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和老人说:“孩子这眼睛毁了,要治他得一点时间。我打算带回仙居宫。”
老人忙道谢。粗麻衣不改的气度。
野蔓点头:“确实功德深厚。”
老人叹息:“老朽一儿三孙,如今只剩下这一个曾孙。那些人逼我去明月山,这就是给我的教训。”
野蔓说:“这眼睛一般人治不了。”
老人说:“当时的话他们或许能治,但我宁愿瞎了眼。”
就是孩子太委屈了。
小孩已经缓过来,弱弱的说:“多谢老祖。”
小小的身子还在发抖。
一早,野蔓穿了件极漂亮的鹤氅。
她头发随便绾起,戴着一支鹤簪。这是海州那些人的手艺,玉雕十分精美。
她脚上的鞋子也是最美的,翠玉就能做的十分好看。
野蔓手里抱着的孩子,依旧是粗麻衣的重孝。
两人这画风、竟然没问题。
野蔓和老人说:“这孩子我可以收为记名弟子。”问小孩,“考虑一下?”
小孩高兴!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他整个人都将堕入黑暗。
在生命的最后,有个师父为他亮起一盏灯。
老人也高兴:“承蒙不弃。”
有人惊呼:“那不成陛下小师弟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然后呢?
小师弟吃香的喝辣的,还是立地成仙?
五味老人行善超过一甲子,因为不愿去明月山,留下唯一的曾孙,还做不得陛下的小师弟?
再说,荣贻遂那个小师叔,也没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在翰林院,也没见给他封个王什么的。
野蔓抱着孩子准备走。
一群得到消息的,飞快的扑过来。
野蔓看看,不急着走了。和道长说:“准备一下,我先给这孩子洗眼睛。”
孩子就是一个哆嗦。
野蔓安抚:“别怕。眼球坏了,要先除掉,保护脑子。”
小孩乖乖的嗯一声。
老人说:“老朽姓伍,孩子名守道。”
野蔓说:“那就给孩子赐字道一。”
小孩应道:“多谢师父。”
野蔓说:“你师兄叫大宝,你以后叫二宝。”
二宝高兴了。
其他人、默默。也就老祖能管皇帝叫大宝,以后这二宝、后边可以有三宝四宝?
道长立即准备。
玄真观大,各种东西都是有的。
实在没有,野蔓这儿有,再没有就别想了。
准备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
房间里就一张、床板,就是个板子,舒适指这个位置、感觉好。
野蔓动手前,准许了几人来看。没叫太医,他们又用不了灵气。
有道士问老祖:“这眼睛除掉,以后能长吗?”
野蔓说:“整个眼睛坏了,长不了。不过能用灵气养着,以后遇到合适的,给他移植。切不可随便找到眼睛就挖,那还不如不要。人没了眼睛,还是一个人;没了人性,就不是人了。”
老人给二宝收拾好,放在板子上,亲自在一边看着。不是不放心,而是他救了几十年,还可以再学。
直接把眼睛挖了,他能、还做过;但要保护好,以后很好的移植,应该是不如老祖。
老祖有神医之名,老人是听过的。他救人、学的那,大多是自学。
有时候是安抚了野兽、或者杀了,有时候是治病,学的那些差不多够用吧。
就那么大能力,作为修士、也还不差。
但能再进一步,自然好,尤其是道行上。
野蔓准备好,用灵气将二宝围了,最安全。
然后拿刀子出来。这是她准备的一套、比一般的手术包还齐全。
毕竟她大概要全能,而不只是一种手术。
有些东西不是用手术刀,用灵气。
反正野蔓老祖又动手了,切除很顺利。
一群人看着,切出来的两块,就像坏掉的菜之类,就是这坏的程度更坏。
之后是彻底清毒,野蔓解释:“这个虫和毒结合,虫卵的能力很强。”
很多人害怕:“那明月山、尽快除去吧?”
野蔓轻轻的点头。
老人立即表示:“老朽愿去。”
野蔓说:“先不急。”
老人挺稳,先救孩子。何况,他是没那个能力报仇,他说:“那些人还在招兵买马。”
野蔓说:“我回去给你炼一炉丹,你试试。”
老人点头。能强一些就多一份战力。
野蔓将孩子收拾好,眼睛敷上药:“回去让翠玉姐姐给你做个眼罩。”
二宝现在很高兴,眼睛终于不疼了!他都想跳一跳:“没眼睛挺好!”
