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很多人欢快的很。
东边专宴女子,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平时身份够不着的、这会儿来玩,这漂亮、这叽叽喳喳的热闹。还有一大群的丫鬟,恨不能撒欢。
张娥也在这儿,她是文安君呢,比很多人有资格。
二十五岁的张娥,长得好,气质好,胜过无数。
一群人围着她。毕竟她哥上一科进士,又入了翰林,底气更足了。
有人就问:“你成亲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
张娥被问过不止一百次了,不急。
一群年长的、拉着她语重心长:“听说你以前身体不好?”
“蔡四也不年轻了。”
“你婆婆虽然宠你,你不能不考虑啊。”
张娥在考虑去东皋的事。那边需要很多人,这些人都去了东皋也做不了事。
东皋到钧都远,到宁州显然要近一些。她哥哥也去,一家人在那边、挺好的。
有人看出来了:“你准备去东皋?”
张娥没什么不能说的:“下月初就走。”
明白人挺多:“这一下要去好多人。”
一些小娘子也不喜欢扯婆婆孩子的,就憧憬:“西边那么大,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有人得了消息:“海州的知州房建德,连升六级,到盖臧城任布政使。以后盖臧城不得像海州?”
张娥看这想的挺好。
就是老祖干的。盖臧城以后建好了,多少人要抢着去。
明白的夫人挺多:“海州有海上,盖臧城有什么?”
小娘子喊:“盖臧城有周围数国,不过是海上和陆上。海上那么危险。陆上有二王镇着,我看盖臧城挺好的。”
很多人回过味儿,看张娥。
这是老祖宠着的,能去、说明一定是好事儿。
那有机会的、赶紧去,没机会的、去创造机会。莎息国那么大的地方,有多少机会?
就像一个飞海书院,就骚了一大片。老祖很会搞,永远都可以相信。
有人好奇:“后边在建什么?”
都有知道的:“修仙居宫。”
“修起来谁住?”
“好像是老祖要住。”
“小娘子在钧都不是住好好的?还有莞王那么大的别院。这住在宫里算什么?”
大家一齐看这个老太太、五十来岁还不是太老,但知道这么多,不怕危险吗?
还惦记莞王?惦记杨大郎的庶子吗?
有小娘子冷笑。那孩子是养的好,还有人要利用了做什么。
庶子的庶子、能做什么?废帝的孙子比得上高宗的孙子?
杨大郎又比得上宁王?有些东西,还真是香的臭的不管。
那位夫人想挺住,和大家笑道:“邢皇后住在宫里。”
女官已经去请旨。
很快的,这夫人就带走,一家子可以查抄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没错。
不是不许说话,是不许一天瞎说。废帝是个什么东西啊?祈钺是个什么东西啊?
让邢氏住在宫里,是对她尊重。也是省的人瞎折腾。那还就要折腾。
邢氏在宫里,不是说皇帝名不正言不顺,那些瞎扯还能正的起来?
钧台上下热闹极了!
上面拜,下边也得拜。
郭太后的声音传遍钧台:“居心叵测的一律严惩,望大家自重。”
皇帝的声音响起:“师父为大郑之祖,祝老祖寿与天齐!”
登时,上下齐喊:“陛下万岁万万岁!老祖寿与天齐!”
张娥十分的认真,突然感到一阵风。
气氛就乱了。
有小媳妇直接喊:“这是不是当时那个灵雨?老祖施法啦!”
更多人喊:“老祖施法了!老祖寿与天齐!”
几个老太太都狂热,实在是这一下、比吃了几颗养颜丸还好。
当初的灵雨,能淋到的不多,虽然后悔。没想到今天赐宴,还有这好处。
老太太直哭,老祖真的太好了!不愧是老祖!
有孕妇激动:“孩子动了。”
婆婆问:“不是要生了吧?”
孕妇无语:“才六个月。”
哦,婆婆激动过头了。
反正主场在上面,下边乱哄哄的热闹。
有小娘子冷笑:“之前还怀疑老祖凭什么,老祖凭这救世人的心胸和能耐。”
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娘子说:“一个个对老祖的待遇不满呢。自己那么点能耐,想的还多。圣人那是圣人,还没你们明白?”
