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闭的空间里。
感官无限放大。
沈昭京手稳稳扶着她,深黑的眼翻涌出情绪。
光亮的刺眼,来电了。
两人均一顿。
沈昭京低低骂了句,冷黑的眼□□尽褪,停了动作,慢慢松了手,好让纪琼笙站稳。随后轻门熟路地走向了浴室。
纪琼笙面上还有潮红。她有些站不住,双手撑在身后的柜子上。
纪琼笙慢吞吞地整理好衣服,移到了沙发上。
沈昭京明白她什么意思,她也清楚沈昭京什么意思。
她是喜欢沈昭京,但也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而这一步,得沈昭京走。
等沈昭京出来,纪琼笙已经稳了心神。无意瞥见的一幕却又让她瞠目结舌。
沈昭京没穿上衣。
光着膀子出来的。
流畅的线条在上身利落勾勒,偏生锁骨也生的漂亮,手臂的肌肉也恰到好处,让人看了极度舒服。横竖分明的腹肌,一直蜿蜒到小腹。再往下。
“还看。”男人凉凉开口。
裤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给人无限遐想,却挡得严严实实。纪琼笙略带遗憾地收回了眼。
“毕竟多看不收费。”
沈昭京微蹙了蹙眉,在离纪琼笙不远处坐下。
“衣服让人送了。”
纪琼笙腿微弯,斜放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直起了身,往沈昭京那边靠。指尖触上沈昭京背后的疤,缓慢地轻轻抚了抚。
“这伤,哪来的?”
那双细嫩光滑的手在背后毫无章法地乱摸。沈昭京眉心跳了跳,“以前在美国受的。”
纪琼笙垂下眼,不再多问。先前去美国那次,便感受到他对在美国的经历很是冷淡,想来也受了不少苦。
沈昭京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放了手,眉心拢起,音色极度冷淡:“纪小姐,麻烦把我当个男的。”
纪琼笙怔了怔,随即笑弯了眼,趴到了沙发上,笑个不停。
难得能见沈昭京陷入这番进也不得,退也不能的场面。不得不说,还挺有趣。
沈昭京掐了掐女人的细腰,面无表情,嗓音沾上凉意:“长本事了?”
纪琼笙知道事情得有度,攥住沈昭京的手,扭头亲了下沈昭京的薄唇,一触即离。
随即下了沙发跑回自己房间,眉眼弯弯,眸眼溢出流光:“隔壁有客房。沈昭京,晚安啦。”
沈昭京顿了顿。周边还绕着女人的冷梅香,迟迟未散。
很缓慢地,沈昭京低低笑了声,眉眼卸了淡,染上笑意。
早上起来,沈昭京还没走。已经换上了一板一眼的西装。
在客厅的桌子上坐的板正,笔记本放在桌面上,朝着她的那面耳朵戴着耳机,他盯着电脑屏幕,不时出声,声线凌厉,冷飕飕的。
在开会。
纪琼笙没打扰他,轻手轻脚地绕了一圈走到一旁倒水,温吞地喝起来,半抬着眼瞧沈昭京。
工作的男人有魅力,纪琼笙很早就知道。
这个对象放在沈昭京身上,更是适用地不能再适用。
沈昭京淡淡睨了她一眼,纪琼笙被抓包,没有半点慌张,手把杯子拿下,笑脸吟吟地瞧他。
沈昭京没反应,视线落回电脑,肩胛骨松了松,靠在椅背上,声音很淡。
“到这吧。”
他指骨微屈,勾下耳朵的耳机。转向还在瞧着他笑的女人,“早餐在桌上。”
纪琼笙抬了抬眉:“你做的?”
沈昭京起身,走至她身旁,眉眼染上几分疑:“我会做饭很不可思议?”
纪琼笙耸了耸肩:“只是觉得沈先生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天仙怎么会做饭。
沈昭京眉眼照旧淡:“不是我做的。”
“但我会做。”
纪琼笙跟着他一起坐到桌子旁,不禁有些咋舌。
“沈昭京,你是真会享受啊。”
她还是见过的世面太少,没见过能把早饭吃的比五星酒店晚饭还豪华的。
沈昭京慢条斯理地坐下,拆了双筷子递给纪琼笙。
“人活的意义不就是享受?”
