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副将、爬到高处、对莎息国的将士喊:“我们降!希望郑国兑现诺言!”
大胡子怒极!他一剑、谁也杀不了!
副将也哭:“大将军这次不论胜败,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依我看,郑国至少比大息城好。”
副将跪下来哭:“我妻儿也在,我还有老母老祖母,但是,天意如此!”
大胡子仰天吐出一大口血!
王牌、无数人拔剑自刎。
野蔓开口:“这山谷以后改名英雄谷!愿你们在此安息!”
有人怒骂:“我屮你骂了隔壁!”
一群人扑上去宰了他!不敢死、还装什么?
后边大批的人哭。
汪汝迁作诗!
将士们要诗吗?要!
因为,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战死,这没什么奇怪的。
其实,今天不死,明天也是一条好汉,上天有好生之德。
莎息国的兵没错,将没错,惟愿天下太平。
更多人哭,听不懂的也哭,对于不美好的生活、心酸也哭。
一群人喊:“干嘛要打仗?我们有多少好处?”
“看看大将军,也有人要他死。我们不打了!”
“我们这么多人,看看大息城能将我们家人怎么着?”
一大群人进宫,找圣人讲理。
春意浓,郭太后穿的简单,随意的坐着,看这些东西又想出名堂了。
楚王、鲁王他们忙着,圣人肯帮忙真是太好了。
虽然圣人不管事,但她偶尔来应付这些东西,很管用。
郭太后垂帘,不是听政,就男女有别。
非要说的明白,那就是郭太后现在年轻,貌美,有些眼睛不干净。
外边还有造谣的,胆子大着呢。
这来的,又有郭家的,郭太后以前都没见过,或者完全没印象。
郭渊不到五十岁,算郭太后的族弟,辈分很高。大概是某个老头的庶子。
郭家这种老头有没有?肯定有。有个老头,妻妾成群,儿子二三十个,这两年都砍了四五个。要不然他们不消停。
即便如此,郭家还是敢。这郭渊是个举人,胆子很大。
另一个、是从白石书院来的,也是举人,和郭渊是朋友。
能进宫,他们不觉得骄傲,这是应该的,他们很有底气。
郭太后就安静的坐着,给他们表演的机会。
郭渊先来,对圣人恭敬,说到事又正经:“大郑已经很大了,盖臧城往西二千里。周围数国皆强,常年备战,消耗甚巨。”
屈九龄差点拎着刀子来砍了他。
沈用亨忙着,还不如说郭家太大了,以前被陈家盯着是吧?又有孟家,现在一家独大了?是个人、都是人物了?
沈用亨儿子多,但绝不允许这么搞。老婆要生是没办法,但还是能控制的。
他哥就两儿一女,非常好。至于沈家、宗族什么的,敢找死就成全他。
沈老爷给宗族定了最严的族规,不乐意他也看着办。
郭渊年纪还不是太大,养的白白胖胖,读书人的样子,举人也挺厉害了,怕圣人女主、听不懂。他非常耐心的讲:“听说现在又要增兵,和莎息国大战。臣非常担心,辗转反侧,斗胆向圣人进言。这穷兵黩武,对天下百姓是最不好的。”
郭太后坐在帘子后,不知道睡着没?
郭渊抬高声音、表达情绪:“兵丶祸一起,天下颠覆,圣人不可不慎!”
要不然祈郑毁在郭太后手里,她有何面目见先皇?
郭太后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些读了点书就特别会说的?
吊起来打吧,充军他大概还能说。
郭渊听不到圣人的回应,据说圣人就这样,开口的很少。
但郭渊不这样,他加把劲儿:“户部连年空虚,入不敷出。光是盖臧城,每年就要吃掉一半。若是将这些银子省下来,大郑何愁不富?盖臧城也不过三十万,何以要那么多?圣人莫要被某些人骗了!”
郭渊太激动了,趴地上哭。
几千万两银子都不知道被谁吃了。
郭渊哭的很伤心:“荣佯的孙女,小小年纪,乡下长大,她懂什么?便是像荣翠筠那样,全然置天下于不顾。”
本质上,荣佯两个真假孙女没什么区别。
或者一个比一个能耐大,都不是好东西。
郭渊喊:“圣人!臣忠言逆耳!”
