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浴血就越阎王,一次不怕、二次不怕、次数多了就学会怕了。
王素宁好奇:“那元婴为什么躲在那儿?”
野蔓摸她头:“带你们去看看。”
翠玉一块,大家隐身。
直接到当初老头炸出来的地方。
现在,把这坑清理了一下。
汪汝迁在边上,感觉到灵气不错,但还不是太好。
野蔓觉得挺正常。她开始感觉到没灵气。
或者她先到没灵气的地方呆了很久,再看到灵气,就高兴了。
她的情况还不太一样,可以四处去找。
那元婴重伤,又是被追杀,所以,感觉到一点灵气,立即就躲下来了。
躲在这儿,一般人根本猜不到。
杜鸰过来、脑洞:“这些人是几拨的。那老头收了白家的做徒弟,帮他。但时间久了,生意做大了,心就变了。一种是老头久不露面,一种是自以为有靠山。”
野蔓点头,很正常。
既然钧都有个这地方,还要赚银子。
被赚银子的、能不想吗?
蒋家那么牛的,能不想吗?
孟家肯定也想。
但背后已经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孟家也知道不好下手。
天天这么守,一直有人要过来,不知道有多少东西?
当然,抄出的银子五千万两,不仅是银锭,还有铺地的、铺墙的,这么砸过了,就照银子回收。五千万两呢不是五千两。
户部现在不差银子了。让人觉得上谁家去抄就够了。
至于这银子花到哪儿,可以流到贵族手里,也可以流到老百姓手里。
老百姓过好了,手头不都有银子?虽然每个人不多,但人多。
有人要问杜鸰拿了多少?他压根就犯不着。
好比出动五万御林军,一人赏二十两银子,才一百万两。
所以,干嘛自己拿的那么难看?
杜家不是巨富,但肯定吃穿不愁。
一群人就看着,老祖下去,上面封了一层土,比打伞管用。
这可真厉害!当然,雨落到土里会渗透,这就不用他们考虑了。
汪汝迁一块下来。
和燕旻一块搬开一块大石头,下面还有一层。
王素宁闻着,这下边灵气就多了。
野蔓拿了夜明珠出来,周围没什么好照的,就是元婴养伤的地方。
一个元婴真君,闭关百年都行,里边没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汪汝迁好奇:“这是什么?”
野蔓说:“一个灵穴。”
王素宁反应快:“灵脉是山脉那样,灵穴是一个洞穴?”
野蔓点头,看半天。
一群人不打搅她,就是、自己看就什么都看不懂。
汪汝迁坐下来,竟然顿悟了。
野蔓看他一眼,妖精。这灵气要被他吸光了。让她看懂了。
翠玉说:“这灵气也不够修炼的。”
野蔓笑道:“灵穴才形成,反而是老头自己的灵气融入了。”
那元婴虽然重伤、需要养伤,但还有点东西。就像一个人埋在土里也能肥一片,一个元婴只要不是真的完了,他浑身都有东西的。
他可能没注意,可能没办法,也是不得不出去了。
汪汝迁到炼气九层,身上的伤都好了。虽然回去还需要补。
野蔓看外边,雨停了,说:“你们先出去,我把灵穴封了。”
王素宁高兴:“这以后是不是能滋养钧都?”
野蔓点头。不过,她好像看到戏了。
王素宁和翠玉都上来。
王素宁穿的更漂亮,现在都二十五岁大丫鬟了,人是白白嫩嫩的像十五。
翠玉穿着深青色的披风,要内敛、稳重的多。不是不漂亮,她是很多人的女神。
地上、雨后挺脏,一片乱的。
曾经的茗铺被砸,然后掘地三尺、实际有三五丈,大家干活又不特地整,这就非常乱。
偶尔能看到漂亮的,或者金灿灿,很多人想来寻宝。
现在,杀到一片凌乱中的、是一个老妇。
老妇又执着、又刻薄。
很典型的婆婆样子,但她对儿媳好得很,儿子不愧是外人。
年轻的儿媳跟在一边,哭哭啼啼的,老妇不时安慰,儿媳哭的更伤悲。
雨后的天不错。
在这周围哭的还有不少,毕竟搬出了那么多尸。
但这个老妇最牛哔,和杜鸰纠缠:“我要找圣人告状!”
