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的脸红到耳根,讪讪道:“此一时彼一时么!那个……多曼没事吧?你这么占了她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这孩子意志非常坚强,我不答应救你她就不让我冲她的体。”
“那你帮我解开绳子就离开她吧,剩下的事我能解决。”
丹琳挑眉:“撵我走?涅槃蛊不解了?”
阿伽一听丹琳要给他解涅槃蛊,眼睛一亮:”解了这个蛊,多曼是不是就能多活得久一些?”他其实还想问他和多曼是不是能有孩子,但没好意思。
丹琳点点头,苦涩道:“我都不知道我干的这些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拿子蛊换取自由没想到却坑残了你,为了弥补过失,又把子孙后代拉下了水。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只要解了涅槃蛊,你和我之间,情也好、义也好、仇也罢,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阿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要是我忘却对你的仇恨没有来沧源呢?多家的女人还要一代一代的给我续命么?你不觉得这样对你的孩子很不公平么?”
“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这是多家欠你的,如果你没来,就得永世永代的还下去。我的孩子也有选择的权利,她们要继承我的一切就得接受既定的命运,反之,她们若只想平凡度日,那你们三个早就投胎了。”
阿伽看了塔德娜和多善一眼:“若解了蛊他们会怎么样?”
丹琳扯了扯嘴角:“怎么,心又软了?”
阿伽摇头冷笑:“纯粹好奇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如果不够惨,我准备亲自动手。”
丹琳摇头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解蛊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们三个中蛊后反应各不相同,会变成这样还真是始料未及。”
她摊开手中的佛骨舍利:“准备好了么,我要开始了。”
“等等。”阿伽紧张道:“我年纪也不小了,解了蛊不会和多善一样吧!”多曼嫌弃多善嫌弃得要死,要是他变得和多善一样老态龙钟,多曼八成不会要他了。
丹琳无语地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钟乳石:“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要是怕不解也行。”
不解怎么行,不解多曼连领社保的年纪都熬不到。他闭眼咬牙道:“解,赌一把。”
丹琳掐诀正要念咒,阿伽又打断道:“等等。”
丹琳面色不善地看着:“你有完没完?不解我走了。”
阿伽委屈道:“我还捆着呢,先帮我解开呀!”
丹琳朝巴颂扬了扬下巴:“你去给他解开。”
再次掐诀念咒,一只红头金蚕丛袖口缓缓爬出。巴颂趁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悄退了出去。本想趁机逃走,一出山洞却比眼前的景象吓住。多善的手下目光呆滞地站在洞口,山间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雾,层层迷雾中,无数人影若隐若现。
怪不得刚刚里面闹得撕心裂肺,外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巴颂不得已又折身回去。里面的解蛊已经完成,多善和塔德娜爬在地上,面前各有一滩呕出的鲜血。
宛托提莱玛迦手捂胸口,靠在一座钟乳石上,大汗淋漓。
他朝丹琳笑道:“师叔祖,这里已经没我的事了,您老人家能否解了外面的禁制。”
丹琳如幽潭一般的黑眼珠子盯着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笑道:“你能不能走得多曼说了算。”
巴颂心有不满但又不敢造次,讪讪的退到远处。
丹琳面向阿伽,嘲讽道:“还是一样的年轻英俊,放心了吧?”
阿伽朝她咧嘴:“你会保佑我和多曼儿孙满堂的吧?”
丹琳朝他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要靠自己,佛祖都保佑不了。”
她捡起脚边的苗刀扔给阿伽:“物归原主,宛托提莱玛迦,永别了!”
丹琳扔刀的姿势让阿伽想起他们以前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的她让他尽管往前冲,她会守住后方。同袍的情谊超越了男女之情,可他却因一个误会恨了她两百年。
他诚恳的对丹琳道:“我欠你一句谢谢和一句对不起。若不是你,我要么成为他们的傀儡,要么烂在野地里。”
丹琳摆摆手:“兄弟之间说这些,你记得对我家孩子好一点就行。”话音才落,多曼的身影委顿坠地。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巨蛇,也化成一片风烟。
阿伽眼疾手快的扑上前接住多曼,轻拍她的脸呼唤着:“多曼,你醒醒,多曼。”
多曼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人是阿伽一个鲤鱼打挺,要不是阿伽闪得快,两人的脑袋就得撞在一起。
她焦急的对阿伽上下其手:“解了没?解了没?她说能给你解蛊我才让她上我的身的。”
阿伽捧着她的脸:“解了,咱们能生孩子了。”
多曼羞涩地推了他一把:“谁问你这个了?”忽然间他看到阿伽手腕上的被绳子磨烂的伤口,立马变脸气势汹汹道:“谁干的?”
