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为嫡—— by筑梦者
筑梦者  发于:2023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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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惜玲一再被钱氏侮辱,心里难受得紧,但又不敢得罪钱氏这个长辈,深怕解家人对她的误会更深。
秦氏自个儿没来,把钟嬷嬷派来了。
钟嬷嬷一看这贺惜玲,就知道钱氏唤秦氏来所为何事,这个贺氏她也看不上,现在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给谁看啊?毕竟私奔这样的丑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贺娘子,请吧,我们夫人说送你出府。”
“我……”
贺惜玲打着见解语心的幌子,实则是要来见秦氏的,惟有把这前婆母给哄好了,她才能重新嫁进解家。
可现在她连秦氏的面都见不到,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我来是真有急事的,我……”
钟嬷嬷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板着脸道:“不管什么急事,我们四夫人说了,她一概不听,还有请贺娘子日后自重,莫要再到解府来了,这里的地儿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莫要污了解家的地儿。”
贺惜玲受不住这份奚落和侮辱,直接就捂着帕子带着自己的侍女匆匆离去。
钟嬷嬷赶紧追上去盯着她离府,省得她又借机在府里乱蹿,惊动了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清净就不好了。
贺惜玲这会儿没想再使心眼,而是匆匆进了租来的马车急忙离开这带给她羞辱的地方。
看着对方的马车出了解府,钟嬷嬷这才转身回去给秦氏回复。
秦氏因为小儿子解旭中举,整个人少有的容光焕发,正忙着看冰人送来的女方资料,准备从中挑选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看到钟嬷嬷回转,她头也没抬地道,“送走了?”
“走了。”钟嬷嬷道,“只不过看样子还不死心。”
秦氏闻言,顿时把手中正在看的资料摔回桌上,不由得怒道,“想当年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就不会把她抬进府里,你去趟贺家,直接跟贺家夫妻把话往明白了说,别让他们一家再痴心妄想。”
虽然她现在不再把解晋当成儿子来看,但也不想让这样的女人去污他的名声。
钟嬷嬷看秦氏气得不轻,忙应了声“是”,就准备出府去贺家传达秦氏的话。
此时的常曦却被衙差传唤过去回话,也不知道这些衙差得了谁的吩咐,对她还算是礼貌客气,并没有给她丝毫难堪,容她体体面面地把工作先安排好,这才带她回去回话。
东篱和小桃都一脸的急意,她们想要跟常曦过去,虽然知道这会是虚惊一场,但却见不得常曦受罪。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有虎妞跟着就行,你们好好地办公等我回来。”常曦安抚俩女道。
东篱和小桃仍旧红了眼眶,不过她们拗不过常曦,只能听令地留下。
收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解明却道,“常娘子,你留下,我去。”
这上公堂回话之事不是女子该去的,他大男人一个比她能扛事,他倒要看看是谁吃饱了撑着在找事,这是要跟他解家过不去。
关键时刻听到解明这么说,常曦还是挺感欣慰的,毕竟这个计划由头到尾她都没有跟解明相商过。
可惜这事是代替不了的,人家告的是她,于是她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这次成被告了。”
解明皱紧眉头,依旧道:“那我也要跟着去,我倒要看看周大人如何审案。”
既然他坚持,常曦自然不会反对,比起她,解明好歹还有个秀才的功名,比她这白身强得多了。
衙差也不阻止解明跟着,不过他们颇为礼遇常曦,就更不会为难解明这个解家子孙。
不是押犯人的姿态,自然就允许两人坐马车前去。
在马车上,解明低声吩咐常曦,“到时候你别说话,让我去应付周大人的问询。”
常曦点了点头,现在被人监视着,她也不能跟解明全盘托出,只能用歉疚的目光看着他。
解明以为常曦是愧疚连累了他,顿时挺了挺胸膛道,“我这人皮厚肉粗不怕被连累,再说我若是当了缩头乌龟,回头柏氏能饶了我?”
