry发来的邮件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呛入鼻腔。
她捂唇轻咳了一声,微微抬头,便看到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弯腰在她旁边落座。
见她看过来,对方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而后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美甲。
望舒和细眉微皱,是她看错了吗?
这个女人怎么和她长得有点像?
没一会,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两人一起离开。
从董事会结束那一刻开始,望清和陷入了煎熬之中,影视部门的性丑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而计时器不在他手中,这让他时刻处于恐慌之中。
再加之父亲掌管公司这么久积压的人事问题,以及薪酬问题,导致公司负债已经高达三十亿美元。
他打给华尔街几个业务往来频繁的投行,向他们咨询最优的债务解决方案,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复。
而和港信关系素来亲密的几家银行也拒绝提供贷款,致命的流动性问题可能导致港信在周一开盘股价大跌。
重重压力砸向他,他情绪濒临崩溃,看着病房里呼吸微弱,神志不清的父亲,他双手合掌搓了搓脸,眉眼间是少有的落寞:
“dad,你走后,我的日子很难过。”
声音喑哑,面容憔悴。
“事实证明,小九嫁给季岑,是引狼入室。”
今天一早,董事会一致表决通过华盛的收购案。
港信影视以极其屈辱的价格卖身给华盛影视,这意味着望家彻底失去对港城百年影视行业的话语权。
“但是,没关系,这是权宜之计,港信需要一个背锅侠来度过这次难关,我把小九推了出去,你应该会生气吧,毕竟你那么爱她不是吗?”
他的童年是在严苛的打骂声中度过的。
而小九,她生下来就被当做公主宠着。
母亲去哪里都喜欢带着她,不苟言笑的奶奶也会喊她宝贝,就连水性杨花的父亲在有了小九后,也开始天天回家。
他会在下班到家的第一时间,把穿着公主裙的小九高高举起,亲她脸蛋,逗她喊daddy。
“pinky......pinky......”
意识模糊的望承意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小女儿的名字,指尖微抬,轻轻颤抖,混沌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清明。
望清和看着意识混沌,嘴唇干裂的父亲嘴里喊得依旧是小九后,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pinky,在你倒下后从未来看你一眼。你念念不忘的私生子,也彻底死在车祸里了。”
说着,他起身,将皱巴巴的领带解下攥在手里,象征性地给父亲盖了盖被子:
“dad,您的时代彻底过去了。”
啪嗒——
病房门从里面打开,望舒和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裙摆,看着面前面容灰败的大哥,弯了弯唇:
“好巧,大哥也来看daddy。”
相比于小妹的云淡风轻,望清和算得上是失魂落魄。
四目相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心思各异。
他面上神色不明,静静地看了小妹半晌,才勉强牵出一抹笑容来:
“好巧。”
“去看看吧,他最爱你,现在也最想看到你。”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她看着大哥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握着门把的手轻轻一转,推开病房的门。
在看到病床上头发花白,呼吸微弱,眼神混沌的男人的那一刹那,她鼻尖酸得要命,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滚出,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她捂着唇,坐在窗前的凳子上,无声地流着泪。
这是她的daddy,那个风流多情,在外人面前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父亲,也是为了私生子,不惜稀释她和二哥手中权力的男人。
也是为了大哥的地位稳固,让她去当替罪羊的男人。
“daddy,我来看你了。”
她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把剩余的泪憋回去,而后艰难地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pinky,pinky......”
声音嘶哑低沉,望舒和睫毛一抖,慌忙去握爸爸努力想要抬起的手,她颤着声音说:
“daddy,我在。”
粗重的喘气声回响在耳畔。
“pinky,不要,不要那么对你大哥......”
短短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床上人的所有力气,他急促地呼吸着,指尖不停地颤抖。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插进望舒和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了流泪,粉白的唇瓣颤抖着,泪光潋滟的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
“你说,你说什么?”
她阖了阖眼,又是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泪光潋滟,眼神破碎:
“不要那么对他是吗?”
“可是,daddy,你知道吗,如果我真的接下影视部门的那摊子,会被指控情色交易,偷税漏税,还会因此背上巨额债务问题,你有考虑过我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还是强撑着,把这么多年心里的话全部倾倒出来:
“daddy,你不爱我,我的出生只是你想把私生子名正言顺地带回家所精心策划的一出戏,对吗?”
“我不想当你的pinky,如果今天你是清醒的,你也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对不对?”
