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喊:“妖啊妖女!”
杜鸰开始砍。这时候造谣、不砍他等着吃鱼吗?
一大群跑来围观、才到呢就看天昏地暗,大家都狂跑。
黑云的范围比人跑的还快,骑马一气儿回到钧都,看夜色还好。
睡觉的真踹了十八房小妾爬起来,看许河那一片、太恐怖了!
宫里,凤阁这会儿还亮着灯,大家都出来看。
郭太后和皇帝跑到钧台看,位置高一些看的更清楚。
女官说:“这雷、比(老祖)那个大的多,比起夏天的雷又一般?”
大家都是长眼睛的。
看这个雷,比打雷下雨的时候要小一点,但它有两大特点:高度显得低一些,气势不一般。
打雷的时候纯打雷,这个好像有明确的惩罚意义,让人心惊肉跳的。
不用说,只要跑得动都赶紧跑远了。要是被雷劈一下,多半要灰飞烟灭。
玄真观,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又有人喊:“妖魔降世!”
道长就在山上看着,天罚没来,人打的挺热闹。
天还没亮,尤其那边黑压压。但玄真观亮了、很多灯笼、火把等。
有一身汗的、有跑掉鞋子的、有裤子没提好的,反正就这样、热闹。
有道友问:“要不要去看看?”
道长觉得、不配。还是离远点吧。
好在许河离钧都有足够的距离,这边还是比较安全。
河边,现在已经没人了,找死的极少。
野蔓离的远一些。
她能看出来,劫云的范围肯定要大一些、高一些、方便施展,真正渡劫的范围是方圆十里。
不过,野蔓老祖看着,这妖作恶多端所以劫有点惨。
梁震霆、吴惠、都在老祖身边,就看几个在河边的、被妖吃了。
风太大,没听见那儿喊什么。
河水哗哗,好像都被吓到。
看着一些人还跑过来,野蔓再后退一些,一边喊:“速退!”
有人喊:“我房子!”
野蔓懒得理。他家就算藏着银子、藏着老王的小妾,他们闹去吧。
梁震霆还真看到,一路跑一路打的。
吴惠看那,躲在房子的角落,以为天雷看不到?
钧都到河边不是一片空地,钧都外边的地就算不是寸土寸金也不可能白放着,不盖房子也得种菜,这种了菜卖到城里可是很赚的。
这么早,菜农披星戴月的摘菜了,这样当天卖到城里的菜最新鲜。
多数人麻溜的跑了,命比一天的菜重要多了。
就算钧都一天不吃菜也不算什么。何况渡劫的范围对于钧都外而言还不是特别大。
一道惊雷,有人惨叫。
野蔓就看着,那妖又跑出来吃人。
它气势到了最强,不仅能在河里,也能短暂的上岸。
妖的嘴不算大,但吞一头牛小意思。那个大肚子,也可以塞十头牛。
一道雷,劈开了天,把妖劈在了岸上。
吴惠就好奇,这么大一条鱼给劈在岸上了,他看老祖,有问题吗?
野蔓说:“等渡完劫差不多就熟了。到时我直接收,你们看着点。”
吴惠点头。看看周围,知道妖的好处、想来分一杯羹的可不少。
若是放在那儿拿不动,就得纠缠。干脆拿走了,随他们怎么说。
大家找个房子,在屋顶上看。
有武林高手跑过来。
野蔓将人一脚踢出去。
吴惠就看着,踢的有点远,一道雷下来,没了。
后边一些武林高手、赶紧跑。天雷也太可怕了。
轰隆!又是一道雷!
野蔓看着,这妖够厉害,竟然还没死!
它要发疯,到处找人吃,能助它渡劫。
这妖一跑,劫云跟着跑。
梁震霆看着,一群人摸过去,妖能跑的不太远,有人送上门正好。
那几个武林高手,一道雷就劈没了。这是怎样的底气,敢不听老祖的?
亲兵笑道:“都以为老祖让别人走了好独占,觉得自己不比老祖弱?觉得这黑压压的天不可怕?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野蔓说:“看他们演。”
天亮了。劫云范围还是黑的。
梁震霆、吴惠几个修炼的差不多、就是看个大概。
野蔓也是看个大概,就看有人疯狂的跑过来。
一个美人扑到梁震霆跟前。
梁震霆一脚踢飞,挨了一道雷劈。
亲兵眼看着,还有大批的人朝老祖这儿跑,真聪明?