常曦知道解明最后说的那句话是逗趣不作数的,柏氏再跟她交好,关键时刻肯定会以她的丈夫为优先,毕竟这才是与柏氏的命运丝丝相关的男人。
马车到了府衙,常曦就先下了马车,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原皓。
原皓一下马就看到常曦,立即上前,“子阳刚遣人来告知我此事,你放心,我会保你周全。”
常曦点了点头,知道这场合解晋不好出面,所以才会紧急把原皓给找来。
原皓其实到现在都没明白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明明是不起眼的事情,旨意不日就会到达宜阳城,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谁在后面挑事?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搞事,我肯定饶不了他。”
听到原皓愤恨的话,常曦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另一边,此刻她不禁有点心虚,就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
至于解明则是义愤填膺地附和了原皓的话,“这人最好祈祷不要被我知道,不然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常曦抬头看看天,嗯,今天的天空很蓝,鉴赏完毕。
第210章 自取其辱(一更)
常曦迈步走进公堂,听到两边的衙差一边用杀威棒点地一边喊着“威武”,看起来气势十足,如果她的心里弱一点,肯定会被这招给镇住,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心理素质了。
原皓怕常曦来这公堂之上会被吓到,转头正想要安抚她几句,哪知却看到她一脸的镇定自若,半点也不受这气氛的影响,略微吃惊后,心下便是了然。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为她的表现大声喝彩了。
解明的心思没有这么细腻,而是在公堂之上居然看到自家祖父身边的长随常安,他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祖父居然会派人过来,而不是率先撇清关系,看来他祖父也是支持常曦的,这下子他的心里就有数了。
被贺惜玲收买并威胁前来告状的小厮看到这阵仗,早就已经腿软得站不住了,若不是顾虑家里人的安威,他此刻就想夺门而逃说他不告了。
常曦看了一眼这告状的男子,心里就知道不长进的贺惜玲是按她给的剧本去走的,这下子事态不会脱离她的控制,很好。
周大人看到原皓前来,立即起身上前跟原皓寒暄几句,然后让人搬来座椅给原皓入座,然后又与解明打了声招呼,解家是地头蛇,他也不敢开罪,态度自然是极好。
打过招呼之后,他这才重新坐回主位,这下方才有机会看清常曦的相貌,果然长得十分美丽,怪不得原皓会为她鞍前马后殷勤周到,因着这层关系,他在审理时并没有刻意释放官威。
常曦明显感觉到这周大人在放水,那应该是看在原皓的份上的,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自大,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托大的人会死得更快。
“回大人的话,这茶砖并未在大宇朝国内售卖,一直是制作好出口给海外商人,让他们带回他们的国家出售,这并不属于违制的范围。”然后她抬头看向那告状的男子,“你状告我制作茶砖属于违制的物品,还请问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我的茶砖违制了?”
周大人在听到常曦的陈述时,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女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倒实属难得。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看向那告状的男子,“原告有何话可说?证据何在?”
其实违制一事真是不好说的,原始的旨意在哪里?这里面是怎么写的?这旨意又该如何解读?这些通通都不是小事,一个平头百姓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证据?
告状的男子只不过是贺宵的小厮,上到这公堂他脚早就软了,这会儿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只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双手呈上,“大……人,证据……就在这里面……折起来的那一页……”
常曦探头看去,看到这书的封面,不由得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初她花了三两银子买的游记嘛,当然这本不是她买的,她买的还在自己的闺房里放着呢。
这本书,她之前借给过解语心看过。
思及此,指使贺宵搞这一出的背后之人,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当即眼里一片冷意。
周大人看了看呈上来的书,师爷给他翻到折起来的那一页,那页写道茶砖一物当初因为劳民伤财,被太\祖下令不许进贡的。
这一句话确实表明茶砖一物确实在大宇建朝之初就被禁的,但这是一本游记,以此为证据未免过于儿戏。
不过他还是目光如矩地看向常曦,“常氏,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这只是一本游记,并不能证明茶砖就属于违制品,若以此来判案,实属武断,”顿了一下,“若是要证明这游记的真假,那请出当初太\祖的圣旨方可证明,要不然民女不服。”
常曦不卑不亢地陈述,“况且再退一步说,此书中说太\祖禁止此物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许制造,太\祖只是不想劳民伤财,并不是想要与民争利,原告这是曲解太\祖旨意的本意,实属用心险恶,还请大人明察!”
