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圆缺呀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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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变得更好,让她有一个依靠。
叠翠阁内。
“六小姐,六小姐你不能进去!我们夫人睡了!”
“滚开!”
“六小姐,唉,你——!”
“刘嬷嬷,”跪坐在蒲团上念经的苏迎蓉抬手,温吞道,“她想进,便让她进来吧。”
“可是夫人,”刘嬷嬷像是没吃够教训,嘟囔道,“这孩子可不能惯,不打不成器,您看她……”
“今时不同往日——”
苏迎蓉笑着看向宋窈,“如今我们六姑娘,攀上了高枝儿,做起这种忤逆不孝的事情,可谓是,得心应手。”
“就是不知道,你祖母能活几时,你二伯母能否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疼爱,还有太子,你一庶生子,不知可有给太子暖床的资格?往后生下来的孩子,为奴为……”
“啪——”宋窈一巴掌过去,将刘嬷嬷打到苏迎蓉身上,扑通一声,主仆二人滚做一团,苏迎蓉的腰撞在香炉上,疼得她脸色发白。
“夫人,你怎么样了?”刘嬷嬷肿了老高的脸去扶苏迎蓉。
苏迎蓉一把将她推开,“宋窈!你这个忤逆不孝的贱/种!你敢打我和刘嬷嬷!你信不信我——!”
“主子不会说话,一定是下面的奴才不懂事,没教好主子。我打一个下人,卖身给宋府的下人,就是打死,也是应当应分!”
宋窈将手中的长剑抵在苏迎蓉的脖子上,笑了声,“三夫人,我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你就听着,我翻脸,后宅里因为一场小病就香消玉殒的女人那么多,你知道我善医,少惹我,知道么?”
“宋窈!”苏迎蓉被她气的眼眶通红,“我是你娘,你擅闯我的院子,就这么和我说话?”
“是不是亲娘,那不一定,”宋窈笑着问她,“你今日晌午一直在府上吗?”
“我不在府上还能去哪!”
宋窈点点她的衣衫,“脱了。”
“宋窈!”
“三夫人,我今日出府,去长安城外,看见个使用邪术的女人,与她交手,划破了她的肩膀,当今陛下厌恶邪术,我自为陛下分忧,报官,官府也会查你。你自己考虑?”
苏迎蓉被她气的哆嗦。
刘嬷嬷在一旁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被宋窈一脚踹倒,“不想死就给我安静一点。”
刘嬷嬷:她是个哑巴。
苏迎蓉将外衫褪去。
宋窈挑起剑,盯着她的右手胳膊,只见女人原本白皙的胳膊上,有一块被纱布包裹的,猩红的烫伤,“巧了,不知道三夫人这个烫伤是哪来的?”
刘嬷嬷赶紧道,“今日三爷回来,醉酒要与我们夫人……咳,要,嗯。之后,喝水时,不小心将水壶里的热水洒到了我们夫人身上。”
“那他们,是几时见的?”
刘嬷嬷:“……”
六小姐都不害臊的吗?
“晌午。”
宋窈笑了下,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三夫人将衣衫穿好吧。”她走时,幽幽回眸,“三夫人知道吗?我这个人记仇,若是有血缘关系,我还得稍稍控制一下,若是没有……”
“入秋了,夜里惊雨,夫人少走夜路,省的碰见索命的鬼。”

第207章 做个明白鬼
“三夫人。”刘嬷嬷哆嗦着身子将苏迎蓉扶起来,怒火冲天道,“宋窈这个白眼……”
她多少是想骂她的,只是身上的痛感,还有肿胀的老脸都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宋窈不再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孩子。
她为奴,她为主,主子想打杀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才,轻而易举。
可她心里还是不服气,“以前她做错事情,您打她巴掌,她都不敢还手,她是不是被鬼缠身了?要不要做个法招魂?”
苏迎蓉冷着脸,“别说这些没用的!”
老太太把宋窈护的和眼珠子一样,她敢乱说话,老太太还不把她嘴撕了!
但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又憋屈的很。
毕竟不管怎么样,她把宋窈含辛茹苦的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末了末了她还敢威胁她别走夜路?!