亲兵给她一巴掌,瞎纠缠什么?大家还在忙正事。
老妇怒极,喊她儿子。
她儿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大家帮忙让他躲,老娘要闹就一次闹个够。
反正周围要忙的事儿多,地方大,不用四处乱窜。
老妇嗓子喊哑了也没用,儿媳嗓子哭哑了也没用。
老妇不哭了,一双三角眼犀利的找儿子没找见,她找到了两个美人。
老妇在这乱七八糟的地上,跑的挺快,像是拼命。
儿媳紧跟老妇,跑的一点不含糊。到了王素宁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去。
老妇一巴掌抽王素宁:“下作的昌妇!”
王素宁将她按在地上,再一脚踩着那儿媳。
婆媳吃着两嘴泥。
又一群人跑过来。
前边一个老头歪歪扭扭的,全靠人家扶着,也是稳稳的,手里拿了根拐杖,一手指着王素宁喊:“你快放开快放开,知道她是谁吗?”
翠玉动手砍。砍了一半,其他的疯跑。
在这儿、跑得掉吗?来多少、御林军抓多少。
就算贼抓不完,抓呗。
婆媳又吃了两嘴泥,被王素宁强迫的。
王素宁一把火烧了儿媳两条腿,又踩着她、动都动不了。
翠玉没管。看这婆婆,真是失心疯。
她以为胡搅蛮缠就有好处呗?这种人太多了。
不需要是非,打怕了也就老实一次。若说是穷闹的、那还能理解,这也不穷。
王素宁收拾的差不多了,问:“招不招?”
儿媳嘤嘤直哭。
那就是不老实,完了。
老妇怒的、一头撞王素宁。
王素宁一脚将她踢到坑里,自己往上爬吧。
野蔓出来,天都黑了,看一个泥鬼从地下爬出来、又爬不出来,这是做什么?
王素宁看主子,干干净净,松了一口气。
野蔓看这丫鬟,皮厚。
王素宁是看她爬久了,下意识的。
野蔓将老妇拎起来,她脚下有一只龟。
不是鬼,这龟咬了老妇的脚,不知道要做什么?
龟看到老祖就害怕了,转身要跑。
野蔓按住它,问:“你想做什么?”
神识交流,一只小妖不会。它又折腾。
老妇在一边。
王素宁给她洗洗,再给她一颗丹,又给她点吃的。
老妇恶狠狠的,也知道斗不过,她那不孝子又一直不来。
老妇又看着,这个野草、和一只龟磨叽什么?若是她儿子来了,立即杀了这龟去炖。
汪汝迁过来,问:“这怎么了?”
野蔓拿一堆吃的出来,干干净净的,离远些让小妖吃。
王素宁看,这妖并不小,挺大的了。
野蔓说:“它稀里糊涂的,从许河过来的吧,睡的饿了,又不愿吃人。”
王素宁明白了。被灵穴吸引的?
睡觉睡成小妖?咬着那老妇要吃的?
夜风吹着,野蔓觉得挺惬意:“一只龟,也不愿吃人。”
汪汝迁点头。看这龟可能饿惨了,使劲吃了大概有它三倍的食物,然后爬不动,原地睡着了。这么蠢,它也能成小妖?
野蔓带着龟,遁到地下,给它找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睡吧。
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小孩等着进城,现在进城管的很严。
那些成天跑钧都看热闹的,官凭路引总不能说是看热闹。
不过这也不算大事,看个七大姑八大姨总没问题,口音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证据。
就看守卒怎么查了,守卒抬抬手也就过去。
老人穿着粗麻衣,很像服丧;脚下穿着芒鞋,和光脚没多大区别。不过他一头白发,脸看着不错,眼神更是清正。
他手里抱的孩子,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粗麻衣、应该是重孝。
这种重孝、一般不出门,若是出门必然有事。小孩一双眼睛紧闭,不是睡着。
老人排队等着,就看前边,一群人和守卒折腾。
守卒的手大概是不肯抬,对着这些、妇人小娘子也不客气。
守卒若是天天客气,就不适合看门。
那妇人、打扮的挺暴发户,指着守卒、口音很重的骂:“看门狗!”
