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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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略带羞惭地垂下睫翼:“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改掉这个毛病……”
  “你这不是病,是闲的。”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完全就是太闲了,才会这样东想西想。”
  “改日我带你到各处走动走动,让你分担一点我的繁务,你就不会再有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还是免了吧。”她立时道,“这两天光是帮你把奏折分门别类,就已经够让我晕头转向的了,你若再想拿别的活计给我,我可不来你这凑热闹了。”
  他微微挑眉:“你若能不被大长公主再赶来我这,尽管在家里歇息。只要别到时带着一脸伤心委屈地过来找我,说要在我这里留宿就行。”
  阮问颖羞恼笑着,抬手作势要打他。
  杨世醒灵活避开,反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半真半假地告诫:“别闹,我正在批奏折呢,要是一个不小心手抖了可不好。”
  她一听,立即不敢在他怀里扭动挣扎,生怕真的碰翻了桌案上的笔墨,在奏折上留下痕迹,只能乖乖被他搂着,悻悻道:“那你说这些促狭的话做什么?”
  他无辜道:“我说的这些是促狭话吗?明明是在替你寻找解决方法的实话。”
  她细细轻哼:“我才不信……你现在可是舒坦至极,整个皇宫里只你一人独大,无论想做什么都随心意,无人敢有置喙。你可知我在你这里留宿后,回到家都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他笑道,“你方才不和我说了吗,听得我心都疼了。”
  她继续轻哼:“又是瞎话,我怎么没瞧出来你有哪里心疼?”
  杨世醒抬手抚上她的眉眼,缓缓移至她的双颊和鬓发处,细细摩挲了一番,再以脸庞相贴,落下几个湿润温暖的亲吻,和她好好来了一场耳鬓厮磨。
  含着笑看向她,道:“如何,你现在可感受到我的心疼了?”
  阮问颖被他吻得朱唇生晕,清丽的杏眸里染出丝丝绯意,面色嫣红地抿唇,漾出一个甜蜜娇俏的笑:“没有,你纯粹是在占我便宜,真正的心疼才不是这般。”
  他很配合地询问:“那你说,真正的心疼是什么模样的?”
  她道:“自然是温言软语地宽慰我,给我出主意。”
  “主意?”他笑了一笑,“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出主意?”
  她道:“自然是应对我祖母的主意。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祖母给我准备了许多……许多补身子的汤水,想让我……尽早怀上你的孩子。”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颇含羞意。
  杨世醒“哦”了一声,露出一点明白的神色。
  旋即表示不解:“这事你想让我怎么帮忙应对?我们两个又没圆房,你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她带着些许赧然地睇他一眼:“所以我才让你帮忙想想。万一祖母打定主意要在我怀孕之后才行动呢?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
  “不会。”他不假思索,“如果你祖母真是这么打算的,那我们只要假装你怀有身孕就行,当年她和皇后做下的事,我们可以全部学着来一遍。”
  “不过你这话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他道,“等以后我们俩成了亲,有了孩子,不管是儿是女,他们都不能再与你兄长的孩子结亲。”
  阮问颖一呆,没想到他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不由有些脸红,同时也有些郁闷不满,觉得自己被他看轻了。
  “这是自然,你以为我会和祖母她们一样,嫁给你只为了维系阮家的荣华富贵?”
  他安抚:“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防止外戚之势才这么说的。”
  “杨阮两家三代联姻,再往下便是第四代,若继续结为姻亲,诞育下来的子嗣恐有不足之症。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着想,两家人还是不要继续结亲的好。”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如果我不是陛下和皇后的孩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尽管和你的两位兄长定下盟约,延续你们阮家的风光。”
  阮问颖抿着笑轻“呸”一声:“满口胡言。我和你还没有成亲呢,你就想到这些没影的事情上去了,也不觉得害臊……”


第178章 【一更】你真当我是正人君子?
  “好吧。”杨世醒道, “是我思虑太早了,我不提便是。”
  “你是思虑太早了。”阮问颖面色微红,“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就已经开始考虑起了孩子的事……是不是筹谋得太久远了?”
  “还行, 不过闲来无事时随意一想, 而且这话题也不是我先挑起的,是吴想旬主动和我说了, 我才听其一言而已。”他面不改色地推卸责任。
  她表示怀疑:“吴大夫会主动和你提起这方面的事?”
