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麦香芒种  发于:2023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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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敏锐力还在,发现了她的异样。
桑烟心脏狂跳,竭力控制住表情,冷哼道:“我能怎么?就本来想看人跳舞的,结果兴致都被你破坏掉了。”
这怨怪的语气透着点撒娇的意味。
祁无涯是喜欢的,心情也好了,人心情一好,就会放松警惕,也就忽视了她骤然紧绷的原因。
“是朕的错。回头朕就让她们为你编一支舞,好不好?”
“随便。反正兴致都没了。”
桑烟说到这里,挥开他的手,走向了首饰盘,眼神流露出好奇的样子。
当然,经过桑决身边时,眼神还是有些泛红想哭的。
好在她是背对着祁无涯的姿势,没让他发现她的异样。
“贵人请看——”
桑决收到了祁无涯示意“平身”的动作,就站起身,走到桑烟身边,为她介绍:“这是宝石琉璃珍珠制成的耳环,都是选用上好的材料。还有这个琉璃珠项链,您看它的颜色,很丰富,层次感也很强,花纹也是独特,珠子大小也错落有致,真的是一件极漂亮的首饰。”
桑烟安静听着、看着,保持着她一贯的冷淡:“还行吧。”
她拿起琉璃珠项链,没戴在脖颈上,而是戴在手腕上,还缠了好几圈。
珠子凉冰冰的。
点缀在手腕上,衬得手腕白皙美丽。
祁无涯就在她身侧,见她戴上了——虽然嘴上不喜欢,但动作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这个西域商人的东西还是可以拿来讨桑烟开心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不错。都留下吧。赏。重赏。”
他也没问那些首饰的具体价格,直接赏了三千金,并让他有好东西,都送来。
“谢皇上。”
桑决跪下谢恩。
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色手帕,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白玉佛坠。
“皇上,这是草民途径天泉寺,经大师开过光的佛坠,听说皇上要跟贵人大婚,便做大婚贺礼,还望笑纳。”
他说着,两手高举,做出恭敬献出的姿势。
祁无涯很满意,觉得眼前的男人很会做人。
也怪不得能讨得荣王的欢心,往他这里引荐。
他点了头,亲自过去拿了,简单扫了两眼,确实是好玉,便戴在了桑烟的脖子上。
桑烟则在想:桑决为什么要最后送这个东西给她?绝不是讨好皇帝那么简单。莫不是这佛坠有秘密?
想着,她摸上了佛坠,相比手上冰凉凉的琉璃珠,这佛坠润润的暖,确实是好物。
“烟烟,喜欢吗?”
祁无涯借花献佛,温柔而深情地说:“朕希望这开过光的佛坠能护佑你一生富贵平安。”
桑烟没说话,却是摸着佛坠想:按着她之前的性格,应该是不领情的。甚至,言辞犀利地怼他几句。
于是,顿了一会,为麻痹他,还是怼人了:“你少来我面前,我定会富贵平安的。”
祁无涯习惯了她的牙尖嘴利,如她所料的温柔一笑:“烟烟,有人在呢,也给朕留一点面子?”
桑烟:“……”
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还是当着原主弟弟的面儿。
尴尬啊。
她这下心情是真不好了,冷哼一声,坐回到了床上,给桑决传达消息:“祁无涯,我怀着孩子,我希望你那大婚能简则简,不然,我怕我身体吃不消。”
她在暗示桑决——如果要救她,考虑孩子的安全。她的身体,经不得大的动荡与波折。
桑决已经知道皇帝要娶的皇后怀了别人的孩子,也就是桑烟怀了孩子,但亲耳听到,还是震惊的——那孩子……是大贺的储君啊!

