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概能听懂。毕竟,在钧都犯事的,可能哪儿的人都有。当然,若是听不懂就算了。
戎冬梅急的和狱卒讲道理:“我女儿还小啊,她以前和小草就像亲姐妹。”
婆子过来嘲讽:“你还真是好女儿。你娘在家被儿媳怎么对待的,你就不管?你娘是可怜,因为有你们这些好儿女,快七十岁了还想毒死她讹钱。”
另一个婆子笑道:“人家讹的不只是钱。”
前一个婆子随便:“反正都不是东西。”
后一个婆子说:“折腾老人,都该下地狱。那老人乐意被折腾,就别怪别人了。”
戎春梅忙喊:“没有!”
婆子管她有没有,走了。
胡大山、使劲喊:“让老祖过来!”
狱卒笑道:“你们这些东西,只配我送你们上西天。”
胡大山吐血:“我真有重要的事情。”
刘金仙看着猪食,气的都打翻了:“放我出去!要不然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戎春梅怒了:“你闭嘴!”
刘金仙大怒:“你说什么?”
戎春梅嫁的是农民,就是个村妇,比不上刘家,但是真怒:“戎金叶自命不凡,她死了。你还当自己是个东西?”
刘金仙扑过去疯狂的和她打。
戎春梅的女儿胡水英,是很软的性子,但亲娘被打,她得挡一下。
刘金仙使劲将她一推。
胡水英惨叫。
戎春梅的两个儿子、胡大郎和胡二郎拽住刘金仙。
戎春梅抱着女儿,看她肚子,好像要掉了,忙喊:“来人啊,我女儿要死了!”
胡水英下面在流血。
胡大郎和胡二郎都害怕。
胡大郎他老婆喊:“出人命了!”
婆子慢悠悠的过来,看宁州是离钧都远,要不然早就闹过了。
或者,宁州还有人没闹完?毕竟,皇帝还做着。
皇帝不给宁州加恩,或者就算加了他们还想更多,这事儿就不会完。
不用说,时不时的都会拿出来说。
现在又说凤阁对宁州不好,又衍生为皇帝不稳了,又可以唱别的戏了。
好在老祖镇得住,来什么杀什么。
于是,很多人期待皇帝亲政后,总该给宁州加恩吧?
不过,皇帝才十一岁,快了,再等几年就大了。
胡大郎他老婆,叫的十分夸张:“一尸两命啊。”
婆子问:“还没死?”
一群人愣住。
婆子说:“死了再叫我来收尸。”
胡大郎他老婆怒极:“你怎么能草菅人命?”
婆子从她浓重的口音里竟然听懂了,然后好心的说:“和你们学的。”
戎春梅哭:“快救救我女儿。”
婆子在一边、挺闲:“怎么地,这样子都没见过?”
刘金仙骂:“你们都不得好死!还有那个贱丶人!野草、野丶种、千人(什么)万人!”
婆子走了。
这些人劲儿足的很,都不用对他们怎么地,自己都能闹。
戎春梅大哭:“我要回家,我们回家!”
胡大郎也喊:“我们回家去!”
他老婆不干:“让老祖过来!水英是她表姐!”
几个婆子在一块,懒得理。
胡水英又不是廖水英。
廖家就没要这个要那个,宁州这些人过得不好吗?
是宁州有些人、心特别大,要鸡犬升天。不知道鸡犬就是鸡犬。
皇帝少一些、这些玩意儿,老百姓都能安心的多。
皇帝为什么要用这些呢?怎么对他们好,他们照样坑。对老百姓好,他们也感恩。
几个婆子看着,那些人闹的挺厉害。
几个厉害人、忽悠胡家刘家来的,这是内讧了?
自己没那想法会来吗?他们到底对老祖做了什么?
就黄氏那、就想这么多鸡犬一块上天?
记了挺多的东西,回去整理整理,或许忘了就能慢慢吃了。
野蔓也准备走,看外边,要宵禁了还有人来?