纪琼笙一时无言,无声笑了笑,算是接受他的解释。
接过他的筷子,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大价钱的早饭味道挺不错。
吃完,纪琼笙去换了件衣服,沈昭京半垂着眼,靠在门框边。
“送你?”
纪琼笙眉眼扬了扬,一口应下。
她今天穿了黑色收腰裙,及膝,亮点是腰后,镂空设计,金属环连接,冷白滑腻的肌肤随着走动偶尔露出,晃眼。
扎了个低丸子头,妆也化的很淡,但挑了眼线,没带笑的时候,眼尾连带着眼线都有些下垂,有些冷。
挑了双纯黑丝绒细高跟。
沈昭京将她送到公司楼下。
临走时。
沈昭京转向她,淡声开口。
“这周末带你出去。”
纪琼笙明知故问:“这是邀约还是通知?”
沈昭京沉黑的眼染上几分淡笑:“邀约。”
“那我考虑考虑。”
纪琼笙带着笑眼回他。
她按下车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人倏地攥住她手腕,将她往回一拉,他沉黑的眼盯着她,灼灼。
他微抬下巴,吻了下纪琼笙。很浅的吻,一触即离。
身子往回坐,他声线浮上哑:“我这星期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他又从后座拿了个袋子,递给她。
“冷了,加件外套。”
“笙笙,周末见。”
沈昭京给她的是自己的衣服。西装外套。还带着他身上的雪松香。纪琼笙垂眼,看了眼手上的西装,笑了声。
最终把它穿上了。
进了公司,没等坐回工位,路上便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喂,你听说没啊?祁经理辞职了。”
“???真的假的他为什么辞职啊?”
“不知道,听说是私人原因,不方便透露。应该也挺急的,一大早就在收拾东西了,上面的这次也好像格外宽容,直接让他走了。”
“那多可惜,我们公司少了一名优质男青年了。”
“说实话,之前祁经理还跟我有点暧昧的意思,我还曾经幻想过他呢......”
纪琼笙目不斜视地走回了座位,风淡云轻。却不料在茶水间碰见了祁弘延。
祁弘延还是一如以前,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脸上挂着笑意,跟她打了声招呼。
不过现在可说不准里头挂着多少记恨的成分在了。
纪琼笙颇为冷淡地应了声,直着脊背看着棕褐色的咖啡注下。
祁弘延最终还是没忍住。
咬着牙说了句。
“纪经理的能力真是超乎我想象。”
听见这句话,纪琼笙却眼上沾了点笑意。她将水杯拿下来,抬眼轻飘飘地瞧了眼祁弘延。
“祁经理高估我了,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祁弘延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个男的?”怪不得。昨天晚上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纪琼笙垂下眼睫,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没回答他。
祁弘延低声骂了句,盯着纪琼笙:“那个男的什么来头?”这么有本事。
纪琼笙颇为异样地瞧了眼祁弘延,半眯了眯眼,声线有些凌厉。
“祁经理,你不会以为若是没他你就能安然无恙吧?”
纪琼笙又松了松语气,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半带讽刺。
“还是说。”
“祁经理在这有后台啊?”
“不过没我的后台硬,所以败北了?”
祁弘延冷冷扫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你我本质有什么区别?你跟那个男的会清白?”
纪琼笙奇异地眨了眨眼,感情他是和华盛上头女上司有点关系?
这些八卦传说倒是在别人口中听过,却还真没见过,有意思。
纪琼笙不得不感叹句:“祁经理这身本领挺不错。”这么多个女的照顾的过来?
祁弘延脸色气得铁青。
纪琼笙耸了耸肩,没什么兴趣探求他的丰富经验。
“祁经理,保重。”
经过他身旁,她又笑意吟吟补了句。
“祁经理,那个后台,现在可还不是我的。”
她可一句耳旁风都没吹啊。
出茶水间的时候,纪琼笙顺带瞧了瞧窗外的景色。
天很淡,云很少。
风从窗边的缝隙灌进来,纪琼笙弯眼笑了笑,垂眼喝了口咖啡。
入秋了。
与约好的客户会谈。
她地点定在了酒吧。名字叫阮彦。很男性的名字。纪琼笙去见她前查了点资料。
这个阮总,性别女,爱好女。
临进酒吧前,沈昭京碰巧给她发了消息。
:纪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纪琼笙眉眼勾了勾。
jI:谈好生意再好好想想。
:晚上?