“你是最爱他的,他永远是你的number one son,我多么希望你醒着,看看望家是怎么在他手上衰败的。”
说完,她不再去看床上的人一眼,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中环街景,她打电话给妈妈,在响到自动挂断的前一刻,电话终于被接通:
“小九,怎么了?”
“妈咪,我刚刚去看了daddy,他说......”
还未等她说完,那端的人一如既往地将她的话打断:
“oh,honey,我希望你下次给我打电话,是告诉我他死了,就这样,我还要忙,再见。”

程驰和Cathy把最终的收购方案放在老板桌子上。
季岑签好名字后,让程驰通知公关部,后天上午十点上班时立刻发布华盛影视收购港信影视,收购后将成立全新的影视公司——华盛娱乐影视集团,由望舒和(Sylvia)女士担任CEO。
Cathy先去找公关总监准备下午的声明措辞,程驰留在了办公室。
“sir,虽然您的婚姻状态虽然是公开的,太太偶尔也会拍广告,但是太太在社交媒体上几乎是隐身的,我害怕这则声明发出去,会有好事之人去扒太太的身份。”
程驰将自己的担忧尽数说出,老板和太太都是公众人物不错,但如果以利益结合体的身份在大众面前亮相,很容易引起董事会的质疑。
比如,利益输送问题。
不料老板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只看着落地窗外与海平面相接的天际线,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贯的胜券在握。
季岑将身子往后仰了仰,深褐色的瞳孔淬着细碎的阳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道:
“那就扒,我季岑的太太,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董事会那边交给我。”
程驰秒懂,老板这是已经准备好让太太以公司合伙人的身份露面了。
以往在对公司的高层信息进行披露时,太太的名字一直是处于隐私保护状态,以至于外界都在猜测,华盛另一位神秘的合伙人究竟是谁。
现在老板直接明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老板和老板娘要在同一楼层办公。
妈耶,想想就刺激。
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季岑按下,秘书部员工的声音传来:
“sir,望总到了。”
“让他进来。”
“季老板,恭喜,我小妹呢?”
望泽和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程驰擦肩而过时不忘调侃他领带歪了。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后,双臂打开搭在椅背上,他环视四周一圈,歪头问季岑:
“Cathy呢,她不是也来了?”
季岑斜睨了一眼望泽和,而后指尖在键盘上轻触,边编辑邮件,边回复他:
“小九去医院了,Cathy在忙,你来干嘛?”
“看那个老东西?”
望泽和拧了拧眉,玩世不恭的笑意敛了几分。
没有回答,那他应该是猜对了。
探身拿过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后,自顾自地继续道:
“那个濒死的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从他住院到现在,他没去看过一眼。
反正久病床前无孝子喽!
点击“send”后,季岑合上笔记本电脑,绕到望泽和对面坐下。
“小九想去看望她的父亲,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
望泽和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半是嘲讽半是调侃:
“我是一棵长在石头上,靠着自我供给养分和金钱就能活下的植物。”
“不像小九和他,总是追着他和母亲说,‘爸爸,妈妈我需要爱,需要关注’。”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看着季岑若有所思的脸色,问道:
“你知道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有什么好处吗?”
两人相视一笑,季岑说道:
“不需要爱也能活,不需要做一块欲求不满的海绵。”
他的原生家庭也算不上多幸福,父亲季林也是个花花公子。
母亲呢,势力又强势,两人很早就离婚。
他被爷爷接到身边,在大院儿里面长大,按着继承人的标准培养,规矩繁多,要求苛刻,也没有尝过多少爱。
在某种意义上,截然不同的两个豪门养出了同一种人格的孩子。
“懂我!”
望泽和肩膀一松,释然一笑,隔空朝季岑举了举杯,仰头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品着红酒醇厚的余韵,感叹生在这样有钱无爱糜烂的家庭没什么不好的。
他是老二,上面有个大哥从小被寄予厚望,尽管烂泥扶不上墙,但父亲仍愿意给他一次又一次机会。
下面有小妹需要人宠,他也跟着宠。
而他呢,夹在中间,不上不下,不起眼不说,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私生子占据大家的目光。
所以他从小就有一种超能力,不需要爱也能活。
他做好所有人都会离开他的可能。
因为他不需要爱。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季岑和望泽和一同望向办公室门口。
“进。”
话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Cathy拉着望衍之的手,出现在门里。
“爸爸,姑丈!”