来个老头,月色下,像老神仙。挺强的。
野蔓出来。
夜风吹过街上,吹散了热闹,吹走了人。
现在还在街上的没多少,武侯铺飞快的围过来。
老头看着老祖,不说别的,只说:“把我东西还给我。”
野蔓动手。
老头也动手。
汪汝迁在一边、没动手,就看老头被逮了。
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对上老祖都要摆一下,现在好了。
野蔓将人捆严实:“过两天再解剖他。”
荣贻适吓的差点又要吐。他三姐真的太凶残了。
野蔓没说,这些东西走上了邪修的路,想拿人养虫。人都是宝,这种东西不收拾了?收拾了才是积德。
燕旻带着老头。
野蔓交代程氏:“有事找我,空了我会来。”又给她几瓶丹。
程氏激动的不行:“多谢老祖。”
野蔓点头。这程氏还是有福气的,能将这一家子养着。
或许荣家的福荫,荣佯和罗氏错过了,现在又要聚积,反正以后能好就好。
萧氏都高兴的很。有老祖来,荣贻逊就会好很多。
荣家靠的压根不是祖荫,而是九世善人的福荫。
那些人指望老祖的好处,她从来不直接给。
萧氏觉得也挺好,靠自己,做好事,有什么不好呢?
曾经那乱的,有些人是没办法,能坚持的有几个?
现在好时候了,自然没理由去走坏的。谁还不想做个好人呢?
有小厮跑过来:“戎家那些人闹的可热闹了。”
野蔓还没走。
小厮说着:“那个刘金仙和戎金叶一样,推她表姐,孩子没了。”
野蔓问:“胡水英?”
小厮点头:“好像是叫水英。”
野蔓说:“那就把她带出来。”和程氏解释,“胡水英比我小三岁,只要到舅家,就会被茅氏指使着干活,还要和我比,也不怨,可老实的性子。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我乐意。”
程氏听明白了:“大概那些人将她带来,也是看她老实。以为和你算姐妹。”
野蔓说:“姐妹就算了,我没那么空。”
荣贻君送老祖。也不怨。荣君泽忙的都是大事。
程氏感慨:“女子基本都这样,好不好的全在命。”
荣贻君点头。她以前算命不好,现在也还好,日子好好的。
萧氏问:“要安顿那胡水英吗?”
程氏说:“那一大家子用不着掺和,顶多是让胡水英有个着落。”
街上有看热闹的、笑道:“你们不用管,她若是想回家,我们就送她回。”
荣贻君感慨:“这就算回去,只怕也不好过。”
程氏说:“那我们管不着。”
荣贻君点头。自己都管不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她一个老实人莫非还有理?能给她三分照顾就不错了。
大半夜的。胡水英被救出去,里边好容易安静的、又不安静了。
胡大郎的老婆反应极快:“她现在要人照顾,我照顾她。”
婆子乐了:“你卖身做婢仆吗?你若是愿卖……”好好打量这妇人,“或许能卖出去。”
胡大郎的老婆震惊:“那是我小姑子!”
大半夜的,婆子才没空和她折腾。春夜里好好睡一觉不好吗?
刘金仙也反应过来:“我要出去!我肚子疼!”
婆子回头:“你有了?那还真是野丶种。”
婆子极厌恶她:“按说,你杀了一个孩子,你就等着他来找你。”
刘金仙吓着,跳起来尖叫:“野草杀那么多人!”
婆子真不管了,这些人慢慢闹吧。
外边,几人懵了。
婆子看着胡水英在哭,哭的挺惨。
胡水英一边哭一边诉:“我不想离开我娘。”
婆子问:“你确定?”
胡水英不知道。
婆子冷笑:“这么老实的人都有机灵的时候。你若是不想走,我立即送你回去。”
胡水英害怕。都说小草是善人,一点都不善吗?
婆子将她送出去就不管了。这世上,刁民、机灵的、多得很。
胡水英真害怕,她只是想和娘一块出来,她想家了。
钧都的夜很冷,哪有家里好?虽然她嫁的不算好。她就是个普通的村姑,她也不介意辛苦。
一早,野蔓准备搬家。
仙居宫修的差不多,可以去住了。
东西不搬多少。她是不想在宫里离太近的,也就是住一阵。
好在仙居宫也有距离,她以后就宅着,好好修炼。
玩虫子这些,也不是太想搞,只要他们别来找事。
汪汝迁也要搬,他又去吏部帮忙了。
宫里只要给他个地方,就很好,空了再坚持修炼。
后宫现在很空的,皇帝还小,什么都不用多想。郭太后在庆寿宫。
所以,弄几个地方给人住都方便的很,东宫也能住。
虽然东宫没太子,那还不知要到几时。那么多的地方不用全空着。
门外,又有人找来了。
野蔓出门来。
外边就是人山人海,大家来看热闹,不是送行。看老祖的总有那么多。
那几个人好容易挤到老祖跟前,规规矩矩的:“拜见老祖。”
野蔓问:“有事?”
