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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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衡怔道:“这……恕于衡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杨世醒微微一笑:“其一,此事事关宫中,无关宫外;其二,你不可打探,旁人却未必不可。若我猜想得没错,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会继续有新的情况。”
  徐元光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杨世醒看着于衡:“你再去寻一趟刘百钊。”
  于衡应首:“是。”
  “那我呢?”徐元光在一旁追问。
  杨世醒把目光转向他,思忖稍顷,道:“你么,就装出一副‘知之但不可对人言’的模样来,去四下里走走,看谁会主动寻上你。你把这些人的言行举止一一记在心里,到时向我禀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在吩咐完后道,“直接走大门出去,不必再掩人耳目,让其他人都知道你们来这里见了我。”
  二人皆应诺而退。
  阮问颖不愿意自己被排除在外,在他们离开后也开口道:“还有我呢?你不会想让我回去等消息吧?”
  “自然不是。”杨世醒朝她一笑,“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母后过来。”
  “舅母?”她先是一怔,接着就明白过来。
  陛下传召群臣回宫,旁人或许会满头雾水,不解其意,但在皇后眼中看来,必定是陛下已经察觉当年真相,准备着手处理了。
  而皇后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杨世醒坐以待毙,原本昨夜就该由信王带他走的,出了意外才半途中止,如果她不想收到下一道赐死杨世醒的圣旨,就必须马上行动。
  果不其然,在徐、于二人离开后不到盏茶时分,皇后就来了重霄殿。


第285章 六皇子身世有疑,为避免夜长梦多,预谋篡权夺位
  皇后见到杨世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此处凶险, 不宜久留,你速速离开!”
  甚至给他准备好了一份包裹,道:“这里头有金银若干、通关文牒一份,你拿着它,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怕有后顾之忧。”
  然后,她才像是发觉阮问颖也在场, 于真挚中带着恳求地望去道:“颖丫头, 舅母知道这样说很偏心, 但是舅母真的希望你能和醒儿一起走。”
  “醒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没有一点比别人差, 你自小与他情谊深厚, 舅母相信你知道他有多好,你跟着他, 定能结成一段美满良缘。”
  这话有些大言不惭, 杨世醒是超群卓越不假,可他一旦避走长安, 就成了钦犯, 跟着一个逃犯亡命天涯有什么美满可言?
  不过阮问颖不在乎,她在很早以前就想过和他离开的可能,这会儿只不过是把假设变成现实,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困难之处。
  虽然杨世醒不一定会走,但她在这里表个态,让长辈安心, 还是可以的。
  然而, 就在她想点头应下时, 杨世醒却开口道:“此事暂且不急。父皇只是下旨把部分朝臣接走, 并没有说要我的命。”
  皇后着急道:“什么事需要把三司都传召走?你别看现在风平浪静,说不定晚上就会有锦衣卫带着第二道圣旨过来,你真的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
  “离开这里,孩儿又能去哪里呢?”杨世醒道,“青州?江南?云疆?关外?亦或是出海往东,去寻传说中的蓬莱仙岛?”
  “这些地方孩儿是能去,可如此一来,孩儿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成了什么?孩儿自小学习的文武之道、立下的抱负理想又算是什么?”
  “再者,近两年朝野之争愈发汹汹,孩儿没少弹压收拾,这些家族里有的还在苟延残喘,一旦孩儿离开,他们会如何卷土重来,对付阮家?”
  皇后道:“你若不离开,便是连自身都难保,何谈其它?且母后说过,阮家有你姑父姑母在,不会怎么样的,即使太后也会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收手,你无需忧心。”
  “至于你的抱负、理想……”她充满歉疚地道,“母后知道,你是个有大志向的,原该施展鲲鹏之翅,是母后对不起你……可是,一旦陛下得知你的真实身世,你便是再有贤能之才,也——”
  她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见状,杨世醒温和了眉眼,道:“孩儿知道。母后的这些想法,孩儿都知道。”
  皇后抬起希冀的眼眸看他:“那你——?”
  他摇摇头:“我不会走。”
  “醒儿!”皇后痛心疾首地呼唤。
  “小殿下,请容老奴说几句话。”燕姑姑上前道,“老奴是看着小殿下长大的,知晓小殿下非贪恋权势金银之辈。”
  “小殿下不想离开,不是因为不舍锦衣玉食,而是不想把事情扔给皇后殿下,留殿下一人承担。可是殿下与陛下有多年夫妻情分,陛下或许不会忍心处置殿下,但对于小殿下,就不一样了。”
  “宫中皇子公主甚多,生母身份有高有低,陛下对他们的态度,小殿下不是不清楚。陛下对待亲生子尚且如此,对待小殿下又会如何呢?小殿下若真的为殿下着想,便该听殿下的话,尽早离开。”
  此时的皇后已经关心则乱,完全遗忘了思考,闻言迭声附和道:“不错,你燕姑姑的这些话就是母后想说的。好孩子,你就听母后的话,赶紧离开吧。”
  接着,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拉过阮问颖,握紧她的手腕道:“颖丫头,你快劝劝你表哥,就算、就算你不同他离开,你也不会希望他出事,对不对?”
