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修真宠妃—— by李七郎
李七郎  发于:2023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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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怕什么呀,快点儿吧,我的好姐姐,咱们做奴婢的哪有让主子等着的道理,主子刚才还说要好好的赏你呢。”
翠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边往正厅走,还边笑嘻嘻的道。
“赏,赏我?”
白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二格格怎么会忽然要赏自己了。
忍不住跟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句。

“奴婢给二格格请安,二格格吉祥!”
看着进屋就一副老实模样,乖巧请安的白菊,摇光不由的赞了一声对方好演技。
“起来吧,这些日子,在月华院洒扫,真是辛苦你了!”
摇光瞟了一眼对方紧紧攥着的双手,似笑非笑的道。
“不辛苦,一点儿都不辛苦,奴婢有幸能侍候格格,就是当牛做马也甘之如饴呢!”
得,看不出来,还是个马屁高手!
这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摇光索性也不再多说,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道党参乌鸡汤,语气平淡的道:
“你不觉得辛苦,我这个当主子的却不是刻薄人。这道乌鸡汤我也没动过筷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赏给你补补身子,趁热喝了吧。”
“啊……格格,这,这可如何使得?”
摇光这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白菊瞬间亡魂大冒。
那乌鸡汤里的巴豆粉是她亲自放的,可是有整整半包的量。
中午那会子为了去提膳,她不过给坠儿的茶碗里下了那么一小撮儿,坠儿就一气儿跑了三趟茅房。
她若是喝了这加了料的党参乌鸡汤,不得直接住在茅房里了。
“怎么,你还嫌弃格格赏赐的东西不成?”
梅嬷嬷看着白菊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不会戳破她吃里扒外的事情,但对她也绝没什么好脸色。
直接上前舀了一碗浓浓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就递到了白菊跟前。
“奴婢,奴婢没有。只是这么好的东西,都是专门给格格补身子的,奴婢吃了岂不是糟践了。”
白菊也开始心里打鼓,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发现了。
一边推辞着,一边偷看坐在上首的摇光的脸色。
毕竟,依着二格格之前处置刘嬷嬷的果断,若是发现了自己的背叛,应该毫不犹豫的撵出月华院才对,又怎么会赏自己鸡汤喝。
“没关系,这鸡汤还有很多,直接这么原封不动的端回去也可惜了。我也吃了好些天药膳,嘴里没滋没味儿的,今儿个正好换换口味。”
摇光神色温和,让白菊一时看不出深浅,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不过她倒也光棍,知道二格格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再推拒下去,恐怕就惹人怀疑了。
索性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下去。
因着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所以白菊的这碗鸡汤,喝的是没滋没味的,甚至都没有仔细的品尝。
总感觉下一秒,自家后门就会失守,白的黄-的全部进裤兜子。
一想到那可怕的情景,白菊的额头上忍不住开始冒汗。
“好了,下去吧,下午就放你半天假,正好也歇一歇,这些日子你可是累着了。”
亲眼看着对方喝了一碗,摇光才一抬手,淡淡的吩咐道。
“谢格格。”
听了摇光的话,白菊如蒙大赦。
几乎是一溜烟儿的,就从正厅里跑了出去。
摇光站在窗前,看着对方跑着跑着,就忍不住夹-紧-双腿,用手扶着-屁-股。
那别扭的模样儿。
让摇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药呢,居然是巴豆啊!还真有技术含量啊!”
“哈哈,格格,您这一招儿,可真够促狭的呢。这白菊自作自受,这回啊,没个三五天的好好将养,可别想再出来生事儿了。”
梅嬷嬷显然也看到了白菊的古怪模样,忍不住跟着一起畅快的笑了起来。
摇光嘴角一翘,好心情的拈起一块碟子里的枣泥山药糕,轻轻地咬了一口。
“正院那边儿,这两天可有什么动静么?”
“倒是没什么,听说今儿早晨,江姨娘请安的时候礼仪不规矩,被太太罚了。还有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派人传了口谕,让太太择日进宫相见呢。”
梅嬷嬷思量了一番,捡着比较重要的事儿说给摇光听。
末了,又有些忧心忡忡的劝着摇光道:
“格格,您虽说得老大人看中,心气儿也高。今儿处置白菊也出了气,往后咱月华院还是躲着点太太为好,毕竟老大人太忙,后院的事儿也管不过来的。太太可实打实的管着您的婚嫁呢,而且,她身后还有皇后娘娘撑腰。万一皇后娘娘怪罪了,您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熬呢?”
