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谢瑜冷声道。
不久后,谢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谢瑜放下茶杯,淡声问道:“你是不是该好好管管谢婉宁了?”
谢夫人心中一顿:“皇后娘娘说得是,臣妇定会好好管教婉宁……”
“谢婉宁如此行事,差点坏了本宫的事!本宫说过,谢家人不能与萧奕辞扯上半点干系。你是不是把此话当成耳旁风了?”谢皇后生气地问道。
“皇后娘娘息怒,臣妇一定会严看婉宁……”
“啪!”谢皇后一掌拍在桌上。“此话,本宫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谢婉宁若是真有那个心,便不会一直与本宫对着干!”
“皇后娘娘想如何做?”谢夫人顿了顿神,问道。
“本宫自会让谢婉宁入宫说事。今日让你入宫,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警醒。谢婉宁若是还想安安分分地活着,便要懂得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是!”
“退下吧!本宫也乏了。”谢瑜挥了挥手,不太耐烦地道。
“臣妇告退!”
“娘娘莫要因为此事伤了凤体。”身旁打扇的苏嬷嬷安慰道。
“本宫不气,又怎么可能?翎儿那里持久不应下,才是令本宫最头疼的……”
还没有消停多久,檀香便拿着一卷便条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有您的信。”
“呈过来。”
“是!”
谢瑜打开信纸,看了一会儿,神色紧了几分。
偏宫一见,有事相商。
第一百六十四章:发现,谢夫人死了
“你且先下去,给太子妃盯紧了。”谢皇后淡声吩咐道。
“是!”檀香应声,便出去了。
“苏嬷嬷,把本宫的斗篷拿过来。”
“是!”
谢皇后站起身,朝挂着字画的那处墙面走去。
随即扭动一个烛台,那面墙便朝一旁移去。
苏嬷嬷将斗篷递了过去。“娘娘,一路小心。”
谢皇后接过斗篷,穿在身上,盖上风帽,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她轻微点了点头。便朝暗道走去……
棠梨宫——乔贵人住处。
“主子,太子妃想见您。”一宫女走进去禀告道。
“见本宫作甚,她一介太子妃,怎会与本宫套近乎?”乔贵人一席蓝白色宫装着身。性子比较傲慢,语气微愤问道。
“奴婢不知。”
“罢了,本宫也不好这样干晾着她,让她进来吧?”
“是,奴婢告退!”
待聂卿萦进来后,乔贵人不好气地问道:“不知太子妃来本宫这小宫内,有何贵干?”
“我只是有件事想问一问乔贵人,还希望乔贵人可以如实回答。”
“说说看。”
一柱香时间后,聂卿萦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今可总算可以证实了,翦婕妤之所以会被打入冷宫,定是因皇后嫉妒。”
乔贵人当时原话说的是:“太子妃有所不知,这皇后娘娘自从生下紫菀公主后,因为大出血,往后便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她肯定得自我着急了。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这些位分连孩子都不配有,可不就是这个原因。”
聂卿萦还是有些不见解,道:“乔贵人可否再言说细致些?”
“皇上本就来我们这些位分低的后妃这儿,时间都寥寥无几。再加上皇后有言在先,避子汤必服之。”
“只有居正一二品妃位的后妃,才配孕育皇上的子嗣。诸如四妃,便是如此……”
“哦,忘了说了,之前那死了的蓉妃也算其中一个。皇上迟迟少封正一二品妃位,是有原因的。”
“那皇上和太后娘娘不会嫌皇族子嗣单薄吗?”聂卿萦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乔贵人被她这句话问笑了。“你老实告诉本宫,太子殿下不会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几十年前的事吧?”
“……”聂卿萦轻微一怔。
“哦?本宫忘了,你的身份还是?国的公主呢!也怪不得太子从未与你提起过。呵呵……”乔贵人掩着唇,笑道。
看来那先皇在世之时的七子相争之事,并未同这个?国公主提起过呢!
“哎呀!也罢,此事本宫本不该多嘴的,若是说错了话,太子妃还请多担待。”
“稣儿,还不送送太子妃?”乔贵人吩咐道。
“是!”稣儿应声,便走上前去:“太子妃,走吧!”