这几个宁州口音:“有事向老祖回禀。”
王素宁问:“何事?”
几人示意,进去谈。
王素宁看着,两个男子三个女子,四五十岁的、二三十岁的、反正他们能谈出什么?
野蔓骑上下黑脚,这货一溜烟跑了。
街上挺多人起哄:“下黑脚越来越神骏了!”
愈发起哄:“汪三州越来越美了!”
“听说汪三州去吏部了!”
“啊那有谁想做官吗?”
“有谁想丢官罢职吗?”
众人一片乱笑。
有老头捋着胡子笑道:“这再好好整顿吏治,太平盛世!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啊!”
有人担忧:“怎么觉得汪阎王又要开始杀了?”
有人附和:“各地没解决的太多,朝廷说的、地方完全不管。汪三州一个人去、没准都回不来。好在汪阎王跟着去。”
众人愈发起哄:“汪三州,出门记得带上汪阎王!”
这会儿挺多人来看,这个独特的地方。
外墙看着不一般,其实很一般。里边约五亩大的二进院,最秀的是那三层丹阁。
正门叫仙居门,进去后有低调又漂亮的影壁。
里边,东西各五间偏殿,正面是五间正殿。
这就不一般了。尤其正殿,飘的那香气,让人来了就不想走。
观前街那地方,一般人真不想去。海州那林下府是好,太远。
就这儿好。以后没事能来串门,或者找老祖讨教,或者来求丹。
野蔓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那别院她是没去。
不过,这设计有考虑来人。
东边偏殿是给郭太后和冯太妃准备的。西边偏殿那谁来都行了,虽然一般人不会叫他进门。
偏殿的后边,各有三间小房子,给下人用、放东西什么的。
再后边,五间后殿、不显眼。
最显眼的是西边丹阁,无比的华丽。
野蔓对这儿挺满意,还没完全完工、可以慢慢搞。
里边是个边长五米的正六边形,外边的台子高二尺、边长八米,因此里边面积约六十五平方米,外边台子加周围大约二百平方米。
正门朝南,进去后,东边就是喝茶的,西边是楼梯。
这个楼梯还不错,留的也比较宽。二楼喝茶更方便,要弹琴要怎么地都行。
一层有四米六高,二层三米三,这高度都可以。
东边有五间房、给翠玉她们住的,中间屋、吃饭。
后殿的左右、都有后门、再左右各有三间房,东边是厨房,西边给太监休息的。
太监不在这边住,但休息、也能住。三间房也能有一间放东西。
后门比较有意思,不是直接出去。或者是两层墙,从后门出去前边对着墙,再拐一下是出去的门。里边这半堵墙像影壁。
因为地方小,单独的影壁不好做,这样就蛮好。
两层墙中间隔的比较宽,所以里边门对着的墙角、还摆着石头做了装饰。
墙角的位置,本来是死角,这一搞就是活角。
这仙居宫,不仅有宫里的味儿,也有很浓的海州味儿。
齐国大长公主、跑到前边、看老祖的屋里,实在是漂亮!
这是海州用真金白银打造的。那些人就算嫉妒也没用。
堂屋、大格局一样,不过比较大,左右各有四张椅子,关键看细节。
香气最浓的是东边。
大长公主进门来,看东次间和东稍间、的前边连到一块,最前边是一个大炕?
有多大?除进门留的地步,前边有个博古架,再往前一直到那边墙全是!
大约一丈四,宽六尺六,这是横着竖着怎么滚都可以,冬天夏天怎么玩都可以。人生有这一炕都足够了。
别看这么大,可不是傻大个,只要做得好就更精致。
前边有漂亮的槛窗,后边也不含糊呢。
东次间,后边还有两间,中间是一张漂亮的架子床,后边还有一间。
东稍间用来放东西。在东稍间的前边,放着一张榻,不上炕的可以坐榻。
大长公主问忙碌的翠玉:“听说你们在海州有一张拔步床?”