摇光自然知道梅嬷嬷是为了她好,拍了拍梅嬷嬷的手,淡淡的安抚道:
“放心吧,嬷嬷,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
摇光自然知道自己在府里的处境,也知道太太身后有皇后撑腰。
以她现在的小胳膊,自然是拧不过皇后娘娘的金大腿的。不过,她也不是包子,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被人拿捏欺负的主儿。
皇后娘娘虽然拧不过,但是跟那拉氏悄悄的掰掰腕子,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可不是她远着正院的问题,而是正院在千方百计的找她茬儿。
对方还存着害自己的心思,并且已经出招了。
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若是不做点什么,让那拉氏安分些日子。
恐怕对方的眼睛,还会一直盯着月华院这边儿。
自己也过得不安生。
......
天刚刚擦黑。
寝室偏房。
那拉氏坐在浴桶里,一旁的贵嬷嬷拿着水瓢,一瓢一瓢的往其后背上浇温热的水。
这个时候,是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那拉氏的身材也不可避免的开始发福走样,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窈窕。
她便开始反感在沐浴的时候,身边有年轻的丫鬟在一边儿伺候。
今儿处置了那个霸占老爷的江姨娘,罚跪了一个时辰,又让她给自己扇了一天的扇子。
一想到晚上走的时候,那狐媚子惨白的脸色,颤颤巍巍的胳膊。
那拉氏就忍不住心情大好,甚至想大笑三声。
再加上今儿早上,柔婉让贴身嬷嬷赖嬷嬷传来口谕,让自己进宫相见。
虽说嬷嬷没有说的很明确,但是那拉氏还是有自己的猜测,女儿恐怕是又有喜了。
自从阿哥没了,柔婉就一直都郁郁寡欢。
身边的嬷嬷自然也不敢有笑颜。
一看今儿早晨赖嬷嬷那喜不自胜的样子,那拉氏就知道,必然是女儿又有喜了。
这让那拉氏总算放下了一块心病,毕竟女儿没有阿哥傍身,中宫的地位就不稳。
虽说有赫舍里家撑腰,但到底不如有个儿子踏实。宫里的女人也都是大家出身,不提荣妃,就说那惠妃,家室也不差,纳兰家和皇室的关系又向来紧密。
说起来也并不比赫舍里家差多少。
不过,好在老天开眼,让婉柔如今又怀了阿哥,这中宫的地位就稳妥了。
那自己在府里的地位,自然也会就更上一层楼,说一不二。
说不得,往后连公公也得顾忌两分。
那拉氏越想越得意,越想越精神。
恨不得现在就天亮,然后去宫里看女儿。
“贵嬷嬷,明儿给婉柔的东西都备妥当了吗?”
那拉氏一个手势 ,贵嬷嬷便心领神会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准备妥当了,都是太太交代的那些,另外还加了几味滋补的名贵药材,也不伤人,最是适合给娘娘做药膳的。”
贵嬷嬷蹲下身子,一边用柔软的棉布帮她擦身子,一边禀报道。
“嗯,妥帖就好,婉柔可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她用的东西,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还有,今儿月华院那边的药膳吃了吗?”