“朕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他醋意很大,一见她走神,就觉得她在想贺赢,然后就想抢占她的注意力。
桑烟不知他的想法,出于早些打发他的想法,就说:“没想什么。就是发呆。”
祁无涯半信半疑,却也没多问,回归正题:“关于你说的大婚从简的事,朕想了想,不会让你累着的。朕会安排好。你信朕就好。”
桑烟听他这么说,敷衍地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就说自己犯困了,赶他走人。
祁无涯想着自己也有政事要处理,便嘱咐一句:“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如果还想出去逛逛,也等着朕一起。”
“嗯。知道了。”
“那你睡吧。”
他摸摸她的脸,笑着离开了。
桑烟等他离开,狠狠擦了下他手指碰到的脸,躺到了床上。
她怕宫人发现端倪,告知祁无涯,就蒙上被子,躲在被窝里研究桑决最后送出的那块白玉佛坠。
不想,佛坠里还真的是内有乾坤。
这佛坠竟然是可以拆卸的。
在佛头的位置,两个眼睛特备醒目。
她下意识按了一下,佛坠上下就分开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大婚来救。
离大婚还有七天。
她期待又忐忑——桑决要怎么救她?会成功吗?
桑决出了皇宫。
皇宫外有一辆马车。
祁长荣就在马车旁等着——他挨了罚,对皇帝正怵着,虽然是引荐了人,却也不敢跟着。万一人说错话,惹怒了皇帝,他在旁边,可又要倒霉了。
总之,还是远着些好。
不过,虽没跟着,心却是跟着去了。
那倚着马车翘首以待的样子,像是个等候丈夫归来的妇人。
好几次都进去了,又退回来了。
当远远看到人出来——
“李兄——”
他是个纨绔子弟,确实喜欢耍些皇族派头,但真的遇到赏识的人,也是乐于跟人称兄道弟的。
就像此刻。
他含笑迎上前,热情的很:“李兄,皇上怎么说?以你的才华,定然顺顺利利的吧?”
“托了殿下的福。”
桑决恭维一笑:“有殿下引荐,自然是事半功倍。”
他说话实在好听。
祁长荣乐的合不拢嘴:“哎,那可不是,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亲王啊,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他瞅着他伪装一番的脸,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你这好好的脸,非搞成这样子。快走,快走,回去洗干净了。”
他是个重度颜控,手耷拉上他的肩膀,把人推上了马车。
桑决上了马车,重复伪装的原因:“我跟殿下说过,我漂泊他国时,曾被一贵族瞧上,差点把我纳为男妾,实在是吓到我了。”
他这话也不算说谎。
之前在外游走时,曾被一贵族子弟瞧上,欲纳为男妾,不过,反被他收拾一番,怕是以后见到男人,都得绕道走了。
“自古以来,空有美色而不能自保,都容易招致祸端。”
桑决说到这里,还举了个例子:“你们皇帝不也是抢了其他男人的女人?”
说到这个,祁长荣的好奇心上来了。
“李兄,那你见了……我那皇嫂了吧?好看吗?比之兰蔻如何?”
他在艳阁第一眼见兰蔻,就觉惊为天人,顿时爱若珍宝。
如今都过了两年了,还是觉得她最美,觉得无人可以跟她比拟。
但他也是真好奇皇帝抢来的女人是何种姿色!
偶尔好奇心上头,也想进宫瞧一眼,但听说皇帝喜欢吃醋,占有欲还很重,就没敢过去。
他有觉悟——老虎爪子下的食物,别的动物瞧一眼,都是罪过。
他那个皇兄就是个疯子啊!
桑决心有所爱,只觉所爱最美。
至于别的女人?
美丑都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想去点评,尤其是拿姐姐跟个妓子比,那是对姐姐的亵渎。
“各有各的审美。我一个草民,哪里敢点评贵人?”
他这么说,也提醒了祁长荣。
“是哦。”
祁长荣反应过来,后怕了,忙掀开马车的车帘,见外面是闹哄哄的街市,应是没人听到,才放下心来,小声说:“对。我们不能点评贵人。瞧我这张嘴啊!”
他自拍嘴巴,讪讪一笑,谨小慎微的很。
桑决见他一国亲王这副窝囊样儿,都有些同情他了。
可怜啊!
哪怕祁长荣对祁无涯打心眼里的恐惧、敬畏,可还是被祁无涯防备着、算计着。
那绝子药啊!