边上一个老头、是一伙的,也摆着姿势教训:“莫要狗眼看人低。”
小娘子长得不错,在那儿装千金小姐,被人一看,含羞带骚。
排队的心想,谁看她骚?大家都等着进城。
这点姿色满大街都是,果然是暴发户。
那妇人咬着字:“我就是荣家亲戚!”指着七八十岁的老头给人看,“他是荣庆甫的舅爷!”
排队的、不少人懂了:“又一群来要饭的。”
“荣庆甫自己都养不活,可养不了这些攀亲戚的。”
舅爷摆足了姿势!
小娘子摆起了姿势。
妇人得意的喊:“我们不是罗家!是荣老爷外祖父钱家!谁敢不认?”
哈哈哈路人起哄、冷笑:“荣老爷算什么东西?”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都不知道为什么来的,多半是找死!”
有人就爽了!
老祖实在不给这些亲戚面子,大家很公平、舒坦。
虽然给了大房一些面子,那也一般般。何况,大房行善积德数年,大家能接受。
荣庆甫卖肉饼,还要这些来攀亲戚?就没几个客气的。
那小娘子气的、回头冲老头骂:“滚!”
老人抱着孩子,离小娘子还有些距离。
小娘子就盯上他了,因为他是特殊。
进城的人,各种舟车劳顿、贫的富的,但这种的就特殊。
小娘子拽守卒:“这乞丐怎么能进城?立即将他赶出去!”
守卒一巴掌抽这婊砸,忙到后边,对老人客气:“七十以上、不用排队啦。”
老人十分平静:“没事的。”
那小娘子尖叫,和妇人一块张牙舞爪的来打守卒。
路人一块动手,闹腾什么闹腾?
就那老头年纪大,没随便对他动手。但几个妇人好好问候。
都是老人,区别就很大。
尤其这服丧,大家能给出一点同情。
不过,老人不像要同情的样子,愈发叫人肃然起敬。
守卒看他、人没问题,但没有行路文引。
老人说话很缓、一个个字吐的清晰:“老朽来找玄真观的道长、有事。”
另一个排队的道士,年轻、爽朗:“哈哈我也去玄真观!”
四十来岁的道士,把自己路引等都给守卒看,很全。
道士又向老人行礼:“老神仙,不知有何事?”
老人从容的回礼:“不敢当。孩子病了,来求医。”
这孩子特殊的样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虽然还小,但没有别的孩子到钧都的闹腾,不害怕,不看人。
不难看出,他眼睛有问题。
守卒放行。
老人抱着孩子,跟着道士进城去。
那老头、荣家舅爷过来拦路。
老人抱着孩子、轻飘飘的绕路、走了。
守卒看着,要不是守规矩进城,或许压根拦不住他。
到钧都的高手什么的很多,很多也是不守规矩的。高手当然也见多了,但这么仙气的少。
守卒一群,继续忙,有什么事儿那是城里的事。
后边一群排队的,等着进城看热闹,先有热闹先嘲笑。
舅爷舟车劳顿、真不容易,被大家使劲笑,嘭、原地昏倒。
哈哈哈哈!大家笑的愈发开心。
以为老了就让人尊敬?这又不是没儿孙。
儿孙有被打的,又要忙老人,一下哭的哇哇的。
有人好心:“去叫一下荣大老爷吧。”
路人好心,一脚将好人踢飞。
舅爷一家子正期待,看着这样子就抖三抖。
那人是真好心:“这没准是荣家亲戚呢。”
别人冷笑:“亲戚又如何?仗着老祖的名声害人?犯贱?那只会死的更快!”
“别说老祖,郭家的亲戚、沈家的亲戚不也一样?”
“所以,少了这些亲戚,天下都安静多了。”
“哈哈哈,我看有人非要将亲戚都扒出来理明白了。”
有妇人笑道:“有没有发现,那小婊砸捂着肚子?”
立即有人附和:“刚才就发现了!所以,这揣着野丶种来的?”
“不愧是贱丶人!”
