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你伤心了。”
他说。
孟年不吭声。
叶敛想起,这是她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她表达不满还是用冷战的形式,两个人说开以后,她就没再对问题避而不谈过。
这次她很明显地在他面前展露出不满的情绪,她在生气,在怨,在自责。
她在他面前,情绪越来越丰富,他们之间,好像因为一个又一个的小矛盾,而慢慢亲近。
他们的关系在往好的方向走,但叶敛并未因此而感到开心。
看都她失落与难过,他愈发后悔自己下午那个糊涂的决定。
“你问医生有没有传染性,如果有,你预备怎么做?把我赶去书房住吗?”
叶敛想张嘴反驳,但他说不出,因为被她说中了心思。
他心里想的都是离她远一点,就算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受苦。
“很理智,很正确的决定,从防范的角度讲,你没有任何错处。但你没问过我的意愿,”孟年说,“你没想过吗?也许我就想陪着你呢。也许我看不到你,会更加担心。”
她或许会陷入怀疑,他到底是烦了她,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喜欢自己揣测纠结过后,得到的是一个“为她好”的结果。
这样的误会显得有些可笑。
“你说没人能逼我做决定,也不能为难我自己,你教过我许多次,怎么到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叶敛心头涌起一阵酸涩,他哑声,抬手,想要去碰她。
孟年却在这时突然转身,爬上床,在他身侧躺下。
他坐着,她躺着。
“我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下一次再这样,我真的要哭给你看。”
软绵绵的威胁,一边说着,一边没安全感似的,缩成一团,把自己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叶敛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按着她的后背,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头痛,头晕,叶敛头靠在墙上,阖上眼睛。
还是家里的环境让人心安。
他想。
他感受着自己的大腿挨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了她亲昵地蹭了蹭。
他感受着自己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又慢吞吞动了动。
他感受到她撑着身体起来,手先按住他的胳膊,然后她贴近。
感受着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然后试探地,颤抖着,勇敢地贴上他的嘴唇。
他倏地睁眼。
动作先于意识,扣住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回应。
作者有话说:
不传染,可以随便亲亲贴贴(bushi
第51章 想要冒犯你。
大约是因为发烧, 又或者是因为孟年难得的主动。
叶敛空了一天的心,终于在此刻得到填满,变得充盈。
他眼睛都是红的。
因高温而变得很烫的手掌紧贴在她脑后的头发上,温度险些将发丝灼烧。
孟年被迫包裹进他发烫的怀抱里, 脊背不住地传来酥, 麻感,浑身都因为他温度的炙烤而变得又烫又麻。
孟年眼里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睁着眼, 茫然地望他。
她眼前的光影依旧模糊, 但人影轮廓已十分明显。
离得这样近,就像是水泼在磨砂玻璃上, 只差一点, 就能窥见全貌。
孟年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想要挥散遮在她眼前的那层云雾。
叶敛目光更深, 他一眨不眨, 专注地盯着她每一个表情,随之吻得更深。
他将手指穿进发丝之下, 指腹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唇被人含吮、轻咬, 孟年嘤儜出声,火上浇油的一声叫原本就理智残存的男人欲,望更胜。
他松开她的唇瓣,额头相抵,轻喘:“我是谁。”
孟年整个人被他亲吻发懵发麻,她抿了下快没有知觉的嘴, 下意识答:“叶先生。”
话音才落, 他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从她腰后绕过, 扣着她的纤纤细腰, 略一使力,便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上。
孟年眼睛看不到,生怕自己挣扎的话会压到他输液的手,所以就算被人捞到腿上,她也不敢乱动。
这样乖乖地任人摆弄,就叫她准确无误地坐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上。
她僵住身体,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叶敛面容倦怠,但神情却颇为满足,他无畏地对上她的眼,仗着她看不见,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掠夺性与独占欲。
他弯着眼睛,坦然承认:“生病了才更活跃。”
孟年红着脸瞪他,这是什么道理?
叶敛强调:“是真的,你不信再感受一下。”
他说着,就要扣着她的腿往前抱。
孟年压了个瓷实,她感受着那里的蠢蠢欲动,脸红得滴血。
“你别乱动!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叶敛也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脸皮都烫没了,他不顾她的推辞,攥着她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拉。
不得不说,他并不是空有一身好身材,手臂的肌肉一旦发力,精美的线条绷起,十分性感好看。
叶敛花了两秒钟遗憾她欣赏不到自己的好身材,幽幽叹气。
孟年以为自己碰疼了他,神色慌张,“哪里疼吗?碰到针了?”