野蔓带着人跑路。
带的人多,跑的不远。亲兵停下来一看,那些都给劈没了。
后边还有一大批人,终于给吓的,又大骂老祖!
野蔓挥手!
梁震霆看着,这是老祖引过去的一道雷,一大批又没了。
野蔓带着人又跑路。
吴贤吓的、问老祖:“怎么回事?”
野蔓说:“劫雷不是一般的雷。”
吴贤懂了。一般的雷,老祖敢用来画符。这劫雷更可怕,没准就劈自己。
野蔓就看那,挺大的鱼,要烤熟了。还有一群聪明人,跑过去。
咵嚓,一道雷全劈没了。
梁震霆看着:“这些人好像不一样,是不是海上或者和小杜一块来的?”
野蔓说:“看起来这妖名气不小。海上的修士也一般般。”
梁震霆点头,连渡劫都不知道。没看老祖都躲着?
吴惠说:“高手多,修道的也挺多。”
野蔓说:“有好东西谁还不知道?不知道江湖有多大,深山老林不知道藏着多少人?”
吴惠说:“莎息国或许也有。大家正经交流还好。”
野蔓笑道:“不是一只妖摆在这儿吗?你看武林大会不是也开的挺好?读书的弄个科举,道士也可以弄个地方。”
吴贤问:“以后道士是不是要很多?圣人修道,陛下也修道,道士肯定多。”
吴惠说:“骗子也多。”他就差点被骗。
梁震霆说:“老祖的养颜丸都比那些仙丹好,难怪。”
野蔓强调:“那真的是养颜丸。”
众人都乐了。
吴惠说:“大概我们正常吃的饭,对于饿着的人而言就是救命的。”
野蔓点头,这个比喻非常好。
吴惠说:“也挺好的,让很多骗子歇了。”
野蔓说:“养颜丸又不能包治百病。”
梁震霆说:“好像是可以。只要一颗。一颗三十两银子,就不算太贵了。效果比一根人参好。”
这一道雷,极为恐怖!
野蔓看着,那几个被劈死的,有作恶多端的?天雷就好好劈吧。
吴惠也看着,还有去试天雷的,那鱼给劈的差不多了。
但只要没死,渡劫没结束,就不能乱抢。
梁震霆问老祖:“这肉也没那么的好吧?”
野蔓说:“他就觉得好。”
就像人(血)馒头。有些事是讲都讲不通的。
老祖也没那个耐性和人慢慢讲,大家都靠命吧。
野蔓说:“我去去就来。”
梁震霆、吴惠、一大群人,将老祖护在中间,像梁震霆个子这么高,别人根本看不到。
就眨眼的工夫,吴贤看着老祖遁回来了。
梁震霆看着,妖自然是没了,老祖的心情没好。
老祖没走,大家自然都没走。
吴惠抬头看着天,劫云没散,这是要做什么?
野蔓说:“我有感应,可能会有事。”
吴惠问:“什么事?”
几个大将军、小将、没有怕的,有事自然是一块扛。
天大的事,说不得也得试一试。咱不主动找死,但落到头上也不轻易认输。
野蔓看着天,劫云散去,变成了一场大雨。
天上有太阳,这一片,竟然下起了灵雨,虽然灵气不多。
但对于这近似干涸的地方,就极多了。
野蔓喊御林军:“赶紧来淋雨。”
梁震霆他们不在意,这灵气没火山多。不过,灵雨还是不一样。
御林军离的不近、忙飞奔而来,几万人跑起来、那个声势浩大。
跑最快的是水师,他们本来就在这片。来不及的、自己想办法。
许河上,艨艟都飞起来了!这个气势!
灵雨的范围和劫云差不多,河那边也有大片地方。
因为后边妖上岸、在这边打,那边没事。
这会儿,那边聚集了很多的人,淋雨的十分欢快!
有人喊:“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人狂喊:“陛下万岁万万岁!老祖寿与天齐!”
