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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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听他这么询问, 她的心里便打起了鼓, 回想起先前吴想容告知她丹丸药性的说法, 一时感到坐立难安。
  她艰难开口:“你……你是想说,皇后服用的性凉之物, 就是此药吗?”
  杨世醒颔首。
  她不敢相信:“天底下的性凉之物何其之多, 便是这药丸本身也是由多种性凉之物合制而成的,你怎么能确定皇后服用的就是它?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有点激动, 带了点质问的味道, 换了别人恐怕会被当场扣上一个冒犯不敬的罪名,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只想证明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杨世醒自然不会计较她的失态, 神色平淡道:“许多事不必说,光凭号脉就能号出来,太医院里也有不少当年留下的脉案可供翻阅。”
  “我让吴想旬仔细查过,根据当时太医的开方以及皇后这些年来的身体状况,可以推断,她服下性凉之物的年数甚久, 约莫在及笄前就已服下。”
  “也幸好她服用得早, 药性随着她的长大被逐渐冲散, 她又在边关待了几年, 身体底子好,经得起折腾。要是她自小养在深闺,又是在与陛下成亲后服的药,那便神医在世也难救了。”
  阮问颖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
  她感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血色,一如她发凉的手心。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她努力定稳心神,强颜欢笑:“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肯定她服用了什么药啊。”
  “虽然你说的这些听起来的确和服下寒丹后的症状很像,但吴大夫说过,许多药都有和它类似的效果,所以也不一定……不一定是这种药。”
  接触到她投来的目光,杨世醒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似在斟酌要不要把话继续说下去。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道:“给你寒丹的人是真定大长公主,是不是?”
  “不是。”阮问颖不假思索地否认,“祖母怎么会有这种丹药?你想太多了。”
  杨世醒哪里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当下道:“此丹虽在云州一带流传,但长安几乎没有踪影,你又拿它去询问了吴想容,想来在此之前不知道它的存在,不可能是你自己主动寻来。”
  “所以,你手中的寒丹一定是旁人给你的。而这个旁人要么深得你的信任,要么是你不能拒绝之辈,不然不会放心把这种药性强烈的丹药给你。”
  “你又在听说皇后当年服用的是这药后神情激动,百般不愿相信,很显然是觉得把丹药给你的人不可能给皇后下药。”
  “在你认识的人中,有谁能从云州获得丹药,有机会在皇后及笄前给她下药,又使你无法拒绝地收下呢?”
  他缓缓询问。
  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只有一人。
  ——阮问颖的祖母,皇后的母亲,真定大长公主。
  阮问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有些茫然地想着,他还真是不留情面,明明都看出她不想承认事实了,还硬是要给她指出来。他就不能体贴一点,理解一点她想要逃避的心吗?
  当然,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不为任何事动摇,也只有这样的他才能成为她心底最坚实的依靠。
  但在有的时候,这样的不留情面难免令人感到冷酷,难以接受,就如此刻。
  阮问颖垂着眸,看着漂浮在深红茶汤里的金黄桂花,半晌寂然无声。
  杨世醒没有说话,安静地陪着她度过这段煎熬的时光。
  秋风乍起,从窗外吹来一片鹅黄的杨柳,打着圈落到桌案上。
  阮问颖的心湖也像被落了一片叶,颤动着往外荡起波纹。
  “我……想不通。”她干涩开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她们不是母女吗?”天底下怎么会有给自己女儿下绝嗣药的母亲?
  “而且她一直想让——舅母嫁给陛下,诞下嫡子,为此甚至想出了偷梁换柱之计,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去下药呢?”还是在对方没有及笄之前,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阮问颖真的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有几种可能。”杨世醒道,声色十分冷静,和他当初探讨自己的身世时相似,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一种,她不知道这药的真实功效,以为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补药,错误地给自己女儿服下。”
  阮问颖苦涩地摇摇头,用几乎耳语般的声音回答:“不会,她知道这是什么药……是特意给的我,让我去给徐妙清服下……”
  “那么第二种,当初皇后也和你一样,想要退亲另嫁他人,真定大长公主不允,气怒之下给她服了此药;或是想以此来逼她就范,如果她想要退亲,就需要服药,没想到她当真服下了。”
  阮问颖心尖一颤。
  会是这样吗?她的祖母会是因为这番缘故才给她舅母下了药吗?只是一场冲动,一时气愤,不是什么蓄谋已久、故意为之?
  可如果是这样,对方应当会对此丹忌讳颇深才对,怎么会像没事人一样把药给她?还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传授她其中的道理……
  她想不通。
  她带着一点希冀地看向杨世醒:“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杨世醒顿了一顿,微垂下眼睑,道:“有。”
  她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追问:“是什么?”