“没有,只是可惜你还要有些日子才能看到我的身体,”他以一种真的十分惋惜的语气,真情实感地说,“我都有点等不及你夸我了。”
孟年:“……”
她觉得有必要把家庭医生再叫回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坏了脑子。
平时的那个内敛又温柔的叶先生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她故意和他唱反调,“你怎么就确定我看到以后会夸?也许我会失望呢。”
叶敛似笑非笑,“你之前夸过的。”
“我之前也是靠想象,不作数,也许我脑补错了。”
叶敛不气反笑,拖长了声音,“哦?错了?嗯,既然错了,那就应该再做一下精准的测量。”
孟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叶敛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
他拽着她,一把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大大方方地向她敞开手臂,“孟同学,请。”
孟年怎么可能跟着他胡闹,手撑着他的胸膛就要下去。
叶敛抬手按在她的腰侧,往下用力。
“蠢蠢欲动”变成了意欲“破土而出”。
裤子已经被撑得变了形状,即便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好像因为发烧,它更热了。
叶敛支起身子,一手勾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老老实实放在旁边,点滴通过静脉,流进他的身体。
他前靠,脸贴着她的。
一冷一热相碰,她被他热得轻轻一颤。
“宝宝,你知道吗?这是有原理的。”
他说着,又暗示意味极强地拍了拍她的腰。
叶敛偏过头,微红的眼睛看向她已经有些肿起的唇。
他嗓音愈发沙哑:“发热的时候,因为身体的温度过高,所以会全身神经紧张。”
“我现在很兴奋,不论是哪里,都很兴奋,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更甚。”
孟年被他戳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把头埋进他颈窝。
叶敛在她耳畔沉沉笑出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孟年不答。
“我想要冒犯你。”
他说完这句,肩膀上就传来一阵痛感。转头一看,她又恼怒地赏了他一个牙印。
叶敛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倾向,每一次她咬他,他都会特别高兴。
他不以为耻,“你这样我就更想冒犯了。”
孟年蓦地转头,她脸冲向外面,捂住自己的嘴。
掌心下,红唇轻轻动了动,她恼怒地嘟囔:“流氓。”
“嗯,攻击性有待提高。”
叶敛觉得她可爱,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抽抽嗒嗒的时候,就喜欢用流氓和混蛋这两个词,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孟年以为他只要老老实实地待上一会,不管什么反应,自己都会消退。
可她等啊等,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她想要的结局。
她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太久,实在遭受不住,尝试着动了动腿想要下去,不出意外,依旧不能如愿。
她恼羞成怒,推他胸膛,“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需要休息!”
叶敛认真思考了会,“唔,都说了,让你测量我。”
“测量”这个词在此刻说出来,实在很难叫人不往带颜色那方向去想。
“孟同学要为我正名,我身材还是很好的。”
孟年服了他了,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逞强跟他对着干,她忙改口:“我刚刚故意气你的,你身材很好,特别好,行了吧?”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行,明摆着敷衍我?”
叶敛不管,今天他必须被摸。
他又懒洋洋地靠回去,摊开那只控制她的手,“这是一道证明题,孟同学必须今天答,还我名声,不然……”
他嘴上点到为止,却小幅度动了动腰,“算你挂科,有惩罚的。”
孟年被颠得晃了晃身子,两处相挤压、碰撞,她险些下意识地发出让人脸热的声响。
大脑嗡地一声——
她的心被狙击成一地碎片,浑身的血液澎湃又汹涌地朝头部奔去。
她脸上除了红色再找不出其他的颜色,眼睛一闭,心一横,两只手放在“试卷”上。
“孟同学,答题首先要审题,画出题干,标出重点,再作答。”叶敛老神在在,微阖眼睛,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怎么?理科状元会不知道做题步骤吗?不要跳步,会扣分的。”
孟年听懂了。
她眼波流转,横了男人一眼,“你怎么不自己脱?”
“哎呀,我没有力气了,”叶敛说,“再说,是你解题还是我解题?”
什么没力气,他就是故意的。
孟年咬着唇,手指颤颤巍巍,去解他的扣子。
一颗,两颗……
从上到下,她亲手剥开他的衬衣。
之前有过的几次亲热他都是自己脱的,这还是第一回 让她来。
生了病的叶敛好像比平时更加强势,没有那么温柔好说话。
他言语引导她,一定要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这样会冷吗?”
