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婚后宠溺/合法心动—— by作者:柚一只梨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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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敛自言自语:“是该住院。”
  孟年没听清,“您说什么?”
  叶敛不答,将手机擦好后,随手放在一边。双臂撑着餐桌,低头沉思。
  经过这么一打岔,孟年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怒气消散,理智回归,有些问题不可避免地冒了出来。
  孟年心中忐忑不已,她局促着扯了扯自己弄脏的白裙子,耳根漫上一片烧红。
  叶叔叔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没听到她和叶存礼的电话吧?
  应该……也没看到她哭吧?
  孟年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每次和叶敛相处,都有种压迫感。她将掌心的汤水擦干净,攥着纸,趁着安静,悄悄往外挪。
  从餐厅到楼梯的路她已经走熟,开始的几步还算顺利,马上要摸到楼梯扶手时,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温沉低哑的声音,对方幽幽道:
  “孟同学。”
  孟年的心跳骤然空了一拍,多往前走了一步。可前方就是台阶,她忘记抬高脚去踩,身子因为惯性向前扑。
  左手慌乱在空气中一抓,扑了个空!
  孟年心脏骤停,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在楼梯上的时候,身后突然一阵脚步声逼近。
  在落地前的一秒,一条结实的手臂自她身前穿过。
  后背撞上男人宽厚的胸膛,浅淡的冷香铺天盖地,终于将她完全笼罩。
  她于慌乱中抓住男人的手臂,触及到一片温热紧致的肌肉。
  意识到是个男人在抱她,她下意识便反抗,抓着男人手臂的手指蓦地用力,不算锋利的指甲硬生生在叶敛的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叶敛眉头微皱,又收紧了臂弯,他力气很大,手臂勒得她胸骨很痛,他将她提抱起来,顷刻间,稳稳放落地上。
  “冒犯,孟小姐。”
  男人平息了下不易察觉的轻喘,徐缓出声。他嗓音中似含了沙,有磨砂的颗粒感,从她头顶降下,带了几分低沉的性感。
  孟年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个透。
  她于错乱的呼吸里,磕磕巴巴,“对不起……”
  右手掌心一直攥着的废纸猝不及防被人轻轻抽走,第二个谢字险些咬到唇肉。
  “您,您……”孟年顶着一张热气腾腾的红脸,半天都凑不全一句话。她极少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身体十分不习惯。
  叶敛将夺来的那团纸球草草地在自己的掌心处擦了擦,有些潮湿,那是刚刚不小心从她裙子上蹭到的。
  而后随手一扔,将脏纸巾精准地抛至客厅角落的垃圾桶里。
  他抬手,觑了一眼胳膊上新鲜的抓痕,不以为意地哼笑了声。
  性子软,爪子还挺利。
  意外的,心情很好。
  “伸手。”
  孟年懵懂抬眸,乖乖地将双手摊开在胸前。
  叶敛将她的手机放回到她掌心,很快收回手,后退到了安全礼貌的距离。
  他抬头望向直通向上的回旋的楼梯,若有所思。
  阳台门蓦地从外面打开,王裕程盼一前一后赶了进来。
  “先生。”
  “四哥。”
  叶敛懒懒地“嗯”了声,终于带了几分困倦与疲惫。
  他双手插兜站着,和女孩之间的安全距离把握得刚刚好。
  可即便离得再远,王裕也一眼便能看出暗中的涌动。
  王裕干咳了声,心里翻过惊涛飓浪。
  他就赌了一把,没想到还真叫他猜对了。一个电话就能让刚刚陷入浅眠的男人从床上起来,除了公事,从未有过!
  乖乖。
  他这位心思难测的上司还真对自己侄子的女朋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不会吧!!
  若说今早之前,他还只是隐约窥见些端倪,毕竟叶敛大多的情绪都是收着的,压于无形,难以察觉。
  那从此刻开始,他是不准备再遮遮掩掩了。
  王裕幽幽叹气,大概是动静太过突兀,叶敛突然将眸光落在他身上。王裕身体一僵,脸部肌肉微微抽动,示好道:“四哥有什么吩咐?”