“殿下也是贵人。”
桑决提醒他,想要增强他的信心跟勇气:“除却先太子,您是北祁皇室里,最得先帝宠爱的皇子。草民对您的威名,也是有所耳闻的。”
祁长荣一听这话,就苦笑了:“你啊,还是想的单纯了,如果我不是得父皇宠爱的皇子,如今也不至于活成这样儿。”
父皇的爱,对他而言,从来不是荣耀。
无论是先太子还在的时候,还是祁无涯当皇帝,他都活的提心吊胆、不得快活。
每日沉醉艳阁,醉生梦死,何尝不是对现实的无能逃避?
“殿下不必忧心。我观殿下是长命福禄之相。”
他随口说着好听的话。
“当真?”
祁长荣情绪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也喜欢这样好听的话。
桑决见了,点头一笑:“自然当真。”
祁长荣满眼含笑,笑里有几分天真的自得:“兰蔻也经常这么说我。”
说到兰蔻,桑决问了:“殿下为何会喜欢兰蔻?仅仅因为她好看?身材好?晓意温柔,会伺候人?”
他不觉得一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妓子。
尤其这男人还生来富贵。
像崔见清之流,不就对洛女医始乱终弃了?
那洛女医据说还是洛州盛名的青楼名医!
反观兰蔻,贪于色/欲,用情不专,不过一副魅惑身段罢了。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祁长荣皱着眉,扶着下巴,露出深思的模样:“兰蔻很美,但艳阁也有其他女人跟她一样美。兰蔻脾气很好,但艳阁里就没有脾气不好的女人。她们都水一样温柔,没一点脾气……可我就是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她,就喜欢她……”
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桑决满意。
桑决皱紧眉头,佯装漫不经心地询问:“如果没有兰蔻呢?殿下,如果兰蔻死了呢?您失去她了呢?”

但祁长荣说:“不行!我不能失去兰蔻!”
他很笃定,随后变得惶恐,仿佛只是想一下失去兰蔻,就是很恐怖的事!
“兰蔻怎么会死?怎么能死?李兄,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他瞪着桑决,态度很严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桑决知道祁长荣是个没什么亲王架子的人,也很少跟人说重话,能这样要求他不要说什么,也是稀罕了。
可见兰蔻对他的重要性。
倒是个痴情人。
看那祁无涯对姐姐,也是痴情的很。
这北祁皇室难道还惯出情种?
“好。”
桑决立刻认错:“是我言语不当了,还望殿下宽宥。”
祁长荣见他这么说,立刻又笑哈哈了:“哎,没事,没事儿。”
两人默契地换了话题。
一路聊到了艳阁。
祁长荣还有伤在身,劳累一番,就回房间找兰蔻要抱抱去了。
桑决也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正洗去脸上的脂粉——
刚洗好,就有人敲了下门。
“咚咚——”
“谁?”
“是我。”
是杨澈。
桑决听得出他的声音,就去开了门。
杨澈走进来,身上还有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桑决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等他一口喝完了,才问:“杨哥,都查到什么了?”
杨澈说:“如桑少所料,还有两位皇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能力下降。也就是六皇子、七皇子,只到底涉及男人颜面,两位皇子寻医寻的隐秘,也就没传出来。”
说到这里,他也佩服桑决的敏锐:“桑少真是机警,竟然管中窥豹。”
桑决:“……”
他骤然被人这么夸,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就是多想了一下。”
其实是他一时冲动,放任江刻带走了姐姐,后来,就对此事比较上心,也就知道了皇帝跟姐姐惊险而离奇的经历。
杨澈也只是随口一夸,主要关注点还是在北祁皇帝给各皇子下绝子药一事上。
“接下来,桑少有何高见?”
他是想不通的——查这些有什么用?捅出来,搞内乱?破坏祁无涯的帝王名声?
这些确实可以对他造成影响,但对救回皇后娘娘帮助不大。
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毕竟北祁皇帝不是傻瓜,事情被捅出来,肯定要究其源头。
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很容易露出马脚。
到时候别说救皇后了,怕是自身难保。
桑决何尝没想到这些后果?
但富贵险中求!
他说:“我想逼荣王一把。”
杨澈没明白:“什么?桑少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逼荣王一把?
