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执拗而阴狠。
“明天,我要去这个地方。”
如果真是她,那这一趟来南城也不算一无所获。
……
早上孟年接到画室的电话,就让刘婶陪她去了一趟。
等两人再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她到家时,叶敛竟然还在。
他都已经在家待了好几天,工作真的不要紧吗?
孟年才一进门,就被人拉住了手。
他牵着她走进玄关,笑问她去了哪里。
孟年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将鞋蹬掉,“画室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来取画,结果我去了以后,人家又说要改明天,我白等半天,明天还得再去。”
鞋子被踢得左一只右一只,叶敛一手扶在她腰后,另一只手长臂一伸,将两只散落在地上的小鞋子都拎起,整整齐齐地摆进鞋柜。
他拿起女士拖鞋,弯下腰,摆在女孩的面前。
孟年红着脸,把脚往后退了退,手撑着他的肩膀,羞赧:“你别,我自己可以。”
叶敛低声催促着,“别躲,大家都在看你。”
孟年:“……”
脸瞬间更红。
她推拒不过,只能任由他给自己穿鞋。
顺利地把鞋穿到脚上,孟年窘迫地想要逃离,却被人一把又拉进怀里。
叶敛笑着,扶着她进门。
“你说取画?画室还会卖画吗?”
他有意转移话题,缓解她的不自在。
孟年果然上当,专注于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除了像开辅导班一样盈利以外,我家的画室也会替别人卖画。我妈妈以前认识不少国内外的知名画家,他们有人就会把画放到这边进行销售和展览,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把我家的画室当做是类似银行一样的地方。”
“有些人可能因为一些私人情况不便带走,就先放在这里暂存,等他什么时候方便了再拿走。”
“暂存会收费吗?”
“会呀,不过比起我们要做的画作的维护与保养,客户交的那些存护费倒是不值一提的了。”
“听起来,你还是一个小富婆。”
孟年一本正经地摇头,“富婆可不敢当,只是略有存款罢了。”
说着,她还捏起自己的两根手指,比了个“薄薄的一点”的手势。
叶敛忍俊不禁,只觉得她可爱到极点。
两个人有说有笑,恩爱非常。
客厅里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瞧。
在男人要把女孩拐上楼时,沈灿灿终于坐不住了,她用力清了清嗓子。
“那个,打扰一下~”
沈灿灿一出声,把孟年吓了一跳,“诶?!”
孟年揪着叶敛的袖子,激动:“我好像听到灿灿的声音了!”
叶敛神色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嗯,她来找你。”
沈灿灿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
可不是么,明知道她来了,干等半天,结果人一回来还把人往屋里拐,就跟把她忘了似的。
老男人占有欲都这么强吗?
“灿灿!你怎么来啦!”
孟年高兴地往客厅摸去,叶敛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默了片刻,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跟上去。
原本沈灿灿看到孟年也是十分激动的,但是因为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导致她有好多话都不敢说。
沈灿灿甚至不敢挨孟年太近,只能尬聊:
“啊哈哈,真是打扰啦。”
王叔端来一杯果茶,摆在两个小姑娘面前,笑得慈祥,“沈小姐别太拘束。”
沈灿灿嘴硬,“我拘束吗?不啊。”
王叔笑着摇头,并不戳穿她进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一共说过六次“打扰”。
他温声宽慰:“沈小姐是除了我们太太以外第一个上门做客的女孩子呢。”
沈灿灿诧异扬眉:“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原来公司里关于大boss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老男人竟真的注重隐私到这个地步。
如果孟年刚到南城时她没有因为项目而断联,第一时间知道大老板把人圈回家里,她还能早些日子磕到糖呢。
沈灿灿可惜地叹了声,孟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
注意到大老板也投来审视的目光,沈灿灿讪笑,“嗐,这不是在感慨你们家的装修风格和我想得不一样嘛。”
孟年好奇:“什么样啊?你给我形容一下。”
沈灿灿这才想到,她闺蜜眼睛看不见,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样子。
有了可聊的话题,两个小姑娘顺理成章脑袋凑到了一起。
“我以为大老板这里得是那种硬核科技风,跟科幻电影似的,你懂吧,毕竟他是搞智能科技的。”
沈灿灿嘀嘀咕咕:“结果呢,和一般霸总也没什么区别啊,性冷淡风格,冷色调为主,干净得像是转天就能再卖二手,也就院里那几盆花看着还温馨一点。房屋整体基本上就是黑白灰三个颜色,看着就叫人没激情,你肯定不喜欢的……”
叶敛捏了捏指间的戒指,没再继续听,起身回房。
男人一走,沈灿灿一直偷瞄得快抽了的眼角终于得到了休息,她长出一大口气,感慨:“粘死人。”
和姐妹说话都要盯着,真可怕,她以后找男朋友可不能找这种小气巴拉的老男人。
孟年没听清,疑惑地:“嗯?”
