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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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她的心里也感到一阵发愁。杨世醒待她之好,足以称得上情深义重四个字,而她不仅和他犯矫情闹脾气,还把他送她的镯子摔了,现下不知落在何处,可该如何是好?
  ……
  两人相依着谈了不少话,直到夜色越发深沉,才起身离庄回府。
  阮问颖坐在马车里,心有不安地思索着镯子的下落,回想起她对谷雨和小暑的吩咐,更是感到一阵焦虑,不知道她们是否真的听了她的话,把杨世醒送她的东西都扔了。
  她心中懊悔万分,直骂自己在那时矫情个什么劲,有把人家送给她的东西都扔了的骨气,怎么没有进宫去见对方一面的胆气,拖到这时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她只能寄期望于谷雨和小暑违背她的意愿,把那些东西都偷偷收起来了。
  就这样,阮问颖在回府的一路上坐立不安,还不能表现出来,偶尔小心觑一眼坐于一旁的杨世醒,收到他的目光回视,也是立时露出一个微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马车平稳驶入长安内城,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宵禁由一更推迟至三更,因此,现下虽夜色已深,街道上也依然人烟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阮问颖一边听着外头小贩吆喝的顺口溜,一边在心里想,她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
  杨世醒今日极为的宽容大度,对她可以说得上既往不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犯的错都说了,他应当会原谅她……吧?
  杨世醒忽然开口:“你想对我说什么?”
  阮问颖吓了一跳,以为她在不知不觉中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定了定神才看向他,道:“什么?”
  见她这副情状,杨世醒颇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道:“我问你,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抱臂看着她:“这一路上你都神思不属的,还老是偷偷看我,你当我没注意到?说吧,你又犯什么错想要我原谅了?”
  阮问颖又吓了一跳,心想他怎么什么话都一说一个准,莫不是拥有洞悉人心的神异,还是她隐藏心思的水准太差,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她目光闪烁,心虚地垂眸道:“我没有想对你说什么呀……你误会了。”
  “是吗?”他道,“那你这一路上在发什么呆?还时不时看我一眼,让我以为你是犯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错误,在感到胆怯和心虚。”
  “胡说。”她无甚底气地反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可难说了。”对方缓缓摇了摇头,优哉游哉地回了她一句话。
  阮问颖抿抿唇,抬眸看他一眼,正对上他含笑望来的目光,心头怦然一跳,再瞧着他若有所思的眉眼,更是越发的感到心虚。
  “其实,”她踌躇不决地开口,“我就是——”
  杨世醒看着她,摆出一派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她终是没能有勇气把实话告诉他,飞快地想了一个借口,嗫嚅道,“你这玉佩还要不要了,是准备一直放在我这吗?”
  杨世醒听了,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既没有恍然大悟,也没有表示怀疑,很平常地应了一句:“暂且在你那边放着,下次见面时你再还给我,不过我不一定会收下。”
  “什么?”阮问颖以为她理解错了,“你这话是何意?”既要她还,又不肯收,这怎么能成?这不是在耍弄人吗?
  杨世醒道:“这玉佩是很重要,我不能把它丢弃,但我也不想看见它,因为一看见它,我就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阮问颖明白了,有些小心地回道:“可你总得拿着它,要不然……你让人把它收起来?”没有追问他是什么不愉快的事,她还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杨世醒轻轻笑了笑:“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你替我打个络子就行,这样我一看见玉佩就会看见它,一看见它就会想起你,自然不会想起什么心烦的事了。”


第133章 想让我变成你的人,还有许多种方法
  阮问颖霎时觉得她方才的一腔担心都白费了。
  “说了半天,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她佯作不满,“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竟让我来做这些宫女丫鬟的活计。”
  杨世醒不慌不忙:“你也可以不亲自动手,让你的侍女帮你打,到时只要别告诉我真相, 我依然能睹物思人, 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或者我让我自己宫里的人打。”他朝她伸出手,“这样你现在就可以把它还回来了, 不用麻烦你这两日惦记。”
  阮问颖笑着娇嗔他一眼, 打开他的手:“不给。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身上不许有其他女子的物件。”
  杨世醒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里, 贴着她的脸颊, 在她耳边轻轻呵了口气。
  “是吗?那可难办了,我身上的衣物佩饰全部是尚衣局的宫女经手的, 你若想独断专行, 只能自己给我缝衣裳、制佩饰了,不知你可有这份能耐?”