翠玉应道:“是的。”
冯太妃笑道:“这边不兴。不过也来不及。”
前边槛窗打开。
大长公主看着:“以后来蹭这炕美极了!”
郭太后问:“你家没炕?”
大长公主说:“炕和炕能一样?”
郭太后不管,反正又不是她的地方。
前院其实没什么的。但是,大概是林下府的风格,这不仅将影壁弄的特精致,影壁这边还搞个小花坛。
虽然不摆奇石,花坛弄点花花草草也不错。
西次间的前边,也是挺大的炕,风格和东边有不同。
西次间修炼、和林下府也是差不多,西稍间书房、搬了不少书过来。
王素宁、苒若她们读的书也放在这儿,看起来挺有气氛。
冯太妃看这修炼的房间,本来地上空荡荡的,但装饰的好了,奢华的仙气。
灵石宝物类确实不多,全在技术。
野蔓满意极了!看墙上修仙的故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林秘籍。”
苒若直乐。
一群宫女都被逗乐了。
其实这房子不是太大,但出来看看炕就够了。
坐在炕上修炼、或者打滚,都可以。
炕下的地方也够。这住起来就十分美气。
祈大宝过来,不看屋里,他要看后边炼丹。
丹炉还没弄好。野蔓过来,可以用她以前的丹炉先炼。
郭太后看着,后边丹炉位置挺好的。
老祖位置在北,左右丹童。靠东边是药柜、以及做一些加工。
靠西边有门,挑水进来,有大水缸,还有很多进行清理的。
外边还有个小房间、放煤炭。
仙居宫内花木不多,但一点问题没有,外边古木参天。那挺大的树枝伸到宫墙内,像是来撩的。
春天了,比起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一枝红杏进墙来、是不是和那些翻墙的类似?
春风吹着,看前边老大的湖,再前边高高的钧台,仁寿宫被树木遮挡一些。
外边的湖边骑马好得很,上林苑就可以打猎的。
下黑脚欢快了。
野蔓看那二货有称霸的意思。
燕旻压着它,越压它越二。
祈大宝高兴。东皋有消息,二十万大军到齐,东皋也开始修建了。
梁叔威也顺利到了勒息城,不论莎息国想做什么,暂时还没做。
天下太平,祈大宝高兴!
汪汝迁不太高兴,他现在忙得很。
鲁王看到他就可高兴了。有什么难题就扔给他。反正汪三州孤家寡人的不怕得罪人,他家还有汪阎王,谁杀谁可不好讲。
胥防去了飞海书院,廖水英嫁的杜奕,所以,汪三州没压力,就是浪。
沈用亨很烦。
鲁王幸灾乐祸:“又找你了?”
沈用亨冷笑:“也不是,是要找老祖。”
那不是找死吗?鲁王觉得,那些人真想不开:“这回是什么花样?”
沈用亨看他,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有这么闲的吗?
鲁王就是闲。有汪三州了,他活儿减少一半。
另一半,不是还有吏部尚书?不能把人家当摆设的。
吏部尚书干活,干的很认真。是大家一起抓吏治。
只要老祖支持,她就是稳的。
吃了丹药,腰不酸腿不疼,年轻的像十五,嫁到荣家这么多年、都像活回来了。
虽然四个儿子,废了三个半,但还剩下半个;长女有三个外孙女,次女就嫁的不错。
荣青君给荣家带来不少荣耀。现在,大孙女也要嫁了,只等蓝茂建功立业。
也不用多大的功劳,能好好过着就好。
荣贻运过来,见伯母。
程氏手里的信看完了,递给他:“你母亲让人送来的,说给你看了一门亲,你自己决定。”
荣贻运接过来,看这写的多,写的仔细。
是海州一个商人,海州商人多,这家有个庶女,长得特别好,也读书也持家。
说是愿给一间铺子,另给庶女五千两银子。
慕氏说的明白,是有人看上那庶女,商人却不愿卖。又说谭娘子比较清楚,人品没问题。
一个媳妇在边上说:“他自然是想攀上老祖。不过有人想得多,有人想得少。他做正经生意,就像有个护身符,不被人欺就行。老祖和荣家人的事儿,明白人自然明白。不像有些人说的,将来要靠兄弟侄子什么的。”
荣贻运也明白:“三姐才不需要靠我们。”又说,“像石太君,像东皋王、勒息王都比我们可靠的多。”
媳妇笑的端庄,明白就好。
荣贻运想想,问伯母:“我是不是得孝顺母亲?”