  叶敛又转头看了看“陡峭”的楼梯,沉吟片刻,命令道:“你帮孟小姐把她的行李搬到三楼。”
  孟年咬了下唇,不自在全都写在了脸上。
  一会孟同学,一会孟小姐,怎么总感觉那么不正经,像是在逗她玩呢?
  她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王裕和程盼却齐刷刷愣住。程盼张了张嘴,“三,三楼?”
  “嗯。”
  夫妻俩面面相觑。
  半晌。
  “……好。”王裕望着男人不容置疑的面容,艰涩开口。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都是叶敛的私人领地,除非叶敛主动说明需要清理,否则无人会擅自上去,就连他妈打扫三楼时,也是每半个月上去一回。
  两间屋子,一间书房带独卫,是叶敛大多数时候休憩之地。一间主卧带独卫,叶敛偶尔从公司通宵回家,会直接睡在这里。
  他刚刚是从主卧出来的。
  王裕把楼梯口的行李箱扛起,顺着楼梯爬上三楼,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主卧来。
  他虽身为特助,也极少有上到三楼的机会。他将叶敛的日常用品都打包挪到一墙之隔的书房里,一件不留,而后急匆匆地下楼,叫程盼上来给小姑娘换一套新的床具和生活用品。
  一楼客厅,孟年还在不解。
  她被程盼扶着坐回沙发,听着程盼远去的脚步声,眼睛茫然地在屋里寻找叶敛的身影,“为什么要换?”
  她在二楼的客房住得好好的,这两天刚熟悉。
  叶敛自刚才开始就没再动过,他懒散地站在楼梯口。
  客厅又剩下他们两人,男人漫不经心挑起唇角:“从明天开始你住院。”
  孟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答非所问,他的话太不容置疑,于是她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思路,顺着问:“可是您不是说没有——”
  “纪医生说的是普通病房,”叶敛轻描淡写,“高级病房里有一间是一直给我的老师预备的,他最近身体不错,房间暂时空着。”
  “这太麻烦您了,不——”
  叶敛打断,“不麻烦,一个电话的事。”
  “可您、您没必要……”
  女孩子声音软绵绵的,脸上藏不住的为难与愧疚。
  想到方才不小心听到的电话内容。
  叶敛意味不明地弯了下唇角,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他沉稳道:“麻烦也不在这一件小事,送佛送到西。”
  孟年慢慢瞪大了眼睛。
  叶敛明明知道她此刻心里震惊的是什么,却依旧从容问道:“怎么?”
  孟年大脑一片空白,“是、是您?一直都是……”
  也对,叶家能够使用的诸多便利,当然都要多亏了叶敛这些年的经营。
  她住他的房子,享受他的人脉带来的优待。从病房的安排,再到手术日期的提前,都是多亏叶家这位说话最有分量的家主。
  叶敛不提自己在得知她来南城看病以后,这几天私下又做看了哪些安排。他只意味深长道:“所以,孟小姐要感恩的话,可千万别再记错了人。”
  叶敛着重加强了“记错”二字,叫孟年陷入怔忡,一脸茫然。叶敛终于从女孩脸上又看到一种新的表情,停了所有动作,安静地打量。
  孟年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叶敛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叶家的一切都是靠叶敛力挽狂澜拼出来的结果,如果没有叶敛,那么叶家便是一盘散沙,早就在四年前就没落了。
  这些孟年自然都知道,她的室友江荔出身东城江家,是东城圈内公认的第一大家族。江荔在知道她答应做叶家二少叶存礼的女朋友以后,一直为她感到可惜,说她要美貌有美貌,要才华有才华,那么出色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看上空有脸蛋品行不佳的废物纨绔,瞎了不成?