Cathy:
“sir,望总,小孩可能迷路了,摸到了公关部。”
她见过这个小孩几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望总的孩子,毕竟长得还蛮像的。
望泽和看到Cathy,眼前一亮,迅速起身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谢了。快,和Cathy姐姐道谢。”
前半句话是冲着Cathy说的,说的时候,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简直要翘上天。
后半句话是对着儿子说的,不愧是他的仔,他想谁就把谁带过来。
望衍之小朋友看着漂亮的姐姐,听爸爸的话乖巧道谢:
“谢谢Cathy姐姐。”
Cathy红唇微扬,柔声说了声不客气后,转身离开继续去忙工作。
“去,给你姑丈抱抱。”
拿着乐高玩具的望衍之哒哒哒跑到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面前,张开双臂,奶声奶气道:
“姑丈抱抱!”
季岑俯身将小仔抱起,放在腿上,看着他那张和小九一模一样的眼睛,表情柔和几分,问望泽和:
“你去纽约小仔怎么办?”
度和资本成立之初,望泽和作为高级合伙人之一,现担任公司的CEO,大小事务都要等他拍板才能进行。
尤其是第三季度,公司接了好几起大型跨国公司的IPO,下个月估计要忙得飞起。
“还能怎么办,扔奶奶那里。”
望泽和看着坐在季岑怀里,满眼崇拜的小仔,笑着哼哼道:
“明明是我的仔,从小怎么就愿意和你亲近。”
还能因为什么?
季岑知道,因为这个小朋友想和他的姑姑亲近,他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鬼机灵的小滑头。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这个小崽子就问他姑姑去哪里了,放暑假会留在港城吗?
他说要回沪城后,小朋友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撅着小嘴,低着头不愿意讲话了。
望泽和带着儿子在楼下站着等司机过来时,儿子突然问他晚上能不能陪他拼乐高,他刚想回答,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现在眼前,他顿时把问题抛之脑后,急忙喊了声“Cathy”把人留住。
坐在那辆招摇的豪车上,Cathy还在疑惑:
“望总,您真的不忙吗?这个文件我去送也可以,港信集团离这里也不远。”
望泽和边发动车子边回:
“不忙,我送你。”
每天更新时间:
下午六点或者七点。

第40章 被窥见的情事
“7月35日上午上午十点,华盛集团公关,法务和财务三部门联合发布公告,以10港元每股对港信影视进行全资收购,并将其并入旗下的影视部门成立新的全职子公司,华盛影娱,由港信艺术部门负责人望舒和(Sylvia)女士担任CEO,这一收购,预示着港信影视彻底失去港城的娱乐话语权,而华盛集团也一跃成为成为国内仅次于泛海集团的第二大影视公司......”
望舒和窝在季岑怀里,神色怏怏地看着新闻里财经主持人滔滔不绝的播报和分析,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漠然。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她才有了反应,微微仰头,正准备问男人为什么让她担任时,唇瓣不经意间轻轻蹭过男人清晰凌厉的下颌线。
感受到下巴处传来温凉的触感,季岑放下手中的平板,垂眸和怀里的人对视。
从港城回来的飞机上,小家伙就不太开心,极薄的眼皮泛着漂亮的粉,应该是在病房里哭过了。
他试探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但那张漂亮的小嘴闭得紧紧地,一句话也不肯说,把人问急了倒是愿意开口了,不过一开口便是娇蛮恶劣地扬言只要他再问下去,就不许上她的床。
昨天一天也没什么精神,仿佛灵魂出窍,和肉体剥离了,浑浑噩噩,饭也吃不下去几口。
不给他碰也不给他亲,他偶尔偷偷亲下她手指,还得挨几脚踹。
一整天就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眼角噙着泪花,怎么擦也擦不干。
说是撒娇,更像是情绪发泄的方式之一。
男人深褐色的瞳眸里倒映着她的脸庞,她后脑勺还枕着他劲瘦有力的小臂,干净清冽的雪松和玫瑰香糅合在一起,香调发酵的清冷暧昧,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她很喜欢窝在季岑怀里,这让她有一种像是婴儿待在妈妈子宫里的安全感。
“怎么了?”
