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哭笑不得:“你再作怪,当心我挠你啊!”
鸡汤酸香很是开胃,多曼叮嘱:“不是我舍不得给你吃,鸡肉难消化,你病还没好多喝几碗汤长长元气,肉少吃一点。”说完夹了两个鸡翅和一个鸡腿放到他的汤碗里。
一碗鸡汤下去,阿伽瞬间胃口大开,又盛了勺汤浇在米饭上,就着凉拌姜丝稀里哗啦吃了个痛快。
多曼咬着筷子斜瞅着他,语气酸酸道:“不是说我煮的粥也很好吃么,你吃粥怎么不像吃肉一样香。”
这真是个世纪难题,阿伽觉得,这道题他真不会。正在左右为难,一个电话解救了他。
他起身去阳台接,回来对正在啃鸡脖子的多曼道:“我要回蒲甘几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给你带回来。”
啥?他要走?多曼瞬间觉得嘴里的鸡肉一点都不香了。她闷闷不乐道:“要回去几天?不是说好吃三月一起去奘房做功德么?对佛祖失信不好吧?”
阿伽解释道:“那边的工作留了点尾巴没处理完,必须得赶回去善后,我尽量争取早点回来。要是真赶不上吃三月,你帮我跟佛祖告个罪,我不是存心怠慢,实在是生活所迫。”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曼还能说什么,她上班人家在家给她煮饭。轮到他有正事,自己钳手袢脚的那就不像话了。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拍着胸脯跟他保证道:“你放心去,吃三月回不来也没关系,我会跟佛祖好好解释的。家我也会看好,每天来给这些花花树树浇水、施肥、打药。”
见多曼这么懂事,这么明事理阿伽很欣慰,大方许诺道:“等我回来给你买缅甸的伦塔雅阿切(缅甸女式筒裙),每个颜色都买。”
身为女人听见男朋友要给自己买买买是很开心了。但为了表现自己不是物质的女孩,她很贤惠道:“不用买多,买个一两条就行,我衣服很多的。”
阿伽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还是多买几条吧,以前那些就别穿了,省的你又赖我故意摸你大腿。”
多曼:“......那是借的,穿我自己的别说上车,劈叉都行。”
阿伽:“你正常点,谁穿着裙子劈叉。”
离别的愁绪被冲得很淡,两人论着论着又要打起来了。
阿伽走后的第一天,多曼吃饭的时候想他;阿伽走后的第二天,多曼睡觉的时候想他;阿伽走后的第三天,多曼和叶敏蹲在烧烤摊想他;阿伽走后的第四天,多曼在阿南哥家一边打麻将一边想他。
第五天,阿伽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多曼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事?我正和吴彦祖翁丁分祖吃饭呢!”
阿伽......昨晚打电话就很应付:“幺鸡碰,你要说啥,没别的事挂了吧!等到,那个双排扣我胡了。”
走的那天在机场搂着他凄然泪下,说他还没走就开始想他了催促登机的广播都播了好几遍,她还挂在自己身上死都不愿放手。这才分别了几天啊!打电话第一句就是,你有事吗?没事挂了吧!
呵呵,女人!
他故作不悦道:“我不在,你的日子过得真是多姿多彩,日程安排得很满嘛!明天又有什么安排。”
多曼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用气声对他道:“明天郭富城翁丁分城约我去澜沧江钓鱼。”
阿伽哈哈大笑:“你别吹牛了,哪有那么多帅哥会跟你玩,怕是郭德纲翁丁分纲吧?”
嗬!他还认识郭德纲。多曼不满道:“你这不是瞎看不起人么?我男朋友是杰拉宇缅甸分宇,说明我就是个吸引帅哥的体质。”
说他时杰拉宇缅甸分宇,阿伽被安抚了,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多曼对面被噎了一脖子狗粮的陶央表情一言难尽,多曼春风满面的挂了电话,他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交男朋友了?交往多久了?是本地的么?怎么也不带出来让我见见?”
这夺命连环问多曼一个都不想回答,故作不在意道:“只是谈着,还不知道做不做数呢,等真确定了再带来给你鉴赏、鉴赏。”
陶央......你男朋友是古董呀?提一嘴都算是给他脸了,还鉴赏、鉴赏?
