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朝他招了招手,把自己刚刚受苦受难时候想到的事,低声给向冲讲了一遍。
向冲面色一整:“属下立即去办!”
阎佩瑜回到房中,应采澜抱着手札在写着什么。
她有个阎佩瑜认为很好的习惯,平时有点什么好点子,就会立刻记录下来。
他问:“写什么呢?”
她随口应答:“传声师兄罢工了,我得亲自上阵。总要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顺利进行!”
阎佩瑜便不吵她。
她的性子是闲不住的,年纪也还小,但不能什么败家的人。
他的财力,还是够她造作的。
所以,随便她折腾吧!
第二天辰时。
一点春大药房开门营业,应采澜准时坐在了诊室里!
柳传声的名声很好,毕竟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最看重的徒弟。
以前几个月等到他出一次义诊,已经不得了了。
难得他愿意出来天天坐诊,找他看病的人自然是多得很!
可惜今天——
这些病人来了之后,发现今天坐诊的并不是柳大夫,而是世子妃!
应采澜坐在位置上,笑眯眯地问:“这位大爷,你哪儿不舒服?”
大爷:“……”
他只问:“柳大夫呢?”
应采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抿了抿唇,道:“柳大夫今日休息哦!”
大爷:“那他什么时候来?”
应采澜如实回答:“休三日。”
大爷立马站起,转身就走。
应采澜:“??”
他走就算了,出去后还跟在外面排队的人说:“走走走,柳大夫休息三日!我这点老毛病,多少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多等这三天!”
应采澜:“……”摔!看不起谁呢!
她大声喊道:“不收诊金,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试试不要钱,吃不了亏、上不了当,你们都不愿意试试吗?”
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别的事情咱们可以试试!但这是治病救命的事啊,还能去阎王殿试试?”
应采澜气得撸袖子,猛地一拍桌子:“谁有风湿骨痛、颈椎病腰疼什么的,过来立刻试试看!”
“不用吃什么药,总死不了人吧?”
“如果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我应采澜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对外说我会医术!”
“并且,你们今日抓的药,全部白送!”
“当然,如果试了有效果,你们再也不准看不起我!”
“必须对外宣传,说我是会医术的!”
川贝、雪梨:“……”
就连一直跟随在外面等候的怀瑾都愣住了!
大手笔啊世子妃!这真的是被逼急了!
听到应采澜开了治疗的方向,还有白送药的好事——
因为他们不认为她会治病,就等着白送捡便宜啊!
要知道,看病不算贵,可药钱……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真的是一项额外的大开支!
能有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但是一名汉子站出来:“我来!我前些日子扛栋梁的时候,不小心闪了腰,腰疼好几天了!”
应采澜当即让他趴在诊床上,道:“允许你们派代表进来盯着,睁大眼睛瞧瞧,是不是我亲手给他针灸,看看他是不是能好!”
有几个有类似病症的,真的进来看。
应采澜开始给那个汉子后背下针。
随着一个针阵的形成,「嗡」的一声!
这一幕,颇为玄妙!
按下去之后,那汉子就「哎哎哎」地叫唤。
这些风湿骨痛、跌打扭伤的,不少人都是老毛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针灸了。
但如此神奇的针术,还是第一次见。
“咦,也没见其他大夫给人针灸的时候,有这样的声音呀!”
“对对对!我先前来找柳大夫看过,他也没有。”
“看世子妃的架势,认穴还是很熟练的,不像是生手。”
“等等看结果吧。”
针术形成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应采澜给他拔针,然后对他说:“你自己感受一下,轻松一点没有?”