  他抬起眸,对上她的视线:“皇后不是真定大长公主亲生的,她们母女二人并无血缘关系,为了发泄心底的某种恶意,大长公主才对皇后下了手。”
  一簇柳枝被风吹起,打在回环繁复的轩窗棱格上。
  阮问颖心神一阵发窒:“此话当真?”
  “不当真。”杨世醒道,神情颇有几分诚恳,“我瞎猜的。”
  “……你不要戏耍我。”
  “我没有戏耍你。”他道,“都说了是可能,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不必当真。且我这里还有第四种可能,你要不要继续听听看?”
  阮问颖抿了一点唇,看着他不说话。
  这便是在埋怨生气了,杨世醒扬起一个笑,安抚:“好了,你别着急。我只说皇后服下的是寒丹,没说她一定是被真定大长公主下的药。”
  “或许她是因为某种缘故不小心误服的,又或许是什么人对她心怀歹意,特意从大长公主那里偷来了此药给她服下,都有可能。”
  可惜阮问颖没有为他这话感到多少安慰,情绪依旧低落:“我不知道……我觉得今天听见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
  无论是皇后也好,还是真定大长公主也好,她都无法把她们和刚才提到的任何一种可能性联系起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长安殿的假山石里,听着他人诉说当年秘辛。
  再往前一步,就是天翻地覆。
  杨世醒安慰地在她的肩头轻抚两下。
  “觉得难以置信就不要去想了。”他道,“你只当我今天说了一场糊涂话,听过就忘了。本来我也没说什么有用的,都是一些胡乱揣测,做不得准。”
  阮问颖怎么可能忘却?她咬着唇,愁眉蹙起:“你从来没说过糊涂话,定是心里有了数,才会作此猜测……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的,在刚才都告诉你了。”他道,“皇后在多年前服下了寒丹,真定大长公主给了你寒丹,就是这两样。其余都是我的猜测。”
  她继续咬唇,在心里踌躇犹豫了很是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向他道:“你的猜测一向很准,能不能告诉我,你觉得当年真相……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杨世醒温和同她说话,没有像以往那般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推测,“现在知道的事还太少了,不足以下定论。我会让人继续追查。”
  阮问颖没有相信,他方才不过是得知了她手里寒丹的来源,就在一瞬之间梳理出了数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大致的推测?
  但她装作自己信了,勉强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影,道:“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不管当年真相如何,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身为晚辈,我们只需要孝敬长辈就好,不必探查她们的私事。”
  杨世醒道:“别的事我自然不会追查,可此事关乎皇后子嗣,又与我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追查当年真相,怎么查清楚我的身世?”
  “这和你的身世有什么关系?”她有些意外,“不管皇后有没有服下药,又是怎么服下的药,她都在后来怀有身孕了,不是吗?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她生产当天的事,不是她怀孕前的。”
  “皇后的确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真定大长公主就不是了。”他道,“她是否给自己女儿下了药,关系到她在这整件事里面的态度。”
  “如果她在一开始就知晓皇后难有身孕,即使怀了也很难把孩子生下来,那么她是不是会早早着手准备?这样一来,许多事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阮问颖怔怔看着他:“所以你还是觉得祖母给皇后下了药,是不是?”
  杨世醒松然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就把话题移了开,转到杨士范的身上:“杨士范现在还在幽府里囚着,之前你让我给他送生食冷水,别的什么都不要送,我照着你的提议做了,果然效果甚好。”
  “看押他的守卫来报,他已经从一开始的诅咒谩骂变成了现在的疯疯癫癫,不过还是差点意思。正巧你得了一枚寒丹,我们不如把这药给他服下,看看男子在吃了它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215章 你还记不记得,我娘给我留下了一份密函?
  “把丹药给他服下?”即使知道对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阮问颖也还是被这话吸引去了注意力,讶然不已地询问。
  杨世醒敛眸,漫不经心地笑应一声:“是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这药本是用来治热症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成了专给女子用的寒丹, 实在可惜。”
  “如今把药给他服下,不仅回归了它本来的用途, 还能让吴想旬借着这个机会尝试此丹与其余药物的相生相克之法, 岂非为裨益杏林、惠及后人之举?”