郭太后一动不动。
女官一动不动。
内官在外边也一动不动。一个废物、或者很多废物、爱显摆他们能耐。
其实废物都有自知之明,来就是有就收、没有也不亏。
多说上几次、总会有用的。
所以,该白石书院的举人来了。
白商、一开口就比郭渊厉害,就算是朋友、这时候也分个高低。
白商对着圣人、声色俱厉:“荣氏祸国殃民!自古以来,贼未有过其者。”
郭太后闹明白了,叫楚王:“宜诛白氏九族。”
楚王好像都没过脑子,就应道:“臣遵旨。”
鲁王、沈用亨都领旨。
郭渊反应竟然没那么快,等正式下旨了才回魂,忙喊:“圣人!”
郭太后加一句:“诛十族吧。”
鲁王想想,也行。
沈用亨完全没意见。外边造谣老祖的、都不知道什么样了。
既然这些是有备而来,那正好收拾干净了。
那个白石书院看着不大,都不知道搞什么的。
正好去查个底朝天,让读了书的都长点脑子。
读书不是光长嘴,要长脑子,还要长手,能做事。
哪来那么多的平天下,他知道个屁!
很多人压根没那个格局也没那个心胸,以后就老实点。
白商急的、大骂郭太后:“你毒妇!残害忠良。”
护卫来将这些东西都逮了。
郭渊一家子都去抄了。
不知道郭渊跟着这些人搞什么,就算被忽悠的也是他活该。
内官急报:“莎息国降!”
楚王虎躯丶一震!
内官得说清楚了,不是整个莎息国降,这差的太多。
但这事儿实在不小,内官还是激动:“莎息国大将军布勒自裁,熊军近半自裁,其余人降!”
鲁王问一声:“三十万大军?”
内官回禀:“是。”
鲁王问:“我方伤亡如何?”
内官回禀:“战报没说。”
屈九龄笑出声:“比起以往老是吃败仗,这胜仗也有点不真实。”
众人喊一声:“陛下万岁!圣人千岁!”
内官另有战报:“俘虏近半,其余人任其归家。”
众人都没意见。毕竟照计划,莎息国这一半都要归大郑了,他们回家也是大郑的。
以后会不会觉得好神奇?
沈用亨就冷笑一声:“那些贼更要急了。”
郭峻说:“诛十族,想必会安静一点的。”
大家继续干活,别十个人干不过老祖一个。
无舆街,荣家。
程氏就老老实实的在家,不论荣佯瞎折腾,还是一片造谣的。
程氏年纪大了,活的滋润,很有老夫人的样子。
小厮跑回来喊:“大事!”
徐氏看他,能有多大事儿?
小厮脸色都吓的不太好:“白石书院那个白商,要诛十族。”
荣贻适正跑回来,冷哼一声:“那个白商不正常。”
程氏问:“你说什么?”
荣贻适说:“好多人猜,和容家有什么关系。”
徐氏知道了:“要造丶反的?”
荣贻适高兴,好像他小三元、意气风发。
荣贻遂又不会跑来找他报复。
丫鬟有吓着:“要诛十族?”
徐氏说:“若是容家贼心不死,那是应该的。”
祈大宝也坐在这儿。就神奇,渠莎国自己俯首称臣了。
虽然以前渠莎国就姿态低,但没正式称臣。这回都不用多说,像是怕老祖回头就把它拿下。
祈大宝就期待,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他十岁,师父又会准备什么礼物呢?
至于天下、挺多人要给他过生日,祈大宝就不稀罕。
那些人真的是十分奇怪,想说穷就穷,想炫富就富。
说皇帝一定要好好过生日,要不然就怎么着,不都是他们编出来的?
怎么着也是他们造出来的,目的就是逼的人照着他们说的去做。
有来软的、有来硬的。什么花样都有。
好在祈大宝还小,又不是六十大寿、七十大寿。
还有借着过寿收礼、或者要好处,都该整治。
皇恩也不该这样,一些不要脸、还洋洋得意。
郭太后看着,要忙了。
立这么大的功,还有汪骨国,还有皇帝圣寿。
不说别的,这是他登基后第一个正式的生日,过自然要过,就在于如何过得有意义。
祈大宝和圣人说:“要不然给师父过寿,祝她仙福永享?”