她让雪梨去给汉子按原来疼痛的部位。
按了几下,也没见汉子喊疼。
汉子感受了一下,有些惊奇:“好像是松快不少。”
应采澜又道:“针术不是仙术,马上就能好是不可能的。只是暂时给你缓解了疼痛,但病灶还在。”
“所以,你明日、后日再来。”
“连续施针来个七八日,也就差不多了。”
“这种拉伤的针状,都不用吃药的。”
她替班三天,后面来不来还不能确定。
不过,这些针阵还算简单。
柳传声和她学习针术的时候,还是学会了几个基础针阵的。
没她学得快,但应对这点毛病还是没问题的。
那汉子下地,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后腰上扭了扭,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哎,我刚才还感觉一扭腰就要命,现在真不疼了!”
众人将信将疑。
但很显然,都没有起初那么抗拒应采澜坐诊了。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大夫呢!快来个大夫!救命啊!”
怀瑾是江湖人,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有血腥味。”
应采澜一听肯定是重伤的,连忙道:“快,抬进来!”
很快,抬进来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一路滴血,地上都弄脏了。
两个人用木板架子将男人抬进来,放在地上,满头大汗地道:“大夫人呢?”
“我们哥几个在山里找山货,遇上了一头野猪!”
“我弟弟被野猪弄了满身的伤,村里的郎中止不住血,让赶紧送城里来!”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应采澜根本没听这说法,人一抬进来立即上前,蹲在那男人面前。
她一边摸上男人的脉门,一边说:“快点,把他的衣裳脱了,我看看伤情如何?”
那哭爹喊娘的汉子一愣。
怎么是个女大夫!
这是个男人啊,叫男人脱衣裳看伤在什么地方?
但一点春的伙计,可不会犹豫。
生地立即带着人过来,给那伤者脱去了被咬得零零碎碎的衣裳。
其中,四肢都有出血口,身上也有不少被野猪的獠牙拱伤的口子。
全部都在淌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很危险,再迟一点送来他可能就流血过多没了!不过好在遇上我,还有救!”应采澜松开脉门,当机立断道:“川贝雪梨,拿两副银针!”
川贝雪梨已经准备好了。
她立即挑选了银针,给这男人上了一个护心大阵。
然后,在每一个大出血口周围,上止血的针阵。
连续的「嗡」、「嗡」、「嗡」……
众人都来不及惊讶!
见她有条不紊地进行治疗,手脚麻利、冷静理智,给人一种镇定的感染力。
看上去真的像是会救命的样子。
大家也都没有阻止,甚至都不再交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神奇的是!!
“咦,刚刚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好像流得慢一些了?”
“最先扎针的是左大腿那里吧?不流了!”
“神啊!”
“都说世子妃会医术是假的,这是谁编造出来的谣言?”
“那不是开业那一日,她的娘与她的姐姐说的么?”
众人都默了。
所谓的传言不可尽信,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就是了!
如果不是这个机缘巧合,谁能想得到,世子妃是真的会医术啊!
所以,那王氏还有她的姐姐,绝对是跟她有仇吧?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应采澜给最后一个大的出血口下完了针。
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次给男人诊脉,然后说道:“生地,伤药呢?”
“哎,我在呢应大夫。”生地说道:“东西都拿过来了,在这儿!”
“等会儿我拔完针之后,你们按正常伤口处理,给他消毒、敷药。”应采澜站了起来,道:“剩下的事用不上我,有你们就够了。”
消毒这一件事,算得上是一点春大药房独有的。
因为,别人没有她带人提炼出来的酒精和碘酒!
柳传声之所以心甘情愿留在一点春给她打工,就是因为这些先进的东西!
她朝其他人招了招手,道:“下一个,别浪费时间,咱们继续看病。”
有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迟疑着走上前来,问:“世子妃,我家小儿腹泻已经三四日了,先前在别家药堂看过,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还呕吐起来。您能不能帮看看?”
应采澜一听来活儿了,立即兴奋起来:“能!包在我身上!”
唉,以前她是秘医,但她也会去那些医院啊、门诊啊实习的!
为了临床经验嘛。
从来没有试过,求着给病人看诊的!