告状的男子一听额头就冒了冷汗,忙磕头道,“大人,草民绝无此意,只是正好看到此书上有记载,不想有人用此牟利,所以才会前来状告,并不是要曲解太\祖本意。”
这下子他感到凶多吉少,心里后悔得要命。
“大人,是否典解,也不是他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的。”常曦道,“这里是公堂,到了这里总要辩个是非明白。”
其实正如她所说茶砖此物当初只是不许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能用,只是后来商人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之下才会放弃制作茶砖,这此都是有脉可寻的,更何况直到目前此物都用于出口,谈违制就有些过了。
一旁坐着的原皓开口道,“周大人,常娘子所言在理,本官可以做证,茶砖确实一直用于出口,并未在国内出售,况且凭一本游记就定罪,未免过于荒唐可笑。”
“就是,分明就是这小人在曲解太\祖本意,问他该当何罪才是。”解明立即附和,此时他怒目看向那告状的男子,直吓得后者不敢抬头看人。
“没有,大人,草民真的不敢曲解太\祖本意,给个天做胆草民也不敢啊……”
周大人听到这告状的男子鬼哭狼嚎的,立即大拍惊堂木道,“肃静!”
告状的男子这才没敢哭出声来,只是心里对贺家兄妹满是怨恨,要不是这对兄妹,他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虽说是不自由的下人,但好歹留条贱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
想到自己的家人还被贺惜玲控制着,于是握紧拳头,猛地抬头道,“大人,草民还有话要说……”
本来这个案子就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审完的,此事周大人是打算禀报给上峰,茶砖违不违制,这个得上面给个说法才算数的,确实不是一本游记就能定的罪。
刚想要宣布休堂,就听到那告状的男子如是说,于是皱眉道,“本官许你奏报上来。”
告状的男子立即道,“大人,草民真的是不知情的,只因草民也是受人指使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都哗然起来,本来对于茶砖一物他们就挺好奇的,毕竟市面上没见卖过,还有些人想着看完了审案,私下里去打听一二,若是有幸能尝尝鲜,那也多了谈资不是?
“你受何人指使?”周大人立即大拍惊堂木喝问。
告状的男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直接就道,“指使草民来状告常氏的是草民的主子,贺家的少爷贺宵,他一心想要抢占这茶叶市场,所以让草民来告倒常氏,好打开茶叶市场的口子,让贺家能顺利进入这一行。”
顿时舆论哗然了,不过不少人都好奇地问起这贺家是干啥的?听说是卖绸布的,众人就更好奇了,这卖布的想去卖茶叶,所以弄了这一出,怎么想都觉得脑子是被驴踢了。
“这贺家的布庄生意做得也不小,怎么还不满足啊?”
“钱嘛,谁能满足?只想赚得更多。”
“也是,换做我,钱再多也不算多……”
“哈哈……”
众人的七嘴八舌地把贺家讨论了个遍,惹得堂上的周大人立即又大拍惊堂木,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案子还没有审完呢。
周大人直接发下签令,“传贺家子贺宵到堂回话。”
衙差捡了签令,立即就去传贺宵到堂。
原皓与解明一听跟贺家有关,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贺家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钻出来的?
一旁的解老太爷的长随常安立即低声地解释了一句。
原皓和解明这才记起贺氏这号人,毕竟曾经是解晋的妻室,听说跟人私奔了,没想到回来后还搞出这么多事来,心里对贺氏越发厌恶。
这是蓄意报复了。
原皓不好直说,解明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周大人抱拳道,“周大人,这贺家如此行事,分明就是在报复,只因这贺氏曾是家中九弟的继室,当初嫁进门后就与人私奔了,我解家当初还给贺家遮丑了,哪曾想她现在又回到贺家,由嫡变庶,心里记恨,所以才会联合其兄长诬告借此报复。”
这番话是把贺家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众人最喜欢听这样的秘辛,所以立即又哗然起来,纷纷讨论贺家的丑事,把贺家女说得一文不值。
躲在暗处关注官司进展的贺惜玲,听到侍女传回来的话,顿时僵坐在马车里,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掩面痛哭,“可恶,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一弱女子何错之有?”