  阮问颖一时陷入为难。一方面,她能理解杨世醒留下来的举动;另一方面,她又不能对皇后的恳请视而不见。两头不知该向谁顾。
  还是杨世醒解开了她的困境,对皇后道:“母后不必多言,孩儿心中自有决断。且孩儿尚有一问,望母后能够解惑。”
  他道:“不知信王何在?”
  皇后又是着急又是不解:“你有决断?你有什么决断?难道你以为陛下偏爱疼宠你了这么多年,就会在得知你的身世后依然视你为子,对你一如往昔吗?”
  提起信王,她更是蹙眉叹息:“至于信王,母后倒还想问问你。你昨夜都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失魂落魄的,非但没有办好答应下来的事,还一句话不说地走了?”
  她指着包裹道:“这些银两和文牒本该由他在昨夜给你,假使一切顺利,此刻你已经离开京师,哪里用得着我来催促?醒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燕姑姑也在一旁道:“是啊,小殿下,你就听殿下的话吧。老奴虚长了几十年岁数,别的不敢说,唯独天子之怒真真切切地见识过,不是小殿下能以一人之力应对的。”
  杨世醒轻叹口气:“母后,姑姑,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也不是妄自尊大,认为自己有通天本领,能够对抗天子,是——总之,我不会离开。”
  皇后道:“就算你要留下,也得说明白理由吧?你这样含含糊糊,让母后怎么安心?”
  然而任凭她怎么追问,杨世醒都不肯再言,万般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放弃。
  她在最后饱含痛心地看他一眼,道:“母后愚钝,不清楚你的想法,只有一点希望你能记住,那就是母后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一旦你改变主意,不要有任何犹豫,立时来找母后,母后会不惜一切把你送走,知道吗?”
  又对着阮问颖几乎哀求地叮嘱:“颖丫头,就当是舅母求你,多劝劝你表哥。他现在已经入了执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能指望你了。”
  “舅母知道,让你在忽然之间跟着你表哥浪迹天涯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你表哥只剩下你了,我——我实在舍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母后!”杨世醒打断她的话,声音变得有些不满,“莫要说这些勉强表妹之言,当年母后因为勉强已经犯了一回错,难道今日还要再犯一回吗?”
  皇后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
  燕姑姑仓促扶住,不赞同地看向他道:“殿下满腔心思全是为了小殿下,小殿下不领情也罢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诛心的话来伤殿下?”
  杨世醒拧眉。阮问颖见状不好,不想让这对母子以争执伤心收场,连忙赶在他之前开口道:“是,舅母放心,颖丫头一定会劝表哥。”
  又做主替他收下包裹:“天色不早了,外头还下着雪,舅母大病初愈,不宜受凉,还是快回去歇息吧,一旦表哥改变主意,颖丫头会立即知会舅母的。”
  如此一番劝慰,方和燕姑姑一起止住皇后摇摇欲坠之势。
  待得主仆二人离开,她有些无奈地看向杨世醒,道:“舅母不过无心之言,纵使有哪里说得不好,也是太过着急关心你之故,你何必要同她较真呢?”
  “再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和舅母对我们的期盼一致,为什么你非要同她卖关子,不肯给她一颗定心丸呢?”
  她拿起包裹:“她为你设想这么周到,连文牒都替你准备好了,是真的关心你,不想你出事。你……你不该说那些话伤她的心。”
  “我若不说,怎么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病所在?”杨世醒淡声道,取过她手里的包裹,放至一旁。
  “什么?”阮问颖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看向她,轻轻一笑:“你以为,母后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是什么?我的身世吗?”
  “……难道不是吗?”
