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域煊  发于:202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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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风霁月是个大邪祟?
“嗯。”余清韵无所谓地应着。
她后悔扔风霁月的头颅了吗?毕竟这代表了她得罪了这唯一一个能给她或者逃出去信息的邪祟。
她并不后悔,毕竟当时那么紧急,要是不扔,余清韵早就死透了。
她当时其实离自己房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口罩男早就跑到她身边,所以潘妮,柳南风都觉得她要死了。
幸亏扔了风霁月头颅。如果还来,余清韵仍然选择扔。
聊了几句后风霁月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走廊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余清韵再三踌躇,最后凭着直觉选择打开门,探头看外面,外面已经没有人和小石像了。
余清韵这才慢慢出来,轻轻关上李智勇的房门。
随后便看到她自己的房门被打开,陈杰就站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
余清韵也看着陈杰,看着他眼底里的情绪,看着这个未成年会怎么对自己。
他会感到疑惑,然后像潘妮和柳南风一样怀疑她,猜忌她,或者是忌惮她吗?

陈杰紧张地四下看看走廊外面情况,确认没有其他危险,赶紧侧身让开,说:“余姐,快进来!”
余清韵心下松了一口气,快速进到自己的屋子里。
陈杰才不管余姐刚才在李智勇的房间里干了什么。
他和潘妮,柳南风两人不一样,余清韵是要保他的,他相信余清韵。不过也是他好运气碰到余清韵,其实换做是其他人,可能还会把陈杰当做替死鬼。
余清韵刚进屋,陈杰询问她:“余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余清韵按着习惯扫视自己房间一圈。
先前他们五人决定去口罩男的房间里找信息,李仁贵虽然为人热心肠,第一晚的时候还为了余清韵呵斥撞门的死僧,但是他胆子小,所以决定呆在余清韵房间里。
而现在他肥硕的身子正背对着余清韵和陈杰,看着大开着的窗户。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不停颤动着。
陈杰没察觉到不对劲,去到床头柜给余清韵拿她的水瓶。
余清韵则是看着不断抖动的李仁贵,手伸向自己的背包,把剔骨刀拿出。
陈杰一转身就看到余姐拿着剔骨刀危险的看着李仁贵,他手下一抖差点拿不稳水瓶。
他赶紧凑上去,顾及着李仁贵,小声说:“余姐,你这是干嘛?”
他朝着余清韵的目光看去。
李仁贵的身子不断抖动,打开的窗户,不断有冷风灌入,明明是燥热的夏夜,却凉爽到有些微冷的地步。
迟钝的陈杰这个时候才发现李仁贵的不对劲。
他没有什么武器,只能赶紧握住余清韵的水瓶充当武器,躲在余清韵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余清韵的动作。
余清韵轻轻地,慢慢地靠近李仁贵,她一直觉得李仁贵的姿势不对,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仔细看去,发现了李仁贵的脖子处被一双手极为用力地掐着,以至于他的脖子看上去都变细了。
余清韵的手在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刚才在和李智勇房间里的小石像打斗时过于激烈,她的手骨一直在痛。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提不上力气。
也不知道度过了那么多危险的她,今晚会不会栽在这里。
在距离李仁贵三四步的时候,余清韵感觉一阵鸡皮疙瘩,在这一秒之内,她直接推开李仁贵,李仁贵一个不稳,向左边倒去。
