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麦香芒种  发于:2023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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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酒楼主人,对名字没什么要求。
宣娆说:“哪天你出宫,务必来看看。”
桑烟一口应下:“好。一定。”
两人又聊起食谱。
桑烟想了想现代的美食,又给她写了几道,如寿司,如汉堡,如香肠,如蛋糕等等。
宣娆满载而归。
桑烟送她到宫门口。
贺赢也跟着,看她们依依不舍,醋劲大发:“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桑烟听了,打趣道:“我倒想跟她成为一对,如果皇上你同意的话。”
贺赢自然不同意。
他不多说,拦腰将人抱上了车辇。
一行人往回去。
月色皎洁。
他跟她坐在车上,牵着她的手,觉得她的手柔滑细腻,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桑烟抽了几次没抽回来,就问:“皇上,我的手,很好玩?”
“好玩。”
贺赢牢牢抓着,与她十指交缠。
一路都不撒手。
他以前亲近不得,现在能亲近了,就有点上了瘾。
“阿烟,你的手,握着很舒服。”
“你舒服,我倒不自在。”
桑烟说是这么说,却也由他握着。
他们之前楚汉界限分明,算什么恋人呢?
现在如胶似漆的,才有了恋爱的真切感。
“皇上,到了。”
她要下车。
他下车也牵着。
两人牵手并行。
待进了偏殿,桑烟看着时间还早,就想看会书。
她也拿了书,但一只手实在不方便:“皇上你要牵到什么时候?”
贺赢坐在她身边,为她掀开书页:“看吧。”
桑烟:“……”
黏人至此啊!
他们就这样看了一刻钟的样子。
裴暮阳进来传话:“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在主殿等您呢。”
想是来替太后求情的。
贺赢摆手说:“不见。让她回去。”
“是。”
裴暮阳应声而去,很快又回来,一脸为难的样子:“皇上,皇后脱簪请罪,正在殿里跪着,说是您不见她,她就跪到您来。”
贺赢听得反感:“威胁朕?随她跪。”
他继续为桑烟翻书,语气温柔道:“别管她。看你的。”
桑烟哪里还看的下去?
正宫来了,她这个“小三”还霸占着她的丈夫……
“皇上,去见见吧。”
她收回手,神色郁郁。
贺赢不解:“怎么了?”
桑烟摇头:“没怎么。就……突然累了。”
贺赢没多想,温柔一笑道:“也是,你今天吓了一场,确实该早点休息。”
桑烟便说去洗漱。
贺赢也放她去了。
桑烟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洗漱出来,他还在,就很惊愕:“你没走?”
他的正妻还跪着等他呢。
贺赢看她长发湿漉漉的,从秋枝手里拿了巾帕,亲自为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问:“我为何要走?”
桑烟:“……”
以往都是走的。
这会不走,难道是病好了,想那啥?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抵触:他正妻还在隔壁呢!
“皇上为何不走?”
她心情不好,语气很冲。
贺赢感觉到了异常:“你怎么了?”
他转念一想,猜测她是怕自己做什么,便说:“我不动你。”
桑烟:“……”
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她想说,皇后在等你。那是你的正妻。我很介意。
她相信,一旦她说了,皇后必然被废。
但她的道德不允许她这样。
皇后是无辜的。
她得了她男人的心,已然对不起她了。
这便是喜欢有妇之夫的下场吗?
有苦难言。
贺赢还在问:“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我说了不动你,就不动你。”
他是皇帝,一言九鼎。
桑烟也相信他不会动自己,只她的心结是——皇后。
“皇上,皇后是个怎样的人呢?”
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贺赢隐隐觉察了事情的关键点:“你很介意皇后?”
“没有。”
桑烟拒绝的很快。
因为快,反而暴露了她的介意。
所以,她是吃醋了?
贺赢瞬间身心舒畅,故意说:“皇后温婉娴雅,端庄大方,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在裴祯之祸时,也对朕帮助良多,是个极好——”
“这么好,你不喜欢就有鬼了!”