  “这是她的心结之一,但不是最大的,并且,这个心结可以追溯到最初的源头。”
  “那是什么?”她有些着急地催促,“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同我打哑谜了。”
  杨世醒干脆利落地回答:“是陛下。她最大的心结在陛下身上。”
  阮问颖一呆。
  这个答案似乎很有道理,错嫁、怀胎、生子、调包,今日种种,莫不与陛下相关,可细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道:“没有陛下,自然没有今日的一切,可——这个范围是不是太大了些?”她还说没有真定大长公主就没有今日的一切呢。
  杨世醒道:“大吗?可在我看来,这恰恰是母后最忽视的一点。长久以来,她顾念了太多人,唯独把她最该顾念的那个人忘记了。”
  阮问颖蹙眉,迟疑思忖:“……你是想说,只要舅母能顾好陛下,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以陛下对母后的情意,假使我当真不是他们的孩子,只要母后力保,我还是能活下来的,可以找个偏远些的地方安生过日子。当然,储君之位是别想了。”
  她越发糊涂:“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反问:“你说呢?我留下来是为了感激君王隆恩,没有要我这条小命的?”
  阮问颖自然知道不是,可这样一来,她就更加迷糊了:“那你让舅母明白心结所在的意义为何呢?”
  杨世醒道:“为了让她更好地面对陛下。”
  她一惊:“陛下会见她?”
  他微提嘴角,抱起双臂:“会。而且是在见我之前。”
  一语成谶。
  翌日清晨,高总管亲自冒雪前来,请皇后回宫。
  与此同时,一个流言也在行宫四处传起,道是六皇子身世有疑,为避免夜长梦多,预谋篡权夺位,被陛下及时发现,陛下这几日的奇怪举止,皆是为了查清真相。
  而今,真相已然查明——
  六皇子非陛下亲子。
  上欲诛之。


第286章 在于衡心里,殿下是一位明主,值得一生追随
  “一派胡言!”徐元光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这是谁传的谣言?简直荒谬!”
  杨世醒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既然知道是谣言,还生这么大气作甚?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你信了这话呢。”
  “我当然不会相信。”徐元光道,“可是你就任凭这谣言传着?外头都快传疯了, 而且越传越离谱, 说不定我等会儿回去,就能听到你是前朝余孽的说法了!”
  杨世醒饶有兴致地一笑:“这说法倒是新鲜。哪个前朝?父皇之前的?还是高祖之前的?”
  “殿下!”徐元光看起来差点没被他急死。
  他把目光转向一旁坐着的阮问颖, 试图寻到帮手:“小颖妹妹, 你说说, 这种谣言是能够随便乱传的吗?古往今来,多少事情都由此引起, 我们不能让它发酵啊!”
  这话十分在理, 可惜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流言并不算是谣言, 源头也很暧昧, 极有可能是陛下本人散布的,让阮问颖只感到满满的不安, 不像他一样坦然愤怒。
  反而是一向内敛的于衡接过话, 道:“不仅如此,还有传言说,殿下前一段时日兴办学堂、研制稻谷,都是为了拉拢民心,给自己造势。”
  徐元光不忿:“胡言乱语!传这些谣言的人都没脑子吗?他们但凡睁大眼仔细看看殿下什么模样,就不会相信这些话。真是荒谬, 可笑, 可耻!”
  杨世醒幽幽道:“话别说得太满, 我这副长相怎么了?我像的又不止父皇一人。”
  这话一出, 徐元光当即一噎,半天才道:“你——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很显然,他听明白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但压根不觉得这是一种可能。
  外头的流言就不这样想了,单说阮问颖听来的,就十中有九把杨世醒的身世与信王牵扯到一起,毕竟他的模样摆在这里,若说他与杨家没有关系,那才荒谬。
  而他既非陛下亲子,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信王了,差别在于生母为谁。
  鉴于高总管请走了皇后,此一事在不少人心中或许都有了定论,至少济襄侯夫人就曾隐晦地向她提起,被她拿话敷衍了过去。
  对于这些流言,杨世醒知道得定然比她多,但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在徐元光的迭声念叨之下还能有心思翻阅书卷,直到现在才合上。
  “我哪边都不站。”他道,“流言惑众,自古以来如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其他人,该清楚的自会清楚,不清楚的,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徐元光道:“理是这么个理,可不能放任自流啊。再这样传下去,我怕陛下都会被这谣言蛊惑,相信了这些话,到时麻烦就大了!”
  杨世醒放下书卷:“你以为父皇是为了什么事才传召群臣、请母后回宫的?”
  徐元光一惊:“你、你的意思是——”
  他淡淡一笑:“也许,父皇比我们更早听闻这些谣言。”
  徐元光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如果陛下听闻此言,那你——”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杨世醒看着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你想到什么了?把守在我殿外的锦衣卫?”
  徐元光勉强笑了一下:“殿下英明。我、我的确想到了他们……虽说锦衣卫目前只尽护卫之职,不阻拦旁人出入,可是——他们一开始的确是——”
  他喃喃几声,似是觉得余下的话有些不好说,干脆转头询问于衡:“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爹是锦衣卫指挥使,统领三千锦衣卫,他没有同你说过什么吗?”