陈杰就眼睁睁地见着李仁贵直接往地上倒去,这个吨位加上凳子的跌倒声,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扑来的东西。
诡异的怪笑,讥讽怨毒的眼睛。
一直在李仁贵身上的小石像朝着余清韵扑来。
余清韵直接拿刀狠狠地在小石像身上划了一道白痕,但没什么效果。
目前对付小石像的办法就是把它砸碎,但把一块石头砸碎何其困难,就连李智勇房间里的小石像也是余清韵豁出去不要命才砸碎了双臂而已。
为了方便,余清韵甩开剔骨刀,剔骨刀飞到一边,陈杰赶紧去捡。
他刚捡到剔骨刀,回头一看,余清韵两只手被小石像抱住,小石像不断压着余清韵的双手,余清韵的骨头发出令人心惊的,清脆的骨头“咔嚓”声。
余姐的手被压的变形了。陈杰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
余清韵此刻疼的要死,换作平常人只能是在地上打滚嚎叫的份了,但她知道要是这样自己才真的要死了。
她就着扭曲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把小石像板在地上,每一次的猛烈撞击,自己的手也跟着被撞击。
这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她的手算是别想要了。
陈杰在一旁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中的水瓶早已经换成了余清韵的剔骨刀,可他也发现刀对石头没什么用处。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李仁贵慢慢清醒了些,他摇晃着身子慢慢把自己从地上支起。
听到旁边一阵阵猛烈的撞击声,他被吓了一跳,一看过去就见到余清韵沉着苍白的脸,一把又一下摔打着小石像。
她的双手被小石像紧紧抱住,早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一旁的陈杰丧着一张脸焦急不堪无从下手的样子。
李仁贵先是被余清韵不要命的疯魔架势和诡异可怖的小石像被吓的蜷缩在角落里,然后撞着着胆子慢慢起身。
他有些虚脱无力,靠着墙壁,看见客房窗外的树林间时不时有东西晃过。李仁贵咽了咽口水,赶紧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
他这才转身,听着房门外走廊的动静。
陈杰说:“走廊外面的小石像和死僧早就跑了,你快来想办法帮帮余姐!”
李仁贵颤抖着身子不作回应,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不安,看得陈杰的脸色开始沉下来。
余清韵这个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快从我包里拿出肥皂!”
陈杰赶紧上前打开拉链,看都没看包里那个被黑布裹着的奇怪东西,在包里一顿胡乱翻找,很快在最底部摸到了余清韵的肥皂。
“把小石像给我扯出来,丢到外面去。”余清韵说。
陈杰立马意会余清韵的意思。她准备把小石像扔到走廊上。
但这一系列动作需要两个人来做,陈杰看向李仁贵。
李仁贵脸上满是惶恐不安,陈杰看了看手中的剔骨刀。
陈杰还是先决定问问李仁贵:“刚才你就要被掐死了,还是余姐帮的你,如果没有余姐你早就死了。你现在帮不帮余姐?”
李仁贵不答,脸上充满挣扎。
陈杰正准备拿剔骨刀威胁李仁贵的时候,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拿过肥皂,说:“快把水倒在余清韵手臂上。”
陈杰赶紧把水瓶里的水倒在肥皂上。
李仁贵颤抖着手,强压下心中的害怕胆怯,不断搓着肥皂,滑溜溜的皂水淋在小石像和余清韵的手臂上。
水瓶里的水先前被余清韵灌了好几口,陈杰淋了三四秒就没水了。
李仁贵见差不多了,就扯住小石像,用力往外扯。
余清韵的手再次发出“咔嚓”声。
“快来帮忙!”李仁贵说。
陈杰赶紧上前一起扯小石像。
余清韵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忍着剧烈的疼痛,和他们两个相互扯着。
终于,在皂水润滑的情况下,李仁贵一个深呼吸把小石像扯了出来。
小石像发出尖利的叫声,不断扑腾着身子要反身抓向李仁贵,陈杰赶紧拉开房门:“快丢出去!”