  “自然。”他道, “本皇子一向平易近人, 无论是谁都能闲谈一二。”
  阮问颖咬唇闷笑,倚靠上他的胸膛, 眉眼舒缓, 绽放一抹欢颜。
  “你要是能算平易近人,这天底下就没有自视甚高者了。你知道我二哥说你什么吗?说你冷心冷情, 没有人情味, 害怕你利用我。”
  他“哦”了一声,询问:“那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她道:“也对, 也不对。”
  她仰起头, 细细端详着他的脸庞,杏眸微澜,描红点朱的唇角蕴着星子般的笑。
  “你在面对他人时或许有些骄矜自傲,惹人生畏,但在面对我时却从来没有半分架子,我很喜欢。”
  还有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他对别人不假辞色、唯独对她另眼相看的态度, 让她更加的喜欢。
  天下女子, 谁不希望自己能成为心上人心中最特殊的存在呢?
  不过光是这些也已经够了, 闻听她的真情陈意,杨世醒眼里浸润出丝丝笑意,如同山涧深水,烁出浅浅的明亮。
  “原来你对我还是喜欢的。听你这些天翻来覆去地说我讨厌,骂我混账,我还以为要失去你的欢心了。幸好,你只是在打情骂俏。”
  阮问颖偏不如他的意:“谁同你打情骂俏了?我现在说喜欢你是真心的,之前说讨厌你也是真心的,往后你可要悠着点,别真惹得我恼了,到时——”
  “到时如何?”他含笑询问。
  “到时——”她转了转眼珠,“不管到时如何,总之你现在得对我好一点,以免将来追悔莫及。”
  他一笑道:“我将来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再和我这般腻歪下去,明日你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被你引得心猿意马,分不出半点心思在朝事上,剩下来的这么多奏折也不想去批复。明日早朝,我怕是会被朝臣的斥责淹没,连着你也一块受累,得到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号。”
  “……”
  阮问颖从他怀里坐正,板着一张俏脸推他:“快去批奏折,别分神在这些儿女情长上面,没的丧了志气。”
  杨世醒装模作样地笑叹:“行吧,温柔乡不愿做英雄冢,我也不能勉强。”
  他重新端正坐姿,阅了一遍原先摊开的奏折,执过朱笔,继续批复。
  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也一样,别在旁边盯着我发呆,快些去帮我把奏折分好,要不然我看到天亮都看不完。”
  阮问颖:“……”他其实真的只是想让她白白干活吧?
  想是这么想,阮问颖还是乖乖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任劳任怨地帮他打下手。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他呢,真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成山堆的奏折,她既心疼也做不到。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的奏折格外多,看官员上书的口吻,这两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可以说风平浪静,怎么就有这么多折子呢……
  难怪他总是嫌这些事情烦,没有半点大权在握的意气风发模样……
  殿里陷入一片安静,只有折本翻动的声音不时响起,终于赶在二更天前把奏折处理完毕。
  这个时候,阮问颖已经很有些犯困了,因着她只需要分类奏折,比杨世醒早一个时辰收工,所以之后的时间,她都是在强撑着倦意等他。
  而杨世醒一旦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没有她从旁打扰,就会全神贯注,注意不到她的情况。
  于是,一直到他把最后一本奏折批完,他才抬头往她那边看去。
  然后他就发现她素手支颐在案,安静阖着美目打盹,呼吸轻缓绵长,鎏金的步摇珠坠随臻首倾晃,在烛火下留出几道摇曳的细影。
  他先是一怔,接着充满柔情地微笑起来,目光在她娇美无暇的玉容上流连了一会儿,伸手抚上她的肩畔,轻唤:“颖颖?醒一醒,别在这儿睡,当心着凉。”
  阮问颖正在梦中帮他分理着奏折,陡然被他唤醒,还有些神思迷茫,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连忙正襟坐好,拍拍脸颊使自己清醒。
  她颇有些难为情:“糟糕,我怎么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世醒哥哥,你的奏折看得怎么样了?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放心,我已经看完了,你没有打扰到我。”杨世醒别过她垂落在颊侧的一缕发丝,“倒是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和你说过,整理好奏折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吗?不用等我。”
  她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这些天你朝事繁忙,白日里难得见一回,我就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没想到我这么没用,居然睡着了。”
  又问他:“现下什么时辰了?”
  杨世醒回答:“快到二更了。”
  一面拉着她起身,“我送你回落霞阁。”
  阮问颖点点头,和他一道出了书房。
  时值暮夏深夜,含凉殿环水绕池,清凌凌的夜风一吹,便带上了些许凉意。
  山黎和淡松正在外候着,见他们出来,分别给他们披上一件织锦外裳,又唤来数名宫侍提灯随侍左右,一行人穿廊过榭地前往落霞阁。
  落霞阁里,谷雨和小暑已经布置好一切,正倚案眯着,听见动静后忙忙起身,出室拜见迎接。
  这是阮问颖第二次在含凉殿里留宿,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当杨世醒再度屏退侍从、和她独处时,她已经没有多少紧张,甚至还能玩笑地询问一句:“你今晚要继续给我讲故事吗?”
  “可以。”他也笑,“你想要听什么故事?”