桑烟醋了醋了,抢过巾帕,打断他的话,伤心地质问:“贺赢,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贺赢是故意之举,就想看她吃醋,但她真的吃醋,后果比他想的严重了。
“你出去!”
桑烟被醋意冲昏头脑,把手中巾帕砸他身上,又捞起床上的枕头,也往他身上砸:“滚出去!渣男!”
贺赢被砸的狼狈,一边躲,一边解释:“我骗你的。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根本不知道皇后是什么人。我也没想过去了解她。她是裴祯之女,这是原罪!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所以她不是裴祯之女,你就会喜欢她了?”
“……”
他错了。
大错特错。

贺赢站在殿外,看向裴暮阳,求助道:“怎么办?怎么哄?”
他现在一点面子都没了,也就不讲究面子了。
裴暮阳也听了两人的对话,想了一会,赔着笑说:“奴才看着,桑主子是有些介意皇后存在的。想一想,也没有女人愿意屈身为妾。便是贵妃,说到底也是贵妾。”
贺赢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摸着下巴,在殿外转悠了一会,就去了主殿。
皇后裴文君脱簪请罪,长发披散,正笔直跪着。
她生的不是打眼的漂亮,如果桑烟在这里,会觉得她是偏于现代模特的高级脸,哪怕妆容素简,气质也很强。
“见过皇上——”
她的声音有点烟嗓的味道,沙哑却舒服。
贺赢欣赏不了这种美,冷冰冰往龙榻一坐,明知故问:“皇后来这里,所为何事?”
裴文君如实表明来意:“臣妾是来为太后求情的。”
贺赢提太后,就满眼厌恶:“她年老昏聩,差点杀了朕的女人。换了别人,朕当场便杀了她。如今,只让她去骊宫安享晚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臣妾也知皇上皇恩浩荡,但太后身体不好,如今缠绵病榻,迁居骊宫,实在有违孝道。”
“你这是拿孝道来压朕?”
“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便回去吧。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栖凤宫。”
其实,贺赢应当趁机把她废了。
但多事之秋,不想横生枝节。
加上等桑烟怀孕,诞下皇嗣,于国有大功,封为皇后,并非难事。
前提是裴文君好好当个隐形人,不要出来乱晃,惹桑烟不开心。
裴文君还跪着,磕头说:“请皇上三思。”
贺赢不耐烦地挥手:“朕已三思过。退下吧。别让朕让人请你走。那就太难看了。”
裴文君见此,神色一变,哀哀戚戚道:“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十几载,自觉家父罪孽深重,从不敢多说什么。如今太后病重,臣妾若还是什么都不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贺赢听到这话,眼神一凛:“你这是威胁朕?”
“不是威胁。”
裴文君摇头,更正:“是条件交换。”
贺赢听笑了:“哦,你有什么条件?”
裴文君说:“臣妾自愿退位。”
她要放弃皇后之位。
其实,这个皇后有名无实,当着也没什么意思。
“没有女人想自己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其他后妃出宫,已经昭示了桑家女的心思。但臣妾听闻,她良善公正有德行,若是皇上废后,她必然有所歉疚。只有臣妾自请退位,皇上,您才会得偿所愿。”
她何尝不知道皇帝早有废后的心思?
只是废了她,国不可一日无后,必然还要封其他人,那么,又要有新的外戚势力崛起,而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眼下情况又不同,皇帝有了心仪的女人,对她的偏宠早传到了栖凤宫,她的地位早晚保不住,与其等着被动被废除,还不如主动请辞,或许还能换点想要的东西。
识趣是她从小学到的词。
“你很聪明。”
“可惜是裴家女,对吗?”
裴文君满目悲凉:“皇上,如果臣妾不是裴家女,会有不同吗?”
“世上没有如果。”
贺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摆手说:“下去吧。朕允了。”
他打发了人之后,又回了偏殿。
桑烟还气着,没睡着。
看他进来,直接翻身,背对着他。
贺赢看了也不恼,坐到床前,去摸她的头发:“阿烟,别气了,我来给你送个好东西。”
皇后之位,可不是好东西嘛。
桑烟不感兴趣,冷哼道:“不要。我要睡了,你不要来打扰我。”
贺赢含笑哄道:“真的是个好东西,天下女人都想要的。”
桑烟到底还是被勾出了点兴趣。
她转过来,冷淡问:“什么东西?”