郭太后看他,不怕被师父教训了?
嘤。祈大宝一脸严肃。他决定了:“这个生日和将士过,和天下一块过。”
郭太后点头,这个想法可以。至于礼部要怎么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郑大了,皇帝也大了,让全天下感受皇恩,没毛病。
将士当然很重要,至于文官,吴惠没读书吗?梁震霆没读书吗?
汪三州能文能武,读书是一件不稀罕的事。
祈大宝心想,以后更多人能读书,那优越感就少了。读书人也能习武,武将也有压力了。
大家都卷起来吧!卷的更激烈一些,贵族也没那么悠闲了。
免税这种优待都该取消,权利必须集中在朝廷。
税是朝廷的主要收入来源,只有源头正常,后边的才能正常。
要不然没银子了,不得不四处去找?老百姓苦不堪言,结果就不用说。
就算百姓再贱,也不能饿着他。
读书人不能养出一群废物。
无舆街,荣家。
要被踏破门槛了。
不管造谣的怎么说,老祖打了胜仗,不世之功真的不世之功。
什么功高震主,老祖还是皇帝的师父呢。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荣家不倒了。
程氏在家,坐稳稳的。
一群人去找荣佯,找去吧,程氏不管。
挺多明白人,找程氏,就看她孙女外孙女多。
荣晗君今年十四,该定亲了。
荣贻适、荣贻逊十七岁,该定亲了。荣贻逊读书、不如荣贻遂。
不论荣贻迈怎样,总之都有人愿嫁。像郭家都有挺多庶女。
徐氏三个女儿:荣长衿十四岁,荣长瑶十二岁,荣长诗也十岁了,都是好定亲的年纪。
徐氏都有做丈母娘的味儿了。虽然她才三十一。
一大群人、围着徐氏,各种夸的。
这些人说话真好听,徐氏听一天都不腻。
天天听就耽误工夫。
程氏买了挺多麻布。
萧氏在一边剪裁了,大家都坐下来缝,一个个都熟练的很。
反正自家、就算人多、能做的也有限,买不了多少布。
穷人虽然冬天穿不暖,夏天衣不蔽体的也多得很,送人也是挺好的。
至于直接送布?这做好了也挺好。有的男子、或者老人,他自己做不了。
荣贻适经常在外边晃,知道哪儿有需要的,从家里拿几件去,程氏都要他记清楚了,不可以拿出去卖或者乱用。
那些客人围着徐氏聊天。
徐氏手里不停,真是美滋滋。
客人就更夸:“像你们这样的就少了。”
荣长衿冷笑:“不像你们,一天没事四处去转,看看谁地里有两棵菜。”
一群人又夸荣长衿,完全不在意的。
“长这么大,姑姑都没见过吧?”
荣长衿叫:“姑。”
荣贻君应:“什么事?”
荣长衿说:“有人当你不在。”
荣贻君不吭声,闲的。
她为什么不和人打好关系?就荣家、孟家、打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不如自己实实在在的。自己干出来,就有人求着。自己不干,就得去求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懂。
一个妇人说:“荣家那个戎植挺不错的,我看你们亲上加亲挺好。”
荣长瑶倒了一大碗热水泼到她身上,直接将人烫飞了。
荣长衿冷笑、说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荣长瑶十二岁,和三姑当年到钧都时一样大,但她在家、过得可比三姑强多了。
没荣翠筠那么好,正经人不和荣翠筠比。
再说,荣翠筠和孟家好吗?自家只要老实一点,和谁不能好?
沈家的庶长女,也是沈老爷的大孙女,好多人说要嫁皇室的。
外边还不知道,宁王妃的大侄女定给荣贻遂了。宁王妃虽然在海州,可是和皇太后差不多。
所以啊,荣长瑶不在乎嫁的多么好,只要人好。当然这些都不咋地。
一个妇人很积极,夸沈大郎。
程氏默默听着。那是沈老爷大孙子,皇帝的大表哥。
萧氏心想,荣家肯定配不上,所以、妾?不得不说,是个绝妙的主意。
荣晗君一个庶女,去给沈老爷嫡长孙做妾,真不辱没她,甚至是抬举。
萧氏不动心。
荣晗君也不动心。沈家再好,不去攀。
像二姐,嫁个普通的,日子过得好,那都不是说说而已。
荣晗君若老老实实嫁个好的,日子多好过?