  她道:“我不想听你讲故事,我只想让你早些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日要上朝,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他道:“那好,我们就寝。”
  她一愣:“在这里?……你要留在我这儿?”
  他悠闲自若地负手在背:“是啊,你之前不是说,愿意给我腾个地方,与我同塌而眠吗?”
  阮问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她在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想着她与他已经亲密无间,不知道缠在一张榻上嬉闹了多少回,普普通通地睡一觉根本算不上什么。
  然而在真正面临要这么做时,她还是忍不住升起一阵害羞,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颊染红云,想要忸怩以对。
  好在她的理智压过了情感,清楚现在已经过了亥时,她不能再同他胡闹,浪费他仅有的休息时辰。
  遂强压下心头的羞赧,朱唇轻抿,含出一个亲近中带着羞怯的笑,抬手掩饰地理了理鬓发,垂眸应道:“……好,我们安歇。”
  闻言,杨世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地答应。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维持着笑微微的神色应了,示意她坐到梳妆台前,伸手替她摘下钗环珠簪,举止温柔亲昵,如同一对寻常的恩爱夫妻。
  直到灯暗烛熄,两人都躺在了一张榻上,他才揽过她有些僵硬的娇躯,埋首于她的颈间,轻声隐秘地调笑。
  “好颖颖,你怎么能这么好哄?我说两句就让我留下来了?纵是为我着想,也不该这般不为你自己考虑……你真当我是正人君子?”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往她的衣襟里探去。
  阮问颖又惊又羞,低低叫了一声,扭着身子想要躲避他的手掌,没有躲过,被他游移着抚过腰肢,浑身痒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发颤不停。
  她开始低哼,本就绵软的声音泛起哭腔,越发显得娇糯,中途还被身旁人堵住唇深深亲吻,最终止于一声克制的娇吟。
  杨世醒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声音。
  他轻嘶道:“你怎么咬我?”
  阮问颖在看不见的黑暗里瞪他:“谁让你要和我胡闹!”她没有选在他吻她的时候咬他,而是隔着里衣在他肩膀上咬下一口,已经很好了,他应该感到庆幸。
  身上人发出一声闷闷的轻笑:“你属猫的吗?这么喜欢咬人?之前也咬过我,现在还咬。”
  她没好气道:“我属老虎的。”
  “是吗?我竟不知你比我还要大两岁。”他继续轻笑,慢条斯理地回复,慢条斯理地动作,在她耳畔逸出暧昧的热气。
  磨得她只好软语求和:“你——你别闹了,快松手……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不想着休息?明日可还要上早朝呢……”
  “不着急……”
  ……


第179章 才两日你就忍不了了?
  翌日, 阮问颖被召去了清宁宫。
  在前往清宁宫的途中,她的心里颇有些忐忑不安,想着,莫非是太后觉得她留宿含凉殿的举止太过张狂, 意欲敲打她一二?
  出乎意料的, 太后没有对她说什么警醒之语,只是随意地聊些家常, 闲叙一二便罢, 还留她用了一顿午膳, 让她带了一盅汤回去给杨世醒喝。
  “你觉得这汤里会有什么门道?”她盯着放在桌案上的食盒询问。
  “谁知道。”案边人满不在乎,“不喝就是, 管它什么门道都没用。”
  “那怎么成呢?”她不赞同, “好歹也要弄清楚太后的打算,这样才能有备无患。不喝倒是可以, 我在她那里的午膳也没用几口。”
  杨世醒听了, 立时道:“你不早说。”扬声吩咐人传膳,同时让山黎把汤带下去, 找吴想旬查明其中成分。
  膳食很快端上布齐, 山黎也在没多久后回来禀报,道汤中并无异样,只是普通的滋补汤水,服用无甚禁忌。
  杨世醒在听后没有什么神情波动,如常屏退了山黎,倒是阮问颖有些不自在, 讪讪说了声“看来是我们多想了”, 借着低头夹菜的举动以作掩饰。
  杨世醒看穿她的心思, 微微一笑, 给她夹了一片鸡汁脆藕,故意道:“看来咱们的两位祖母心有灵犀,都想着在子孙后代的事上帮忙一把。你在她那边也喝了同样的汤么?”
  阮问颖险些没被呛到:“没——自然没有。”
  纪姑姑虽然在太后的吩咐下给她盛了一碗,她在盛情难之下勉强服用了一口,但仅仅稍稍沾了沾唇,严格来说并不算有。
  “你以后少说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她红着脸瞪向他道,“别我没被太后吓着,反被你惊了一跳。”
  “这些话很骇人听闻吗?”他道,神情似无辜,又似逗趣。
  阮问颖不理会他了,默默低头用膳。
  杨世醒也不说话,陪在她的旁边,含着无声的微笑凝睇,时不时给她夹一点菜。
  就这样过了半晌,她才又开口:“你觉得太后今日这番举止……是什么意思?”
