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笑呵呵道:“下次找家有英文菜单的餐厅。”
多曼白了他一眼:“别费心了,英文我只认识egg和chicken。”
阿伽给她点了份藏红花鱼饭,咖喱虾、菜包鱼。想想她的食量觉得主食不够,又给她点了份烤鸭饭。怕她嫌蔬菜不够又点了份马拉和尼凉拌。
他自己只点了份咖喱羊肉配踏德玛饼。
服务员上菜时听到两份主食都摆在女士这边,不敢相信地看了多曼好几眼。
多曼一遍大快朵颐一边抽空瞄两眼台上的木偶戏。演的是风行东南亚各国的《罗摩衍那》。
王子不受小妈待见被流放,一同被流放的老婆被魔王掳走。费心吧啦救回来了又怀疑老婆贞洁不保,硬逼着人家自焚,幸好被火神救了回来。登基后听到风言风语又把怀孕的老婆遗弃在恒河边。老婆给他生了对双胞胎儿子也得不到承认,最后只能投入大地的怀抱,把自己给活埋了。
这种充满槽点的故事能流传千古,多曼觉得不能理解。并深深为印度妇女感到悲哀。女主这不是纯纯地被虐狂么?看了两眼就没啥兴趣了。
阿伽简直想叹气,他刚刚和女朋友复合唉!台上演的什么破戏?
他有些郁郁道:“我今天是不是搞砸了?领着你去又脏又乱的市场,又带你来听这种破戏。我觉得我不是领着你玩,是领着你到处踩雷。”
多曼安慰他:“术业有专攻,我吃这行饭的,你不能拿自己和我比。虽然今天的出行略有瑕疵,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亮点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漫天都是热气球真是美呆了,这家的饭菜也很好吃。呃,你知道这个鱼饭用什么香料煮的么?我吃着好香。”
“饭里面加了藏红花,喜欢吃回沧源我也可以给你煮,那边家里也有藏红花。”
这还没回去,又惦记上给她做饭了!
回去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多曼先是雀跃,接着有些后知后觉的疑惑道:“不是,你还有心情带我去莱茵湖玩?不死草还在我这里呢!你不想赶快回去把不死草拿给多善救你妹妹么?”
阿伽撕了一块踏德玛饼蘸了咖喱喂进嘴里,嚼得不紧不慢:“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你不急我急呀大哥!
多曼不想在缅甸耽搁太久,家里人等着她回去是一宗。她更着急回去揪出暗算她的人。
“等德莱把我的护照拿过来我们就回去吧,请太多假公司那边不好交待。”
阿伽好笑道:“说你爱岗敬业吧,你经常请假干私活。说你不务正业吧,霸王假你还不敢请。就你那一个月三千都不出头的工资,去给人家喊一回魂就赚到了。你却还兢兢业业守着那个岗位,诚惶诚恐地生怕公司开除你。”
多曼伸出食指冲他摇了摇,一脸严肃道:“你别瞎说啊!谁的工资三千不出头?我加上五险一金五千只差一点点。德莱跟你那么长时间你都没给他买过五险一金呢!云南有句话你听过没,不孝有三,无编为大。我没考上编制已经很不孝了,再把这份正经工作给作丢了,我阿妈会拉着我去我阿婆坟前骂街。”
阿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还没见过家长呢!
有些别扭又有些希冀地问多曼:“这次回去我要不要买些礼物去你家里看看?”
多曼差点被饭噎到,一脸你疯了吧的表情:“去什么去?你要喊我阿妈什么?阿姨么?你喊得出口么?你的年纪除以我四个妈都富裕。”
多曼的灵魂三连问噎得阿伽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有些生气道:“你不要总提我的年纪。”
一直戳人家的痛处的确很不地道,多曼连忙转移话题:“那你跟我讲讲我家那位祖奶奶丹琳吧!”
阿伽疑惑道:“你们家这位祖奶奶在江湖上有很多传说,你没听说过?”