陶央忍着心里的酸溜溜开口道:“今天约你出来吃饭是有点事想拜托你。”
多曼一听这顿饭是为了使唤她干活才请的,把刚刚喂进嘴里的菜吐在装食物残渣的骨碟上,歇下筷子道:“我不吃了。”
陶央......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
他哭笑不得道:“你就是不答应这饭也可以吃。”
多曼放心的添了一碗饭,她刚才尝了一口,这家的臭豆腐煮鱼很下饭,闻着臭但吃起来那叫一个香。顺嘴表扬陶央道:“陶央哥对我就是好,我刚刚还在我男朋友面前夸你是吴彦祖翁丁分祖呢!”
陶央不上当,他还不知道多曼么?那张嘴活脱脱就是秋名山赛道,飙车飙得哪叫一个快。但你要是敢上车,她又嫌你油腻,真是难伺候得紧!
他笑了笑:“这家煮的鱼很好吃,要不要再来份酸笋煮的。”
多曼快乐的点头:“好呀!好呀!”
见她吃得这么开心陶央心里也喜欢,但他才开口还没说什么事多曼就忙不失迭的拒绝让他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安慰自己道:这头驴得顺毛捋,哄高兴了再提要求会容易得多。”
多曼酒足饭饱,见陶央只是随便吃了点,有些不好意思。端着茶问陶央:“你最近是遇上什么为难、棘手的事了吗?”
陶央见她终于良心大发,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上次那件事,玉浓遇袭后我们严正以待,没想到这帮人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最近有消息,说他们搞这么多事情是为了找一座古坟。我们想先他们一步把这座古坟找出来,这就需要用到你家的喊魂术了。”
多曼皱眉:“古坟?有多古,要是时间太久的话我家的喊魂术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我阿婆一直都有交待,要是那坟主人的后代不在场,那就是无主孤坟,不能随便喊。没有亲人的羁绊,有可能会招来厉鬼。”
陶央不知道喊魂有这么多讲究,但他更觉得是多曼的推脱之辞。
多曼见他不信,很是诚恳的解释道:“你别以为我是不想干活编瞎话哄你,我每次喊魂都要主家跟着喊,成功率才会高。就我自己在哪里干喊,十有八九是喊不回来的。血缘这种东西神秘得很,隔了几代都管用。”
见多曼这么信誓旦旦陶央才作罢。送她回翁丁后又回到娜迦寨。
陶清河见他一脸怏怏的,笑道:“那小丫头没答应。”
陶央不好说自己不痛快是因为多曼交了男朋友,顺着陶清河的话答道:“她说得找个有血缘的一起才能成事。”
陶清河用茶汤浇洗着茶盘上的茶宠,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咱们使唤不动她,有人能使唤。”说完抬眼看了一眼陶央:“你对那丫头一贯心软,但这事关系到你能不能顺利接神官的位子。你自己要掂量清楚,儿女情长对你没什么益处。”
陶央低头敛去情绪,毕恭毕敬道:“我省得的。”
吃三月阿伽果然没有赶回来,多曼自己提着香油,扛着纸树花,腰插经幡威风凛凛的去庙里听经。
可能是汉族的清明节快到了,佛爷竟然讲《楞严经》。这本经多曼最熟悉遏魔篇,喊魂人的必修功课。
佛爷讲述此经书的翻译者般剌密谛带经书回来时的艰难险阻。
般刺密缔要利益中土之人,第一次身上藏着《楞严经》东来之时,被守边界的官吏查获,而不许他出境,这反而更使他的宏法之愿更加坚定,并且更加精进。他并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将此经携带出境而不被发觉;他用极细的白绢书写此经,然后剖开自己的肩膊,将经文缝藏在其中,等疮口平复之后,再申请出国,海关搜查无疑,才得航海东来。大师于唐中宗神龙元年(西历七〇五年)到达广州,那时正好首相房融被贬在广州,房融便请大师住在制止寺。般剌密谛于是剖膊出经,并诵出,与另外两位法师一起译成汉音,房融笔受。大师如此艰辛冒险,乃至不惜荣辱、身命,正是所谓重法轻身,所成功德,不可思议。
光着个就讲了一天。