jI:是啊,阮彦。
阮彦在这个圈子还是挺有名的,这次也是在郾城开了个新公司,找华盛评估一下。
:地址。
:少喝。
jI:听沈总的。
纪琼笙也没多想,把地址发了过去。
工作归工作,阮彦会不会对她感兴趣那是另一码事。能走到今天这步总归不会是个没分寸的人。
纪琼笙关了手机,下了车。总归是酒吧,没那么拘着,纪琼笙穿的便也随意,v领束口深蓝开叉裙,黑色马丁靴,头发散乱在肩膀,慵懒随意。
走到约定卡座,看见阮彦靠在沙发上自饮自酌,张扬的红唇挂着不羁的笑,眼线拉长,很凌厉的美。
这是给纪琼笙的第一感觉。
阮彦穿着一身黑色短裙,膝盖往上,雪白的大腿交叠。
“阮总。”纪琼笙笑着出声。
阮彦抬眼,单挑了下眉梢,表情很愉悦。
“纪经理。”
她吹了声口哨,意外地不显得粗鲁。
“不愧是华盛门面。”
纪琼笙唇角勾了勾:“阮总谬赞。”
没有扯些有的没的,阮彦与纪琼笙直接进入正题。酒吧的氛围是舒适自在,就是吵了点儿。两人凑得近才听得清。
纪琼笙不拖拉,阮彦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主,直接定了方案。聊完,阮彦顺手便勾了勾纪琼笙的下巴,带上几分流里流气的味道。
“纪经理,说真的,谁跟你一起是谁有福气。”
“就这个把小时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纪琼笙意外地对阮彦有很好的印象,拿起桌上的龙舌兰日出抿了口,扬了扬眼尾,带了笑。
“阮总的魅力也挺大的。”
阮彦眨了眨眼,眼里泛开笑意,拿起桌上的酒朝纪琼笙碰杯。
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女孩子的呜咽声。
纪琼笙眸一淡,回头瞧了瞧,几个大老爷们对着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那个小姑娘大抵是第一次来,任由着那几个男的动手,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和抗拒。
周围一帮漠然而视的人,有几个还带上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纪琼笙眉往下压了压。
阮彦神色也淡了,她坐直,拿出了手机。
纪琼笙站起身来,冷淡地瞧了眼那几个男的。
“想进局子?”
那几个男的动作骤停,为首的盯着她,语气不善:“多管什么闲事?”
另一个男的上下扫了纪琼笙一眼,笑的下流:“莫非美女你也想来?”
纪琼笙不耐地稍抬眸,手臂抬起,手指朝那个小姑娘勾了勾,示意她到自己这来。那小姑娘见有人撑腰了,力气也大了,一下子挣脱了开来,跑到纪琼笙身后,抓紧了纪琼笙衣服,整个人还有些发抖。
“你他妈想坏我们好事?”那男人眼神一下子不客气起来,手里拿着的酒杯猛地砸向桌面,酒杯一瞬间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周边的人眼神一下子变了,潮水般散去。
纪琼笙略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女孩往身后再掩了掩。
“不是,我说他妈几个老爷们欺负女孩有意思啊?”
阮彦冷瞧着几个人,嘲讽。
“不行就你们三个我们一人一个?”那男的笑的猥琐。
阮彦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冷一笑,抱着胸看了眼不远处。
“拿你狗眼瞧瞧那边。”
是保安。
那几个男的脸一下白了。
阮彦瞧了眼纪琼笙小臂上血淋淋的一道,冷声道。
“今晚别想善了。姐进局子跟你们耗耗。”
纪琼笙顺带也低了下头,瞧见手上的伤痕,蹙了眉。像是感应到什么,纪琼笙倏地抬头。
不远处的男人眸子黑沉,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不知酝酿着什么情绪。
纪琼笙深吸了口气。幻觉吧。
沈昭京视线在现场一滑而过,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他冷黢黢的眼落到阮彦身上。
“你解决。”
“知道了。”
阮彦咬了咬牙,妈的,纪小妞怎么跟这个煞神有关系。她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顺带,她扫了眼旁边还晕乎着的三人,有些怜悯。
别想过好日子了。
沈昭京视线又落回纪琼笙身上。
纪琼笙极其有眼力见走到他身旁,当机立断道:“我错了。”
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
沈昭京没回答,抬步走了。
纪琼笙跟在他身旁,模样乖巧。
阮彦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朝还在原地彷徨的小姑娘勾了勾手。
“小姑娘,来,到姐姐这来。”
烂摊子还得她解决。
纪琼笙上了车。沈昭京却没上来。纪琼笙往外探了探头,看见人影渐渐消失,暗自嘀咕。
“总不能生气自己走了?”
