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by作者:一支荷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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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虞氏大惊失色,女君此意,是要留自己与阿姐在公宫之中终老不成。
  “可,细君分明已经应允了我姐妹二人,”
  “那是对着你们,细君今日同我提起此事已交代过了,今后宫中一切以我的意思为准。”
  许姚黄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生出的胆子,“今后若是并未被君侯临幸的宫人和无位份的女君,皆可以自由选择去留,不过如你二人这般的,还是留在君侯身边伺候得好,毕竟留生不如留熟……”
  她只觉得这招若是还试不出小虞氏的底细,那赵侯便不可能如窦君所言一般,是个好龙阳之癖的。
  她一副已经交代完事情的模样,叫随身的侍女过来伺候笔墨,“今日才轮到你们宫里罢了,待我勾了这笔,日后我正大光明进了公宫,便是真正的姊妹了。”
  小虞氏也粗通文墨,只看那簿书上写着“栗阳宫二美人虞氏”的字样,便知若是真叫她勾了簿书,自己同阿姐便要以美人的身份困在这深宫之中一辈子了。
  许姚黄正要提笔,虞氏已经扑通朝她跪了下来,“女君,请女君高抬贵手。”
  姚黄的身形几乎要立不住。
  “君侯当日并未召幸我与阿姐,而是……而是去了柳司马的帐中。”
  姚黄稳住声音,似乎只是寻常问话,“柳司马是何人?”
  “是,是君侯一直带在身边的公子,寻常二人一向以兄弟相称,看着同万将军和桑将军倒是并无分别。”
  万三和桑仕秾她都在公宫之中见过,可以兄弟相称的柳司马,却从未出现在宫里。
  “此话当真?我却从未在宫中瞧见过这人。”
  小虞氏生怕姚黄反悔,只管知无不言,“前些日子是在宫中的,宫人们曾说过,赵侯寝殿旁侧的殿阁是专门为柳司马准备的,不许旁的人接近。”
  姚黄只感觉自己的一颗真心不断下落,此刻真相大白,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同赵侯去对峙了。
  “既然你二人未曾受赵侯宠幸,又为何装作已经成事的模样,不敢对外人言明?”
  小虞氏跪立不住便瘫坐下来,“我与阿姐为赵人所不容,几乎处处受人辖制,不敢在营中胡言乱语。更何况当日情形,是那柳司马威胁了我二人,不需咱们将此事泄露出去。”
  姚黄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好,我便信你所说。”
  姚黄起身又要告辞,“此事隐秘,连赵侯亦不知晓。且其中事重大,到我这处便算是截止,你切切不要同旁的人再提起,以免再生事端。”
  她急急要出了殿去,忽而又想到一事,“先不要同人提起我今日来过一事,若是再有旁的人知晓此事,你我性命恐怕都要不保,日后我自然会兑现今日承诺。”
  小虞氏立刻捂好嘴巴,“我不告诉旁的人,连阿姐都不会提起。”
  许姚黄这才满意,带人快步而去。
  赵侯同柳熙覃议事过后便着人去谏议大夫处暗中打听。
  一个大活人带进了府里,不可能真就神不知鬼不觉,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他揉了揉眉心,连日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叫他连缓上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便惦记着,今日要早些到行宫中去,熙宁这会儿恐怕正同柳熙覃巧笑倩兮,叫他越想越是生气。
  这妮子着实叫他又爱又恨。
  这会儿却又有通传,说许姚黄求见。
  赵侯本想叫人一口回绝,想想她入宫几日自己一直未来得及抽空去瞧瞧,确实对她不住,许佳在外面替自己卖命,没有叫姚黄一直受冷的道理。
  索性今日便一同见了。
  许姚黄觉得今日老天似乎在同她玩笑,她站在阳光之下,却只觉得身上寒凉。
  十五年来头一次打算交付的真心,竟换回这样的结果么,她着实不甘心。
  “你来了。”
  赵侯身上少见的带上疲态,连日在行宫与公宫之间奔走,虽然精神很是满足,可到底身子骨有些吃不住,一手撑着下巴恹恹得瞧着下首的许姚黄。
  姚黄瞧着阶上尊贵非常的君侯,却意外觉得这人其实也是凡人罢了,并没有从前想得那般遥不可及。
  “——君侯。”
  姚黄轻唤一声,将随身携带的那把赵侯赠与的匕首呈了上来。
  赵侯见她主动归还倒也不觉意外,叫宫人收好,却并未有再瞧一眼的打算。
  君侯薄情,许姚黄今日方才真真领略。
  “君侯不想知道为何么?”
