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 by盛晚风
盛晚风  发于:2023年07月01日

关灯
护眼

桑窈不理他。
谢韫又道:“你若是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他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还可以。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练习。”
不要脸,真的不要脸。
桑窈夹着腿,不想跟他一起练习。
她愤恨的想,谢韫果然就是特别喜欢她,他可真是一点也不嫌弃她。
又是一会,谢韫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他弯下腰,大手扯过被子,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红彤彤的少女从被子捞了出来。
清凉袭来,桑窈舒服很多。
但她仍低着头不想看他,谢韫遂而轻轻的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不高兴道:“这就不认账了?”
“……”
桑窈看着他那张冰霜一样清冷的脸庞。
他还是那么清隽,拥有霜雪般干净又冷冽的气质。
只是看着看着,桑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他的那张薄唇上。
她瘪着唇,心想她就说等晚上,他还不愿意。晚上好歹她会沐浴,刚才她都没有。
想到这里,桑窈不想活了,她又要掉眼泪了。

她身上已经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寝衣,从脖颈到心口一路的吻痕。
乌黑睫羽下泪光莹然,眼尾红彤彤,泪水沾在脸颊上,柔白的软缎中衣衬的少女肌光胜雪。
她真的好爱哭,怎么样都会哭。
谢韫一开始并不喜欢她掉眼泪,因为他总忍不住被她动摇,而现在在床榻上,他又恶劣的想让她多哭一会。
谢韫的手不由缓缓收紧,得寸进尺的想法再次冒出头来。
他开始在去冲冷水澡和再用一次她的手之间犹豫。
桑窈没他那么多奇怪想法,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道:“你下回……下回不准那样了!”
谢韫愣了一下,也不生气。
他压下欲望,熟练的把她抱在怀里,敷衍的嗯了一声,然后道:“不准哪样?”
桑窈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自暴自弃的道:“不准吸我,也不能舔我,你不能亲我那儿!”
谢韫的手落在她的后背,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他故意道:“可你刚才看起来很喜欢。”
“……”
桑窈安静了下来,悄悄捏住谢韫的衣袖,因为捏的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她没有否认,也羞于去回忆刚才的那一刻钟。
真的好可怕,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玩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控制升起奇怪的感觉。
隔了好一会,她才泪眼朦胧的跟谢韫提议:“那你下回再做的时候,要经过我的同意行吗?”
至少也得等她沐浴完啊。
谢韫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然后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刚刚都说了,这是奖励,奖励不是每天都有的。”
桑窈面色变了变,这是她没想过的角度。
以至于她这会成功的被谢韫带偏了,遂而开始不乐意起来,她坐直身体,对他道:
“可是我昨天也摸你了呀,我都没说那是奖励。”
谢韫沉默片刻。
桑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不由雀跃起来,她找回了点底气,又道:“那你要是非得这样说,我们就扯平了。”
但她说完,发现谢韫还在拧眉沉思。
桑窈安慰他道:“没事,一般情况下,我应该不会让你帮我……”
话音未落,谢韫在他面前伸出手来,男人骨节的分明的手伸在两人眼前。
桑窈盯着他的手,他肤色白,手也是一样,指腹有点茧子,手指修长,如玉一般。
“你说的对。”他道。
桑窈微微张唇,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谢韫道:“若是想跟你扯平,我的手也得用一用。”
桑窈小脸白了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谢韫讨论这些。
谢韫补充道:“别担心,我想用手应该会更灵活一些。”
她退开了几分,满脸震惊。
然后裹紧被子,义正言辞道:“你别想了,你不要脸。”
谢韫坐在床边,对她的愤怒不置可否,但他对桑窈从他怀里跑开很不满意,大手一揽,又把她带了回来。
桑窈轻轻的挣扎,埋怨道:“……你怎么搂不够啊,夏天很热。”