  热热痒痒的呵气让阮问颖的耳廓也跟着发起了热, 接着是脸庞、脖颈, 像温水里晕染开的墨迹,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怦怦直跳。
  她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却被他箍着腰,不得动弹,只能继续就着这么一个亲密的姿势, 同他道:“那你还是变成尚衣局的人吧, 我可不会缝衣裳……”
  “别担心, 想让我变成你的人, 还有许多种方法。”杨世醒在她耳畔低声笑语,落下一个亲吻。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些抗拒为难:“别,马上就要到府里了……”
  “不怕,夜黑灯暗,旁人看不清楚。”
  如此一番耳鬓厮磨,等马车到达镇国公府时,阮问颖已是心神荡漾,香腮飞红,整个人都被环绕在沉水熏香的气息里。
  她和杨世醒一块下了车,借着同他道别的机会,背对着府门口高挂的灯笼,吹了好一会儿清凉的夜风,觉得脸颊上的热度不怎么烫了,又得他示意,才转身回到府里。
  直到在长廊中遇上闻讯而来的谷雨和小暑,她才倏然一凛,想起她忘记了什么。
  她面上不显,维持着镇定,暗中却加快了脚步,领着二女回到漪蕖苑,顾不上看一眼变回原来模样的闺房,询问她们杨世醒所赠之物的下落。
  还好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两人没有听她的吩咐,在整理出杨世醒送她的那些东西之后销毁,而是收进了库房,因着她从来不会去看,是以直到今日也没有察觉发现过。
  小暑笑道:“果真被谷雨姐姐说中了,姑娘是在和六殿下置一时之气。我们违背姑娘的吩咐,顶多担些责罚,可若是真的听从了,姑娘一旦与六殿下和好,就定会深觉后悔。”
  阮问颖不由对谷雨大为感激,真心朝她相谢。
  谷雨笑道:“姑娘莫要听小暑胡言。是六殿下送给了姑娘许多东西,若要尽数销毁,引起的动静难免会把长公主殿下等人招来,给姑娘再添烦恼,我这才偷了个懒,把它们放进库房里。如今可是要把它们全部拿回来,重归原位?”
  “这个不急。”阮问颖道,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我之前砸地上的手镯呢,你可也替我收起来了?”
  谷雨点头笑应:“姑娘安心,我都收好了,放得妥妥帖帖的。”
  阮问颖真是喜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连忙让她去把镯子取来,放在灯下细细打量,又以指腹一一摩挲,确认没有半点破损,才终于松了口气,把一颗心放回了原位。
  她将镯子重新戴上,熟悉的温凉感甫一触上肌肤,便如一股自山涧涌出的清泉,流淌进她的心底,让她感到欢喜又安定,含起一个柔情蜜意的微笑。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先是受了一场大忧,后又得了一场大喜,虽然与杨世醒多番亲密,但总有种如置梦境的不确定感。
  直到此刻,她抚摸着腕间的手镯,端详着上头熟悉的纹路,才踏踏实实地安了心,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阮问颖坐在案边,就着芙蓉蜻蜓灯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收拢心神,起身行至梳妆台前,打开一个金漆锦盒,从里面取出两串珊瑚手钏,一人一份当做谢礼给谷雨和小暑。
  小暑欢欢喜喜地应了,阮问颖让她去外头打盆水来洗手净面,然后在她应声出去的当拿起一枚玉镯,戴到谷雨的腕上,再次朝后者表示感谢。
  谷雨推辞:“这是奴婢的分内事,姑娘不必这般。倒是小暑在这些天里日夜为姑娘忧心,没少跟长公主殿下的人顶撞,受了不少责罚,她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定然委屈得紧。”
  “我知道,这段日子里难为她了。”阮问颖道,“不过我瞧她方才笑容满面的模样,想是已经把受到的憋闷气都发出来了。”
  谷雨想了会儿,笑了:“倒也是。”
  “自从六殿下过来解了姑娘的禁足后,她就一直一副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模样,整个下午都在和我说六殿下多么的英明神武,对姑娘又多么的一往情深,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自从她……前回从宫里出来之后,就一直谨小慎微的,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再给姑娘惹什么祸。直到姑娘被长公主殿下禁足,她才在忧心焦虑之下忍不住和旁人起了争执,现下又因为高兴坏了,话才重新多了起来,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阮问颖心中升起几分羞愧:“说来也是我不好,不该把气撒到你们的身上,你们那日一定吓坏了。”
  谷雨摇摇头:“姑娘尽管朝我们撒气,只要不把气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就好。我们不过受两句话,算不得什么。”
  说话间,小暑已是从外面回了进来,但她的手里却没有端着面盆,而是有些紧张地道:“姑娘,大长公主殿下和长公主殿下请姑娘过去一叙。”
  阮问颖微微一惊:“祖母和母亲请我过去?所为何事?”
  小暑摇摇头:“来的人没有明说,只道两位殿下听闻姑娘回了府,便来请姑娘过去。不过长公主殿下那边的人多加了一句,说是如果姑娘已经睡了,就等明日再去。”
  谷雨忙道:“那你是怎么回的?”
