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头想要落座时,就发现江遇坐在了自己刚刚的座位,留下那个与江淮之最近的椅子空着,她不解地看向江遇,就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躲闪。
只得无奈地坐在江淮之身侧,这下子她正好坐在江淮之和江遇两兄弟中间。
餐桌上的氛围也由之前的轻松变得凝滞,等到粟玉取来碗筷才算是结束令宋婉快要窒息的感觉。
随着,江淮之的出筷的动作,宋婉和江遇也向着自己想吃的而食物伸去筷子。
这里面江遇最好奇的就是外壳金黄的炸鸡,闻到它出锅时的香味后,更是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筷子一伸,金黄色的大鸡腿就转移到他的盘子里,炸鸡特有的香味在不停地刺激味蕾。
江遇也不想在继续忍耐,直接用筷子夹紧鸡腿根部,对着鸡腿肉最肥厚的部分就是一大口。
只听“咔嚓”一声,炸制金黄酥脆的外壳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软嫩爆汁的鸡腿肉,汁水甚至顺着鸡腿不停往下流。
此时江遇的大脑也因为嘴里惊人的香味而停止运转,简单的鸡腿为什么经过油炸之后,就能变身为他人生中最美味的食物?
酥脆与嫩滑两种口感在口腔里相互交缠,香的他忍不住惊叹出声:“真的是太好吃了!”
声音突然在平静的餐桌上炸开,江淮之立即收回筷子,眉头紧蹙,神色严肃,看向美滋滋的江遇,冷声道:
“食不言寝不语。”
冷冽的声音划破江遇用美食编制的幻境,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三哥的院子用膳,立马坐直身体,眼神清明,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后细嚼慢咽地咀嚼食物,等到发现三哥继续用饭后,才缓慢吞咽食物。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餐桌上只有偶尔碗筷碰撞的声音。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今天在永昌伯府用晚膳时的样子,宋婉顿时胃口消了大半。
身旁的江淮之也在回想午膳,只不过他想的和宋婉想的内容截然不同。
江淮之越吃心中的疑惑越深,再次品尝宋婉小厨房的饭菜,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与永昌伯府的区别之大,要不是知道其中的关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两者出自一府。
他随手挑起一块椒盐排骨,这种多被时人所不喜的食材,也能做得如此美味。
如若在正式场合,主人家让客人吃这些带有骨头,难以吞咽的食物,定会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吃到宋婉做出来的椒盐排骨,外面被炸成金红色,焦香浓郁,轻轻一咬,肉立马从骨头上脱离,一点也不费劲。
与他记忆里的场景完全不同,而且他觉得拿出这样的一道菜,只会获得大家的喝彩。
对于江淮之来说,又是饱餐一顿。
而对于江遇来说,就是难能可贵的一次享受,也不知下次再来竹栖院吃饭是什么时候?
江遇离开的时候,宋婉还把做好的蛋黄酥分他一部分。
至于家中其他人,她也准备了一点,因此后院的烤炉从下午一直烧到深夜,翌日才一一送到侯府其他人手中。
侯夫人胡氏看向丫鬟手里的东西,问道:“你说这是三少夫人亲手做的点心?”
“来人是这么说的,说是竹栖院刚修的烤炉好了,三少夫人正好试试烤炉好不好,一下子做的多了些,正好可以分给大家尝尝。”
胡氏是真没想到宋婉还有这么一手,正好早起腹中空空,闻着就这么香,味道肯定也不差。
“端来尝尝。”
丫鬟直接把蛋黄酥放到最靠近胡氏的位置。
此时闻着香味更浓,胡氏捏起一块就直接塞进嘴里,由于蛋黄酥个头不算小,她第一时间只尝到了外面酥脆的外皮。
外皮破碎之后,内里隐藏的红豆沙顺着破裂的口子挤压而出,香甜绵密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但当她咬到最里面的咸蛋黄时,才发觉刚才的味道不过是寻常,流油的咸蛋黄香味独特,仿佛渗透到灵魂深处,口感沙沙的,一直留在嘴里无法散去。
正当她准备再尝一块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手触碰到坚硬的物体。
睁开眼一看,最后一块蛋黄酥正被送入东平侯的口中,她当即大喊一声:“住手!”
突然的喊声吓了东平侯一跳,原本在手里的蛋黄酥意外掉落,被他用嘴接住。
胡氏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在跳动,满腔怒火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声音从咬紧的牙齿缝中挤出。
“你为什么要抢三儿媳送我的蛋黄酥?我才吃了一块,你居然就全都吃光了,你是这辈子没吃过好东西吗!”
说到最后,胡氏直接起身一手捏住东平侯的耳朵,一手叉腰,质问道。
此时屋内有眼色的丫鬟婆子们早已消失,实在是这样的情况几天来一次,大家都习惯了。
东平侯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夫人的方向靠,连声赔罪道:
“哎呦哎呦!夫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闻着太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嘛。你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要不我再去叔昀那里问问有没有多的?”