野蔓抱着他:“有眼睛当然更好。”
二宝点头,不过:“太爷不用眼睛也能看。那瞎眼的大爷可以拄拐杖。”
野蔓都乐了:“你给自己找好后路了?我们回去就做拐杖。”
二宝就是个萌萌哒小可爱,长得好还特灵气。
这不只是山里的缘故,口音也是比较重。
虽然一家子就剩一老一少,但眼睛不痛了,还是释放了天性。
这是一种平和、坚韧,他的路或许能走很远。
野蔓没说,若是结婴了、眼睛是可以长出来,想怎么长都行,但那太远了。
玄真观,又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有人看着:“一个老舅和钱家的老太太就能闹到这样?”
老道说:“还不是那些闹起来的?”
野蔓抱着二宝出来,用灵气护着他。
二宝十分的舒服,师父的手段太厉害了。虽然他和师父不熟,现在也不生。
前边空地上,一群人喊:“来了来了!”
就有一群、老头、妇人什么的,扑到老祖跟前。
老头病了,结结实实的扑在地上。其他人是想抓,屁都没抓着。
一群道士、高手在一边看着,老祖这手段,让人看得见、就差一尺、够不着。
天挺好,风挺好。老祖美得很,神仙!
一群人看那老头,等着老祖动作。
野蔓没动作,神识在扫周围,找虫子。虫子多得很。
老头扑在地上,嘤嘤。
钱家老太太准备好了,过来,挺激动:“这是你舅太爷。”
野蔓看着,钱家的舅来了,身边跟着一个歹毒的。
那盯着五味老人、又盯上老祖手里的孩子、神色阴冷。
野蔓叫人,直接将这两个绑走了。
钱家老太太还没表完情,就看兄弟被抓,猛一声尖叫:“做什么?”
那兄弟四五十岁、很机灵,忙喊:“我不认识他!”
一群围观的、就乐了:“没说你们认识,这不打自招。”
很多人怒:“钱家在做狗?”
有人冷笑:“不是明摆着吗?”
有人喊:“那是五味老人!一家子都被害了!”
五味老人不熟。
但老祖手里抱个孩子、一身重孝、看着就可怜。
舅爷一家的人、看到孩子、机灵了。那妇人爬起来,继续扑老祖。
那小娘子对着老祖、嘤嘤,一边打量老祖的美,一边又觉得自己很美。
但和老祖实在没法比,小娘子就怒:“这贱种!”
小娘子又要嘤嘤又要骂,忙的不可开交:“你抱着他做什么?不是你野丶种吧?”
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拦女儿,一张扭曲的脸和老祖笑:“你喜欢孩子,自己不生,也可以抱侄子嘛。女子以后不都是要靠侄子的?”
围观的一片喊:“这贱丶人肚子里一个野种!”
“这什么意思?”
“没听出来吗?这野丶种大概要算到荣十爷那儿!”
“哟我就说,闹大房不成,钱家老太太带着这些人直接来找老祖了,这样死的比较快?”
“哈哈哈哈在老祖跟前演那不是速死?”
那边,钱家的舅被拖走。
老太太拿儿子的名没用,不得不过来找老祖:“放了我兄弟!”
野蔓问:“你玩的很高兴?”
有人飞奔而来:“哈哈哈哈钱侍郎被下狱了!”
老太太懵、尖叫:“不能!我儿不能!”
一群人撩她:“为什么不能?你有什么底气,且说来听听!”
“背后谁给你作保了?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我就觉得奇怪,钱侍郎开始还挺好的,很快就变了。”
“哈哈哈挺好的一条路,你们一家子不走,非要和乱臣贼子弄到一块,自找死路!”
“怎么死不好、非要死到老祖跟前来?一个野丶种都想往荣家塞,莫非这野种比荣贻道那虫子还厉害?”
众人吓疯,赶紧闪!
看那小娘子的肚子,里边到底是什么鬼胎?
那小娘子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尖叫:“我没有!我没被强歼!”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是强歼?”