  小暑道:“我自然是推脱不清楚姑娘安歇与否,借口过来询问情况,让她们稍且在外头等候,我又不傻。”
  几句话下来,阮问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底,看来她的祖母与母亲并没有等在一处,而是分别派人来请的她。
  至于为什么她的祖母没有像母亲那样多加一句话,恐怕不是因为没有考虑到她已经休息了这种情况,而是摆明了态度告诉她一定要去拜见。
  思及此,她对谷雨道:“你去外头替我回话,就说我正准备歇下,然长者相邀,不敢推辞,请她们稍候片刻,我立时就到。”
  又加叮嘱:“让母亲那边的人先回去,禀明母亲我先要去拜见祖母,然后再行拜见母亲。”
  她既然要去见大长公主,自然不能对外说已经睡下,而她母亲既然多加了那一句话,想来不是有急事要见她,听闻她要去拜见祖母,或许会考虑到她今日奔波在外的劳累,让她明日再见。
  谷雨看上去也想到了这一层,点点头应了一声“是”,转过屏风掀帘离去。
  小暑则在她的吩咐下唤来白露小满,三人快速将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又洒了桃花芬露,把她身上沾染的沉水熏香压下,确保仪容端庄无暇,挑不出错处。
  如此这般过后,阮问颖才离开房间,前往真定大长公主的院落。
  到得对方房里,她先是按照惯常的规矩行礼,然后告罪道:“这段时日孙女身体不适,旧疾复发,恐扰了祖母安康,便未曾过来拜见,还请祖母见谅。”
  她在梳妆期间朝白露细细打听了一番府里的情况,尤其是安平长公主怎么对外说她清修这件事的,以免在面对真定大长公主时漏了行迹,得知她的母亲放出风声她在养病,便用了这么一个说法。
  “无妨。”大长公主的声音徐徐响起,“身子最要紧,你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旁的事情不必挂怀。”
  顿了会儿,道,“不过,今日既然六皇子过来找了你,你也跟着他出去了,想来已是大好了?”
  “是。”阮问颖低着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就好。”大长公主满意颔首,示意侍女将她请至一旁的绣凳上坐下,屏退在房里伺候的全部下人,同她说话。
  “你这病也真是奇怪,年初时闹了两场,现在又闹了一场,且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要不是清楚你是个乖巧的,祖母都要以为你是在故意装病了。”
  阮问颖含起三分浅浅的笑,在拿捏好的分寸内撒娇:“祖母说笑了,平白无故的,孙女装病做什么呢?”
  大长公主也笑,声音亲切,像和她絮叨着家常:“祖母知道,所以这只是一个假设,并不是真的这样以为。”
  “说来也要怪你舅母,要不是她当年的那些子事,祖母岂会到今日都心有余悸?我见你从被陛下赐了婚之后就一直生病不断,便有些杯弓蛇影起来,以为你也同你那不争气的舅母一般,生了不想和六皇子成亲的心思。”


第134章 这般娇气的性子,日后嫁到了宫里可怎么当皇子妃
  “怎么会?”阮问颖刻意把口吻变得羞赧细微, 如同每一个心怀春意的姑娘家,“孙女、孙女没有这种心思。”
  见她如此,真定大长公主的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没有就好,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拉过她的手, 充满慈祥地轻拍:“你比你舅母要懂事得多, 将来的路也定然好走得多,很好。”
  阮问颖含着晚辈该有的端庄贞静, 抬眸看她一眼, 又低下去, 柔顺道:“孙女不敢承蒙祖母的厚爱。”
  “我说你承得起,你就承得起。”真定大长公主看起来对她的这番回答格外满意, 没有再行试探, 又夸赞了她几句,就转而问起了杨世醒今日过来找她的目的。
  阮问颖相信这些话杨世醒在拜见时已经禀明过了, 但对方还是有此一问, 显然没有从前者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抑或是自认为有用的消息。
  但他们今天在别庄里真的没做什么事, 不过是消弭误会、互诉情意, 莫说她不愿意当大长公主的耳报神,就是愿意,这些事情她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暗中屏息,回想她与杨世醒做下的那些亲密举止,让双颊泛红,细声回答“六殿下只是与孙女惯常叙话, 并未说什么旁的事”, 以此来让大长公主有一些心领神会, 才应付过去。
  之后, 大长公主又询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叮嘱她多加将养,别为此耽误了她和杨世醒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定下的婚期,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等她在谷雨小暑的陪伴下回到漪蕖苑,果然从白露那里听闻安平长公主又派了人来的消息,道是夜色已深,她白日奔波劳累,不必急着过去,明日再见不迟。
  她于是好好睡了一觉,准备养足精神去见安平长公主,同时在心里细细思索一番对方可能会询问的话,一一备好贴切适宜的回答。
  然而,安平长公主却并没有像真定大长公主那般暗藏机锋,而是开门见山地道:“如何,这会儿还想不想着要入道出家了?”
