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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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问颖矜持笑着,没有说话。
  陛下安静了一会儿,继续问她:“舅舅现在相信你对你表哥没有怨了。那舅舅再问你,倘若往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可会如此回一般,不埋怨你表哥半分?”
  阮问颖心中一动。
  她低垂着眸子,柔柔絮絮道:“舅舅的话,颖丫头实在有些不明白。”
  “不管是之前的事,还是今后有可能会发生的类似事,对颖丫头心怀不轨的都另有其人,不是表哥。颖丫头怎么会埋怨表哥?当是感激还来不及。”
  陛下“哦?”了一声:“你不会觉得这些都是你表哥带来的灾祸吗?如果没有你表哥,你也遇不上这些事,能继续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阮问颖惊讶抬眸,摆出一副完全意想不到的神情:“怎么会?明明是表哥替颖丫头挡去了灾祸,化解了临到头的劫难。没有表哥,颖丫头何来安生日子过?”
  陛下看着她,满怀欣慰地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股难以分辨的情绪:“是啊,你说得很对,正是这个道理……醒儿能遇上这样的你,是他之幸,朕……真替他感到高兴。”
  阮问颖含羞一笑,微微低敛下睫翼,掩去眸底万千思量。
  含凉殿。
  杨世醒执笔,徐徐写完一段话,抬眼看她:“你真的对陛下这么说了?”
  “当然。”阮问颖道,对上他似感意外的目光,有些纳闷,“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说陛下喜欢听人直言,我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陛下,不如把话说开。”
  他无奈:“我是让你不要瞒着,可没让你反过去试探他。我都不敢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这么做,你倒好,直接一步探到了底,也真是——”
  他摇头笑了笑:“胆子大。”


第208章 杨士祈不行,他的命需要留着
  阮问颖不乐意了:“我去见陛下之前你说我胆子小, 现在又说我胆子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觉得有点出乎意料而已。”杨世醒搁下笔,朝她招招手, 示意她坐到身旁。
  “你看, 我刚临的字。”他伸手轻拂过案上的字帖,“瞧着可有几分张金风骨?”
  阮问颖原本没想瞧他的字, 觉得她在紫宸殿里万般小心地面对陛下, 他却在这里优哉游哉地临着字, 实在令人不快,但眼风还是在无意间扫了一扫, 登时讶然笑了:“你学我的字做什么?”
  “我没学你的字。”杨世醒道, “只不过你我二人临的都是张金帖,所以字迹才有些相像。”
  阮问颖才不信他这说辞, 以往他最喜欢的明明是吕文公的书法, 很少练张金体,这会儿忽然练起了这个, 不用想都知道里头有猫腻。
  她轻轻哼了一声, 说了一句“无事献殷勤”,便细细打量起来,在挑了几处刺后得出结论:“你这字比起我写的差远了,还需多多勤练。”
  杨世醒不置可否,收起摹帖,重新展开一张宣纸, 换了一支紫毫, 用惯常的清正楷体写下一个开头。
  这回不是临字了, 是在做文章。陛下回京之后, 他不需要再监国理事,重新当回了学生,连带着阮问颖也再度旁听,得了一份功课。
  不知是幸与不幸,徐茂渊被命在家中思过一月,不得进宫来教导杨世醒,现今担任文师的只有裴良信一人,留下的也只有一人份的功课。
  然而好巧不巧的,徐元光在同一时间被免了伴读,陛下没有指新的人过来,杨世醒也没有放出话,阮问颖便被殃及池鱼,大大提高了在听讲时被点名的次数,成为了六皇子殿下的临时伴读。
  此时一看杨世醒提笔撰写文章,她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发闷,不知道她自己的文章在明日又会怎样遭到裴良信的批点。
  “小徐公子的伴读一职真的被免了吗?”她询问道,“他今后还能不能再进宫来?”
