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等他开口,她很快就长舒了口气,脑袋在他怀里埋得更深,她揪着他散乱地铺在床铺上的衬衣,有点委屈地说:“真烦呐,时间要是过得再快一点就好了,咻地一下,眼睛就好了。”
叶敛心想,是啊,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就好了,咻地一下,她就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宝宝。”
孟年:“……”
她依旧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么亲昵的称呼,她红着脸,低低地:“哦。”
“还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孟年瞬间警惕:“你又怎么了?”
“帮我把衣服穿好。”叶敛懒洋洋地说,“谁解的,谁扣回去。”
孟年:“……”
接下来的一切在叶敛眼中像是装了慢放镜头,放慢成0.5倍速一样,她每一个动作,每个表情,落在他眼底,印在他心上。
她坐在他身旁,抬手去够另一侧衬衣,姿势别扭,不好穿。
孟年羞赧地起身,干脆又爬回去,坐在他腰腹之上。她眼睛看不见,就要靠手去摸、去拢。
她从床单上抓起他的衬衣边角,手指间摩挲着衬衣布料,往上探寻,她一路摸到了领口,而后停住,再往下,去数那第一颗扣子。
两只手都准确地找到目标,将两半边衬衣向上合拢,慢慢包裹住他的躯体,扣上扣子。
这期间难免就会有触碰。
若有似无的触感最折磨人,胸口源源不断地传来瘙痒,叶敛不受控地滚了滚喉结。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翘着手指系扣子,心里又生出了些许恶劣的心思。
叶敛默不作声地抬手,扣在她的手背上,不需要多用力,只要轻轻盖一下,她就会被压得往下,指尖贴上他的胸肌。
叶敛嘴角慢慢扬起,在女孩错愕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哎呀,抱歉,不小心。”
孟年鼓着腮,瞪他。
叶敛又笑着说:“我有点冷,想让你快一点。”
他十分懂得如何拿捏她的小心思,这不刚说完,又如预料般地看到她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他们是夫妻,什么都做过,此时这么忌惮肢体接触实在没有必要。
孟年反思了两秒自己的错误行为,知错就改。
她深吸气,终于大胆地将整个手掌再次贴近他的胸膛。
没了顾虑之后,系扣子的速度加快,手指与他身体的接触面积也变大,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皮肤,蓦地想起不久之前才感受过那处的肌肉与线条……
孟年不合时宜的出众的想象力又开始作祟。
或许是她的表情管理太差,叫人一眼就望穿了心思。
掌心下的胸膛里传来了低沉的笑声,带动着她手边的空气似乎都在震动。
孟年恼羞成怒,“不许笑了!”
叶敛对她的反应十分受用,嘴上答着“好”,笑声却不停。
孟年通红着耳朵,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终于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正打算远离,叶敛拉住她的手臂,又说:
“还没整理完,还有一件敞着。”
除了衬衣,只剩下……
孟年的脸顷刻间热得能冒烟。
她视线飘忽,不由自主地往下瞥,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看到了似的,羞得她无地自容。
她磕磕巴巴:“你,你不能自己来?我、我看不见……”
叶敛遗憾地叹了口气,“孟同学不能善始善终啊。”
孟年想起来半个小时前是如何在男人的引导下,被他手把手教着,拉开了他的裤子——
她闭上眼睛,十分难为情地道:“我,不会,塞……”
一共四个字,说出来已经花光了全部的力气。
眼见着马上就要把人惹急,叶敛才终于满意地松口,“那算了,我自己来吧。”
没等孟年反应,一声利落的拉链声响起。
刚刚一直叫嚣着没力气了,抬不动手的废物男人,此刻拉起自己的裤链来,干脆果断、毫不费力。
孟年就知道他一直都是故意的,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真的不想感受一下吗?一定比平时还要热,你会喜唔——”
脖颈又刻上一个崭新的牙印。
孟年踉跄下床,推开卧室门,跑了。
叶敛收起笑容,靠在床头,终于压不住声音,不断地咳起来。
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再次登门。
屋里只有雇主一人。
医生瞥一眼阖目靠在床边的人,盯着那个牙印看了半晌。
“啧。”
娴熟地拔针,一言不发,等再次给人量完体温,确认已经降到38度以下,他收起听诊器,背上小药箱。
临走,又嫌弃地回头一瞥,“一把年纪瞎折腾什么,真当自己是小年轻呢。”
叶敛:“…………”
一把年纪。
医生走后,半掩的房门外,孟年扭扭捏捏,露出半边身子。
她扒着门沿,往里探头探脑。
用微弱到极致的气声试探:“叶先生,睡了吗?”