茉荷提醒道:“太子妃,奴婢只是想说,这趟浑水怕是很难淌过去了。”
“你可是话中有话?”聂卿萦闻声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希望太子妃与皇后娘娘关系不和。”茉荷跪在地上,连忙解释道。
“……”她确实也考虑过,要为翦婕妤洗刷冤屈,就是在得罪谢皇后。
也许谢皇后本意并不在翦婕妤身上,而是想通过翦婕妤,光明正大地借刀杀人,除掉云妃的孩子。
云妃盛宠多时,谢皇后担心她若是这一胎诞下小皇子,那么就对萧璟翎产生了威胁。
所以便如此大费周章,趁着解决翦婕妤腹中孩子之事,同时除掉云妃的孩子。好一个一箭双雕。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何皇帝得知翦婕妤喝避子药之事,会很生气?难道是皇帝自己的自尊心在作鬼?
她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淡声道:“你起来吧。”话尽,便朝前方走去。
谢夫人慢步走在小道上。“夫人,夫人?”什香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话还未尽,便瞧见远处一个偷偷摸摸,带着斗篷的人朝另一头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江漫脑中画面一闪。
这斗篷,似曾相识……
那下摆的海棠花刺绣,是她曾经见过的。
就在皇后的寝宫,那屏风上搭着的,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她本以为谢皇后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却没料想到,这斗篷可以留如此之久?
只是,她去的那个地方是整个皇宫最偏僻的地方,人自然也很少。谢瑜有什么理由非得乔装成这个模样去那里?
“夫人,您在看什么?”什香再次提醒道。
“什香,你好好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谢夫人朝她吩咐道。
“夫人,您要去何处,奴婢陪着您去。”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吧!免得一会儿辞儿媳妇来这里看不着我,会担心的。”江漫耐心解释道。
“好。那夫人,您一定要快些回来。”什香最终应道。
江漫这才放心地朝那处走去,而什香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消失不见……
一处久无人居的偏宫内。谢瑜推门而入。
随后关上门,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可真让我好等呐!”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瑜转过身来,看着来人道:“如今宫中不大太平,你不该如此约本宫一见。”
“熠王那里还没有解决吗?”来人问道。
“本宫如今还在想法子,让他同意。”
“这事已经拖了如此久了,我还要等多久!”来人气愤道。
“你一直数落本宫,怎不说说你那边办得怎么样了?”谢瑜抬眸问道。
“瑜儿放心,笼络人心之事,放心交给我,保证熠王日后不会有后顾之忧……”
“谁允许你如此称呼本宫的?”谢瑜声音冷了几分。
外围,江漫站在远处盯着她进去一会儿后,才敢轻手轻脚走上前去。
附耳在墙,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室,中年男人上前,道:“怎的?瑜儿为那狗皇帝孕育了两个子嗣,还想着有朝一日与那狗皇帝……”
“你胡说什么!”来人还未说完,就被谢瑜给打断了。
“好了,瑜儿不气,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来人拉过她,安抚道。
“知道就好!”
“只可惜,你不能再为我孕育孩子了。”来人叹了口气,惋惜道。
“哼?你也不像缺孩子的人,你忧心个什么!”
来人拥她入怀,轻声道:“我只想与你有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
“严郎,本宫还能这样唤你吗?对不起,恐怕这辈子,本宫是给不了你了……”
没错,那个与谢瑜有着非比寻常关系之人,正是严宓。
“既然给不了,不如只看当下,你我已经好久不曾温存一番了,是不是该有所补偿?”严宓试探道。
说话之际,手便环在了谢瑜的腰间……
“可……这是在宫里,恐有不妥……”
“怕什么?到时候你我大事即成,还怕那狗皇帝?”
“严郎!”谢瑜还是不肯。
“住口,别多说了。”严宓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打横抱起谢瑜,朝床头走去。
风帽落下,露出了那个令他如痴如醉的容颜……
在外听里面动静的江漫,险些惊掉了下巴。
那个严郎是谁?谢皇后又为何会与这个人在一起……
她的脑中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江漫想要轻步离开,将此事告诉给其他人。
她捂着自己的嘴,避免发出一点儿声音。可心头的慌张,让她步子变得凌乱。
哪知在下梯子之时,刚好扭到了脚。
“啊……”江漫一吃痛,低呼了出来。闻言不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朝前方快步走去。
房内的二人突然听见了动静,连忙停下手边的动作。
“不好……有人!”严宓起身,严肃地说了句,神色黯然了几分。
“那怎么办?”谢瑜心中紧了几分,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他们二人的事。她一直以来规划了那么久,就全完了。
严宓替她拢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开口道:“放心,交给我。”
随后响指一打,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太监服饰,但从气势来看,却是一个会武功之人。
“他……”谢瑜心中更慌了。
“瑜儿别怕,他是我养的死士,忠心耿耿,我们的事情不会再让第四个人知道的。”
“去,解决了刚才那门外偷听之人。”严宓冷声吩咐道。
“是!”死士抱拳应声,随后飞身离开了。
“严郎,你那个死士真的可靠吗?”如果真的可靠,他刚才一直藏在暗处,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外面有人偷听?