一旁的侍女也不好劝,其实她们的心里也跟那群看客是一样的,觉得自家姑娘太蹦跶了,本来低调点,再嫁并不是难事,偏这姑娘要钻牛角尖,死活出不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而回到贺家拉了个天昏地暗的贺宵,吃了药这才稍稍缓了过来,就被衙差不客气地传唤到公堂回话,顿时脑子都是一阵懵。
贺惜玲这个蠢货怎么把他都拉下水了?
本来怂恿贺惜玲做这个事,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的,可现在反倒惹了一身腥。
第211章 你是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二更)
衙差可不待贺宵多想,立即上前就要押他回公堂。
贺宵反抗不得,只能狼狈得被押走。
贺母单氏赶来看到这一幕,忙上前阻拦问询,“各位官爷,到底因何事要押我儿去公堂?”然后又急忙掏出备好的银子塞给衙差,一副讨好的卑微样子。
她就是再讨厌贺宵,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贺宵是贺家子,是她名义下的儿子。
那衙差收下银子之后,这才开口道,“你家儿子涉嫌一桩诬告案……”
贺宵一听,顿时义愤填膺,不过当着单氏的面,他不能求饶,不然为了保住亲生女儿,单氏一定会先牺牲他。
单氏一听,险些要晕过去,然后恨恨地看向贺宵,“你怎么如此不争气?你要死就自个儿死,别连累了你妹妹。”
贺宵别过脸不看单氏,心里恨毒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由着衙差推他往前走,在前院碰上听到消息赶回来的父亲,他这才开口求救,“爹,您救救孩儿,惜玲这是要拿我去顶锅啊,爹,我再不济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爹……”
贺父一听当即傻眼了,其实这桩案子他在回来时就听人说了,没听说牵涉到女儿,可在儿子的嘴里却是女儿害他,他当即也塞银子给了衙差,这才得到了一个短暂说话的机会。
“你把话说清楚,爹才好救你。”
他平日里虽然表现出更看重女儿的样子,可那是为了安抚单氏,其实儿子才是他的根,比起来,自然儿子更重要。
贺宵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不过他嘴里说的却是贺惜玲要整死常氏才想出此计,而他想要阻止,却被妹妹下药拉肚子,这才让妹妹晕了头到府衙去告了状。
“爹,儿子真是无辜的,都是妹妹想要挽回妹夫,所以才想要趁机整死常氏,断了妹夫的想头,这才会糊涂行事……”
他一面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贺惜玲的身上,一面又假意为她开脱保持好兄长的人设迷惑父亲。
贺父虽然觉得这儿子这不好那不好的,但在这个关头上他还是要救儿子的,“你先去公堂回话,为父随后就到。”
贺宵知道这是父亲要为他走关系,争取将他给摘出来,不过心里有底后,他这才表情从容了一些,随那些个衙差先去公堂回话。
只是等他到了公堂,见到告状的不是贺惜玲这个蠢货,而是自己的小厮后,顿时傻眼了,直到现在,他方才发现自己被贺惜玲这个蠢货玩弄于股掌间,他才是那个蠢货。
这么一想,顿时维持不住平日谦谦君子的假象,怒火上升的他上前一脚就踢向那跪地告状的男子,“说,是谁让你在这里胡乱告状攀咬我的?”
周大人看到这贺家子一到公堂之上气焰如此嚣张,立即大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喧哗?”
“大人恕罪。”贺宵跪地道,“大人,草民是冤枉的,都是这家奴被人收买后诬告陷害草民,草民实不知情……”
那告状的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他只能低头不语,半句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周大人却是将那本游记举起来问贺宵,“这是不是你给他拿来当证据告状的?”