叶敛闻声,从手机中抬头。
看她一副做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怎么不进来?”
孟年不停地摇头,按着门框的手指不住地抠来抠去,目光躲闪,“我就不进去啦,你好好休息,今晚分开睡吧。”
叶敛愣了下,表情疑惑:“你不是不愿意吗?”
孟年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她这么快就自打自脸,她那会哪知道两人碰到一起就会往18r的方向发展,她想的单纯,只陪着他养病,可某人克制不住自己,她有什么办法。
刚刚医生说话的时候,她正好在门口,都听到了。
一时间自责与羞恼一起涌上来。
她发现自己的存在的确会让他休息不好,可这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她的初衷是让他好好养病。
孟年诚实道:“你的自制力我信不过,不如分开。”
叶敛捂着额头,无奈失笑,这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掀开被子,脚踩着拖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孟年听到脚步声,后退了两步,不满地道:“你乱折腾什么?你再这样,我根本就不敢来找你。”
“哪有这么夸张?我都退烧了,”叶敛笑着牵着她的手,稍稍一拽就把人拉进屋里,“不信你摸,已经没那么热了。”
他白天怕自己的病有传染性,所以家都不敢回,后来问清楚没事,他也不敢放松警惕,是她非要黏上来,还不高兴他瞒着她。
现在已经退烧,叶敛怎么可能放任她这个时候跑掉?
叶敛反手把门关死,反锁。
他揽着人往里走,随便找了个问题,岔开话题:“昨天晚上江行沚把你那两个同学顺利送到贺家,她们和你说过?”
孟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突然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没问他。
她奇怪道:“昨晚她们到家时给我打了电话啊,当时不还是你接听的嘛?”
叶敛嘴角噙着笑,“这样吗,我忘记了。”
他领着人又回到床前,孟年挣脱开他的手,动作熟练地爬上床,钻进被窝,手在身旁的空位上拍了拍,“快来,别着凉。”
“嗯,我先换个睡衣。”
孟年顿了顿,脸又染上一层可疑的红。
换衣服好,换了居家服,没扣子的那种,他就不会又让她帮忙解扣子了。
叶敛没离开,就站在床边换衣服。
孟年听着脚步声绕过床尾,越来越近,停止,就停在她旁边。
哗啦——
裤链再次拉开。
窸窸窣窣的,布料与身体摩擦着,孟年脑子里的画面奔放又狂野,全都是不能言说的马赛克。
她矮了身子,往被子里缩,被子拉到鼻子,两只眼睛紧张地闭起。
叶敛瞥一眼,抿唇笑笑。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搭在小沙发上,从床头拾起睡衣套上。
而后孟年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叶敛才刚上来,孟年便攥着被子一角靠过来,摸索着,给他盖好。
“说起来昨天,我忘记问你。”
叶敛“嗯”了声,不动声色地抬手,顺势把送上门来的小羊圈紧怀里,“什么事?”
孟年挣了挣,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江荔说的学校的事跟他一一讲来。
“学校的那些流言,是你澄清的?”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毫不意外。
叶敛观察着她的表情,没见她不满,便知自己应该没做错。
他们当初既然达成了共识,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处理掉所有的隐患,都是答应过她的事,理应如此。
只是有一点……
叶敛微微皱眉,声音有些冷,“不久前造谣你的,应该是孙付嘉找的人。”
这个名字乍一出现,孟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次听到那人的说话声音,她还会觉得排斥与恶心,现在竟然毫无感觉,像是在面对一个路人。
讨厌与憎恨的情绪依旧,只是不会再害怕提到他。
孟年下意识攥紧了叶敛的衣角。
这都是身边的男人给她的底气,不知不觉中,他的影响已经深入到了她的意识里。
她埋在他怀里,吸了口气。突然意识到,她对他的依赖已经超越了所有人,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叶敛一无所察,声音还在继续:“他应该是狗急跳墙,没办法才从你这里下手。”
孟年回神,从他颈窝里抬头,“他怎么了?”
他的下巴擦过她的额头,细小的胡茬带来微微的痛感,他看着她吃痛地捂住额头,忍不住笑起来,一边抬手揉揉她脑门,一边温声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我用了点心思,把他最在意的事业给摧毁了。”
“他现在应该背负着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务,并且面临牢狱之灾。”
“经济犯罪吗?”
叶敛平静道:“还有刑事犯罪,他以前做过的事,都会在此时付出代价。”
孟年诧异地张了张嘴,片刻无声,她茫然道:“能行吗?这么多年都没把他绳之以法,这次就行吗?他会不会报复你?”