一个媳妇进来。
程氏挺客气,这是谭娘子或者富安君的人。
媳妇也客气,递给程夫人一封信,又说:“小娘子定的这家,条件还不错。公子两年前进学的,今年秋闱若是不中,说下一科再试试。要不然就做别的。”
程氏看了信,慕氏和她没多少聊的,就是说一声。
程氏也没那么关心,知道了挺好的、就好。
一大群在这儿的、就激动了。
媳妇麻溜的跑了。
程氏手里还有一张礼单。
谭娘子和慕氏送的,不多,但也可以了。
都往前头去了,六月二十二才入伏。
六月六晒得鸡蛋熟。今年的六月六不热,大家也得叫它热起来!
因为,老祖班师回朝!
这样的大胜仗,都是前无古人的,直接将莎息国砍下一半,渠莎国称臣。
莎息国的皇帝肯吗?好像莎息国都换皇帝了。
钧都的老百姓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老祖不仅给大郑换了皇帝,还给莎息国换了。
照这样,大概哪国的皇帝都能换一遍?岂不是要成换皇帝狂魔?
荣家,也热闹。
荣贻适和荣贻运都干活去了。
班师回朝,有好多的事要做,荣贻适、荣贻运都十七岁、很好干活的。
为迎接老祖,多得是人、自愿去干!
一群人赖在荣家,恨不能生根发芽。
荣长瑶就冷笑,看荣君泽拿刀来砍他们!
荣长瑶和祖母好奇:“为什么老祖能让莎息国降,却管不住有些东西?”
荣长衿和妹妹说:“因为那是皇帝,这是蝼蚁。你能将地上蚂蚁都踩死吗?”
一群人看着,这姐妹俩没一个好的。
荣长诗说:“蚊子还没打死呢,惦记那无辜的蚂蚁做什么?”
荣长瑶说:“白蚁不无辜。”
大家要对付白蚁、蚊子,都是任重道远。
一群人就无语,只和程氏说:“你今年五十大寿。”
来说认真的:“还没一个孙子,荣贻适是该成亲了。他祖父年纪也大了。要不然长房从荣家过继一个。”
徐氏冷笑。人家谭娘子过好好的,她干嘛要过继,她还年轻!
荣长衿决定了:“我嫁一个、能带着娘过的。”
一个妇人忙说:“那怎么行?”
荣长衿是一刀戳到她脸上,见血!不是开玩笑的!
荣长瑶拿着棍子劈!这些不要脸的东西!要他们一天说东说西!
他们但凡少说几句,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都是毒,打他们就不用客气!
荣贻君几个女儿一块动手,姐妹是多,打起来也气势!
一群人喊:“好!不愧是荣家女儿!”
那些被打挺惨的。
荣长衿呸!保证还有来的。
只要有好处,是打都打不走。所以,可以随便的打。
恒州,平棘县,大路村。
梁震霆是真路过,回家看看。
老祖准许的。
大路村现在可热闹了!
梁家出一个大将军,梁常乐是真的好人有好报。
水氏拉着小儿子看了一回,又拉着老祖、就像拉着自家亲祖宗。
蓝氏忙前忙后,梁丽英也回来帮忙,村里的人依旧帮忙。
葆真、葆爱在老祖跟前。
野蔓坐在屋里,看着两个小娘子,挺好。
水氏挨着老祖坐,低声说:“周老夫人看上葆真。”
野蔓说:“那挺好啊。”
水氏唉:“就怕……”
野蔓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叔是大将军!”
葆真登时自信了!没错!