提起药膳,那拉氏眉头一皱,不由的想到了月华院的那个病秧子。
“太太您就放心吧,白菊那丫头机灵着呢,老奴估摸着也快有消息来了。”
那拉氏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开始在贵嬷嬷的伺候下穿中衣。
“喵呜。”
随着一声突兀的猫叫,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贵嬷嬷,快去,窗户边上看看,是真的猫,还是有人偷听。”
那拉氏急忙披上衣裳,起身吩咐道。
毕竟刚才俩人说的话,虽然隐晦,却也透漏出不少秘密。
“是,老奴遵命。”
贵嬷嬷答应着,便从墙角顺手拿了一把扫帚,如临大敌的走了过去。
推开窗户,却惊讶的发现,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太,什么都没有啊,莫不是咱们听错了,咱们院子里可不养猫的啊。”
贵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关上了窗户。
“喵呜。”
贵嬷嬷的话音刚落,就被瞬间打脸,又一声突兀的猫叫声从窗户边响起。
感觉这猫就在窗外一般。
这一声猫叫惹得那拉氏心烦,她索性一挥手推开了贵嬷嬷。
自己一把推开了窗户。
这叫的自然不会是真的猫。
而是摇光。
此刻的她,一身黑衣,正施展腾空术,小心的将瘦弱的身子贴在偏房的瓦片上。
从那天激发灵根,开始修炼之后,现在她体内灵气充足。
虽说不能飞天遁地,但是倒是可以勉强施展腾空术和控物术了。
眼看着那拉氏的身子探出窗外,摇光自然不会客气。
双手掐诀,指间灵力一吐。
施展控物术。
两颗指甲盖大的石子儿,便从手心激射而出,往那拉氏左右手腕打去。
速度快如闪电。
那拉氏原本正扶着窗沿儿,鼻尖却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臭味儿。
正想左右打量一番,找出臭味的来源。
但是却不知怎地,感觉手腕一酸。
便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然后,整个人便从窗沿儿一头栽了下去。
这原也不打紧。
毕竟院子的窗户,虽说有台阶。但算起来也不过两米高。
摔下去也不至于缺胳膊少腿儿。
可是,那拉氏大头朝下,看到摆在台阶上的东西,却瞬间脸色大变。
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东西,正是摇光使用控物术,提前为她准备好的。
借着窗户透出的亮光。
那拉氏清楚地看到。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恭桶。
甚至还有大半桶不可-描述之物!

就先让梅嬷嬷给自己报病,请了林府医,开了两剂受凉拉肚子的汤药。
林府医本名林雪堂,四十来岁,留着两缕山羊胡子,看着也是一本正经的良医模样。
他在赫舍里府邸多年,医术虽然比不上御医高明,但是拿捏人心的本事却不差。
虽说看出这位二格格脉搏有力,面色红润,声音也中气十足,八成是在装病。
但在收了梅嬷嬷丰厚的荷包以后,便痛快的闭了嘴。
开了治拉肚子的药方,还贴心的在方子里面,添加了不少甘草,免得苦着这位娇弱的格格。
既然报了病,摇光索性敬业一点,作戏做全-套。
也不下床了。
直接让蔓儿和翠儿把小桌子抬到床上。
跟西方贵妇人似的,享受一次床上的早餐。
吃了一个蜂蜜奶饽饽,一块奶香炸馒头片儿。
蔓儿撩开门帘,又端来一碗加了松仁和花生碎的酸奶。
摇光一边用勺子搅着粘稠的酸奶,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道:
“正院那边儿,今儿早晨有什么动静吗?”
昨晚她提前装睡,然后换了衣裳,悄悄地使用腾空术,去了正院,打算给对方一个教训。
正好发现那拉氏在洗澡,就灵机一动。
用控物术把耳房的恭桶移到了窗边。
看着那拉氏大头朝下栽进去。
才施展腾空术,迅速的返回了月华院。
至于后面。
那有味道的热闹场面,
她倒是没有来得及围观!
不免有些遗憾!
“没有呢,说来也怪,正院今儿早晨,就一直都静悄悄的。到了早膳的时候,那翠珠姑娘都没有去厨房提膳,厨房管事刚才还奇怪呢。”
“没准儿人家自己小厨房做了。”
摇光舀了一勺酸奶,慢悠悠的品着,不置可否的道。
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
摇光估摸着,按着那拉氏的跋扈性子,现在正给正院众人封口呢。
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儿自然要绝对保密。
若是一不小心传出去。
她这承恩公夫人的头衔,可就变得太有味道了!