阿伽抚着她的脸道:“这不重要,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刚刚被丹琳冲了体,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见丹琳已经消失,多曼和阿伽又只顾着情意绵绵巴颂准备再次逃遁,却被进洞的陶央给堵了回来。
陶央手叉腰不满地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你们就不能把事办完再腻歪么?差点跑了一个。”
多曼正嘟着嘴等阿伽亲她,被打搅后火气很旺:“你走路来的么,现在才到。”
在溶洞质问塔德娜的时候她悄悄拨通了陶央的手机,陶央听到塔德娜要把阿伽埋在大阴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陶央一脸莫名道:“真是邪了门了,遇上鬼打墙,牵了四只猎狗都找不到路。”
多曼看着眼神闪烁的巴颂,狞笑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呢?我和你还有帐没算呢?”
阿伽问道:“什么帐?”
多曼一项一项的掰着手指:“隐藏了你的气息,让我找不到你;帮多善压制蛊虫,让我不能催蛊;怂恿多善砸了丹琳祖奶奶的骨灰坛子;还想拿枪打我。做了这么多错事,够废了他的手脚了吧?”
阿伽缓缓举起苗刀:“再加一条,刚刚还想给我放血。我今天就打残了你,算是给翁书赛阿里额耶送份大礼吧!”
巴颂知逃不过,准备殊死一搏,刚想运气放出蛊虫,却发现怎么也寻不到体内的母蛊,自己的气门也被封得死死的。不死心试了几次都无果,忽然想起丹琳在他额头的那一点,那女人尽然摆了他一道。
看着阿伽闪着寒光的刀锋劈来,他举起护甲指刀抵挡,却不想被齐齐削去了十个指头。”
看着巴颂捂着手掌惨叫,陶央双手抱胸,嫌弃地眯眼撇嘴:“你老公真是血腥。大晚上看这个真造孽。不过不得不说,他打巴颂真比打你的时候卖力。”
多曼用胳膊拐拐他:“东西带来了吧?”
陶央点头:“带来了。”
多曼很满意:“那呆会你扫尾,我带他先走。”
陶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想亲眼看他帮你报仇。”
“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但也肯定下不了手。现在逼着他动手,我下半辈子的日子不用过了。”
阿伽挑断了巴颂的脚筋,看着浑身是血的巴颂,多曼出声劝阻道:“老公我们回家吧!”
阿伽擦擦脸上的血,冷冷地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多善和塔德娜:“再等一等,还有点事没办完。”
多曼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用袖子温柔地擦拭他脸上的血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今天只吃了一碗米线和几片饼干,饿得眼发晕,咱们回家吃饭吧!”
阿伽试图推开她:“我不能白让你受这委屈。他们两个今天一个都活不成。”
多曼牢牢地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拳上亲了一口:“你这双手是用来给我做饭的,不是用来杀人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奈何不了他们两个,还有家规呢!他们算是娜迦寨的人,就让娜迦寨处置他们吧!”
阿伽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图。深吸一口气后,红着眼睛对她道:“咱们回家。”
见多曼把阿伽哄走,陶央的手下拿出一块描着符文的红布递给他。陶央双手插兜冷眼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裹上放进去吧,让一切事情回到原点。”
阿伽早上六点就起床了,今天是泼水节,全部亲戚都要来他家吃饭。
院子里,吃早餐的牛肉汤用小火煨了一晚上,他揭开大汤锅的锅盖,布满黄色油花的肉汤微微翻滚。他用大勺舀了一点汤,吹凉了尝尝味,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他又去厨房检查牛肉丸子、柠檬和其他佐料。嗯,全都准备就绪,就等客人上门人了。
回到卧室拍拍床上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多曼,柔声细语地喊她起床。
多曼睁开一只眼睛,模糊不清道:“我睡不饱,还想睡。”
阿伽好言好语的哄道:“就辛苦一天,明天你睡到天荒地老我都不喊你。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还睡着实在是不好看。听话!”