  “过段时间吧。”杨世醒头也不抬,稳稳当当地写着字,“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我再把他叫回来。”
  “陛下会准许吗?”
  “他是我的伴读,不是陛下的伴读,自然是我想叫他回来就回来。且陛下也没有要彻底打压徐家的意思,不过是借着这桩事的由头灭一灭徐家的气焰,徐家本身还是保得住的。”
  “气焰……?除了徐妙清,徐家还惹什么事了吗?”
  “没惹什么事,只不过自从张、楚两家接连落败,顾家也显出颓势以后,徐家一枝独大,有些飘纵罢了。”杨世醒淡淡道,“这也是徐茂渊管束族人不力的后果,陛下是在敲打他。”
  阮问颖听得心头愈发憋闷,忧愁道:“那照你这么说,下一个岂不是轮到我们家了?”
  他笔尖一顿,偏过头看她一眼,一笑:“没事,你们家虽为武将之首,但远远不及徐家叶茂根深,又有你母亲和皇后保驾护航,陛下且不会动,我也不会动。”
  最后一句话听得她心跳有些加快,心想,对于徐家的处置上面,莫非也有他的手笔?毕竟这两天陛下没少招他密谈。
  不过很快她就把注意力移到了他的前一句话上,故作不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家没有徐家争气,成材的人没几个吗?”
  “嗯,确实是没几个。”杨世醒漫不经心地应下,继续书写,“徐家便是旁支出了三代,家里也有人考上功名,你们家除了你爹娘和你叔父还有你的几位兄嫂,可有什么数得上名号的人吗?”
  阮问颖替家里人分辩:“这怎么能相提并论?考取功名只要自己一个人就能行,上阵杀敌却需要手底下数千乃至数万人的配合,你当一个将军是那么好出的?”
  “再说了,我们家族里的旁支只是没出将军而已,校尉骑尉可不少,也有当文官的,你不要因为没听过就觉得不存在。”
  杨世醒停下笔,抬眉扬笑看她:“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你们家和徐家一样叶茂根深,需要陛下替你们剪除一二?”
  阮问颖佯装羞恼,抿嘴笑着推搡他:“我不同你说话了,你自去写你的文章吧。”
  “我这不是正在写吗?”
  “你明明已经停下来了。”
  “那是因为你闹得我集中不了精神,当然写不下去。”
  “那你同我说什么话?”
  “我想同你说话不行吗?”
  二人一番说笑,最终以杨世醒再度执笔做文章为结束。
  阮问颖拿了一卷书籍,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陪伴着他。
  不过她虽是目光放在书上,心思却不在这里头,回想着陛下在紫宸殿说的那些话,不断地反复琢磨。
  就这样一炷香过去,杨世醒写好了文章,她也整理好了思绪,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觉得,陛下问我的那些话……可有什么深意?”
  “什么话?”他道,目光没有离开书案上的文章,好似对这询问浑不在意。
  阮问颖道:“就是他问我心里对你有没有怨那些话。你觉得……他是不是想到了皇后?”
  皇后于子嗣上艰难,在嫁给陛下后不仅久久没有喜信,还让陛下空置后宫,多年无子。好不容易开枝散叶了,陛下又在册封太子一事上举棋不定,这中间不知经过了多少事,皇后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看别的,就看如今太后对皇后的态度,以及真定大长公主的偷梁换柱之计,就能想见当时的境况如何。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皇后会不会对陛下心生埋怨?觉得这一切都是陛下带给她的折磨?后悔嫁给了陛下?
  陛下又是否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对她有此一问,以免她将来同皇后一样生怨,让杨世醒也步上他的后尘?
  杨世醒盯着文章,发出一声慵懒的轻笑:“谁知道呢?或许吧。”
  “又或者,他是因为你之前大胆的问话,才有这番疑虑。毕竟就你的转述而言,你当时表现得对杨士祈的处置很不满,说不定在他看来,你就是在埋怨我。”
  “为什么我对太子的处置不满,就是在埋怨你?”阮问颖感到无法理解,“处置太子的人是陛下,我就算要埋怨,也应该埋怨陛下,为什么要埋怨你?”