贺宵一看自然就认出这本书来,但此时他装做一脸震惊,立即否认,“这不是草民之物,草民也是第一次见,更不知道这书里有什么语句是能做为证据告状的?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这否认的态度看似颇为真诚,又让一众看客觉得他真像是冤枉的。
常曦这时候开口了,“大人,既然贺少爷否认三连,不若查查这告状的男子跟贺少爷是何关系,为何独独把他给攀咬了出来?”
这关系总不能是骗人的。
贺宵转头一脸苦笑地看向常曦,“常娘子,我真是不知情的,你这不是让我百口难辩吗?我知道你此时心里有火,但也不能随便朝人就发泄啊……”
周大人却是再一次拍惊堂木大喊肃静,立即采纳了常曦的建议,让人去把告状男子的户籍调出来,然后开始盘查他的社会关系。
只是这户籍一调,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贺家的奴才,既然这样,贺宵这主使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要不是他指使,哪有家奴敢随便出去告状的?
贺宵这下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关系摆在这里,他就算此刻把贺惜玲搬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坐实他的罪责。
“大人,草民真是不知道这贱奴所为……”
“如今证据确凿,本官自是不容你狡辩,只不过茶砖违制一事是否属实尚需调查,立即将你们一干人等收押,等本官上报后再行判处。”周大人一副禀公处理的样子。
贺宵再不甘心,此时也没有办法自救,只能等待父亲背后活动。
这个容后再判在常曦的意料范围内,所以她也无异议,反正看这周大人的作派应该不会为难她,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她承受得起。
周大人重点看了看常曦,本以为她会向原皓求救,哪知道她却是一言不发就接受了,顿时对这个女子更为好奇。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一队人马到来,仪仗开道,看样子来者地位不低。
周大人听到衙差禀报,立即正了正衣冠出去迎接,经过原皓的时候,低声道了句天使来了。
原皓一听就知道传旨的太监到了,于是也立即起身,经过常曦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使了个眼色让常曦安心。
常曦是真没想到时间居然会掐得刚刚好,这真是老天爷都要免了她到牢狱几日游,这下子连她都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运气在身的。
贺宵见到这阵仗,顿时心里感到不妙,看到一众官员都急忙出去迎接,他忙凑近常曦,“常娘子,常娘子,我真没有害你,你就救救我可好?”
常曦站起身整了整衣袖,低头看向依旧跪着的贺宵,冷笑道,“贺少爷,你以为你这套说辞我就会相信吗?”
贺宵倒吸一口凉气,常曦这话的意思是她什么都知道?
常曦不理他,直接往外走,这个旨意跟她有点关系,她不能缺席了。
贺宵却是感到一阵心慌,忙膝跪上前拦住,“常娘子,我们再谈谈。”
常曦驻足看他,双眼满是犀利,“贺少爷,你得提供有用的信息才能等价交换的,如今这局面已非你可解,这命就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是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说完,她弯腰拍了下贺宵的肩膀,“你好自为之,是为了那人去死,还是为自己争取活命,这在你的一念之间。”
这个贺宵行事很是隐秘,她派去盯梢的人都没有找到他藏人的地方,所以只能撬他的口,让他亲口把那人给卖了。
贺宵却是僵跪在那里,就连常曦越过他,他也无暇多顾,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常曦出去的时候,府衙的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就连宜阳城的其他大人也都赶了来迎接天使,她在人群中看到了知府张大人,不过跟着张大人的却是贺父。
她顿时了然,贺家能在商场上站稳脚跟,这背后之人居然是张大人。
而张大人似乎对这案件知之不祥,还引贺父跟周大人见礼,周大人给面子上司,与贺父寒暄了几句,不过对于贺父为贺宵求情的话,却是始终不松口。
张大人侧目看了几眼,直到周大人与他耳语了几句,他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怒目看向贺父,当即怒斥了几句,表示这个事情他不会多管。
他忙又跟原皓表示他是受了贺父的蒙骗,这才知道他儿子诬告的是常娘子,当然也有借机试探原皓跟常曦的关系。
原皓只字不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此案周大人在审,我不好插手,不过常娘子的茶砖,张大人是看过的,这为国库增加了不少银子,也解决了不少人吃饭的问题,相信周大人会禀公处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但张大人也好,周大人也好,都听得清楚明白,他这是在维护常氏。
“原大人放心,本官定不会徇私。”周大人一副正义的样子道。
张大人笑着捋胡须,“自当如此。”
惟有贺父此时一脸灰败之色,他知道儿子这次是难救了,现在连靠山都不管,他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关系?