多曼不甘愿地拥着被子坐起身,一会儿抓头、一会儿抓脖子,就是不下床。
阿伽去衣柜给她拿衣服。多曼接过一看,他拿的是裙头镶白布的款式,又给他扔回去:“麻烦死了,给我拿有暗扣那条。”
阿伽把裙子又递给她:“这个穿着舒服。”
多曼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烦死了,穿什么都要管。
来帮厨的亲戚揣着菜刀、提着砧板到了。阿伽叮嘱多曼快去洗脸后又飞奔下楼。
家里陆续热闹了起来,送货的商贩也络绎不绝。下楼的多曼站在一旁数着,送菜的、送肉的、送水果的,送酒水…..多曼看到码了一面墙的啤酒无语地对阿伽道:“你定这么多酒干什么?你是不是没有吃过席?呆会客人肯定提饮料啤酒过来,你还定这么多?”
阿伽指挥商贩卸货忙得不可开交,抽空回头对她道:“天这么热,早早来帮忙的亲戚也要喝的。”
请假回来过节的艾勒,和几个小伙伴骑着摩托车进来,把后座绑着的塑料箱抬下来,扬声问阿伽:“姐夫,冰块拉回来了,桶呢?”
阿伽又急匆匆地领着他们去搬放啤酒的水缸。艾勒看到那两个巨大的白色塑料水缸就笑了:“姐夫你想得够周到的呀!是不是一个放酒一个放人?”
阿伽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又出去忙活。
过节请客吃饭的流程都差不多,又是在自己亲戚家,大家都不用主人招呼,都知道该先干什么。
看到亲戚们开始烫米线,切芫荽、柠檬。阿伽不好意的和正在烫牛肉丸子的二叔妈道:“我家那个什么活都不会干,只会捣乱,辛苦各位叔妈和姑姑们了。”
一旁切柠檬的三叔妈笑道:“什么都不会干,才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阿伽接不住,打着哈哈对她们道:“艾勒都来了,我岳母还没到,我去打个电话催催…….二叔妈,你先打碗牛肉丸子给我,多曼起床还什么没吃呢!”
给丸子汤撒上芹菜、小米辣,又挤了些柠檬汁进去。小心翼翼地给多曼端去。
多曼见到吃的正要伸手去接,阿伽用调羹挖了一个丸子吹了吹喂到她嘴边:“你先尝尝味,什么调料不够我再去给你放。”
多曼一口吞了进去,咬开丸子被里面的汤汁烫得嘶哈、嘶哈。又脆又弹牙,满嘴都是肉香。
她迫不及待的接过碗:“够了,够了,什么都够了。”
看着让多曼慢点吃的阿伽,三叔妈的女儿艾妮无比艳羡道:“论有福气还得是多曼姐。要是有个男人像姐夫伺候多曼姐这样伺候我,他都不必有姐夫这么帅,我一定去外面拼命挣钱给他买房、买车。”
三叔妈眼睛一翻:“你给我找个姑爷,都不用像你姐夫这么能干,只要他肯和你结婚,我也给你买车、买房。”
艾妮无语地看着自己亲妈:“阿妈,你这是对姑爷一点追求都没有了,只要是个男的就行么?”
“不是男的就行还能是女的?你比多曼就小一岁,她都结婚了你连男朋友生没生都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追求?”