“我当然听说过,我们家口口相传当睡前故事讲给孩子听的。这不是传了那么多代,我怕有偏差么。谁讲故事不是按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讲。我阿婆讲我这位祖奶奶,有情有义、英明神武。多善讲她是个好妹妹。我想听听你的版本。你不用顾及我,按照你的所见所闻给我讲。就算你有所偏颇?言语过激我也不会翻脸的。”
阿伽才不信她的邪,她怕是忘记自己在山洞里举着刀威胁他,敢对丹琳不敬就抽他的。
搜肠刮肚的酝酿了好一会才道:“论起身份,你的地位可比我高贵得多。丹琳亲身母亲虽然是个女奴,但她的确是领主的亲生女儿。她的丈夫是东吁国的王子,王子的母亲是蒲甘王朝最后一位君主那罗梯柯波蒂的后裔。罗梯柯波蒂拒绝了忽必烈的招降,元军灭了南宋后腾出手来收拾他,西部的阿拉干国也趁机造反。他们一家子被攆下了王位,死的死逃的逃。后代虽然落没了,但却是实打实的皇室后裔。”
多曼本不想打断他,但他这么长篇大论的科普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讲到重点。
“现在新社会了,不讲究这个。皇室不皇室的我也不在意。你不用把我祖宗十代都翻出来鞭尸一遍,你讲丹琳就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么?”
阿伽抚着嘴唇陷入沉思,好一会才道:“从礼教上说,她的确十恶不赦。弑父、用巫蛊帮着多善弄权。但在战场上她是一个很好的伙伴,一手驱兽操控术让黑瓦军闻风散胆。我一度以为我和她是肝胆相照的同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她却暗中给我下了涅槃蛊。”
多曼神色莫名:“你怎么能确定是她下的?你亲眼看到?”
阿伽盯着多曼的眼睛,意有所指道:“谁能制涅槃子蛊你不是最清楚么?不然你怎么敢说你救不了塔德娜,但要超度她轻而易举。”
多曼的额角抽了抽,倾身压低声音满含深意道:“那为什么我救不了塔德娜,多善却能救呢?”
阿伽眨眨眼:“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大吵一架,继而大打出手?”
多曼缩回脑袋,给他比了个你继续的手势:“我不插嘴了,你接着讲。”
阿伽长叹一声道:“你让我这个苦主讲丹琳的好话我是讲不出来的。咱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多曼听得正上瘾呢,哪里肯罢休,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跟我讲讲她长什么样子吧?漂亮不漂亮?我祖爷爷长得帅不帅。我和我祖奶奶长得像不像?”
阿伽仔细看着多曼的眉眼,想在她身上找到一丝丹琳的影子。努力半天最终无果。
“过了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想不起丹琳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她不爱穿傣装,总是一身拉祜族的五彩线衣。你祖爷爷一直出家,直到和丹琳成亲才还俗。谈吐风雅,待人儒雅从容。”
多曼从窗外看着不远处的塔群。它们历尽岁月的沧桑,却依然屹立不倒。默默地立立在这座平原上,看尽世间的悲欢、变迁。
她语带向往道:“他们一定很恩爱,不然祖奶奶肯定不会放弃允坎荣华富贵跟着祖爷爷来这里。她不是惧怕你的追杀,她只是厌烦了家族的自相残杀、勾心斗角。想和心爱的人隐遁尘世,相守一生。”
她看着阿伽一脸狡黠道:“其实我也骗了你,我之所以愿意跟你来蒲甘不仅仅只是为了能最快的联系陶央哥。还因为,我知道我们家祖上住在这里过。我想看看他们生活过的地方是什么样的。看到他们能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长眠我替他们高兴。我还想告诉他们,我爱上了你,你对我也很好。多家和碗托缇莱玛伽的恩怨,在我这里结束了!”
阿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睛里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手掌越过桌面将多曼的手包住。缓缓道:“在阿南达佛塔上哭是因为这个么?”
多曼嘟着嘴嗔怪道:“都说是想我阿婆了。”
她没有告诉她,在橙光遍布的塔林中,她仿佛看到一个头巾上垂着长长五彩线的女子,靛青绣花长袍缀满了银泡。她对面站着一个身着无领对襟长袖衫的男子,丝绸的隆基系在腰间,头上的岗包缀着宝石。女子灵秀俏丽,男子温柔俊朗。俩个人执手沐浴在日出后暖黄色的余味中,相视而笑。
第99章
吃过午饭,两人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乱逛。附近的村庄都会做些有本地特色的手工艺品拿去市场贩卖,很有看头。
路过一个做陶器的村庄,茅草屋伸出的屋檐下有村民在制陶。揉着泥胚的村民见惯了游客,很热情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明格拉巴。”
多曼朝他们挥手:“明格拉巴。”
阿伽意外地看着她:“你会说缅甸话呀!怎么还看不懂菜单?不识字光会说?”