不会吧?
他要扶持荣王上位?
“不、不可能!”
杨澈越想越震惊:“不会成功的!”
他这些天也看到荣王的性情跟资质了,胆小如鼠,又愚不可及,没一点帝王之气。
这样的人能当皇帝?
别说笑了!
“谁说我要他成功了?”
桑决怎么会看不出荣王的能力?
天真愚笨、不思进取,还沉迷儿女情长,哪怕阴差阳错真的坐上了皇帝之位,也会很快被架空成傀儡的!
可傀儡是必须存在的。
所以这部险棋还是要走!
“其实,越无能的人,越容易偏激走极端。”
桑决分析着:“如果荣王得知自己能力下降的原因,还可能永远生不出孩子,甚至给他下/药的人就是兰蔻,偏兰蔻还死了?”
杨澈一下抓到了关键点:“桑少要杀兰蔻?”
桑决没说话。
沉默意味着默认。
杨澈也没说话。
他当兵多年,杀了太多人。
一个妓子罢了。
引不起他的情绪波动。
“我要荣王在大婚上制造混乱,最好能借他的手杀了祁无涯!他两次辱我姐姐之仇,我这个当弟弟的,一定要替她报!”
桑烟眯起美丽的眼睛,咬牙发着狠。
至于兰蔻?
她就怪她是北祁人吧。
杨澈理解他的愤怒,换别的男人辱没他的兄弟姐妹,也会这么做。
但凡是个热血男儿,都必定横刀杀之。
“桑少,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要知道荣王母族的信息。祁无涯这么忌惮荣王,除却他是先帝宠爱的皇子,定然还有其他原因。”
桑决需要很多信息支持他布局。
杨澈听了,笑道:“桑少算问对人了。之前荣帅要我等监视几位皇子的动态,我们也就打听了不少信息。荣王母族式微,母妃早逝,外公没有实权,唯一的舅舅远在雍州城为小官,根本提供不了什么助力。”
“雍州城?”
桑决喃喃着笑了:“雍州城是个好地方。我们的兵想进来,可不是要通过此处?”
杨澈听明白了,有些忧心:“那顾升不一定有通敌的胆子吧?”
“所以要靠荣王了。”
桑决说:“他们同气连枝,但凡顾升有重振门楣的志气,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再说,荣王反了,他不反,也没好果子吃。”
杨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点头说:“那就看桑少能不能成功逼荣王一把了。”
“是啊。”
桑决说着,慢慢握紧了拳头。
同一时间
荣王正在享受美人的葡萄投喂。
他一点不知危机的到来,躺在兰蔻双腿上,咬住她手指上的葡萄,葡萄破了皮,甜蜜的汁水流出来,被他吮了干净。
他吮完汁水,去吮兰蔻的手指,笑说:“蔻蔻,等天暖了,我们去雍州。我舅舅想我了,让我过去呢。”
兰蔻并没去雍州的兴趣。
在她看来,远离皇都的地方,就是穷乡僻壤。
她可不想跟着去过苦日子。
可这心思也不能说出来。
“荣国公也在那儿隐居吧?”
兰蔻拿手帕抹着眼泪,盈盈含泪道:“国公府家规甚严,奴家去了,合适吗?若是因为奴家,连累殿下挨了训斥,奴家要心疼的。”
她拿出身婉拒。
祁长荣是个单纯的,真信了她的自卑,忙拍胸表示:“不会!他要是说你一句不是,我立刻带你回来。你放心,我带你去的时候,定会给你名分。”
“谢殿下厚爱。奴家遇见殿下之前,几遭不幸,苦不欲生。如今看来,否极泰来,都是为遇到殿下积累运气呢!”
她假惺惺说着好听的话。
却不知即将一语成谶。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发现祁长荣有个毛病,就是一喝醉,就喜欢胡乱盖章。
于是,桑决在模仿了祁长荣的字迹后,就以他的名义写了一封书信,让杨澈送去雍州。
信中说:吾于京中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至此,反遭皇帝毒手,暗下绝/子药于我。如不反击,必命不久矣。吾与顾氏一族,同根同命同福,还望外公、舅舅相助于我。
至于如何相助?