艾妮生气了,端起一碗切好的柠檬朝亲妈翻了个白眼:“和你聊天能把自己气死,我吃米线去了。”
把柠檬放在调料桌,艾妮端了碗米线挨过去找多曼讲话:“姐,你这身裙子真好看,那个店缝的?有微信没?推给我。”
多曼今天穿了一件蓝色银绣花的翘边小坎肩上衣,下身系了一条蓝条纹酒红裙边的筒裙,整个人看着又窈窕、又贵气。
多曼嚼着丸子答道:“微信应该有吧?呆会我问你姐夫要,这是他买的。”
艾妮惊讶地看了忙碌地阿伽一眼:“姐夫还给你买衣服啊?他可真是把你的衣食住行都操心完了。”
一旁扒米线的艾勒插嘴道:“不是我说,你的审美真不如姐夫。你看看他给你买的你穿着多好看。你再看看结婚那天,你给他买的粉色隆基那真叫一言难尽。要不是姐夫长得实在好,把那个骚气十足的粉色给压住了,不然大家都以为你要娶一个人妖。”
“你放屁。”多曼和艾妮异口同声的呵斥他。
多曼横了艾勒一眼:“我又没给他买死亡芭比粉,那个粉色多柔和,多洋气,他穿上帅得要死。你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大直男会欣赏个屁。”
“就是,就是。”艾妮附和道:“粉色隆基和那件灰色上衣可搭了,简直像从泰剧里跑出来一样。”
艾勒听得直摇头,这帮女人什么审美?他姐夫看到她姐递过去的婚服没有当场逃婚简直是个奇迹。
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没喊陶央哥么?你结婚那天他可是大功臣。”
结婚那天多曼去接阿伽时,门口的拦门酒摆了满满一桌,跟去接亲的伴娘撸了袖子正准备开干,陶央伸手拦住了她们。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勇猛的一人挑完一桌酒的时候,他好像被谁绊了一脚,“哎吆”一声扑在桌上,把所有的酒杯都扫到地上。他阿姐跟猴一样,直接从桌子上飞过去,直奔新房。
结婚那天经典的事情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不知道谁给姐夫说夫妻两个谁抢到床头就生啥。姐夫估计是太想要儿子了,暗戳戳攒着劲,家里的长辈才给他们两口子栓完线,他跳起来就想跑。没想到阿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脚腕,姐夫当场摔了个脸着地。阿姐撩起裙子就往楼上窜,动作快得摄像大哥都撵不上她。本以为她肯定把床头给占了,结果等姐夫一瘸一拐上楼时她却站在新房门口,搀着姐夫的胳膊把他按在床头坐下。
所以,你为什么要拉姐夫的脚?你为什么又要跑得那么快?
他把阿姐结婚的录像copy了一份存手机里。不开心时拿出来看一遍,嗯,百病全消、神清气爽!
多曼不知道自己阿弟的脑子已经百转千回,把碗里最后一个丸子喂进嘴里:“喊了的,他事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来。”
吃完早餐,大家开始干活。男人收拾肉,女人收拾蔬菜,整个院子热火朝天。
陶央进门看到这热闹景象就笑了,摘了墨镜凑到老咩桃们身旁亲热道:“大美女们忙着哪?这种粗活怎么不等我来干呀?”
二叔妈调侃道:“你家大业大是干大买卖的,我们这种鸡零狗碎的家务事哪能劳烦你。”
“我不管干多大买卖也还是你们大侄不是?各位美女热不热?我还给你们带冰啤酒来了。”说完一招手,一辆带拖斗的小三轮摩托开了进来,塑料布里全是冰块,里面埋了不知道多少啤酒。他抽了一瓶递过去:“来来来,一人先干一瓶解解渴。”
一群老咩桃笑得不行,三叔妈撵他:“就数你会卖殷勤,等干完活和再约你一起喝,你先去吃米线。”
陶央把墨镜架到后脑勺,端了碗米线走到多曼身边一边吃一边聊天。
艾勒围着装满啤酒的摩托啧啧称奇:“这个好,等啤酒喝完了我们开着出去泼水,不要浪费这些冰。”
番外泼水节二
食材都收拾得差不多,大家分小团体喝点小酒开始娱乐活动。艾勒阿爸和几个朋友弦子弹起、笛子吹起开始唱章哈。
阿伽端酒和米花过去。他是小辈,岳父让他给位叔伯敬酒、点烟。艾勒的波卧喝过他敬的酒后约他一起坐下唱一段。
阿伽连忙推辞:“各位叔伯们玩吧,我还得去招呼客人。”
艾勒波卧不依:“你岳父可说了,你唱章哈韵味足得很,来一段,给叔叔伯伯们开开眼。”
阿伽见推脱不过,腼腆道:“既然各位叔伯不嫌弃,那我就唱一段,唱得不好你们多担待。”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遮住半面就开始起调:“拿碗、丢碗……”
艾勒惊得合不拢嘴:“姐夫竟然会唱章哈!”