没过多久,沈昭京提着一袋药回来,眉眼沾上了凉意。沈昭京看着纪琼笙水润的眼盯着他,拧了拧眉,淡声道:“手。”
纪琼笙乖乖伸了手,血已经凝固,伤口不短,冷白的小臂赫然出现一道血色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沈昭京从塑料袋里拿出酒精,给纪琼笙消毒,上药。纪琼笙瑟缩了一下,小声道:“痛。”
沈昭京神色不改,声音很淡:“不长点教训不知悔改。”
纪琼笙知道他是生气了,往他跟前凑了凑,眼里漾着盈盈水光:“没有下次。”
她一动,药就没法上。
沈昭京睨了她一眼,嗓音极沉,肃冷。
“别动。”
“哦。”纪琼笙不动了。半挑起眸瞧他。
不得不说。
沈昭京专心给她上药的样子是真她妈帅。
给她上好药,给她缠好绷带。沈昭京将手上的东西丢进袋子里,丢到后座,没有开口。
他视线落回前方,启动车子。
纪琼笙收回手,瞧着他一言不发,侧脸绷得紧紧的,棱角利落下勾,抿紧的唇透出几分冷厉。纪琼笙眉心蹙了蹙,还真不知道怎么哄沈昭京。
路上没说一句话。
到小区,沈昭京停下车,面色淡淡:“下车吧。”纪琼笙抿下唇,回过头来看沈昭京。
“手痛,安全带开不了。”
沈昭京面色照旧冷淡:“另一只手也没了?”
纪琼笙耍赖:“没了。”
“沈昭京,你不开我今晚就赖这不走了。”
沈昭京顿了顿手,舌尖微抵后牙槽,半晌,唇边逸出声冷笑。
“纪琼笙”
微微压低,半带威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纪琼笙弯眉,眸光粼粼,嗓音上勾,百转千回。
“沈先生。”
沈昭京倾身,指尖按下安全带的扣。还没离开。
纪琼笙便先一步抓住了沈昭京的领带。
女人的温热呼吸尽数洒在他皮肤上。
沈昭京呼吸一下有些急促起来。
纪琼笙仰着脸,声音低低的。
“沈昭京,我错了。下次不敢自己冒险了。”
逼仄的空间里,纪琼笙微弱的一起一伏都感知的一清二楚。沈昭京垂着眼瞧她。纪琼笙那双狐狸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媚然。
沈昭京就势吻下去。唇齿交战,来势汹汹。纪琼笙抓着领带的手力道微松,沈昭京半撑着身子吻她,安全带的弹性被拉到最大。
纪琼笙被亲的有些晕乎。
男人的嗓音浮上暗哑,带着几分克制的隐忍。
“没有下次。”
听出点别的味道,纪琼笙尾椎骨跟着一麻。
沈昭京收了身子,坐了回去,眉眼恢复冷静,只有呼吸还有些不平。
“明天来这接你。”
“你晚上不在这住?”
沈昭京眉目染上凉薄:“彰城的工作没处理完。”
为了她才临时过来的。
纪琼笙更心虚了,哪敢再吊着他说考虑考虑的话。
“我没关系,后天...也行。”
沈昭京看着她那副难得有些不敢言的模样,唇角起了弧度,沾上笑意。
他伸手,屈了屈指骨在纪琼笙的耳后刮蹭了一下。
“后天要去趟美国。”
“笙笙,明天见。”
沈昭京说下午来接她。
纪琼笙选了条黑夹粉的碎花裙,怕冷,加了件纯白色的针织外套,黑金丝绒红底。
挂上了几簇粉色的耳染,黑粉的波浪披在肩上,半带妩媚,半带清纯。
沈昭京在楼下等她。
今天难得没穿的那么正式,纯黑的短袖,只右侧印了行简短的英文。外头穿着个黑色冲锋衣,模样一如既往的冷,这副打扮反倒加了几许的冷戾和不羁。
看见她。沈昭京神色温了些,眼底挂上笑意。
“笙笙很漂亮。”
纪琼笙微扬了扬下巴,笑着回他。
“沈先生也很帅。”
沈昭京带她先去吃了顿饭。
吃饭途中。
纪琼笙问他:“晚上去干什么?”