  他叫人点了宫灯进来,这时候天却黑的极快,若是不点灯姚黄几乎看不清赵侯的面容。
  “为何?”
  他的语气之中并无波澜,全没有姚黄猜想中那般要急切问询之态。
  姚黄到底高看了自己的身份。
  “我近日听闻一事”,姚黄抬起头直面他,“原来君侯早有钟爱之人。”
  赵侯听到“钟爱”二字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恐怕从未想过,今生自己还能同这两个字有所联系。
  “那人在赵军之中。”
  赵侯终于停下朱批,他大概能够猜想得到,东华伯如今在谁手中了。
  原来她打得是这个主意。
  姚黄看赵侯不动神色却立刻便停了笔,这才知道窦君并未骗她,“可是君侯可知,那人并不同您抱有同等的想法。”
  她此时只想用自己微薄之力,痛击眼前这个少有情绪的男人,哪怕这力道对赵侯来说,恐怕算不上是痛击也罢。
  “您用尽心力将此人保护起来,却不知你二人在燕地春风一度,事后他却叫燕女顶了他的名头吧。”
  赵侯眼中精光毕露,“什——么——”
  “您应当听得很准确才对,那人瞒了此事,大概也觉得这段同性之间的秘事,登不得大雅之堂吧。”
  姚黄已胜利者的姿态刺激他,“也许不只是这样,那人或许有心心念念的人,必然要隐藏这一段不可言说的关系,才好若无其事同爱人相伴到老。”
  赵侯却猛然起身向阶下而来。
  姚黄以为自己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或许人头落地。明日这具尸骨便会被运回许家,身上再背上一个或几个非死不可的罪名,阿爹可能会被这狼子野心的君侯踩进泥里去。
  可是他却只是同自己擦肩而过。
  “送姚黄回寝殿之内休息,她今日疲惫,外人不便打扰……”
  姚黄以为这人今后便要将自己软禁起来,或许今生不能再离开这冰冷的宫廷。
  赵侯忽而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这句话似乎在他心中已经演过千百遍,只是今日正是个适宜的时候,“明日,本侯便封你作河阳县郡主。”
  姚黄惊诧不已,追出门去看他,这人已经匆匆而去,无论如何是姚黄追不上的距离了。
  他没有因自己的讥讽一气之下赐下白绫亦或是毒酒,反而给自己一个县主的封号。
  姚黄忽然有些后悔,方才一气之下的口不择言。
  赵侯却在马上一路飞驰,他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心潮澎湃之感,只是脑中不时还有许姚黄提醒自己的字句。
  从前在营中她不肯承认那一夜有情可原,二人皆是男子,在营中是乱了法纪的大事。可如今呢,他已经完全知晓内情,甚至两人在行宫中那般缠绵暧昧,同床共枕,她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同自己提起,可为何从来没有说起过,甚至连暗示都不曾有过。
  难不成她真的属意柳熙覃,到如今依旧守着从前承诺,只要自己不发觉其中诸般过往 ,后面便依旧想着同柳熙覃双宿双飞么?
  她果真在心里放着柳熙覃,所以才数次提出要回都安郡,甚至东华伯那日如此欺她,要侵吞她阳家的财产,熙宁依旧同意了东华伯来向自己请辞,难不成也是打着这个主意?


第67章
  山有微雨。
  这时节下雨倒是少见。有宫人开了支摘窗, 熙宁立在窗前瞧了瞧,雨丝细密,傍晚的天便叫暗色压了下来, 越发分辨不清远处的山峦小路。
  这时候若是在路上行走,恐怕前路难行。
  熙宁突然想到那个人, 这时候他怕是已经在路上了,也不知可有寻个地方躲雨。
  熙宁没良心的想,若是在公宫里留着也好,日日这般来去,也不知图个什么,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歇脚, 相比起来,宫里伺候的人还更齐全。
  她这会儿饿了,等不及用暮食, 小孩便去小厨要来一碗虾粥, 盯着她大口用了。
  他捧着腮细看, “柳大哥用饭,即使是狼吞虎咽也比我们好看些。”
  熙宁腼腆的一笑, “吃粥罢了,哪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
  而后又问, “暮食准备了些什么,你可瞧到了?”