第二天从教令开始讲,正发心起经循循善诱的破惑、见真(明心见性)、依性起修(设坛结界、于实际上起正修行),并详细开示了一切凡圣境界(二十五圣圆通、三界七趣众生),令于圣境起企慕、而于凡外得知解,从而不受迷惑、不入岔道;又详述六十位修证(三渐次、干慧地、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十地、等觉、妙觉)令行者于菩提道上知所趣向;最后更广开示五阴魔境,及其破除之法,俾于菩提道上能克服魔怨留难,所修圆满成就。
经书晦涩难懂,多曼坐在一群老灭桃中间昏昏欲睡。要不是对佛祖还有崇敬之心,她恨不得靠在卖米线的老板娘腿上昏睡过去。
正悄悄咪咪打瞌睡,电话微信响了。她一面觑眼看看佛爷有没有注意她,一面悄悄把电话掏出来放在盘起的腿上。点开微信,是阿伽发来的,就三个字:我回来了。
多曼顿时激动得一跃而起,动作太大引起众人的注意。连佛爷都暂停讲经奇怪的看着她。
场面极度尴尬,但多曼多机灵一个人。冲拳向天喊道:“萨度、萨度。”
众人不明所以,以为她对经书有所感悟发出惊叹,也纷纷跟着喊:“萨度、萨度。”
多曼一边喊一边朝门口退去,退到大殿的门槛,她向佛爷鞠了一躬赔罪,飞快的穿上鞋跑了。
跑到大门口,阿伽站在贝当树下等他。见多曼出来笑着朝她张开双臂。
烈日从树叶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仿佛洒了金一般明暗分明。多曼欢呼一声朝他扑去。
用力太猛阿伽被撞得朝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多曼吊在他脖子上惊喜的问:“你怎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回来。你有没有回家看过,有没有发现我买了许多小玩意装饰屋子。”
阿伽的房子装修偏古朴,里面的家具、饰品大多都是原木和藤制。她上淘宝买了很多木质和瓷器的小玩意,觉得挺配那座房子的。
阿伽当然看见了,一进门就看见窗台上蹲了几只木鸭,鸭妈妈后面跟着三只小鸭子,很是憨态可掬。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还当你和吴彦祖翁丁分祖玩得乐不思蜀,没想到你还想着去整理屋子。”
多曼朝她皱皱鼻子道:“吴彦祖翁丁分祖居心叵测,我不想跟他玩了,还是杰拉宇缅甸分宇最得我心。”
阿伽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肩往家走。
回到家,阿伽把礼物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她面前。多曼觉得每一样都喜欢,抱着一条橘色波浪花纹的伦塔雅阿切笑得合不拢嘴。
阿伽看她舍不得放下的样子,把上衣也递给她:“傻笑什么,进去试试呀!”
多曼进卧室去换,出来前顺手还把发髻给盘了起来。
斜襟短上衣,长长的拖地裙摆,多曼宛如一个古代相坎小姐。她扭着手指问阿伽:“怎么样?好看么?”
阿伽抚着下巴打量她一会,建议道:“你劈个叉看看。”
多曼冲上去捶他。
阿伽把她抱了个满怀,哈哈大笑着在她脸上使劲亲了几口。多曼撅起嘴示意让他换个位置继续亲。
阿伽如她所愿,在她嘟起的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多曼得寸进尺,捧着他的脸把唇印上去,舌尖还妄图突破屏障往深处去。
这是想他想狠了吧!
阿伽唇微启,多曼趁机冲了进去。唇齿相濡,软舌嬉戏。阿伽拥着多曼倒在沙发上,手不自觉的攀上多曼的襟口。多曼嘤咛一声,他从激情中回过神,慌忙缩回手坐起来。
多曼很是失望,但她想起阿伽的功能障碍,觉得自己最好表现得啥也不懂的样子比较好,千万不能露出我裤子都脱了你却撒腿跑了的表情,不然太让他难堪了。她坐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上衣,若无其事的问道:“光给我买了衣服么?有没有买吃的。”
阿伽平复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情绪,从桌上拿起一盒饼递给她:“新月楼的火腿饼,我猜你肯定爱吃,我买了很多,你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分给同事。”
多曼马上拆了一盒,捏了一块一边吃一边问:“你回来没坐飞机从南伞口岸回来的么?”
阿伽摇头:“没有呀,我从曼德勒直接飞回来的?”