多曼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就说两句,一个明格拉巴打招呼,一个不老累问价钱。还是来帮阿南哥家砍甘蔗的老缅教我的。”
阿伽笑着感慨道:“我真是越来越对阿南哥家刮目相看了,有民宿,有咖啡地,有茶山,还请得起外籍劳工砍甘蔗。”
“不止。”多曼神秘地冲他摇手指;“他家还有二十亩辣椒地。前段时间辣椒价格好,拉着我和叶敏去帮他抢收摘辣椒。摘完了我忘记洗手就去揉眼睛,差点瞎了。”
好吧!阿南哥是翁丁寨隐形富豪这件事实锤了。
“你和阿南哥家相处得倒是好,什么事都去帮忙,炒咖啡、采茶、摘辣椒。该不会他家杀年猪的时候你还去帮他拉猪尾巴吧?”
“怎么可能?”多曼否认,她多曼怎么可能干拉猪尾巴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她骄傲的挺起胸膛:“我是负责下刀的。我杀的猪猪血最好接。”
阿伽脑子里马上有画面了。多曼穿着雨鞋系着围裙,嘴上叼着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卷着袖子走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胖猪面前。无视猪的惊恐,拿起刀试了试刀锋,唇边升起的烟雾遮住了她冰冷的眼神。忽然她眼中寒光一闪,刀尖稳准狠刺向猪的脖颈。惨叫响起、鲜血迸出。周围地嘈杂仿佛与她无关,多曼冷漠地脱下围裙,转身走向夕阳,深藏功与名。
阿伽被自己的想象乐得腰都直不起来。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多曼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很开心的阿伽,心中不解地暗咐,杀猪这么血腥的事有什么可乐的?
阿伽笑声渐歇,手指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忽然迎上多曼不解的眼神,“噗嗤。”忍不住又捂着肚子狂笑。
知道他笑的是自己多曼也不生气,只是挽着他的胳膊央求道:“你到底在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分我笑一点嘛!”
阿伽哪里敢说,深呼吸几口平缓了情绪,企图用美食转移多曼的注意力:“饿了么,要不要喝下午茶。我带你去吃香蕉煎饼?”
多曼点头如捣蒜:“要要要,再给我买杯咖啡。”
吃香蕉煎饼的时候阿伽再次试图蛊惑多曼:“真的不在缅甸多呆几天?不想去莱茵湖还可以去曼德勒,那里购物更方便。老皇宫附近的bistro82餐厅味道很不错,我还想带你去尝尝。还有乌本桥,缅甸本地人都叫它爱情桥,曼德勒的小情侣定情都要去桥上走一走,祈求爱情美满。你不想去?你们小姑娘不都信这个么?”
多曼嚼着香蕉饼口齿不清道:“不要试图向一个导游营销这种噱头。我正经受过培训的,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你以为我没看过旅游丛书和东南亚史么?缅甸皇室犯了错误要被处死,都是套了麻袋扔进东塔曼湖里。乌本桥只有水鬼哪来的情人?还情人桥,坟场还差不多。”
阿伽悻悻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女人的确对浪漫过敏!
见阿伽貌似有点生气了,看来要得哄一下,多曼眼珠一转,放下刀叉起身做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道:“哎呀,下次来咱们再去嘛!又不是永远都不来缅甸了是吧?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岩罗和糯扎肯定也很担心我。早点回去他们也早点放心。说起糯扎,我跟你讲一个他的笑话。有次我们去蹦迪,他去舞池撩妹,也不知道他耍什么贱招惹着人家女孩了,一口唾沫飞他脸上。我和岩罗都要下去揍人了,结果他没事人一样自己擦了。还跟岩罗我们两个说,看见没,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对我流口水的女人。”
这个笑话烂透了!
阿伽觉得还是他脑补多曼杀猪的名场面比较好笑。
但看到多曼讲完后笑得直拍自己的大腿,阿伽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把她搂紧怀里狠狠地揉了一通她的头发,妥协道:“知道了,等德莱回来我们就回去,行了吧?”
