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说:“多少人护着三房,送了多少好东西?这是以前,以后只会更多。”
徐氏看姑。
程氏说:“日子自己过。青君能拼,就能帮她。”
徐氏点头。至少是个盼头。
程氏和六个孙女外孙女说:“九世善人、她吃过苦,你们如果想她好,至少要投其所好。好人、会有好报的。”
大孙女冷漠。
外孙女点头。孟家其他人生死难料,她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外孙女和外祖母说:“我们动手,养活自己。”
程氏欣慰:“暂时还能养你们,你们还得多读书。”
潘氏又哭着过来:“文君还没回来。”
“来了来了!”有人指给大家看,那就是!
一共三辆驴车,算不小的阵仗,毕竟,靠两腿走的都不少。一辈子出不了门的也多得很。
这边看热闹的还没准备好,那边先热闹上了!
钧都,进城本来就严,这特殊时期,虽然大门开了,查的是更严。
那宁州口音骂的特带劲儿:“瞎了你的狗眼!”
桂氏下车!
她虽然年纪大了,孙子都没抱上;但她儿子现在是侯爷,她是老夫人!
桂氏照着老夫人打扮的,极耀眼,极刻薄,喊奴才:“给我教训这狗东西!”
奴才没那么牛哔,在河北乡就被教训了,谭翔麟那个侯好像不作数。
桂氏可不那么想!皇帝封的、就必须作数!
自己如果弱了气势,人家更不当回事!
她本来也没这么气,但在河北乡堵了几天,不被人当回事。
桂氏到了钧都,该讨回来了!
高氏下车来,打扮的挺好,心情也不错,就算舟车劳顿,反正在河北乡休息好了。
有桂氏出头,她安心做个庶母就好。
她儿子也有七岁了,情况比以前好得多,不说话都看不出来。
高氏有个更可爱的女儿,她养的更细心。
儿子虽然重要,但女儿如果嫁得好,那能顶十个儿子。
谭渥皱着眉站在一边,看这个情形不太好。
桂氏的脸丢了,就喊:“你等着我儿子来!”
守卒乐了:“你儿子来不了!”
有人好心的喊:“谭翔麟啊,上了千金长公主的床,被徐灼废了。这会儿在三元村养伤。”
谭渥白了脸:“你说什么?”
一群人笑:“哈哈哈谭翔麟是什么东西,你们会不知道?用杨大郎的美人还罢了,用了千金长公主,不得留下点东西?可惨可惨了。”
“听说三条腿都不太好,以后真废了,可惜了那样的人物。”
“放心吧,天底下人物多得是!”
“汪三州哪方面不比他强一百倍?”
“最新消息啊!”有人飞奔而来。
“什么事儿?”
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毕竟,发生的事儿太大!
那传消息的、气都没喘匀、声音带着点哑:“申州民聚集数万,燕旻一到,就说,九世善人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就散了,回去该干嘛干嘛。”
厚载门、内外,大家都面面相觑。
消息还没完,让他先喘口气:“有人就要闹事,这就很明显了。然后,申州民又聚集数千,将孟家亲疏都给捆了,等着朝廷发落。”
大家目瞪口呆,可以这么玩?
有人问:“燕旻呢?”
传消息的、说:“不太清楚,好像给大家搞吃的,搞春耕什么的。”
有人乐了:“燕旻行不行啊?”
“也不能这么说,燕旻跟着九世善人,未必做不到。”
“也是,若是丫鬟去了,也可以。”
“申州这样挺好啊!就等着朝廷了!”
“好天啊!”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一起喊,没皇帝喊,喊皇太孙、还没正式下诏。
谭家一行人被晾在这儿,大家都不是太在意。
申州大事,解决的好!让谭翔麟去、能解决吗?
桂氏懵,不是她儿子干的?她得去见儿子!
三元村,是钧都外一个村子。
谭翔麟在一个普通的宅子,只有一个前院,周围乱哄哄的不知道是谁。
谭翔麟迷迷糊糊的、今天才清醒一点。
桂氏进屋,完全认不出她的麟儿!要不是一般人怎么都长不到这么好,桂氏得怀疑不是她儿子!她抱着儿子大哭!