沈昭京不紧不慢地夹了菜到纪琼笙碗里,言简意赅:“看电影。”
想不到沈昭京还知道约会必备。
纪琼笙只想着是寻常的看电影,没再多问。
直到沈昭京带她一路开往人少的地方,才忍不住生了疑:“不是说去看电影么?”
沈昭京不置可否。
停了车。
“到了。”
沈昭京带着纪琼笙走到地方。
纪琼笙忍不住惊诧,感情这电影,是露天的。
在平地上搭建起来的木质地板,大又舒适的沙发,甜点,水果,在桌子上一一罗列开来。离台子的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幕布。
柔黄的灯光在地板上倾洒。
不知道沈昭京什么时候动的手。
大屏幕亮了起来。
纪琼笙坐进沙发。
沈昭京随手将早已带着的外套递给纪琼笙。
纪琼笙弯了眉,接过。
是个老式的外国电影,还挺有意思。纪琼笙看的挺津津有味的。沈昭京让人准备的甜点纪琼笙也爱吃。
纪琼笙弯着眼吃:“沈昭京,这个好吃哎!”
沈昭京注视着纪琼笙的侧脸,喉结滚了滚,嗓音淡淡:“是吗。”
“你要吃吗?”纪琼笙回过头问他。没等他回答,纪琼笙已挖下一勺,递至他嘴边。
沈昭京张了嘴,吃下。
“怎么样?”
沈昭京看着她的狐狸眼,往上勾着,带着不自知的勾引,声线浮上哑:“不错。”
“喜欢吗?”沈昭京又问了句。
“甜点吗?嗯,很久没吃过这么合心意的了。”
“电影呢?”
“也挺喜欢的。”
“那。”
“我呢。”
纪琼笙手顿了顿。
两人对视上。周围的空气一下寂静,电影若有若无的声音有点忽远忽近。
没等她开口。
沈昭京又开口,深黑的眼漾上笑。
“纪琼笙。”
“来沈昭京的世界看一看吗?”
很难形容沈昭京那晚,那时,那秒的模样。
深绿的雪松上覆的那一层白,遇着了暖意,一丝,一丝的融化,连带着空气都漾上那种模糊的味道,掺着甜,混着几丝蛊惑人的味道。
高不可攀的神那一刹,为你,纡尊降贵,卸下他一身的冷,沾上这俗世的烟尘云火。
他一步一步走来,不紧不慢,却又步步紧逼。
让你束手就擒。
灯光不知是什么时候暗淡下去的,周边的地板边缘的小灯闪着,细碎的光朦胧的打在两人身上。
纪琼笙忽然很想接吻。
她听见自己毫不犹豫的声音。
“好啊。”
然后主动靠近他,仰头亲上他的薄唇。
甜点挺喜欢。
电影也喜欢。
沈昭京是她的最爱。
到后面,纪琼笙求饶,水渍在眼角晕染开,可怜至极。
沈昭京半撑在她身上,屈着手指刮蹭她的耳骨,眼上染上戏谑。
“笙笙,才刚开始。”
纪琼笙不知道他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像是不知餍足的狼,在他的领地上冲锋陷阵。后面累的睁不开眼,还是他给她洗的澡。
等纪琼笙第二天醒,沈昭京已经走了。
微信给她发了消息。
:醒了按铃,他们会给你送早餐。
床边放着个袋子,是她的新衣服。昨晚的衣服已经皱巴的不能看了。
穿上正正好好。
纪琼笙慢吞吞地给沈昭京发消息。
jI:男人是不是天生对尺寸敏感啊?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
:别人不知道。
:对你,我知道的挺清楚。
纪琼笙翻了翻白眼,身上各个地方都隐隐作痛,各个地方都留下大大小小的红印,很难想象他那张冷淡的皮下藏着这么混不吝的好色形象。
有句话是说对了。
男人都好色。
不好色只是不对你好色。
跟沈昭京在一起的事,纪琼笙只跟耿素提了一嘴。
立马遭到了那头的强烈投诉。
“靠,为什么这么巧啊,我刚分手...”