  “你想让陛下询问你埋不埋怨他?”
  “……”她一时失语,想象了一下这话的场面,当即道,“所以陛下还是觉得皇后对他生了怨,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问我。”
  杨世醒无甚兴致地应了一声:“就当他是你说的这样吧。这个消息对我也没什么用。皇后若是与他和和美美,哪里会闹出信王和我的这些事来,终究是意难平罢了。”
  这话阮问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在私底下谈论长辈、尤其还是这样一位特殊长辈的特殊事,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她转移话题:“你之前说,陛下对太子的这番处置是在将欲取之前的必先予之。我那时不相信,觉得陛下不会做这种麻烦事。”
  “太子没有母族妻族的势力,也不像杨士范有贞妃、不,张氏给他求情,陛下若真的不想放过他,何须绕这么多弯?所以我一直担心陛下是不是在怀疑你,在以此进行试探。”
  “我说过,陛下不会用这件事试探我。”杨世醒道,“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在他眼里,败军之将没有被拿来当筹码的资格,尤其是试探我的筹码。他对我的期望很高,不会用这事来拉低我。”
  “不过,”他含笑看向她,“听你方才这话的意思,你现在是不担心了?”
  阮问颖点点头:“陛下说不会让我白白受委屈,看起来不像有假。”
  “可我更不明白了。”她话锋一转,继续困惑道,“既然陛下没有存了放过太子之心,为什么要轻纵他呢?难道太子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大?大到需要陛下投鼠忌器的地步?”
  “那倒没有。”杨世醒道,“杨士祈虽有心在朝堂上经营,可他既不上朝,也无实职,平日里更没有机会去往别处走动,全无势力一说。”
  他冷笑一声:“要不是太后想抬举他来打压我,让顾家给予了一点帮助,他连这次的戏都唱不了。处置他如同处置一只蝼蚁,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说到太后,陛下在得知太子等人一事的同时,自然也知晓太后做了什么事,只是太后身为慈长,陛下不能发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杨世醒对太后的软禁,也不计较太后对杨世醒的算计,就这样两厢里糊弄过去。
  阮问颖可以理解陛下的这项决定,从古至今,除非改朝换代,几乎没有皇太后被天子处置的例子。
  反而是身为人子的君王,在有时候需要帮太后遮掩一些不好的流言或事风,以免传扬出去,坏了母子双方的名声。
  但被处置的太子可多了去了,光是在史书中留下姓名的就不知凡几,陛下有什么不得已要行此权宜之计呢?
  难道是为了让太子怀有侥幸,觉得陛下对他有父子之情,不舍得要他的性命,从而野心越发膨胀,做下越发大逆不道之事,让陛下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除去?陛下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杨世醒道,“换了别的人来,陛下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但是杨士祈不行,他的命需要留着。”
  这正是阮问颖最为不解的地方。
  “为何?”她蹙着眉,疑惑深深地发问。
  杨世醒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他要替我祈福、承命。”


第209章 在我没有加冠前都不准备动太子的性命
  阮问颖呆了呆,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为什么对方说的每个字她都能懂,但连起来就不明其意呢?
  “什么……什么祈福、承命?”她不解地重复。
  杨世醒缓缓呼出口气,转过身面对她,摆出一副要同她长谈的架势。
  “我以前同你说过, 我幼时身体不好, 常常被抱去三清殿驱邪避祟。这些话,你可还记得?”
  阮问颖仔细回想, 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还当了灵微真人的记名弟子, 希望能得祖师爷的庇佑, 是不是?”
  他微微笑了笑:“不错,正是如此。并且, 陛下对于我的祈佑不是在我出生后才开始的, 而是从我出生前就已经准备,准备了很久, 足足有数年时间。”
  “数年?”