妇人忙的、又捂女儿的嘴:“没有、别乱讲。”又急着和老祖说,“她和十爷是表兄妹。”
野蔓站在这儿,好像给了她勇气。
再不说就怕来不及,妇人说的很快、带着口音、一般人都听不懂:“那马氏不也是妾?倪氏也是妾。福金最是柔婉乖巧,和沈小姐一定情同姐妹,孝顺朱夫人如亲娘。”
那小娘子听懂了三分,忙又装起来,十分的奇怪。
她老实了,妇人就高兴了,十分积极的和老祖说:“福金最喜欢你了,以后你抱自己亲侄子。”
还惦记二宝。野蔓挥手,一个男子落到小娘子跟前:“这个?”
小娘子尖叫:“不是!”
野蔓挥手,又是一个男子落到小娘子跟前:“这个?”
小娘子疯狂尖叫:“不是!我没被强歼!”
妇人使劲的按她、都按不住。
野蔓老祖捉虫子,捉一只虫子过来,怼上小娘子的脸。
啊!小娘子疯狂,扑到男子身上、和他滚作一团。
妇人哭了,对着老祖哭:“她是你表妹啊!她以后……”
围观的、狂热啊!
善于围观的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看老祖抓出来的都不一般,都有问题!莫非那小娘子还有这么多?这么会玩?
有人尖叫:“这个(和小娘子滚作一团的)竟然和荣十爷有点像!”
我屮!后边挤不过来看不到的,疯了!
前边的替大家喊:“这穿着襕衫莫非是个士子?”
钱家一群人,又要管老头,又要管小娘子,还得盯老祖,忙哦。
野蔓又抓两个过来,都是公子士子这个样子。
一个公子忙喊:“做什么?”
老祖气势压到他头上,这个怕死的、立即喊:“没我的事儿!是钱琏、上一科落第,怨恨荣贻遂,入了明月教。”
野蔓问:“香主是谁?”
怕死的、使劲喊:“钱侍郎!”
那些热闹的、都安静了,虽然很想喊一声:明月教、大家都不知道!
野蔓又抓过来一个女子,打扮的像个小姐。
这女子被压着,立即喊:“堂主救命!”
老祖直接碾碎她两条腿。
钱家一群闹的、安安静静,血流一地,实在太可怕了。
女子哭了:“只要钱福金事成,钱琏就能做堂主。”
腰碾碎。
女子惨叫:“这当然是骗他的,钱侍郎才是堂主。蒋纲也是堂主。”
野蔓从一间酒店里,抓出来一个,飞过半个钧都,落在女子的跟前。
男子在挣扎,后边一群追过来的。
这女子已经认了:“堂主。”
男子四十来岁,一脸胡子。
野蔓示意。
小厮端一大盆水过来,泼到男子的脸上。
那些追过来的,有一群和他们打,乒乒乓乓的,真热闹。
看热闹的都抱着头、小心躲。
钱家、那老头都疯了,要死!
这边,小厮将男子的脸刷干净,胡子拔了。
有人积极、立即认出来:“这不蒋家已经死的吗?”
立即有人反驳:“大牢走水,没说人死了。显然是蒋家人被救走。这样改头换面就又来了?”
野蔓抓了几个,腿都碾了。
有人就野的大笑:“下回让他们跑!蒋家竟然弄出明月教,还敢闹到钧都来!”
“蒋家不是低调吗?干嘛又这么高调的求死?”
“这实在不怪蒋家,只怪老祖太厉害!要不然钱侍郎成香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以后朝廷又被蒋家控制。”
“蒋家的根藏的这么深,还没挖出来吗?”
“汪阎王杀的什么?不够啊!”
“不是大家都杀了领赏?怎么也没挖出来?”
“实在是蒋家能藏,不过,也是有事做了。”
野蔓老祖都想不到,弄个明月教?
确实,名不正则言不顺,为了名正,就一定要有个名目。
明月山一伙,公然叫明月教,这么野的吗?
钱家那老太太,扑过来喊冤:“和我儿子无关!没我儿子的事!”
野蔓将她按在地上。
老太太好惨:“我就是想要个诰封,朝廷那么小气,谁还替他们卖命?哈哈哈他们就是活该,封赏本来就该有的!等我以后封一品诰命!再要一百顷田,给我孙子封侯,还比不过那个荣贻遂?”