“瑜儿若是不放心,等他解决了那个偷听之人,便把他灭口了。”
“严郎,本宫现在唯一能信的,就只有你了。”谢瑜微微抬眸,看着面前之人。
江漫怕被人发现,连忙朝前面跑,整个人都跑得气喘吁吁的。
可她却不知,早已经有人追上来了。
聂卿萦走在小道上,一直在回想乔贵人与自己说的那席话。
心中也一直在纠结,她到底是要替翦婕妤洗清冤屈,还是当做什么也发生过。
可她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太子妃,您还在纠结那件事吗?”茉荷问道。
“嗯。”
“太子妃,眼下也不早了,谢夫人定是在宫门外等您都等急了。不如先出宫吧?”而且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总感觉这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偏僻。
“也好。”
江漫一直跑,跑着跑着,便闯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她转过身去,看着那个逐渐逼近她的人。
“不……不要过来!”江漫恐惧道。
太监装扮的死士满脸凶神恶煞,逐渐逼近江漫。
江漫退无可退,紧靠在墙边。
“不……不要过来!”她摇了摇头道。
死士一个瞬移,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呃……”江漫顿时喘不上气来。
她使劲挣扎着,可却毫无用处。
只能用这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死士。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听到不该听的……”死士冷声道。
本想快些了结此人,但却被从胡同外路过的聂卿萦撞了个正着。
二人同时一怔。
姨母……
可自己眼下没有暗针傍身,可如何是好?
但随手一摸,便摸到了那把匕首。
她怕今日情况不妙,便带了匕首过来。可她也不会武功,就算有了匕首,也没有办法解救谢夫人。
只能将匕首紧握在身后……
“啊!”茉荷看见那被掐着的人是谢夫人,吓得立马大叫一声。
死士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来,刚好对上她们二人的目光。
死士一个闪身,便飞了过去。
吓得二人连连后退……
江漫得了空气,连忙大口吸着气,神色也松了几分。但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场景,瞳孔顿时放大……
聂卿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重物敲晕了过去。
良久。躺在地上晕厥过去的茉荷,突然微微转醒。
随即坐起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把匕首插在了谢夫人的心口处,而聂卿萦的右手满是鲜血地躺在离谢夫人不远之处。
茉荷惊恐万分,连忙嘶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批御林军被吸引了过来……
“太子妃她……她……”茉荷指着躺在地上的聂卿萦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
聂卿萦被嘈杂声给吵醒了。
她缓缓坐起身,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幕……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神呆滞……
血……为何会有血?到底怎么回事?
“姨母……”她扫视了一眼四周。
江漫倒地不起,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将太子妃押入大牢,听后发落!”为首的御林军统领挥手道。
“是!”出来了两个人,随即上前准备拉开聂卿萦。
第一百六十五章:关押天牢,不是我杀的
“不……不,你们不能抓我,姨母不是我杀的……”聂卿萦摇了摇头,反抗道。
“太子妃,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谢夫人平时对你还算好的了。你怎么能因为与谢夫人吵架就大打出手,杀了谢夫人!”茉荷爬到谢夫人面前,扶她坐了起来,哭喊着埋怨道。
“茉荷,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与姨母闹矛盾了!”聂卿萦心中一怔,质问道。
“不……你们别听茉荷胡说,我怎么可能杀姨母,不可能……”
“你手上的血,便是最好的证据。还有什么可说的?”统领问道。
“我……”聂卿萦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太子妃押入天牢!”