  熙宁近几日沉迷于了解每日饭食,有时小孩问起三日前吃了些什么,熙宁都能如数家珍。
  “似乎有一道荷叶鸡”, 小孩舔了舔嘴角, “仿佛是咱们昨日才提起过的。”
  熙宁点头称是,行宫之中的内人们倒是体贴, 他们二人不过是随口提起的要求,宫人们立刻便记下了,今日在饭桌上便能瞧到。
  柳熙覃自公宫回来之后便越发没了精神,他如今的身子做不得费心费力的事情,这几日为着东华伯的事情东奔西走,忽而又牵扯到窦君与赵侯身上。阿兄虽然未同自己细说,可熙宁知道此事复杂,东华伯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了都安了,也不知阿兄后面要作何打算。
  她叫内侍将杯盏收了下去,“今日下雨,你也在房中歇息着,我去瞧瞧我阿兄如何了,方才见他脸色苍白,恐怕是雨天难捱。”
  小孩自凳上蹦了起来,“柳大哥去吧,也替我问候下。”
  熙宁点头说好。
  雨天越发冷了起来,熙宁裹紧领口,有宫人来为她撑伞,熙宁道一句不必,接过伞柄向里去了。
  宫灯在风雨之中静静飘摇,熙宁就着这点点微光来到屋前,收了伞立去一旁,轻扣了扣房门,不一会儿见柳熙覃随身伺候的小厮将熙宁让了进来。
  “公子刚回来之时冷得厉害,连嘴唇都泛着白,我叫人在屋里笼了两盆炭火,这会儿好多了。”
  屋内果然温暖,熙宁将氅衣解下,屋内一灯如豆,并不能分辨清楚屋内的陈设,只是朦胧灯影里瞧见一个高而瘦弱的人影躺在榻上。
  他脑袋冲内歪着,脸上已经染上一抹潮红,屋内升起的温度将人熏得陶然,他熟睡过去,连睡梦之中都在轻声咳嗽。
  熙宁慢步凑去,轻而又轻的抚在他额头之上。
  倒不是因高热而面色红润,大概真是因为屋内温度高了些。
  熙宁放下心来,叫小厮去了隔壁,“你好生伺候着,他淋了雨,要是发了热便不好了。”
  小厮是身边惯用之人,对这事是极熟悉的,“二公子放心,一应都是我在注意的,不能叫公子有什么损伤。”
  熙宁欲走,抬脚还是觉得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若是情况有变,就叫外面巡查的侍卫来寻我,咱们早些寻良医来照顾着。”
  交代好一切,这才重新撑了伞出去。
  那雨连珠,像一层水幕遮在眼前,熙宁瞧着快要到自己往日处所,她正垂头行进,却觉有人在前堵了去路。
  熙宁原本压低伞头去遮着身前的肚子,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还是吃得太少了些,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却并不十分显怀,若是穿着宽松的衣袍,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个肚子的事情。天气不好,熙宁小心的避免淋到她的身上,从视线余光处能瞧到前面已经快要到了。
  这会儿不得已将伞向上扶了扶。
  那人也举着一把新伞,正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瞧着熙宁。
  她上前查看,“君侯撑着伞,如何还能将身上淋成这般模样?”
  熙宁伸手贴在他肩膀处,果然那玄色的暗纹吃水,视线里看不出,伸手便是满手的水湿。
  “从——柳熙覃处回来?”
  熙宁觉得他整个人都同往常不大一样,不知在强撑着什么,因雨水淋漓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仅凭语气便能听出他的不悦。
  “是,我阿兄淋了雨,他的身子骨你是知道的。”
  熙宁见他一直在原地立着不肯移动,便轻推了他一把,“外面冷,要不要到我屋里小坐?”