野蔓就懒得管这些了,交给衙门来处理。
杜奕过来,十分凶猛,比年轻人还凶。
无关人等都小心躲着,一边议论:“老来得子非要觉得自己年轻了。”
有妇人取笑:“大概还想生个三胞胎证明自己的能耐。”
就是个孩子,肯定能挤出一间屋来,还需要照顾。
二宝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声音,都乖乖的招呼。
王素宁这会儿正兴奋,又喜欢二宝,又和主子说:“弄那么多人莫非就是为明月教?”
保宁忙着给二宝做衣服。
他虽然重孝,别的衣服也是要的。
孩子穿的,也好弄。若是要好的、再慢慢做。
保宁和主子说:“这样会不会替明月教宣扬?”
野蔓不在意:“由暗转明,离灭亡就不久了。”
小太监认同这个看法:“不宣扬,蒋家也一直在闹,还有那些江湖,他们其实有名号。”
小太监有点羡慕二宝,又十分的同情,一双眼睛呢,多痛啊?
所以,明月教、蒋家、都是该死的!
二宝这会儿、只要眼睛不痛、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野蔓觉得挺好,有曾祖的孩子是个宝,她弄个食谱出来,这孩子需要补一补。
翠玉去做。
王素宁好奇:“你以前修炼吗?读书吗?”
二宝才五六岁,收拾干净了很漂亮:“有读书。太爷说修道慢慢来。”
王素宁问主子:“五味老人很厉害吗?”
野蔓说:“比你厉害。”
王素宁挺厉害的,所以,五味老人也挺厉害。
她拉着二宝在仙居宫内转,一边问主子:“几时下手?”
野蔓说:“那不是你要操心的。既然起了明月教,连钱侍郎都成了香主,就得好好处理。”
王素宁点头。谁知道有多少是蒋家的狗?
真是杀也杀不完。王素宁又笑了:“钱侍郎是后来被盯上的吧?好好的路不走。”
保宁说:“这才入伙的,好弄。若是时间久了,很难发现。不过,也就和蒋家以前一样。”
野蔓点头,蒋家换了个玩法。
汪汝迁的做法也有很大作用,蒋家不少人跑去了明月山。
仙居宫没多少好转的,野蔓进丹阁,在三楼喝茶。
这儿可就美了。
王素宁抱着二宝上来,可惜他看不见。
二宝不在意,就乖乖的坐在师父对面,吹着风,听着鸟叫。
翠玉做了一些饼先端上来。
虾很好,但发,所以给二宝特别做的一些,有药就不担心。
小太监上来,细心的伺候二宝。
二宝眼睛都亮了(这是习惯、一时改不了),抬头看师父:“好好吃。”
野蔓应道:“那就好好吃,长得快。”
伍家的条件,以前虽然在山里,应该是不错的。但遭逢大难,就跟不上了。
老人带着曾孙到钧都,未必就一路平静。眼睛的毒就是大事。
如果随便挖一双眼睛,野蔓可以找很多人下手。
但就算该死的,也不能随便挖,硌应不硌应?
二宝一点不急,或许是小孩不懂。反正他现在有美食、美滋滋。
祈大宝过来,看这个小师弟。
二宝虽然看不见,但闻到了一点酸味儿?
野蔓问大宝:“怎么了?”
祈大宝在外边、可严肃了,一代帝王范儿;对着师父,脱口而出:“我要去明月山。”
野蔓看他,应该可以:“不急。”
祈大宝抓着师父耍赖:“我也要突破。”
野蔓教训:“这才多大点事儿?”想想,“是不是长大了?”
祈大宝脸红。
野蔓乐了:“长大就是长大了,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祈大宝高兴,有师父真好,师父能在宫里住几年更好。一直住下去最好。
内官过来回禀:“明月山不知道是不是算好的,虽然是在茂州,离明月山是很近,说有清河王的儿子、拥立为帝。那个诏书说了一堆,要和陛下分治的意思。”
野蔓问:“没说大宝哪儿不好?”