寿与天齐好像比万岁更牛,毕竟老祖是师父。等陛下活到一万岁再说,反正一般人活不到。
野蔓飞到河那边,给大家来个大甘霖术。
筑基后,她大甘霖术真能管上万人。就用这灵气,消耗还不是太大。
灵气、一般人是难吸收的。灵雨,不是雨里带点灵气,反正大家就好吸收。而大甘霖术,让灵气更好的被普通人吸收。这比例大概是1∶100∶10000。
众人看老祖飞在天上,激动的跪在地上。
有妇人喊:“我要生了!”
野蔓说:“小心点。这灵雨淋一下无妨,大人看着点。”
众人愈发吼:“老祖寿与天齐!”
野蔓走了。
这边,聚集的人更多。
她就飞在御林军头上,这大甘霖术,舍得本。
众将士,有跪地吼的,有跳起来的,也有耍刀练剑,呼呼的。
野蔓开口:“要练的只管练。”
众人愈发高兴。
野蔓又到水师这边。
梁震霆和吴惠等人跟着。看老祖是真辛苦。
水师也知道,老祖是做事不爱说的。看一些人追着老祖,大家就一齐杀过去了。
耍刀练剑么,来这么多人,正好练剑。
梁震霆和吴惠站在老祖身边,都不用动手了。
那边喊:“妖上哪儿去了?”
御林军杀过来。
水师愈发凶猛!莫抢啊!
杜鸾去抢,一箭一个。亲兵扛着箭,这雨淋着真是舒服。
齐凤也抢。难得有这么多高手,大家好好练练。
菜农回来淋雨,发现自家房子给打没了,地里的菜也打没了。哭着赶紧躲。
一群人拉着他乐:“衙门不会不管的。这雨才是千年不遇的。”
菜农哭:“好好的菜哦。”
野蔓安抚:“菜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菜农、农妇喊:“老祖别管了、这么辛苦。我们家有银子,正准备盖大一些,儿子娶媳妇。”
一群人、不是普通的群,这场面赶得上边境大战。
所以不论来多少,都被斩了。
野蔓没事,坐下来修炼。
梁震霆一群人就守着老祖,看灵雨停了,天特别的漂亮!
大家都挺好奇,那妖又没成,这天是什么意思?
野蔓看一眼:“或许是天漏了。漏了一些灵气,还会漏下来什么就不一定了,或许是冰雹。”
众人立即明白了。管他漏什么,都是战!
又一个高手、或许比别人高、飞到老祖跟前。
梁震霆知道不是这个,所以都不急着出手。
大家都看这个,或许是海上的修士?真的不怎么样。
就像那达勒老人,或者就像那妖吧,要走出那一步、很难。
老祖能筑基,老祖、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老头摆好姿势,和老祖说:“戴家曾经就想杀它,结果惨败。”
野蔓拿个五雷符劈死他。
这是前几天在宫里、打雷的时候弄的,筑基后画的符、比以前强得多。这种没筑基的,她一道符劈一个,很有效率。
亲兵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或许在老巢。
吴贤说:“是不是早就盯着这妖了?认为是他的?”
方必健喊:“那不对,这妖作乱,对哦就该劈死他。”
梁震霆说认真的:“海上应该来了不少人?”
亲兵笑道:“都不是这妖的对手,就不是大问题。”
至于是他们养的,可能性不大,看不出有那么大能耐。纵容有一定可能性,但他们对渡劫又不懂。纯粹就是想捡便宜。
也就是:把妖引到钧都来,试探钧都的底,然后用钧都的力量打死了,他们还能分一杯羹。或者顺便作乱,小杜肯定是来作乱的。
妖会不会跑这么远?既然是妖、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大家看过妖的速度,跑起来还是挺快的。
灵雨都结束了,这事儿就差不多了。
野蔓飞走。
梁震霆和吴惠、走在水师和御林军中间,好像也没什么。
一群女子突然跑出来,对着二王嗷嗷!
一个孕妇激动的扑向梁震霆。
梁震霆飞了。
吴惠也飞了。
杜鸰在一边看着,这不是把孩子赖梁震霆,而是男人被砍了,要让梁震霆做什么?
孕妇彪悍的很,撒丫子朝城里跑去。
杜鸰把人拦了。
以为钧都是随便跑的吗?不知道规矩就去牢里跑。牢里现在比较空。
御林军都散了,竟然还有一大群出来,也挺好。
杜鸾可以练箭了。看他的七星连珠!看他的五星连珠!