  “是。大概是在我出生的六七年前吧, 陛下膝下尚空,子嗣未出那会儿……”
  当时, 陛下登基已有一年, 同皇后成亲也有三年,整个后宫除了东宫时期的老人没有别人,就是那些老人也是在皇后成为太子妃之前有的。换言之,陛下自从娶妻之后就没有再纳过新人。
  原本这不是什么问题,历史上不乏只守一人的帝王,只要陛下不似楚灵帝那般沉于美色, 被把持朝政, 不管是想要三千弱水还是只取一瓢, 朝臣都不会多加置喙。
  而陛下自然不是昏君, 皇后也十分贤德有才,没有掌权野心,二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可称美满。
  偏生在子嗣方面出了妨碍。
  太医言,皇后体弱宫寒,难以有孕,若是仔细保养,或能得天之幸,但也没有一个准头。
  如此情况之下,从别的妃嫔那里抱来一个孩子是最好的选择。宫闱内外、世家大族之间,嫡庶之分历来都不仅仅是看生母便了事。
  尤其在皇家,只消在皇子生下来后抱至中宫抚养,记名玉牒之上,再清理干净生母的痕迹,谁都不能说他不是皇后的嫡子,就连皇子本人也会这样以为,不知晓自己还有另外一位生母。
  陛下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在太后多番泣泪哭诉、皇后也从旁规劝之后,陛下不再坚持要嫡长子,临幸了一名位份低等的采女,使其有孕,待对方诞下皇长子后便去母留子,把婴儿抱到皇后处,成为皇后的孩子。
  若事情进行到这里,就只是一桩普通的宫案,历朝历代都有过无数的例子,不足为奇。
  但在这桩宫案的背后,还有着更大的渊源。
  成婚数年,陛下一直想要一个流着帝后血脉的嫡子,曾于登基后数度去往三清殿,请教灵微真人,希望真人能赐给他和皇后一个孩子。
  真人没有应,只说缘分到了就会有,如今没有是福缘不足,孩子不来也是好事。
  陛下追问,如何让缘分具足。
  真人答曰,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于是,陛下开始大行善举,兴修天下宫观,印发数册经文,希望能早日修满缘分,得来一名嫡子。
  在做这些事的同时,陛下也没有断了去往三清殿,时隔一月便会去拜见真人,询问自身行事有何不妥,缘分何时具足。
  就这样过了半年,真人不堪其扰,借口入关清修,让门下弟子接待陛下。
  然而弟子不是真人,不比真人定力心性,或许是惧于陛下威严,或许是贪于陛下所允之诺,他偷偷传授了陛下一个方法:先同别人要一个孩子,再以此子来招福引缘,五年之内便能心想事成。
  这孩子自然不是随便要的,需贴合皇后的生辰八字来确定生母人选,继而确定同生母的行房时刻、孩子的降生时刻,步骤极为繁琐,稍有差池便会失败。
  但陛下仍是大喜,照着弟子给的生辰八字,在民间选了一名家世清白的女子,纳入宫中为采女,在算好的时辰临幸,果然使对方怀上了身孕。
  真人出关得知此事后大为恼火,直斥弟子是在倒行逆施、违背天理,鞭笞弟子二十,将弟子逐出门下。
  又禀告陛下,此法虽为招福引缘,然招的是今后的福、引的是将来的缘,时日一到就会数倍偿还,有损江山气数,须早早停止。
  可采女已经怀有身孕,若强行落掉胎儿,同样也违背天理,有损福缘。这损失于江山无碍,却会妨碍到陛下的子嗣上,尤其是皇后的,陛下自然不乐见这样的场面。
  无奈之下,真人只好给了另外一法,让陛下抄经数卷、积千百善事,并在采女自然诞下皇子后保其性命,秘密送出宫外,在一深山道观之中成为居士,远避山外世事、不问人间,了断红尘恩怨。
  接着,真人又给皇长子取了一个祈字,寓意祈福江山、祝祷皇室,再让皇长子认玉石为干亲,把玉石寄放于三清殿中,每日里焚香诵经,加持不断。
  如此过了五年,皇后终于有孕,在怀胎十月后诞下嫡子。此子在皇子中排行第六,是为六皇子。
  然而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身体十分孱弱,出生半年便病了半年,陛下恐其夭折,特请真人赐名为世醒,记于真人名下,成为玄门弟子,冀得祖师庇佑,天尊垂怜。
  真人收了六皇子为弟子,上香祭表,果真让六皇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最终拥有了一副文武兼修的康健躯体,任谁见了都不会想到他曾经病弱到让陛下夜寐难安。