“是!”二人连忙应声。
茉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谢夫人,你死的好惨啊!都怪奴婢,没有太子妃力气大,没能阻止太子妃动手……”
“呜呜……”
“茉荷,你不许胡说!”聂卿萦被二人拽住了胳膊。只能大声喊道。
“太子妃,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解释什么?你难道要谢夫人死后也不能瞑目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太子妃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把匕首,还有你手上的鲜血,便是最好的解释!呜呜……”茉荷边哭边嘶喊道。
“带走!”统领吩咐道。
随后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里处理一下。”
“是!”几人应声。
“你,跟本统领走一趟!”统领指了指茉荷,道。
就这样,聂卿萦被关押天牢了。
凤仪宫内。
谢瑜侧躺在软榻上,苏嬷嬷在一侧替她打扇。
地上跪着的檀香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都禀告给了谢皇后。
“此次你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谢瑜听完后身心愉悦,赞赏道。
“奴婢谢皇后娘娘赏赐!奴婢告退。”檀香连忙道谢后,便出去了。
“本宫原本打算多留她一些时候。没想到,她竟还亲自撞了枪口。呵……”谢皇后冷声笑道。
“娘娘此计甚妙。”苏嬷嬷在一旁应和道。
萧奕辞在得知宫里出了事后,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谢府大门已经挂上了白绸。正厅跪着一群身着孝服的人在那里低声抽泣。
谢婉宁跪在棺木前,看着已经过世的谢夫人,眼泪终是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娘,娘,你睁开眼好不好,宁儿知错了……”
“宁儿不惹娘生气了,娘,你起来好不好,不要睡了……”
素檀也满面泪水地跑了过去,安慰道:“郡主,您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郡主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娘!你睁开眼看看宁儿,宁儿再也不和你斗嘴了……”谢婉宁摇头哭喊道。
萧奕辞进府的步子变得愈发沉重。
他心中始终不敢相信,昨日还与自己谈着话的人,今日就这样没了。
他没有想到,昨日那一见,便成了永别。从小到大,若不是江漫一次一次地鼓舞自己,告诉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现在……那个鼓舞他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步伐变得沉重,一直注视着那远处的棺木。
姨母……
良久,他掠过人群,跪在灵堂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周围全是一片哭泣声,整个谢府已经不再有先前的那种场景了。
他站起身,步子稍显不稳地走向棺木。
谢婉宁微微抬眸,看到了他。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娘……娘没了。宁儿没有娘了……呜啊……”她哭道。
萧奕辞看着棺木中的人,心头一抽。
“姨母……”他声音颤抖了几分。
“娘!你睁开眼看看宁儿啊?你不能丢下宁儿不管了……”
“郡主……”素檀看着她哭得更伤心了,心中也跟着难过。
谢婉宁看着一旁站着的萧奕辞,慢慢上前道:“表哥,宁儿没有娘了,娘不在了,呜呜……”
萧奕辞安慰道:“你别难过了,姨母定是不愿你哭得这么伤心。”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呜呜……”话还未尽,又开始哭了。
随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道:“表哥,你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给娘一个交代啊……”
“一定……一定要让娘安心,呜哇……”
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本殿答应,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谢婉宁这才退了出来,淡声道:“如果那凶手……是表哥最在意之人,表哥可还会下手?”
萧奕辞轻微一怔。
“太子殿下,杀了谢夫人的凶手是您的太子妃啊!”素檀情绪激动地道。
“这……这不可能!”萦儿平时与姨母关系从来都不错,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
“表哥,你还要袒护她吗?娘都已经被她害死了,害死了……”
“我不会放过她的,不会放过她的!”谢婉宁情绪激动地吼道。
这时,地上跪着的谢忠询在谢霖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道:“老夫本来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证据确凿,夫人之死,就是太子妃为之……”
萧奕辞听后再次一怔,“不可能?她不能会伤害姨母……”
“如若殿下不相信,便可进宫,案件已经交由刑部处理。殿下可去向刑部求证。”谢霖航道。
“好,本殿亲自去问清楚。谢大人,谢侍郎,节哀顺变!”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爹,宁儿要进宫。”谢婉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开口道。
“宁儿,你此时进宫,怕是……”
“爹,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娘,宁儿绝对不会再乱来了。宁儿只是担心表哥不忍心处置杀人凶手。但是宁儿绝对不会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罢了,罢了,去吧。”谢忠询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
萧奕辞前脚刚入宫,谢婉宁随后就跟了上来,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而萧奕辞却在去的途中被皇帝身旁的福公公拦了下来。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什么事?”萧奕辞心中本就堵得慌,说话的语气也稍微凌厉了几分。
“皇上让太子殿下去御书房。”
萧奕辞只好折返,去了御书房。
熠王府,萧璟翎刚忙完,回府就得知了这件事。
一旁的石阙问道:“殿下,可要插手此事?”自从那次擅作主张被罚了之后,以后每次行事,都要得到萧璟翎的首肯才可以继续了。
“好好的,太子妃杀了谢夫人,单凭她们二人向来关系都还不错,这一定有什么隐情……”萧璟翎思考良久,开口道。
“可证据已然确凿,人证物证均已表示,太子妃是杀害谢夫人的凶手。”
“……”不,他了解的阿萦绝对不会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之人。
“本王需要进宫一趟。”
石阙只是暗了暗神,不再多说。
长秋殿内。
“公主,公主,不好了,出事了!”缪月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内室。
“怎么了?”萧菀韵问道。
“太子妃……太子妃被关入大牢了!”缪月满脸焦急地道。
萧菀韵听后哐嘡一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嫂嫂才被误关大牢的?”