“他的靠山也忍他到了极限,这次不打算再管他,所以会顺利很多。”
陆家那位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些年碍于家族里各方面的压力,被迫妥协许多次。
那位早看不惯家里人护着这些社会败类,借着这次机会,也有个由头能彻底清理一下家里其他不干净的人。
叶敛手里的证据,大多数还是京城那位寄来的。只不过有条件,这仇恨都得由叶敛背负。
那位要铲除掉族中败类,但好名声他也要。
坏人只能由叶敛来做。
叶敛无所谓,于是他们愉悦地达成合作。
“你放心,我能保护好你,说到做到。”
孟年失神地盯着他的下巴,“你好像超人啊。”
什么都能解决,安全感十足。
“我如果有超能力,就会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而不是费劲周折,得到一个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的结果。”
他说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没人管的话,他想要孙付嘉死。
“谁让他欺负过你。”
孟年眼眶慢慢热起来。
她想起来小时候。
“那天晚上,客人散去,我鼓足勇气,去找父亲告状。我跟他说了下午的情形,说那人弄脏了我的画,父亲却说,没关系的。”
“他说只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脏了再重画就是。他表扬我没有当场哭闹,他说那位客人后来和他夸奖,说‘你的女儿真乖巧’。”
“他们从小都说我乖,因为我不会闹事,我一直以为那真的是个夸人的词,直到那晚我才知道,这个词有多让人讨厌。”
她年幼被人欺负的时候,父亲没有帮她。
现在十年过去,竟是另一个男人不遗余力地为她报仇。
“叶敛……”
女孩闷闷的委屈的声音从男人颈窝里传出来。
有温热的液体滑入他的脖颈。
叶敛的心脏体会到了一股搅拧般地疼。
“那之后我就知道,和人告状是没用的,因为我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所以要忍气吞声,继续做大人眼里的乖小孩。”
“后来你就不再和人告状了,是吗?”
“可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勇敢,”她轻声道,“我现在不就是在和你告状吗?”
叶敛想问,那以前呢?
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讨厌叶存礼,却依旧从不敢对两边任何一个长辈诉说苦恼。
她对外婆不是愚孝,不止是单纯的怕外婆担心,而是从心里就觉得,即便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人能站在她这边。
她不相信任何感情,不相信有人能真的帮她,不敢考验亲人、友人与她的感情是否牢靠。
她甚至因为害怕被大人们教育,怕失望,所以干脆不抱有希望,不去期待,就这么麻木着。
从小到大,他们都在教会她,好孩子就是要隐忍。
他们总在告诉她,受委屈了也没关系,好孩子就是要大度一点。
叶敛想象不出来这样扭曲的压抑的家庭教育下,她得多难熬。
她的妈妈被困在自己的婚姻里,患上了抑郁,给她留下了雷雨夜的恐惧。
她的爸爸是个为了权势与财富抛弃她的人渣,让她变得不相信男人,排斥感情。
她已经逆来顺受惯了。
叶敛咬紧牙关,忍着心脏的疼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痛了就是要说出来,难受就打回去,这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
他以身试法,教会她新的人生观。
“我要做一些过分的事,希望你能够牢记今天的感觉。”
他提前预警道。
他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工作,毫无预兆地,将自己送进她身体。
孟年吓懵,无措地看他。
“痛不痛?”
孟年咬着牙,呜咽着说不出话。
他再进一步,微红双眼,又问一遍:“痛吗?”
“痛……”
叶敛立刻退了出去,去吻她潮湿的眼睫,“就是这样,难受要记得开口,一次都不许忍。”
他嘴里说着“对不起”,不断地亲她,让她逐渐忘记他刚刚的粗鲁与野蛮。
等她享受到了,他又撑起身,头埋进被子。
睡裙被人掀到小腹,而后一个灵活的带着温度与潮湿的东西掌控了她的弱点。
孟年蓦地睁开眼睛,她双手揪住床单,下意识高昂了脖颈,无助地尖叫:“叶敛!”
“别……别!”
他安抚地亲了亲,听到制止,停住动作,在被子里抬头,嗓音莫名沙哑:
“不喜欢这样吗?”