有夫人笑道:“朱夫人在谯州,做肉饼卖,不是和卖包子差不多?”
老夫人点头:“自食其力,好得很。有人不喜欢做官,一心做学问,照样受人尊重。”
有人笑道:“听说梁家的包子铺还开,有人想去吃包子不给钱。”
小娘子好奇:“为什么?”
小媳妇八卦:“善义侯是善人嘛。还有人说,勒息王杀人太多,需要善义侯行善积德。”
小娘子就无语。
有人说:“好在这一仗、双方伤亡都不大。”
小娘子点头:“还是老祖厉害。”
白吃白喝的打死也是白死。
上面大殿,今天极热闹。
野蔓还是坐在上边。
郭太后坐中间。既然可能有危险,她自然要护着皇帝。
祈大宝坐在师父对面,好得很。有师父护着,他只要好好长大。
晋王看侄子,最近是不是长得有点多?师父又给他喂什么好吃的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只妖,不过给皇帝吃也没错。
祈镐安静的坐在后边。其实有挺多人想折腾,他就不动,看他们去折腾。
祈镐就真没想到,今儿还有人要害他。
一群人、大声的夸。
野蔓坐在上面,看戏。
郭太后也看戏。
每天修炼有点辛苦,设宴,看大家唱,挺好。
朕闲了就把大家拉来,逗朕一乐。
祈大宝不知道:“那是谁?”
小太监回禀:“朱子的徒孙。”
祈大宝知道了。朱氏是朱子的后代,这又是攀师父来的。
明明长得很丑,非要摆出一副才比潘安貌比子建的样子。潘安挺有才的,就怕他比不上。
反正老祖不是奔那个,咱要的就是好看。
祈大宝看师父,这袍子穿的,又高贵又仙气,海州的人真是聪明。等仙居宫修好、一定很漂亮。
虽说师父给的一年工期,他们也有办法慢慢打造。
大家都知道海州的海商富,不用劳民伤财。
至于戴家的事,算是明白了。
戴家或许胆大了,或许要除害,盯上了那只妖。或许打败了,或许有人背后捅刀子。
戴家还有后人,不想出名,就让他们好好的过着。
宁州这个老儒、舞到圣人跟前了。
郭太后闻着一股香气,压着蒜味儿,看他要做儒士又打扮的花里胡哨,以为能和汪三州比?
男子的花哨、都很骚的,仔细看就是。郭太后是懒得看。
老儒非要在圣人跟前演:“大郑一下增兵三十万,一年的开支就得三千万两银子。”
祈大宝请师父吃鸭。
鱼已经吃腻了,这鸭是用鱼养的,一股鱼味儿。
野蔓看鸭子做的好,她只管吃。
至于没什么灵气,要找有灵气的才难,真得劳民伤财。反正该消化的她能消化。
祈大宝也不去追求那些,要不然那些狗、什么都做得出来。
郭太后修仙,吃的少,就看戏。
老儒十分的认真:“修一个仙居宫,就要上千万两银子。”猛的盯上老祖的袍子,“这又不知耗费多少。”
老祖的袍子实在是过于华丽,看的人嫉妒。
老儒越说越深:“女子就该幽闲贞静。”
再来一个,对着老祖极不客气:“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
野蔓叫人:“拖出去活剐了他。”
护卫立即来拖了。
那老头使劲喊,他就是先这么说,老祖自然可以不同。
护卫没给他说的机会,有什么好说的?
今天是圣人和皇帝赐宴,不是给他们哔哔。
老儒急的喊:“圣人!”
郭太后下旨:“拖下去,诛族。”
就冲他们撩祈镐,就够诛族了。抖什么机灵搞什么事儿?
女子就算立了不世之功,也该卑弱的;男子屁事不干,宠的他!
又几个跑出来,劝圣人。
皇帝开口:“废物就要有废物的样子。”
齐国大长公主喊话:“一群废物,养的白白胖胖,心还特别野!”
王素宁说:“老祖不是你老娘。”
郭太后差点给逗乐了。
冯太妃在一边乐。说的太对了。
汪汝迁说:“老娘辛辛苦苦的养你,都是为你好。大家还不谢老祖?”
