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的让大家想到了文晖书坊,一个打着卖文房四宝而悄悄卖违禁品的黑店。
“上次查的,文晖书坊的幕后老板是何人?”萧元澈问道。
许尚书回答,“实不相瞒,正是三圣街的刘放!”
提及刘放,白宁宁方才想死她上次昏迷之后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处置了。
萧元澈答,“刑部曾经派人去过刘放的辽西老家,那村里的确是有一个叫刘放的男子,但是早已消失了多年,和村里人都不来往了,我们拿了现在的刘放的画像给村民辨认,他们都说不是本人。”
“至于宫影,还未押送到刑部便已经服毒自杀了。”许尚书说道。
这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却又断了。
“吴长树是真的疯了。”郭仵作叹了口气,“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疯了,宫里的御医也来确认过,他倒没死,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
白宁宁太累了,她靠着萧元澈,“这个疯子还有没有办法医好,钱如意娘子又去了哪里?”
萧元澈搂着她,就这么让她靠着,“钱娘子还在京城,被我秘密保护了起来,若是你想要找她,我陪你一起去。”
白宁宁闭上眼,“在外面不安全,若是王爷得空把她请到王府里来吧!”
这件事暂时就先这么定下了。
萧元澈安排白宁宁回府休息,他和许尚书连夜开始写折子。
次日,他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王府。
卧房内的灯还没熄灭,看的出来,他家王妃也一夜未眠。
白宁宁坐在桌旁打瞌睡,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萧元澈!”她扑到男人的怀里,只是简简单单的分开了几个时辰,却如同分开了一辈子。
萧元澈拍着她的后背,“别难过,虽然刑部已经已经回去了,但是咱荣亲王府还有府兵,国公府朱大壮也来帮忙了。”
白宁宁鼻头发酸,“嗯,我不难过,我等你们回来!”
第172章 王爷发飙了
这是萧元澈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上朝,没有迟到,没有摇头晃脑,甚至连朝服都穿的整整齐齐。
路过的各位大人上前打招呼,这位活阎王只是哼了一声,一概不理。
狂妄!真是狂妄!
大周建国以来,就没有这么狂妄的皇族,几位元老干瞪眼,人家也的确有狂妄的资本,没辙!
狂妄的荣亲王上朝,向皇上行完礼之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人人都知道王爷这几天丢了儿子,心情正不好呢,这会儿要触王爷的霉头,找死吗!
顿时,整个早朝鸦雀无声。
皇上坐在龙椅上,心里头好笑,这帮家伙,就知道欺负朕,前几天老七不在的时候吵翻天!一个个的,都想着怎么把老七推出去顶锅,好让两国停止战火,那说的义愤填膺,这会儿老七人就在这里,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福全站在那儿,看了皇上好几眼,皇上是不是要给他也眼色,若是再这样下去,他要高喊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了。
可是皇上就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他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怎么办,怎么办。
这场面可真尬啊!
最终,还是刑部许尚书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臣,刑部尚书许士敬有本上奏。”
福全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身子直接歪了一歪。
全程看热闹的皇上却身子一正,“许爱卿讲。”
许尚书深吸了一口气,心道,皇上,臣要是讲了之后,这朝廷之上恐怕有几位大人就得横着出去了,其中还包括您亲舅舅。
这万国朝会也结束了,有些遮羞布该揭开也要揭开了。
房尚书的事儿牵连甚大,不能就这么掩盖过去了。
“刑部于半月前查户部房兆宇一案,经查明,与之来往密切的有工部侍郎张云举、大理寺少卿崔志鹏、礼部钱云丰、还有……”许尚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少师李泰!”
这位官居正一品的少师李泰大人,便是当今太后的哥哥,皇上的亲舅舅!