多曼嫌弃地吐槽:“何止会唱,还爱得如痴如醉的。有天他神秘兮兮地打电话给我,让我下班就赶快回家,说是要带我去看live house。把我给高兴的,以为哪个乐队来沧源搞演出。结果是餐厅老板从版纳请来了几个唱章哈的老咩桃去餐厅搞民俗表演。听得我吃着饭都差点睡着了,他倒是一边打拍子一边摇头晃脑,陶醉得不行。”
陶央和糯扎、岩罗三个是知道阿伽真实年纪的,笑得差点打滚。老年人爱听章哈,这多正常啊!
阿伽从岳父哪里脱身,小舅子那一桌人都眼含深意地看着他。他摸摸脸奇怪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没有。”
众人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糯扎拍拍酒杯下压着的扑克牌对艾勒道:“你是跳牌还是开我快点说,别耽误时间。”
多曼胳膊杵在弟弟肩上怂恿他:“嘛怕,开他,吃酒算我的。”
阿伽听见自己老婆的豪言壮语,脸色立即就变了。
“吃什么酒,你现在能吃酒么?”
二叔女婿抬头对阿伽笑道:“姐夫,你管多曼姐管得也太严了吧!吃杯酒都不行。”
阿伽脸上的表情严肃中透着几分得意,用手在自己腹部比划了一下、又伸出两个指头冲他们摇了摇:“两个月了!”
众人秒懂,惊讶地看向多曼的肚子。二月份结婚,四月份就怀了两个月,你们两口子够能抓紧时间的啊!
多曼一脑门黑线,这死男人干嘛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怀孕的事啊!脸皮厚如她都遭不住众人火辣辣的视线。被看得不好意思,朝阿伽吼道:“我饿了,去给我端碗剁生拌米线。”
“你现在身体特殊、生肉也不能吃,我给你弄别的。”
说完也不管多曼答不答应,拿了几根苦笋去烤架上烤。二叔女婿扔下一众牌友,拿了个凳子坐在阿伽身边虚心请教:“姐夫,你平时给多曼姐吃什么?怎么同样是怀孕,我家那个都五个月了还病恹恹的吃什么吐什么?多曼姐却生龙活虎的,一顿饭饭要干几大碗,比平时吃的都多。”
阿伽翻着烤架上的苦笋对他传授经验:“你就好好观察什么菜她会多吃几口,早中晚三顿饭哪顿她胃口最好?爱吃酸辣还是爱吃甜咸?她能吃上几口的你就多做,不爱吃的不要逼着她硬吃,买都都不要买。”
二叔女婿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认真记录:“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阿伽余光扫到多曼和叶敏头挨着头一边往他这里瞄,一边撇着嘴不知道聊些什么.
他郑重地对二叔女婿补充道:“还要隔绝她和爱一起讲老公坏话的闺蜜相处,以免这种恶习影响下一代。”
二叔女婿……“姐夫,我老婆应该没有这种闺蜜。”
“呵呵!”阿伽一脸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你永远都不要低估女人的交友能力和交友范围。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志同道合一起骂老公的。”
阿伽把烤好的苦笋剥皮,竖着切成两半,又装了一小碗番茄喃米一起端去给多曼。
“你吃这个,清凉解毒。”
多曼见一群堂妹,表姐们无声地呼朋引伴鬼鬼祟祟地接近阿伽。多曼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故意拉着阿伽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家里还有越南春卷米纸没有?我有点想吃凉春卷。”
阿伽努力回忆上次买的米纸还有没有得剩:“应该还够做一盘,你等我用温水发一下…….啊!”
忽然间他被人搂住腰,随着几个女人放肆的笑声炸遍整个院子,他被抬着扔进了一个塑料水缸里。
几个小姑娘还撩水泼他:“桑康比迈、尤里金湾。”
本来就是泼水节,人家还说了过年好,吉祥如意,他还能说什么呢!
见年轻人开始闹,院子里全是响彻云霄地大笑和看热闹的口哨声。阿伽从水缸爬出来,发现他老婆一边笑得拍大腿还一边给那几个女人做技术指导:“你们应该把他扔进旁边那个有冰块的大水缸,那才过瘾。”
艾勒本来也咧着嘴看他姐夫的笑话,听到他阿姐的话,一脸“还是你更狠”的表情看着她。
陶央笑着对他道:“你阿姐从小缺德的都冒烟了,但我没想到她能这么缺德,连自己老公都不放过。”
多曼摆摆手道:“这算什么,我要是她们就提前往水里加芥末,保准他是哭着爬出来的。”
阿给给气笑了,一路淌水的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脑门:“怎么有你这种婆娘,连自己老公都欺负,。”
看着自己老公一身的狼狈样,多曼笑得停不下来,用傣语问道:“莫过巴尔南(你洗澡了么)?”
