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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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外祖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的,也许她早早做好了两手准备,又也许她见势不好,临时想了法子,总之,她赶在我生产前备好了你,又在我生产时把你带进宫,就这样瞒天过海……”
  关于大长公主是如何施行偷梁换柱之计的这一点,皇后不知晓究竟,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却清楚,但阮问颖见杨世醒没有要说开的意思,便也保持了沉默,继续听母子俩对话。
  杨世醒道:“听父皇说,当年母后有孕时,父皇几乎把整个太医院搬进了长生殿,命数名太医给母后轮番请脉。母后孕象如此不好,难道父皇就不曾听闻过一丝消息?”
  皇后眉心忧愁:“太医自然是和陛下说了,但他们不敢把话说得太死,陛下又笃信真人之言,觉得只要有真人护佑,待你生下来后把你抱去三清殿养上一段时日,便能大好……”
  杨世醒微微笑了一笑:“这话倒是不假,孩儿小时候的确没少去三清殿。”
  皇后轻叹:“你小时候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许是母亲在偷偷带你进宫时,哪里磕碰着了你,使你身体较同龄人孱弱,让我担了许久的心,好在三岁后你就没什么大碍了。”
  她把话题转回来:“总之,陛下坚信我腹中胎儿不会有事,太医见他这般态度,又岂敢说些不好听的?若非一位太医私下偷偷相告,恐怕连母后都不敢确定,依然希冀着孩子能够平安。”
  杨世醒道:“那位太医是谁?”
  皇后道:“是千金科的王太医。她是医中圣手,你姑母当年便是她接生的。她是女子,知晓孕妇的心思,不忍见母后沉浸在虚妄的期盼中,便大胆告诉了母后实情。”
  杨世醒道:“如今太医院里没有姓王的,不知这位王太医身在何处?”
  皇后道:“她年事已高,原本就有致仕的想法,是陛下强留她为母后保胎,在母后生产完之后,便告老还乡了。”
  阮问颖在旁听着,心里想,离当年那事已经过了十多年,皇后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名太医诸事,想来失去孩子一事给她造成了莫大的伤痛,使她至今难以忘怀。
  杨世醒笑了一笑:“还真是巧,别的太医都不敢告知母后实情,就她敢,别的太医未必要在母后生产后告老还乡,就她要。母后难道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


第281章 孩儿从未恨过母亲
  皇后一愣, 微显惊疑道:“你的意思是……王太医是故意告诉我这件事的?”
  杨世醒道:“母后多年未曾有孕,一朝怀胎,定然会比旁人难上几分。太医院说母后孕象不好是真的,说胎儿能保得下来, 却也未必是假的。”
  “孩儿虽不擅岐黄之道, 但也知晓女子孕中不可多思,若母后腹中胎儿只是孱弱, 尚有一线生机, 却因为王太医的一番话动了胎气, 反伤其本,岂非……?”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皇后已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脸色开始泛白。
  “你是说,有人想通过王太医来害我的孩子?可是——王太医年高资重, 有什么必要来蹚这种浑水?而且她的家世也非泛泛, 不是轻易能被人威胁的。”
  杨世醒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必要的。一切不外乎威逼利诱四个字, 只要能想、能办得到, 任何人都可以为己所用。”
  皇后仍然不愿相信:“王太医一人之言或许不可尽信,可你外祖母在后来从宫外带了好几名大夫给我诊治,结果都相差不离,表示我这一胎难以保住,难道他们说的也都是假话吗?”
  “他们明确地说胎息停了吗?”
  “没有,但我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来……”
  “既然没有明说, 就代表不是定论。”杨世醒道, “一个两个大夫可能不会把话说死, 三个四个、七八个大夫, 总不会没有一个不敢说清的吧?”
  皇后挣扎道:“也许,王太医就是那一个……”
  话虽如此,她的面色却满是苍白,阮问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很显然,杨世醒的话让她动摇了。
  杨世醒还欲张口,被阮问颖的摇头示意阻止。
  皇后竭力平稳着声线:“总之,不管当年真相如何,你的身世便是如此……你的确与陛下和信王长得很像,也许你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孩子,但你不能拿这件事去赌。”
  “陛下仁德,却非软弱,你不是不知道他对其余皇子公主的态度。哪怕最后证明你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甚至会视你为他遭受蒙骗的污点,迁怒于你——”
  “所以你一定要尽早离开这里,离开长安。”她道,“再也……不要回来!”
  杨世醒看着她,安静了片刻,道:“孩儿会郑重考虑的。”
  皇后点点头,无声凝视他半晌,忽而落下一行泪。
  “我——母后……真的很对不住你。”她压抑着哽咽道,“你若想恨母后,便尽情恨吧!是母后的错,一切……都是母后的错!”