众人齐喊:“老祖寿与天齐。”
野蔓摆好了姿势:“养儿子太辛苦,谁养谁知道。养的不孝子,于国于家无望。家是国的基础,是天下的基础。老娘若是不把儿子养好,出去全是废物。”
鲁王表示支持:“女子实在负有很重要的责任。尤其男子忙于外,孩子就靠母亲、祖母来养。女子若是太弱,容易养出自大的,对亲娘都不够尊重,又如何能爱民?亲娘辛辛苦苦像婢仆,我就看哪个儿子受得起?”
汪汝迁说:“女子要谦卑,男子更该谦逊!女子弱、还一天忙不停,男子强、竟然想不劳而获,在家欺负老娘,出去那指定是逮着哪个欺哪个。所以,事情都是相对的、有个度。女子不可张狂,男子更不可张狂。只要是人,很多东西男人女人一样的。”
老王表示:“其实时代在变,很多东西都变了。”
老国公支持:“女子该如何,男子该如何,士子该如何,都该重新定。”
荆国大长公主就说:“比起老祖的功劳,我看她是实在太谦虚了。”
老王冷哼一声:“老祖谦虚,又要说荣家如何,就没有能叫他们满意的。”
野蔓表示:“没有一点功劳,还是戴罪之身,能做个平民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有王妃支持:“那些孩子,生来富贵,很多东西都不懂。有必要让他们多学着,不是坏事。”
汪汝迁笑道:“以后平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做平民没什么不好。贵族,要有真正可贵之处。皇族,才能受到尊重,这才是永恒的基础。”
皇帝站起来:“欲得民心,先付君心。”
野蔓赞赏:“祝玄元妙一真人寿与天齐!”
众人齐喊。玄元妙一真人这个号偶尔也用的。
祈大宝高兴的很。
他只要好好修炼,寿与天齐不知道,但能活几百岁。
以后就没人能欺负他小。
情况着实惨烈。
老祖开口活剐,那就是真的。
即便没摆着,也没任由他惨叫。
但下边、殿内,大家都知道了。
中间的大殿也蛮大,里边也是乱哄哄。
这会儿,大家乱着乱着,就觉得有点冷。
梁震霖和梁震发坐在这儿。
梁家一家都到钧都,反正离的不是太远。
过几天、梁震霆就要去勒息城,那离的才远。
那边还要建造,事儿多着。难得现在能安静的,那就安静点。
很多人围着梁震霖,他这个头也是美得很。
梁震发虽然不如哥哥和弟弟,但比起一般人都强。
估计是吃自家的酱吃的,今天这,老祖那边也是要了不少酱。
皇帝也爱吃。梁家是真的做不出来。
所以,那些人上门,不是指望几个包子。
就像老祖的养颜丸神奇了。
梁家的酱都快赶上了。
好在大家看的严,才没把东西祸祸了,也没随便涨价的。
反正就那么多,吃完了就没。
好东西,其实世上多得是。
好人不多。关键还在做人。
有人非拉着梁震霖喝酒:“我儿子今年十八,你明天上我家喝酒,看不起我是不是?”
至于那些老儒如何,大家一点都不关心。
各做各的人,管人家做什么?他有胆子去撩老祖,就要承担后果。
张义这些人都准备去东皋,以后能回钧都的极少。或许顺利的话、几年回来一次。
所以,有人都不和他们玩了。钧都这些人、实在是厉害。
张义就看着,那要和梁震霖打起来了。
那喝醉酒的,给梁震霖一拳。
梁震霖没喝醉,更大的一拳过去,打他一脸血。
那就有一群、要对梁震霖动手。
张义就看着,一群人都被拖出去了。老祖的拖法和别人不太一样,一边发话:“都活剐了。”
护卫接手。老祖就歇着吧。
几个喝醉的、立即清醒了。
护卫管他醉还是醒,难道喝醉了就敢造丶反?记住了,以后少喝酒。
一个年轻的、哭喊:“太妃娘娘救命!”