程氏说:“看你自己。”
荣贻适跑过来,看看信,觉得不错。
荣贻适是长房嫡子、现在仅剩的嫡子,大概身份能高些。
荣贻运有点舍不得、舍不得伯母。
荣贻适说:“海州多好?三姐以后或许还去海州。她还去勒息城。”
荣贻运明白了:“那我去海州,你们以后来玩。”
程氏交代:“做正经人、做正经事,将自己日子过起来。那铺子若是自己实在不会,可以租出去,做点自己能做的。”
荣贻适笑道:“二婶的意思,多半是那小娘子行。”
程氏一想也是:“那你靠媳妇养着了,别和媳妇怄气。”
荣贻运明白。看看大伯在扫地,反正那家要靠三姐。
荣贻运不是一点能力没有,扫地他能扫干净。
打个人、保护老婆、也可以。
程氏也松口气,一个个的往好了去,就会越来越好。
她这个人,没多大能耐,没法让他们怎么地,全看自己的命。
或许,那些大的掰不回来了,这几个小的,还没坏到家。
荣贻运有点激动,他要娶媳妇了,还是个漂亮的。
以后有自己的家,不用靠荣家,就靠自己。
虽然还是要靠三姐。但也不是那些卖三姐的。
荣贻适和娘说个事儿:“宁州那些人,有一个是沈老爷的同窗。同窗问沈老爷帮忙,沈老爷应该是没帮。”
徐氏明白了:“怨恨了?”
荣贻适点头:“来的是那同窗的儿子,想说三姐现在对沈家多苛刻,以后肯定被皇帝报复。又说要失了宁州的心。又说宁州只知石太君,不知沈家。”
荣长瑶冷笑:“知道石太君有什么不对?石太君比沈老爷大了近三十岁。”
徐氏点头:“郭太后都敬着,一些小人、还想得多。”
荣贻适就说嘛:“说卖包子的、祖父都能封王。”
荣长诗说:“不知道多少嫉妒的。”
荣贻君说:“梁大将军可是小五梦里不一般的人物。”
荣贻适只管说:“要给沈家封王,最好再培养几个小娘子,将来笼络住皇帝,要不然,很可能没命。三姐现在很危险。”
荣长瑶怒道:“不要脸!”
荣长诗点头:“不都是他们造谣?沈家和皇帝可什么都没说。”
荣长衿冷笑:“就他们将沈家说的那么不堪。沈二爷就在凤阁,也将他看的太没用了。”
荣贻运说:“是将三姐看的太没用。”
荣长诗说:“夏虫不可语冰。”
荣贻适还有笑话:“那胡大山,说他孙女生下来就不凡。”
众人恍然大悟,绕回来了。
荣长瑶脑子转的也挺快,就像干活手快、说话还不耽误:“戎春梅的孙女、荣翠筠的表侄女?”
脑子转得慢也知道了,要做荣翠筠第二?
荣长诗说:“荣翠筠死了,表侄女要成功?那些种田的,心这么大吗?”
媳妇倒是好奇:“怎么不凡?”
荣庆周扫地累的,过来在门口、喝盏茶。
荣贻运正好把、这么大的事儿给伯父看看。
按说,他的亲事要伯父做主,至少在仪式上。
有长辈才是完整的。那叔父就别劳动他了。
荣庆周想着:“你成亲的时候,我去海州。你伯母、大家都去(浪)。”
荣贻运想提醒他,居丧呢严肃点。
看叔父在家就特别认真。
咱就算不是孝子贤孙,也得装个好样子。
荣庆周说:“你成亲也没那么快的吧?”
荣贻运无辜,难道他不可以快的?
还是要六哥、七哥先成亲?