其他人以为皇上不提此事还以为是李国舅只手遮天,连皇上都拿他本办法,没想到这还带秋后算账的。
李国舅自是不能任由自己的尊严遭受到任何的践踏,“大胆许士敬,你竟敢血口喷人!”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真,老七回来这是带着气回来的,这几天以舅舅为首的这几个人一个劲儿的挑唆要和谈,不要打仗,还想着朝廷派人先去和莫日根和谈。
恰这会儿草原马上要进入寒季了,他们需要过冬的物资,只要大周慷慨点儿,夏国也不是那种不肯吃亏的。
反正这些钱养北疆战士也是养,给莫日根也是钱。
若是能够和谈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两边都不会有伤亡,将士们也可以解甲归田,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何乐而不为呢!
这国舅爷一带头,下面一堆跟风的。
皇上心里头烦,若是他有老七那本事,他定会骑上战马御驾亲征,谁当年还不是个血性男儿啊,只可惜他现在是一朝天子,他要稳坐朝堂,不能允许有任何的轻狂的行为。
老七绝对是气到了,要不然依他那尿性,这会儿早就出来吵了,这会儿,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的吧!
许尚书自然是不会跟这位皇亲国戚吵的,他只是微微近前一步,把手里的卷宗全部都递交了上去。
这些都是刑部早就整理好的,每个人的来往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你有你的关系网,那我刑部也有刑部的情报网,大家你来我往看似正常,其实就等着什么时候一鼓作气放大招。
皇上接过那一本本卷宗,翻看了两页,突然,生气的甩到了地上。
那意思,你自己看!
李国舅当然不会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了就代表他认了。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事情,臣一件都没有做过!”
这人果真够不要脸,都已罪证确凿了还依旧死不悔改。
站在朝堂上一直一言不发的萧元澈终于开口了,“朝堂之上,如同泼妇骂街,吵来吵去,真是无理,皇兄,这事儿是真是假其实都不重要,臣弟现在代管户部,正缺银子呢,不然让臣弟带着巡防卫去各位大人家里走上一圈,我相信,各位大人一定不会像房兆宇那么没用,有钱不敢花都存在外面的宅子里。”
“你,你简直是强盗!”李国舅指着萧元澈的鼻子骂道,“老夫家里就算是再有钱,那也是家族人几代辛苦攒下来的,岂能由着你萧元澈公报私囊,外界传言,房兆宇那一些金子全都太紧了荣亲王府,充缴国库的只是空箱子,可有此事!”
当然有此事,此事皇上最清楚不过,那一箱箱金子抬去王府最后都入了谁的私库,皇上心里头一清二楚。
咬来咬去,这都是看着金子眼红啊!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拂袖而走!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生气了还是烦了。
皇上生气和烦,那只会龙庭之怒,如今怎么看起来并不是生气,倒像是落荒而逃!
皇上都走了还吵个屁吵,萧元澈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前朝吵的不可开交,后宫里也不安生。
太后刚回宫那天确实是心里头有气,不但生荣王妃的气,也生皇后的气,回到宫里头便自称头疼,谁也不见。
就连皇上过来问安,她也避门不见。
晚上,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她又回想起两个孩子陪着她试衣服,挑口脂颜色,戴首饰的样子,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白芷走过来,说道,“太后,您是不是饿了,奴婢给您拿些果子来。”
太后小孩子一样,“气都气饱了。”
白芷哄着她,“其实啊,您早就不生气了,只是在担心小世子殿下。”
太后心事被戳破,“景韶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怎么能够不心疼!”
这会儿靖珩没事了,她自己是心疼起景韶来了。
“贵妃娘娘白日里来过,奴婢把她打发走了。”白芷说道。
太后问道,“她来做什么!”
“说是给太后问安。”白芷回答。
“问安,依哀家看,是过来显摆的,传哀家懿旨,贵妃孝心哀家已经心领,劳烦她抄写十遍孝经过来!”
太后不依不饶的说道。
第173章 王爷你惹祸了
宁香儿做贼心虚,本以为能够从太后那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太后当场就给她来了一个反击。
让她抄孝经,这是赏,还是罚啊!