孟年浑身轻颤,啜泣着摇头。
她不说话,叶敛便继续放纵,他又将唇贴上去,头发与被面摩擦着,发出簌簌声响。
孟年受不住地哼出声,抬手去推他的头,“你起来……”
这是有效的制止指令。
叶敛从被子里钻出来,抬手抹了下唇。
望着女孩的目光柔情似水,温柔中又带着狠绝。
他眼尾微红,强压着心底想要将那些渣滓碎尸万段的暴戾。
强势与锋芒在这一刻原形毕露。
“从今天开始,忘掉他们教会你的东西,只听我说的就好。”
“不喜欢的事都要拒绝,如果觉得难受,就说出来,哪怕是哭泣也并不丢人。觉得委屈,就当场翻脸,如果你搞不定,记得回家来告诉我。”
“你的丈夫别的本事没有,给你撑撑腰还是可以的。”
他将掌心贴近她的头顶,轻柔地拍了拍。
“记住了吗。”
像是在威胁,又像是谆谆教导。
干枯寂寞的灵魂忽然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力,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填充了色彩。
孟年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在心动。
喜欢他。
这个认知从此刻开始,在心里深深扎根。
作者有话说:
老男人讲堂又开课啦——
第53章 吃醋。
那天晚上, 是难得的痛苦与甜蜜交织在一起的一夜。
他们没有通过‘性’的方式去疏解心里的委屈,也没有去创造什么新的回忆。
有的只是简单的、纯粹的拥抱,像是受伤的小兽抱在一起取暖一般。
叶敛为她经历过的苦难而感到痛苦。
孟年则为自己终于萌发的春心而感到新奇。
意识到自己喜欢叶敛以后,再看他说话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就比如现在, 一个普通的清晨, 孟年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前,一边打着哈欠, 一边慢吞吞地被人伺候着用早饭。
之前没觉得他的“吃不吃”三个字那么低沉性感, 也没觉得不小心和他手背相碰时, 心跳那么响。
叶敛第三次敲她脑袋,无奈提醒:“别笑了, 快吃。”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从坐下开始就乐个不停。
他说话也要笑,他给她夹菜也要抿嘴, 不知道还以为他今天闹了什么大笑话一样。
他哪里知道孟年少女怀春, 人到20岁,都已经结了婚领了证, 才开始经历“初恋”的感觉。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心里酸酸涨涨的, 情绪很满。
好像小时候很喜欢吃一种糖果,只吃过那一次,之后的很长时间都念念不忘。
后来长大成人,或是因为时间的流逝,或是因为口味的改变,在她逐渐忘却那种糖果的味道, 也不期盼着再见到那种糖果时, 糖果又不期而至, 来到她的手中。
毫无预期地、偶然间的一次品尝, 她意外地感受到了甜。
那是一种怀念、惊喜,还有种出乎意料地满足感。
她从没有期待过爱情这种的东西,以为自己不会喜欢。
可惜她现在看不到,如果在发现自己的心思的那一刻就能看到他的脸,感觉一定会更加不同吧……
叶敛不明所以,对于女孩的情绪转变一头雾水。刚刚看着还像是偷吃了佛祖香油的小老鼠一样,现在怎么又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叶敛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刚刚敲她脑袋,给她敲疼了?
不会这么娇气吧,大概……
女孩子的心思一向很难猜,就算是聪明如叶敛,也不能完全弄明白一个名为“感情”的课程。
叶敛剥完蛋壳,放到孟年的盘子里,他不太确定,“有哪里不舒服吗?”
谁知他一开口说话,女孩望向他的目光又变得亮晶晶的,看不出一丝阴霾。
叶敛:“……”
叶敛推了推盘子:“吃鸡蛋吧。”
好吧,看来确实不需要他担心。
大概她有自己的烦心事,不方便被他知道。
夫妻之间也需要有各自的私密空间,更何况他们早在婚前就商量好了这些,叶敛虽然在某些方面是个强势的人,但也知道不可以把对方逼得太紧。
经历过昨晚,他们之间的感情算是小有进展。
她已经开始主动地对他展露脆弱的一面,会诉说委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叶敛愿意让她持有自己的小秘密,所以再见到她奇怪的反应,也不再过问。
只要不是受委屈就好。
孟年不知道老男人按下好奇强装大度的过程中,都经过了怎样的深思熟虑与自我说服,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心忽上忽下的。
之前那次冷战,因为她害羞到难以启齿的缘故,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因为情绪的不稳定,她还烦恼了一阵。
眼下倒是驾轻就熟,不至于手足无措,十分得心应手地将自己的心思小心藏起来。
孟年低着头,一边喝勺子里吹凉的白粥,一边分神思索:
她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他了呢?她是不是早就喜欢他了,只是现在才察觉呢?
这个问题孟年想不明白,直到碗里粥快喝完,她也不懂。
她回想起来自己和叶敛相识后的种种,从最开始她就对他有滤镜,这种特殊的态度大概最早能追溯到高中。
因为有滤镜,所以不抵抗和他接触,之后的一切更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