谢韫显然不热,而且他很想把桑窈带在身上,走哪带哪,但这种想法没什么可行性,只能在房里实现。
谢韫面不改色道:“别的夫妻都是如此的,别动。”
他低头要继续吻她,桑窈微微偏了偏脑袋,避开道:“等等。”
谢韫面露不悦:“你最好说说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桑窈现在有点嫌弃他。
但她不好直说,于是哄他道:“晚上再亲。”
但他的提议显然不起什么作用,话音刚落,就被谢韫捧着脸蛋亲上了。
谢韫的婚假说是有九天,但在第五天后,他就显得忙碌了一些。
平日在府里虽说不必上朝,但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寻他,他的办公地方也不再局限于房内那方长条案。
桑窈因为这几天一直同在待在一起,有事没事就抱在一起玩,多少被玩的有点害怕了。
所以他忙一点也好。
谢韫的书房也在西行苑,离他们寝卧也有些距离,在同桑窈一起用过早膳后,谢韫便一直待在书房。
时间还未过巳时,身后巨大的漏窗外是一片青绿竹林,清风徐来时,会有竹叶婆娑的沙沙声。
因为地处幽静,书房内光线并不强烈。
陆荔坐在谢韫身侧的玫瑰椅,他道:“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但陆廷他自从上次被放出去后就收敛了很多,叙白你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正如陆廷一开始所言,单靠一个贪腐是不可能彻底击垮他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所以在将近半年的冷落后,圣上又还是缓了态度,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这本就是谢韫计划一环。
真正能让一个帝王忍无可忍,可以对自己亲生儿子痛下杀手的,从不是所谓贪腐这种小打小闹,而是谋反。
“孤会按你所言,将戎晏也带进去。”
谢韫嗯了一声,并未评价什么。
陆荔抿住唇,神色有几分凝重,他犹疑了半天,还是道:“叙白,你说父皇若是生疑了,应当如何?”
铲除一个风头正盛的皇子对谢韫来说或许还算容易。但这件事,陆廷可以死,却不能是他动的手。
陆荔动手,顶多是皇室内部兄弟相残,若是他动手,那就是世家逾矩打皇室的脸,所以早在几月前,这件事就移交给了陆荔。
他只会指点,而不会参与。
谢韫这样,其实也算是在帮他。陆荔厌恶陆廷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而已。
如今谢韫给他打了个开头,他反倒可以容易些。
这两年,谢韫已经不怎么管他了。
陆荔希望谢韫如此,可又害怕他如此,因为他不信任自己,却相信谢韫。
而此刻谢韫同往常一样,披着一身墨色外袍,姿态散漫的靠在椅背。
白皙的手指落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陆荔继续道:“这几日父皇已对陆廷生疑,有几回甚至问孤对陆廷这事怎么看,孤给糊弄了过去,叙白你说……”
可他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陆荔抬起头看过去。
眉目冷峭的男人正微微垂眸,静静的看着什么。
陆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堆满书册卷宗还有各类书信的檀木书案上,在砚台旁边放了一个与此处格格不入的东西。
陆荔定睛一看。
……是一直草编的兔子?
草体已经泛黄,小兔子正面对着谢韫。
他犹疑了片刻,然后道:“叙白?”
谢韫这才移开目光,看向他。
陆荔心头一紧,道:“这只兔子,是有什么玄机吗?”
谢韫并未回答,而是静静道:“殿下,臣以为这些事您自己可以想明白。”
陆荔沉默下来,然后道:“叙白,孤只是想万无一失。”
谢韫道:“殿下,您是太子,您该学着自己做决定。”
“臣也有失误之时,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顿了顿,他又道:“我很忙,殿下您还是先回吧。”
陆荔脸色不大好看,谢韫的婚假一休休九天,这都第六天了,公事没见他处理一件,有什么忙活的。
而与此同时,桑窈正在南苑的小佛堂陪虞枝抄写经书。
她也是嫁过来才发现,在谢家的生活并不同她想象中那样如履薄冰。
她不需要管家,谢家也没有太严格的礼仪要求,谢府大的超乎想象,一些亲友平日也碰不上。
不管是谢夫人,还是她二嫂,平日都透着股松弛感,这府里的男人桑窈见的不多,但知道有的在从商,有的在从政,兴许是有谢阁老和谢韫在上面顶着,他们对升官并不执着。
平日讨论最多的,竟然是当地民生。
谢家本身有非常多的分支,本家的几乎都是与谢韫关系较近的人,目前她还未曾发现这府里有什么争斗。
沈妙仪同谢阁老仅有谢韫一子,自小就是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桑窈偶尔会去摘月阁和沈妙仪还有虞枝坐在一起,虞枝同桑窈的性子有几分相似,都是不争不抢的。
只是桑窈这几天发现,温和的二嫂总是跟谢檐吵架。
夏日炎炎,桑窈正帮虞枝研默,而虞枝正在抄录佛经,还教桑窈:
“窈窈,日后你若是心头不爽利了,也可来此抄一抄佛经,心诚与否不重要,抄个两页自然就不气了。”
桑窈看虞枝手下笔走龙蛇,不由小声道:“二嫂心头不悦吗?”