  她如今受不得凉,这会儿屋子就在眼前,自然是归心似箭,也顾不得赵侯是不是要一起,会不会又要动手动脚。
  他被她推得身形一晃,仿佛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合动几下嘴巴,半晌挤出一个“好”字。
  如同暴雨之前的宁静,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任由熙宁带路,在她身后慢慢得走。
  熙宁怕他瞧出破绽,这会儿不敢再把手搭在肚前,两手交握撑着那伞柄,心惊胆战的回了自己的屋中。
  他亦步亦趋,实在过于反常,熙宁倒是暂时顾不得那许多,将人安置在椅上,便吩咐宫人去烧些热水来。
  熙宁自己身上只几朵雨点罢了,倒是赵侯似乎兜头淋了个遍。她在地心走动,不时拿了干净的布巾擦拭身上头上的水珠,赵侯却一动不动,只视线随着熙宁来回罢了。
  熙宁停了手中动作,“君侯是骑马而来?”
  赵侯发间的水珠落下,这绝做不得假,“是。”
  熙宁见他身上正散着丝丝热气,这可不是好事。她再顾不得自己,赶忙将布巾盖在他头上,又小心拆下他发冠,一面擦一面在心中抱怨。
  果然是自小便要人伺候的贵人,连淋雨擦身这点小事都专等别人来做,当她是小厮不成。
  这人的头发生得极好,拢在手心一大把,瞧着便是个有福之人。
  待她将他乌发理到一半,忽然叫他拥进了怀中。他坐在椅上,那高度正巧碰到熙宁的两团绵软。
  这姿势实在叫熙宁羞涩,熙宁挣了几下,他却钳着熙宁臂膀,叫她半分动弹不得。
  从前也有调笑之时,可那多半是两人玩闹,从未有今日这般不容人退却的霸道。
  “君侯,今日怎么……”
  这般接触叫他仍不满足,却冷着面去解熙宁的外裳。
  这会儿暮食还未用,两人若是不现身,小孩恐怕还要一直等着,从前他再如何胡闹都带着分寸,今日怎的这般犟头犟脑。
  熙宁去捧他带着新生胡茬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她心中带上几分不满。
  结果他急她一步,正好一头撞进温暖的胸怀之中,顾不得她缠在身上的裹布,各处亲吻起来。
  熙宁不知他今日为何失控,那无言的动作每一下都不容置疑,她只好一面小心控制情不自禁溢出的轻喘,一面妄图唤醒他的理智,“君侯,小孩还在外等着。”
  “这会儿暮食还未用……”
  他像一头糊涂的兽,已然顾不得此处是不是猎手设下的陷阱,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熙宁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人便已经从桌前被抱去了柔软的榻上。
  这实在是个危险的预兆,熙宁完全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并非是二人之间的第一次,可却是她头脑清醒之时发生的第一次。
  熙宁将衣物使劲向自己身上拢了拢,这点遮掩实际却并未有半分成效,在赵侯眼里,不过徒增几分半遮半掩的趣味罢了。
  他的动作霸道,可又绝不是那日深思昏聩之时的粗鲁,相反他似乎极怕这事情给熙宁留下什么阴影似的,手法极尽温柔。
  熙宁蜷缩起身子,如同今日用得那碗白粥之中的红虾。
  红虾褪去唯一的壳,便越发羞怯起来。
  那裹布很有自己的想法,熙宁白日里一人系着它时,用尽各种方法才能叫它不至于在人前垮掉。可面前这人不过是一扯一挑,那裹布便抽离了熙宁玉白的身子,她脚趾立刻便扣作一团,两手拥着自己缩去了榻上的薄衾之中。
  熙宁却来不及思考这般情景转换。她只想要逃跑,逃到天涯海角都好,只要不要叫他用那种受了伤害的神色,瞧着避无可避的自己便好。
  他又受了什么伤害呢,实在叫人不解,他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子骄子。只要他想,甚至有叫日月换新天的本事,谁会叫他如此伤神。