杜鸰在一边、佩服。他弟是不带兵,但这一手箭、没几个能比上。
有人喊:“杜鸾怎么没拜大将军?”
郭太后和皇帝都见礼。
野蔓看看,话能说:“天地可能有变。但对于凡人而言,想那么多都是白搭。”
老王忙问:“什么变?”
野蔓说:“我也不清楚。”
大家面面相觑,再看老祖稳着,大家姑且稳着。
野蔓看向钧台后边、湖的后边。
颍河是钧都主要水源,后边的湖就是接的颍河。
野蔓看着:“那个仙居殿,给修一下,我在那儿住一阵。”
老王都看不到,除非到边上去看,但有数:“那会不会太偏?”
野蔓说:“那地方不错,而且就要偏些,若是打起来尽量不影响到前边。”她给大家解释,“来个弱的没关系,但比我强的多得是。直接打不合适,能谈最好。在那儿能看钧都繁华。”
郭太后就懂了。
好比跑去海州,那也繁华。但大家都来钧都吧?以后将钧都建的更好。
把人吸引来,麻痹他,好想办法。
人家若是和气些、自然好,但得照不和气的准备。
既然实力比不上,最好就是万丈红尘了。
野蔓摸祈大宝的头:“到时若是委屈你,为师也没办法,你就忍忍。”
祈大宝行大礼:“辛苦师父了。”
野蔓说:“我们顺其自然。仙居宫不用太大,也不用太好。”
祈大宝也明白了,示弱。他本来就很弱。即便十岁的他长挺大个了。
郭太后心想,和修仙有关的少用,俗物就可以只管精致,能迷倒神仙才好。
对了,郭太后说:“海州就挺擅长,和将作监一块干吧。”
野蔓点头:“大概半年就完工吧,咱也别劳民伤财、换个说法。”
老王说:“老祖就是太简朴。估计要多长时间?”
野蔓说:“很难估计。先说个一年吧,完了该干嘛干嘛。还有海上那些想来玩,让他们玩好。”
众人皆怒!
沈用亨说:“不只是杜子伦,或许是杜子伦将他们弄来的。”
杜子伦聪明是聪明,就是不干正事。
野蔓先去休息。
其他人该休息的休息,该忙的忙。
汪汝迁有些激动。好好修炼、好好干。
只要天下更好,不论来的谁,他敢逆天而行?看看那恐怖的雷劫!
或许一年干不出什么,但一年能干的事儿多着。
钧都,现在无比的热闹。
因为河里劈死了太多的鱼,大家都忙着弄鱼。
荣贻适激动:“好多的鱼虾,河里大概都给劈死了。下游那么多的船都装不下!”
徐氏皱眉:“这天热的,一晚上就该臭了。”
荣贻适说:“谢家实在是大方,打开冰窖,搬了好多的冰出来。”
徐氏说:“那是要送进宫的吧?”
荣贻适说:“也不是。谢家存的冰多。他要是不动,大家都不知道有那么多。”
程氏说:“采冰的时候怎么会不知道?咱就不挑了,你随便弄一些回来。”
荣贻适高兴。招呼人,拉鱼去!
捞是在谯州,要运到钧都可麻烦了。那么多的鱼虾,有冰都不一定够用。
大家能拉的自己去。有马车就会快很多,骑马直接带也有不少。
街坊邻居组队,一队一队的往河边去,路上都热闹极了!
谯州,现在整个被鱼埋了,全是鱼腥味。
以前真没见过。那一道雷下去,鱼就都给劈死了。
大大小小,留都没法。好在许河那么大,上游下游多得是。
这天儿,捞鱼也还行。
荣贻遂一家子都出来帮忙。
荣庆甫是没心,不是不会干。虽然味道很冲,但也不嫌弃。
一群人来围观朱氏。
看她荆钗布裙的,就长得好,能叫多少人垂涎;手里拿把刀,熟练的很。
一群人围的、让她没法干活。
有人要拉她:“臭死了还在这儿做什么?”
有人冷笑:“不愧是村姑。”
朱氏都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的。
就看有人来将他们都处理了。挺好,继续干活。
有人担心:“这会不会得病?”