贺赢拉她起来,一字一句:“皇、后、之、位。”
桑烟心里一紧:“你什么意思?”
别是她想的,他要废除皇后吧?
“不行!皇上不可!”
“你别激动!”
贺赢看出她所想,解释说:“此事不关你的事。是皇后来为太后求情,甘愿退位让贤,求朕宽恕太后。”
桑烟听了,觉得有点趁人之危。
皇后为太后求情,也是仁孝之举。
她皱眉说:“太后便是因为我做出错事,怎的不关我的事?我不要这皇后之位。”
贺赢不解:“为什么?你不想当朕的皇后?还想着出宫?”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他又能拿她怎样呢?
心又闷痛起来。
丝丝缕缕的,没个尽头。
桑烟看他脸色不对,忙摇了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不想皇后因为我,而失去原有的地位。”
“这怎么会因为你呢?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她父亲是裴祯,罪臣之女,若不是废了她,还要让别人坐上皇后之位,朕早废了她了。”
桑烟也能想通皇帝的动机,就因为想通,更加坚持:“既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做皇后了,不然,桑家会是下一个裴家。”
人的野心、贪心是无止境的。
历史上很多皇后及皇后家族的下场都很惨。
尤其现在百官还在要求清君侧,杀了她跟父亲。
这时候她坐皇后,不是更刺激他们上书?
皇帝跟众多臣子作对,绝不是明智之举。
“皇上爱重我,我心里清楚,只皇后之位,事关重大,皇上不要冲动。”
她反思自己对皇后的存在太敏感了,让贺赢觉察了端倪,便一改冷淡,笑着说:“我真不想做皇后。宫内大大小小那么多事,我可不想费神管着,会老的。好了,这么晚了,皇上去休息吧。明天朝堂估计不平静的。”
贺赢还记得自己要看大臣们对大贺的忠心。
估计是一场硬战。
便也不多停留。
“好,我去休息,你也好好想想,这皇后之位的事。”
“嗯。”
桑烟敷衍地摆手。
等他走之后,又烦了一会,才睡了过去。
明日事,明日烦。

贺赢在大臣们表达忠心前,先让谢遂报告了曲致的两宗大罪:一是派人刺杀桑坤;二是杀害万彰,嫁祸桑坤。
“曲致已经认罪。”
“刺杀桑大人的凶手也于昨晚伏法。”
“捉拿到凶手的人是忠义侯府的二公子江刻。”
谢遂说完案情,呈上案宗。
裴暮阳接了案宗,呈到皇帝面前。
大臣们窃窃私语:
“怎么会这样?”
“曲大人为何如此行事?”
“原因很简单。曲致跟桑大人有嫌隙,对他心生杀意,也在情理之中。只万监正何其无辜。”
“那万监正是个好人呐。我女儿婚姻不顺,前两次婚姻不是遇到酒鬼,就是遇到赌徒,日子过得可怜啊。差点儿寻短见。我被逼无奈,寻了万监正给她测算,说是前两次不是正缘,第三次是正缘。事实确实如此,我那第三个女婿对我女儿爱若珍宝啊。”
“可不是,万监正还是先帝旧臣,在围杀裴祯的时候,可是他说服了太后,站队皇权,不然,啧啧,可惜了。”
他们开始为万彰鸣不平:
“万监正为人豪爽洒脱,心怀大义,从不与人交恶,如今惨死曲致之手,实在冤屈可怜,还望皇上为他做主。”
“对,我们同朝为官,便是手足,如今出现这等残害手足之事,实不可忍!”
“请皇上秉公执法,还万监正公道。”
他们下跪请求。
也有官员保持异议:
“大理寺跟刑部已经审过了吗?谢大人只是一州长官,让他主审此案,恐有偏颇。”
“对,曲大人是堂堂户部尚书,必须历经三司会审,才可下定论啊。”
更有官员为曲致求情:
“曲大人为官几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皇上手下留情啊。”
“是的,曲大人是一时做错事,望皇上宽宥啊。”
满朝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
贺赢听着他们的争执,隐忍着烦躁,抬起手,又压了下去。
这是一个噤声的动作。
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们的关注点跑偏了。曲致杀害万彰,是为了嫁祸桑坤。你们对桑坤有何意见,竟然这么忽视他的存在?”
