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唐唯恩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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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澜还来劲了:“不松,我就是要掐得你明天黑一块才行!”
“澜澜饶命!我错了!”
“现在认错?哼哼,晚啦!”
“……”小夫妻打打闹闹过了一晚上,到点就又笑嘻嘻,抱在一起睡觉去了。
这天比较累,应采澜三申五令不准阎佩瑜乱来。
阎佩瑜还真的没干什么,安安分分睡觉。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膳。
昨日去盯梢的那人来报:“世子妃,彩月夫人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哎哟?”应采澜立即拉住阎佩瑜的手往外走:“走,看热闹去!”
静水庄这边拥有大片的农田,附近土地比较肥沃,太子、皇子这些自然都要在这里占地。
康亲王的庄子距离阎襄的,是连在一起的。
应采澜出了门就不认识路,还是阎佩瑜反过来拉住她往前走。
走了约摸三四里地,就到了宅院门口。
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嚷声。
“哟哟哟,攀附上了大皇子殿下,就目中无人呐!”
“应彩月,不是我说你啊,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做,情愿去做妾,可真有你的!”
“她哪儿是不想做世子妃,只是不想给世子陪葬!”
“是啊是啊,哪知道世子竟然活过来了,这下好了,让应采澜捡了便宜!”
“应彩月,你嘴上不说,心里呕死了吧?”
“可不是么?历来都是自己剩下不要的,才可能会丢给应采澜,没想到啊,这回丢走眼了!”
应采澜:“……”勿cue,谢谢!阎佩瑜:“……”
啧啧,真的是躺着也中刀!
啥事儿没干,就指着他们来怼?
大门口是开着的,两人进去,便看见三位贵女围着坐在廊檐下的应彩月轰炸。
看样子,应彩月是用过早膳后,出来晒太阳的。
没想到太阳没晒着,反倒是遭了殃!
她静静地坐着,依然保持平时文弱的模样,说道:“你们犯不着这样。如今嫁给世子的人也不是我了,你们就算为小郡主出头,这矛头也用不着向着我来。”
语调依然跟平时差不了多少,但声音听起来气息很弱。
大病未愈,吵架都是吃亏的。
不过,即便过去没病的时候,应彩月说话也一直是这个调调。
应采澜看了一眼那三个贵女。
其中,有礼部尚书的千金庄晓儿,文渊阁学士的嫡女李芊,骁龙卫指挥使的嫡女黎盼盼。
这三个,平时跟叶雨琪很要好。
叶雨琪对其他人颐指气使、嚣张跋扈,但对她们三个,却一直很友善。
所以说,凡事皆有两面性。
没有纯粹的黑与白、没有绝对的是与非。
一个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不好,但他对你好,那就是好!
而有些人,他不是不好,只是不对你好!
黎盼盼身为武将的女儿,那脾气自然是爆得很,在场的也是她的声音最高:“笑死!”
“现在你是落水狗,人家应采澜是世子妃了!”
“亲王世子妃!”
“听说当年是你们应家死巴巴赖上去,才有这桩婚事的!看中的不就是这地位?”
“你让我们没事跑去跟世子妃呛声,真当我们没长脑子啊!”
李芊立即跟上:“可不是么?听说应采澜在康亲王府过的日子,可是相当不错!不但世子把她捧着,就连康王妃都对她十分疼爱!”
庄晓儿则是道:“我还听说,她常去延寿宫陪伴太后,颇得太后欢喜!”
“那也不奇怪啊!”黎盼盼嗤笑,道:“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孙子,便是康亲王世子!那叫爱屋及乌!”
面对她们的奚落,应彩月心里不恨吗?
自然是恨的!
尤其是,她知道应采澜在康亲王府过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她最恨的,还不是这些碎嘴子的。
而是应采澜!
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如今竟然都给应采澜占了便宜。
应采澜怎么就这么好狗命啊!