有人喊:“放心好了!九世善人的药极管用!”
一群人都喊:“九世善人太好了!”
老人感慨:“这妖好在除了,要不然这河以后怎么办?若是许河不能过,那才叫事儿。”
很多人没想到:“有那么严重?”
老人说:“怎么没有?妖渡劫前就很厉害,吃了不少人。以后更厉害,还有那一伙的。这天下就真乱了。”
有人说:“那谁的船就翻了,一船人没逃出几个。”
有人喊:“妖在河里冒头的时间不长,吃的就不少。”
若是时间长了,河两边的人都不一定保得住,那妖能上岸。
有人问:“那妖不知道去哪儿了?”
谢四郎拎着剑过来砍。
有人喊:“这儿有妖!还没死!”
大家激动!又害怕又好奇。
谢四郎过来,看妖就在荣庆甫手里。
荣庆甫一身都是脏的,很臭,抱着十几斤重的大鲤鱼。他问:“这个能救不?”
实在是死的太多,吃不完,这放回到河里,下回再吃。
谢四郎想想,拿一颗药丸喂这鱼,再放到水里。
大鲤鱼活了!
有人下手!被剁了!
又有人喊:“这献给陛下!”
荣庆甫就特别实在:“鱼太多了,比这大的鲤鱼都有好多。”
谢四郎点头,没错!下回抓了吃、还新鲜。
大家一块放回到河里。
河面上都是船,船上都是鱼,臭烘烘的,好多苍蝇。
大家抓紧处理啊,累的要死。这鱼若是扔河里不管,就是一路臭下去。
晚上,所有人都吃鱼。
宫里,郭太后也吃鱼。
内官笑道:“老祖听说荣三爷放生了一条大鲤鱼,就说,以后大鲤鱼来报恩,要什么有什么。”
郭太后问:“那鱼没被人捞走?”
内官愈发乐了,还是圣人厉害,不过:“许河那么大,不好捞。”
至于真捞走没有,还不好说。虽说,这么危险之后,那小妖又不值多少。
但有的人,你说不清。反正捞走就捞走吧,一条鱼而已。今天,谁缺鱼吃?
荣家,各种鱼做了一大桌。味道挺好的,没坏。
荣贻遂乡试考完,程氏带着一大群人来,也可以设宴。
荣贻适、荣贻运、还有荣贻逊,都同年,是荣贻遂的堂兄。
小时候老欺负荣贻遂,那都过去了,难不成惦记一辈子?
荣贻逊读书比不上荣贻遂了,荣贻适两个混的、更比不上。
荣贻遂不在意,他们只要不闹腾,当外人。
外人就那么好吗?外人在外边闹的厉害,就看荣贻适、荣贻运几个怼的。
程氏、徐氏、和朱氏坐着,让荣贻君、荣晗君忙去。
荣青君带着儿子在这儿,龚准也在这边。
今儿天好,就在院子里摆几桌。
像老祖就那么摆,这就算不摆,外边也多得是人看。
现在,外边更热闹。
一群人喊:“朱夫人怎么还不进宫?对亲娘也太不孝顺了!”
也有喊:“那卖包子的都封侯了,荣三爷哪儿比不上?”
荣庆甫说:“就凭老子犯的事,全家该流放。”
他坐在屋里,没出去和人理论,这些人没什么好论。
荣庆周点头。老子就是老不要脸。
人家梁常乐行善积德,卖包子又怎么了?
梁常乐三个儿子,小儿子那么出息。
荣佯三个儿子、和人家怎么比?
荣庆周几个儿子,随他们了,那打的比不上梁震霆,他只要还乖点,就欣慰了。
人,没有天生品行坏的。大房和三房学学,大概也有个数。
所以,荣庆甫这样好不好?好得很!
他在积德!敬着他的多得是。
别看那些折腾,又惨叫,不知道被打死几个。
每次还有人敢来,换着花样的,总想侥幸的。
有小厮进来找朱夫人:“外边、有范家的。”
朱氏茫然,哪个范家?
找她的人也实在多,她又没儿女那么好的脑子,干脆谁也不记,很公平。
小厮笑道:“范履道不是帝师嘛,范家人没事,这大概是什么亲戚。”
徐氏说:“宁州的人还没完?”