摇光的判断倒也八九不离十。
此刻正院里。
那拉氏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
神色阴沉。
还不时地提起袖子闻两下,确定自己没留下什么怪味儿。
这样的情形,从昨晚就开始了。
她昨晚被贵嬷嬷和几个丫鬟,从恭桶里捞上来,到现在已经用热水和香胰子洗了五回澡了。
身子都快要洗秃噜皮了,但总感觉有股子味道驱之不散。
对于那拉氏来说,昨晚的经历。
绝对是一个噩梦。
她已经给知道实情的贵嬷嬷和几个大丫鬟都封了口。
这些都是她的绝对心腹,也知道那拉氏的手段,自然不敢传出去。
“贵嬷嬷,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那拉氏清晰的记得昨晚的情形。
她就听到两声猫叫,然后推开窗户,便手腕一酸,掉了下去。
下面还恰好是一个恭桶。
那拉氏自然不信,就那么巧,诺大一个恭桶,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窗根儿底下。
这必然是有人要暗害自己。
和贵嬷嬷两人,思量了一晚上,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仇,用这种法子,来坑害自己。
结果一夜过去,仇人的名单,写出了整整三页。
就这,还有增加的可能。
也没有锁定到底是谁干的。
毕竟那拉氏这样刻薄跋扈的性子,跟她有仇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
“回太太,老奴悄悄查问过了。那恭桶就是您和老爷专用的,原本就放在西边耳房的,昨晚就没人动过。还有府里的的几个姨娘和庶出的阿哥,昨晚也都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二格格也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听说着了凉拉肚子,就今儿早晨还起不来身呢!”
贵嬷嬷凑上来小声的回禀道。
末了又有些踟蹰的道:
“太太,昨儿大门都上了锁的,咱们也都看了,就没有人。老奴觉得,那声猫叫颇有古怪的,莫不是,莫不是那……不是人所为。”
贵嬷嬷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
“不是人?”
那拉氏一个激灵,她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被贵嬷嬷一提醒,倒是一下子脸色变白了。
半夜,猫叫,粪桶。
怎么看怎么阴森古怪,明显是鬼怪之事啊。
“贵嬷嬷,你去给宫里说一声,就说我病了,今儿先不去见娘娘了!然后悄悄的去清真-寺,找萨满法-师来咱们院儿看看。”
那拉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脸色煞白的道。
那拉氏被吓得找萨满法-师驱-邪,自然没空在府里耀武扬威,更没空找摇光的麻烦。
摇光的日子,自然也变得逍遥自在起来。
不过摇光倒到底不是个懒散的,虚度光阴的人。
末世朝不保夕,自然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收集食物和提升身体实力上。
如今的身份,自然也不必苦哈哈的,亲自去收集食物,只要能吃的下,每日里都是不重样的美味佳肴。
修炼自然不会停止,每日里都雷打不动的修炼两个小时的灵力,练习辅助法术。
其他的时间,摇光并不打算浪费。
来了这个年代,自然要学习这个时代有用的知识。
按着族规,府里的嫡子和庶子到了年纪,都自然会到延庆学堂读书启蒙。
格格们就不可能去学堂了,一般都是专门请先生到家里来授课。
当初大格格读书的时候,那拉氏专门请了擅长诗词的女先生温秀娥来府里教习。
彼时摇光的年纪还小,加上身子也不好,那拉氏并没有让她一起学习。
后来就一日日的拖下来了,一直到大格格进了宫,做了皇后娘娘,府里也没有再请来第二个女先生。
原主也就这样,成了一个实打实的贵族文盲。
现在的摇光,虽说不是文盲,但认识的繁体字也不多,毛笔字就更不必提了。
摇光不喜欢这样蒙昧的感觉。
或许是享受过现代教育的缘故,她骨子里对于知识的信-奉,是非常虔-诚的。
打发蔓儿去府里的书库,借了《三字经》、《百家姓》、《琼林幼学》。
这些都是启蒙书籍,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正好。
她并不打算再去请先生。
首先,那拉氏肯定不会同意。
其次,她也不打算暴露自己读书的天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就像掩藏在风沙之下的明珠,熠熠生辉。却也要小心的保护自己,免得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惦记。
毕竟有着现代学习的基础,加上修炼之后的过目不忘,她学习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
摇光每日里,午睡过后,就会端正的坐在正厅的长桌后,安静的读书识字。
她的空间五号阁楼里,收集了很多现代的各类书籍,都是末世里没有人要的。
其中就有一本书,是繁体简体对比的字帖,还标注了拼音。
只要认识简体字,自然就能认识对应的繁体字。
摇光只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认了百分之九十的繁体字。
只不过,毛笔字的进展就慢了许多。
毕竟,练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而是要靠着水磨工夫,一日日的耐心练习,才会有成果。
写毛笔字是个力气活儿,手腕一直悬着,每一次的运笔也都有讲究,并不容易坚持。
不过摇光乐在其中,一边缓缓地研着墨,一边放松活动着手腕。
她并不让丫鬟帮忙磨墨,而是喜欢自己边磨墨,边思量之前写的字有哪些不足,然后下一次能更进步一些。
“格格,听说今儿个早晨,太太进宫去了。”
梅嬷嬷端了一盏酸梅汤进来,笑着闲话道。
“哦?她倒是终于肯出家门了,前几日不是还在院儿里找人跳-大神么,也不怕再撞鬼了?”