  他道:“试探。”
  她不解:“试探什么?我们在——在子嗣方面的打算吗?”
  他道:“试探你们阮家在这方面的打算,或者说是大长公主在这方面的打算。”
  闻言,阮问颖不由得有些气馁,闷闷地拿玉箸戳着碗里的云丝:“又是子嗣……你还没有继承大统呢,他们就把算盘打到了你的孩子身上……何必呢?”
  杨世醒慢悠悠道:“正因为我还没有继承大统,他们才要抓紧时机,赶在这之前有所动作,不然就迟了。”
  她轻抿着唇:“我就是不明白,她们——她们都已经年过古稀,再争这些还有什么用?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不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心中犹有敬畏,迟疑这番言论是否不宜。
  但杨世醒已是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神情镇定自若,仿佛她说的只是寻常闲话:“就怕她们不甘于此。或者,她们正是为了能安心颐养天年,才这么做。”
  “为什么?”她追问,“祖母还能说是不放心你,想要用我和你的孩子取而代之。太后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总不能捏着鼻子认下我和你的孩子吧?她对阮家可是深恶痛绝。”
  “所以我说她在试探。”杨世醒道,“她想要借此试探清楚你们家在这方面的打算,然后再行谋划。”
  “谋划什么?”她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摊了摊手,“我既没有知晓未来的神通,太后也还没有蠢到把全部计划泄露出来的地步,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
  她表示怀疑:“你没有一点猜想或是准备吗?”这么束手无策的回答可不像他。
  “有是有,不过现在言时过早。”他微微一笑,“暂且让她们去争夺螳螂和黄雀的角儿,我们只做那小儿的弹弓,坐下观之,谋定而后动。”
  闻言,阮问颖心中登时一松,也回了他一个亲近的笑容。
  果然,万事不萦于心而又处变不惊,时刻怀有对策,才是他平常的模样。
  杨世醒接着道:“下回她若再召你去,你可以带上山黎。你的侍女虽然忠心,终究不是宫侍,行走时多有不便,一个不小心惹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不如带我的人过去,也好让我放心。”
  阮问颖想了想,觉得也是,点头应了下来:“好。”
  他又道:“太后既然主动试探,就说明她坐不住了。接下来的这几日,你都留宿在我这,给她添点火。”
  阮问颖这回没点头。
  她微微敛眸,目光下移至面前的青釉碗碟,露出几分羞赧矜持的神色,道:“这……有些不太好吧?”
  “不好什么?”杨世醒含着笑,“你已经在我这里留宿了两回,在旁人眼里想必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还怕再多留几回?”
  “你便是从今往后都恪守礼制,不与我见一次面,在旁人心里也还是我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是在装模作样、故作清高。你为难什么?”
  “话是这么说。”她嘟起唇,“但哪有人在成亲前这么明目张胆地留宿的,更遑论你是皇子……传出去不免让人耻笑,觉得荒唐。”
  “那你就是见识少了。”他给她斟了杯酒,也给自己斟了杯,晶莹的酒液如线而下,散发出醇厚的香味。
  “这宫里的荒唐事可不少。我的身世暂且不提,前几年杨士福不还闹大了一名宫女的肚子,让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么?”
  她道:“他怎能同你相提并论?”
  他笑着举起酒盏:“是啊,所以他们荒唐不堪,而我和你不同,乃是心心相印,情之所至,合乎礼义。”
  笑意昭朗,犹如琉璃酒盏边缘反衬出来的耀光,明明是在说着这等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口吻却通畅明达得仿佛在论诗作词,令人心旌摇曳。
  阮问颖看着,终是舒容莞尔,眉眼间化开一片缱绻情意,素手举盏,同他相敬:“好吧,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不应,岂非无心之人?我听你的便是。”
  “不过我有言在先。”她道,“我在你这里留宿可以,但你不能像昨夜那样对我,你要尊重我的意愿。”
  杨世醒似有不解:“可你明明——”
  阮问颖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是你非要闹,我才、我才勉强应了的——”
  “你若不闹,我早安安静静地睡了,哪里会和你折腾到那么晚,险些误了晨起……”她红着脸嘀咕。
  又重整旗鼓:“总之你就是要答应我,不然我就不留下来。”
  未免他到时反悔,还特意加了一句:“你要向我允诺。”
  杨世醒安静了一会儿,道:“好,我答应你。”和她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反应,阮问颖就知道他是认真答应了她的话,不像平时说一套做一套,当下心生欢喜,也和他一样将杯中美酒饮下,当做盟誓。
  果然,对方在美酒入喉之后发出一声叹息,似乎为应允这个诺深感扼腕:“颖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为何总是避我如水火,不肯与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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