当时阎佩瑜的状况很不好,她让人再三打听,得出来的结果都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出诊了,群医无策、药石罔效,只怕不超过三个月,康亲王世子就要没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康亲王府要求履行婚约,过来接亲成婚!
她怎么能接受?
那根本就是要她在花样年华去送死!
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当即,与王姨娘一起合谋,出了个狠辣的主意——
将应采澜送过去!
但便宜不能让应采澜占了。
所以,王姨娘给应采澜塞了毒药,并且让丫鬟跟着去,必要的时候强行灌给应采澜喝下去!
只要应采澜死了,任由她们说什么都行。
到时候因为这件事闹不愉快,顺利跟阎佩瑜退了婚,再谋他路!
可谁知道——应采澜她没死!阎佩瑜也没有!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正想着这些,应彩月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了门口处多了几个人。
定睛一看——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
她当即将针尖转移:“喏,小郡主如今还在大牢里受苦,可都是世子妃一手促成的呢!”
应采澜:“……”
我谢谢你啊!

但她如今被打入大牢,那是咎由自取!
再不济,也是阎佩瑜这个腹黑鬼故意激怒她,刺激她行刺,才造成了严重恶果。
如果不是在太子这里断案,太子要权衡自己的拥趸,才让阎佩瑜忍下这口气。
不然,行刺皇家嫡脉,必死无疑!
如今关押着,永陵王一家人还在积极努力营救。
最终的结果,不好说。
毕竟阎佩瑜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如果太子的态度坚决,最后叶雨琪很有可能还是被放出来的。
按照叶盛的希望,最多把她送乡下去静养罢了。
这件事被应彩月用来做矛盾转移,还是有用的!
黎盼盼回头过来,本想立刻对应采澜开怼的——以前这事儿没少干,怼了应二小姐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目光一扫,竟然发现应采澜身边站着高大俊美的男人!
她不由一凛,赶忙转身过来,端端正正行礼:“见过世子!”
阎佩瑜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目露凶光,知道那是冲着应采澜去的。
他面无表情,没回应,而是伸手将应采澜拉住,道:“世子妃,本世子就说了,你姐姐在这里有人照顾,用不着你亲自过来探望的,你非要来!还非要把本世子拉过来,瞧着,这也不像是欢迎你的样子!”
说着,顺势便软软地往她身上倒!
应采澜:“……”很好,影帝已就位!
她立即接住他的戏,反手扶着他,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不是不放心嘛!原是我多心了,瞧瞧……什么叫做富在深山有远亲!姐姐刚刚被送过来静养,就有朋友来探望了,我真的好羡慕啊!”
说着,抬头看身侧瞬间柔弱的男人,又说了句:“不像世子你,过来江春埠养病,也没见有人关心呢!”
阎佩瑜:“……”
有一说一,他家世子妃这张嘴,是真厉害!
可是!!
知道她会说话,却为什么一定要拿他来怼啊!
川贝雪梨:“……”向冲冬雪:“……”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他们还是表示:世子与世子妃不但外形登对,这默契真的是杠杠的!
阎佩瑜被叶雨琪行刺,导致「发病」,在家里养了那么多天。
专程跑到江春埠来养。
他如果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很矫健的话,那自然是不合情理的。
结果,夫妻俩都不用彩排。
一个立即装出病弱模样;
另一个当即扶住,并且口口声声都表示:我家世子是来养病的!
这叫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咳咳,用现代的话来说:绝不让戏掉地上!
黎盼盼行礼,其他两个也自然是立即过来行礼。
但都只有:“见过世子!”
阎佩瑜根本不理会。
她们还屈着腿,维持这个行礼的姿势有多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他低头,轻轻咳嗽两声,道:“既然你姐姐有人关心了,我们回去吧。你看本世子这身子骨弱,也不能过了病气给你姐姐不是?”
黎盼盼见他不理会自己,一个机灵来了一句:“世子可能不记得我呢,我父亲是骁龙卫指挥使!”