野蔓看她,虽然不是将门女,但长得挺大方,也是读了不少书。
野蔓看着,沈大的长子也不是太锋芒、和沈大差不多吧,这两个还挺配的。
野蔓和水氏说:“周老夫人的眼光比你好。你只管将儿孙养好了。”
水氏唉。儿子要娶个大长公主的孙女,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野蔓就乐:“你是婆婆,何况,她以后见你的时候不多。”
水氏真难过。小儿子见到的时候也不多了。这不是说身边有长子和次子就够的。
这种事儿,没法说。
葆真就觉得,她以后可以多孝顺家人,这个她可以。
蓝氏忙了半天,还是来老祖跟前、没毛病。
现在的蓝氏,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年纪不大,真的是好。
屋里开着窗,不算热。
蓝氏看老祖,这么多年了,她越来越年轻、好看,就是真神仙。
蓝氏想起个事儿:“我娘家有个侄子,不务正业的,去钧都,说是到荣家、看上荣大爷的大孙女了。”
野蔓笑道:“那他现在做什么?”
蓝氏扶额:“现在啊,在外边修路。又说,要去跟三叔混。就说他不务正业嘛。”
野蔓笑道:“叫来我看看?”
唉,蓝氏叫人去喊,又和老祖吐槽:“不是我看不起荣家,只是吧,你看看这。”
野蔓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有些事就是顺其自然,好也好,不好也好。”
蓝氏想想,点头,和老祖说:“你看多少人要盯着三叔?我们家就没那些。好、我们现在就挺好。好日子过着、人就不该太贪心。他要是真有能耐,怎么着都行。若是没能耐,那就是不行,靠一张嘴的不算。”
野蔓点头。
大路村的人主要是看热闹,蹭喜气。
大概武将也不一样。或者很多人不知道,年轻的梁震霆到底有多大能耐。
等封赏下来,大概会骚动一波。不过,只要梁常乐稳得住,问题就不大。
水氏心想,主要是大家日子过的不错。有时候是穷闹的。
年轻人过来,规规矩矩的给老祖磕头。
野蔓看这孩子,十七八岁,正野的时候。意气风发的,长得还不错。
野蔓问:“你真准备去那边?去做什么?”
年轻人应道:“做小兵也行。本来就想去的,结果朝廷增兵都没要我们,大家都说,仗没打就结束了。”
野蔓问:“你带着小娘子去当小兵?”
年轻人挠头:“啊?也、也可以的吧?我不是觉得能做大将军,就是、总能养家糊口吧?”
野蔓看蓝氏。
蓝氏给老祖倒茶。
年轻人也觉得不妥,忙说:“小娘子不是也小嘛,我先干两年。和龚准那样。”
野蔓点头:“这主意不错。行不行的、你自己去荣家问,只说我知道了。”
年轻人高兴!撒丫子就跑!
一会儿又跑回来,一身汗、红着脸、和老祖说:“这几天忙,过几天再去。”
野蔓说:“小心媳妇儿被人抢了。”
撒丫子就跑,抢媳妇儿去!
蓝氏就无语。
野蔓乐的很。
水氏看她,对年轻人纵容,就说:“蓝茂还是挺聪明的,又孝顺。”
蓝氏无奈:“从小就皮,先生不喜欢他,说他还影响别人。”
野蔓问:“是不是还捉弄先生了?”
夜里一场雨,这会儿天好极了,那云都很漂亮。
男女老少都打扮的漂漂亮亮,比成亲那天还漂亮。
只要能爬的大概都爬出来了。像荣佯都爬出来看。
荣庆周和儿子不得不守着。
程氏不管荣老爷,她和女儿、孙女外孙女等一大群人在一块。
大街很长,人是非常非常多,两边守的也是非常严。
徐氏看一眼,荣老爷若是指望荣君泽看见他,还不如回去做梦。
荣贻适绕道、跑到大家后边、低声喊:“皇帝请老祖坐革路了。”
听见的、都不奇怪,老祖坐皇帝的车怎么了?带着皇帝跑都挺正常。
何况,皇帝还小,和师父坐一车,肯定拉得动。
大家就看着,路上御林军警跸,大驾进城了。
荣贻运说:“大驾在前,凤阁在后,再后边是梁大将军,后边是吴大将军。”
边上有人好奇:“梁叔威为什么在吴元礼前边?”
荣长衿冷笑:“梁叔威为什么不能在吴元礼前边?”
那边又一个知道的:“是他们自己商议的。梁叔威年长几岁、先到军中、还救过吴老三,两人立的功都差不多吧?”
一群人喊:“都没老祖的功劳大。”
又一群嘻嘻哈哈:“汪三州这回立了什么功?”