李仁贵用力将小石像抛出,小石像跌落在走廊外,发出巨大的抨击声。
在场的三人都顾不上这么多,在小石像站起来要跑进余清韵房间时,陈杰又快速拉上门口。
房门不断发出撞击,陈杰又是反锁。
余清韵瘫在地上,双手像没了骨头的似的扭曲一团,加上刚才的拉扯,手臂上满是鲜血和青紫色的痕迹,看的李仁贵心里发颤。
余清韵疼得没了力气,在地上喘着,她看着天花板,有些眩晕,心里想着,她这个样子像是李智勇被挖走眼珠和舌头的样子。
门外还在撞击,随着声音的扩大,陈杰和李仁贵又听到了走廊里传来其他“咚咚咚”的脚步声。
不用想,肯定是小石像。
像是在印证着他们的猜想,好几道“咚咚咚”的脚步声昂由远及近来到余清韵的房门前。
余清韵早已经没了行动能力,她只能看着陈杰和李仁贵两人动作。
陈杰把剔骨刀塞回余清韵背后的背包里,对李仁贵说:“我们要扶余姐跑去小道的等人身石像处。”
李仁贵点头。
于是陈杰和李仁贵两个人便扶着余清韵起来,说是两个人,但碍于陈杰身高不够,其实也是李仁贵扶着余清韵。
他们把窗帘打开,陈杰现实仔细探查了一下,然后再轻轻打开窗户,自己先跳出去,然后在窗户外接应李仁贵和余清韵。
李仁贵扶着余清韵慢慢过了窗户,然后听着余清韵有气无力的指挥,闷头就跑。
余清韵又让陈杰把背包后面的剔骨刀拿出来防身。
陈杰跟在李仁贵和余清韵的后面,时刻警惕着后面是否有追上来的死僧和小石像。
他们就这么一路跑到小道上,不一会儿就看见了等人身石像,此刻那个石像前站着潘妮和柳南风一对情侣,还有医学生刘思华。
“你们刚才去哪了?”潘妮看到余清韵身上的伤,不由得惊呼。
刘思华从李仁贵手上接过余清韵,然后想要拉开她的背包拿出绷带,余清韵给了陈杰一个眼神。
“让我来拿。”陈杰阻止了刘思华。
他从余清韵的包里拿出绷带,然后交给刘思华包扎。
旁边的柳南风问他们碰上了什么,李仁贵一股脑把刚才在房间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其余的人心下一惊。
刘思华心里微凉,说:“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些邪祟……”
柳南风说:“而且你们发现了没,从前面开始,我们就没人见到李智勇。”
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余清韵现在根本管不上他们的对话,就着昏沉沉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过来,余清韵一睁眼,就和一双俊逸清雅的眉眼对上了视线。
风霁月的头颅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

风霁月的头颅是从脖颈处断裂的,切口平滑,也不知是怎样的利器所能切下。
断裂处能清晰的看到伤口处的根根或大或小的血管和血肉。
只是血液并不会渗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有死去,栩栩如生,生机盎然,肌肤白皙如玉,眼珠透亮温润。
只是他的脸上和发丝上沾着些许泥渍,就像是仙人沾染上了不属于他的凡尘污垢,看得余清韵有想要帮他擦拭干净的冲动。
但余清韵觉得自己身上涌起的冲动很奇怪,因为她不是外貌协会。
这颗头颅有问题。
余清韵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移开眼睛。
她脑子一片糊浆。
不是说余清韵不想动弹。
她现在身上完好无损,可是却感觉自己的双臂很痛,痛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余清韵身子轻颤,缓了几分钟才开始能动。
她直起身子,双臂不自觉地环抱自己。
“你醒了。”风霁月又出现了。
余清韵“嗯”地应了他一声,很快停止手上的动作,下床,拿起风霁月的头颅准备又拿包里的黑衣包起。
“或许你能先停止手下的动作,”风霁月说。“我们该交流一下。”
余清韵坐回床沿,风霁月的头颅正在她的大腿上,被她的双手牢牢把握住,说:“哪方面的?”
风霁月看了一眼她两个手掌之中自己的头颅,说:“关于如何去掉邪祟的方法。”
“你说。”余清韵点头。
风霁月主动,这可不像是他之前的作风。
“凡事皆有代价,告诉你方法可以,前提是你需要先清理我的头颅。”风霁月说。
余清韵低头看向他的头颅,说:“字面上的清理,还是……?”
“字面上的。”风霁月很快打断余清韵话语上的延伸。
“就这么简单?”余清韵说。
“自然。我和你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依附于头颅里,而我的头颅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你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风霁月目光澄澈,眉眼含笑地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直直地和他对视了几秒,说:“好。”
信他才有鬼。
随后她又把黑衣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包住风霁月的头颅然后去往厕所。
风霁月在她身后说:“或许你可以改变一下包住我头颅的东西。”
余清韵看着自己右手里的黑衣,说:“怎么了吗?”