算是提醒:我们还半蹲着呢。
见她们还不懂自己的意思,阎佩瑜不禁冷笑。
他绷着脸,道:“骁龙卫指挥使,毕竟是因为出类拔萃、才被提拔上来的能人,这些个繁文缛节不懂,本世子可以理解。”
转头,目光投向庄晓儿,他的声音更冷了:“堂堂礼部尚书的嫡女,难道这么点儿礼数,都要本世子亲自教你么!”
庄晓儿心下一颤,当即明白了。
她们给世子见礼,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世子,这是在为世子妃出头!
她们历来是看不起应二小姐的。
那个只会跟在应彩月身后默不作声的跟屁虫,啥本事没有,说话跟蚂蚁似的。
一跟她说话大声一点,立即怂得跟鹌鹑一样。
这些,在她们心里都是刻板印象。
即便如今她已经嫁给了阎佩瑜,她们仍旧没转换过来既定印象!
所以——
听说康亲王世子对这位世子妃很满意,很是疼爱她,原来是真的!
庄晓儿心里想了许多,行为上不敢有半点迟疑,赶忙面向应采澜,道:“见过世子妃!”
见状,李芊自然也是跟上。
黎盼盼心里气恼不已,但还是忍了这口气,转身过来。
行礼有点敷衍:“给世子妃问安!”
应采澜:“……”
整半天,原来他是在给她立威么?
这男人能处,有老婆他真宠!
她仰头看他一眼,得到他一个眼神。
他懒懒地道:“喏,给你见礼呢。高兴呢,就让她们起来,不高兴的话,让她们跪下也是行的!”
温和如玉的康亲王世子,说话从不大声。
长得跟仙人似的,语气历来都是清清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喜怒哀乐。
可偏偏,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让人心底里生寒!
庄晓儿知道自己犯了世子爷的忌讳,连忙认错:“是我等不识抬举、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恳请世子妃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听到这儿,应采澜才开口:“出门在外的,这些个礼数就免了吧。”
她想要针对的,就不是这些人。
目光一转,落在应彩月身上!
应彩月心里都是嫉妒,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姐妹情深:“得亏有世子宠爱,二妹如今真的变了,又自信又漂亮。我真是替你高兴。”
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都快扭曲变形了!
是她让出来的婚事,为什么自己反而是输家、反而混到最惨?
应采澜这副绿茶模样,不仅仅是应采澜一个人讨厌,那三位贵女也是一样的!
想到应彩月与应采澜的恩怨,黎盼盼站直了之后,大着胆子说道:“应彩月,你总是这副样子,鼻子插根葱装象!不累吗?”
她是脾气冲,没有叶雨琪那么骄纵。但充满了武将女会有的冲动:“成天装柔弱、装贤良淑德,实际上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心里都有数!”
“也就大皇子识人不清,着了你的道,才会被你哄骗得团团转!”
“现在好了!”
“在皇上那里你已经彻底完蛋了,难不成还想着。如今大皇子和离了,皇子妃的位置空出来,就有你的地位了?”

哪怕她有个当太师的爹!
别说如今应淳善不能搭理他,她已经是庶女了,本就够不上皇子正妻的位置。
更何况,出了这次的事后,皇帝亲口提出要求把她送走。
那自然是斩断了所有逆袭上位的可能!
可应彩月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还想要崛起!皇帝不答应?那不就只有一条路?
让阎襄当皇帝,不就完了吗!
只不过,这想法在她心里初初萌芽,尚未长成。
得好好筹谋,不能再垮掉了。
应彩月依然坐在椅子上,捏着帕子抹眼泪。
忍字头上一把刀!
但她是真能忍,脑袋都快变成自由女神了!
没理会黎盼盼的挑衅,她转头看向阎佩瑜,道:“世子,真没想到啊,曾经也是未婚夫妻一场,如今却让你看笑话了。”
听言,都不用应采澜给眼神警告,阎佩瑜迅速撇清身份:“别!”
他咳嗽了两声,说道:“与本世子有婚约的,是应家嫡女。所以,澜澜名正且言顺。过去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误以为你才是嫡女。如今拨乱反正,皆大欢喜!”