  阮问颖张张口, 想说一点辩驳之语,却半晌找不见合适的话。
  因为这还真是她没有想到过的用法。
  她虽然收下了丹药, 但并不准备给徐妙清服下, 也想不出以后能有什么机会用它,最终的处置方法无外乎是把它扔在库房角落里吃灰, 等着它哪天腐烂成为泥土。
  没想到杨世醒给她指了这么一条路。
  谈不上有多么高明精妙, 也算不得如何大快人心,但就像他说的那样, 很有意思。
  一想到曾经对她生出过污秽心思的人会服下此丹, 受到种种效果难明的折磨,她的心中就感到一阵痛快。
  幽府为关押皇室宗亲之地,虽有个“府”字,但其实和天牢没什么两样,阴冷逼仄,湿寒透骨, 再是铜墙铁骨的人在里头待上半年也会落下一身病根。
  杨士范被废为庶人, 是死是活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间。这个他人可以是把他发落定罪的陛下, 也可以是着人看守幽府的杨世醒。
  陛下明知杨世醒在幽府安插了人手, 却还是把杨士范囚禁在那里,很显然是将后者的生杀大权交予给了前者。
  这也是为什么她只对太子的处置结果不满,而不对杨士范置词的原因。
  再没有比这更好、更能让其受到惩罚的处置了。
  她也不用担心服药一事会被人发现,捅到陛下那里。不说陛下会不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以杨世醒的手腕,便不会放任何一条消息传出去。
  这么想着,阮问颖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低头露出一抹浅笑:“好。我明日将药送来。”
  杨世醒也朝她露出一个笑,拂过她颊侧的一缕秀发,继而往下握住她的纤纤细手,轻置于桌案之上:“有劳你了。”
  感受着他手掌间传递来的温热,她的心头升起少许宽慰,连带着先前凝滞的思绪也转动起来,抬起头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娘给我留下了一份密函?”
  杨世醒挑起一侧眉峰:“记得。怎么,你想把它拆开来看了?”
  她点点头。
  他道:“我不觉得我们现在到了山穷水尽、需要不得不为之的地步。”
  “我觉得差不多了。”她道,“这几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谜团越来越多,牵扯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广,如果再不解开一点迷惑,我就要寝食难安了。”
  他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份密函可以解开迷惑呢?说不定又新增了一个谜团。”
  “那也得等我看后才能确定。”她嘟嘴,抿出一点小小的不乐意,“总之我想把它拆开来看了。”
  见状,杨世醒松了口:“行吧,你回去看吧,看完之后记得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阮问颖漾出一丝欢喜的笑影:“你说什么呢?自然是我把它拿过来和你一起看。明日你有空闲吗?”
  “明天我有裴良信的讲课,你若不介意等我到下半晌,可以过来寻我。”杨世醒道。
  顿了顿,他又纠正,“不对,差点忘了,你已经结束了这个月上旬宜山夫人的授课,中下旬裴良信的授课得过来和我一起听。”
  阮问颖:“……”她也差点忘了,她现在身兼他未过门的妻子与临时伴读两重身份,于情于理都该和他一道进学,聆听文师教导,再不似从前那般无事一身轻。
  “那我明日在裴大人授课之前过来?”
  “随你。你愿意早点过来也行,午膳可以和我一起用。”
  “我看情况吧……对了,裴大人的课讲到哪里了?”
  “《六国》第三卷 第七篇,刚开了个头。”
  “都到第七篇了?前六篇我都没来得及细看呢,只粗略过了一遍。”
  “我和你讲讲?这一卷里写的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
  ……
  翌日,阮问颖算准了时辰入宫,正好在杨世醒下晨傅时到达含凉殿,同他一块回了曲泉阁。
  她把从真定大长公主那里得来的瓷瓶递给他,道:“丹药就在这里。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服下?”
  杨世醒接过瓷瓶,粗略打量了一眼,又打开看了看,唤涧石进来,把瓷瓶交给对方:“照我说的去做。”
  涧石和三益同样身为他的心腹,不同的是后者居于明,处理明面上的事,前者处于暗,专门负责一些暗事。
  得闻吩咐,涧石恭谨地应了一声是,收下瓷瓶离开,全程没有多问一句。
  阮问颖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现在就要去给杨士范服药了吗?”
  杨世醒道了一声不:“他要先去找吴想旬,确认丹药没问题后再送去幽府,大约需要半个时辰。”
  她点点头,“唔”了一声:“那这速度也是挺快的……”
  他淡淡道:“他若办事磨蹭,我便不会收他为心腹了。”
  又转向她询问:“你的密函带来了吗?是准备现在看还是用过午膳后再看?或者是等裴良信讲完课?”
  阮问颖从怀里掏出锦帛:“现在看。”
  对面人为她的动作一怔,继而失笑:“你还真是片刻也等不及。就不怕看了之后没心情用膳?”
  她闷闷嘟嘴:“我昨天回府后就没心情用晚膳了,一直想着密函的事,今天早上也是随意用了碗粥。再不看这方锦帛,我的午膳就真的要泡汤了。”
  杨世醒凝眉:“你没有用早膳?”