纪琼笙起了兴味:“这任已经算蛮长了啊。”
分手在耿素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她从来都是只付两分情的人,也自然提不上什么情伤了。
耿素一顿,故作神秘地讲:“这是有原因的好吧。”
“弟弟技术一流。”
纪琼笙眼尾垂下,笑了一声。
“那怎么分了?”
耿素清咳一声:“就是,两个人各自偷腥然后碰到一起了。”
纪琼笙忍俊不禁。
“你们这对互相绿的挺嚣张。”
“所以不就是分了嘛,哎,羡慕你啊,有男人的日子很好过吧?”
“沈昭京很忙的。”
“抽出锻炼的时间那无论如何都是有的咯。”耿素笑的不正经。
跟她聊天三句不离车。
纪琼笙无语凝噎,“得,挂了啊。”
就像纪琼笙说的,沈昭京很忙,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免不了开视频会议。
当然,纪琼笙也不闲。
况且两人不在一个地方,见面机会其实不多。更多的是纪琼笙周末的时候回彰城,去
找沈昭京。
一见面便是干柴烈火,昏天暗地。
沈昭京不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却偏偏一头栽在了纪琼笙身上,食髓知味。
心疼纪琼笙跑来跑去,想让她回来。
纪琼笙却一口拒绝,公司的任务交给她了,她就做完再回去。
拿她没法儿,沈昭京也经常去郾城待着陪她。他那帮狐朋狗友稀罕的紧,道他是中了什么邪,还真的栽在了一女的身上。
纪琼笙不是爱查岗的女朋友,也从来不过问沈昭京和朋友的聚会。
便是恰巧有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碰巧在朋友的会所里。
沈昭京压着眼皮子听着他们谈天说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喝酒。
手机铃声一响,给现场的热闹打的一断。那天其实是他一朋友生日,偏偏那人有个臭脾气,不爱生日那天有人人在心不在。
识趣儿的都手机静了音,免得什么电话打过来扰了兴致。听见手机铃声一响,在场的人脸色都有异样。
沈昭京面色照旧淡淡,将桌上的电话拿起。
瞧是沈昭京,哪有人敢说什么,说话声音都小了些,免得打扰到他。
沈昭京看见是纪琼笙,眼底染了笑意。接了。
身边的人就瞧见沈昭京垂着眼,神色舒缓,眉眼压着笑意。
“嗯,朋友生日。出来小聚。”
“喝了几口,不多。”
“......”
“好,明天见。”
哪能见到过沈昭京这般模样,整个房间里的人都静了静。沈昭京不以为意,神色恢复淡漠,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整个人靠回沙发。
“怎么,扰了你们兴致?”
“没有没有。”有人搭话,讪笑。
场子里又热闹起来。
那朋友与沈昭京关系好,眉眼止不住的纳罕劲儿。凑到他身旁。
“沈老三。你他妈谈个恋爱真吓人啊?”
“贺家那丫头说那时候见到你对一女的笑的很温柔我还真没信。他们说你有妞了,我以为你玩玩呢。”
沈昭京漫不经心地搭起腿,眉眼挑了挑,有点不耐。
“贺家那个你们少跟她玩。”
“她哥跟我们关系不赖,能把他妹面子落了啊?”
沈昭京冷淡地笑了声,“贺二最近小动作可不少。该断了。”
那人咂摸了下他的意思:“不是我说,你以前也没把这些东西放眼里啊?不会就是因为贺家那丫头在我们这圈子说了几句你那小女朋友几句不中听的不高兴了吧?”
沈昭京喝了口酒,没否认。
那人啧啧出声。
“你他妈真栽了。”
难怪前几天找陆五拍卖东西呢。平常不用玉的人突然买了□□位数的原玉,他以为要干嘛,现在也不用猜了,八成是要做东西给那小女朋友呢。
那人真猜对了。
沈昭京买来给纪琼笙做手链的。
沈昭京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哪次吃饭的时候从兜里拿出来丢进纪琼笙怀里。
纪琼笙眉眼挑开,盈满笑意:“送我的啊?”
沈昭京揽着她的腰,淡嗯声,不以为意:“随便带带。戴腻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