苏迎蓉觉得这样下去不成,她摸着肩膀上的伤口,闭了闭眼睛,问道,“衍之呢?”
“该是和六小姐在一处吧,他们感情可好。”
苏迎蓉心里梗了一下,长子比女儿大了三岁,这个岁数的孩子,学业不好,花天酒地,跟只狗一样围在宋窈身边,明明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总是更向着宋窈。
“都是白眼狼!也不看看,人家之前是怎么对他,多看不起他不学无术,他还巴巴的往上凑!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怂货!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三夫人别气。”
刘嬷嬷想了下,劝道,“您也知道,三公子身份不高,自幼,家里那些个小姐公子都不和他来往。他就六小姐一个差不多的年纪妹妹,见过的女人太少,物以稀为贵。”
“您看大公子,大公子十六岁的时候,老夫人就给他定了太子少傅家的女儿。他见过的女人多,又是少年将军,守卫边疆,就和五小姐不亲近。”
“而二公子,住在宋府,入朝为官也没定亲,没见过其她女人,对着五小姐,就亲近得很。”
男人嘛,没娶妻之前,觉得娘好妹妹好的,娶了妻,媳妇孩子热炕头。
妹妹?那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物色个妻子?”
“咱三公子这岁数,确实也到了订亲娶妻的年龄,没道理,六姑娘都退亲,您还不给三公子订亲。”
再说,刘嬷嬷靠近苏迎蓉,“这宋府,虽说三房是一家,但关上门都是各过各的,宋窈跟您横,是捏准了您是她亲娘,顾及血缘之情不收拾她。”
“但她能和她三嫂一直横吗?说句不好听的,您找个厉害的漂亮的媳妇给三少爷,吹吹枕边风,这兄妹俩的关系,早晚僵硬起来。”
“对,你说得对。”
找一个厉害的儿媳妇,不仅是宋衍之到这个岁数了,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来制衡宋窈的人。
让宋窈忙起来,就没空去想这个有的没的。
但找什么样的儿媳妇也得有讲究,“得知道孝顺我的,听话的,爹得是个当官的,读过几本书的,有手腕野心的。”
想在短时间里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还得是从娘家那边问个知根知底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讲究门当户对。
她儿子虽然是庶生子,但也绝不能娶农家女。
往后老太太一死,三房早晚分家。
银子这方面她倒是不愁,宋窈挣得那些银子,肯定都得拿来贴补她,她娘家,还有衍之。
但女方家里,逢年过年也得孝顺她点,便是不孝顺,也不能拖后腿。
这么想着,苏迎蓉已经有个大概了,只差去问问娘家嫂子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不问问老夫人吗?”
“问她?我是找和我一条心的,她要是给我儿介绍个胸口碎大石的侠肝义胆的姑娘敷衍我,我找谁哭去!”
喜春堂内。
宋窈坐在椅子上写大字。
她心里怀疑,今早看见的人就是苏迎蓉。
尽管身高和体型不一样,但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可谓是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块烫伤,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了她被割伤的地方?
还有气运。
这个上辈子就被宋锦瑟挂在嘴边的词儿。
她一个有凤命的,为何总惦记她的气运?或者说,一个有凤命的人,难道不该拥有比她更大的气运吗?
最后才是她的长相。
近日府里的下人总窃窃私语,说她和大夫人像六分,剩下的四分才像宋清礼。
可宋清礼和宋怀瑾是亲兄弟,他们都随祖父,十分俊美清隽,彼此像了五成。
她敲了敲桌子。
她写了很多话本子,追夫火葬场,王妃带球跑,以及真假千金。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成型,虽说有些荒谬,目前又没办法证实。
但,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呢?