“你祸害我就算了,还想去祸害叔昀。罚你三天不许进我屋,去你的练武场睡吧!”
主院这边吵吵闹闹,而收到蛋黄酥的丰怡院则是和谐的多。
宋婉东西送去的时候,王氏正好和自己的三个孩子用完早膳,一看到下人送来的蛋黄酥,就知道竹栖院已经开火了。
只是她们刚好吃完饭,一时之间还不饿,她想让丫鬟放到罗汉床上的矮桌上摆着,待会儿饿了就尝尝。
哪曾想一回头就看见女儿眼巴巴地看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随着蛋黄酥的动作而摆动,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好奇地看向女儿江舒乐,问道:“舒乐是想现在就尝尝吗?”
江舒乐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撅着嘴无奈地说:“可惜舒乐的肚子装满了。”
“那就待会儿再吃可以吗?”
“嗯嗯!”
江舒乐高兴地点点头,头上双丫髻上绑着的绸带因此来回摆动,更添几分可爱。
而与她为龙凤胎的江云晖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他觉得自己就算吃两块也没事,立马激动地喊出声:
“娘,我还能吃,我要两块!”
“不行,过会再吃,你这肚子比你妹妹还大,以后还怎么驰骋沙场?”
一说到沙场,江云晖立即服软,无奈地看着丫鬟带着蛋黄酥越走越远,甚至到了该离开上课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桌上的蛋黄酥。
作为大哥的江勋比弟弟妹妹自觉比弟弟妹妹成熟多了,想到自己要到晚膳时才回家。
他不禁向母亲王蔓申请,“那娘你可记得要给我留两块,不许让江云晖那个家伙多吃,一定要等我回来!”
王蔓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东西可以让三人如此争抢,一时来了兴趣,勉强地说:
“你也知道你弟弟那个人,所有今天别被留课,早点回来,娘就给你留着。”
“那我们说好了,我今天肯定比四叔还要早回来!”
说完,立马催促自己身边的小厮往外走,他今天可不能耽误时间。
最后留在屋内的就只剩下王氏一人,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香味,她忽然觉得腹中空空,犹豫再三,想着吃一块也不耽误给他们仨分食。
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准备和暗示,慢慢走到罗汉床前,朝着蛋黄酥伸去罪恶之手。
手刚碰到蛋黄酥,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少夫人,但少夫人身边的粟玉姑娘来了。”
就这样王氏手中的蛋黄酥刚刚拿起就重新掉回去,她匆匆拍去指尖的残渣,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正色道:
“请人进来。”
粟玉一进屋就把手里的食盒递上前,解释道:“我们家夫人原是想着送给几个哥儿姐儿的,不想奴婢去院子没找到人,这才想着可以送到夫人这里,劳烦您转交。”
王蔓一听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吃,脸上的笑意更浓,“弟妹的心意我知晓了,等那几个孩子回来,我肯定会给他们吃的。”
粟玉听着只觉得话怪怪的,但是怪在何处,她又有些说不出来。
一脸疑惑地把食盒交到丫鬟手里,转身离开。
王氏看到粟玉的身影消失后,大步上前接过食盒,对着丫鬟说:“你下去吧。”
“是,夫人。”
等王蔓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有两盘的时候,眼睛瞬间睁大,心想:这下子可以吃个饱了。
第36章 出府
所以当江勋回来时, 看着和早上一模一样的一碟蛋黄酥,并没有觉有发觉任何异样。
相反,他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体贴,居然真的留着等他回来, 就算是弟弟妹妹也没有先吃。
香酥的蛋黄酥入口之后, 他顿时觉得自己在课堂上一天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另一边竹栖院, 粟玉不爽地端着一碟蛋黄酥回来, 嘴巴撅得快要可以挂瓶子。
宋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问道:“是什么人欺负我们粟玉了呀?”
粟玉恨不得把自己所遇到的事一一说来, 但又担心小姐伤心,最后只能化作一句:“四小姐的丫鬟说她不喜食糕点,没收您送去的蛋黄酥。”
宋婉马上就意识到对方是谁,想想新婚第一天见面的场景,她觉得这个局面不算是很难预料,有这么一次就足以应对以后可能出现的一样。
语气轻松地说:“这不正好, 这样我们又多了一碟蛋黄酥吃, 你拿着下去分分吧。”
看着小姐满不在乎的样子,粟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无法宣泄,只得一跺脚,转身往后院走去。
此时, 正好走来的绵心又发现了粟玉使性子的画面, 心想:有空一定要管管粟玉的规矩, 往后出门也这样的话,定要败坏小姐的名声。
她不悦地摇摇头, 又调整好情绪,平静地走到宋婉身前, 把手中的册子呈上。
“夫人,这是奴婢这几天清查库房之后,新造的册子,您可以看一看。”
宋婉接过厚厚的登记好的册子,里面有她的嫁妆和江淮之从圣上得来的赏赐,珍玩古董、古籍字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只不过这些都是死物,登记好之后只需时不时抽查,管理起来非常轻松。
她简单翻阅一遍之后,重新交回到绵心手里,“这些事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院中杂事奴婢都可以帮您看着,只是您看老夫人那边移交或是送的铺子,都在城中开着,一直每人去清查,恐怕下面人会欺负您年幼,做出不顾老脸的事来。”
此时宋婉才记起自己好像还有一些铺子在城中,居然还没仔细看,要是有合适的地点,直接把她家的酒楼开在这里不正好?