一番话,用了「名正言顺」,用了「拨乱反正」、「皆大欢喜」这样的字眼!
由此可见,康亲王世子对应彩月,是十分厌恶!
应采澜都忍不住挑眉:行啊,我老公可以当男德班班长了!
着实很正常。
自己的未婚妻,为了不陪葬用了李代桃僵之计,亲手斩断了这门婚事。
可以说,阎佩瑜在这一件事中,是被嫌弃的存在。
他能乐意?
应彩月放弃了这门婚事后,跑去给大皇子做侍妾……
不管有没有故往情分,宁做皇子妾、不为世子妻,这也是在给阎佩瑜打脸!
他能高兴?
再之后,很多谋害世子妃的事,应彩月并非亲自去做,但都跟她脱不开关系。
妻子还被数次谋害,如果还能无动于衷,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他能忍受?
可被他用这样的词,应彩月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顿时,泪如雨下!
她就有这样的本事,一边哭一边说话。
哭得梨花带雨,动人心弦的美丽,还能咬字清晰:“世子,我知道二妹不喜欢我,你喜欢她自然是帮着她说话。可也不必……”
“不必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即便我与你没有夫妻缘分,可怎么说也是自幼看着彼此长大的!”
“一定是二妹给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我了!”
她十分激动,哭着哭着,恨不能立即晕厥过去。
这要是阎襄在这里,怕不得掏心挖肺地心疼她。
可惜……
在场的除了跟随她的侍从外,也就只有黎盼盼、庄晓儿、李芊,另外就是阎佩瑜与应采澜了。
这些人,没一个是欣赏得来她这样子的。
而她这番话,便是让人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应采澜——
应采澜肯定背后编排了自家姐姐什么。因为喜欢应采澜,色令智昏,所以阎佩瑜也帮着应采澜说话,不顾娃娃亲的缘分,这般欺负于她……
不得不说,应彩月深谙讲话的艺术。
放到现代,那一定是带节奏高手、键盘狂魔、喷子界的扛把子!
可惜,她遇上的是应采澜。
能够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影帝已就位,影后不能掉队!
应采澜一时半会儿酝酿不出来眼泪,她便扑倒阎佩瑜的怀里。
道具组不行,音效来凑。
那哭声叫一个惊天动地:“世子啊!你着实是错怪我姐姐了!”
“我这姐姐从小到大喜欢攀比,这也不是她的错。”
“要怪只怪王姨娘,从小巴巴地跟着她、带坏了她!”
“她一个不懂规矩的妾室,能教出来什么好姑娘?”
“你看我刚去王府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若没有王妃亲自教导,我连话都不会说呢!”
众人:“……”
你那叫不会说话,那什么才算会说话!
可不影响应采澜睁眼说瞎话啊,她继续哭诉:“姐姐她如今落难了,看到我过得比她好,心理落差难免太大,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
“可也不能这么针对我哇!”
话到这里,来了个转折:“我这是从我爹在娘胎里落种开始,就是浑身的罪孽啊!”
“这才会生下来就招惹这么多是非,身上全都是牙齿印,就没干净过!”
“如今,好端端的来探望姐姐,她还要将误会进行到底!”
“说得……”
“呜呜呜,说得好像她不曾与王姨娘联手塞给我毒药,把我送上花轿替嫁;也不曾带人去我药铺聚众闹事、一顿打砸一样!”
“为什么她做什么事,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啊喂!”
如果说,应彩月哭得梨花带雨一枝春。
这应采澜嚎啕大哭起来,那根本就是滔滔洪水向东流啊!
黄河洪灾都没有这样的泛滥能耐!
拥有绝对的摧枯拉朽的能力,鬼听到了都要痛哭流涕、狼闻到了都要甘拜下风!
阎佩瑜被迫搂着她,还得继续伪装病弱的姿态,可真是太难了!