宁香儿摸不清太后的意思,心虚的要死。
德善在她身边,看着她抄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走神。
宁香儿口中唠叨着,“德善啊,你说太后是不是都知道了啊,本宫心里头一直不安,她为何叫本宫抄经书啊,靖珩那孩子有没有在太后面前瞎说什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德善心不在焉,没有回答。
宁香儿继续说,“早知道就不为他争个什么呢,这孩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叫他做什么都做不好,皇上不喜欢他,太后也不喜欢他,还不如景韶,你说宁馨儿是走了什么运,白捡一个儿子还那么优秀。”
人都说,媳妇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
可宁香儿怎么看都觉得夫君是别人家的好,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好。
那肯定是,继承了王爷的优秀,哪儿哪儿都好。
红眼病患者宁香儿没心思抄经,放下笔,“德善,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德善方才缓回神,“娘娘,奴婢今日身子不适,请娘娘恕罪。”
宁香儿还是比较在乎德善的,“怎么?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太医过来!”
德善也是心虚,“娘娘,奴婢可能是昨日失眠没有睡好。”
“的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确定是失眠吗?你先回去休息吧,叫采福过来伺候!”宁香儿体贴的说。
德善是她最信任的人,之前跟着自己娘亲,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大多时候,德善扮演了她母亲的角色,比崔姨母更加的事无巨细。
如果她身体不舒服,宁香儿十分担心,“是不是前段时间本宫被禁足,亏了身子,吉祥,去内务府领些西洋参来。”
吉祥平时不在她近前伺候,她小心翼翼的应了声,走出去,问道,“采福姐姐,你说德善姑姑要吃西洋参,内务府会给咱吗?”
采福小声的说,“你傻啊,就说娘娘要吃。”
吉祥悟了,“知道了。”
德善回道房间内,她心依旧不得安静,不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而是她收了训斥。
布日固德是老可汗最爱的小儿子,在她的势力范围内被人伤成了那样子,她难得其咎,可是这惩罚迟迟没有下来,她心里头不安。
这任务她执行起来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自从萧元澈回京之后,她就处处被掣肘,任务推进不前,她已经逐渐被边缘化了。
不知道老可汗是否还记得她,这么多年,他变成了什么模样。
当年,他是草原上最有名的王子,也是诸多少女心中崇拜的英雄,可是他却只看中了自己,那么多女人,他深情款款的走到自己跟前,伸手摘下一朵格桑花,插在了她的鬓间。
“就是她!”莫日根回头说道。
可是大妃她不同意,“你不能娶一个奴隶的女儿。”
莫日根在她耳边说,“那我娶了她,她便不是奴隶的女儿。”
大妃没有说话,黑着脸走了。
当天晚上,她被大妃悄悄的带走,大妃说,你想要摆脱奴隶女儿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她指着一个男人说道,这个人是我弟弟,只要你能够完成任务,那你便是他的女儿,嫁给莫日根,门当户对!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少女,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她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任务是什么,但是再困难的任务她也要去努力完成,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嫁给幸福。
直到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她刚入大周,莫日根就娶了贵族家的小姐做了妻子。
她当然不干。
她想跑。
有人给她送来了封信,信中,莫日根无比悔恨的跟她说自己是多么的不愿意娶他人,更是不知道她已经被送到了大周。
他想立刻来到她身边,更想派人马上把她接回来。
可是两国现在正在打仗,他鞭长莫及,夏国还靠着新妃的家族。
德善心里头憋屈,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没办法,只好在大周一待就是十年。
其实在宁国公府上,所有人都对她不错,尤其是进宫之后,有宁香儿护着,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一眼,就连皇上和太后,都未曾给她说过半句微词。
只是她心里头,还想着当年草原上的那个少年郎。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已经不再年轻,甚至还带着一丝疲倦之色,若是站在他面前,会不会自惭形秽。
布日固德这孩子长的可真像他父汗啊,可是如今他被人害成这个样子,她定不能善罢甘休!
门外,采福骂道,“跟你说了是娘娘要吃,内务府哪个敢不给!”