孟年担心道。
叶敛掀了一只眼皮,鼻腔里一声轻哼被滚烫的气体送出来,“专心点,考试呢。”
孟年:“……”
她犹豫了一下,手撑着床,身子歪向一边,探出手去摸被子。
她动来动去的,叫叶敛实在很难克制自己的想法。
孟年手指触到一块轻薄的羽绒面料,拽住一个角,往这边拉。把被子拽过自己的身上,从身后披起来,拉过头顶。
叶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光深邃,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
女孩一无所知,她把两个人都盖到被子下来,怕漏太多的风,于是还主动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向他衬衣半褪的上身。
叶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缓了缓。
他觉得自己烧得更严重了。
“孟同学这是考场开小差?”
孟年看他胸口一眼,嘟囔:“怕卷子冷。”
叶敛弯了弯嘴角。
披着被子,她继续“解”题。
手指搭在每一颗扣子上,她能感受到它们都是有温度的。
一点点往下,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直到全部的扣子都打开,她深吸了口气,慢慢将手掌贴在上面,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虽然她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但闭上眼睛能更有感觉。
叶敛在她贴上来那一刻就后悔了。
原本冲动能忍,可此刻,他好像真的必须欺负她一下不可。
他仰头,看了一眼吊瓶剩下的液体,又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盯着抽屉,暗自盘算着,如果带病欺负她一通,过后能承受多少她的怒火。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
因为瞒着她发烧的事,他已经把人惹恼了一回,再来,只怕又要哄好久。
叶敛遗憾地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躺在他胸口匆忙答卷的女孩。
孟年感受着掌心下的那具充满力量与男性魅力的躯体,再一次不禁感慨:
“叶先生,你工作那么忙,到底是怎么练的啊?”
叶敛失笑,“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是啊,我觉得你的一天好像不止有24小时。”
精力永远充沛,工作效率极高,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身材管理也没落下。
孟年回忆这二十年遇到过的人,鲜少有叶敛这样的。
“我听到的都是年轻时拼命赚钱,等老了遇到健康危机了,才有时间和金钱去进行身体的管理,大家好像都是这样,年轻嘛,有资本去挥霍,所以年轻人通常都不太在意。”
叶敛想起自己创业那几年,其实是苦难多过甜。
包括健身这件事,其中也因为一个不太好的开端。
叶敛自认对她可以毫无保留,他愿意把曾经的经历都分享给她,也希望她能吸取自己的经验,不要走一样的错路。
他就这么敞着胸口,搂着她,躺在被子里,他轻轻吻着她的鬓角,自由的那只手在她腰后摩挲。
“在国外的时候,刚刚创业,团队没什么钱,只有拼命这一条路。那会真的太忙了,团队里有个伙伴压力很大,每天都偷偷熬夜,很快他身体变得不好。最开始瞒着我们什么都不说,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必须要做手术了。”
“在外面看病比国内贵很多,我用了团队里的一部分资金,帮他治好病,他痛哭流涕感谢我,说对不起我,但我清楚,是我对不起他们。”
“我是一个领导者,或许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我确实觉得,团队中的财富除了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劳动成果,还包括每一个人本身。”
“那时我意识到,对于一个团队来说,最重要的是有命可拼,这样一直盲目又没有条理地蛮干是不行的,我们都需要休息。”
“所以我开始注重大家的身体状况,哪怕他们任务完不成,我也不会扣钱,但如果他们身体不好,我一定会给人记过并扣钱。”
“我是leader,当然要以身作则,所以从创业初期开始,我就十分注重锻炼,后来就养成了习惯,一直到今天。”
叶敛笑得愉悦,“没想到我当年那么有先见之明,还能在找配偶上靠这个获得优势,胜过别人。”
孟年抬手捶了他一下,“你别瞎说,我又看不见,才不是因为喜欢你的身体才答应的。”
“嗯,孟小姐喜欢我的心灵美。”
孟年:“……真不要脸。”
“孟小姐别偷着乐就好。”叶敛揶揄道,“捡到个大便宜。”
孟年抬头,照着他的脸呸了一口。
叶敛服用了“太太口服液”,上了瘾。
他手臂缠在她腰间,把人往上提,拉到与他视线相平的位置。
她的腹部被迫与人摩擦,好不容易忽略掉的反应又卷土重来。
“你怎么还没好……”
她赧然地埋下头去,埋怨道。
叶敛没答。
他知道自己好不了。