  让她打好的腹稿都停在了半途,讪讪不已:“是女儿糊涂了……”
  安平长公主发出一声嗤笑:“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糊涂。观你前些日子的举动,我还以为你是觉得自己举世独醒呢,不愿与我们这些俗人同流合污。”
  “不过是和人闹了些别扭,就想着要退亲,这般娇气的性子,日后嫁到了宫里可怎么当皇子妃?也像这回闹着要清修,然后等人家来哄你?”
  阮问颖恭敬地听着,一边在心中暗忖杨世醒到底是怎么和她母亲说的,等进了宫一定要好好问他,一边乖顺认错,发誓绝不再犯,请对方原谅。
  而见到她这么一个诚恳的认错态度,安平长公主也没有像真定大长公主那样摆架子,只略略说了两句就软了语气,道:“行了,你起来吧,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什么?”阮问颖有些不解她的意思,不过还是依言坐到了她的身旁,询问,“女儿变成什么模样了?”
  “还能是什么模样,清瘦的模样呗。”安平长公主状若不满,“你那表哥昨日来我这里说了一大通话,话里话外地指责我不该把你关起来,害得你食不果腹,日渐消瘦。”
  “他也不想想,我要是不把你关起来,你就要直接到他跟前去退亲了,到时他还能有这份心思看你瘦了多少?真是不识好歹。”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爱女,见其面容较之从前的确略显清瘦,便蹙眉道:“嗯,是有些瘦了,看来你在这些日子里是受了苦。”
  又很快恢复成严厉的模样:“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放着好端端的皇子妃不做,去当什么道士,现下遭了这么一回罪,可终于知晓人间疾苦了吧?”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单看道家书籍里所讲的清修,要点只在于心静自然和无欲无求,阮问颖自以为不算是特别难做到,至少能忍住不叫苦。
  然而等到她真正去做时,才发现难处并不在于心境或欲求,而在于衣食住行这些她以往不曾关注过的地方。
  尤其是后几日的清汤寡水,简直让她感到退却,就算杨世醒不来,安平长公主也没有用她的侍女要挟她,恐怕她也撑不住几日。
  真不知她是被锦衣玉食的生活养坏了,还是天生就拥有一副娇气挑剔的身子,只这么一点苦便受不了。
  她乖巧地再度认错:“女儿知晓了,往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安平长公主遂没有再生她的气,爽快应道:“行,既然你认了错,那娘也不责怪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不过你可要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往后不许再行胡闹,倘若再有下次,那娘可就要像你二哥上次那样请出家法了。”
  阮问颖在心里想了想,她二哥上次犯错时招来了什么,好像是在青州大营里的三十军棍?
  这么一想,她立时发自真心地道:“女儿再也不敢了。”
  安平长公主红唇一扬:“谅你也不敢。”不知道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
  母女俩又叙了一番话。比起真定大长公主的笼统,安平长公主问得要细致许多,特意问了阮问颖在被关期间有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即使那些侍女都是她自己派过去的。
  阮问颖摇头道:“没有,她们都对女儿十分恭敬,奉行了娘亲的命令。”
  安平长公主追问:“她们都是怎么奉行的?”
  她遂把清汤寡水的一日三餐如实说了。
  安平长公主道:“这确实是我吩咐她们这么做的,本想着以此来逼你结束这场胡闹,谁知道你那表哥忽然来了,二话不说就撤了我的人,还到我这里来出言指责,说我没有慈母之心。”
  倒把阮问颖听得吓了一跳,心想,杨世醒虽然在和她说话时多有不留情面,但在长辈跟前还是比较恭顺的,尤其是对她的亲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是因为身世的缘故,所以迁怒到了她的母亲身上?
  她下意识为他辩解:“娘,表哥他一向对您恭敬有加,怎么会口出此等言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平长公主不以为然:“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娘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担心,说到底,他都是因为关心你才会这般,娘知道他不是有心的。你被关了这么多日,他若什么都不说,娘才要感到担心呢。”
  “昨日他如此行事,正说明他对你有真心实意。娘很高兴。把你交给他,娘也放心。”
  听见安平长公主的最后一句话,阮问颖心里并没有多少害羞甜蜜,而是悄然抬眼,偷偷打量着母亲的神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弄虚作假的痕迹。
  要知道,对方在提及杨世醒的身世时,可是说出过“野种”二字的,如此……低下的评价,怎么会一转眼就变成了高兴和放心?
  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吗?还是她的母亲真的这么认为?
  安平长公主注意到她的举动,有些好奇和失笑:“想什么呢,一脸犹犹豫豫的表情。不相信娘的话?还是觉得娘在污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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