见人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季岑忍不住先出声了。
谁料他话音刚落,她小嘴撇,在眼眶里酝酿了好久的泪珠簌簌落下,顺着瓷白漂亮的脸蛋往下滑。
望舒和一偏头,泪珠就淌在男人的小臂上,像是被火灼伤一般,痛感顺着小臂蔓延至心尖,季岑见不得她流泪,在没搞清楚原因之前,他只能轻哄:
“bb怎么哭了,是不想华盛收购港信?”
他刚想说反正都是给你玩的,你是老板,想怎么样都可以时,嘴唇骤然覆上一抹温软。
而后被硬物一咬,丝丝痛感蔓延。
紧接着,一系列问题朝他砸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Gerry给我打电话那天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们不是吵架了吗,你不是生气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帮我?”
望舒和不想那么没出息,总是在季岑面前流泪,可是她忍不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季岑,内心所有的委屈都开始翻涌。
就好像迷路的小孩在岔路口遇到了领路人,他会温柔地蹲下身,将她抱起来,带她回家。
季岑将问题尽数纳入,把人搂得紧紧的,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bb,我生气是因为你什么事都瞒着我,但和我帮你并不冲突。”
“我们是夫妻小九,bb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像是最温柔,最有耐心的老师,季岑循循善诱,又是哄又是引导。
不料学生嘴硬傲娇,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公主脾气,哼哼道:
“同林鸟,各自飞。”
季岑成功被气笑了,他用了几分力道捏了捏女人还有泪痕的小脸,故作恶声恶气:
“小坏蛋,我就不该去帮你。”
憋着满腔怒火,熬夜做好应对方案,又马不停蹄赶去港城,怕她还在生气不愿意见他,只能按耐住满身躁动,硬生生捱到董事会当天才和她见面。
还是借着在董事会面前给她撑腰的机会,才勉强抱了一下。
现在还要被她气,可谁知他这句气话又说不对了。
“所以你后悔了对吗?”
说着又要哭,咬着唇,泪光潋滟,委屈巴巴,娇弱可怜的模样让人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他只得敛起气焰,继续哄:
“我哪里后悔了,不过一句玩笑,就这样委屈?”
“没有委屈,我想你哄我,季岑。”
望舒和将整个身子塞进男人的怀里,像只小奶猫,又娇气又傲娇。
“我哄,”
季岑心甘情愿:
“只要小九选我,你想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
撞进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望舒和心头一揪,好像飘荡在空中的心开始逐渐升温,烫得她有些无法承受。
“我能带给小九很多快乐。”
季岑靠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气氛怎么就开始染上了颜色。
一字一句没入耳道,季岑从揽着她改为握着她的手,十指交错又紧扣。
“什么快乐......”
声音溢出,望舒和喉咙有些发痒,精致的面庞白里透红,她不敢和季岑接着对视,敛目将视线聚焦在茶几的花瓶上,鸦睫轻轻颤抖。
季岑也不急,好不容易把人逗成这幅害羞的模样,他心情颇好地扬了扬唇,带着她的手,先是按在他的唇上,接着又往下滑。
“bb,你选一样?”
粉白的指尖滚烫,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她身体有了回忆,在意识回笼之前,她的手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葱白纤细的食指点在男人形状优美的薄唇上,绯红的耳尖动了动,偏头蚊子哼地溢出一个单音:
“这。”
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一瞬间由羞涩变得张扬:
“但不许太久嘛,公司的人不是还要来吗?”
季岑轻啄她伶仃的锁骨,按住她手:
“他们六点才过来。不过bb又坚持不了多久,担心时间干嘛?”
主人在家时,佣人在打扫时间之外,没有吩咐是不被允许进入主宅的。
年轻的女佣在花园里精心照料那些名贵的鲜花时,恍然间抬头往远方看时,目光被主宅挑高的落地窗前的场景吸引。
哐当——
剪刀掉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声响却传不到室内,自然也打不断那抹春情。
那是先生和太太吗?
年轻的女佣轻轻捂唇,遏制住自己想要尖叫喊出声的欲望,瞪大的双目里满是不可置信。
先生怎么会......
她印象中的先生,清冷又衿贵,虽说和太太在一起时会温和许多,但她从未想过,他私下里能做到这一步。
心跳声在寂静的花园里回荡,直到管家喊她去高尔夫球场那边帮忙,她才回过神。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她拍着胸口,边擦拭着高尔夫球场上座椅的扶手,边和好姐妹低语。
“什么?”
“先生在给太太......”