  于衡含着几分歉意地摇头:“锦衣卫乃天子直属,只听从天子号令,我爹身为指挥使,怎么会明知故犯,向我透露消息呢?”
  “昨日我试图向他打听情况,非但没有得到他的半句提点,还被他呵斥了一通,实在问不出来。”
  “那你呢?”他又转向阮问颖,“你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这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阮问颖虽然名头很响亮,说到底也只是一介白身,她的双亲又远在边关,家中其余人亦非陛下心腹,怎么可能知晓消息,给她透露风声呢?
  倒不如说,整个阮家,目前知道最多情况的人就是她。
  她缓缓摇首。
  徐元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含着几分焦灼:“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还知道什么?殿下,”他侧头看向杨世醒,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殿下可有对策?”
  杨世醒看向于衡:“刘百钊还是不肯见你?”
  昨日皇后离开后,于衡和徐元光曾回抵重霄殿,禀报一应事宜,其中就包括锦衣卫副指挥使闭门谢客一事。
  “是。”于衡点点头。
  “我这边来找的人倒是多。”徐元光细声哼唧,“可惜都是来探听消息的,见不见没区别。”
  “是可惜了。”杨世醒道,“原本有几个人我还是能见一见的,但父皇把他们传召走了,现在只剩下你二叔那里尚有一丝余地。”他把目光移向阮问颖。
  阮问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谁:“二叔?你要见他吗?”
  他颔首。
  她立时站起身,带着稍许紧张地道:“我这就去请二叔过来。”
  “也好。”他点点头,扬声呼唤,“三益,你陪姑娘去走一趟。”
  侍立在外的三益领命,跟随阮问颖一同离开,前往济襄侯居所。
  阮问颖有些出乎意料,这几天她在重霄殿和碧华阁来回数次,杨世醒虽然牵挂她的安危,不放心她一人带着谷雨小暑行走,但也只是让云山或淡松陪着她,让三益来护卫还是第一次。
  她在惊讶之余微感不安,不知道此行去见济襄侯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他把这名心腹派出来。
  然而,一直等到济襄侯答应她的传话,随着她一道前往重霄殿,并在书房里面见杨世醒,和其密谈,三益都没有任何举动。
  她也只能在心里猜测,或许是外头流言太甚,杨世醒为了确保她的安危,不让她受到旁人骚扰,这才让三益陪同。
  在济襄侯进入书房时,于衡正好从里头出来,看见她,同她微微颔首,打了一声招呼。
  她回了一礼,随口询问:“小徐公子呢?”
  于衡回答:“他有事先离开了。”
  她便不再多言,站立在屋檐之下,和他一起看着廊外的雪景。
  之所以是看,而不是欣赏,是因为她现在没有这份心思,并且知道身旁人同她一样,景在目中,不达眼底。
  至于她为什么不回暖阁,则是因为她有话想询问他。
  想来于衡亦有察觉,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在一开始就告辞离开了,不会陪着她站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面对她时总会较为拘谨,习惯于躲着她。
  雪花扑簌簌落下,给这一方冰雪之境再添寒色。
  阮问颖望着雪景,缓缓开口:“对于那些流言,于公子是怎么看待的?”
  身旁响起于衡清浅平缓的声音:“一如姑娘所言,皆为流言。”
  她转向他:“于公子不相信这些话?”
  他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道:“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就是因为它不足取信。而且小徐公子说得很对,这些流言荒谬离谱,但凡细想一想,都不会认为它是真的。”
  阮问颖微微一笑:“的确,这些话十分荒谬,我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些流言是真的,于公子,你会怎么想?”
  于衡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首看向她。
  阮问颖按捺住紧张的心跳,面不改色地回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徐元光或许会以为她只是在假设,但于衡不同,他的心思敏感细腻,一旦她询问出口,他就一定会察觉出其中异样。
  可她就是忍不住。
  杨世醒固然为同辈中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长辈的疼宠、师长的器重、属下的信服,皆因他自身优秀之故,但也与他的六皇子身份分不开。
  她真的很想知道,一旦得知他并非陛下亲子,那些素日里敬重他、信服他的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也许杨世醒不在乎这些,但她在乎,她不希望他拥有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皇子身份。
  所以她冒险了。
  当然,她没有失去理智,随便抓着个人就询问,是在经过仔细斟酌后选定的人选。
  首先,于衡一向寡言,她不用担心他把这番对话往外说。
  其次,先前徐元光在怒气冲冲地讨伐流言时,他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看似和平常无甚两样,但她总觉得他有心事,对这些流言有自己的思量。
  最后,这些流言既然传了出来,还在行宫大行其道,就说明背后有一个不惧天子之怒的推手,不会轻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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