整个人立即来了兴趣,眼中好似有星星在闪耀,目光灼灼地盯着绵心问:
“这几间铺子都在哪里?现在都经营着什么产业?”
绵心作为管家好手,谈起这些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一点点给宋婉说清楚内里的底细。
由于她娘嫁给她爹之后,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跟着去往冀州外任,甚至有以后在冀州常住的打算。
外祖母陪嫁的汴京铺子以后管理就有些鞭长莫及,于是只得短时间内处理掉一些铺子,准备去冀州重新置办。
但也有些来不及转让的,所以宋婉出嫁后从母亲手里接过的就是这一部分。
都是一些不起眼的铺子,一间是买卖粮食的,位置在城郊,她觉得一直维持下去就很好。
还有医馆、当铺和杂货铺,看起来都是暂时不能变动的。
但当宋婉的眼睛看到一间酒楼时,眼睛瞬间睁大,好奇地问:
“这间酒楼的位置在哪里?经营状况如何?”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间酒楼正好在金水河旁,风景优美,很多才子都爱去那里闲谈。至于生意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我看这些年的账簿里的营收都挺稳定的。”
“啪!”
宋婉激动地拍手,喊道:“那正好,我们找个时间出门去逛逛,顺便查查这个铺子的人有没有阳奉阴违,尤其是这间酒楼。”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兴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出门。
绵心赶紧阻止有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姐,劝阻道:“夫人,您也不能随意出门,总要先与三爷或是侯夫人说了才行。”
“是吗?”
绵心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不给宋婉一点侥幸。
看到这,宋婉恨她为什么想起来这么晚,要是昨天记起,就能借着今天蛋黄酥的由头,和侯夫人提出出门的事情。
这下子还得新想一个法子才是,又得耽误一天的时间。
也不知为什么她完全没考虑另一个同住之人的存在?
所以她无奈地挥挥手示意绵心先下去,沉寂了一会儿,马上又活力满满,跑到小厨房开始准备自己的“贿赂。”
粟玉刚把原本送给四小姐的蛋黄酥吃个干净,又看到小姐来到小厨房,赶紧擦去嘴角的碎屑,凑上前问:
“夫人这是又准备做好吃的?”
宋婉看了一眼,迅速被厨房里的巨型芋头抓住视线,远远看过去估计有她的脑袋那么大。
心中立马就有了一个好主意,正好有芋头,不做个芋泥千层都说不过去,对着粟玉高兴地回道:
“是啊,我先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好主意,你去叫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来,就像是以前我们院子里的那种。”
一说到粗使婆子,粟玉立即想到费力气的流心绿豆糕和雪媚娘。
这两道点心用的时间很长,花费的力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但同时这两个的味道在她记忆里就是最好吃的点心。
她想也不想就往前面跑,用行动证明自己。
宋婉也开始对着里面的几人吩咐道:“你们先把这两个芋头洗净,直接上锅蒸熟,不用去皮,还要再加上几个紫薯一起。”
芋头不去皮是担心蒸煮过程中吸收太多水分,口感变差,不算是最佳的状态。
她不喜欢这样因为一点小变化就失去最佳口感,即使耗费的时间更多也不在意。
“是。”
对于宋婉的即使疑惑,小厨房的人也不会唱反调,主要是宋婉已经教过她们做人了,小姐脑里的知识比她们的经验更适用。
粟玉也把需要的婆子带来,这次依旧是制作淡奶油。
这一套柳橙跟在宋婉身边的众人早已熟悉,都不用她吩咐,就开始一个个动起手来。
而宋婉自己则是开始调配制作千层饼皮的面糊。
碗中加入鸡蛋和白糖,先打散搅匀,再加入面粉一起搅拌,达到没有干粉的状态,最后再加入牛奶和软化后的黄油,接着搅拌。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是要给这个面糊过筛变细腻,可现在没有网筛,只能不停地搅拌观察面糊状态。
在其他眼里,就只看到宋婉来来回回搅拌、撩起、放下、搅拌,一直重复这个过程,专心的样子没有人敢过去打断。
等达到她想要的状态才停止,这个时候就可以拿出她的神器——平底锅。
再也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需要平底锅,它做出来的饼皮大小、厚度均匀,是传统铁锅不能相比的。
她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平底锅,一遍叫来之前做饼的丫鬟,开口道:
“你之前摊的薄饼很不错,相信这个你也能很快上手,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待会儿就由你负责。”
“谢夫人指教!”