  孟年没有辩解,因为她也同样看不上叶存礼。她尝试着同外婆说过,她不喜欢叶存礼,可外婆说她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外婆说不希望孟年走孟年妈妈的老路,更不希望她妈妈的事会影响她。
  外婆说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只要人品尚可,不三心二意、对她好、能照顾她就行,况且叶奶奶极力保证,叶存礼是个长情的人,绝不会辜负她,所以她才看在二位老人的份上勉强同意说试试。
  叶存礼虽然总在孟年面前吹嘘叶家如何如何厉害,又这交往的这半年多里,每次吵架都说她在学校日子过得好也是托了他的福,但孟年从未往心里去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努力。她在意的始终唯有不被人尊重这一点。
  江荔说她三叔不止一次感慨叶家后继无人,若不是靠叶敛这个当家人撑着,早就完了。
  孟年突然十分遗憾。
  她希望自己现在眼睛能视物,这样就能看一眼叶敛的样子,看看他和一年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想什么?”
  男人突然问道。
  “叶叔叔,”孟年回神,垂在身侧的手指惯性地揪住衣服,这是她紧张时会有的小动作,她试探道,“那既然我要住院,那为什么还要搬到三楼去啊?”
  叶敛挑眉,奇怪道:“手术之后不打算回来了吗?”
  孟年显然没想过手术以后的事,叶存礼说她做手术时会来,那等出院的时候,大概会直接被接回东城老宅吧。
  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男人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他肃静了几秒,低沉着嗓音缓声:“我会安排。”
  怎么安排,他没说,孟年不敢问。
  “等出院就住到三楼去,电梯可以直通三楼,很方便。”
  “都是平地,不会有摔倒的机会。”
  孟年:“……”
  她瞬间什么顾虑都没了。
  脚趾尴尬地蜷缩,气弱地反驳:“那二楼就没有电梯了吗?”
  叶敛颔首,“电梯只通三楼。”
  只他一个人用。
  孟年觉得自己已经在拼命地减少欠人情的机会,可自从来到南城以后,她好像一直在受叶敛的照顾。
  她小心翼翼:“其实我爬楼梯也是可以的,刚刚只是意外。”
  叶敛疑惑地“嗯”了声,“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咚咚咚咚——
  王裕喘着气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四哥,都收拾好了。”
  叶敛微点下头,眸光扫过,“程盼,带她熟悉一下路。”
  人被扶走,叶敛收回久久注视的目光,睨了一眼旁边津津有味看热闹的王裕。
  投去威胁的一瞥,男人淡声警告:“谨言慎行。”
  王裕笑嘻嘻地抬手,把嘴缝上了。


第8章 大步向前就好。
  晚饭后,叶存礼又打来电话。
  孟年没接。
  她将叶存礼加入了黑名单,从此耳边终于清净。
  AI“盼盼”播报今夜天气晴朗,“建议”她出去走走。于是孟年自己摸索着,乘着电梯从三楼到了一楼,又缓慢地踱步到了院子里。
  听“盼盼”说今夜的星星很亮。
  五月的南城多雨,空气中湿度很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带着潮气的晚风顺着气道滑进身体,让人有片刻的放松与超脱。
  她寻觅着,坐到小院中间的藤竹编织的圈椅上。
  清晨下过一场朦胧绵密的小雨,白天王叔打扫过这里,此刻椅子是干爽的,只是座位浸了潮气,有些凉。
  孟年手握着冰凉的竹椅扶手,慢慢往后坐,后背抵靠着椅背,仰头望向夜空。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去分辨天空中的景象,可惜一无所获。
  白天好歹能瞧见些光晕,可到了晚上,若是不开灯,眼前就是黑乎乎的一片,成了睁眼瞎。
  嗡嗡嗡——
  这次是叶奶奶来电。
  孟年不得不接起。接通的瞬间,她拿起手机,抵在耳边。
  轻轻软软地:“喂?”
  那边慈祥温柔的老者语气平和,带着笑意:“哎,年年,是奶奶啊。”
  “您怎么打来电话啦?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吗?”