虞枝生了一张淡然清冷的脸庞,她道:“也谈不上,为了旁人生气并不值得。”
桑窈心想,谢檐看着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她以为他同二嫂想必是琴瑟和鸣,怎么感觉三天两头的吵架。
虞枝说到这里,她对桑窈道:“窈窈,这么久你可同阿韫有什么分歧过?”
桑窈仔细思索一番,心想她跟谢韫的分歧也太多了,这个男人仗着脑袋转的比她快,天天占她便宜。
只有她生气了才会过来哄她。
尤其是是在榻上那点事,她就算生气了他也不停下哄她。
桑窈越想越觉得不满意,刚要同虞枝说,虞枝便道:“不过想必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道:“阿韫性子闷,喜欢你那么多年,一朝得偿所愿,偷着乐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同你吵架。”
这会桑窈是真的懵了,以至于她研墨的动作都停了停:“……这么多年?”
那个册子虽破,但看起来就是这两年的,哪来的那么多年。
虞枝嗯了一声,道:“窈窈你还不知道啊,我这也是听伯母说的。”
“说阿韫小时候对你一见钟情,这才一直没有娶亲,没想到阿韫看起来一副冷心肠,竟然对你那般痴情。”
桑窈回想了一番以前。
率先想起的就是那回她要摔倒,他不动声色的后退的场景。
那时的他看起来好像是生怕她碰到他一片衣角一样,躲那么快。
就这能叫痴情?
她犹疑道:“是不是……搞错了,我都不知道这些。”
虞枝道:“不知道才对呀,阿韫是个内敛的性子,你若是单看脸,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他就算是喜欢也不会说的。再说,伯母应该是最了解阿韫的人,她的话应当不会有错。”
桑窈:“……”
有点道理。
她单单知道谢韫喜欢她,却不知道谢韫竟然这么喜欢她!
可他真的好能装啊,换不得一成亲就成天想着啃她。
临近午时的时候,桑窈从小佛堂离开。
再回西行苑的路上,桑窈想起谢韫,问道:“谢韫他回房了吗?”
侍女摇了摇头,道:“回少夫人,公子现在还在书房。”
桑窈脚步缓了缓,自成婚以来,这还是谢韫第一回 离开她那么久。
她看向不远处的房门,忽然不想自己一个人坐在里面等谢韫回来,她顿住脚步,仅犹疑了片刻,道:“那我们去找他吧。”
她美滋滋的想,这样就可以跟谢韫一起回来啦。
穿过垂花门,走过竹林小径,桑窈走近书房,踏上了台阶。
因为桑窈是从西面过来的,所以她率先走上的是书房侧方,她脚步有点快,心想待会必须得跟谢韫说以后到午时他就得自己回来,可不能再让她来找他了。
但才走了没两步,桑窈就看见前方有个端着托盘的侍女,停驻在那。
那侍女侧对着她,桑窈看不见长相,只能从这身段判断应该是个美人。
她将托盘放在窗台上,正站在原地轻拍着胸口,应该是在平复心情。
正当桑窈贴心的想问问她怎么了时,就见这婢女抬手,将身上这齐胸襦裙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片雪白来。
桑窈跨下脸。
这名婢女嘴里还在轻声念叨着什么,桑窈听的不太清楚,她身后的那名侍女正欲呵斥,桑窈抬手制止,朝前走了两步。
这名婢女的嘀咕声才明显起来。
“公子,这是马蹄糕,是夫人命奴婢送过来的。”
“是奴婢亲手做的。”
“……”不是,送个糕点还要练习说辞呢。
那名婢女才说完,又觉得不满意,再次把领口拽低了些,桑窈离得远都能看见她胸前的突出了。
夏天本就穿的薄,她这样子简直生怕谢韫瞧不着。
桑窈又向前走了两步,那名侍女这才注意到桑窈,她身子一惊,连忙道:“少夫人好。”
桑窈看向那盘马蹄糕,那名婢女面露惊慌,立刻道:“少夫人,这这这是……”
桑窈脸色不大好看,她本就是一张明艳的脸,所以此刻越发显得不好说话,她道:“你要进去送糕点吗?”