宋婉也不继续说话,拿出预热好的平底锅,舀上一勺面糊倒入锅中,面糊与热锅相碰立马发出“嗞嗞”声,边缘还有一股白气迅速升腾。
下一秒握住铁锅把手的右手迅速转动,让面糊均匀地在锅底画圈,直至没有湿面糊存在。
不一会儿原本湿润的面糊在高温的作用下,迅速变熟,颜色变成淡黄色,边缘微微卷起,在热力的烘烤下不停颤抖。
宋婉立马用筷子对着卷起的地方一挑,一块完整的饼皮立即出现在半空中。
她把刚出锅的饼皮铺平放在盘中,才对身侧的丫鬟说:
“过程就是我刚刚暂时的那样,很简单,你来试一试。”
说罢,主动离开位置,把锅把手交到对方手中。
看到丫鬟完美复刻出来饼皮之后,宋婉才放心地离开,走到刚出锅的芋头面前。
李婆子赶紧上前问:“夫人,这些芋头和紫薯要如何处理。”
“一起剥皮、按压、搅拌成泥。”
“刚出锅的芋头滚烫,不若还是老奴来吧?”
“可以,要是费劲可以换一个人继续。”
宋婉看着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阻止,有人代劳更好,说不准为了自己的酒楼计划,往后培养大家的时候更多。
而一旁的淡奶油打发过程还在持续当中,这些日子用到的黄油、淡奶油,也算是让大家明白了牛乳的妙用,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牛乳可以用到这么多吃食里面。
往常还有人经常说牛乳喝起来有股腥味,那是她们没机会吃到夫人用牛乳做出来的吃食。
等到芋泥千层需要的饼皮、芋泥、奶油全部准备好,宋婉才起身开始行动。
先把芋泥和奶油搅拌在一起,这样即可以获得芋泥的味道,也可获得奶油的细腻口感。
然后在盘子上铺上一层奶油,一层芋泥奶油馅,不断重复,一共做了十层。
因为准备的材料有点多,她直接做了两大盘。
于是一个样子有些普通的加厚般圆饼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淡黄色的饼皮,大家都不了解宋婉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当大家等到宋婉用刀切开芋泥千层之后,才知道是自己狭隘了。
淡黄色的饼皮与紫色的芋泥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视觉带来的美感令人惊讶。
粟玉更是惊奇地问出声,“夫人,这个点心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实在是太美了。”
“芋泥千层,这个名字怎么样?”
“千层,千层……名字是挺不错的,就是只有一、二……十,十层。”
粟玉还情不自禁地数起数来,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不叫芋泥十层。
宋婉也是忍不住笑出声,粟玉这个直白的性子真是令人开怀,解释道:
“就是取一个夸张一点的名字,顺口而已。你看外面的酒楼取名都是用的什么佛跳墙、金玉满堂,不都是一些化名。”
粟玉理解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名字解决之后,宋婉把一盘的芋泥千层留给院中的下人,自己则是切出一块三角形的,带着食盒和粟玉一路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胡氏还在为早上侯爷把她蛋黄酥全吃了而生闷气,一想到自己只吃了一块,怒火就蹭蹭往上涨,不停晃着扇子企图压灭火气。
跟在她身边最久的吕嬷嬷劝道:“既然夫人这么想吃,何不请三少夫人再送些来?您是她的长辈,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这又不是婉儿的错,她送吃食本就是好心孝敬,我怎能再三夺取,我们家娶她又不是娶来做厨娘的。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江老头子的错,我生他的气怎么了?”
“是是是,夫人消消气。”
吕嬷嬷看着夫人快要爆发的样子,赶紧挥动手里的扇子。
就在这时,外面的丫鬟来报,“夫人,三少夫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可以说今天早上正院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丫鬟才特地提起宋婉带来了一个食盒。
闻言,胡氏立马从罗汉床上跳起,满脸都是喜悦,激动地喊道:“快快快!快请三少夫人进来!”
而后又看向一旁的吕嬷嬷,问道:“我现在妆扮可有什么不妥,老三最重规矩,媳妇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可不能失了面子。”
吕嬷嬷嘴角微微抽搐,心想:夫人看起来还没有儿媳妇庄重,这说出去谁信啊?
眼神把胡氏从上到下地打量一番,安抚道:“没有任何不妥,夫人安坐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
胡氏赶紧拍拍身上的衣裳,半倚在矮桌上等待宋婉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