  杨世醒一直维持着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看着她,缓缓道:“孩儿从未恨过母亲。”
  皇后神色一震,泪意越发不止,好不容易才在阮问颖的劝慰下停住,深吸一口气,道:“好了,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母后就不打扰你了。颖丫头,我们走,留你表哥一人好好想想。”
  阮问颖正欲应声,杨世醒却出言阻止道:“还请母后把表妹留下。今日之后,孩儿与表妹也许就会天各一方,再也不得相见,孩儿……想多和她说说话。”
  这一个理由说出来,皇后自然不会阻拦,甚至又添了两分伤心,叹息着点点头,拉过两人的手,相握着交叠到一块,面露不舍地开口。
  “趁着陛下不在,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你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颖丫头,舅母不是在要求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母后。”杨世醒打断她的话,不过态度比上回稍好,不显得那么冷硬了,“孩儿和表妹自有决断,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
  皇后也知晓自己这话不公,略显羞愧道:“好,母后不说了。母后相信你们,不管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母后都会支持。”又在最后叮嘱了几句话,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她走后,杨世醒把目光转向阮问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微笑。
  “母后对我有多年愧疚之心,她落泪情有可原,怎么你也哭了?被我们间的母子之情感动到了?”他抬手轻触她的脸庞。
  阮问颖面颊一热,连忙眨眨眼,把水雾压下,争辩道:“谁哭了?我只不过是一时听得入了神,就忍不住——总之我没哭!”
  “就算哭,我也是在替你哭,哪有像你这样冷心冷肠的,看着长辈泣泪不为所动,还要我去安慰人家,给人家递帕子?”
  “是你太伶俐了。”杨世醒收回手,“我还在发着愣呢,你就已经把母后哄劝好了,我还能做什么?你但凡手脚慢上一点,都不会让我无事可做。”
  “借口。”她轻哼,“分明是你心中有气,故意在寻她不痛快,平时你哪会对她这般?”
  “好吧。”他微微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是心中有气,但没想过要气哭母后,我只是——询问出在心头积压已久的问题而已。”
  “而已?”
  “可能方式是直白了点,但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直白?阮问颖回想杨世醒最开始对皇后说的话,心道,这哪里是直白,分明是质问,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质问,她当时都被吓到了。
  她道:“你在生什么气?舅母她纵有千般不好,也把你抚养长大,给了你十几年的锦衣玉食生活,你——你不应该对她生气的。”
  说话时,她注意到杨世醒对皇后的称呼变回了母后,便也跟着改了口。
  杨世醒道:“你这种说法,是要我把她的恩情和错处相抵,看在她对我养育之恩的份上,不计较她的欺骗吗?”
  阮问颖咬唇,有些犹豫:“我知你不喜被人欺骗,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而且舅母对你掏心掏肺,真真切切把你当成了她的孩子——”
  杨世醒道:“所以我才会生气。我若把她当成一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自然会感激她的养育之恩,不对她生半点气。”
  “可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人,我的母亲,她做下这么多糊涂事,直到今日还不甚清醒,你叫我怎么不生气?”
  阮问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一呆,但在呆怔之后,她又很快明白过来。
  常言道,躬亲薄旁。人们往往能轻易谅解他人犯下的错误,却对自己的亲人严格以待,尤其是一向敬重信任的长辈。说到底,都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难怪他会对皇后说出那些话……仔细想想,其实她也一样,她在年初惊闻此事、于深夜辗转难眠时,心里也是对长辈生出过怨怼的,包括她的母亲安平长公主。
  换成杨世醒,这种感觉只会更深。
  阮问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她握住他的手,“是我错怪你了,世醒哥哥,我向你道歉。”
  杨世醒回之一笑,拨开一缕她垂落在颊边的碎发:“算不上错怪,我的确不该对她生恼。不过,她今日的举止确实有些不妥,她太急于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了,只顾着考虑我,而忘了你。”
  阮问颖怔了怔:“你是指她带我过来么?”
  他点点头。
  她不解道:“可,不是你让我传话给二叔,让二叔去见她的吗?难道你猜不着她在见过二叔之后会召见我?”
  杨世醒道:“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让她带你来见我。如她所言,陛下近几月一直在探查当年往事,不管陛下查的是什么,在她心里,都是在查我的身世。”
  “昨夜陛下又急行离宫,派锦衣卫看守我的宫殿,种种举措,在她看来,都代表着陛下已经查明真相,准备对我动手了。”
  “如此境况之下,她若当真想要我平安,最该做的事就是过来告知我当年之事,让我赶在陛下有动作前速速离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但她……你也是知道的,母后行事素来有些优柔寡断,我怕她迟迟下不了决定,就想着推她一把——”
  “所以你让我去找二叔,让二叔过去见她?”阮问颖逐渐跟上他的思路,“她一见到二叔,就会想起我,一想起我,就会想起你,进而想起你们间的母子情分,最终下定决心?”