“是……是谢夫人让奴婢来送的。”
其实沈妙仪当初只是说了一句谢韫有时忙起来会忘了用膳,让他们膳房注意着,今日是她瞧谢韫身边没有随侍,所以才自作主张的过来,想着碰碰运气。
她觉得桑窈应该是听见了。
婢女紧紧抿住唇,面露羞愧,在桑窈注视的的目光中站着,她怕桑窈责罚她。
见桑窈不说话,她犹豫了会,还是直接磕磕巴巴道:“奴……奴婢这就走。”
桑窈看向那盘无辜的马蹄糕,暂时没问她是谁,只道:“我帮你送吧。”
桑窈接过托盘,行至书房门口,她让侍女敲了敲门,然后自己道:“谢韫。”
很快,里面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进来。”
桑窈端着托盘走近,谢韫原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在桑窈来后放下了笔。
“不是说让你等我吗?”在桑窈走近时,谢韫捞住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
少女此刻很明显不高兴,谢韫的拇指揉了下桑窈的轻轻撅起的红唇,道:“怎么了?”
桑窈不由想起方才那个婢女往下拉领口的模样,她若是没来,那人现在都进来了。
她哼了一声,指着面前的糕点,道:“有人给你送糕点呢,还是亲自做的。”

第75章 第四
那盘糕点被桑窈放在谢韫的书案上,上面只有精巧的六小块,看得出来从糕点的制作到摆放都花了点心思。
桑窈家中虽没谢家阔绰,但她也当了十多年的大小姐,没怎么碰过厨房,她瞧不出这马蹄糕是怎么做的,只能看出它好像很好吃。
谢韫扫了眼这盘糕点,然后看着少女面带不满的脸庞,目光带点戏谑,他嗯了一声,随即道:“待会扔掉。”
桑窈瞥了眼马蹄糕,她这会还能闻见淡淡的清香了,扔了着实有点可惜,她道:“算了,给净敛吧。”
她想了想,又觉得气不过,同谢韫道:“我刚刚在外面瞧见她拉胸口呢。”
她才嫁进来几天啊,谢韫娶了媳妇那人都能这样,那以前没娶的时候得嚣张成什么样。
指不定看过多少呢。
她望向谢韫那张俊脸,心想这人看起来清心寡欲,背地里却天天舔她的小花生,非常不正经。
那个婢女不会是在投其所好吧。
桑窈想想就一阵恶寒,她很不舒服。
谢韫的手还落在他的脸颊,说话时目光一直停在少女的脸上,他对此浑不在意,只道:“怎么,生气了?”
桑窈迅速道:“谁生气了?”
她看向谢韫,怀疑道:“你之前……经历过不少吧?”
被人蓄意勾引这种事,谢韫的确经历过,只不过几年前一番称得上残忍的杀鸡儆猴后,府里就没人敢做这档子事了。
他在外因繁忙,不会在哪里停的久,身边人也都知晓他的性子,几乎不会做这种会明显得罪他的事,除了三月份那回。
现如今,他因休婚假,这段时期罕见的并不想去处理公务,也不喜跟桑窈走哪都有人跟着,所以才令他们休沐两天。
就算是净敛,也得今天下午在能回来。
平日他在书房,净敛一般会在外守着,寻常人进不来。
就算净敛不在,那人也不敢擅闯,他不喜被打扰,她就算是请示了,谢韫也不会让她进来。
所以方才桑窈即便没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谢韫似乎沉思了一番,然后如实回答桑窈道“还好,三月份有一次。”
三月份?