行,当然行。
多曼倾身拉过盘子将最后一口香蕉煎饼叉起来,喂到他嘴边:“最后一口留给你吃。”
喝完下午茶两人驱车回家。多曼体谅阿伽累了一天,举着从餐厅打包回来的香蕉煎饼说晚饭她就不吃了,饿了啃煎饼就行。
阿伽说不行,三餐必须得按时吃,要是现在不饿,就去花园找点活干。运动一下就想吃了。
阿伽在蒲甘的房子是一座典型的殖民建筑,白墙廊柱。光是花园收拾起来就很费劲。
多曼逛了一天,小腿酸得不行。搂着他的腰撒娇:“明天行不,我保证明天把花园的杂草全给你拔了。今天就放过我吧!”
脑袋还在他胸前拱啊拱的,暖暖的呼吸喷在胸口,喷得他心口发烫,烫得他心猿意马。
书上说,情侣一起旅游,要么感情得到升华,要么分道扬镳。
他觉得他们今天的气氛很好,还能更深入的升华一下。
想到就要干。他抬起多曼下巴,,碰巧她正准备暗戳戳地往他胸口吹气,嘴嘟成一个小喇叭。没着防阿伽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不同意于平日里的缠绵,今天的吻格外具有侵略性。大口的吞咽、疯狂的掠夺,
她懵了一会,呆呆地揪着他腰间的布料任他摆布,直到阿伽托住她的臀拢住她的双腿抱着她往楼上走,她才意识到阿伽想要干什么。并惊恐地发现,自己就是个口嗨王。
以前没分手的时候,阿伽绅士的做正人君子,她气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分手后不止一次的遗憾自己当初没有霸王硬上弓。
现在终于要心想事成了,她却害怕了。
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书上那些对于男女探索生命起源描写。
理论知识就是苍白,她完全想不到有用的东西。
脑子里不期然回忆起她和叶敏扯闲篇史的对话。
她问叶敏:“姐妹,你第一时疼不疼?”
叶敏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何止疼,简直就像命案现场。”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真有那么惨烈?”
叶敏白了她一眼:“骗你干什么,不信你拿年书时做化学实验的试管捅鼻子,看看疼不疼。”
多曼倒吸一口凉气,试管捅鼻子,听上去比挨一刀还疼。
等她反应过来,后背已经贴上柔软的床垫。阿伽解了她系筒裙的腰带朝后一扔,金属撞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让多曼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见阿伽跪在床上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按住他的手。
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们今天才和好,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快了?”
阿伽挣开她的手,脱了衬衫又解裤扣。
“又不是结婚还得挑个黄道吉日。这种事情,讲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看着黑色内裤里的包裹物,多曼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尖叫,拿起枕头狠狠地揍他一顿,还是扯开他的内裤狠狠看个痛快。
没有腰带的固定,多曼的裙子早就因为挣扎散得不成样子。
阿伽扶起他的上身,手伸进T恤里解开内衣暗扣,双手一抬,内衣连同T恤一起兜头脱下。
多曼双手护住胸口再次被惊的目瞪口呆。这狗男人脱女人衣服怎么这么熟练,绝壁不是第一次了。
她狠狠地挫着后槽牙,先生气他不是处男,后来又释然。200多年的老处男,那得多可怕?
阿伽扯开她护着胸口的胳膊,压着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嘴唇放肆的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哀哀地呜咽从嘴唇溢出,像是拒绝,但又更像是邀请。
她带着哭腔请求道:“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也想摸摸你。”
听到这个请求,阿伽难以克制的低吟一声:“好。”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放开多曼的手腕,引着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肌上。
黄昏的落日照进屋内,暖黄的阳光落在赤条条的两人身上。犹如给皮肤镀了一层金。
多曼的手指轻抚着他胸口的纹身,感觉他的皮肤滚烫滚烫的,肌肉随着她的手指时而放松时而紧绷。
阿伽也没闲着,用手指帮她放松。手指磨得她阵阵颤栗。
真正开始的时候,多曼满脑子都是阿婆家老房子那颗白山茶花。冬天的寒风吹开它的层层花瓣。它是喜欢风的,一朵朵洁白的花开在枝头随风摇曳,是一幅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就算被风吹落枝头,它也无怨无悔,只求一起沉沦。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让人疲惫却又满足。
天色渐渐暗了,多曼本来是贴在阿伽的怀里休养生息,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件事。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阿伽惊讶的捂着嘴,多曼的手扶在他的大腿上……..她这是要干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么?