谭翔麟被她一拧,昏过去了。
高氏在一边看着,直皱眉。紧紧抱着女儿。
谭渥也皱眉,长子的事、桂氏不让别人管。
谭渥现在想的,得赶紧再纳妾,生个儿子。要不然,他要绝后!
就算长子好着,也不影响他纳妾。
只是,竟然又落得这地方,和谭家村没多大区别。
桂氏哭的伤心欲绝:“究竟是谁?我和他拼了!”
高氏插刀:“你自己弄伤他了。”
桂氏怒极、像鬼:“你别得意!我麟儿有事,你们都别得意!”
高氏忙躲到谭渥身后。
谭渥怒:“不可理喻!你弄清楚了!钧都也是你能撒野的?”
桂氏怒极:“为什么不能?我要去敲登闻鼓!我要给麟儿伸冤!”
桂氏看这个破房子,实在无法接受,喊道:“你们看好他,我现在就去!”
桂氏出了村子,朝着钧都、能敲登闻鼓的地方去。
仁寿宫。
野蔓悠闲的坐在花园,虽然这花园不是太大。
也不算太奢华,但她不挑,有地方坐就行。
祈大宝在师父指点下,老老实实的修炼。
宁王也过来修炼。
等下诏,他就要离京了,十年内大概是回不来。
祈大宝看他爹,有点笨。
宁王看他儿子,十年后还是他儿子。
郭太后和老祖在一边喝茶,管这父子如何相处的,不会相处的父子多得很。
就说,荣佯打荣庆甫、很没道理。
荣佯觉得他那么对荣庆甫,荣庆甫就得很孝顺?
他真不知道对荣庆甫的伤害?以前荣贻遂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莫非荣佯觉得愿弥补,孙子就得欢欢喜喜?然后,荣佯还想多了。
宁王问儿子:“等你娘生了弟弟妹妹,你会不会后悔?”
祈大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宁王问:“那你不喜欢娘了?”
祈大宝教训:“多读书。”
野蔓点头,挺好。
宁王看她。
野蔓说:“虽说爹不必不如儿子,儿子不必不如爹。”
冯太妃乐了:“爹可以不如儿子,但也要自强。”
野蔓说:“一代更比一代强才是对的,一代不如一代岂不是完了?”
冯太妃说儿子:“比先皇强是没指望了。”
野蔓说:“以后还长着呢,或许以后大家会说,也不差。”
郭太后点头,有这三个字就不错。
不需要和最强的比,只要比多数人强一点,认真的做了。
内官来回禀:“桂氏要敲登闻鼓,说谭翔麟冤枉。”
钧都五百里范围,铜墙铁壁插翅难飞。
总之,这次比上次更严,不仅上次仓促,这次准备更充分,名更正。
郭太后已经下旨,经过门下省,意义就不一样。
观前街,翠玉依旧老老实实的宅在家。
不仅主子回来加固了防御,翠玉的刀也磨快了。
冯颢他们,紧张又兴奋,过了明天,就是正式变天。
皇太孙是冯太妃的孙子,姓冯、总归是不太一样。
婆子也磨刀,杀鸡嘛、哪个、一辈子不得宰上几百只?
天没黑,观前街安静,街坊邻居想来这边的,又老老实实在自己家呆着。
大街上不时有大队人马过去,传来肃杀的气氛,越来越强。
小街也不时有人经过,敲着锣提醒。
叫人莫名的兴奋与期待。很多人在家,准备着明天之后的庆贺。
翠玉在自己家,就能听到左邻右舍,商量着买多少鞭炮,这几天都没的买;要穿哪件新衣服,孟家倒台就值得最高的庆祝,比成亲还高。
有小孩喊:“要放风筝!”
大人哄:“好好!今年多放风筝!把过去的晦气都放掉,以后越飞越高!”
有小子喊:“孟家什么时候砍头?缺不缺人?要砍那么多哩。”
老人经验丰富:“应该不会慢,不用等秋后。但也该审一审,要判个明白。不过孟家和皇帝是两回事。”
妇人好奇:“为什么立个皇太孙?”
老太太反问:“你看哪个皇子中用?”
小娘子说:“祈镐其实还好吧?”