“不是的,人证物证具在,确实已经证实是太子妃杀了谢夫人!”
“不可能,嫂嫂那么善良,平时也帮了本公主不少,怎么可能会杀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就算如此,嫂嫂毕竟也唤谢夫人一声姨母,杀人凶手是嫂嫂根本不可能!”萧菀韵冷静地分析道。
“本公主去找太子皇兄,他一定有办法给嫂嫂洗脱冤屈的……”
“公主,您糊涂了啊?谢夫人也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如今谢夫人就这样突然没了,太子殿下与谢夫人感情特殊,现在定是无法接受,又怎么可能去帮一个证据确凿的杀人凶手啊?”
“可……可太子皇兄不是一向都很相信嫂嫂吗?他一定会听嫂嫂的话……”萧菀韵还是有些不死心。
“公主,这次不一样。死的人是太子殿下的姨母。”
“那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不管嫂嫂啊……”萧菀韵也有些焦急了。
“奴婢也不知道。”缪月摇了摇头道。
刑部大牢,其中一间牢房里。
聂卿萦靠在角落处,半字不言。
牢房门上的锁被打开了。
一席官袍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手下人踏步走了进来。
手下将一张纸铺在聂卿萦的面前,苏大人开口道:“太子妃,签字画押吧?”
聂卿萦心中一顿,冷声问道:“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要签字画押?”
“太子妃,证据确凿,谢夫人之死,确实是你所为。就算你是太子妃,本大人也不可能因为身份而徇私枉法……”苏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开口道。
“证据确凿?呵!刑部之人便是如此定罪于人吗?”
“反正多说无益,太子妃若是早些认罪,也可以少吃点苦头不是?”
“我没有杀人,便无罪可认!”聂卿萦坚定地反驳道。
“像太子妃如此倔脾气的人,犯了事还认为自己无辜。本大人吃过的盐,比米还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既然太子妃不听劝,那本大人也只能依照规矩行事了。”话尽,便朝着手下吩咐道:“将太子妃带出去,刑法伺候!”
“是!”二人应声,连忙过去把地上的聂卿萦给拽了起来。
她被绑在了架子上,却半声不吭。
“太子妃,本大人再给你一次机会,此罪你到底认还是不认?”苏大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聂卿萦。
“大人如此暗自用刑,怕是不和规矩?”她开口道。
“不合规矩?此案已经禀告到了皇上那里,现已经全权交由本大人负责,就算本大人用了刑,也是皇上受意行事!”
“来人,上刑!”随后吩咐道。
“啪!”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
聂卿萦眉毛微蹙。
随后又是几鞭子打了下来。
苏大人摆了摆手,再次问道:“你可认罪?”
“不认!”聂卿萦冷声吐出两个字。
“好!有毅力,来人,继续!”
随后,又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传遍全身……
御书房内。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拿着那把匕首,看了良久,随后问道:“谢夫人被杀之事,你是怎样看的?”
萧奕辞轻微一怔,开口道:“此事是不是另有隐情……”
“此物你可识得?”皇帝打断了他的话,将匕首摆在了桌案上。
“……”此物……确实是他赠给聂卿萦的防身武器。“儿臣认得……”
“此匕首便是谢夫人身上的毙命伤。杀害一品诰命夫人,哪怕是你的太子妃,朕也绝对不会姑息。”皇帝严肃地看着他,开口道。
“单凭一把匕首……不能就这样定太子妃的罪!”萧奕辞辩解道。
“哦?”皇帝显然是预料到他会这样说。“当时御林军发现之时,太子妃可是满手鲜血,这也能出错?”
“也不免有人会嫁祸给太子妃。”萧奕辞回答道。
“那朕若是有人证,你可会禀公处理?”
萧奕辞轻微一怔。
“福公公,将人带上来!”皇帝随后吩咐道。
茉荷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茉荷连忙行礼。
“把你刚才与朕说的话,再与太子说一遍!”皇帝道。
“是!”茉荷应声,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萧奕辞了。
良久,萧奕辞跟丢了半截魂似的,出了书房大门。
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第一百六十六章:质问,证据确凿
他心中坚定了无数遍。
萦儿不会杀姨母的,不会的……
可脑中又回想起刚才茉荷与他说的那席话,似乎自己不得不相信了。
“奴婢当时一醒来就看见一把匕首插在谢夫人的心口。太子妃满手是鲜血躺在一旁。奴婢当时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