现实告诉我们,希望越大,失望就会来得越快。
很快多曼就钻了出来,拥着被子靠在床头满脸失望道:“什么呀,我还以为你大腿也纹了纹身,结果光溜溜的啥也没有。”
阿伽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情事刚了,正是该耳鬓厮磨缱绻一番,她却计较他大腿没有纹身。
阿伽恨恨道:“你闭嘴,不准说话。”
多曼挪过去浮在他身上;“让我不说话也行,你给我找根烟,我想试试小说写的事后烟和平时抽的有啥不一样。据说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阿伽额头青筋乱蹦。他扶着她的腰,一只手从脊背缓缓下滑来到起伏的臀线,低沉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不疼了是不是?”
多曼推开他的手裹着被子滚到一边,皱着鼻子哼声道:“你等着,等德莱把我的钱带过来,我马上去买一条万宝路,十根手指都给它夹满。”
“啧。”阿伽作势要扯她过来,多曼吓得半死。连忙道:“我不抽了,不抽了,咱们聊聊天。”
见她总算是消停了,阿伽松了一口气,问道:“想聊什么?”
多曼不怀好意的凑近他:“我不是小气啊!就单纯的好奇,你这两百多年结过几次婚?”说完又补充道:“你不要因为怕我吃醋生气就骗我哦!就算你娶了十个老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会那么小气的。但你骗我就行,你今天才答应过再也不骗我的。”
两人才刚刚深入交流了一番,还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多曼却要和他讨论他以前的婚姻。还信誓旦旦不会吃醋去、生气,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他才不会信她的邪。
多曼见他闭着眼睛装睡,不满地推了他一把:“你答应和我聊天的,不要装死。”
阿伽没有睁眼,竖起了一根食指。多曼揉揉眼睛确定他比的不是中指,继而不可思议道:“一次?两百多年你就结过一次?你够能忍的啊!还是你去搞一夜情解决?”
阿伽的额头再次青筋乱蹦:“我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多曼又挪过去趴在他肩上:“为什么只结了一次?那个女人那么让你刻骨铭心么?”
阿伽从鼻腔哼出一声冷哼:“何止刻骨铭心,简直是痛彻心扉、遍体鳞伤。”
多曼了然,原来是初恋受到伤害呀!
嘴唇贴着他的太阳穴安抚地亲了亲,多曼有些抱歉道:“既然是你的伤心往事,那我就不揭你的伤疤了,我不打听了。”
阿伽翻了个身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鼻尖道:“算不得什么伤心往事,只是看清楚了人性罢了。我和她之间的矛盾,往后我们倆也会遇上的,提前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也挺好。”
他这么一说多曼的好奇心愈发的旺了。乖乖的伏在阿伽怀里听他讲故事。
“以前在允坎的时候我忙于战事、实在无暇考虑终身大事。后来为了找丹琳报仇,四处奔波,也没什么机会安一个家。我听说丹琳在蒲甘出现,我就追了过来。也就是来到蒲甘,我遇到了那个女人。她被一伙强人拦住,我救了她。她说要报答救命之恩,每天来我落脚的破木屋帮我收拾,还给我做饭。我知道她喜欢我,正巧我当时漂泊得也累了,干脆就娶了她。起初我以为涅槃股只是让我拥有不死之声,并为察觉我的容貌没有变化。她一开始对我很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蛊毒发作的时候我疼得受不了拿头撞墙自残,她用身体挡在我前面,被我撞断了肋骨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养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里因为有她我才熬了过来。这样温馨的日子过了三十年,除了没有孩子,一切都很完美。可当她年华不在,我却依旧年轻时,一切都变了。她想变得和我一样,我跟她说我没有办法,跟她讲我不在乎她的衰老,愿意一直陪着她,可她不信。她以为我嫌弃她,不愿意把青春永驻的办法告诉她。终于有一天,她在饭菜里下药把我药倒,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她握着一把刀正在给我放血。她不知道我的血有蛊毒,无论我怎么解释喝了我的血不但不会长生不老还会死得很痛苦。可惜,夫妻一场,她却不信我。为了保险她还剜了我手臂内侧的一块肉,最后很痛苦地死在我面前。”
她还以为是什么狗血的出轨故事,结果是他被老婆当成唐长老,放他的血吃他的肉。真是惨,感情和肉体受到双重伤害。
多曼搂着他的脖子怜惜地吻着他的额头:“真是个小可怜,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阿伽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们在一起,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到时候你会怎么样呢?是崩溃的想杀了我,还是干脆离开我?”