他写:吾已经与大贺皇后亲弟订下盟约,协助他们进北祁,杀祁无涯救回他们的皇后,而我们渔翁得利。虽惊险,却可一搏。顾氏上下的前程,亦在此一搏。
“顾家人会跟着荣王冒险吗?”
杨澈从桑决手里接过书信,收进怀里,问出了声。
桑决坐下来,喝了口热茶,眉眼深沉道:“七成的可能。我这两天跟荣王喝酒,得知荣王跟外公一家来往亲密,顾家人还来信让他去雍州避寒。看来,顾家人还是在乎这个便宜王爷的。”
杨澈听着,点点头,接话道:“祁无涯登基后,皇子们都在虎口求生,他们的母族也都远着他们,顾家这么亲近着,不见得没野心。”
“是的。”
桑决也是这么觉得,才冒险先写信过去。
因为大婚快到了,他们时间很紧张。
杨澈也知道时间紧张,朝桑决抱了个拳,就匆匆离开了。
不过一盏茶功夫。
祁长荣的近卫就来敲门了:“李少,起床了吗?”
现在是早晨,寻欢作乐一整夜的客人,都会睡懒觉。
桑决听出是荣王近卫的声音,忙躺回床上,扯乱身上的衣服,盖好被子,假装才醒,回道:“谁啊?进来说话。”
那近卫便进来了,躬身一拜道:“李少,荣王殿下有请。”
以往都是桑决主动往荣王面前凑,这还是荣王第一次一大早派人来请他。
桑决嘴上说不害怕,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
当然,面上还是淡定从容的:“荣王?叫我什么事?急不急?我这困着呢!”
他打了个呵欠,掩饰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在打听消息——他做的一切,荣王有所察觉吗?
近卫道:“有点急。李少,最好快些过去。”
“好。我这就去。”
桑决点了头,下了床,胡乱披上大氅,就过去了。
他昨晚陪着祁长荣喝酒,倒头就睡,没脱衣服,也属正常。
近卫看他衣服一眼,又看看他的头发,总觉得他的发型怪整洁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大概是他睡觉比较老实吧。
桑决跟着近卫去了祁长荣的房间。
祁长荣正一脸惶恐、如丧考妣地坐在床上。
兰蔻就在他旁边,也是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样。
桑决扫一眼两人的表情,做出关心的样子,问道:“殿下这是怎的了?脸色这么差?”
祁长荣没说话,看了兰蔻一眼,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提着裙子下来床,就跑出去了。
桑决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一时猜不出是什么情况。
“李兄,你且过来。”
祁长荣等兰蔻离开且关上了门,才招手让人上前。
桑决点头上前,再次发问:“殿下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尽管说来,草民定为殿下分忧。”
祁长荣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他跟面前的人相识时间不长,但就是莫名喜欢他、相信他!
“是这样……”
祁长荣哭丧着脸,声音一低再低:“我、我的身体好像……”
他有段时间力不从心,也没当回事,想着修身养性一段时间就好了。
直到那碗鹿/鞭汤一喝……
在那之后,他也没敢胡来,便是兰蔻软语求着,也是拒绝了。
可休养这么些天,却是越修越颓靡了。
就连男人每天早上的……
他忽然就害怕了,好像回到了从前,他的身体很不对劲。
桑决听到这里,就知道皇帝的绝子药还在下,也不知道是下在了哪里,但定然跟艳阁脱离不了关系。
想着,他环视房间一圈,心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多是下在常用且常备忽视的物品上。那么,会是什么物品呢?
“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佯装不解,询问:“身体出问题……男人……那方面?”
祁长荣作为男人,是很不想说这方面的,但事情发生了,他也不忌讳,就点了头。
“怎么会?殿下这般年轻?”