媳妇笑道:“宁州的人、还有宁州外的,这个、没准和朱家也沾亲。”
朱氏不理,她理不来。
徐氏看她、可真省心。不想管的都有人给管,谢家也真是尽心了。
若说谢家有没有这种的?肯定有。
但谢家已经过去,或者说,富贵多少年了?穷亲戚的情况不多。
天下大着呢,不用谢家来演了。谢家的品行也真是好。
小厮跑了一圈又回来,和程夫人说:“有个事儿、夫人别介意。”
程氏哪敢?最好玩的是,这些下人、又是谢家的、对朱氏还挺尽心。
若是谢家的人、不用心伺候,那就没意思了。
小厮笑道:“谢三郎有个外室子。谢三郎已经被打过了,老夫人看那孩子还不错,都十几岁了也只能好好教着。就说是看中七小姐,只问荣家的意思了。”
程氏问:“公子现在做什么?”
小厮说:“公子名渊微,今年十五,也在读书,说是明年准备考。”
荣贻适过来,在门口说:“谢三爷不是布政使吗?”
小厮笑道:“在谢家就是谢家子。谢家家规严,谢三郎明知故犯,这不仅挨了八十大板,官也没了。今天宫里赐宴也不用去了。几个知情的都是重罚,好惨的。”
小厮又和程夫人解释:“外室子虽然认祖归宗,是怕他们在外边更乱。在谢家,是什么都没的,以后就靠自己。当然,谢家会认真教,不让他们学坏了。谢三郎是年轻的时候到富州,人家给送的美人,他后来也不敢说。”
徐氏就想着,封疆大吏?自家给他撸了。
说狠还是谢家。或许,一个封疆大吏不算什么。
好像也是。到谢家这个层次,做个官很容易。
一个百年望族的延续,显然要重要的多。
徐家就没这么好的家规,各种乱七八糟都有,所以自取灭亡了。
徐家、孟家、都是到不了谢家的层次。
谢家真的牛,但在对朱氏一事上,又很接地气。
谢家低调、能低调的下来,就是靠家规。
要不然,这么大的家族,不论出几个纨绔还是豪奴,都能搞的乌烟瘴气。
程氏看萧氏,她生的女儿,自己决定。
徐氏说一句:“海州那边,外室才多。”
媳妇说:“谢家有纳妾,有外室,但规矩非常严,宠妾灭妻那能被灭了。正经的妾有地位,外室回来、当侍婢,儿子以后若是有出息,可以和儿子去。但外室子一样要守谢家的家规。这样就不会有一群拎不清的亲戚。”
徐氏感慨。
也是谢家厉害,管得住。
要不然父子俩厉害,家规有什么用?但目前为止,谢家的家规还挺好使。
萧氏想一阵:“就是说,以后差不多是自己过?”
媳妇点头,就是这样。
和外室不同的地方在于受谢家的管。
毕竟,谢家一棵草都有谢家的名,谢家就该管好它。
萧氏觉得不错啊。若是谢家正经的公子,荣家哪里配?
外室子也是正经的,要不然不是打老祖的脸?
只是这个外室子,就像旁支最远的,嫡系的好处都享受不到。
但只要姓谢,有能力,那就不是外人能比。
萧氏没意见了,又交给夫人处理。
程氏不想管,丢给老爷。
萧氏就觉得,夫人挺好,她既然做了妾、也老实点,给儿女也有好名声。
妾就是妾,儿女就是庶出,大家好、才会都好。
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规矩。
一个封疆大吏都不要紧,家好了,什么都会有。
就像梁常乐,卖包子也能封侯。
这不只是老祖的喜好,历史上都是有这种例子。
朝廷都要一些好的东西,朝廷乱了、没什么好得意的。
外边,一群人还喊:“倪氏可是亲祖母。”
徐氏说:“妾就是妾。”
程氏说:“家风好,下人也好。要不然一个个想爬谁的床,妾总想争宠、扶正。”
徐氏说:“儿女有出息,妾就有体面,有什么好争的?”
朱氏现在满足的很。
若是他们能不那么吵,那就更好。
不知道花多少银子,反正上下四殿都开了。
重要的在上面正殿,然后是往下。但很多人只要能来赴宴,就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