但他还是得跟着演:“澜澜不怕,她有男人护着,难不成你就没有?当你男人是死的不成?”
酝酿了这么一会儿,应采澜总算把眼泪憋出来了。
抬起头来,两泪汪汪的。
她跺了跺脚,哭唧唧地道:“世子……我委屈!”
即便是明知道她是装的,阎佩瑜的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他连忙安抚,在她后背顺了顺,道:“澜澜乖,不哭了。就算她是你的姐姐,也不能仗着早那么一个时辰出生,就这么欺负你!”
转头,看向应彩月的时候,那眼神仿佛写着:
你真该死!
他又道:“彩月夫人,如今你已经是大皇子的弃妇,总不能再仗着大皇子的威势,来欺负我家世子妃!”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我们来静水庄,本是澜澜陪我来养病的。”
“知道你被送来了这里,澜澜好心来探望你。说不能人还没走茶就凉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妹夫不是?”
“因此,本世子也陪她一起过来!”
“结果你倒好,三言两语惹她哭!”
“你当本世子真的快要死了不成?”
不得不说,认识了一辈子,应彩月也没见过阎佩瑜这么可怕的样子!
她的内心是震惊无比!
这位世子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惯来就不是会为女人出头的人!
所以说,应采澜究竟有多得阎佩瑜的心?
她还没想完,阎佩瑜又道:“既然彩月夫人不想安生度日,那么……”
“本世子若是不成全她,岂不是辜负了自幼定亲的过往情分!”
“来人!”
“给本世子将这个庄子里里外外都给砸了!”
应采澜猛地抬起头来!

直接砸大皇子的庄子?
如果失去那最后的几分理智,应采澜大概会认为:他这么爱我,怒发冲冠为红颜?
但她偏偏还没愚蠢到挖野菜的份上。
他维护她,是自然的。
可这样嚣张,不是他的作风!
尤其是,这是阎襄的庄子。
哪怕是用来安置应彩月这个弃妇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一个世子、一个堂弟,也该给阎襄几许面子。
而他一声令下,跟随在后的康亲王府的人马,在向冲的带领下,闯入了庄子内。
随手拿起东西,就是一顿乱砸!
应采澜眯起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黎盼盼等人看见此情此景,顿时慌了。
她们下意识想要走,避开风口。
却不想,阎佩瑜又开口了:“三位小姐,难得今日都在这里,也算一种机缘。既然你们都在,全程也都是看见了的。”
他松手,将应采澜交给一旁的冬雪。
旋即,双手交叠、拱手作揖微微一礼:“恳请三位为我等作证,是彩月夫人挑衅我家世子妃在先。”
“过往种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彩月夫人的生母,欺凌我家世子妃多年,死者为大,便既往不咎。”
“但彩月夫人的这些小动作,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瞒不住所有人!”
“回头若大皇子问起,那也怨不得本世子为世子妃出头!”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据!
虽然看上去十分病弱,但这作风却很强硬!
受了世子的一拜,三个官家女不由都惊住了,赶忙深深回礼:“世子,这可担不起!”
黎盼盼更是说:“应彩月欺负世子妃,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别人不知道,过去的事,我们可都看着呢!”
“如今,有世子为世子妃出头,那自然是极好的!”
“世子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给你们作证的!”
她们是叶雨琪的朋友。
按理说,叶雨琪跟应采澜不对付,嫉妒应采澜嫁给了阎佩瑜、并且得了阎佩瑜的喜爱。
她们理应跟应采澜是敌对关系的。
但,过去的恩怨和以后如何,都不影响此时此刻——
她们联手踩死应彩月!
庄晓儿看了一眼黎盼盼,又看了看应采澜,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
但黎盼盼话都说到这里了,好像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便不说话。
应彩月却是气得要死!
她已然端不住那副柔弱小白花的姿态,哭喊着道:“你们干什么!”
“不准砸!”
“那都是大皇子给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动我的!”
“把那个放下!”
“你们不准动,不准!”
“……”见她痛苦,黎盼盼十分畅快,道:“这回的哭,总算是真的了吧?”