老太太睿智:“邢家一屁股烂丶账。”
男子高兴:“沈大人和他们不一样,在辰州修河堤也是最认真。据说一两银子都不能乱花。”
老头睿智:“那是早有准备了。”
大家都看出来了,没有哪个傻的不信。
毕竟九世善人嘛,看中了祈瓒、应该是不错的。
哪怕是装,孟家当年可没沈老爷装的好看。
事实上,当初的孟家没之前的沈家强。
沈老爷的家风是真好,老大老实、孝顺,老二厉害、入朝辅政,至于老三、大家都不苛求。
家里孩子纨绔就纨绔一点吧,他只要不乱来。
小娘子喊:“沈三爷在钧都,不是纨绔吧?”
妇人好奇:“沈三爷年纪不小了,好像还没成亲?”
老太太睿智:“以前怕是不好弄,男子、拖几年影响不大。”
尤其成了国舅,什么样的女子不好娶?
妇人笑道:“那有些爱玩的,早早成亲了也成天不着家。”
老头以为:“该成亲了。大事忙完忙小事。”
翠玉在宅子里,耳朵听的清晰。
之所以戒丶严,是真的有贼。何况那么多武林高手,无法无天。
抓了那么多人,没抓的也非常多,总是要搞出事儿。
孟家的人,没特殊情况,不会都聚集在钧都。钧都一动,外边自然就动了。
虽然要抓他们,他们以后是贼,贼是贼的做法。
来的很快!
冯颢几人做好准备,就看一群高手,满地打滚似得滚进了院子。
后院地方比较大,虽然这会儿天黑、也不是全黑。
婆子都准备好了,像杀猪,就是没烧水。
烧的水有,是准备给自己用的,不是一个意思,是自己弄脏了需要洗洗。
这地方大,滚进来的不少。
翠玉不用等,拎着刀就砍。
冯颢不知道他们怎么变傻哔,反正咱家神奇,砍就没错。
进来的多,大家砍的快,一地的血。
外边感觉不对劲,问:“怎么回事?”
高手也紧张:“抓了人就走!”
真高手、就不慌,问:“你干嘛要抓那丫鬟?”
祈铎说:“小娘子亲口说的,这丫鬟是她左膀右臂,肯定不会不管。”
高手不在意:“那就顺便带上,以后还有个娇滴滴的美人。”
戎金叶尖叫:“你说谁?”
“谁?”街上的将士立即动了。
这边巷子里,高手一巴掌抽戎金叶。
戎金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废物!”
戎金叶被带出来、这会儿才想明白:“要做皇帝当然是宫里,这往外跑什么?没用的东西、在外边跑惯了?”
戎金叶、高手、祈铎、还有的闹。
街上、一大群人已经围过来!
有高手急了:“快走!”
院子里有人喊:“救命!”
几个高手立即翻墙。
这墙好翻,一般的高手轻飘飘就能进去。
进去后,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刀。
翠玉一身浴血,刀到了最锋利的时候。
外边的高手变色!立即翻进来。
翠玉往边上一躲,地上杀出一道箭!
高手极强,赶紧闪!但离的太近,闪了一半、被炸半个肩。
外边,将士已到。
祈铎他们仓皇逃,夜里一阵急促的犬吠,观前街的狗全部惊动。
一部分将士到翠玉这儿帮忙。
不是他们提前不来,其实人手比较紧张,翠玉说自己有准备。
将士到后院,吓得变色。这杀的、其实不算多,但堆在一块就震撼。
那高手、挣扎着要逃,别的都顾不上了。
翠玉、冯颢、都是躲远远的,真不是人家对手,不做无谓的牺牲。
高手发狠:“你们给老子等着!”
将士提着刀枪,就看高手滚进了荷花池。
此时的水很冷,夜里一片红,好像成了血池。
冯颢几个、将人拖出来,这高手没死、只是被毒昏。
现在嘛,想杀就杀,不想杀也可以带走慢慢炮制。
那边,祈铎跑的太扎势,在戒丶严的夜,简直告诉所有人。
汪汪汪汪!所有狗在疯狂!
“杀!”将士嘶吼,杀气腾腾!
郭太后有旨,今天的戒丶严就是杀无赦!