  “我用了。”她连忙道,生怕他叫人进来给她补早膳,“喝了一大碗粥,现在一点也不饿,只是喝得粗糙些,不像平时那样有闲情细细品味而已。”
  末了,还加了一句:“我现在就想看密函。”
  杨世醒吐出口气,对她这急不可待的样子有些无奈:“行,看密函。你娘离开长安有四个月了吧?你竟能忍着四个月不看密函,也真是难为你了。”
  说罢,他从她手中取过锦帛,缓缓展开,但见上头空无一字,只有细密的纹理,看来是需要用特殊的法子使字迹显现。
  杨世醒唤山黎淡松入内,呈上黄酒、清水、烛火等物,又命她们退下,便按照寻常解密之法置弄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在经过一番酒洒水泅火烤之后,锦帛上的花纹如旧,没有出现什么字迹。
  阮问颖有些无措:“怎么会这样?这上面不应该显现出字迹吗……难道我们想错了?”
  杨世醒也微微凝起眉,想了一想,起身行至博古架处,从格子中取下一枚小巧的白玉瓷瓶,新换上一盆清水,将瓶中液体倒入盆里,重新把锦帛放入,继而移至烛火上方烤干。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锦帛起了变化,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样,正是安平长公主的笔迹。
  阮问颖惊异不已:“你往里面加了什么?为什么刚才没有字,现在就有了?”
  “一种特殊的药水。”杨世醒道,“兴民苑最新研制出来的,我原本以为还没有用到军中,刚刚才想起来它在几个月前被荐给了你爹娘,让他们带去青州军营试用。”
  “原来的法子固然是好,但太旧了,也不安全,黄酒、清水、蜡烛这些都是很容易能得到的东西,即使加以暗号,也难保不会泄密。”
  阮问颖点点头,恍然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又轻咦道:“不对呀,这既然是兴民苑最新研制出来的药水,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并把它用到锦帛上呢?娘怎么会给我留下这样一封无法破解的密函?”
  杨世醒微微一笑:“也许,你娘早就料到了你不会一个人看这封密函,或是你在思索不得后会求助于我。”
  “是这样吗?”她微蹙黛眉,丹唇轻轻抿起,说不出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杨世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在桌案边坐下,示意她也跟着坐,展开锦帛,和她一道细细看起上面的字迹。
  安平长公主的字如其人,即使书写在锦帛之上,也依然飒爽有力,头一句是“吾儿亲启”,接下来是“既展此函,定遇日暮途穷之境。观尔年初退亲之举,忆岁末宫中之事,予度尔之心迹……”
  阮问颖一句句往下看,一颗心也越来越往下沉。


第216章 介意我是歌女之子?
  密函里写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告诉阮问颖, 通过她年初想要退亲的举止,以及去年岁末宫中发生的事,安平长公主推断出她得知了杨世醒的身世之密,还猜测她是和杨世醒一起知道的, 契机就是他二人那次拜访长安殿。
  第二件事则是言明, 当年皇后将换子之计告诉她后,她转头就把这事说给了陛下, 陛下对此未置何词, 只让她什么都不要讲, 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如常与皇后相处,他会将此事处理好。
  所以这么多年来, 安平长公主一直以为杨世醒是帝后的孩子, 因为没有人能在天下之主的眼皮底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再加上陛下数度给皇后延医请药,去往三清殿相求高道真人, 杨世醒又自小身体孱弱, 好不容易才康健长大,长公主就真的以为皇后当初那胎被保住了。
  直到皇后忽然告诉她, 杨世醒不是自己的亲子, 言之凿凿让她无法不信,只能在惊疑之下去询问当年的知情人。
  首先是真定大长公主,对方原本不想多谈,但经不住她的追问,最终还是开了口,告诉她, 皇后当初那胎的确没有保住。
  而大长公主身为皇后之母, 深知自己女儿难有子嗣, 所以即使得知对方怀了孕, 大长公主也没有掉以轻心,早早开始做两手准备。
  正巧当时信王结束在外多年的云游,回了长安,大长公主便留了个心眼,派了一名样貌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歌女过去,刻意接近对方,成功使歌女怀上了身孕。
  当时的皇后已有孕近两个月,害喜严重,整个人消瘦得厉害,看过的太医都说胎像很弱,生下来很难保住,所以即使胎儿足月生产,看起来同七八个月大的早产儿一样也说得过去。
  大长公主一面命心腹太医全力给皇后保胎,即使是个死胎也要留在肚子里等足月再落,一面让歌女固元滋补,在皇后预计发动的前几天催歌女生产,成功得到了一名早产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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