那些到钧都看热闹的,这儿有了热闹,十分大方的带到城里和大家分享。
老人带着孩子,已经到了玄真观。
小厮接待。
老人看着,玄真观里聚集了不少道士,观里都忙不过来,不由得暗叹,但没有泄气。
小厮请老神仙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王道长不擅长解毒,您稍等,我去问问。”
老人依旧慢条斯理:“有劳。”
小厮就觉得,这位的道行在王道长之上,真正的得到高人,气息十分的舒服。
可惜、看这重孝,怕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孩子中毒、眼睛都瞎了,估计、又是那些东西造孽。
小厮管不上,唉,老祖也是忙不过来。
王玄道长来的很快,年纪和老人差不多吧,当然要体面的多。
老人恳求:“孩子眼里本来有两条虫,我逼出去了,没想到就瞎了。”
王玄道长伸手抱过孩子:“乖,别怕。”
孩子身子微微发抖,不是怕的,是疼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声:“多谢。”
王玄道长愈发心疼:“让我看看。”
孩子睁眼。
几个道士凑过来看。啊!吓翻一片!
这也太恐怖了!
不只是一片黑,那黑的十分诡异!
说他是妖都有人信。
毕竟荣佯死的不太好,荣庆周懒得四处去报丧。
没从邢家拿到银子,差点不想埋荣佯,难道埋这些亲戚?
和荣家关系好的、早就跟着荣家玩了,荣佯又不是现在才死,他做官不说,到钧都都多少年了?
现在才找上门的,不是八竿子打不着,那就是抡竿子准备打。
亲戚里边闹翻了的太多了,不论是和荣佯闹翻,还是罗氏去把人闹翻。
想在荣佯死后来做舅爷,他想多了。
哭到半夜程氏也没打算贤惠。
徐氏不管,荣贻君虽然是慧安君她不贤惠。
金淑一个新妇,在荣家过得如鱼得水,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萧氏都喜欢,不愧是名门出来的,荣贻适真是走狗屎运。
要说金家不咋地,吴家也不是特别的高,反正金淑就挺好。
荣贻适都抖起来了,轻易不出门打人了。反正那在外边哭去。
哭到半夜会有衙门找他们。
想赖在荣家是不可能的,荣家小,自己住都不太够。
荣贻适现在作为顶门,不过就一个小院,以后若是有孩子,就指望姐姐们出嫁了。
虽然是正常的,但若是姐姐们不出嫁、能赶她们吗?
赶自己人,相比起来当然是赶外人,一旦叫他们赖上可能赶都赶不走。
荣庆周对这个舅爷有一点点印象,真就一点点,和程氏说:“不是亲的,祖母和他们就不亲。”
程氏懒得多问。
就是一个村的什么的,多少年了还来认亲,认个屁。
门外,又有人来敲门。
小厮不紧不慢的到后边回话:“钱家老太太,不知道和那个钱家有什么关系?”
程氏气势的很:“和她说,她领回去吧,和我们家无关。”
大家准备吃饭了。
小厮又来回话:“钱家老太太说,舅爷病了,她帮忙请大夫,又让人安排在客栈,意思要咱家给银子。我和她说,想屁丶吃。”
金淑一时没明白:“哪个钱家?”
荣贻适说:“这两年才进京的一个侍郎,那家子折腾过不止一次了,想在钧都大展拳脚。”
金淑就明白了。
钧都砍了那么多人嘛就有无数空位子,一个个的要填补。
荣贻君看她是真明白,就和她撩:“在无舆街、观前街这片的最多。”
金淑懂。一个是这边便宜些,当初荣老爷就选这儿。
其次,当然是老祖在这边,或者荣家在这边,想来蹭一蹭的。
荣贻君就说:“那钱家,之前来试过几次,一个劲儿说,要怎么怎么地,把他怼几次就老实了。后来,那做了侍郎,大概瞧不上咱家了,觉得老祖对咱不好。”
金淑点头,这不是没好处了嘛自然就不来了。
孟歆说:“现在又掺和,大概是有好处了。”
荣贻适说:“我看那个侍郎不行,不如把这事儿查查。就算他行,他老娘不行,早晚也得出事。”
程氏取笑:“你现在厉害了。”
荣贻适嘿嘿:“三姐不是说了?大家都得长眼睛。”
程氏说:“你三姐说的,可记好了。”
荣贻适保证记着,主要是这又盯上了荣家。
今夜,月色不错。
上林苑,野蔓在湖上赏月。
一片安静,可好了。
汪汝迁在这边修炼,天好的时候,很适合。
祈大宝也在这边修炼,在天地间,比宫里好多了。
修炼的人多了,气氛挺不一样。
野蔓现在筑基没圆满,但筑基后期的状态是圆满的。
修仙要慢慢修,她在悟道,突然有所感。
王素宁看主子,有什么?