偏在这时候,天使的车队驶到了跟前,张大人等官员都急忙去迎接,他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常曦没有看贺父,而是看向那华丽的仪仗,这代表着皇权就是不一样。
众人簇拥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那太监先是跟一众官员寒暄,然后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圣旨,然后问起,“可知做茶砖的常氏何在?”
这常氏是谁?
一些不知情的官员暗暗相问,知情的如张大人、周大人还有原皓都立即看向常曦,周大人更是立即手指道,“司公公,这便是常氏。”
司公公这才看到人群分开两边后显现出来的女子,好一个美娇娥,没想到胆敢做违制品的女子居然长这样。
常曦也不扭捏做态,立即上前给这司公公见礼。
第212章 扬名(一更)
司公公看到这常氏礼数如此周到,面容颇为恭敬,心下是颇为受用的,毕竟这女子能搭上千荣长公主,并且长公主还为她谋得那么大的利,就不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他犯不着得罪人,总之不看僧面看佛面,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常娘子请起,咱家在京城时就听闻常娘子所制的茶砖为一绝,不知道可否有幸能品尝一盏?”
“那是我的荣幸。”
常曦顺势而起,然后笑着与司公公相谈甚欢。
一旁的大小官员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常曦的心里不禁开始猜测起来,不知道的私下里小声地查问,不知道宜阳城何时有了这号人物,而他们却可怕的一无所知,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岂不是连官途都要受影响?
这么想的人多了去,所以赶紧打听常娘子是何许人也,不求结个善缘但求不得罪人。
偏在这时,司公公举起手中的圣旨,朗声道,“宜阳常氏接旨。”
虽然旨意是给常曦的,但这里一众大小官员也不能不尊圣旨,于是周大人立即让人摆起了香案,然后常曦这主要的接旨人被众人推举着跪在了首位,她立即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民女不能跪在这里,非要谦让。
如果今天她大喇喇的就跪在这个位置上,那明天就会被人攻击一招小人得志就嚣张跋扈,这可不利于她的名声,毕竟这是个继承皇位都讲究假惺惺三请三推然后才无奈接受的时代,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无奈张大人和周大人都极力推她跪在那里,其他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张周两位大人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再者谁知这突然冒出来的常娘子是何路数?没看到就连天使司公公对她都极为客气,他们就更不会不知趣地在此时摆起官架子。
最后,常曦只能一脸苦笑又无奈地跪在了首位。
这一幕落在宜阳城百姓的眼中,顿时人人都好奇地伸长脖子争着看常曦长什么样子,居然还能让官老爷如此谦让她,真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这十天半个月的谈资也有了。
常曦的名声就这样传扬了出去。
司公公不理民众是怎么想的,看到周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之后,他这才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旨意重点只有一个,就是常氏所制的茶砖特许在大宇朝国内销售,但鉴于此物劳民伤财,所以遵太\祖令无须上贡,但常氏必须交重税以充国库。
这下子一众大小官员都眼热地看向常曦,什么是特许?就是她一人的独门生意,这得赚多少钱啊?
虽然要交重税,但赚到的就已经是金山银山了。
混在百姓人群里的其他茶商派去的人,此时都百如死灰,本来听说有人告常氏的茶砖是违制品,他们都异常关注,更在私下里捶胸顿足,他们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茶砖有这么大的漏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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