“平时不是老喜欢用哭来钓男人么?”
“不总是先哭者先赢么?”
“不总是你弱你有理么?”
“应彩月,总有人不吃你这套的!”
应采澜挑眉:“……”
还别说,如果黎盼盼不是站在叶雨琪那边,并且以前没少帮着叶雨琪为难原主的话,她都想跟黎盼盼做朋友了!
完全就是她的嘴替啊!
“澜澜……”阎佩瑜发了一阵怒之后,捏着帕子拼命咳嗽:“我感觉不太舒服。”
应采澜连忙过来搀住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头晕了?头疼了?心口疼?”
“都有,我没力气了。”阎佩瑜弯下腰来,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她肩头,道:“我们回去吧,早晨的药还没喝呢。”
“又发病了?”应采澜一听,满脸着急。
向·二哈·冲在带着人拆房子、砸东西呢,暂时空不出手来。
应采澜便招呼怀瑾:“怀先生,快点儿帮我把世子扛回去!”
两人突如其然地来,急急忙忙地离去。
很快,院子便空了许多。
但里头,打砸东西的人还在。
随着各种物件器皿砸落在地上的哐当、哗啦声音,应彩月哭得晕了过去!
“夫人!”“快,请大夫!”
“夫人病还没好,可禁不得这样啊!”
很快,应彩月也被他们抱着回房去了。
这时候,颇有点曲终人散尽那味儿,黎盼盼朝另外两人看去,问:“我们??”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庄晓儿果断往外走。
两人跟上。
出了庄子门口,李芊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事儿……我们是脱不开身了,回头大皇子若是找我们的麻烦……”
“脱不开就脱不开!”黎盼盼武将女就是比较有勇气:“依我看,这应彩月最好死在了静水庄,免得以后还会生出麻烦来!”
庄晓儿面无表情,也道:“盼盼说的没错,大皇子喜欢应彩月,不就是应彩月那股子可怜劲儿能勾人心么?人没了,还怎么勾?男人多薄幸,人死了,自然尘归尘土归土了!”
李芊倒抽了一口气:“你们胆子都好大!”
“你想哪儿去了。”庄晓儿一向是她们之中的脑力担当,说道:“难道还我们亲手弄死她啊?走,回去好好计较一下!”
三人带着各自的人,回到李家在这里的庄子。
而她们完全不知晓,后面有人将她们的话听了个全然。
且说,阎佩瑜与应采澜回到了庄子上。
“伸手出来!”
明知道他是装的、演的,但演技太好、太逼真,应采澜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让我看看。”
回来后,阎佩瑜便没有方才那副病弱之相了。
他嘿嘿一笑,道:“我没事。”
尽管如此,在自家世子妃的冷眼下,他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应采澜给他诊脉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两人了,她才正面看向阎佩瑜,严肃地问:“说吧,你这到底是个什么计划?”
总不能她也是局中人,却被排除在知情人之外吧。
那就不成了他的棋子了么?
“你也太聪明了吧?”阎佩瑜见瞒不住了,也没想瞒下去,笑道:“没发现吗?我在找合适的理由,朝大皇子发难!”
应采澜蹙眉:“为什么?”
她不认为,只是为了他们俩与大皇子、应彩月的恩怨。
果然——

到了这时候,阎佩瑜也没想瞒着她了。
他给她解释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大皇子虽然不成气候,但……”
“这脾性、这品行,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若是他被人洗了脑子,想要除掉太子上位,这种事未必不可能发生。”
应采澜明白了:“说来说去,太子还是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担心他们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
如此说来,表面上温润如玉、储君泱泱大气的,实际上心眼也很小!
这么一推算,她越发感觉自己危险了!
阎佩瑜接着道:“你说的不错。”
“因此,殿下想要找一些由头,趁着大皇子一再犯错的时候,让皇上将大皇子贬走。”
“也不要大皇子的命,但让大皇子避开帝京,避开纷争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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