阿伽扭着自己衣角的水没好气道:“阿耀(洗了)。”
多曼帮他抹去刘海滴在脸上的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过楼山河面冒(谁给你洗的头)?”
阿伽白了她一眼:“高赛嗨亭(我自己)。”
一群人闻言笑得差点把牌桌都给掀了。
今天虽然很热,但自己也不能硬挺着晒干呀!他内裤都没保住呀!必须得回房换身衣服。
他叮嘱还在哈哈哈的多曼道:“你现在不比平时,别和她们一起淘气去玩水。也别为了看热闹往旁边凑。”
多曼敷衍地朝他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等阿伽上楼,叶敏才敢把手伸向孕妇专享。苦笋烤得正合适,有汁水但一点都不柴,脆生生的。微微的苦味加上番茄喃米的酸辣,果然解暑开胃。
她满含嫉妒地对多曼道:“你也是,你老公都这么伺候你了,你给他生十个都应该。干嘛还一脸不耐烦?”
多曼拍拍岩罗的肩道:“听见没,你老婆说只要你伺候得好,她就给你生十个。”
迎着岩罗惊喜交加的脸,叶敏瞪眼骂道:“想得美,没你的事。”
怕多曼又安排她早生贵子的事,叶敏转移话题道:“别人怀孕或多或少都有点反应,你有没有?”
多曼嚼着苦笋想了一下道:“我好像没有,反而是阿伽。说他自我怀孕后,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她有些怀疑道:“难道是结婚那天晚上,我半夜悄悄起来穿他鞋子起效果了?人家说这么做怀孕的时候孕反的是老公。”
叶敏不满地看着她:“麻烦你以后有这种好事早点告诉我,我婚都结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啊?怕她真生气了多曼连忙道:“也不准,我想起来了,我还是有反应的,我喝不了白水。一喝白开水就像谁掐着我脖子一样,咽都咽不下去。阿伽还不给我喝奶茶、饮料。”
“你男人真是无聊,又不是毒药喝一杯能怎么样?他不给你喝我给你喝,走我带你去买。”
阿伽换好衣服下楼,见把他扔进水缸的堂妹、表姐们抱头鼠窜。原来是索罕见自己姐夫吃了亏,约了小伙伴挎着水枪满院子追着姐姐们滋给阿伽报仇。
阿伽双手抱胸欣赏了一会索罕帮他伸张正义,却发现院子里没有自己老婆的身影。
他快步走到玩牌的艾勒身边问他阿姐哪里去了。
艾勒拿了一手好牌,正装小鸡仔准备引糯扎过来杀,听到姐夫问起阿姐,他浑不在意道:“她想吃蚝油芒果,家里没有蚝油了,她和叶敏姐出去买。”
阿伽心中升起浓浓地警觉,买蚝油有必要两人一起去么,还是和叶敏一起。他不抱希望的问道:“她倆是开车去的吧?”
岩罗摇头:“不是呀,她倆骑我家买菜的小摩托去的。”
摩托车?!她一个孕妇骑摩托车?我勒了个大擦!
阿伽小跑出大门,准备开车去超市揪她们回来。
到了门口,看到骑着摩托迎面而来的两人阿伽觉得自己的血压高得都得吃药了。
摩托车倒是叶敏骑的,多曼把裙子别再腰间,跨坐在后面,一手握着一瓶蚝油。多曼两手忙得没个抓捞处就让他七窍生烟,更过分的是两人骑摩托还喝奶茶。塑料袋挂在两耳,吸管正好凑在嘴边。
他这个老婆,耳朵可以拿来挂甘蔗、挂奶茶,就是不用来听他的话。
多曼身手敏捷地跳下摩托车,把蚝油递给阿伽:“喏,蚝油买回来了。你去拌盆蚝油芒果,我想吃。青芒果用三叔妈拿来的,那个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