那个字她说不出口,但好姐妹却突然神秘一笑,将她未说出字补充完整,还附带一句“这有什么震惊的,你见过先生吻太太脚踝吗,单膝跪在地上的那种?”
模样虔诚如信徒。

日落时分,昏黄的暖光普照大地。
一辆辆黑色的豪车驶入梧桐汇一号院,绕过丘比特环岛喷泉,整齐地停在别墅前的大广场上。
华盛的高层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前天收到大老板亲自发的邮件,约他们到家里打高尔夫,特意嘱咐要带上家属。
这注定是场鸿门宴。
大老板年纪轻轻,心思却缜密,他们跟着他这么久,也没能窥探一二。
像这样私下里邀请他们到家中聚会,还是第一次。
一众高层下车后,看着面前这栋奢华得令人咂舌的法式别墅后,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财富差距。
华盛的高层,年薪千万,都是打工人中天花板的存在,但在大老板这种本就出身于老钱家族的人面前,那点财富根本不够看。
一个女高层往里面走时,低声问一旁的老公:
“你猜这个房子估值多少?”
男人看了一眼这栋白色的建筑物,神色迟疑,语气试探:
“三亿?”
不错,有眼光,她弯唇又问:
“那你再猜大老板去年玩期货赚了多少?”
“1亿?”
她摇头:
“五套这个房子。”
“十五亿,卧槽!”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男人赶紧捂住嘴,不料妻子斜睨了他一眼,似是嫌弃他没见识,而后又慢悠悠地补充道:
“美刀。”
“卧槽!”
这一声属实有些大,引得好几个走在前面的高层纷纷回头打量他。
男人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悄声问老婆:
“那你们大老板估计得有四五十了吧?”
话落,八米挑高的主宅入户门出现在眼前,视野开阔,能将奢华繁复的客厅设计尽收眼底。
还未等到老婆的回答,一众高层的问好声在耳畔响起。
隔着攒动的人头和绰约的灯光,他看到了华盛的大老板。
嚯,原来是他,偶尔会出现在名利场封面上的男人。
他牵着一个女人,雪肤红唇,举止优雅,说是男人眼中的尤物也不为过。
“sir。”
“sir。”
季岑朝着身前的员工微微颔首算是问好,看着众人眼底的震惊和疑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这是我太太,之前在瑞士忙,刚回国不久,现在担任影视公司的CEO。”
至此,一众高层才见到了老板娘,望家那位千娇万宠的幺女,公司影视部刚上任的CEO真面目。
真稀奇,和新任CEO的见面不是在董事会上,而是在老板家里。
空气凝滞了片刻,望舒和穿着随意的居家装,拢了拢长发,落落大方地朝着男女比例五五开的高层们问好。
或许是季岑作为老板,平日里的压迫感太强,大家显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她笑着指了指偏厅:
“大家不用拘束,就是个简单的聚会而已,球场还在打扫,那边是自助区,大家随意。”
说是不用拘束,但人精中的人精还是嗅到了老板刚刚看他们时眼中的警告,今天的重头戏恐怕还在后面。
“你们老板也太年轻了吧,老板娘也很漂亮。”
语气满是惊叹羡慕,如果大老板是个四五十的老头子,他心里还能平衡点,没想到这么年轻!
同为男人,只要站在他旁边,就会自惭形秽。
女高层挑了块模样精致的蛋糕,尝了一口后才去回复丈夫的问题:
“我也是第一次见老板娘,据说是老板当初主动追的人,办婚礼的时候全程保密,只听说花费上亿了。”
“他身边是不是小情人也不少吧,这种男人真的是人生赢家啊......”
看着丈夫眼中的羡慕,女高层冷了冷脸,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甜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Nancy,可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
她转身,刚刚还和老板手牵着手在那边应酬的老板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她欣然同意,两人并肩来到一个半开放的休息厅。
“没想到太太认识我。”
她率先开口,望舒和转过身,站在女高层对面,温柔地轻笑着说道:
“叫我Sylvia就好,”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没关系,我昨天晚上有听季岑讲,公司在下一季度初准备裁员。”
望舒和从铺着蕾丝桌布的圆桌上拿起一支香槟,递到女高层手里,对方道了谢后,她又柔声继续道:
“底层裁40%,中层裁30%,高层裁50%。”
边说,边观察女高层的表情变化。
高层一共20人,即有一般人将被裁掉,如果真如老板娘所说,那华盛这次说是大换血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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