上辈子的宋锦瑟,最让人艳羡的就是疼爱她的父母,手握重兵的兄长,官拜首辅的二哥,以及姣好的容貌和才学。
如果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
光是想到这里,宋窈喉咙里忽然恶心的厉害,一把侧过身子干呕,手底下的白纸被她捏成一团,身子也颤的厉害。
……如果,如果她们两个人的人生一出生就被调换,她苦苦挣扎,最后又自卑怯懦的,不曾说出口丝毫爱意的,背负着数条血债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又糟糕透顶上辈子……是不是在苏迎蓉眼中,荒诞可笑极了。
还有宋锦瑟,那个用尖锐的刀尖剥下她人皮,看着蜷缩在地上那块疼得不知道该抱紧自己,还是瘫成一片不敢动发出小兽哭声的肉泥,她也露出过同情,摸着自己的护甲,嘘道,“肯定很疼吧,瞧你,眼泪落在肉上,疼得都发抖了,还是要哭。还好本宫得了你的气运。要不然,风水轮流转,今日趟在此处的,可就是本宫了。”
她像是有些看不惯那坨没了皮只剩骨和肉的怪物,但还是凑上前道,“你一定想不到是谁给我们换了命,可怜你和她那么亲近,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本宫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她……”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成了一个看客,没有躯体的鬼怪。他能看得见别人,别人却见不到他。
他茫然的走着,前方越来越黑暗,但视线却越来越清晰。
他来到了一个地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但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迫使他站在这里。
他不敢再走。
因为牢笼里缩着一个人。
那是宋窈。
尽管没了人皮,只剩下骨肉,可他就是感觉,这是宋窈。
不似又娇又美又爱干净的宋窈,这个宋窈以一种怪异的扭曲感瘫在地上,不敢动,不敢呼吸。
牢头拿着一盆放了辣椒的红水泼过去。
“晦气。”
“剥了皮还不死。”
蜷缩在地上的小姑娘很疼,身子一个劲儿的抖,可她叫不出来。
君晏一次又一次的冲过去,可她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喊她的名字。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又是哪里?
宋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怎么了?
他听着她虚弱的呜咽。正急得几乎崩溃时,一股大力再次将他扯走。
眼前骤然明亮起来。
他看了见了一个人,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御座之下,匍匐着原本被他打到昏厥的宋羡予。
宋羡予苍老了许多,他跪在青石之上,将脑袋死死磕下。
“咚咚——”的几声,有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
“求陛下,”他脊背弯着,声音沙哑,“求陛下将家妹骨灰归还,求陛下让家妹下葬!”
御座之上的男人冷漠的看着跪在大殿的臣子,他转身要走。
却见宋羡予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拦他,声嘶力竭,“我妹妹死了!宋窈死了!我爹娘为她被宋锦瑟害死!三年了!她至今不能入土为安,她成了孤魂野鬼,君晏!她是我亲生妹妹!非你嫔妃,你因一己私欲霸占了她的骨灰,她死后不得安生,你以为你的爱有多伟大!”
“闭嘴!”帝王遽然转身,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底猩红一片,他像是被惹怒的巨兽,一拳砸到宋羡予的脸上,隐忍又克制的叮嘱他,“她没死,你再说一次——”
他说,“朕不会再看在她的份儿上留情面。”
‘他’转身离开,君晏下意识的跟着“自己”走了过去。
他来到了帝王的宫殿,看见了他放在床头的骨灰,心口一颤。
“我今日又见到你二哥了。”
‘君晏’将瓷瓶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擦拭,“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没有。”
“摘星楼很快就会建好。”
“国师一定会想到办法。”
“这天底下的道士这么多,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什么都可以换来。”
‘他’带着‘她’去看尚衣局裁制出来的衣裙,“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件,你可以睡醒慢慢选。”
“嫁衣也做好了,只是绣娘说,上面的凤凰,要新娘子自己绣上去吉利。”
“入冬了,政务很多,陪你的时间太少了,不知道殿里的火龙烧的旺吗?你会不会冷?”
“我给你种的桃花林,桃花都开了,等你回来,或者,我去找你,我们——”
‘他’的话说到一半,像是感受到什么,忽然抬眸,看向君晏所站的地方。
君晏也看着‘他’,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生出了一种对方似乎能看见他的感觉。
‘君晏’柔和的目光缓缓化开,桃花眼底寸寸结冰。
他看见‘君晏’握在瓷瓶上的手指用力,唇角绷紧,周身围绕着一股散不开的怒气。
“原来,便宜了你啊。”
‘他’的目光遽然锐利,双眸嫉妒的发红,又疯又恨,一只手狠狠掐在他的脖子上,“你将她的人生,抢回来了吗?”
