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by作者:一支荷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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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时全身心依赖信任着阿兄。她的兄长,她从未同旁的人说过,在她眼中是天神一般的模样,她偷偷恋慕着他,从小小的年纪,一直到随赵侯离开那叫她又爱又恨的都安郡。
  东华伯虽然实在叫她厌烦,也多有故意叫她难堪的妄言加诸在熙宁身上,可至少这件事上他所说并非虚言。
  可她不知柳熙覃比她更甚,早早便动了心思,要将这纯白无瑕的少年,狠狠拉入红尘污浊之中。


第64章
  熙宁以为赵侯今夜仍要缠他, 未料到这人忽然君子起来,将兄长送至房中回程之时,竟未有半分逾矩的举动。
  他不主动些, 熙宁反倒有些不太习惯,她赶忙告诫自己, 这人一向算无遗策,多少英雄豪杰在他手中败北,自己小小女子,算不上当世豪杰,可千万莫要掉入他设好的陷阱之中。
  直至到房门前,熙宁以为他装样到这里恐怕就还露出马脚来, 结果竟叫她大跌眼镜,赵侯甚至故意选了个同熙宁相去甚远的屋子歇息。
  若不是方才他还强牵自己的右手,熙宁几乎要疑心这人, 是不是在讨厌她。
  “君侯……”
  “早些歇息, 明日我叫桑仕秾来接你二人出山门。”
  他倒着急布置好了明日的任务, 熙宁呆愣一双圆眼,眼睁睁瞧着他将自己送到屋内, 又贴心将自己那房门“咔”一声合拢。
  熙宁搞不清楚如今是何情况,只好在房中挠了挠头。
  这边赵侯却觉得神清气爽。
  不就是风光霁月, 如谪仙一般生人勿进么,他也能学得来。
  既然熙宁喜欢,他也不介意在她面前做做样子。
  几人各有想法。
  熙宁这夜并非好眠,躺在那里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方才有了些困意, 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
  今日要同兄长一道同桑仕秾汇合, 她可不能拖了大家的进度。
  这边桑仕秾已经早早等在厅中,见熙宁出来露出个会心的笑容, 熙宁道,“几日不见,营中可还忙碌?”
  “营中还好,你可放心。”
  桑仕秾看赵侯特意将熙宁带到行宫,便是不想叫她参与宫中诸事,因而半分不能提起。
  “三爷似乎也有两日不曾出现了”,熙宁同他闲话,“往日里是不曾离开赵侯身边一步的。”
  “想是有旁的事情要忙碌,君侯日理万机,给他分些别的任务,倒也不算奇怪。”
  这时候柳熙覃才姗姗来迟,他同桑仕秾并不熟识,便向熙宁讨教,“这位是?”
  “这是桑仕秾桑将军,也是咱们都安郡人,功夫在赵军之中是一等一的好,有他在兄长也可放心,咱们上路便不会有大乱子。”
  “也是都安人?”
  柳熙覃面上依旧带笑,心中已经盘算起来,“都安桑氏,倒是略有耳闻。”
  熙宁并未察觉柳熙覃审视的意味,便又去询问,“君侯说你昨日便已着手寻找,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桑仕秾的观察力较熙宁便是天差地别,自然能感受到柳熙覃散发出的丝丝敌意,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
  “有了一点头绪。”
  他将长剑置于案上,以指沾茶,给二人画出个大概范围。
  “这里便是当日万三将人带去的闹市,据那边上的鱼翁说起,确实有个腿脚受了伤的人曾在此处短暂停留。”
  “后来一贵人的车驾恰巧路过,似乎是同东华伯熟识,便将人带上车去离开了。”
  熙宁便问,“贵人?郦下城中到处皆是贵人,那鱼翁可知是哪家贵人?”
  郦下作为赵国都城,自然是名流集聚,要是单单从富贵权势之家寻起,且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鱼翁只说瞧着不一般,他每日在集市杀鱼卖鱼,对旁的事情既不关心也不想知晓。”
  熙宁便又问兄长,“阿兄可知他在郦下可有什么熟识之人?”