那他去哪里买的火腿饼?新月楼是腊戌的华人开的,他家的饼油很重只有华人才爱吃,不符合缅甸当地人的口味。而且这饼只有掸邦区才买得到。
多曼压下心中的疑问,使唤他去给自己泡茶,火腿饼油这么大,不喝茶吃不下去。
晚上叶敏喝完酒回宿舍,见多曼爬在床上咬着手指看手机。
她随口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多曼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又转回去盯着手机屏幕,嘴里道:“我研究中医呢,我觉得阿伽功能不正常可能和他经常性发烧有关系。上焦火下焦寒,从中医角度来说是心肾不交引起的。
心属于阳,肾属于阴。正常情况下,心里的阳气下行到下焦来中和肾的阴气,肾的阴气上升到上焦来,中和心的阳气,这样才阴阳平衡。
心肾不交则会出现下焦阴气过多,肾、下焦、阴气过多,组合在一起不就是下面不行么?”
叶敏一脸叹服的看着她:“可以呀姐妹,我以为你光会下药,没想到你还会看病。你不去医院坐诊真是屈才了。”她伸出胳膊举到多曼面前:“你给我把把脉,我最近大姨妈不调,你看看我吃点啥药好。”
多曼把手机举到她眼前:“你自己百度一下,我刚刚那些论点就是百度来的。”
叶敏满脸黑线:“你早点睡吧,熬夜对脑子不好。”
第49章
见桌上有新月楼的火腿饼叶敏拿了一块吃,一边吃一边问:“你不是去允坎听佛爷讲经么?去哪里买的火腿饼。”
多曼把手机扔在一边,翻身盘腿坐在床上,脚一荡一荡的:“不是我买的,阿伽回来了。”
原本以为是闺蜜惦记自己买回来的,结果是狗粮。叶敏决定把一盒都吃了。
多曼看看时间,奇怪道:“你不是说跟个小哥哥出去喝酒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提起这事口中原本很香的火腿饼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叶敏叹了口气道:“别提了,那个小哥哥有限的智商都用在打扮自己了,看着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一张嘴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活了二十来年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绣花枕头一包草。”
多曼教育她道:“包装还需要脑子么?成本多低呀!上网搜张图片什么风格搭不出来。实力可是需要能力和时间积累的。早跟你说过看人别光看脸。”
叶敏简直想呵呵,说得她自己看中阿伽不是因为脸似的。她是长了一双B超眼,早就透过现象看本质对阿伽的内在惊为天人。
太噎人了,吃不下去了。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火腿饼扔回盒子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油对多曼道:“你别忘记明天要去帮阿南哥采茶。”
她还真忘记了。原本以为阿伽还要过几天才回来,阿南哥问她有没有空她顺嘴就答应了。现在阿伽回来了,她当然想和男朋友在一起。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要逃避劳动,主要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
不等她把理由讲完,叶敏便无情的打断她:“你什么你,临阵想撂挑子?想都别想,得开两辆车去把茶叶运回来。你不去让阿南哥一个人耍两个方向盘么?”
多曼无奈道:“车你不也会开么?你开不就行了!”
叶敏手指绕着自己脸颊边的头发凉凉道:“我是有驾照,但不代表我会开车,我拿证以后就没摸过方向盘。我不敢开。”
多曼无语的抹了把脸忍不住吐槽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费劲吧啦考出来了不碰车,那驾照是考回来当奖状的么?”
叶敏觉得她既然答应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现在重色轻友为了个男人就推三阻四,以后指不定为了这个男人干出啥惊天动地的疯事来。
她冷笑一声道:“男人分手了就变成仇人,朋友是要处一辈子的。你现在朋友有事不去相帮,将来就算你和这个男人修成正果,大家也只是去挂个礼做个客。你站在酒店门口连个帮你端糖端烟的人都没有。”
这话真毒。
为了以后她和阿伽结婚时能热闹点,她只能忍着小别胜新婚的热情,给他发短信:“我明天要参加义务劳动就不过去找你了。”
阿伽回过来:“要帮忙吗?”
算了吧,太阳那么晒,茶山那么远。她自己辛苦就行了。
“不用了,阿南哥家明天摘茶,这活你应该干不了。”
阿伽回过来一条感叹:“阿南哥家业务真是广,开客栈、种咖啡,种茶叶,大地主呀!资产过亿了吧?”
多曼失笑,回道:“羡慕呀?你等着,我再赚点钱包个山头种它一山的咖啡,到时候咱们也过过地主老财的日子。”
阿伽回过来一个惊恐的表情:“到摘咖啡的季节我是不是还得给工人做饭,那得要多大的锅?”