野蔓看她,懂什么?
王素宁嘿嘿,去睡大觉去,大半夜的不睡觉可不好。
虽然夜里修炼能代替睡觉,但睡觉还是不一样。
祈大宝修炼到子时,乖乖的去睡,待一早再闻鸡起舞。
汪汝迁不是小孩子,就在这儿一直修炼。
悟道、他也是有点门路,虽然路还远、看不到尽头,那才是男子的追求。
野蔓坐在湖上,一直悟到天明。
汪汝迁睁开眼,看她,真的仙女!他就和她修炼一百年、一万年。
罗槐跑过来,找主子:“无舆街那个钱家,好像有问题。”
野蔓看一眼。
罗槐和主子解释:“钱继忠能力是不错,所以给了他机会。他老娘、老舅就一直折腾。钱继忠知道,并想给老娘请封。”
野蔓问:“请封什么?”
罗槐说:“钱继忠觉得他能有今天,都是老娘的功劳。不比贞懿夫人差。”
野蔓明白了:“看不上汪景伯年轻?”
罗槐说:“挑衅过不止一次,但汪景伯都能压住。”
汪汝迁过来,穿着白袍骚气蓬勃,就算没那么整齐他就是浪。
罗槐心想,贞懿夫人都认不出儿子了。
汪汝迁得意,他娘肯定想不到有今天,他和小娘子说:“沈二想要一个杀鸡骇猴的。”
野蔓问:“这鸡是不是太跳?”
汪汝迁说:“我去问问。”
鸡能养大了宰,也有专吃一斤左右的仔鸡。
反正管他大小,吃到嘴里就算。
对了,汪汝迁问小娘子个事儿:“几时回海州、去飞海书院看看?”
野蔓问:“有事儿?”
汪汝迁说:“一些人去海州闹,你不在,有点压不住的意思。”
野蔓看他,活阎王也压不住?
汪汝迁是可以,但确实和小娘子不同,她是没人能取代的。
还有飞海书院的一些发展,想看看她的意思。
野蔓没意思,自由发展吧,不过点头:“看情况。”
汪汝迁明白,他先去忙。
各处的猴子极多,一个个的想蹦跶。
一只鸡肯定不够,得多杀一些。
飞海书院那些猴子、就多高兴点。
野蔓也有些无语。压住了一批,老百姓没起来,中间的一批跳的更快。
也是事实,因为中间的比老百姓有明显的优势,一不留神,他们就取代了前一批,对老百姓还是没好处。
要扶持老百姓啊,还有的折腾。
早晨的阳光挺好,湖里的鱼追逐天上的鸟。
有人正经教过的。反正他练好了,抱媳妇儿有力。
金淑在屋里,不紧不慢的收拾好。其实还是挺早的,她去做饭。
徐氏住在后边的院子,也起来了。和三个女儿一块洗衣。
荣贻君和三个女儿也不睡懒觉,要服侍荣大老爷、程老夫人。
程氏自己能动手,但荣贻君乐得伺候。
程氏就美滋滋了。自己女儿、外孙女伺候,和丫鬟是不一样的福气。
她这么仔细一打扮,就是家里的老夫人、老封君了。
程氏自己没关系,但家里这么多人,肯定想好一点。
不需要太多,不和别人那么瞎折腾。
一大早的,门外已经折腾了。
街坊邻居的小厮、跑过来笑道:“钱家不是将人安排在客栈?客栈就问他们要银子。”
程氏已经听见了,那一家子就派人来要银子,要饭吗?
荣庆周就在自家扫地,有银子不知道自己使?