“你看我各方面都还算过得去,要是错过了我,你不知还要等多久能遇到第二个。”
“所以看在我这份答卷及格的份上,我哪里做的不好,只要你说,我都会改,只要别对我失望就行。”
叶敛掐住女孩的后颈,按着她的脑袋,与自己亲吻,试图用另一种方式缓解内心的燥渴。
孟年将他的话听了个大概,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另一处引去。
腹前的灼烫感太强,实在硌得难受。
“要不,我,我帮帮你……”
孟年无地自容般,把自己团进他的怀里。
叶敛愣了好半晌,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慢慢后退,离开了她的唇。
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向外稍稍使力,强迫她抬头看他。
他强势地按着她,不许她挣扎。
满目红血丝,带着复杂又深刻的情绪,深深凝望进她的眼底。
望见她的羞涩,也瞧见她的大胆,最终收下了她的勇敢。
“谢谢。”
他说。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但这种事,他从没麻烦过她。
叶敛没有反复和她确认是否愿意,他只当她愿意,没给她后悔的机会。
生病果然会让人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包括恶劣的、掠夺又蛮横的本性。
他引导着她,覆盖到下一道谜题中。
女孩第一次直接掌控那可怖的存在。
她嗓音染上无措,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哭腔,“叶先生?”
叶敛再也忍无可忍。
他抱着她起身,藏在衣物深处的“题干”这才暴露得更加明显。
“有个问题,我想问孟小姐很久了。”
“为什么每一次我们交融在一起时,你还要哭着喊我‘叶先生’?”
他嗓子烧得又干又疼,每说一句话都会痛上好久,但被人掌控的地方比嗓子还难受,他收紧手臂,贴得更紧,“是因为这样听上去格外不熟,有种刺激感?”
孟年瞳孔微缩,被他凶狠的吻与直白的问话震到失语。
有些事经不住细想,一经点醒,就再也没办法回到纯洁的过去。
她想起过去的几个夜里……
难道他以为她那是在勾,引他吗?
叶敛咬着她的唇,含糊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
孟年羞恼地叫他别说了。
“当然,我不介意你继续这么叫我,你还可以叫更多的称呼,无论是更刺激的,”他一双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她,哑声,“甚至是背德的称呼,我也可以哦。”
孟年一口咬破他的嘴唇。
手也用力捏了下。
叶敛终于再也说不出胡话来。
作者有话说:
咳咳,嘿嘿。
百度说,发烧的时候是有可能啵那个起的,是正常现象,我们姑且就当他可以,嗯。
——
第52章 喜欢他。
孟年小心翼翼地从“一帮一”的对象身上爬起来时, 时间已经又过去了20分钟。
叶敛意犹未尽地靠在床头,懊恼:“有点快了。”
生病果然会影响他的发挥。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第一次用手帮他,所以他难以克制地兴奋了点,一时间没忍耐住。
总之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叶敛仰着头, 看着吊瓶内所剩无几的液体, 喃喃:“要不然再来一次。”
孟年默不作声地拿纸巾擦了擦掌心,又在床上擦来擦去, 爬来爬去。
老男人的自尊心果然又敏感又麻烦。
她带着怨气用纸巾蹭某一处, 半晌, 负气般把纸团一扔。
她没好气道:“你自己再来一次吧。”
她累了,手酸, 不想伺候。
刚才说什么都不让她用画画的那只手, 说这只手要好好保护起来,于是牵着她的左手来来回回的, 也不给她休息的时间。
叶敛默默闭紧嘴巴, 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瞧着。
孟年生了几秒钟的闷气, 又从床边爬回来, 摸到男人的胳膊,抱了上去。
她靠在他身侧,抬手去碰他的额头,神情担忧:“真的不会更严重吗?”
叶敛说不会。
孟年狐疑:“你有经验?”
“当然没有,我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他一向很少生病,输完液感觉好多了。
发泄完, 叶敛老实了很多, 也许是药效上来, 倦意上头, 他微阖眼睛,闭目养神,但不敢真的睡过去。
孟年倚在他怀里,视线不知落在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静半晌,叶敛听到她失落地开口:“如果我眼睛能看见,大概就能帮你盯着吊瓶,你想睡可以睡,不用强撑着,还担心会错过拔针的时间。”
叶敛抿了下唇,没有说话,只安抚地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他知道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并且很快就能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