摇光吹了吹刚刚写好的大字,慢条斯理的把前面写的收了起来。
才一摸下巴,语气玩味的道。
“格格可别提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儿。太太这些日子,已经够疑神疑鬼的了。要是再知道您背后这么排揎她,又得是一场风波。”
“嬷嬷放心,我就跟你说说罢了,反正我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呢。”
摇光随意的打了个哈哈,笑嘻嘻的道。
“格格用一碗酸梅汤吧,这两天暑热,又这般用功,可别犯了热症才好。”
梅嬷嬷看着自家格格,慈爱的笑了笑,把手里的酸梅汤放在桌上。
“嬷嬷不必担心,我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等闲是不会生病的。”
摇光接过酸梅汤,尝了一口。
酸酸甜甜,还带着梅子的清香,只是可惜不是冰镇的。
“这两日要开始裁秋衣了,内管家送来了八匹料子,刚刚才领回来,格格要不要一观,也顺便歇一歇眼睛?”
哪个女人会拒绝漂亮的新衣裳呢?
摇光虽说暂时不能露出真容,但也喜欢好看的衣裳,倒也没有推辞。
院子里,桃树下的长桌上,整齐的摆放着颜色各异的八匹料子。
蔓儿和翠儿正在旁边,细心的登记造册。
“格格,一匹粉色的香云纱,一匹浅绿的软烟罗,一匹蓝色的素罗,一匹青色云锦,两匹玫红的妆花缎,还有两匹浅蓝的云雾绡。”
看着摇光走过来,蔓儿口齿伶俐的一一介绍道。
“格格今年秋衣打算做什么呢,这么好的料子,全做旗装也太单调了些。”
对于这个说法,摇光倒是赞同的。
她也不喜欢穿旗装,尤其是还要踩着花盆底。
总感觉跟踩高跷似的,一直让人扶着,有些滑稽。
“那浅绿的阮烟罗、浅蓝的云雾绡,各样做一套留仙裙。粉色的香云纱、玫红的妆花缎做成石榴裙。青色的云锦,就做一条月华裙。至于其他的,嬷嬷就随意吧。让针线上的人做成旗装、襦裙、罗裙或者深衣都行。”

且不提摇光在院子里,跟丫鬟婆子们琢磨衣裳料子的事儿。
这边那拉氏在家里沐浴斋戒了几日,又请了萨满跳大神除晦。
足足满了七日,听萨满法师说已经除去了院子里的邪祟。才才终于放下心来,坐上马车来了宫里。
紫禁城,景仁宫。
赫舍里.婉柔正穿着一身浅紫对襟的皇后常服,头上带着翠玉的抹额,懒懒的靠在紫檀秀榻上。
膝下跪着的伶俐小宫女,正拿着美人锤,缓缓的给她锤着腿。
身前的白玉小几上,摆着一盘盘琳琅满目的各色点心和果子。
对面的矮榻上,坐着一个中年女子,身穿一品诰命服饰,笑容满面。
正是一大早就进宫来看女儿的那拉氏。
“娘娘如今有喜已满了三个月,胎像稳固,乃是天大的喜事,倒是可以昭告天下,好好庆贺一番的时候了。”
知道女儿果然又怀了阿哥,那拉氏显然得意非凡,望了望对方还未显怀的肚子,忍不住热切的道。
“额娘,何必那般高调,皇上从不喜后宫嫔妃过于张扬的。”
婉柔皱了皱眉,想起了丈夫,有些犹豫的道。
“这说的什么话,皇上不喜妃嫔张扬。你可是一国之母,中宫皇后。皇上对你情深意重,那些普通嫔妃怎么能跟你比。”
那拉氏嘴角一撇,不屑的道。
“算了,先不提了。承祜也才没了不到一年,女儿也没心思庆贺什么。说说家里吧,祖父和阿玛,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听了母亲不知深浅的话,婉柔忍不住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岔开了话题。
“还不是老样子,都好着呢,就是你祖父,哼。”