妇人:“……”
怎么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来,孩子给我。”川贝已经过去了。
小姑娘面容和善、手脚伶俐:“我们世子妃在行医的时候,你们喊她应大夫比较好哦!”
妇人也是没办法,看了两家药堂没有用。
特别好的药堂,看病太贵了他们也看不起。
这不是应采澜说的,免诊金吗?
好歹试试看吧!
孩子大概四五岁,都已经虚脱了,软哒哒地从妇人怀里交到川贝怀里。
这个年岁的孩子,跟陌生人抱的时候多半会抗拒。
但他压根没有力气,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所以,交接很顺利,孩子放在了诊床上。
应采澜走过去,给孩子诊脉。
然后,撩开这孩子的衣襟,按他的肚皮。
每按一个位置就问:“这里疼吗?”
虽然是半昏迷的状态,但疼了孩子自然是有反应的,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应采澜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下,检查了该检查的所有部位。
然后道:“都这么严重了,服药效果太慢!”
她转头看向那妇人,问:“要扎针!还是那句话,诊金我不收!”
今天,砸锅卖铁也要把她是大夫的名声,给传出去!
妇人忙道:“请世子妃……哦不,请应大夫出手吧。”
应采澜没有迟疑,很快开始给这孩子下针。
九九摄魂针阵,神奇的地方在于,疗效比普通的针术要快很多。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是,也有一个比别的针灸更大的问题……
对施针者的精气神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施针者自己是体弱多病的话,根本治不了几个人,自己就可能先挂了。
好在,应采澜这身体吧……
原主被呼来喝去跟丫鬟似的,从小各种干活儿,锻炼量是够的。
虽然吃得不太好,但怎么说也是太师府的二小姐,好歹能吃饱,不会营养不良。
从身高体型上,她都不是瘦小那种。
加上应采澜穿越过来后,一直很注重锻炼。
尤其是,师润给她讲了这个重点后,她每天都会给自己安排体育项目。
如今的体格,倍儿棒!
「嗡嗡嗡」,几个针阵下来,出汗是多,但她还精神得很。
那孩子本来肚子疼,是哼哼唧唧的。
针术开始起效用后,就不哼了。
甚至,还睁开了眼睛。
应采澜冲他眨了眨眼睛,扎针多多少少是有点疼的,她怕孩子哭闹,笑着安抚:“小宝贝好厉害哦,都不怕疼的!超勇的!”
哪个小男孩不喜欢被夸奖?
哪怕病成这样了,听到这话,那孩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竟然还能笑出来:“姐姐你是仙女吗?好漂亮哦!”
那孩子娘一看这状况,哇的一声就哭了!
孩子病得水喝不了饭吃不下,一开始还哭、喊疼,后面就软哒哒地躺着,除了哼哼两声,没什么反应了。
没想到,能说话不说,竟然还能夸人长得漂亮了!
可不吗?
世子妃的相貌,那是顶顶的好,长得跟仙人似的,好看极了!
不止妇人激动,其他观望的病人也都纷纷动起来了:“这针术,好神啊!”
“是啊是啊,我也要看病!”
“别急,我先来的,我刚刚都已经说了,下一个轮到我了!”
“我这已经疼得不行了,要不先让我来行不行?
给那小孩看完,等针术起效的时候,应采澜先去开药。”
想了想,她又给生地说:“我上次交给你的方法,都学会了吗?”
生地立即想起来:“应大夫说的是做糖豆的那件事吗?学会是学会了,但目前没有遇上服药特别困难的病人,暂时还没用上。”
应采澜立即道:“这个孩子的身子拖延了几日,已经很弱了,药不能太猛。”
“所以,给这个孩子的药,就做成糖豆。”
“我开的药,除了止吐止泻外,还有一些固本养元的。”
“先服两天止泻药,然后停掉止泻药,每天吃糖豆养养。”
那妇人有些犹豫:“这要吃几天药啊?会不会很贵?”
这时代,糖本来就不便宜。
把药做成糖豆,不也需要花费更多心力吗?