谈恋爱就爱说这种不着边际、毫无疑义的口水话,叶敏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多曼一会傻笑、一会撅嘴,一会娇嗔,很是辣眼睛。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这女人谈了恋爱,脑子就变成一个闲置的器官,跟扁桃体、阑尾一个系统。”
她唧唧歪歪话这么多,多曼抬头眯着眼打量叶敏一会,给叶敏下了诊断书:“你有空去做个妇科检查,说话阴阳怪气的调调怕是更年期,你估计快绝经了。”
多曼拿枕头扔她:“你还敢说我。明明知道我今晚脱单又失败了,一个劲的在我面前杀狗。我别说绝经,我都快抑郁了。”
多曼闪过枕头,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秀恩爱太过真的杀狗了!不会呀,还好呀!这货绝对是阴阳不调了。
她再次建议道:“要不,你试试岩罗。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上进心强,你要是想试试,我可以保证售后。”
叶敏眨了眨眼睛,她好奇心顿起,稀奇的问道:“你怎么保证售后?包做媒就包生儿子?”
多曼给你她一个姐妹,你格局小了的眼神:“他要是敢做啥对不起你的事,我能帮你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叶敏无语.......这货你要说她有勇无谋,她心细得让人害怕。但你要说她靠脑子做人,她手又比脑子快,能动手绝不跟你逼逼。这要怎么评价她,智勇双全?
算了,还是睡觉吧!最近和她聊天太累了。
第二天采茶,多曼把自己包了个密不透风,帽子大得跟雨伞一样,一早上补了两次防晒。叶敏冷眼看着她这种做作的行为。在她第三次补防晒的时候冷言提醒道:“你拿好角度,别喷到茶叶上。阿南哥家卖的是生普,不是白毫银针,它不需要防晒。”
多曼爬在茶树上,小心的把防晒口罩给戴回去。碎碎念道:“美白不防晒,亲人两行泪。我好不容易白了,得把打下的江山给稳固了。”
她俩爬在同一棵树上,多曼的小竹筐装满了茶叶就往下爬,叶敏抱着树干惊叫:“你要动也不说一声,差点把我闪下去。”
多曼把茶叶倒进树下的口袋里后叉腰看着她:“这么热的天茶叶一会就捂红了,我送回去一趟顺便拉午饭过来,你有没有要吃的我给你买?”
他们年轻力壮的都出来干活,大长老在家做饭。干活的饭菜不讲究精致,油水重能下饭就行。
叶敏扶着树枝探头对她道:“我想吃凉米粉,你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碗。”
“知道了,阿南哥、阿南嫂你们有没有想吃的。”
阿南两口子爬在另一棵茶树上,表示这么热的天她们也想吃凉米粉,多放醋,多放油辣子。叶敏听到人家两口子的要求这么具体,又连忙补充:“我的药多放米粉、多放醋、多放烤牛肝。”
多放作料她能想得通,多放米粉和冒子是什么操作?她扬声朝叶敏道:“你这多放米粉是什么意思?要大碗还是要两碗?”
叶敏很肯定的回答她:“要小碗,大碗我怎么吃得完。”
多曼一头黑线的扛起两口袋茶叶走了。
第50章
开着阿南哥不知跟谁借的小货车,多曼把碍事的帽子脱了,空调打足,觉得全身的汗都给吹没了,凉爽得想唱歌。路上看到一个老阿婆背着一个箩筐对着她的车招手,她靠边停了车。
云南大部分地方还保持着五天赶一次集的传统。村民会在街天把自家种的蔬菜、水果或者上山挖的野菜,药材拿到集市上交易。
这个老阿婆要么是想搭车去赶集,要么想向多曼兜售东西。傣族敬老,看到老人需要帮助总是会伸一把手的。多曼摇下车窗探过头大声问道:“阿婆,有什么事啊?”
老阿婆斜肩让多曼看箩筐里的黄瓜,用不太熟练的汉话对她道:“老板,帮买点黄瓜嘛!我今早才去地里摘呢,新鲜得很。”
这么大年纪站在大太阳底下就为向路人卖几个黄瓜,多曼也是觉得于心不忍,问道:“多少钱一斤?”