这件黑色短袖还是她在拼夕夕上新买的,自己都没来得及穿过。
“这块布料粗糙。”风霁月淡淡地说。
余清韵沉默了,条件就这样,还能怎么办?
真看不出来风霁月原来是这么龟毛讲究的一个人。
“我只有这些能包你的头颅了。”余清韵诚恳地说。
“你的那件蓝色衣服倒是不错。”风霁月说。
余清韵看了看包里蓝色的背心,也是她都没来得及穿过的。
贴身的,面料当然不错了。
余清韵听着他的话,拿出两件背心才把头颅包的严严实实。
她把头颅放入包内,正好走廊外有了骚动,陈杰跑来敲门:“余姐,你还好吗?”
余清韵拉开门,走出来。
她看着走廊上的人,除了昨晚死去的李智勇,所有人都在场。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符纸烧尽的味道,经文诵读声,木鱼敲击声不断。
所有人面色各异,都看着李智勇的房间,看来他昨晚真的死了。
随后柳南风开口:“各位都去洗漱吧,白天各自行动。”
所有人都应下他的话,没人去叫僧人开李智勇的门。
笑话,口罩男这件事发生一次就足够了,要是再来一次,他们举止奇怪,像是笃定李智勇出事的样子,万一被寺庙里的僧人怀疑上可就不好了。
一楼厕所分男女厕,各两间,都是独立卫浴,不像公共厕所的设计。
余清韵和一众人走到厕所拐角处,正好有一扇窗户,透过外面看去,大雨滂沱,今天不用担心寺庙派人下山报警了。
倒是刘思华担忧地说这个样子,估计钟鼓楼上死僧的尸体开始发臭腐烂了。
余清韵进入厕所,关上厕门,反锁,随后拿出风霁月的头颅。
她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毛巾,沾了点水,帮着风霁月擦拭脸庞,擦好后开水淋风霁月的头发。
风霁月冒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余清韵做这一系列的动作。
余清韵估计他都没见过水龙头,喷头这些东西。
余清韵又挤了挤洗发露,然后给风霁月抹上,就这么弄了几次,就洗好了。
“头发有些乱。”风霁月淡淡提醒。
余清韵懒得应他,拿出梳子又给他头发梳好。
风霁月的发丝墨黑且长,顺滑无比,发质极好,余清韵没梳几下就搞定了。
她看了看厕所地板,地上一根洗掉的头发丝也没有。
她把风霁月的头颅重新包起,然后放回包里,说:“好了。现在我也要洗个澡,你先回避吧。”
风霁月消失。
余清韵洗完澡后又洗了头,主要是因为她用了洗发露给风霁月洗头,浴室里充满了洗发露的香味,要是自己出来头发是干的,只要别人稍微有心,就能发现端倪。
等余清韵出来时,隔壁的潘妮早就走了。
余清韵出来,在走廊上碰见等着他的陈杰和李仁贵。
陈杰凑上来,给余清韵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把雨伞,李仁贵自己手上也有把雨伞。
陈杰说:“余姐,刚才有僧人来给我们送伞,给我们逛逛寺庙,你说我们今天该做什么?”
余清韵接过雨伞,倒是看向李仁贵,眼神询问陈杰这是怎么回事。
陈杰还没开口,一旁的李仁贵就先说:“小余,我,我想了想,还是跟你们一起行动比较好。”
怕余清韵不答应,李仁贵又补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们不管。要死一起死。”
陈杰拍了拍李仁贵,说:“李叔,不至于不至于。”
什么死不死的,真不吉利。
余清韵点头,这下子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了。
余清韵让他们两个人在走廊等着,自己回房间里拿个东西。
一进到房间,余清韵就把风霁月的头颅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风霁月对此表示疑惑:“怎么了?”
余清韵说:“晾干你的头发,不然湿着会有虫。”
余清韵背好背包,出门,锁好自己的房门。
晾干头发是假,把风霁月关在房间里是真,毕竟随时随地背着他,余清韵在他眼里就没有了秘密。
他们走出走廊,路过客厅,再次见到昨天的小僧人。
余清韵突然想到,风霁月或许和寺庙有点关系。
余清韵上前询问:“你好,昨天我们问过藏经阁的事,不知道住持那边有没有消息?”