皇子?祈昪给废了,他儿子不是皇子,跑出来就是找死。
一群高手都疯了,抓着祈铎疯跑!
高手跑起来,不是一般兵能追的。
靠近城门,一波箭雨!
城门口,有更多的高手,在这儿厮杀!
戎金叶被落下了。
谁家开了门,将人拖进去,等衙门忙完再来领。
反正戎金叶就是个小人物,虽然她两个姐姐都很厉害。
郭太后忙着,明天有太多的事,她是主角。
虽说她不太想管,但很多的事还是需要她管,祈大宝就归她管。
冯太妃没事,她不像孟氏、她就躲这儿修炼了。
郭太后要垂帘听政,搬回长乐宫;仁寿宫不是空着,冯太妃说好了哪儿都不去,和郭太后作伴。
邢王妃也哪儿都不去,她以前是正宫娘娘,出去了还能兴个小风作个小浪。
邢氏不想折腾,在这儿好极了。郭太后跟前的日子可真好过。
冯太妃算庶母,邢氏是皇太孙的伯母,可惜沈嫄不能留下。
明天都没沈嫄什么事儿,她收拾收拾准备去海州就对了。
现在,都帮祈大宝准备。
冯太妃再来问老祖一声:“你要不要拜为国师?”
野蔓说:“不用。我就是我。”
祈大宝过来看师父。
野蔓叫:“大宝啊。”
祈大宝板着脸:“师父,徒儿叫子瑕。”
野蔓点头:“大宝啊,为师和你说个事。”
祈大宝板着脸。
郭太后出来歇会儿,虽然不习惯在外边,但也没什么。
大家都坐在月台赏月。
周围的灯很亮,天色也还好。
夜风冷,但人多了,穿暖点,要仲春了、还不是太冷。
祈大宝穿着大裘,个子高,虽然是随便穿的,但也挺有范儿。
野蔓老祖越看越满意,就看外边、热闹。
内官过来回禀:“一群高手去救祈铎,顺便将祈钺杀了。到观前街,要带走翠玉。”
邢氏喝口茶呢,瞪大眼睛,跑去带翠玉做什么?
内官解释:“好像说翠玉是老祖的左膀右臂。”忍了忍笑,“一半人折在了那宅子,翠玉也没带走。祈铎仓皇逃命,在城门口被重伤,守将奉命放他们走了。”
之前有说过,若是打的太激烈,就放人,尽量降低损失。
因为高手是挺强。目的是保证钧都安全,他要跑就跑。
内官要补充一下:“虽然逃走,但杀了大半,一路还在追杀。”
那抓了就是功劳,大家当然愿抓,只要不误了大事。
外边闹了一阵,大家都听见了。
很快有内官来回禀:“一群高手来劫礼山王,礼山王爬到钧台跳下来。”
郭太后特别淡定。
邢氏问一声:“怎么样?”
内官回禀:“重伤。”
郭太后下旨:“带回去,请太医。”
至于老祖的仙丹他就别想了,至于他死不死的都不重要。
废帝、礼山王都是赏他的,不想活就随意。
他要真好好呆着,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动他。也不知道脑子摔坏了没有?
又有内官来回禀、忙得很:“急报!又有荆山作乱!”
郭太后皱眉。
野蔓淡定,摸着祈大宝的头:“别的事我不管,也没大宝什么事儿,我带他出去玩玩,看看大郑的大好河山。”
野蔓又说:“这么大的孩子都爱玩,大宝啊,先学习、修炼十来年,再做三五十年的皇帝,然后传给儿子或孙子,别贪恋那个。这样,能少很多的老糊涂。”
祈大宝绷着脸,他才七岁,怎么就老糊涂了?
不过,祈大宝见了好多老糊涂,这阵都想出来作一下。
祈大宝想象不出自己老糊涂的样子。
野蔓语重心长:“我们总是讨厌这样那样,不知不觉又会成为我们讨厌的样子。所以,在讨厌的时候,要努力做点什么。将来就算老糊涂了,也比别人强一点。”
野蔓看着徒儿:“大宝啊,对自己下手是最难的。”
祈大宝看着师父,所以就老欺负他吗?