冯太妃真听见了,让人出来传话:“罪加一等。”
也有人愤怒,一群人营救。
张义就看着,全被老祖拍死了。
其他人吓的不敢吭声。虽然罚的太狠了,但干嘛要犯贱?
欺负梁震霖?梁家都是老祖宠着的。
有人就冷笑:“知道梁家大小姐定了沈家,这都去抢包子呢?包子再好吃,不吃梁家的包子会死?就这么抢习惯了。”
有人笑道:“打量梁家底子薄,能占便宜。好多小娘子对着善义侯夫人指手画脚。”
张义就看,那边好多人对梁震霖的夫人是各种看不上。
蓝氏坐在这儿,没在最上面也没在下面。
她是不如张娥,也不如廖水英嫁的杜奕,所以,谁都比她强。
有老夫人扑过来抽她。
太监抓了老夫人拖出去。儿子欺负梁震霖,老娘还想欺负蓝夫人?
一个夫人带着小娘子跪在蓝氏跟前。
小娘子直哭,她要没爹了。
廖水英冷笑:“还没斩了你一家?不知道老祖都看着?不想活可以死的痛快些。”
夫人好可怜:“这是好事啊。”
廖水英冷笑:“你好不好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你没那能耐。”
夫人给蓝氏磕头。
太监将人都抓出去。还演什么?
那小娘子疯的、和廖水英拼命。
廖水英一声惨叫。
野蔓立即过来。
几人已经扶着廖水英。杜奕那么宠她,这要是有事,挺惨。
那小娘子疯的,又和老祖拼命。
野蔓将人抓了:“扔到军中去。”
内官立即懂了。这一家子都送去吧。也算如愿以偿了。
其他人都吓着。
一群关心的,看廖水英、没事?
野蔓看着:“这一次三个,你可小心点。”
有夫人尖叫:“三个?”
有人大笑:“杜七厉害!”
野蔓说:“女子一次怀几个,是女子的本事。男子一次大概就有几亿个,比大郑的人口多几倍。女子的肚子就这么大,一个是正常,两个就少了,三个更少。小心点,无大碍。”
其他人都愣了。
野蔓看着廖水英没事了,又说:“所以,几亿个里边就一个两个有用,其余都是废物。或者说,每个人从这几亿个里边活下来,长大,可得珍惜。每个人都是不简单的。”
老祖带着慈祥。
瞬间感动无数!
有小孩、脑洞大:“几亿个、是不是和鱼卵那样很多?一个两个,就像双黄蛋?”
有老太太掺和:“三黄蛋我见过一次,双黄蛋见过比较多。”
年轻的、好奇:“真有三黄蛋?”
有老头笑道:“当初在县里,有个妇人打出三黄蛋,非要到衙门讨赏。我就赏了五十文,一些人又让三黄蛋摆那儿看,摆的久、都坏了。”
很多人面面相觑。
野蔓说:“有些人,就是好玩。不过,三个孩子也是正常的孩子,没什么好看的。”
杜家、这会儿都激动了。
杜奕长子都成亲了。儿媳赶紧来看继母。
杜奕长女都有几个孩子了,经验丰富,照顾继母。
其他人看着,这一家子可好了。
廖水英和她们年纪差不多,就像姐妹相处。
有人感慨:“廖家女确实好,以后有了孩子,日子更好。”
野蔓回到上面。
郭太后好奇:“是三个?”
野蔓点头:“小朋友长得挺好。”
郭太后看她,要不要给廖水英赏个什么?
野蔓觉得不用了。以后儿子争气,可以给她挣。要不然养出几个废物,有什么意思?
郭太后想着也是。反正她也不爱赏。那挺多等着赏的,就等着吧。
不干活就想赏?赏他一顿打。
有男子来怼老祖:“你怎么知道?”
野蔓说:“越无知的越嘚瑟。”
老国公支持:“谁不知道老祖是神医?一群蠢货,不想知道原因,非要将养颜丸当仙丹。”
有蠢货就喊:“我们也修炼。”
野蔓说:“将你们都埋了吧,过个一百年再挖出来。”
祈大宝眨眼睛。
野蔓说:“就是玩玩。有小孩将银子埋在地里,想长出更多的银子。”
祈大宝直乐。反正一个个脑洞,朕以后就和他们玩脑洞。
那老头坚持:“为什么不让大家修炼?”