“姜重玉,朕记得你说,同朝为官,便是手足,难道桑坤不是你的手足吗?他一次次遭人暗害,你就这般沉默?”
“朕今日不议曲致之事,只是先让你们知道曲致为人,再问问众爱卿的忠心。这桑坤跟桑家女,还杀是不杀?”
他铺垫这么多,都是为桑家正名。
有官员明白皇帝苦心,表达了态度:
“自是杀不得。”
“对,不仅杀不得,还得奖赏。”
“桑家女不会让皇上发病,那是天选之女啊!”
“恭喜皇上得此神女啊。”
他们吹起彩虹屁。
也有官员固执己见:
“什么神女?明明是妖女!你们这些墙头草,满嘴胡诌,简直不配做官!”
“皇上,此番动荡,全是祸起桑家女,听闻还惊动了太后,连累她老人家也遭了罪。虽然杀不得,但桑家女实在不宜留在宫中。”
“对,请皇上逐桑家女出宫。”
他们言语强势。
贺赢看着两方态度,讽刺一笑:“所以,现在不催生了?不皇嗣关乎大贺未来了?”
没有人回话。
皇嗣面前,似乎……也有商量的余地。
顽固派的姜重玉率先动摇:“看来皇上很笃定桑家女会诞育皇嗣了。”
贺赢点头:“自然。”
他一个正常男人,又是青壮年,宠幸桑烟,自然会有皇嗣。
姜重玉立刻下跪:“那三个月之内。臣就静候佳音了。”
这是要皇帝三个月内宠幸桑家女,并且让桑家女怀上皇嗣。
“如果三个月之内,桑家女没有怀上皇嗣,希望皇上能逐她出宫。”
“如果她怀上皇嗣呢?”
“那就请皇上赐予名分,我们也会感念她为大贺做出的巨大贡献。”
“很好。”
贺赢笑看着其他大臣,问道:“众位爱卿,有什么想说的吗?”
众大臣很默契地说:“请皇上让我们尽快看到皇嗣。”
他们想法很一致:皇嗣大过天。皇嗣面前,都是小事。
太和殿的朝政结果传到了桑烟耳朵里。
桑烟正在撸猫、吃葡萄。
听到最后,差点噎着:“咳咳,所以,我这还没怀孕,就要母凭子贵了?”
这满朝大臣是想皇嗣想疯了吧?
能不能有点节操?
她压力山大了:那接下来,贺赢不是要辛勤耕耘了?为了孩子啪啪,那男欢女爱还有什么意思?皇帝也是荒唐,怎么会答应这种事?
“等皇上下朝,跟我说下。”
她吩咐完秋枝,就让人准备纸笔,练起毛笔字了。
听说写毛笔字能宁心静气。
但写了一刻钟,还是心浮气躁。
就在这时,秋枝在她耳边提醒:“小姐,桑妃娘娘来了。”
桑弱水来了?
这是无事不登门的主儿啊!
不知又为何事而来。
桑烟心生警戒,放下毛笔,看过去——
桑弱水到了她身边,瞥了纸上一眼,语气带着些羡慕妒忌:“姐姐还真是好心情啊。”
瞧那个“喜”字!
呵,消息倒是灵通!
桑烟其实心情并不好,面色也冷淡,便开门见山问了:“有事?”
桑弱水确实有事。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想来姐姐也知道了,皇上向大臣承诺,要在三个月内得到皇嗣。姐姐压力很大吧?可要妹妹分忧?”
桑烟听了,愣怔了下,反应过来后,还挺好奇的:“你想怎么分忧?”
皇帝不能碰其他女人。
她想她劝皇帝,分他点恩宠?
正想着,就见桑弱水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起来!”
她很反感桑弱水的骚操作——觉得她这是道德绑架的趋势!