  赵侯并未如料想中那般,将熙宁从衾被之中拖出来,他知道她正害羞,这时候还存着叫她放松的意图,只蹲在榻前瞧她润红又小巧的面颊。
  两人视线齐平,熙宁几乎要溺毙在这深情的眸子里。他瞳色黑而亮,这里头只装着一个自己,她也不知自己原来如此容易满足,脸上不自觉挂上一丝笑意,伸手去抚了抚他尤为叫人沉溺的一双眼眸。
  结果却摸到他浑身发烫的皮肤。
  这触感十分不对劲,不是情动之时的温度,倒像是受冷发了寒症。
  果然,他情不自禁一个寒颤,却仍要将熙宁递来的玉手放在手心,而后牵到嘴角一寸一寸的亲吻着。


第68章
  熙宁爬起身来紧张的唤他, “君侯——”
  这人叫她呼唤之声吵醒,终于将正羞怯躲藏的姑娘揽进怀里,他触到她滑腻的背, 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这美人儿还是他的,她正坐在自己怀里, 谁也夺她不去。
  简直叫人欣喜。
  再将手掌向下滑去,引得她低声惊呼,那连连的抽气之声叫他越发烘热,原来她也沉迷其中,并非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将自己从那卷轴上学来的全部技艺都发挥出来,她不满意他藏在瞧不见的身后, 连连扭身去寻他干涸的唇。他便如她所愿,应当要面对面的,直至将这小人儿折成三叠。
  熙宁只觉得自己被他吊起一口气, 不上不下的难受, 应当有什么念头要突破出来, 迸发出来。要在那一刻伴着惊声一喊,叫彼此都知道对方有多快乐。
  中途却轰然倒塌, 熙宁只觉得身侧一沉,这人却趴在自己身上半晌没了动静。
  熙宁抚了抚自己暴露在外的肚子, 感叹一切倒还算好。
  熙宁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息,自枕上歪头去看,他正双目紧闭,越发有气喘之声, 似乎正难受的紧。
  她这才想起赵侯身上不寻常的热度, 恐怕是发了高热。
  难怪刚一见他便觉得他恹恹的,熙宁忙去寻被他丢得到处都是的小衣和外裳, 又费了一番功夫替他打理整齐,这才叫宫人去寻良医。
  小孩看宫人不停进出着熙宁的房间,以为是熙宁出事,赶忙跑来帮忙,结果却见柳大哥正守在赵侯床前。
  “柳大哥,君侯怎会在此处?”
  他瞧出君侯身上不同寻常的颜色,恐怕是淋雨后发起热来。
  熙宁见是他来,叫自己镇定下来,莫要叫小孩瞧出破绽才好,方才她真是叫这人迷昏了头,竟敢在行宫中做这种事情。
  “小孩,你来瞧瞧。”
  熙宁知道小孩粗通医理,良医未到之前,叫小孩帮忙诊治一二也可应急。
  她将位置让了出来,“君侯下午淋了雨,还未来得及换洗下衣物便来寻我问话,这会儿坚持不住,便直接倒在我这里了。”
  熙宁随意编了个场景应付小孩,便把人按在方才自己所坐得位置上。
  小孩看到君侯这模样也是万分紧张,小心将赵侯的手腕露出来,将手搭上诊脉,熙宁却看宫人将温热的水送了进来,她将木盆摆在一旁的矮桌之上,将巾子摆湿后小心替赵侯擦拭着头颈,小孩将他里衣解开,叫熙宁一并擦洗下腋下及躯干,“这样散热快些。”
  宫人见熙宁忙碌两下手便扶在腰后,赶忙将布巾接过,替赵侯擦拭起来。
  “君侯嘴角干的厉害,给他喂些温水来喝吧。”
  小孩指挥着屋中众人来回忙碌着,熙宁闻言赶忙拿了汤匙来,又用汤匙抵开这人的牙齿,小口小口将温水喂了进去。
  熙宁却听到他含糊地呼唤,似乎在一直重复着,“是你”,“何必骗我”,“燕地”等讯息。
  她连词成句,却不知他要表达的是何意思。
  谁在燕地欺骗了他,是谁叫他在高热之时仍旧念念不忘。
  熙宁还来不及细想,这人却微睁了睁,不过一道窄窄的缝儿罢了,也足以叫他知道熙宁仍旧守候在他身边,这时候若是她跑去照顾柳熙覃,赵侯不能保证会不会叫他二人至死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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