桑决露出惊讶的样子,猜测道:“会不会是昨晚殿下喝酒喝多了?酒多伤身,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就去请大夫来给殿下瞧瞧。”
说着转身就走。
祁长荣见了,忙开口拦住了他:“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桑决听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殿下请说。”
祁长荣便说了:“我不瞒你,一晚上喝酒,何至如此?在你出现前,我就隐隐感觉不对,嗯,就像是突然对男女之事失去了兴趣。”
桑决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祁长荣继续说:“你说,是不是我身体……我还这么年轻,兰蔻,兰蔻……”
他身体要是出问题了,兰蔻可怎么办啊?
他这么个想法,如果桑决知道,也要佩服他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女人怎么办?
“殿下不要慌张。”
桑决见时机成熟了,又迈步上前,几乎是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听说六皇子近来也在寻求医士,解决隐疾。”
他想让祁长荣自己去搜寻真相,就透露了六皇子这条线,同时说:“殿下,您说,会不会是皇室隐疾的缘故?但发病时间这么接近,也挺诡异的。殿下的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
祁长荣只关注前半段去了:“六哥也出问题了?”
桑决立刻做出嘘声的手势:“殿下,草民可不敢对六殿下不敬。”
他做出平民对皇室敬畏且惶恐的样子。
祁长荣没一点怀疑,也并不在意这些,大咧咧道:“怕什么?这事怎的还不能说了?”
他只害怕皇帝,对同样处境的几位皇子,哪怕是皇兄,也没什么恭敬心。
捧高踩低,欺下畏上,是人之本性。
“殿下慎言。”
桑决面露惶恐。
祁长荣面露好奇:“六哥这事瞒得挺好啊。我得去瞧瞧。”
他也是心大,似乎忘了自己跟人家同是难兄难弟。

好像这种事情,但凡有个同病的,恐慌感都能少一半。
祁长荣跳下床,叫来兰蔻,为自己穿上衣服,就跑出去了。
他坐上马车,直奔六皇子的府邸。
六皇子祁嘉祥也是个闲散王爷,祁无涯登基后,获封祥王。
祥同降字同音,听着实在不好听。
是以,都很默契地称他为六殿下。
“六哥!六哥!”
祁长荣很快到了六殿下的府邸。
还没下马车,就大喊个不停。
“老奴参见荣王殿下——”
出来迎接的是府里的老管家。
他六十多岁,面容苍老,佝偻着腰,瘦瘦小小的,仿佛一阵风能把他吹走。
“六哥呢?本王今天无事,来找他喝酒。”
祁长荣大咧咧笑着,表达自己的“目的”。
老管家听了,歉意一笑:“哎,那可不巧了,六殿下今儿出门去了。”
祁长荣皱起眉,不大相信他的话:“真的假的?这么巧?本王这么早过来,还见不到人?”
“是的。六殿下真的出门去了。老奴怎的敢诓荣王骗殿下?”
老管家哆嗦着肩膀说出来,做出很畏惧的样子。
祁长荣扫他一眼,目光高傲:“谅你也不敢。”
老管家颤声应着:“是。是。”
祁长荣又问:“那六哥一大早出门,去哪里了?”
老管家道:“去七殿下府里去了。”
祁长荣跟七皇子不对付,就不准备过去了。
他还在坐在车里,索性就掀开车帘出来了。
老管家看他下了马车,有点不敢想下去:“荣王殿下这是?”
不会是要进来等人吧?
祁长荣一笑:“你们快派人去七殿下那里,让他赶快回来,就说本王有事找他。”
老管家快要哭了,一边吩咐人去请六殿下,一边笑着打听:“不知荣王殿下找六殿下是什么事啊?”
祁长荣自然不好意思把私事说出来,就脸一板,冷声说:“本王的事也是你能听的?”
老管家:“……”
他碰了壁,摸摸鼻子,低下头,自打嘴巴认了错:“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荣王殿下恕罪。老奴逾越了。”
祁长荣也懒得跟他一个奴才计较,就摆摆手,示意他离远点,然后,自己迈步进了祥王府。
他速度极快,直奔内寝,仿佛如入自家之中。
老管家在后面跟着,几乎跟不上,只能提着衣袍,小跑着:“荣王殿下,荣王殿下——”
他看祁长荣有直奔六殿下内寝的意思,就很害怕——六殿下房中不能让无关人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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