内官想想:“以退为进?毕竟说了陛下对宗室是怎么的不好。”
王素宁说:“清河王以前就想做皇帝,又和蒋家有关?不过也是,蒋家就不怕乱,他从前朝能过到现在。”
王素宁又说:“皇帝不封,自己划一块地封了?要是这样,天下够分吗?”
翠玉看主子:“又是明月教,又是称帝,还有什么招?”
野蔓说:“看蒋家耍呗。”
祈大宝点头。想占茂州?大军压境,将那些虫子都清理了!
内官知道也不少:“会不会勾结外敌?”
野蔓淡定:“让他勾。”
内官也不慌了。
几年前老祖就能做到,现在会做不到?或许,对于别人、几年还是那样,老祖可不一样。
像空中飞人,有几个能抵挡?那就是挺好的震慑了。
有些人若是不懂老祖的威力,那就斩了。
毕竟,像钱琏那种的、钱侍郎那种的,时不时的要来一波。
野蔓吃鱼,享受这美好的日子。
毕竟得珍惜,完了还得忙。
翠玉也忙。只有实力更强,才能帮到主子。
蒋家之所以那么疯,那是还有命在。
王素宁吐槽:“清河王的儿子是真是假不一定,蒋家有多少种更说不定。”
野蔓问:“你觉得他把种子撒遍全天下?”
王素宁说:“很可能啊!蒋家多少年了?藏起来有好处。”
野蔓说:“不用较这个劲儿。人算不如天算。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祈大宝脑子里想着,一次几亿个,岂不是天下人都姓蒋?
蒋家凭什么将这些人控制起来?人多了、他不闹?
所以,这些不用管,只要认真应对。
无舆街,荣家。
那钱家一群人还能找过来,没被衙门带走?
荣贻适到门口。
一群人疯狂的扑他。
荣贻适拿根棍子,就看衙门不是不到,就是迟了些。
钧都、衙门多着呢,该归哪个衙门管,一般人可能弄不清。
至于踢皮球之类的,能把人搞晕。
荣贻适大概是知道的,反正这些傻哔,大概和蒋家还扯不上。
或者少算一点,那边要算大事,不能瞎掺和。
钱家的老头急了:“我是!我是!”
就这么咽气了。
钱家一群人扑上老头,哭的肝肠寸断。
荣贻适靠在门口:“又不是我祖宗,这些东西还没长记性,带走。”
有围观的说:“现在死一个老头,再闹就该死全家了,还闹?”
这会儿天好,有小太监陪着二宝在丹阁门口玩。
老人感慨,老祖是真对二宝好。那太监、也就十来岁的年纪,能不可怜?
二宝这么小,头发随便的绑,眼睛上绑着一根漂亮的带子,不是太重、应该是不伤他。
听说太爷来了,二宝极高兴:“太爷好!”
老人也高兴:“二宝好。”和里边打招呼,“见过老祖。”
野蔓拿着一瓶丹出来:“你可以在湖边找个地方先试试。”
老人当然无不可。跟着燕旻出来。
燕旻炼气八层,不比老人弱。当然老人的经历、不是年轻人能比。
野蔓在丹阁,继续炼丹。
一群烧火的,把丹阁烧的热烘烘。
郭太后过来。前边忙的,她都不想管了。大宝还想去明月山。
当然,做皇帝的,出去多看看有好处。以后自己执丶政,就真的很难走开了。
虽然能巡守,但那也不能乱窜。皇帝不负责任,留下的都是大事。
野蔓忙着炼丹,看郭太后有心事?
郭太后也没多大事儿,不过是一群瞎扯,蒋家可真是、各种下限都来了。
老祖安心,郭太后也捋袖子帮忙。有那空不如干点正事。
一天到晚想封赏,历史上这种事儿也不少,打趴下就对了。
别的有理还罢了,郭太后也不是不讲理的,但蒋家算什么?就是要暗中操控天下!
王素宁还好奇:“蒋家为什么不自己称帝?”
野蔓说:“你哪里理解废物的心思?”
王素宁哈哈大笑!
郭太后看这丫鬟,过的可真惬意!