都是钱啊!
普通老百姓,只要能活下去就很好了,哪里管什么养生不养生的?
“放心,还按正常的药钱算,不会多收你的!”应采澜看得出来,这妇人家境应该不怎么好。
孩子看了四五天的病,估计已经花了好多钱了。
但她开的是药铺,不是开善堂。
偷偷送点药没问题,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那她能送得了几个人?
听说不会很贵,妇人松了一口气。
应采澜写好了药方子后,交给生地,朝他招招手:“附耳过来。”
生地照做。
听到应采澜用气声说道:“给她打个五折,就说……因为相信应大夫的医术,应大夫高兴,多余的钱是应大夫出的!”
生地一听,愣了愣,但主子的话他自然是没意见的:“好嘞!”
这边,又看了几个病人。
都是一些寻常的老毛病,不是急着救命的。
那些着急的病人,听说柳传声不在早就去别家医馆。
此时,也是时候给那个「野猪幸存者」拔针了。
她一一把银针拔下来。
后续的疗伤,交给药铺的伙计完全可行。
起初抬进来一个血人,此时已经都没有在流血。
可见止血针术真的很厉害!
应采澜又给他开了一些内服外敷的药,这个外科急诊伤患,也算看完了。
而应大夫的称呼,也坐实了!
忙了一天,应采澜回到王府的时候,直接趴倒在了胡榻上。
“川贝啊,雪梨啊,快给本世子妃捶捶背。我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听说她回来了,阎佩瑜从书房过来。
见她瘫得像一条废狗,不由笑了:“就你这样,还说要每日坐诊?”
应采澜哼哼唧唧地道:“我也没说每天都坐诊啊。本来,我就是打算给传声师兄分担一点压力的嘛!”
再说了,主要是手痒!
她对医道的痴迷,哪怕累死,也是真想好好行医的。
阎佩瑜没想阻止她搞事业,相反,还是相当鼓励的。
“你俩出去,我来给世子妃按。”
成亲那天晚上,他们达成的协议,他不会忘记的。
当时——
应采澜嘀嘀咕咕说什么「只要遗产不要男人、想当寡妇」,他颇感有趣。
既然她是个内行,会医术,他便没必要在她面前装死,直接把她给扑倒!
【想当寡妇?那你得先是妇,我可不会让你黄花大闺女守寡的!来,世子妃我们圆房吧!】
【你装病?啊不对,你中毒了是真的!】
【应二小姐还会医术,真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既然你知道我中毒是真、病了是假,想来也知道这毒如果解不开,我还是要死的!】
【死了好啊!你死了我享福!】
【世子妃,容本世子提醒你,本朝律例,夫死无子者陪葬、生同衾死同穴!】
【卧槽!】
【世子妃,这话不能乱说呀,毕竟你没有工具!】
当时应采澜是一脸的蛋疼表情!
然后,他提了个交易:【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路子。你既然能够诊脉看出我中了毒,是不是能治?】
应采澜迟疑了一会儿,给了肯定的回答:【能啊!】
阎佩瑜:【你给我治病救命,我活了你也就不用死。你做我的世子妃,以后你想要享福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可我不想要男人管我!】
【你说的管,指的是哪一方面?】
那时候,阎佩瑜是惊呆的。
一开始听她说话,他就觉得:我从前不曾认识过应二小姐?她原来是这样的人?
然后听到这里,他就开始怀疑:应二小姐有这么强硬吗?过去可是个小哭包!
平时说话都不敢抬头,被欺负了就只会偷偷地哭。
阎佩瑜这个人吧,他表面上温润、和气。
实际上,骨子里有各种不服!
他一直都知道,当年落了与嫡女有婚约,但自己偷的是庶女。
也就是说——
他抱的那个女婴,就是应二小姐。
不过父母之命的婚约,他抵抗不了。
是谁,也无所谓。
但应家搞这一出,他在日后的各种宴席上,能见到应二小姐的难免会多上心观察。
对那个姑娘还是有那么点了解的。
因此,新婚夜看到了替嫁新娘应采澜,他一眼看穿:
这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应二小姐!