“哦,没什么,对了包包,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
沈灿灿轻易不说求这个字,她有难,孟年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对你来说容易的很,你只需要传个话就好。”
孟年乖巧点头,“你说。”
沈灿灿做贼似得看了一眼王叔,王叔会意,主动回避。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沈灿灿这才开口:
“没别的,就是想让你跟大老板说说,让他赶紧回去上班吧!”
孟年:?
沈灿灿欲哭无泪,“你不知道,他这几天休假,压力都来到了高层这边,也就是我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那里。”
“高层天天加班,心情不好,就把气撒在中层。中层也天天加班,被骂了心情更差,于是又把矛盾转嫁到我上司那里。”
“结果可想而知,承袭了三层怒火的倒霉的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你,我的老板娘。”
不是老板娘,其实已经是真正的大老板,但这不能说。
“而且我因为项目加班,已经两天没睡一个整觉了,我钓的那几条鱼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都跑来我这献殷勤,不是送爱心晚餐,就是送夜宵,有两个还差点碰上!”
“想我沈灿灿纵横情场阅男无数,这次差点就翻车了呜呜!”
“求你了,让大老板干点正事,救救我们这些底层人民吧,好吗?那也是他的公司,让他这个恋爱脑上点心,行吗?”
孟年:“……”
恋爱脑?叶先生才不是这样的吧。
孟年脸微红,迟疑,“可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管不到他的事。”
沈灿灿急了,抓着她的胳膊来回晃,“怎么管不到,你可是他老婆!枕边风,你可以的!”
啪啪两声,她用力拍了拍孟年的肩膀。
孟年:“……那我试试?”
“试试!”
**
当晚睡前,叶敛处理完紧急公务,准时于10点关了电脑。
他拿着新睡衣往浴室走,床上的女孩悄悄从被子底下冒了个头。
他靠在门边,失笑,“怎么,有事说?”
“你快点洗。”
叶敛扬眉,调侃:“没我睡不着?”
孟年红着耳朵,嗔他一眼,“我能睡着,就是说点事。”
“行。”
男人迈步回来,把衣服往旁边一放,在床边坐下。
他抬手,将她的手捞至掌心,十指勾缠,把玩起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沈灿灿和你说了什么?”
孟年惊讶他的敏锐,点了点头,把沈灿灿的话转述出来,又不太自信地嘟囔:“她说让我给你吹枕边风,真是高看我了……”
叶敛抿唇笑了下,低声重复:“枕边风?可以。”
孟年闭紧嘴巴,往下缩了缩,人团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你再多说两句,我或许就同意了。”
男人前倾身子,手指戳了戳她脑袋。
他趴在她的被子上,柔声问:“就是不知道,这枕边风孟小姐可愿意吹?”
“我……”孟年心口乱跳,口干舌燥,“我不。”
“那真遗憾啊。”他叹了声。
“这风只要你吹,我肯定听。”
作者有话说:
叶敛:不管是常识角度的“枕边风”,还是字面意义上的“枕边风”,我都能受得住,只要她吹。
(疑车有据)(你好骚啊.jpg)
第32章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强的界限感吗。
关于枕边风的讨论以孟年装鸵鸟而不了了之。
叶敛没说自己会不会提前结束婚假回去上班, 孟年也不好意思再提,问得频繁,好像她嫌弃他在家一样。
关于是否要干涉对方的工作这一条,当初他们签婚前协议时, 好像谁也没有想到。
孟年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和学习,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叶敛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在沈灿灿提出那个请求时显得格外为难。
叶敛对于自己的工作一定早有安排, 他可以决定自己何时休假, 何时去上班, 孟年觉得自己不该指手画脚。
叶敛湿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女孩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
叶敛看她一脸呆滞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
床榻边缘再次传来下坠感, 好闻的沐浴香气扑面而来, 孟年恍惚间挪动眼球,一只微潮的手蹭了蹭她的脸。
“这次怎么洗这么快呀……”她懵懵地道。
叶敛抿唇轻笑, 没有接话。
他总不能说那天早上除了沐浴还做了别的事吧。
“发什么呆?”
孟年:“在想婚前协议。”
“想它做什么?”