野蔓说:“怕你想当皇帝。”
祈镐说:“我一点都不想,但我知道有很多人想。”
野蔓说:“所以该天天和他念卑,这种卑微的东西,就不该想太多。饱暖思银欲,以后饭也别吃饱。”
王素宁插嘴:“主子说的,穷人想吃饱,富人要不吃饱,这样养生。”
野蔓看她:“觉得我吃太多?”
王素宁牢牢的闭上嘴,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老王笑道:“养生要少吃,修身要寡欲。”
齐国大长公主说:“圣人以前就修道。想修的、谁还拦着不成?就是心不定,一天要这要那。”
有老太太附和:“在家修着就对了。玄真观那些道长不是修的挺好?”
野蔓说:“人就是特别矛盾。觉得自己不好,别人的都好,什么都想要。又觉得自己特厉害,谁都比不上。别人取长补短,他想直接拿来,就像人家读书、他都想直接拥有。”
老国公说:“来的容易、必然去的容易。”
身外之物,就没有属于谁的。
反正宴会的主要目的,大多不是为吃,几个家里缺吃的?
年轻人大多到不了主殿,得到允许才能来。
这一下子来一大群,殿内都活泼了。
虽说设宴,让皇帝坐一下就好;但今天师父在,祈大宝也不急着走。
毕竟,到处都是人,还不如师父跟前最安全。
祈大宝穿着龙袍,很有皇帝的味儿了。不知不觉就能长成最厉害的皇帝。
一个小娘子,率先到老祖跟前。
她一手拿一柄剑。
太监上的荸荠饼。
野蔓和祈大宝对着坐,一人一碟,吃的脆生生。
郭太后看这两个吃的,给她要半个尝尝。菜多了,一样尝一点都能将人吃撑。
小娘子一剑指着老祖,一身都是剑气。
别人不说,有吃的有喝的。
一个老太太不得不说:“这孩子都给宠坏了。”
野蔓好奇:“宠坏了是如此骄傲的?”
齐国大长公主应道:“因为她有资格宠坏,你能吗?”
野蔓自卑:“是我不配了。”
王素宁安慰主子:“我也是宠坏的。”
野蔓看她。
王素宁就是安慰主子。
野蔓说:“行叭,还有点用。”
小娘子还在那儿摆姿势,反正对皇帝和圣人都无礼。
她家老太太依旧宠着。
一个年轻人过来、和老祖解释:“蒋国公府,百年望族,前朝就有尚公主。”
野蔓问:“容家余孽?难怪容家成天要复国。”
蒋国公急的站起来,这事儿还没法解释。
祈镐笑道:“所以对着圣人格外傲。”
野蔓示意年轻人,继续讲。
年轻的、王孙、有底气:“就她家吧,公主之后,又娶的谢皇后姐姐。之后,又娶的陈贤妃妹妹、也就是陈皇后侄女。之后,又娶的孟家女,不过早逝了。”
野蔓眨眼睛:“怎么感觉?”
年轻人眨眼睛,这位小娘子就是这么牛。
野蔓说:“紧跟着皇帝脚步,什么时候称帝呢?”
蒋国公急的又站起来,差点没给气昏。
野蔓看沈二。
沈用亨说:“我家没合适的。”
有人喊:“你不知道啊,你有个族妹。”
沈用亨还真不知道,他一天忙死了,儿女都没空陪了,和荣老爷差不多了。应该比荣佯忙的多,荣佯哪能和他比?
野蔓看郭家。
老国公配合一下:“是我家不配了。”
野蔓点头:“人家看上孟家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一代不如一代?”
猛的笑翻一片。有矜持的,也有特狂野的。
因为蒋家就没落了,或许稍微好点吧。但谢家还挺好,陈家留着一口气,孟家彻底诛灭。
小娘子挺厉害,就站在那儿摆姿势。
老太太不得不站出来,和郭太后解释:“这孩子……”
齐清淑过来说:“十八岁了,不是孩子了。”
野蔓说:“只要老祖宠着,你祖母也是孩子。你看这孩子就不错。”
齐国大长公主就活泼:“多谢老祖。”
野蔓说:“咱能宠着,但不能将孩子宠坏了。一个坏掉的东西摆在这儿是干什么?”