多曼瞪着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咱两是角色对换了么?这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么?再过四十年,我年老色衰,脸皱得和橘子皮一样。你还下得去嘴?到时候你怕跑得比兔子还快。”
阿伽的喉头剧烈地滑动,他沉声道:“我不会的。”
多曼朝他狞笑:“你最好不会,我没玩腻你之前你敢跑,腿给你打断了。”
阿伽觉得眼睛烧得很,他舔舔嘴唇道:“可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多曼忘记自己先前信誓旦旦要生女儿继承衣钵。满不在乎道:“等回去了,我领你去医院做个精子测试,能生咱们就想尽办法生。实在没办法的话还有我弟呢!让他多生几个分咱们一个。我弟可是个学霸,长得又帅。他就是因为长得太帅了,拒绝了追求他的女同学惨遭殴打我才给他转的学。他的孩子指定又好看又聪明。无痛当妈也挺好,我想要个女孩你没意见吧?”
阿伽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感动道:“你怎么这么好?”
多曼拍拍他的肩,故作沉痛道:“我能怎么办呢?睡都睡了总要对你负责啊!睡完了提上裤子就跑,那我不成渣女了?”
阿伽闻言轻笑:“你说得没错,都被你给睡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去网络把你的罪行公诸于众,让社会谴责你,让键盘侠网暴你。”
德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踏进他亲爱的老板家大门时,他真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
花园榕树下的凉床上,多曼那个小妖女闭着眼睛躺在老板的大腿上,一只贼手隔着裤子不安分摩挲着老板的大腿肉。他亲爱的老板扒着多曼那个小妖女的耳朵给她掏耳朵。
知道老板终归是没有逃脱多曼这个妖女的魔爪,但两人相处能考虑一下隔壁邻居和街坊们么?能不能不要这么辣眼睛?大门还开着呢!
老板也是,都活了两百多岁了,千帆过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咋就栽在这个狠毒地妖女手里呢?
躺在阿伽腿上的多曼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睁开眼睛看着德莱一脸郁闷地站在大门口。她拍拍阿伽的腿示意他不用掏了,起身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呦,德助理回来了。”
老板既然放不下那德莱也认命了,反正又不是他和这小妖女过日子。很勉强的扯出一抹生硬的微笑,把公事包里东西递给多曼道:“让您久等了,本来应该昨天回来,但给您办落地签的时候遇到一点小麻烦耽误了些时间。这是岩罗托我带给您的东西,手机是新买的,他去营业厅帮您补了卡。”
多曼接过来,翻看护照上面的签章,嘴上客气道:“这次真是麻烦德助理了。”
“不麻烦,应该的。”德莱想了想忍不住纠正道:“多小姐,我不姓德,我姓乌伦。”
多曼笑眯眯地点点头:“好的德助理。”
德莱无奈的点头道:“行,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您高兴就可以”
德莱的妥协并没有换来多曼的偃旗息鼓,她皱着眉上下把德莱从脚到头扫了个遍。惊讶道:“你竟然没顶嘴?你就这么算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怎么回事,你被那个孤魂野鬼给夺舍了?这野鬼还怪和气的!要不要我给你喊个魂?”
他想打死眼前这个嘴毒的妖女,他德莱一身正气,邪祟不侵。
阿伽见事态不妙连忙过来打圆场,扫了一眼多曼手中的美金道:"不少呀,能买多少条万宝路?”
多曼把手里的美金摇得哗哗响,得意道:“我可算是财务自由了,我要去买炸虾饼吃,你别管我。”
阿伽片头和她商量道:“你要是答应我不吃炸虾饼,我就告诉你我的烟藏在哪里。”
“成交。”
多曼快乐的颠着童步上楼去翻阿伽藏在书房的香烟。看着她的声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阿伽转过声问德莱:“天坑底那场爆炸娜迦寨查到什么线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