就该这样,蒋家啊,还真是。
女官说:“大概是看到更多机会了,明月山那边也有宝。”
野蔓点头:“玩的差不多了,觉得万无一失,就让假货给他禅位,一定要让自己好看。但是,左看右看,还是差很多,怎么都不保险。最适合做死人,下阴间。”
王素宁大笑,女官跟着乐。
有人说老祖在宫里等着做皇后,这种、就是没脑子。
好像一定要老祖成亲了,离皇帝远远的,安心的养孩子去,他们当然满意。
算个屁!难不成他家的媳妇和公公都能扯得上?真是下作!
汪汝迁匆匆过来。
野蔓忙着炼丹。
汪汝迁不得不说:“梁震霆重伤。”
野蔓问:“人呢?”
汪汝迁说:“应该在东皋。我去接过来?”
野蔓点头。
汪汝迁匆匆走了。
有内官和老祖回禀:“有人去打梁叔威,被他用符炸的两败俱伤,退回东皋。”
野蔓不炼丹了,等这炉炼完。
她二话不说就消失。
郭太后稳的很,看翠玉更稳,将丹阁收拾干净。
外边,五味老人还坐在湖边,就看湖上来了两个人,抓了皇帝。
再看着,两个人被老祖抓了,皇帝掉到湖里、自己游上来。
郭太后出来看着,简直眼花缭乱的。好在她修炼了,要不然都跟不上。
祈大宝上岸,先找地方更衣。再看师父,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师父好辛苦,祈大宝不给师父封,反正师父于国排第一,于家排第一、在父母前边。
至于宫里一些谣言,他都不急着清理。这就像蚊子,好打的很,就在于打不完。
但是,仙居宫没蚊子。所以,只要有实力,至少宫里还是能干净的。
郭太后看着,钧都又乱起来了。
御林军又去练了。这回大概又要赏一百万两银子。
谁说小气?朝廷给底层的好处、都落到底层,中间的手都落了空。
中间的手捞习惯了,现在,不剁他们的手还不乐意,非得伸出来。
郭太后就看着。
祈大宝回去继续读书。
范靖看着,这读书可真是,刺丶激。
书是必须读的,他也得多读,要不然没什么能教皇帝了。
就像皇帝的个头,超过了很多成年人,他在快速的成长。
楚王过来看皇帝,没事就好,继续去砍人。
所以,皇帝习武是对的,修炼也是对的,至少胆子大、耐造,不会有个事就病倒。
皇帝若是有事,确实会一团乱。
所以,蒋家说的那么谦虚,是来了这一招?非要逼的老祖出手。
大内高手没办法,真正的强者来了,一百个都不够看的。
由此可见,老祖对大郑多么重要。
现在还是老祖一个在忙,以后,大家会更强的。
无舆街。
荣家关着门,看外边乱。
荣贻适没出去。
小厮出去跑了一趟,打探了消息赶紧回来:“说是陛下出事,又说是没事。”
程氏在屋里,坐稳得很。
荣长瑶说:“有老祖,就不会有事。”
徐氏就无语:“蒋家这么作,真能被搞到绝种。”
程氏难得点头:“是应该尽诛之,别说十族,只要和蒋家有关的,都除掉!”
荣贻君说:“就算杀了,也没见没人干活,大家可能一时生疏,那是以前没干过。给个机会,谁还不会?干得好的多得是。”
像荣贻适当然也行,比他差的多得是。
像钱侍郎是不错,但比他强的也多得是,不过都做着重要的事。
人只会越培养越多,而不是越砍越少。把那些砍了,老百姓成长起来才叫多。
到天黑,钧都渐渐平静。
荣贻君感觉,这不停的砍,效果是不错的。
虽然四处能来,但钧都外也砍,能来的越来越少。
钧都的根基也挖了,就要逼的他们无处藏身。
丫鬟跑过来叫:“有个重伤的躲到咱家。”
一群妇人立即拿棍子杀过去。
就在荣贻适的院子,逃犯还想钻金淑的房。
重伤是真重伤,荣贻适将人拖出来。
一群妇人放下棍子,改端水拿抹布来收拾。
杜奕过来,看荣家这架势,挺好,抓了逃犯就走。
后边有人笑道:“这长得挺好的。”
荣贻适看他,什么意思?
徐氏破口大骂:“就这还贼心不死!”
人家点头:“蒋家的外甥,能不野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