荣贻适不急,先说荣翠筠的表侄女:“说是长得像荣翠筠。”
荣长瑶说:“荣翠筠像茅氏,戎春梅的孙女怎么像?”
荣贻适不关心:“说不到一岁就会说话,就说、她以后是娘娘。”
荣长瑶冷笑:“她倒是想。”
荣贻君点头:“地地道道的村姑、不好好做,一天做梦。”
丫鬟笑道:“她若是做了娘娘,估计老祖能将她一家都收拾了。”
荣贻君说:“不可能的,那家子教不出来。”
以为长得好就行?会讨好人就行?
或者靠天赋?这种的太少了,还是踏踏实实吧。
萧氏说:“这是算老祖的表侄女?她身份就不一样了?”
徐氏说:“老祖的亲娘在做肉饼,老祖的亲侄女没准卖包子。”
程氏点头:“卖包子没什么丢人的。王侯也不是高人一等。王者要有王者的担当。”
荣庆周继续扫地去。
论享受,这就可以了。太享受,也会短寿。
这种的不少,那些王侯个个都活到寿终正寝?
不论怎么死的,说明都有意外。
荣庆周什么都不想,在家扫地就好。
宅子再大一些,他手真要扫起泡。
肚子也不用太大,少吃点才长寿。
野蔓不在屋里修炼,就在丹阁的三楼坐着。
翠玉也喜欢这儿。主子依旧在窗边坐着,看那湖那远处的鸟。她也在窗边,画湖画那远处的鸟。
窗全部打开,春风自由的吹进来,风景全融进来。
美人在上面、也是别人的景。
还有些工匠在忙,顾不上看老祖。
内官就看着,老祖这衣服又是特别的好看,将华丽的仙居宫、变得更像仙宫。
丹阁不大,没有柱子,所以三楼最宽敞。
只有一边的楼梯上来,上面虽然精致,有极美的藻井,但摆的东西并不多。
这样就够用了,又不是招待客人,主人若是有几个客人也能坐。
内官看翠玉也挺美的,画的挺好,真是一个勤劳还有天赋的美人。
野蔓吹着风,懒洋洋的看内官,有事儿?
内官没什么要紧事,在一边不紧不慢的回禀:“那王师仁就不是人。”
野蔓看他,这么激动?坐下喝茶。
内官坐下来,蹭老祖的好茶,这明前、就比别的好。
野蔓虽然穿着漂亮的衣服,她都懒得化妆,头发也是随便绾,只要不蓬头垢面。
内官看着,反正怎么着都美,老祖就是这样的,不接受反驳。
这样的老祖挺好,内官能随便吐槽:“据说,在书院读书,就不好。沈老爷和他不是一路人,就没什么交情。后来,他走了孟家的路子,那不是见机得快,回去了,还不敢出来?他儿子好像把别的忘了,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四处去抹黑沈老爷。”
野蔓说:“既然走孟家的路子,抹黑沈老爷,那就查呗。”
内官点头:“汪三州叫人去查了,估计有一堆的事儿。”
野蔓说:“发现一个查一个,一查到底,查不下去的就拔剑。”
内官点头,太好了!
有些人、真不是人,太恶心了。
知道沈老爷的毕竟是少数,让那一造谣,好像沈老爷就是那种人,后来老谋深算了、外孙做皇帝了。
本来,沈老爷修河堤,是善事。
让那一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内官说:“胡大山的孙女,长得真有点像荣翠筠,但才一岁的孩子,哪说得准?”
像荣翠筠又怎么地?立即又杀一回?
野蔓倒觉得:“荣翠筠看上的是谭翔麟,怎么想做娘娘了?”
苒若端着点心上来,一边笑道:“终于知道谭翔麟没用了,最管用的还是做娘娘。”
野蔓说:“眼界问题。最舒服的难道不是做公主?”
翠玉说:“有权还是娘娘,哪个公主见了郭太后不得低一头?”
翠玉画完今日份的,就收拾了。
内官看着好可惜,每次画完都毁了,极少留的。
翠玉还不怎么浪费东西,将楼上收拾的干干净净。
东西收在柜子里,柜子里边也是整整齐齐。
所以,三楼要宽敞,只要几个柜子,将东西收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