  叶奶奶那边停顿了会,轻轻叹口气,“年年,是不是小礼那孩子又惹你生气了?”
  孟年握着手机,长久沉默。
  叶奶奶将她视做亲孙女般疼爱,虽然她们相处的缘分不过两年,但情不作假。孟年能体会到是否被人真心对待,也因此,她白天能对叶存礼狠心说出绝交的话,可对着叶奶奶,她却是一个委屈的不满的字都说不出口。
  听着老者苦口婆心的劝和,孟年眼底的期待渐渐化为失落。她不能怪叶奶奶来当说客,只能怨自己心软、优柔寡断。
  她和叶存礼相处的这半年多,吵架很频繁,但他们之间还没闹得这么僵过。
  叶存礼很高傲,在叶奶奶面前向来粉饰太平,他从未说过他们之间不好的事,也因此叶奶奶一直认为他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感情不错。
  这回叶存礼的“告状”更是一剂强药,他是算准了孟年没办法反驳。
  叶奶奶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很多。
  孟年不禁想,如果当初不顾一切开口说,在最初的时候就直言她不喜欢叶存礼,她厌恶他的傲慢不逊,瞧不上他夜郎自大,她若尽情表达自己的好恶,那么她还会作茧自缚,陷入如今的困境里吗?
  孟年想,如果再来一次,她或许依旧没有勇气站出来表达自己的喜恶。
  因为比起她自己的幸福,她更见不得外婆失望。
  ……
  午夜,叶敛回家时,看到的是蜷缩在藤椅之上,孤苦无助的,即便深陷梦魇中依旧愁眉不展的女孩。
  叶敛放轻脚步,来到近前。他立在她的对面,垂眸看着她。
  晚风温柔地拂过男人冷峻的脸庞,院中暖黄昏暗的光晕映在他晦涩的眼底。
  半晌,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
  清冷凛冽的淡香宽和温柔地将她寸寸包裹,叶敛没再停留,转身回了房。
  后半夜,孟年是被胳膊麻醒的,醒来时她已经不记得梦到些什么。
  身子直起,肩上有衣服滑落,她嗅到了熟悉的男香。
  意识到自己睡后有谁来过,她红着脸,匆忙地抱起衣服,脚步踉跄回到三楼。在书房门口踌躇半晌,终是没敢敲门。
  她按了按急速跳动的心口,最终选择轻手轻脚摸回房间。她并不知一门之隔内,叶敛并没有熟睡。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黢黑幽静的夜色,久久出神。
  他自小就记忆力极好,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场景,叫他轻而易举就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孟年时的场景。
  那是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
  那是一个孤单绝望的夜晚,一个装满了眼泪的夜晚。
  ……
  第二天清晨六点,“盼盼”准时响起闹铃。
  床上的女孩轻哼一声,不愿从梦中醒来。要不是早上还有件大事要做,她也不会把闹钟的时间定得这么早。
  孟年侧躺着,整张脸都藏在灰色的被子下。乌黑的长发从轻盈的羽被下逃出,铺洒在同色系的枕头上。
  如若她能看清这房间里的布局,必然不会心安理得地继续赖床。
  因为这间性冷淡的卧室风格一看就知道原来是谁在住。
  可惜孟年看不见,她只以为叶敛昨夜住的那间屋子才是他的。
  闹铃第三次响起时,头埋在里面的女孩深吸了口气。
  从头到脚,到鼻腔,满满充斥着熟悉的味道。
  孟年一闻到这味道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人,意识也瞬间清醒。
  她猛地坐起。
  怀里捧着松软的被子,面孔上的表情有片刻怔忡。
  大概是因为五感中丧失了一感,她看不清,于是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鼻子这么好使过。
  这是叶敛身上的味道,她原先一直以为是男士香水,可自从她踏上三楼以后,空气中都隐约能嗅到淡淡的味道。
  这间客房的这张床上味道尤其浓烈一些。
  孟年发着呆,懵懵地想,她大概是误将洗衣液的味道当成香水了吧。
  不过这味道闻着真好闻。
  孟年一向不喜欢香水那种东西,印象里叶存礼、赵清忆、还有叶存礼的妈妈,他们身上都总是喷香水的。