一个人怎么会转变这么大呢?
她懂的、会的,都是应二小姐不可能会的;
而应二小姐该懂的会的,应采澜根本都没有!
那时候,阎佩瑜就开始猜疑了。
得知她能给自己解毒,无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这个世子妃是定了。
她能救自己的命,他愿意把世子妃的位置给她。
至于她要搞事业、想当大夫。
也都随意。
阎佩瑜也给了她承诺:【你是我的世子妃,只要你牢记自己的身份,要做什么事我都可以让你做。但……千万不要挑衅身份之外的事,那只有死路一条!】
当时的他,对她充满了兴趣。
很想知道,这个与应二小姐完全不一样的应采澜,到底是何方神圣?
认了这层关系,那自然要做真正的夫妻,也好捆绑住夫妻情分。
所以,当晚他就跟她圆房了。
这姑娘在床上,可是大大方方、甚至有点豪放。
她其实动作很生涩,不像是有经验的样子。
但她好像懂得很多。
譬如,初次他也没经验,自然是有些笨拙的,压根找不到入口。
还是她引导的。
初尝云雨,纵然是画册看过不少,实际操作的时候他仍旧是不知轻重,弄她不舒服。
她会告诉他,这样睡女人老婆是会跑的。
教他怎么取悦她的身子、让她欢愉,以此才能顺畅进行后续。
如此一来,阎佩瑜发现了这一个单纯小姑娘的外表下,住着一个十分有趣的灵魂!
这不……发现捡到宝藏了!
越看越喜欢,越处越高兴,越来越舍不得!
不知不觉,对她的感觉从感兴趣、到喜欢、到如今……
也能说是爱她吧?回到眼前——
应采澜趴在胡榻上,阎佩瑜给她按着肩颈、后背。
动作不专业,但男人的力道总是比女人要大一些的,能按到位。
力道大,却很温柔。
阎佩瑜在床上掐她掐多了,是很清楚自家世子妃的承受能力,用多大的劲儿她才够,还不会很疼。
对此,他拿捏得很好。
她舒服地直哼哼:“阎望,你这手技术不去做技师,真的是可惜了!”
阎佩瑜失笑,给她捏胳膊,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应采澜如此珍贵,能让我堂堂的亲王世子给你按背!你还想让我去伺候谁,嗯?”
还别说,这话说得特别动听!
应采澜没忍住笑了:“我如此珍贵?”
“可不么?澜澜好得很,给我金山银山都不换!”阎佩瑜如玉一般的脸上保持笑容,见她露出来的一截后颈雪白雪白的。
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应采澜被他哄得很开心,道:“你必须不能像伺候我一样、去伺候别人。要么我俩分开,我不要你了以后随便你怎么样都行。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你用哪一只爪子按别的女人,我就剁了它!”
“我还以为……”阎佩瑜很认真给她按着,此时按到了另一只胳膊,笑道:“你为何不说,我给谁按、你就剁了谁呢。”
应采澜振振有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通常来说,女人之间,之所以雌竞同一个男人,那就是这个男人不安分!红杏探出墙,让人给瞧见了!”
“噗!红杏出墙是形容妇人的!”阎佩瑜笑着说了一句,旋即说出自己的不同看法:“不过,你的说法我不苟同。”
应采澜抬起头,扭头看他。
见她眼神不豫,阎佩瑜解释道:“也许,只是这个男人太优秀,所以引无数美人不要脸?”
应采澜:“……”
按舒服了,她也不要他按了,坐起来别他一眼:“我看是你不要脸才对!”
“你看那叶雨琪……”阎佩瑜举例论证自己的说法:“我可没有不安分,从来没给过她希望,甚至历来很讨厌她。可她非要纠缠,那是我的错吗?不就只能怪我生得太好看、才学太出众、品格太优秀?”