祈大宝眼睛乌溜溜,气势肯定不如师父,但师父宠他。
郭太后问一声:“大宝行不行?”
祈大宝很认真的和祖母说:“行!”
祖母交给他的担子,他不会退缩!
祈大宝和师父说:“我是我。”
野蔓说:“‘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对自我的认识、和修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长大后,总会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但幼稚,也是今天认真可爱的你。有时候总会糊涂,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时候要保持清醒。”
外边又闹起来。
中郎将过来。
郭太后皱眉。
中郎将回禀:“礼山王、叫人将他诸子都杀了。”
野蔓冷笑:“杀过年猪么?”
中郎将无语,不过:“那边伤亡惨重。”
野蔓看看天,明白了,和郭太后说:“大概有调虎离山的意思?”
郭太后也明白了。
意思这边守得严,他们下不了手,就在别处乱呗,这一套不算稀奇。
不过,别处再怎么乱,都不如这儿值钱。
宁王妃疑问:“会不会觉得不重视?”
野蔓说:“这种废话能说一大海,没空搭理他们。”
宁王妃点头。只要权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做得好,看谁不顺眼就抽他!
有时候需要仁,但不用妇人之仁。
那些武林高手不论怎么来的,但我方以大局为重,真顾不上那些。
如果有绝对力量,还能让孟家折腾这么多年?一巴掌早就拍死了。
也正是那些瞎扯的,一天尽误事,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祈大宝绷着脸,他现在是不参丶政,以后,他们真等着瞧了。
做个暴君他都不在乎,只要天下、百姓好。
人无完人嘛师父教的、怎么会有错?
不要去追求那些虚名,因为再怎么追求,也不可能十全十美。那些瞎扯的,永远能扯。
被他们扯乱了节奏,错过的只会更多。大家按着一个步调来干就是。
内官来回禀:“礼山王诸子女尽遭毒手。”
郭太后点头,这事儿好处理的很,收拾那些作乱的就是。
武林高手?一窝蜂的跑出来,就是欠收拾了。
冯太妃说:“乱世的时候,很多人喜欢作乱,侠士有、不多。”
野蔓说:“有朝廷,不需要侠士。”
行侠仗义有时候是游走在法律边缘。
虽然法、总有管不到的。
若是多个侠,利弊不好说。
何况现在习武的,有的比较强,衙门还挺难管、很被动。
明天主场地在外朝大夏殿,所以,宣德殿就给大家折腾。
汪汝迁抬起头,揉揉脑门,已经是今天了。
诸王、老大人都去休息,今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剩下的,好像汪三州最大?
别的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等,都知道汪三州的厉害。
他没实职,但随时用。就算鲁王让他传个话,一般人都得敬着。
何况汪三州是真有本事。朝廷这么复杂的,他插得了手,做得了事。
曾经孟家、陈家一伙、占了多少人?
朝廷能收拾一半。
剩下的活儿谁干?填上来的、还真有不明白,大家都有明路:找汪三州。
汪三州脾气好,讲的明白,三言两语总能叫人知道该怎么干。
这时候想搞事情的、都是找死,在几个没脑子的送死后,别人就知道了。
汪三州能在孟家杀三天三夜,他在楚王跟前杀人都没人管,其他人就别送了。
大家一心,把活儿干好。
只要今天干得好,朝廷空出那么多的位置,还愁不能加官进爵?
能耐小一点的,也得个苦劳。
汪汝迁头一晕,眼前出现重影。
一个中年男子、对他笑的特别猥琐。
汪汝迁记得他是礼部一个员外郎?心里叹息,这少一个,别人的任务又要重了。
别到时候把人都凑不齐,所以,就特别该死。
罗槐在一边,看到汪景伯暗示,赶紧去叫人、悄悄的。
沈用亨、屈九龄、一群人都在沐浴更衣,要不然都该成野人了,成何体统?