桑窈想了想三月份,那时候的她还没跟谢韫熟悉起来,甚至话都没说几回。
她垮着小脸,然后幽幽道:“她怎么……那什么你的?”
谢韫回忆道:“我有一要事要谈,她便盛装打扮的借送茶之故进来,行止缓慢,处处撩拨,想方设法的靠近我,十分烦人。”
他又补了一句:“还故意用了味道很重的香露,沾了我一身。”
桑窈:“……”
他为什么能记这么清楚?
桑窈抿住唇,好半天没说话,她甚至觉得摆在面前的这盘马蹄糕都没那么香了。
但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韫记得清不清楚又不关她的事,她都已经嫁进来了,反正也是被他威逼利诱的,才不想管他以前怎么样。
大不了等他解决完戎晏这件事,他要是违背当初他说的话,那她就跟他和离,到时候且就让他丢人去吧。
隔了一会,桑窈挣扎过后还是状做不在意的问:“然后呢?”
谢韫并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个瞬间,怀里的小美人已经想到了和离这件事,他轻飘飘道:“然后我们成亲了。”
桑窈怔愣片刻,然后看向男人的脸。
她花了一会才把这件事在她脑袋里顺明白,乌黑的长睫眨了眨,继而雪白的小脸铺上一层粉红。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算是成亲了,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从一开始桑窈就跟他说,要温柔,但是直到现在他也很少温柔。
但有时候,他稍微柔和一些,桑窈就觉得心脏要跳出来。
她指着他,羞恼道:“谁……谁勾引你了!”
她记得她当时都快害怕死了,生怕自己茶倒的不好被他记恨,结果他脑袋里装的这些东西。
“而且我没有用香露,我都没有碰到你,怎么沾你一身。”
谢韫看起来不愿意与她争辩这个问题,他让桑窈坐在他怀里,手掌落在少女的臀部轻轻用力,淡淡道:
“桑姑娘,请你放心,我对除你以外的人不太感兴趣。”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拉一下领口。”
“所以请你别再吃这种毫无意义的醋了。”
“……”
桑窈好半天没说话,但她很想说,她没吃醋。
可她又觉得凭借她的水平,好像很难在争辩上赢过他,遂而作罢。
她看向那马蹄糕,觉得这盘小糕点也不是那么碍眼了,她道:“只是一个来给你送糕点的丫鬟,我才不介意。”
“我也会做的。”
“那天那个小糕团,我真的会做。”
谢韫知道桑窈的手很巧,她绣的东西总是比别人的要精致,就连他书桌上的这个小兔子,都折的比别人要好看。
而且她的手还很嫩,反应也快,不管他教什么,她一下就会了。
很有天赋。
所以桑窈说她会做,谢韫一点也不怀疑。
谢韫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但桑窈觉得谢韫肯定不信,道:“你别不信啊,我晚上做给你看。”
桑窈说完,便从谢韫手里解救出自己的屁股,然后站起身来,对他道:“走吧,吃饭。”
谢韫以为桑窈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晚上进了小厨房。
彼时谢韫正才同谢檐说完话,就在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桑窈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的衣袖微微卷起,雪白的手臂上沾了点面粉,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道:“谢韫,快过来。”
净敛站在谢韫身后,休息几天后,他整个人简直神清气爽,对谢韫也越发的有耐心了。
今天下午还替谢韫处理了个新来的婢女,他可最喜欢干这事了,那都是她的主子和少夫人爱的证明,他俩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可不允许任何人企图破坏!