就算捐出去也有好名声。尤其是九世善人亲伯父一家,就有内味儿了。
荣庆周虽然不管家,但算算,捐的不算多,对自家生活影响不大。
正经过日子,也真要不了多少银子。
程氏能持家,一家子过好好的,那些铺子的租金每年还能剩不少。再存一些,多的就花出去。花到这些人头上,那是一点不落好的。
一大早,就在这乒乒乓乓中度过。
金淑都习惯了。好在有宵禁,一般来说,睡觉不会被吵到。
自家把丰盛的早餐摆上,管人家要饭还是饿死。
小厮过来说:“钱家老太太又来了。”
金淑说:“我出去看看。”
荣贻君笑道:“你别去,我去。”
金淑不小呢,和荣贻适同年。
荣贻君女儿都要出嫁了,她也不怕影响女儿名声。收拾一下,挺泼辣的。
以前的荣贻君不是,但谁不是逼出来的?
荣贻君被逼出来了。
这一大早,门外热闹的很。
钱家老太太在门外,看见她就要哭,眼泪是真的。
这老太太,不算很老,不到六十。打扮的是低调的奢华,照着老封君去的。
荣贻君就问:“拿碗了?”
老太太没懂,就哭:“……”
荣贻君不听她的,自己问:“你要饭都不拿碗的吗?我家早上吃粥,不拿碗怎么给你?难不成我家还得贴你一个碗?”
外边围观的,登时笑翻了!
“要饭的还是要碗的?一只碗得三五文钱。”
“家里缺口的碗可以给一个!”
“缺口的碗自家不能用吗?你家随便扔?”
“这老太太过分了,要饭顺便要碗!莫不是还要挑肉包子拿?”
“那当然,快端一碗燕窝粥出来!”
一个老太太、顶不住这么多热闹。
荣贻君行,对着老不要脸的、十分行:“我妹说了,燕窝也没什么好吃的。平时适当吃些粗粮,或者吃银耳粥就挺好。”
一群人起哄:“那你快去端银耳粥来!”
“快去!”
“那缺口的碗来一个,别太小气了!”
“听说金夫人做饭挺好吃,我回去拿碗!”
“钱家不是离得近?快回去拿碗!要不然一家人就吃完了!”
“程老夫人最会过日子,只有不够吃的,很少有剩的。”
“这要饭的来要了一碗,就不知道家里哪个得挨饿。”
“程老夫人省下的银子都帮穷人了。我看荣贻适又把打补丁的衣服穿上了。”
“新郎官做完了,你以为呢?好衣服不得留着过年穿?那有的,第二天就得下地去。”
荣贻君真转身走了。
至于钱家老太太脸皮厚要赖这儿,她赖着。
以为荣家就能给侍郎多大脸?说个不好听的,侍郎在荣君泽跟前有多大脸?
钱家的奴才喊:“你家舅爷还生病着!”
荣贻君回头说:“你们这么关心,我看多半是你家的,和我家就没关系了,别来乱蹭。”
钱家的丫鬟喊:“真是你家的!你家的丹药快拿出来!”
荣贻君乐了:“我家亲孙女都不认,还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舅爷?惦记我家丹药?你想死呢?”
荣贻君真走了,回去吃饭。
街上人都无语。荣家确实没认九世善人。
后来荣佯认,就不值了。
玄真观。
一早也是热热闹闹。
野蔓过来,登时能炸了。
有人激动的拉着她喊:“那是五味老人!五味山的五味老人!”
“五味老人行善积德多年,当地人都敬若神仙!”
“五味山那边不太好,全赖五味老人保护百姓,救人无数。孟家的时候就有人找他,但他安心在五味山修道。”
有人怒的要喷火:“那些、欺人太甚!竟然将五味老人逼的如此!”
不是道士的、高手一早也来了不少,知道的也不少。
有人就说:“逼一般人就算了,五味老人可是功德无量!”
有人冷静:“别吵了。老祖既然来了,孩子肯定有救了。”
里边,王玄道长、一大群人听说老祖来、已经都出来。
老祖到玄真观不稀奇,这缘分可深了。
顾不上多说,一群人就护着那老人和孩子过来。
几人悲痛:“孩子眼睛、早上在滴黑水,毒水。”
野蔓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甘霖术温柔。
痛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发出一声惨叫。
野蔓抱着他,看他的眼睛。
这不仅毒,这全是虫卵!
野蔓先稳住孩子,再问大人:“那毒水在哪儿?”
几人忙说:“我们有小心,毒水都在这儿。”
有人拿个水盂过来,里边就几滴,但是简直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