小僧说:“阿弥陀佛,藏经阁中图书巨量,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
陈杰问:“多久啊?好几天吗?”
他们能活到那时候吗?
小僧说:“阿弥陀佛,应该是的。”
余清韵和小僧道谢后,又询问了一下藏经阁在哪里。
小僧面露为难之色:“施主,藏经阁是寺庙重地,不对外开放。”
“我们不是想进去,就是想简单逛逛,在外面看看而已。”陈杰说。
小僧走到客房住楼门口处,给他们指了指一个方向,丛林掩映中能看到有个高大的木质建筑顶部。
“在那里。顺着小道走,再过右边两道坎就是了。”
余清韵几人再次道谢,然后开伞走了。
陈杰在路上问:“余姐,我们要去干什么?”
“找资料,找寺庙的历史,看看小石像的来历,有没有能带我们逃离这里的方法。”
李仁贵说:“小余,刚才那位小僧也说了经书众多,我们要怎么找?”
“我有办法能找到。”余清韵说。
余清韵有什么办法?当然是靠自己的直觉了。
直觉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自己。这也是她直觉告诉自己的。
他们走到藏经阁,不出意外看到了把守在门口的两名武僧。
他们躲在旁边的大树后谋划。
“余姐,”陈杰说,“怎么做?”
“你和李仁贵想办法引开他们,无论什么办法都行,”余清韵说,“只要给我争取半个小时就好。”
“这有难度。”李仁贵说。
“耍无赖就好。”陈杰说。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最后陈杰慌忙跑去找武僧。
他大喊:“快,快救救我叔叔!”
其中一名武僧问:“阿弥陀佛,施主出什么事了?”
陈杰说:“我叔叔刚才被一个小石像魇住了,一动不动的就盯着那个小石像!”
“这,”两个武僧对视了一眼,“施主说笑了,佛家法地,小石像是辟邪的,应当是不会魇着的。”
“谁说不会!你们这里两天都连续死了人还好意思说!这寺庙邪的很!要是今天我叔叔因为这个小石像死掉了,我就去和有关部门举报你们寺庙!”说着,陈杰举起手里的手机,“你们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我叔叔死了就是因为你们推脱的!”
一说到寺庙里的死人事件,两名武僧都犹豫了,其中一名跟着陈杰离开,另一名则是待在门口继续守着。
不料陈杰走了几步又转头说:“你怎么还呆在这里守着?快去找你们住持来看看我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杰是真的给力,一下子支走了两名武僧。
余清韵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又瞧了瞧藏经阁房檐上没有监控。
她走到门口试着推了推房门。
居然没上锁。
顾不了太多,余清韵走进藏经阁。

藏经阁像座塔,一座高高细细的塔。
余清韵手上的雨伞仍然滴着水,她直接用短袖下边卷住雨伞,好让雨不滴落在地上。
余清韵一进去就看见正堂里的三尊佛像,慈眉善目,贡桌上烧着香,顶檐柱子上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有位老和尚背对着她敲打着木鱼诵经。
余清韵放轻脚步,慢慢绕开,躲在柱子后。
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众多的经书,无从下手。
她脑子里不停想着寺庙的来历,小石像的来历,寺庙与风霁月的关系。
这时,老和尚慢慢站了起来,停止了敲打木鱼和诵读经文。
余清韵赶紧藏好。
老和尚似有所感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开始走到其中一个柱子周围查看。
余清韵趁机上了二楼。
她上了二楼又扫视一圈,没人。
她朝楼下看了看,老和尚在楼下翻看其他经文。
余清韵松了口气,她在二楼里四下看了看,忽然右边头颅上方有些刺痛,神经一跳一跳的。
余清韵猝不及防差点摔倒,一手搭在了一本经书上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捂住头顶,雨伞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楼下老和尚的翻书声消失了。
遭了,这个大和尚肯定要上来查看。
正如余清韵所想的那样,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老和尚上楼的声音,极有规律,不急不慢。
柱子高到直通整个藏经阁,二楼也有那四个柱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能够藏身的地方了。