“轰隆——”一声。
君晏从榻上惊醒,他摸着脖颈,仿佛溺水。
“殿下,您做噩梦了吗?”马公公赶忙上前。
不,不是噩梦。
宋窈的死亡仿佛梗在他喉咙间的一根刺,他真实的看见了站在牢房外神色阴沉的苏迎蓉。
她将画满了符咒的纸贴在了枯井之上,碎碎念,谋划着,宋窈的骨血,能保宋锦瑟,能保叶子辰平安无虞多久。
他去撕去扯,可这些符咒怎么都扯不下来,小姑娘安静的躺在枯井里,他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咙,鼻尖特酸,可就是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都慢了半拍,喘不上气,呼吸困难。
“慈空在哪。”
“嗯?”慈空,是灵隐寺的住持,好好的,殿下问他做什么。
“去查!”
“诺。”马公公慌慌张张的退下去。
半晌,四大匆匆忙忙的进来。
“查到了?”
“他一月前就离开了燕国,匆匆忙忙要回大雍。”
大雍和大燕,隔山隔水,快马加鞭,也要跑上两三月,“你去跟着,把他带回宋府。”
顿了下,又道,“都去。”
他将令牌扔给四大,“月底,孤要看见人,出了差池,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诺。”
待人离开,他又看向马公公,“山智死前,写了几本书,没来得及烧,你去找给孤。”
马公公不可置信的抬眸,“可那是邪……”对上君晏的眸子,马公公改口,“诺。”
“再去找一个道士。”
“……诺。”
叠翠阁内。
宋衍之捂着耳朵,“我不找!窈窈还没出嫁,我这么着急找媳妇干嘛啊!我还得给她攒嫁妆!”
“我爹都逛窑子了,你没事就管管我爹!”
“宋衍之!”苏迎蓉被他气的脑壳疼,“你不同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半只脚迈进棺材了,能不能别老把死挂在嘴边晦气自己!”
眼看着苏迎蓉真的要被气死了。
刘嬷嬷赶紧道,“三少爷,三少爷!就是去看一眼,您喜欢,就相,不喜欢,就不相,又没逼着您娶,您就悄悄看一眼嘛!”
“……行吧,那说了,就一眼哈。”

第209章 百忙之中抽空敷衍
宋衍之被苏迎蓉逼着相看小姑娘的事情没隔几天传到了宋窈和宋老太太的耳朵里。
“你这个娘啊,虽然说,长的普通,性格偏激,为人不要脸,但是不看她这一身的毛病,其实吧——”
宋老太太尽量不在孩子面前说当娘的不好,“她也算是个人。”
宋窈:“……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哥这个婚事,她该是能给整明白。”
宋窈却觉得未必,她的第六感一直准的很。
“要不祖母您和二伯母帮我大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吧,给他相看相看。”
在一旁喝茶的白氏一听,道,“呦呵,我没做过媒,阮阮的婚事我都没给定下来,你一问我,一时间二伯母还真没好人选。你也知道,现在官家的姑娘,大多都是高嫁。”
宋衍之学业不行,还整日游手好闲,要找一门好亲事,难!