她的感觉很准确。
桑弱水确实道德绑架了。
她抱着她的腿,戚戚然道:“姐姐,妹妹是真心爱慕皇上,能为皇上诞育皇嗣,是妹妹一生所求。还望姐姐成全。”
“我怎么成全你?”
桑烟皱着眉,面色不悦道:“你也试过,皇上碰你,会发病。我总不能劝皇上忍着发病去宠幸你吧?”
她也没那么大度,让皇帝去雨露均沾!
她甚至庆幸他有那怪病,彻底断绝沾染其他女人的可能性!
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姐姐误会了。”
桑弱水红着脸说:“妹妹听闻姐姐曾向太后献策,而太后也让人尝试了,是有效的,所以——”
桑烟:“……”
所以她想通过那种方式怀上皇嗣?
真是疯了!

没想到她执迷至此。
“姐姐,我很冷静,皇家比民间更在意子嗣丰饶,便是姐姐生下皇嗣,以姐姐一人之力,又能生下几个呢?我们是亲姐妹,自当互帮互助。”
她还在道德绑架:“我知道姐姐想霸占皇上,但姐姐不是向来仁善吗?怎么到了自家姐妹身上,如此自私?”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桑烟表达自己的态度:“这事我不能帮你。”
桑弱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又失望,又痛恨:“姐姐这样,是不念一点姐妹之情了吗?”
桑烟语重心长道:“我可以让你出宫,让皇上重新给你指定姻缘。相信我,你会比在皇宫幸福。桑弱水,不要强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你不用爱的那么卑微。”
“那是姐姐在被皇上偏爱!姐姐自然不用爱的这么卑微!”
桑弱水妒忌的嘶吼:“姐姐这般高傲,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姐姐命好,我命不好,罢了,姐姐不同意,妹妹不强求。”
她紧攥双拳,站起来,转身就走。
在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恨眼通红:“桑烟,你若敢让皇上送我出宫,那就送我的尸体出宫。”
桑烟:“……”
真是个疯子!
疯子回了月桑殿。
她把殿里东西全砸了一遍,趴在床上哭:“贱人!我早知道她就是红眼狼!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可恶!可恨!”
恨是弱者的情绪。
桑弱水紧抓着床褥,咬牙说:“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
香秀看着这一切,犹豫一会,还是劝了:“娘娘,奴婢觉得桑主子说的也不错,您出宫另嫁,有她在皇宫,不仅夫婿随便挑,而且哪个夫婿敢不对您好?您想想宣氏,听说出了宫,建了酒楼,生意好得很呢。”
她也想跟云俏一样,有幸跟着主子出宫。
宫外生活多好。
这些满脑子争权夺利的大小姐啊!
“没出息的东西!”
桑弱水心情不好,香秀又替桑烟说话,气得她直骂:“士农工商,商人最贱!有什么好羡慕的?眼皮子浅的东西!哪个夫婿能比皇上好?”
她已经无药可救。
香秀立时歇了劝她的心思,赔着笑说:“娘娘教训的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奴婢眼光短浅,没得出息……”
她倒要看看她能博出个什么前程!
清宁殿偏殿
桑烟还在想桑弱水的事。
像她一样执迷不悟的女人,后宫还有很多!
怎么办?
改天再有嫔妃来求她呢?
她们在这皇宫,一求皇上,二求皇嗣啊!
正想着——
“罪妾曲雪丽求见桑主子。”
殿外传来丽嫔的声音。
桑烟听到了,也想到了她的来意——为父亲求情。
曲父意图杀害原主父亲,虽未成功,却害死了万彰,根本罪无可赦。
就该杀人偿命!
“不见。”
她让秋枝把人赶走。
秋枝出去传话,一会又回来了:“小姐,那丽嫔跪着呢。要见您一面。”
桑烟顿时就烦了:“当我这里是什么?都来求我,我去求谁?不见,不见!”
秋枝再次出去传话,这次回来后,并不说什么。
桑烟就问了:“人走了?”