  “母后一向看重亲情。”杨世醒没有多说,只道了这么一句。
  阮问颖却从他的话里领悟了不少,她想起皇后在宝元殿里给她看的那本棋谱,当时的她颇为费解,直到现在,才慢慢体味懂这个举动。
  她轻声把这件事说了:“舅母她一定很挣扎,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真相……是那本棋谱帮她下定了决心。”
  一本旁人见都不能见、连陛下也失手的棋谱,他却想法子抄录了下来,作为生辰贺礼献上,这样的一腔热忱、敬孝与贴心,皇后又怎会辜负?
  在那个时候,皇后看着那本棋谱,一定是回想起了他们母子往日相处的种种情形,内心油然而生出一股感动与惆怅吧?或许还有欣慰、懊悔、羞愧……
  “可是,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她把话题转回原处,“你想要她带我过来见你,想要她告诉你当年真相,她都这么做了,为何你要说她做得不妥?”
  杨世醒微笑着轻抚她的脸颊:“这两者不冲突。我想要她这么做,但不希望她一点都不考虑你。”
  “舅母不是不考虑我。”她替皇后解释,“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当年的自己,想要在我身上圆满她的遗憾,不是不在乎我。”
  他应了一声:“我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忍了一年,原以为是在修身养性,没想到只是单纯地在忍,最终忍出了火气。”
  阮问颖禁不住为他这话笑了:“你也有这一天。”
  笑过之后,她又重回忧虑:“本以为只是一桩简单的东宫失火,没想到竟牵扯出了当年往事……你说,陛下加急回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东宫,还有我。”杨世醒道,“杨士祈的存在与当年的事分不开,陛下若想彻底解决,就绕不开这件事。”
  阮问颖喃喃:“当年之事……到底是何真相?依我娘信中所写以及舅母方才所说,你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信王之子,可是——”她缓缓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杨世醒微微笑了一笑:“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他在她含着希冀与求解的目光中道:“当年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不妨静候知晓。我有一种预感,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一回解决。”


第282章 你是我的人,如果我要走,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带你离开
  日暮时分, 于衡带来了锦衣卫副指挥使那边的消息。
  “刘大人本不欲见我,直到皇后殿下入重霄殿的消息传出,才开门见客。”他道,“他在言辞之间颇为保守, 只说奉陛下之命行事, 对殿下无半分不敬之心,也无任何撺掇之意。”
  杨世醒坐在书案之后, 望着熏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 道:“除此之外, 他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于衡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了。”他道, “你下去吧, 之后一切如常,没有我的吩咐, 不要擅自行动。”
  “是。”于衡应了一声, 又道,“还有一事要启禀殿下。在我登门拜访刘大人期间, 小徐公子曾来找过我, 打听殿下之事。”
  杨世醒抬眼:“他偷偷过来找你的?”
  于衡道:“是。他说他被徐大人关在房中,是偷偷溜出来找我的。”
  杨世醒嗤笑一声:“徐茂渊如果真铁了心要关他,你觉得他能溜出来?”
  于衡想了想,摇摇头:“不能。”
  他在说完之后一愣,恍然:“所以是徐大人——”
  杨世醒不置可否,道:“你下去吧。”
  于衡没有多问, 应声告退。
  阮问颖坐在一旁, 在心里想, 难怪同为伴读, 杨世醒素日里喜欢同徐元光说笑,真有事时却第一个找于衡,比起前者,后者的确更为内敛克制,堪当重任。
  她道:“徐大人默许小徐公子探听此事,是否代表其间并无危险?”
  杨世醒摇头:“徐茂渊虽为文臣,然鲜奉儒家之事,与裴良信不同。相较于我,他更忠于陛下,但不代表他会默守陈规,或者说,他自己会守,但不会让徐元光守。”
  阮问颖一怔:“那……”
  他道:“反倒是刘百钊惯会审时度势,若陛下对此有半分不豫,他都不会明着见于衡。从他身上,我们能窥知端倪。”
  阮问颖对这位锦衣卫副指挥使不甚熟悉,但听于衡先前之言,对方是在皇后入重霄殿后才见人的,大抵能推断出一点此人的性情,当下面色稍霁,道:“看来此事并不像舅母说得那般凶险,或许我们都想错了。”
  可惜杨世醒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的笑容凝固住了:“那你觉得,陛下为什么会派锦衣卫守着我?”