“觉得它漏洞百出。”她说, “我们结婚太仓促,许多事都没有商量好。”
叶敛擦头发的时动作一顿,沉默片刻,“你想商量什么?”
“就比如,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不干涉对方的工作, 不干涉彼此的交友, 等等。”
孟年动了动身子, 撑着坐起来, 她感受着在自己脸侧某人还徘徊着不肯收回的手,音量小了下去,“我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晚了?”
“嗯?”
“我只是觉得找我做你的妻子,你很吃亏,所以……结婚协议上不应该只有财产的分割,还应该有更多的东西吧,就比如我刚刚说的那些。”
孟年的外婆说她心思敏感细腻,总是爱多想瞎想,这一点并不是冤枉她。
有小时候的经历在,孟年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开朗大方起来,告诉自己不能怨天尤人,但骨子里的自卑偶尔还是会出来作祟。
因为很多东西她都不曾拥有,所以才会努力变强,这样就能不去羡慕别人。
不希望别人看轻她,不希望自己依赖别人而活。
不能活得向她妈妈那样,因为一个男人的否定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她总是想要坚强、独立,所以在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和别人划分界限。
面对亲近的人时,她也总会让人感觉到客套、疏离,用沈灿灿常说她的话——“太见外了”。
叶敛捏着手里的毛巾,手臂垂了下去。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滴下,凉丝丝的,落在腿上。
沉默良久,他轻声问:“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强的界限感吗。”
他低磁的嗓音沉了下去,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低落情绪。
他泄气般,自言自语:“要和我算得这样清楚。”
嗓音轻得低进尘埃里,彷徨茫然,力不从心。
孟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也有些慌乱,她坐直身体,小心翼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结婚以来叶敛一直对她很好,这些年里,除了外婆,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最好。
她以前以为叶家老夫人对她的那种关怀已经算得上很好,可被叶敛照顾过后,她才认识到,真正把人放在心上去关照又是另一种滋味。
孟年刚要张口道歉,男人却像是洞察到她的下一步一般,抬手捂住她的唇。
“别说了。”
再说他恐怕这一夜都会睡不着。
是他太心急。
“我没生气,”叶敛抬手揉揉她脑袋,“关于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而是深思熟虑以后,认为没有必要。”
他耐下性子,解释:“我说过,我们不是协议结婚,是认真的,不需要把婚姻变成是条条框框的东西。”
孟年不懂。
“这和是否认真并不冲突,相反,我们这是在规避出现分歧的可能。”
只有条款更加详细明晰,才能走得更长久。
“当初我父母分开的时候,我的亲奶奶罗列了我妈妈十多条罪状。”
包括说她生不出儿子,说她忙于画画没给丈夫做三餐,说她疑神疑鬼怀疑丈夫出轨,很多很多……
孟年别过头,平稳着呼吸,“我只是不想我们以后也变成——”
她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落入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他说,“我理解了。”
把责任尽可能分得详细,或许不能免除许多困扰,但一定程度上,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比起感情的易变,她更相信协议的可靠性。
“都依你,你可以把想法都加进协议里,我没有意见。”
“我们可以再商量,好吗?”
孟年抬手,紧紧圈住男人的腰。
头深深埋进他怀里,气息带着颤。
半晌,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鼻腔里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她轻声说:
“你怎么这么好。”
头顶压下来温柔的力道,他无奈道:“本来就应该让着你。”
*
叶敛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转天一早就准备好了附加协议。
他让程盼把沈灿灿从公司接了过来。
熟悉的三人一桌。
小夫妻俩分坐在餐桌的两边,面对面。
沈灿灿坐在他们中间,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背上,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沈灿灿猫瞳一样漂亮的眼睛半睁不睁,怨念满满地盯着自家老板。
真是服了。
刚熬完一个通宵交了任务,才在工位上眯了半个小时就被拎到了这儿来。
虽然是按三倍加班费给的钱,但也没有这么公报私仇的吧?
她不就是抱怨了一下老板不在家工作压力大吗,至于这么折腾她??