应采澜歪头想了想:“好像也对嚯!”
她又道:“所以,我跟叶雨琪之间,不存在雌竞啊!哪怕她想害我,因为你不跟她沾边,她单方面搞事情也很快就解决了嘛!”
怕就是怕男人喜欢偷腥,对送上门的女人能占便宜就占便宜。
如此,才容易引发雌竞!
“对。”阎佩瑜点点头。
随后,又来了句:“所以你呢?”
应采澜一愣,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阎佩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给我保证,绝不给任何野男人希望,要像我这样守住自己的清白!我这存粮都给你,你那儿……也只能我造访!”
应采澜:“……”
一会儿不开车,他是会死么?
她没忍住,噗呲笑了。
得,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道:“行啊阎望,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男人,撇开他的腹黑病娇不谈,平日是温柔体贴、英俊多金。
还很尊重老婆。
想要不喜欢他,是有点困难的!
阎佩瑜搂住她,但笑不语。
只是「喜欢」?那自然是不够的!
他都已经爱上她了,她仅仅是喜欢,怎么能够?
不过不急。
他这个人,自幼便在不断地忍耐各种各样的不喜、不悦、不能,最大的优点是能隐忍!
但……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天天在家中这么养,远远不够。
他便给了个提议:“澜澜,秋老虎凶猛。我们抽个时间,去江春埠那边的园子住几天,你看怎么样?”
应采澜是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事。
不过想想,古代的王公贵族出门游玩,挑一个好时光,在那些什么皇家园林游玩什么的,的确是存在的。
她又问:“可你走得开么?”
自己还好。
太后已经不需要这么频繁施针,后续主要靠养就行。
一点春那边,身为世子妃,当大夫可真不能当做主页,她也不可能真的每天上班打卡的。
以后就是给柳传声替班,他要上五休一,那她就上一休五。
阎佩瑜挑眉,反问:“我为何走不开?”
应采澜补充说明自己的疑惑:“太子能放你走?”
“我不是在养病么?”阎佩瑜的神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闲适。
提到太子,他有点讳莫如深的感觉,说道:“正好,趁这个机会暂时避避风头,也是挺好的。”
应采澜不是第一次敏感地发现,他对太子的感情是真不如以往了。
如今他们俩的关系,她是真当夫妻在过了的,自然不喜欢藏着话。
她直接问:“你对太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
跟太子没感情的她,并不完全把毒杀阎佩瑜的事,死死扣在皇帝头上的。
皇帝是有嫌疑。
但,同样有那样的权力、能够把控宫里太医院等等诸多细节,储君一样做得到!
只不过,因为太子尚未登基,还需要阎佩瑜助力于他,所以嫌疑小了一些罢了。
而这种话,她也不能贸贸然跟阎佩瑜说。
免得影响了他的判断。
毕竟,她家这个男人在用脑方面,绝对是比她强的。
她有那么点小聪明,在朝堂权谋上,是远远不够的。
她都能想到的这一点,他不可能没想到。
瞧,现在他不就开始防备了吗?
阎佩瑜真心将她当成一生一世的结发妻子,对这一件事也不会瞒着她。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告诉她:“好几次你在太子面前展露出才能的时候,我都有危机感。”
“啊?”应采澜想过他是担心太子对他如何。
却完全没想到,他担心的竟然是她!
阎佩瑜与她在一起,喜欢无限亲昵。
手掌顺着她的发丝滑落下来,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眸色沉郁地道:“我有感觉,他不喜欢你有才能。换而言之……”
与她惊愕的双眸对上,他又道:“他是不希望我获得贤内助,也不希望我获得妻族的帮扶!”
“毕竟,在刚知道我娶了应二小姐的时候,他是没有任何情绪表露的。”
“表面上表现了遗憾,为我娶了太师府的草包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