吉祥声音极小,甚至还带着丝丝哭腔,“内务府说今日的西洋参没有了,还未曾来得及采买。”
宁香儿挑起帘子从屋内出来,“怎么会没有,昨日不是刚刚才入库的吗?”
吉祥一下子跪在地上,“内务府说,荣亲王妃进宫了,皇后娘娘叫人把库里的所有的参都拿到长春宫,给王妃补身子。”
简直太欺负人了!
宁香儿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宁馨儿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
两个小宫女敢怒不敢言。
娘娘您也不是给自己吃啊,德善姑姑就算是再德高望重,那也只是奴婢,二小姐可是主子啊!
宁香儿摘下手里的镯子,递给采福,“宫里头不给,你拿着去宫外头买,专门卖贵的,本宫就不信,还吃不到一口参。”
门口,皇上走了进来,笑着问道,“贵妃这是在跟谁发脾气!”
宁香儿一愣,这可是她被禁足之后皇上第一次踏了她的宫门口。
“臣,臣妾参见皇上。”宁香儿急忙迎了上去,强挤出了一个笑。
皇上十分巧妙的躲过了她往上扑过来的身子,“贵妃请起。”
宁香儿真后悔自己这段时间疏于管理,皇上就这么突然造访,她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装扮沐浴,更没有来得及换一身好的衣衫。
皇上一脚踏进来,“贵妃这是在做什么!”
第174章 王爷追命连环崔
宁香儿心虚无比,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皇上来,都赶上她发脾气。
还好桌案上的孝经还未曾抄完,一桌子笔墨纸砚都摊在那里,她上前说道,“臣妾听闻太后受了惊吓,不想见任何人,便不敢打扰,只能抄一些经书到佛前火花,保佑太后凤体安康。”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假到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
然而皇上是不信的,她什么德行,皇上摸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这段时间皇上皇后夫妻两个人正如胶似漆,看对眼儿呢,这会儿对她肯定不会感兴趣。
人蠢要自知。
不自知的宁香儿一直以为她受宠爱是皇上真的喜欢她,其她人都是贱人狐媚子,当然,这个其他人也包括皇后和太后。
皇上颇有意味的一笑,“贵妃的孝心,可不只体现在这一个地方,朕听闻你今日身子不爽利,要吃西洋参?”
宁香儿问道,“哪个贱婢多嘴,这事儿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皇上接过采福送来的茶水,“哪有什么人在朕面前多嘴,是朕刚好路过内务府,听到的罢了。所以才过来看看贵妃身子如何?”
宁香儿心虚极了,方才她还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的骂人,肯定是被皇上听到了,如今再想装柔弱已经来不及,只好尴尬的笑笑,“其实也不是臣妾想吃了,臣妾就是觉得咱们皇家,怎么连一口吃食都这么吝啬,内务府那帮奴才们狗眼看人低。”
皇上把手里的茶水放下,“的确是狗眼看人低,贵妃也不是那缺衣少吃的,我看着茶,倒比皇后的茶还要好喝些。”
宁香儿问道,“皇上什么时候去皇后宫里了?”
“怎么?朕要去哪里还要经过贵妃的同意吗?”皇上脸上神色颇有不悦。
连一旁的采福都听出来她们家娘娘这话说的不对,皇上这么说,明显的是在敲打她逾越,而她家这位娘娘却还不自知,第一反应是,皇上怎么去皇后宫里了。
宁香儿急忙起身,“臣妾不敢,只是皇上很久都没有来臣妾宫里,反倒是去皇后宫里喝茶勤快了些。”
很久,你一个被禁足的人朕经常来看你合适吗!
皇上彻底无语。
“朕过去看靖珩,说起来,你好像还没有去看过她!”
宁香儿啊了一声,的确,自打靖珩回来,她一门心思的揣度太后的心思,还未曾去看过靖珩。
这亲娘当的,怎么说都是失职。
“臣妾是怕去的勤了皇后反倒不高兴,那么靖珩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便更加不好过了。”宁香儿说道。
皇上使出万能杀手锏,“贵妃的意思是,皇后有苛待靖珩了?”