  孟年觉得他们身上的味道既有攻击性,又很呛人,她一直不喜欢。
  等上了大学后,和江荔混熟以后她才知道,香水也不全都是呛得人咳嗽的。
  她曾经在江荔的身上闻到类似的温柔的味道,江荔说味道低调内敛的多半都价格不菲,甚至有一些还是私人订制,味道独一无二。
  江荔曾经从她三叔那里顺走过几瓶订制款的男士香水,喷给孟年闻过,虽然是可以接受的味道,但都没现在孟年闻到的这个好。
  铃铃铃——
  闹铃声又响,孟年猛然回过神,抬手摸了摸微热的脸。
  她掀开被子,摸到床头放着的一套新衣服,将睡裙换下。又跟着“盼盼”的提醒,毫无障碍地摸到主卧中的卫生间进行洗漱。
  做完这一切,孟年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
  不知是不是隔音太好,什么动静都没有。
  孟年深吸了口气,手臂收紧,牢牢环着怀里的东西。她一鼓作气,按下门把,将脑袋探了出去。
  三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
  孟年不敢大意,屏息又等了会,确定没人起来也没人上来后,才走出去。
  按照出发前“盼盼”提示过的,叶叔叔的主卧门就在她左手边五步。
  孟年靠着墙壁,心里默念着步数,往左快步冲了五步。
  她以为自己起得足够早,不会遇到人。没想到才刚默数到五,近在咫尺的门蓦地被人从里面打开。
  可她步子都已经迈出去了,一时间刹不住。
  而屋里的人也没想到自己房门口有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兔子。
  嘭——
  孟年重重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叶敛被撞得险些没稳住身体,他下意识要把人推走,可又忽然想起小姑娘眼睛看不见,要是被他一推摔倒……
  于是他从容冷静地将手掌落在女孩瘦弱的肩头,不容置疑地往自己怀中揽了揽。
  他脚步往后退开些许,孟年也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走。
  这一下就从走廊的公共地带,闯入了叶敛的私人空间。
  陪伴她一夜的熟悉味道更加深刻地钻进她的鼻腔,将她整个人裹起来。
  感受到肩上那只温热手掌,孟年瞬间绷紧后背。
  她慌乱地从叶敛怀里挣扎出去。
  叶敛深邃的目光落下,探究地打量。
  瞧见她眼底的抗拒,他眸色更深,“抱歉。”
  孟年浑身的警惕之刺还竖着,好半天都没回归平静。
  叶敛微眯了眸,一语不发,绕过她出了门。
  孟年看不到人,只听到脚步声远去。
  久久,她才慢慢放松了绷紧的颈背,松了口气。
  她用力闭闭眼,深吸气,调整呼吸。等她恢复冷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试探着,轻声:“叶叔叔?”
  没人应。
  该不会又被她气走了?
  孟年懊恼不已,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无礼。她叹了口气,又紧了紧怀里的东西。
  早知道就应该昨天晚上悄悄地把衣服挂在门上。
  既然叶敛走了,只能等下次见面再跟他道歉。她今天就要去住院,等到手术以后,大概就要回东城去。
  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孟年出门时没拿手机,被带进房间后就迷失了方向。正犹豫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步时,身后突然又传来声响。
  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徐,越来越近。
  “孟同学起这么早,是听完了星星的悄悄话,又要去听清晨的鸟鸣吗?”
  身后人突然说话,惊得孟年一哆嗦。
  她紧张地把胳膊往里收了收,指节嵌进顺滑的衣料时,脸颊慢慢热起来。
  她转身,向着出声的方向,佯装淡定道:“只是突然就醒了,睡不着……叶叔叔您是?”
  “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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