  这还不算完,陛下当年的那番行事已将长子与嫡子的命数连了一线,若想彻底避免嫡子的灾殃,需在其长大成人前保全长子性命,让后者替前者承袭荣华富贵,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就这样,皇长子被封为太子,居东宫,受臣民礼敬,六皇子则无封无衔,住含凉殿,取上善若水不争之气,润泽自身。
  “……真人没有明说我何时算长大成人,陛下便以及冠为准,在我没有加冠前都不准备动太子的性命,以免我失去了这位替我祈福、承命的兄长,福缘有缺。”
  杨世醒含着情绪不明的笑缓缓结语。
  阮问颖久久没有开口应话。
  如果说,她刚才只是懵懂不解之下升起的呆愣,那么现在,她就是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点点头。
  阮问颖越发迷惑不解,心头十分惊讶,觉得世界好似变了一个模样。
  她对玄异之说素来秉承着圣人敬而远之的言训,年初清修时仔细研读道门经典,也只是思索其中的道理,很少往别的方面去想,顶了天就是想一想天地造化为何物,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是何解。
  而她虽然没有怀疑过灵微真人的本领,相信其为得道高人,寻日里也听说过几桩奇妙的异事,但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边,她的心上人身上。
  这……这实在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真的吗?”她再度向杨世醒求证,“你刚才对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是你亲耳所闻?没有假?”
  “没有。”杨世醒道,“这话是我从陛下和真人那里听来的,双方的说辞都一样,不会有假。”
  “那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从前我也不知道。”他道,“不然你以为在陛下处置杨士祈前,我为什么去紫宸殿待了大半个时辰?就是在听他讲这些。”
  “当时我得知陛下对杨士祈拟好的处置,心里很是不快,同你一样觉得陛下对其太过轻纵,怀疑他是不是在试探我。”
  “陛下看穿了我的心思,把我留了下来,告诉了我这些往事。他和我约定,一旦我行了加冠礼,便立时和杨士祈算总账,让我在这期间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所谓的轻举妄动,指的自然是不要伤及杨士祈的性命。在东宫侍婢被尽数撤换的现在,想让里头的人无声而亡的办法有很多,想来陛下为了避免杨世醒受到波及,才特地将此事点明。
  阮问颖有点明白了:“所以,陛下是为了让你暂且忍耐两年,不要因为一时心急不满而对杨士祈出手,才同你说了这些?”
  他微微颔首:“不错。他还说我若不信,大可去三清殿询问真人。于是我就去了,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可……”她咬咬唇,“这也……太神奇了。我相信陛下在当年的确做过这样的事,真人也的确给出过这样的法子,但、但这未必就是真的,对不对?”
  “可能只是恰好你在那一年出生,恰好身体孱弱,又恰好在被送去三清殿后恢复康健,未必是像他们说的这般——是不是?”
  杨世醒思量地看着她,扬起一个轻笑:“听你这话,似是对这种说法抱有怀疑?”
  “……我不知道。”阮问颖心绪纷乱,“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感觉像是真的,发生的一切都合乎玄解,又感觉很虚幻……很神奇。”
  她抬眸看向他,征求认同般道:“你呢?你相信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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