老阿婆伸手向她比划了一下:“五块。”
多曼看着她乌黑的指甲皱了皱眉,不满道:“阿婆,你开什么玩笑,五块都可以买麻蒙(芒果)了。”
老阿婆陪笑道:“呜——老板,我都叫你老板了,你就不要跟我们老百姓讨价还价了么。黄瓜多重重呢,卖一斤连碗米粉都买不得吃。”
“太贵了,不吃了。”多曼作势要走。老阿婆连忙喊住她,手伸进车窗里朝多曼比了三个指头:“三块嘛,三块。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妈妈,这么一筐黄瓜我背呢辛苦啊!”
多曼朝她嫣然一笑:“行,三块就三块”说完低下头去掏钱。
多曼低下头的一瞬间,老阿婆变了脸色。比划三时两个缩在掌心的手指张开,一股白烟冒了出来。危险到了眼前,多曼突然抬头用劲对着那股烟猛的一吹。烟立刻调转方向扑了老阿婆一脸,她没着防全给吸了进去,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上,黄瓜从箩筐里撒出来,滚了一地。
老阿婆见多曼下车朝她走来,单手撑着无力的身子,另一只手奋力去扯自己头上裹着的蓝布包头。可手还没碰到包头,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就逼到鼻尖前,多曼一脸冷厉:“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削掉你的鼻子。”
老阿婆放下手,冷漠的看着多曼:“想不到你这个毛娃娃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多曼用刀挑掉老阿婆的包头,堆在地上的布条里跑出一只张牙舞瓜的蝎子,尾针高高竖起。多曼一刀就将它斩成两截,嗤笑道:“你这点本事还出来混,黄草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眼见养的毒物被多曼弄死黄草婆色很难看,恨恨道:“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没必要这么奚落我。”
多曼手中的刀威胁指向她:“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怎么对你得看我的心情。”看见黄草婆因为她的动作脸色都变白了,多曼笑了笑转了语气道:“不过,如果阿婆能帮我解解惑,我就忘记你对我的冒犯,不伤你一根毫毛的放你离开。”
黄菜婆闻言警觉的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阿婆,你是过路呀,还是专门在这里等我?”
黄草婆毫不犹豫的答道:“过路。”
多曼遗憾的摇摇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爱撒谎呢?你黄瓜还满满一大篓的,生意差成这样?一个肥羊都没宰到?”话语里蕴含浓浓的鄙视。
黄草婆收了戾气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也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只是年纪大了又不会其他营生,实在是日子难过才想着药一个过路人,弄点钱买点油盐。”
多曼点点头:“这么大年纪还干这么下三滥的事是挺可怜的。”
黄草婆被她噎得胸口发堵,又不敢回嘴,差点背过气去。
多曼单手从裤兜里掏出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后又问:“我朋友开了一辆黑色的车早我五分钟出发,你没动她们吧?就两个女孩子开车,长得挺漂亮。”
黄草婆连忙保证:“没有,没有,其他人都没给我停车,就你好心给我停了。”
多曼一口烟喷在她脸上,呵呵道:“这年头好心人还真是做不得。”她扔掉香烟,一脚踩熄后掏出电话后装模作样的打起来:“叶敏啊,刚刚刚你们在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个卖黄瓜的老婆婆?......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跟她买黄瓜,没买我买一点,看着怪新鲜的。”
嗯嗯嗯一阵后,她面色古怪的看着黄草婆,笑得很是诧异:“你猜怎么着,她们说你只是看了她们几眼,根本就没拦车。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眼睛可够利的,那么远就能看出车上的人是不是我。”
黄草婆不说话了,垂眼看着地面。
多曼摇摇头:“阿婆,这么消极抵抗可不好,我等得你可等不得。你就没发现你的头开始晕了。”
黄草婆仔细感受一下,觉得脑袋的确有些沉,她变了脸色厉声问:“那口烟......你对我做了什么?”
多曼手插裤兜不紧不慢道:“我能做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你最好快点,不然待会你全身发热心脏爆裂,我的解药可救不了你。”
黄草婆觉得发热已经开始了,她慌忙道:“的确是有人出钱让我给你下药。”
多曼皱眉:“什么人?做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不知道,他只交代把你药倒后带去大荒田的一间小茅屋。”
“你是怎么认我的?有我的照片还是看车牌?”
黄草婆觉得越来越热,热得气都要喘不过来。她颤声道:“他给了我照片,还有两个车牌号。不管是那一辆车,只要是女孩子开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