白氏是不爱给人保媒的,保不齐日后夫妻俩过不到一起,到时候就怨怪到她头上。
但宋窈开口就不一样了,“这样,我到时候问问娘家嫂子。要有通情理的,就给咱衍之相看一下。”
宋老太太睨了她一眼,“不光衍之,阮阮也是,当娘的你也上点心。”
“娘你快别说阮阮了,提起她我就脑门子嗡嗡。”白氏一脸无奈,“小丫头片子天天写书唱戏搞魔怔了,眼光现在高的很,又想找个脸被刀削过的霸道男人,又想让人家会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又想要人家有银子,不惦记她的钱,又想人家能帮她生孩子……我每天听她说这些,气的要吐血!她爹前段时日来信,介绍的那几个公子,我看着都不错,偏偏她就嫌人家不能在她生病时候杀尽天下人,相看的时候说和人家没有共同语言。”
说到这里,宋老太太就不赞同了,“我和你公爹也没有共同语言,他说他的阳春白雪,我舞我的大砍刀,不也不过了半辈子?过日子不就是找个许你一心一意的男人,他纳妾,你砍死他吗?轮到她怎么就这么多事了。”
“谁说不是呢,还是四姑娘懂事,虽说是低嫁,好在夫家一心一意待她,逢年过节,还给家里的姐妹们包银子。哪像我家这个这么糟心。”
四姑娘名宋映,是宋窈的庶姐,林姨娘的女儿。
小时宋映与宋窈关系不错,只是后来长大,宋窈更亲近苏迎蓉,总觉得林姨娘抢走了她父亲对母亲的宠爱,就不怎么待见宋映。
反倒是宋映不计前嫌,很疼妹妹,在她嫁进江家后,勤勤恳恳的伺候公婆,又善经营自己的嫁妆,常给宋窈塞钱。
后来听说宋窈嫁到叶府后,宋映怕妹妹过得不好,还特地从江南跑来见宋窈,只是那时候的宋映,气色并不好,宋窈猜是她的名声败坏,连累了姐姐。
如今重生回来,她给宋映去了几封书信和一些宝石玉器,也是有挽回愧疚这段亲情的意味。
“行了,不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了。”
宋老太太招招手,“窈窈,太子那伤都养一个来月了,怎的还没好吗?你俩……”
宋老太太本是想问,孙女和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前几日太子都为了窈窈打了宋羡予了,这婚事是不是得提上日程了?
谁知话落,宋窈放在膝盖上的手腕瞬间被人握住,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下意识抬眸,对上少年湿润的杏眼。
“他俩能有什么关系。”
“……宋临渊?”宋窈愣了一下,她的话还没说完,跟着,小少年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凶巴巴道:“没大没小!”
他说,“有直接叫弟弟名字的姐姐吗?”
宋窈:“……没有吗?”
“就算有,”他跟宋老太太和白氏请了个安,又回她,“那你告诉我,有明知道自己弟弟回府,还几天不去他院子里找他的阿姐吗?”
“我这几日有些事情……”
“难为你,百忙之中还抽空找个借口敷衍我。”
宋窈:“……”又来了又来了。
宋窈一个头两个大,“我没有敷衍你,”宋窈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熬了冰糖梨汤。”
宋临渊往旁边的椅子上斜斜一靠,慵懒道,“不会是给哪个哥哥熬的,人家不喝,拿来敷衍我吧?也是,谁让我不会嘘寒问暖,只是个无用的废人。”
宋临渊有一副好皮囊。
他就这么随便一个动作,旁人做起来就显得没了骨头,像是败家子,他做起来就十分的赏心悦目了,还有点纨绔风流的艳色。
宋窈没忍住用手去戳他的脸,“你老生气,心脏不疼啦?”
“我自己生气作践坏了心脏,与你何干?”
“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宋窈知道这时候得顺着他来,笑眯眯凑上前道,“你是我弟弟,我心疼你还不行啊?”
“也行吧。”少年矜持的绷着嘴角,但还是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摸摸宋窈的脑袋,矜贵道,“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白氏感觉自己被这对腻乎的姐弟喂了狗粮,“行了行了,梨汤都熬好了,还在这待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去喝你齁甜的雪梨。”
宋临渊拉着宋窈的手腕出了院子。
宋华在院子外面缺德带冒烟的掏蚂蚁窝,看了眼确保俩人没甚危险,继续掏下一个蚂蚁窝。
甜甜的雪梨汤注定和宋华没甚关系。
但,宋临渊看向宋窈,“你和太子怎么回事?”
宋窈:“啊?”
“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宋临渊低头去看宋窈。
他面容削瘦,皮肤很白,肌肤下隐隐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这会儿十分认真的摸着宋窈的脑袋道,“你们的感情走到哪一步,我不管。但同样作为男人,我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没一个好东西。”
宋窈:“……话也不能这样说,大伯二伯这不都从一而终吗?”
“窈窈,”宋临渊不赞同的看着比他早出生的姐姐,“你太天真了。他俩的尸体没埋土里之前,谁都说不好,他们能不能对妻子尽忠。”
“太子虽无正妃,但侍妾,皇帝皇后赐他的良娣,这总有的吧?你才这么小,我真不忍心看你去宫斗。”

第210章 极品三嫂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希望你,先定个小目标,在宋府待到四五十岁,有见识,有谋略了,拿养老剧本嫁人,这不比宫斗宅斗好?”