宁香儿眼珠儿一转,“臣妾怎么敢妄自揣度,只是皇后娘娘操持后宫诸多实务,事事亲力亲为,照顾孩子方面便有所疏忽,臣妾虽然不才,身为后宫的嫔妃,也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这真是个好机会,之前皇上总是说,要想拿到协理后宫的权利便得交出靖珩,如今她靖珩交出了,想要分点权利那也是理所当然吧!
没想到皇上根本就不理她这茬儿,仿佛就是过来秀恩爱的,“你说靖珩啊,朕看她跟着皇后的这些日子挺好的,毕竟贺家出身名门,多读书明理是最重要的,以后帮朕分担,也是要好好读书的。”
宁香儿心头一动,帮朕分担,“皇上的意思是,要立靖珩为太子了!”
皇上把手里的茶杯一把扫在了地上,“后宫不得干政,贵妃,你不想活了是吧!”
宁香儿吓得跪在地上,一屋子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怎么还喜怒无常啊,刚才还说的高高兴兴的,对人温言软语,怎么突然之间就发了脾气,娘娘刚解了禁足,这该不会又被关起来吧。
然,皇上今天心情不好,他就是过来找茬儿的。
前朝前朝吵的混乱不堪,老七这死心眼子还追着他来到了后宫。
他在御书房里屁股还没坐稳,太后便宣他和老七一起去慈宁宫。
去了之后,太后先是指着兄弟两个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尤其是对着他,指桑骂槐。
“母后,这都是老七的主意,儿臣并未曾当朝表态。”皇上委屈。
“你当哀家是老糊涂了吗?没有你的授意,老七他敢在朝堂上这么放肆,你们兄弟两个穿一条裤子欺负我的这老太婆……”
说罢,便开启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模式。
皇上真是无语,用胳膊肘怼了下萧元澈,那意思,你惹出来的祸,你自己背。
萧元澈一副绿茶的样子,十分诚恳的叩首,“母后,都是儿臣的意思,跟皇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话一出,太后更气了,“哀家不想见到你们,你们给哀家滚出去!”
皇上和萧元澈两人灰溜溜的出了慈宁宫。
皇上眉头不展,太后是亲娘,能拿她怎么办。
“还真不能怎么办!”萧元澈说道,“其实母后只是故意的要这么闹一闹罢了,皇兄,若是她不闹,日后怎么面对李家那些上门来的哭诉的人。闹过了,没用,自然就会堵住她们的嘴。”
皇上给了萧元澈一拳,“你分明是故意的吧!”
萧元澈十分委屈,“哪有,臣弟也是没的法子,总不能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皇上讽刺,“你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还少,馨儿她在长春宫,你随朕一并过来接走吧,若是你不接,皇后大有把她留在这里一辈子的架势。”
萧元澈心里头苦,“找不到景韶,阿宁魔怔了。”
空旷的大房间内,景韶终于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图画。
那图画点点线线,符号也颇为怪异,他一个也看不懂。
突然,他又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这些母亲曾经教过他,A,B,C……
“你醒了?”身后清冷的声音问道。
景韶吓了一跳,回身,那人一紫衣,银发披散,眼圈儿发黑,面色惨白。
“国……国师大人。”景韶害怕极了,小声的说道。
诸葛靓一甩长发,“不错,久违了,小世子殿下。”
第175章 王爷教出的好儿砸
景韶其实并不怕诸葛靓,只是今日的诸葛靓同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有所不同,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诸葛国师并不在意,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把这位小朋友放在眼里,“醒了就安静待会儿,别吵!我正好有公式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呢!”
景韶不知道这位国师在想什么,他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诸葛靓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笔在纸上飞速的写着什么。
他用的笔和别人不一样,不是普通的毛笔,而且一根羽毛,羽毛蘸着墨汁,画出来的符号也是小小的,景韶很好奇,伸长脖子往前看,脚底下却一步也不动。
这些符号他并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诸葛靓忙活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羽毛一扔。
“累了,干不动了!”