  她收敛容色,抿唇道:“我不知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最简单的原因,是看着我,不让我到处乱跑。”他道,神情悠游自在,看起来没有一点被软禁的困扰。
  “往好处想,可能是长安出事了,陛下为了我的安全才派锦衣卫把守这里。他们不是来看管我的,而是来保护我的。”
  阮问颖当真听他的话这么想了一想,但也只是想想,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也让她的神情松泛了一点,微笑着道:“那往坏处想呢?”
  杨世醒亦笑:“往坏处想的可能性就多了,我不会同你一一说明,免得你入夜后又缠着我,说睡不着。”
  阮问颖没有多少玩笑的心思,但见他刻意缓和气氛,也还是配合地道:“今晚我可不会留在你这儿了。自舅母来过后,那些锦衣卫就不敢再拦着我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这里。”
  杨世醒看向她:“今晚你不留在我这儿?”
  她不答反问:“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他轻笑道:“你留下来也好,不留下来也好,都没什么区别。不过——”他思忖片刻,“你今天晚上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或许会有客来。”
  她一愣,下意识询问:“谁?”
  他道:“信王。”
  一个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
  白日里,皇后劝杨世醒离开时,曾说过要修书一封给信王,让信王带他走,而他既然没有明确否决这个提议,那么这封书信自然会被寄出,送到信王的手上。
  信王此行并未随狩,仍旧居于王府,行宫距离长安相隔不算太远,以信王对皇后的情意,定会在收到信的第一时刻就出发,差不多能在半夜赶到。
  唯一的问题是——
  “陛下才离开行宫,他就这样过来,会不会惹得陛下不喜?”尤其是在皇后还留在这里的情况下。
  杨世醒道:“行宫山环水绕,周围林深树密,他但凡小心一些,孤身或带着一小队人来此,都能避开耳目。若避不开,要么是他无意于此,要么是陛下有意于此。”
  阮问颖心中一跳:“你是说,陛下是故意诱信王上钩的?”难道陛下此回行事意不在他,而在信王?
  他微微一笑:“天子心思难测,谁知道呢。”
  她有些不解,也有些着急:“那你还要见他?”不该赶紧去告知皇后,让其不要写信给信王吗?
  杨世醒站起身,绕过书案,缓缓走到一旁,负手侧立,看向窗棱外的日暮黄昏:“我若不见,又怎么知道这唱的是一出什么戏,该如何演下去呢?”
  阮问颖凝眸看他,夕阳映照在他的身上,晕出一圈泛着橙红的轮廓,让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傍晚,他就是在这样的夕色中,和她一起探秘溪流源头,寻找她偶然瞥得的一尾银鱼的。
  那时的他们虽然还未定情,她也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但快乐是实打实的,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像一支清丽的山歌,传唱在葱郁林木、淙淙流水之中。
  而现在,故人依旧,景色依旧,她却被一股沉重的情感萦绕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寂寥、苍凉、害怕,万千心绪纷繁涌起,促使她迈动步伐,上前从背后搂抱住他,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对他道:“如果你要走,那我也要跟你离开,你不能抛下我。”
  杨世醒握住她的手,道:“不会的。”
  她追问:“是不会抛下我?还是不会离开?”
  他回答:“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不会留下你一人。”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先前对舅母说的那些,什么我留在长安才是更好的归宿之类的话,都是虚言?”
  “不算虚言。”他转过身,搂抱住她,低头望着她道,“对你而言,留在长安的确更好,可对我而言不是。你是我的人,如果我要走,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带你离开。”
  专横独断的言语,却让阮问颖感到一阵安心,无声漾出一抹浅笑,倚入他的怀中。
  杨世醒同样温柔地笑了笑,在她发心处落下一吻。
  ……
  是夜。
  碧华阁。
  晚膳已经撤下去有好一会儿,阮问颖与阮淑晗却还是坐在原处,相对无言。
  这个架势显然是有话要说,但阮问颖等了半晌,也没有等来对方的话,只能主动开口:“时辰不早了,姐姐若没有什么要事,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阮淑晗这才如梦初醒般道:“不,我——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她配合道。
  “是——小徐公子。”阮淑晗道,“今日下午,他偷偷过来找了我,询问重霄殿一事。我说我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就问我,是谁让我爹去宝元殿求见皇后的,是不是你,我——”
  她有些吞吞吐吐,阮问颖看出她的为难,笑道:“无妨,不是什么要紧事,姐姐告诉他也没关系。”
  济襄侯去拜见皇后是正大光明的,一路上肯定有不少人看见,徐元光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晓,进而联想到她乃至杨世醒的身上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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