宋窈:“……”
宋衍之推开厢房的门走进来,“什么宫斗宅斗?”
“咦,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这几天被苏迎蓉带回娘家,在那边相看姑娘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
“再去添副碗筷。”宋窈吩咐身边的丫鬟,视线在宋衍之有些灰气的脸上绕了一圈,拧眉,“你惹上什么麻烦事了?”
对上宋窈诧异的目光,宋衍之将外袍脱下递给半夏,洗手后坐到桌前,啃排骨,“害,别提了。”
他对着宋临渊的方向点了下头,“是弟弟吧?幸会,多谢你帮我家窈窈。”
谁是你弟弟。
宋临渊可烦跟宋窈走得近的宋衍之。
什么叫我们窈窈?
窈窈难道是他一个人的吗?
“应该的。”宋临渊压下眼底的暴虐,笑眯眯的托着下巴,掐着嗓子,不知道是恶心谁。
“三哥多吃点,瞧你瘦的,都皮包骨头了,定是伺候窈窈辛苦了,这样的男人可不好生养,不过没关系,如今弟弟来了,往后帮会哥哥分担的哦~~”
“噗——!”
宋临渊你大爷!
宋窈嘴里的鸡汤一口喷出来,呛的她肺管子都疼!
这一股浓浓的,丈夫娶妻纳妾,小妾嘤嘤呀呀的蹦哒到正室头上埋汰正室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既视感是弄给谁看啊!
坐在宋窈对面被喷了一脸的宋衍之微笑,“宋、窈!你嘴巴漏了吗?!”
宋窈:“!!!”
“误会,都是误会!”宋窈急忙抽出个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宋衍之的脸上抹。
宋衍之:“……”
下头,真的很下头,“我或许不该回来再受第二次伤害。”
“哥哥不要和姐姐生气,都是弟弟的错,弟弟……”
“行了!”宋窈捂住宋临渊叭叭的小嘴,“消停一点吧小祖宗。”
小祖宗笑盈盈的垂着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无声道,“我吃醋了。”
顿了顿,又说,“你什么时候哄我?”
宋窈:“……”
小病娇真的是个熊孩子。
宋窈悄悄在他手心放了一块松子糖。
继而看向宋衍之,“我给你重新换个碗筷,你快和我说说,三夫人不是带你去看姑娘了吗?你们见面没?是泛舟湖上还是怎么的?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你命宫还有点灰?”
灰,就代表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要倒霉。
而且这个倒霉——宋窈大致算了下,还真和苏迎蓉给他介绍的姻缘有关系!
怪不得她近日就感觉不太妙。
宋衍之耷拉着耳朵,“没怎么泛舟湖上,就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你说呀,嗨呀,你这么磨叽,我真的好想给你一脚啊。”宋窈不会频繁的给宋衍之算命,人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否则天道不满,会给这个人更多的苦难。
宋衍之觉得这事好让人难堪啊,他本想自己消化,但妹妹一个劲的催,他又耐不住她撒娇。
只好总结道,“就,她想要的男人,是话本子里的冰山王爷。要求太高了,我没有那个条件。”
“什么要求?”宋窈搬个椅子,拿着半夏递过来的瓜子,挖着西瓜道,“你这话说的就太广了,你总得说个具体的要求吧?她要星星,那是高要求,那人家姑娘要是要个金银首饰,那可就不叫高要求了是吧?”
宋窈知道宋衍之,除了对她,对其他人都是很抠的嘛。
但她不想他以后对自己媳妇也抠。
这个姑娘吧,宋窈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她和她家人什么样的人品。
所以还得看个热……咳,听听情况不是?
宋衍之伸出两只手,将其中一个大拇指按下去,“第一,她要我有马车有府邸。”
“这很合理,你跟人家住一起不能睡大街吧?我都给你想过了,你现在写书,还是很有希望在三年内在京城买个府宅的,至于马车啊,六大门啊那些,我给你买,就当成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宋衍之看了她一眼,将食指按下去,“第二,她要求我三书六聘,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三书六聘这个也没问题,这是规矩,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宋窈好奇道,“她这是随口一说呢?还是按照字面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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