虽然不是立皇太孙更不是登基的大事,可也非常重要,凤阁大人们第一次亮相,脸很重要。
至于汪三州,他不是正式的,他脸已经够好看了、可以不要。
沈用亨才把脸收拾干净,登时又黑了。
屈九龄也憋着火:“潘家、以前真看不出来。”
不是他的嘴会随便说,是潘家已经闹的太大。
沈用亨赶紧穿了披风,和几位去看看。
这事儿要说不大,干嘛亲眼看呢?因为还是蛮大的。
此时,大约四更一点,寻常开城门的时间,还不到寅时。
天黑,风大,长乐宫的前朝一片灯火通明。
离早朝也就一个时辰了,也是最后、最紧张的一个时辰。
汪汝迁也长胡子了,还没顾上收拾,跟着猥琐的男子、走到阴暗的角落。
皇宫大,角落也很大,还没顾上好好收拾,收拾了他也会来。
一群人看着汪汝迁、狞笑:“小子、胆子还挺大。”
猥琐男忙说:“别这么说。”
沈用亨赶过来,就看汪汝迁突然出现在他跟前。
汪汝迁遁了。近距离遁更有意思。
护卫不用说了,对着那角落就下手。
那群人吓一跳,手忙脚乱的就被打残。
猥琐男忙喊:“我!”
汪汝迁一剑斩了,杀的一身血,正好去洗洗。
宣德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所以,汪三州不仅干这个,顺便还干别的?
所以值三州啊,不过,那些人只会对他下手,别人不值。
楚王在后殿休息,护卫守的严严实实。
其实楚王被毒几次了,这些的人毒也挺厉害,但老祖的解毒丹也厉害。
楚王醒来,神清气爽!那些人还不知道面对的什么,他吃一颗解毒丹都能管十天。
新皇登基,再慢慢收拾他们!
云楼街,荣家。
戒丶严,别人都睡的挺好。
程氏就等着大赦,这样荣贻君和女儿就不受孟家牵连。
后边,荣佯已经早早的醒来。
十八年前、祈昪登基的时候他没经历过,后来才从宁州回到钧都。
再往前、高宗登基、他是真不够资格。一生如果能见一次新皇登基,那该如何激动?
荣佯就算病了,也能爬去。
一群人来了,将荣佯带走。
荣佯一把年纪,身体又不好,完全被摆布。
或许,只要能见一次新皇登基,别的都不在意?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慕氏的院子离得不算远,一夜没睡好,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荣丽君和娘睡在一块,害怕。
慕氏搂着女儿安抚:“没事,我们没什么用。”
荣丽君就无语:“祖父他?”
屋里点了一盏灯,暗暗的。
外边刮着冷风,发出凛冽的声音,街上的声音更肃杀。
慕氏冷笑:“你祖父只要喊一声,大概又怕死?一直都这么怕死,又要去惦记不该惦记的。”
荣丽君问:“我们怎么办?”
慕氏的脸有些暗:“慕家不如程家,等你嫁出去了,娘找个地方过就是。”
荣丽君就担心,她能嫁哪儿?
慕氏说:“你伯母不是说了?嫁的低一些,总是能嫁的。”
荣丽君也没多少雄心壮志,嫁个一般的秀才,日子能过。只是不放心娘。
慕氏安抚女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嫁了荣庆来那样的男人,她和朱氏没太大差别。
荣庆来伺候千金长公主,她没男人。
邹氏是她丫鬟,长得不错,给荣庆来生了个儿子,也不怎么样。
荣丽君心想,荣贻道、荣贻运、这些兄弟以前都欺负荣贻遂,想荣贻遂一家多好是不可能的。
荣贻遂得势了,没来欺负他们,简直仁至义尽。
虽说,以前不过是宅子小,一群小孩在一块,无非就这样。
但被欺负的是荣贻遂,他真的很惨。
荣丽君问:“有人对三叔一家下手吗?”
慕氏不知道:“荣君泽、大概会保护他们吧。”
那是亲的、自然会保护。剩下的都不亲,让他们自己过。
春天,亮的早。
有一点点亮的时候,街上又骚动。
严肃中,透着喜气。
今天不是庆祝的时候,但喜气也没什么不对。
被关在家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只等解严,大家就可以冲出去撒欢。
慕氏起来,对未来也多了点期盼。
她没法离开,她还有个不孝子,但罗氏应该不会那么得意,日子就好过多了。
儿子怎么样,就像很多的不孝子,就别想。
想多了自己难受,过自己的、也没什么不行。
东边,程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