荆国大长公主说:“想处理了,自己又下不了手。”
想想容家要复国?孟家干的什么?这个孟家外孙女,能让她这样?
大家只是在准备,有人不想活了,就得成全她。
十八岁的小娘子,挺厉害的:“我要去东皋!”
野蔓看丫鬟。
王素宁机灵的接:“我要复国!我要这天下!容家、孟家的人还挺多的。搁我们乡下的女子,就没这么大的口气。”
齐清淑说:“其实她从小就要强,现在要封公主。”
野蔓没明白。
那小子忙补充、就是那祖母:“玉山郡主。”
野蔓看翠玉:“烩菜?”
翠玉比王素宁稳重的多,至于蒋家、大概要完。
再是几百年的望族,自己不自重,那都有完的一天。
玉山郡主说:“蒋徽文武双全。”
野蔓点头:“要复国,没点能耐能行?”
王素宁说:“唯独缺德。”
玉山郡主怒了:“我蒋家忠心耿耿!”
齐清淑笑道:“忠心耿耿就这么站在圣人和皇帝跟前。那要是不忠心,岂不是早就杀了?”
小娘子一剑指着小皇帝。
也没人拦着。既然蒋家要完,还拦他做什么?
蒋国公忙爬过来。八十岁的老头趴在小皇帝跟前,这画面就有的看了。
有人立即喊:“蒋国公四朝元老!”
野蔓问:“你还没吃肥?”
蒋国公给圣人磕头。
郭太后不吭声。看蒋家准备如何交代?
蒋国公不想交代。
玉山郡主给个解释:“蒋徽最近练剑有成。”
来个男子,和老祖说:“我可以纳王素宁。”
野蔓看小子,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笑道:“蒋徽的胞兄,孟家的外孙。”
野蔓点头,知道了。
蒋徽很牛哔。她哥要斯文一点的样子,看王素宁。
王素宁不急着动手,一群死人、急什么?
小蒋问老祖:“你想要什么?”
野蔓问:“你想知道?”
小蒋说:“我是有诚意的。”
野蔓点头:“查抄蒋家!好东西都给我搬来。”
郭太后点头。
楚王点头。
鲁王点头。
屈九龄没反对。这些四朝元老,飘的厉害。
其实大家都知道,无非是为利益。新皇登基,蒋家也等着,但等来等去什么都没有。
圣人很绝,小皇帝才不管。所以,很多人不满的。蒋家终于憋不住了。
屈九龄心想,四朝元老,真的没吃肥吗?从前朝到现在,蒋家不知道多肥了。
所以,一群将士都不含糊,给老祖搬好东西啊!
蒋家就懵了!蒋国公终于气昏!
蒋家、一大群人跑过来,是好大一群!女婿外甥什么的,感觉有半朝!
盘根错节,当初孟家在朝廷能占一半;现在看,蒋家一点不输给孟家。这固然是能压倒孟家的能力,可见蒋家没那么没落,也有人怕兔死狗烹?
野蔓就十分淡定的看着,半朝、不可怕吗?
这个道理,郭太后懂,楚王、鲁王都懂。
以后要做点事,越来越难。那么,这不是很好的机会?
事情不过是这回事,不是你赢就是我赢。
虽然来的有点意外,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野蔓都不用关闭城门,谁要跳出来就一块收拾。
对于有些人而言,当初立个小皇帝,以为能得到更多好处。
这不算老祖骗他们,难道他们那些想法能摆出来?老祖说过和他们共天下吗?
谁说的就得给他们好处?他们要再多的好处、够吗?同样的好处,养十个新的足够。
以为那些一天折腾的、没他们事儿?没他们、能一直闹着?
让个小娘子出来,老祖可不宠着。
一大群人对上郭太后,是真的一点礼都没有。
郭太后面不改色。
楚王面不改色。
小皇帝也面不改色,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多强。
小娘子依旧一剑指着老祖,又指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