孟年不想麻烦朋友,可叶敛坚持要请见证人来,她也没办法。
“灿灿,一大早找你来,真是不好意思呀。”孟年抱歉道,“其实我都说不用了,我相信叶先生不会骗我的,可他坚持要你在。”
虽然沈灿灿在这,她也的确更安心一些。
沈灿灿顶着老板的死亡凝视,呵呵笑道:“应该的。”
一回生二回熟,不用过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主要添加的是更鸡毛的一类家庭琐事,沈灿灿一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梦回每次回家,看她家母上大人热衷的南城卫视情感节目。
叶敛:“在不违背道德与法律的情况下,双方本着忠诚、互相尊重的原则,不干涉彼此生活与交友,对工作与学习有独立的决定权,不应对对方多加干涉。”
沈灿灿撑着眼皮,看纸上写着:
“……双方本着忠诚、互相尊重的原则,男方不会过多干涉女方的生活与交友,不对女方的学习与工作指手画脚,充分尊重女方的自主意愿。女方可以随意管制男方,双方不得对此提出异议。”
沈灿灿冷笑:“啊对对对。”
她真是倒霉催的大怨种,早饭不吃来吃狗粮。
叶敛:“关于应酬:若无特殊情况,双方均不得夜不归宿,均有义务报备另一方自己的行踪,无故不得猜忌。”
纸上最后还加了一句叶敛没念:“此条对男方生效:女方在无安全感的情况下对男方进行指责,男方应无条件配合对方的情绪采取解释、疏导、安抚等促进夫妻感情的必要措施。”
沈灿灿:“啊对对对。”
叶敛:“出于不可控的因素导致身体受损,另一方不得对其进行指控与埋怨,若因此致感情破裂,责任归一方。女方生育自由,男方不得有异议。”
这条和纸上写的也不一样,后面另有半段被隐瞒:“女方若因害怕拖累对方而选择分开,男方有权利坚决拒绝。”
“啊……啊哈~~”沈灿灿困得蒙圈,没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含含糊糊,“哈对对对。”
说完,咚地一声,趴在桌上闭眼睡死过去。
孟年:“……”
总感觉灿灿的语气怪怪的,每一句都不像是在应和,好像在阴阳怪气。
不得不说,叶先生的协议每一次都拟得十分可靠。
他是个十分值得信赖的人啊。
孟年红着脸,小声:“灿灿,笔呢?”
叶敛笑着走向孟年,从后面环住她的身体,“沈小姐睡着了,我帮你,不介意吧。”
孟年耳根泛热,任由他的掌心贴上自己的手背,羞赧地咬住唇,点头。
签字盖戳画押,礼成。
叶敛把一式两份的协议收好,扶着她起身。
沈灿灿倒吸了一口气,又被狗粮味熏醒了。
她木着脸,双手插进嘻哈裤兜里,像只游魂一样晃晃荡荡往外走。
“我去送送你朋友。”男声温柔,回荡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诶,不留灿灿吃早饭吗?”
男人:“她公司还有事。”
沈灿灿:“。”
她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挺阔的背影,白他一眼,又吹了下自己额前的粉毛刘海。
沈灿灿回头,见孟年独自摸进了电梯,回了楼上,她才敢出声:
“大老板,要不我找人做个我的人形立牌吧,牌上别个喇叭放我的声音,你看怎么样?”
下次这对小夫妻再作妖,她就不用再苦哈哈地陪着。
早起就罢了,关键是她狗粮真的吃撑了!
“你这阳奉阴违的,找我来有什么用?”沈灿灿怨念十足,头顶着乌云,也顾不上面前的男人是不是大老板,“下次我可不来了。”
叶敛打开家门,淡声:“十倍加班费。”
沈灿灿一只脚都迈出去了,硬生生地拐了个弯,转身。
啪——
沈灿灿两只手用力拍在一起,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像拜菩萨似的,闭着眼睛深深鞠了一躬。
气吞山河一声吼:“谢谢您嘞!下次我再来打扰。”
作者有话说:
沈灿灿社畜日常:
3倍加班费——我真是服了,这是什么傻x领导!
10倍——谢谢老板夫,我还能再战500年 (*^▽^*)
ps:下雨的时候很适合码字,感觉自己灵感就跟这狂风暴雨一样哗哗的,我努努力,争取明天能浅加个更(不负责任的flag,没有拉倒orz)
——
第33章 很行的丈夫。
沈灿灿心满意足离去, 叶敛转身回房,才刚推开主卧的门,就听到孟年在打电话。
她开的免提。
“不是约的下午吗?”
那边一个年轻女生回:“是啊,但是成总说她下午的飞机要走。”
孟年疑惑, “是临时有工作安排?昨天我和她通话她没说有事啊, 我本来想约她上午还被她驳回,说自己起不来。”
那边女生无奈道:“原本是这样的, 但谁能想到有意外发生呢?成总刚刚打来电话时人兴冲冲的, 说在酒店遇到上了她的truelove, 他们下午要飞巴黎去度蜜月,一秒钟都不要耽搁。”
孟年一阵无语:“……她上次把画存在这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