回头,看到景韶还在那里看着他,果真一动不动,脚都不带挪一下的。
诸葛靓噗嗤一声笑了,“我又没罚你站,你脚不酸吗?动一下又不会死!”
景韶这才听话的动了一下脚,但还是不敢靠近。
诸葛靓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吓到你了。”
景韶摇头,“没有,你现在的样子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诸葛靓席地而坐,“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了。”
景韶眼睛充满了神奇,问道,“国师要杀我灭口吗?”
诸葛靓噗嗤一声笑了,“小小孩子,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为何要杀你灭口,杀人犯法的。”
这是最基本的法律常识,“杀人偿命?”景韶答,“可是您是国师,他们说您有九条命,是不死人。”
诸葛靓直接摊倒,“这么扯的话也有人信,这不科学。”说完,他蹲在景韶身边,“不过我现在依旧这样子也依旧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所以呀,鬼知道呢!”
景韶十分虔诚的问,“国师大人,这世上阵有鬼吗?”
诸葛靓手托腮,“你觉得呢?”
景韶终于站不住,也跟着在诸葛靓对面席地而坐,“我父王常说,人要有敬畏之心,那就是需要敬鬼神,摸着良心做事。可是我母亲却说,人死了便死了,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所以我想问一下国师您。”
诸葛靓心道王爷夫妇整天教孩子都教了些啥!
作为一个无神论的人来说,他现在要给未成年人科普一下科学知识,否则,他就真的成为神棍了。
“我跟你说哈,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但是呢,有的人心里却有鬼,就比如我,你看我现在,是个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靓仔,可是明天,我就要变成一个内心有鬼的小人了,所以,明天你要藏的好好的,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诸葛靓神神叨叨的说道。
这话说的小景韶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那您为什么不今天送我回家呢!”
诸葛靓苦笑,“因为我现在出不去,这里机关重重,不小心踏错一步就死翘翘了。”
“谁那么大胆子,敢囚禁国师大人。”景韶问道。
诸葛靓说,“是我自己。”
这景韶就更不懂了,“那您为何要把自己给关起来啊?”
这解释不清了,诸葛靓伸手捏了一把景韶的小脸,“有些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实不相瞒,虽然你看到的是你们国师的身体,但是我同他并不是一个人。”
这的确是一件很令人费解的事情,别说是小孩子,就连成人恐怕都难以明白吧。
偏偏,这小世子好像真的懂了,“哦,我明白了,您是说,您的身体里存放着两个人,一个好人,一个坏人,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架是不是!”
诸葛靓伸出一个大拇指,“对,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感觉,你不会理解。”
景韶小手一挥,“不,我理解,我也经常这样。”
诸葛靓双眼放光,以为找到了知音,激动的想握住双手叫同志。
可是小同志充满稚气的声音回答,“我有时候不想写课业的时候,身体里也经常会出现两个小人在一起打架,一个叫我别写了,反正母亲大人也看不懂我写的什么,随便写写就蒙混过关了,一个却说,不可以这样,这样做既是欺骗别人,又是欺骗自己……”
诸葛靓失望极了,打败他的不是无邪,真的是天真。
“所以,每次都是那个好的小人获得胜利,我还是母亲的乖宝宝,国师大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坏的总是赢吗?我跟你说啊,这个一定要意志力坚定,只要你意志力坚定,那个坏的小人就会被你打败,这样你才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他也经常会卷土重来,但是每次我都是靠这我坚强的意志力打败了他……”
诸葛靓真的要给这孩子跪了。
这是什么理论,真爱无敌理论吗?
景韶真的在十分认真的跟队友分享自己的经验,怎奈他这个队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相信。
“小世子,我的情况呢,比你想象的要严重,那个坏蛋小人十分难对付,每次占据我身体一占就是一天,我得需要一天的时间来来聚集能量打败他,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懂不懂。”诸葛靓第一次有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