秋枝摇头:“没有呢。跪着呢。说是不见您,不起来。”
桑烟气笑了:“都是这一套,道德绑架。”
她被道德绑架的次数太多了,心也冷了,不再管了。
“皇上还没回来吗?”
“没有。”
“等他回来,跟我说下。”
她又去练毛笔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贺赢才回来了。
他在殿外看到了曲雪丽,直接让人把她拖回她的住处。
“皇上,饶命啊!”
“皇上,我父亲定然有苦衷的啊!”
曲雪丽哭嚎着,不肯走。
还奋力想从侍卫手中挣扎出来。
桑烟听到动静,出来看了,才发现曲雪丽比之以往,憔悴消瘦、面色暗淡、眼里无神,穿着一身麻布衣裙,如同乡野村妇。
变化太大了。
曲雪丽之前多骄傲的女人啊!
可失了宠,才几天,便衰败至此啊!
“桑烟,求求你,为我父亲说句话吧?”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啊!”
曲雪丽终于挣扎着逃出了侍卫的禁锢,然后,冲过来,抱住了桑烟的腿。
桑烟给吓了一跳:“松手!丽嫔,你放开!”
“废物!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拉开!”
贺赢见了,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抬脚踹人。
侍卫们很快拉开了曲雪丽。
她软泥一样,发髻凌乱,瘫坐地上,流着眼泪,可怜至极。
桑烟说:“皇上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为父亲求情,我知道你孝顺,但不要愚孝!杀人自当付出代价,万监正的尸体还没入土为安呢!你为父亲求情,谁为他叫一声冤?”
“对不起。对不起。”
曲雪丽失神般一直重复这句话。
贺赢摆手说;“拖下去吧。”
桑烟又说:“临别前,让他们父女见一面吧。”
贺赢点头:“好。听你的。”
他揽着她的肩膀,往殿里走。
桑烟想着他在朝堂上的骚操作,心情郁郁:“皇上应该有话对我说吧?”
贺赢微微一笑:“听裴暮阳说,你一直在等我,应该是你有话想对我说吧。”
桑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皇上怎么能拿皇嗣开玩笑?”
贺赢脸色一变:“谁拿皇嗣开玩笑了?”
桑烟气咻咻道:“三个月内,我要怀上皇嗣,才能留在皇宫,这不是开玩笑?”
贺赢摇头,轻拍着她的肩膀,笑容带着安抚:“当然不是。这是拖延之计。到时候御医怎么说,还不是都看朕。”
桑烟明白了:“皇上是要说谎?”
贺赢看着她,笑意深深:“若你不想,朕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了。”
桑烟:“……”
这不也是道德绑架吗?
吃定了她心软!
“我倒也不是不想生孩子,但现在不行,感情进展太快了。”
在她看来,男女之间荷尔蒙作祟的时候,看对方是千好万好,一旦没了荷尔蒙,或者激情退却,相看两厌,完全有可能。
所以,在一起归一起,结婚也可以结婚,但结婚前两年,最好不要生孩子,也是对孩子负责。
夫妻双方一定要是磨合好的前提下,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状态下,才好孕育后代。
贺赢不觉得他们感情进展太快。
正常情况下,每对夫妻成亲前,见过面的都寥寥可数。
只她不是此间人。
他便不拿此间规矩去束缚她。
“好。都听你的。”
他含笑纵容。

桑烟沉沉叹息,也不知说什么。
贺赢知道她惋惜万彰之死,劝道:“那是他所求。我们应该尊重。”
桑烟点点头,下一刻,被他拉入了怀里。
两人依偎着,亲昵着。
接下来两天,宫里都在忙活万彰的丧事。
发丧去帝王陵的时候,桑烟也去送了一程。
半路天气太热。
贺赢怕她中暑,就让她提前回去了。
她没想到会在宫门口看到江刻。
近一个月不见,江刻一身黑色锦袍,戴着斗笠,腰配长剑,更有侠士的风度。
不过,跟她对视时,眼里还溢着些许温柔。
“你跟皇上在一起了?”
他拦在车辇前,温柔的眼眸渐渐变凉:“我一次次试图立功,请皇上为我们赐婚,皇上从不理会,原来,他竟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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