净敛见状,为了不打扰主子和少夫人,自然而然的提议道:“公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谢韫没理他,一般这种情况就是默认了。
但他才要走,桑窈就笑着同他道:“净敛,你也来。”
桑姑娘笑起来真美。
他心神愉悦的想。
但谢韫看起来不太高兴,净敛有点害怕,他心虚的跟在谢韫身后,低声解释道:“公子,属下……也不能拒绝少夫人吧。”
“不说话很难吗。”谢韫冷冷道
净敛不说话了。
小厨房内有几分凌乱,丫鬟正在帮桑窈收拾,桌面上摆了一盘……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谢韫与净敛的目光同时落在上面,双双蹙眉。
桑窈道:“那个是失败品,我打算一会扔掉的。”
她指着面前的蒸屉,道:“这次一定可以。”
净敛开心极了,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拍马屁了,他道:“少夫人您在做什么,属下方才外面就闻到香味了。”
他指着桌子上那个失败品,道:“不愧是少夫人,连做岔的都这么香。”
桑窈不好意思道:“没有那么夸张呀,它太丑了,我都瞧不下去。”
净敛立马接话,反应极快道:“可主子方才还在跟属下夸您做的好呢。”
他可真聪明!
桑窈转过身来,惊喜的望着谢韫,道:“真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谢韫:“……嗯。”
桑窈跑了过来,然后坐在了谢韫对面,她看着那盘丑丑的东西,期待着小声道:
“你要是想尝尝这个,我也不会阻止你的。”
“净敛,你也尝尝。”
谢韫没法去形容这盘东西有多丑。
他平日饮食清淡,对糕点等并不热衷,送到他面前的无一不十分精巧,这还是他第一回 发现原来糯米可以被蒸成这个丑样。
在桑窈欣喜的目光下,谢韫犹疑良久,然后抬手将之拿起,因为里面含水比较多,还拿塌了一块。
他咬了一口。
谢韫脸上惯来看不出什么情绪,净敛见状也美滋滋的跟着捏起了一块。
少夫人做的,不吃白不吃。
他一下咬了一大口。
片刻后,他咀嚼的动作生生停下。
很难具体形容,没有一点糯米味,也没有其他味道,只有里面的水,有点酸。
总之,当之无愧是个失败品。
而恰逢这时,桑窈呀了一声,转身去了谢韫身后的锅炉旁。
净敛好想吐出来,他看了看谢韫,只见他的主子缓缓的把一整块直接吃完了,完全看不出抵触。
他绝望的看着手里的半块,为了不被割舌头,艰难塞进了嘴里。
真是,别看它长的丑,它尝起来也不怎么样。
总之,是块表里如一的糕点。
而这时,桑窈已经捧着一盘好看很多的糕点走了过来,放在谢韫面前,笑意盈盈对他道:“这个一定好吃!”
他重新拿了一块,简短点评道:“好吃。”
桑窈满意极了,她指了指旁边的失败品,道:“这个我蒸久了,不太好吃。”
净敛心想,确实。
他这个月的阴影全在这块糕点上了。
谢韫却道:“没有,也很不错。”
净敛默默抿住唇,看他一向不苟言笑,从不给任何人面子的主子。
谢韫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很厉害。”
夜幕降临,桑窈从谢夫人那回来时,谢韫已经沐浴后半躺在床上。
他正在翻看一本泛黄的古书,神色认真,偶尔凝眉思考。
谢韫果真是个极有自制力的人,公文处理完了,还能腾出时间来看书修身养性。
这次就连她回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搂住。
桑窈这几天恰好有点累了,这两天夜里她虽然没有学习新的内容,但一直在温习之前的。
以至于才短短五六天,她的脸皮就比之前要厚了不少。
她率先进了湢室沐浴。
出来后觉得房内烛火有些暗淡,还贴心道:“要不要再燃一盏灯呀?”
谢韫目光从书上移开,然后看向桑窈。
她穿着白色的软缎寝衣,乌发垂散下来。
布料轻薄贴身,很明显能看出里面没有穿小衣。
是他要求的。
但也不全是,八月底天气燥热,到了夜间更是有些发闷,房门就算当了冰鉴则仍然有几分闷热。
她在晚上会习惯在里面穿一层不薄的小衣,没一会就能闷出汗来。
他一开始不让她穿她还骂他,现在才过两天,她就已经可以不用他脱,自己走出来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拘谨。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