一群人问荣贻适:“没看见汪三州?”
荣贻适说:“没看见。可能不重要吧?”
哈哈哈真是喜闻乐见!
今天的主角应该就是两位大将军了,虽然加起来没一个大将军年纪大。
虽然很多人怀疑他们能力,但想想莎息国的皇帝都给换了,这闹得不好能换个脑袋?
只要老祖宠着,没闹出事,那就不用怀疑。所以,老祖才是最大的。
大驾经过。
无数人跪下、激动的喊:“陛下万岁万万岁!老祖寿与天齐!”
程氏拉着一群人、也跪下喊:“陛下万岁万万岁!老祖寿与天齐!”
荣贻适激动的很,虽然车里什么都看不见,就是激动!
天子五路,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
(自高宗不喜乘辂,每有大礼,则御辇以来往。爰洎则天以后,遂以为常。玄宗又以辇不中礼,又废而不用。开元十一年冬,将有事于南郊,乘辂而往,礼毕,骑而还。自此行幸及郊祀等事,无远近,皆骑于仪卫之内。其五辂及腰舆之属,但陈于卤簿而已。)
车怎么坐全在高兴,想骑马也无不可。
皇帝卤簿不简单,楚王、鲁王的卤簿也不简单。
大家高兴了半天,看路两边拦着的御林军松开了一些。
登时更兴奋。
“来了!”
从城门口开始喊,就像浪往前边滚滚!
“来了!啊!”
小娘子的尖叫,街上无数人要昏倒!
小伙子叫的也不轻。
徐氏被这气氛感染,跟着女儿一块喊,啊啊!
萧氏哈哈大笑,那梁叔威,可真是威武!
小娘子们拿着花儿朝中间扔啊!拿着水果朝中间扔啊!
一群小伙子,朝着梁大将军的头上扔!
荣贻君看着一地的惨烈,哈哈哈哈笑死了!
梁大将军可真是威武不凡!这说他打了胜仗都没问题。
“啊大将军!”
小娘子们兴奋的不行!
萧氏哈哈哈大笑,梁叔威骑的马都被砸花了,他身上的盔甲还是干干净净。
他的盔顶上高高的、也是十分的撩!
后边五百亲兵,个个都精神!
荣贻君女儿和她喊:“比那些士子好看多了!”
荣贻君笑道:“读书人的精神没看到,这些将士不一样。”
女儿点头、没错!就像大郑现在的精神!
后边,又一群喊的:“来了来了!”
“啊!”尖叫、又是巨浪朝前边浪!
荣贻君大笑!这是吴家的麟孙!大家总觉得怎么样,其实看过梁震霆,完全没问题。
钧都多少王孙公子比不上,没想到,后边的吴元礼、啊!
荣家一群小娘子一块欢快!
后边一群妇人喊:“这是永宁郡主的郡马呢!”
哈哈哈瓜果扔啊!
这待遇绝对不能输给梁叔威,今天瓜果保证够!
萧氏看着,谁家的金瓜子朝中间扔了一大把!
一群商人、扔银锞子,高兴:“老祖打仗,大胜了不说,可一点没让老百姓负担!”
众人愈发欢快:“可不是?这就打完了!”
“老祖寿与天齐!”
金瓜子继续扔起!
铜钱更像下雨,四处都是!有的一筐一筐放到那儿,大家随便抓!
不知道谁起头的:“沾喜气,一筐抓一个啊!”
“拿绳子来串啦!”
徐氏身上找到几根绳子,大家抓铜钱,穿一串带着。
后边,文武百官进城,看到的是:一地狼藉,那瓜被踩烂了,中间裹几个金瓜子,怎么捡?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欢快!实在是太高兴了!
荣庆周高高兴兴的扶着老爹回去。
荣佯坐在车里哭。
路上有人喊:“激动的哭了。”
荣贻适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荣贻君看着,和衙门一块扫大街了。
有人问:“那么多银子怎么办?”
有人应道:“听说收起来抚恤那些伤亡的。”
大家立即安静了。
荣老爷的哭声更有意思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老糊涂。
真老糊涂,也没什么计较的。反正大家都好好的过。
有人问:“不知道这次伤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