那拉氏正准备跟女儿抱怨一番,却见女儿脸色严肃的盯着自己,顿时住嘴了。
自从女儿成了中宫皇后,威严越来越盛了。那拉氏虽然性子跋扈,但是对上地位尊贵的女儿,还是得陪着小心的。
“额娘,女儿说过没有,任何时候都不要对祖父不敬。”
赫舍里氏一挥手,把捶腿的小宫女打发下去,才神色不悦的道。
随着赫舍里氏陪伴丈夫越久,就越发明白,丈夫对于祖父才能的看中。
也正是因为皇上看中祖父,自己才能在家室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超过马佳氏、纳兰氏的女儿,一跃成为中宫皇后。
看着一脸不忿的额娘,婉柔忍不住叹了口气,耐心的劝了起来:
“额娘,您知道,我大清向来是以孝治天下。皇上他最是孝顺的。对待太后和太皇太后从来都是晨昏定省,查问起居的,额娘若是对祖父不敬,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要质疑女儿的家教?”
“好吧,额娘也没说什么,是你祖父训斥了额娘,额娘可没有对你祖父不敬。”
“训斥额娘,这是为何?”
赫舍里氏有些疑惑,以她对祖父的了解,他看着自己的面子,一般不会轻易给额娘没脸的。
“还不是那个病秧子,忤逆不孝,跑到我屋里撒野,正好被你祖父看见了,就怪我不慈。”
那拉氏自然不觉的自己有错,避重就轻的道。
婉柔聪敏过人,作为那拉氏的女儿,自然了解她的性子。
倒也不戳破,毕竟一个是亲额娘,一个只不过是庶出的妹妹。
“二妹妹今年有十六了吧?”
“嗯,过了九月就满十六了。”
“那也是个大姑娘了,皇上免了今年的选秀,到了明年的话,摇光可就十七了,又刚好过了参选的年纪。”
赫舍里从小几上拿了一个橘子,慢悠悠的剥了开,含了一小片在嘴里,闲话了一句。
她怀着孕,这两日反应有些大,含着橘子倒是能压一压那股子想要干呕的劲儿。
“你替她操心什么,反正一个庶出的丫头,能不能选秀有什么打紧,就她那模样,就是有幸参选了,也第一轮就能撂了牌子,难道皇上还能看上她不成,白白折腾。”
那拉氏对上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然疼爱的紧。看着柔婉皱着眉含橘子,不由的心疼道:
“我的儿,这才三个月,反应就这般大,虽说酸儿辣女,但天天吃那起子酸的,这胃里到底也不妥帖啊。”
“不打紧,额娘,能为皇上诞下龙裔,女儿心里欢喜着呢。”
赫舍里氏轻轻抚上还未显怀的肚子。
想着怀孕这些日子,对自己体贴关怀的丈夫,不由的脸上露出一丝甜蜜之意。
末了看着额娘关切的眼神,婉柔不由的心里一暖。
笑盈盈的起身,坐到那拉氏的身边,拉着她的袖子小女儿似的撒娇道:
“额娘往后别跟二妹妹置气了,惹得祖父心里不快,还觉得您不容人,倒是跟咱们母女生分了。还有阿玛,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不高兴的,毕竟二妹妹怎么说也是阿玛的女儿呢。”
“哼,什么女儿,她怎么能跟你比。我倒也不是跟她置气,而是恨她那个狐媚子娘。难道依着你的意思,往后倒要额娘去讨好她不成?”
那拉氏皱了皱眉头,不高兴的道。
“那怎么会,额娘可是嫡母。哪有讨好庶女的道理。您只管明面儿上一碗水端平就是,这样在祖父和阿玛那里也有个交代。至于往后,她嫁人的事儿,不还得额娘点头么,到时候给她找个“好人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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