余清韵拿起手上刚才搭着的经书和雨伞,躲在最后靠着上三楼的那颗柱子后观察。
她静静听着上楼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老和尚停在了上楼的楼梯口处,不动了。
四周开始寂静下来,给余清韵的感觉就像是那晚躲在柜子里,那个邪祟脚步声消失后突然出现在她的柜子前。
余清韵抓紧了手上的书籍。
她的直觉没有预警。
余清韵不敢露头去查看那个和尚现在到底在哪个位置,以免一露头就被发现。
她选择现在就看手上的这本书。这本书是她刚才头疼摸到的,她觉得不是巧合。
就算看书的时候被发现了顶多就是寺庙僧人把她轰出去或者罚钱,除此之外也不能怎么样余清韵。
余清韵赶紧翻开,最后看了看。
她很幸运,或者说,直觉帮了她,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
书里说寺庙千年前有位住持坐化成为金身,在他圆满前,雕刻了许多小石像,安置在寺庙各个地方,是为了镇压一个大邪祟。
那个大邪祟被住持的一名友人所分尸封印,据说其中一个部位就被小石像封印在寺庙之中。
这下子余清韵全明白了,合着风霁月就是这个大邪祟,至于小石像为什么会从驱邪法器变为邪祟本身,余清韵只能猜想风霁月太毒了长年累月把小石像给感染了。
至于钟鼓楼僧人的死,余清韵觉得可能是小道里之前在余清韵和陈杰背后诡异地叫着他们的奇怪僧人在作祟。
那个僧人余清韵总觉得和风霁月有关系。
毕竟奇怪僧人是在小道上出现的,风霁月也被困在小道里。
余清韵合上书籍,就听到老和尚动了,他在旁边转了几圈,没有靠近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余清韵就蹲在柱子后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距离她进入寺庙里已经过去十八分钟了,陈杰和李仁贵只能帮她拖延半个小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可是老和尚一直不走,余清韵也没有办法。
余清韵把书籍放在柱子旁边的书架上,然后静静听着脚步声。
老和尚不是邪祟,他的行动轨迹会发出声音,余清韵就听着他的脚步声一直在二楼回荡,最后他又下楼了。
余清韵往楼下看去,那个老和尚再次盘坐在蒲团上,不一会儿藏经阁里再次回荡起木鱼的敲击声和诵读声。
一楼上二楼的楼梯口就在三尊佛像和贡桌的旁边,她要下楼势必会被老和尚发现。
余清韵看了看二楼的窗户。
她走过去看向外面,藏经阁作为寺庙重地,周围会在一定范围里腾出空地,所以跟没有树木可以让余清韵攀爬。
余清韵失望的离开窗户旁。
期间余清韵头顶的三楼也发出声响,余清韵身子一僵,可奇怪的是,这次老和尚却没有上来查看。
也对,藏经阁也会有老鼠在,或许老和尚觉得是老鼠在动,所以懒得上来了。
这个时候,藏经阁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和尚停止了诵读,走过去开门,余清韵连忙提起精神在二楼探头。
是刚才在客房住楼的那名小僧。
也不知他和老和尚说了些什么,老和尚点点头和他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藏经阁的门被彻底关上了。
门被关上,肯定打不开了。
余清韵下楼,打开一楼的窗户,翻窗出来。
一出来刚关好窗户,就看到不远处一名僧人路过。
余清韵连忙和窗户拉开距离。
下一秒,武僧注意到她,武僧走过来,说“施主您好,这里是寺庙重地,不对外开放。”
余清韵摆手:“没,我就是在这里乱逛逛,然后就走到这里来了。”
余清韵说:“刚才我走着听到你们说游客里有人撞邪被小石像勾了魂,真的假的?”
她这么一问,武僧的神情开始有些不自然:“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没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我们凡事还是要讲究科学。”
余清韵说:“那名游客情况怎么样了?把他怎么被小石像迷住了?”
武僧说:“这……小僧也不是很清楚,或许那名游客这两天惊吓过度精神状态不好。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才住持已经送他回客房里休息了。”
余清韵点头,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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