  “阿爹的熟识之人应当不算少,可我那日已经派人一一问询过了,竟无人见过他。”
  桑仕秾道,“我倒是依据那人所说得车驾模样,找出了几户大概的人家。”
  他将昨日找寻到的信息誊写在一件薄布之上,“你们瞧瞧,这里面可有认识的。”
  熙宁同柳熙覃凑在一起瞧了瞧,熙宁是全无熟识的,她虽在伯府之中长大,实际却是伯府中的局外之人,自然不可能知晓东华伯的人脉资源。
  柳熙覃一一看过,“这里面的贵人莫说是认识,甚至连听都未听说过。”
  郦下果真人人不凡,柳熙覃甚至看到,有一些是东华伯想要攀交之人,不过那贵人从前却连一眼都吝分与他。
  熙宁倒是瞧见一人很是意外,“谏议大夫?”
  桑仕秾同熙宁都听过张盖盖当日言论,这个谏议大夫之女同郎中令之女许姚黄,从前不都是小君的备选之人么?
  桑仕秾也垂头来看,“谏议大夫和郎中令都受窦君提拔,窦君常会召几人进宫陪伴,故而能自由出入公宫,所以你常能听到这两人名字,不算叫人意外。”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君人选来来去去便是这几个,原是窦君已经固定了人选,纵然不是窦绾,是许姚黄或是谏议大夫家的女君,依然不失为一上策。
  不过熙宁不知郎中令许佳已经投了赵侯门下,这才大大破坏了窦君从前布局。
  窦君同赵侯之间生有嫌隙,是柳熙覃同赵侯还是好友之时便察觉到的,熙宁同桑仕秾方才又特特提起窦君,这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阿爹失踪一事,是不是真如表面那般简单。
  难道因熙宁是赵侯身边之人,窦君已经开始从赵侯手下着手,要彻底撕破了脸皮,自表面之下的斗争彻底放到台面上来么?
  若真如此,阿爹的处境便有些危险了。
  柳熙覃又极其了解阿爹的为人,若是从他身上找寻突破之法,他必定是知无不言,甚至不惜编造出一些事情,也许会将如今赵国政局这摊浑水,愈发搅个昏天暗地。
  东华伯是个诡诈之人,却不是个精明的政客,若是真的被窦君利用,从赵侯身边的熙宁开始下手,那便糟了。
  柳熙覃忽而站起身来,冲着桑仕秾作揖,“桑将军,请带我面见赵侯。”
  许姚黄却在公宫之中如鱼得水。细君温和有理,待自己极亲近,不单在宫中为自己划了处殿阁邀自己在公宫中小住,更是为了自己住得舒心,衣食住行各个安排妥帖。她刚进宫之时那些紧张的情绪渐渐疏散,只是有二事叫她有些烦忧。
  一件是自她入宫之后便未曾见过君侯,阿娘和阿爹都曾在书信中提点自己,要她小心伺候宫中贵人。细君是不必说的,姚黄日日会到细君殿阁问候请早,一日都不曾落下。可进了宫里面才知晓,若想得见赵侯,简直难如登天。白日里赵侯在宫中忙碌公务,那时连细君都不敢前去打扰的。姚黄那时候自觉同众人身份不同,倒是向祈善殿送了几次吃食,结果无一例外都叫人退了回来。
  不过宫中赏赐是不少的,赵侯并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反而送了自己和细君不少首饰和珠宝。
  另一件便是细君宫里接进来了两位美人。听细君的意思二人都是燕君所赠,且赵侯在燕地便幸了二人。她本以为赵侯会对这两位美人另眼相待,结果竟也没有,她实在有些不清楚赵侯的想法。这人整日与政务为伍,看着倒不像是个流连女色的,可他却又偏偏选中自己,竟不是瞧上自己这般好颜色么。
  姚黄从来未曾遇上过这样难懂的人。
  她从前只觉得天下男子都是一个样子,赵侯也不恍如是,如今方才知道自己浅薄,倒越发想要了解他。除了他的权势与外在之外,姚黄更想要知道赵侯是个什么样的男子。那被君侯相中的激情褪去,姚黄不得不承认,他在别处确实吸引到了自己 。
  这日,姚黄本是在宫中散步,却不知不觉又行至祈善殿,只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忽而看到桑将军带着一年轻男子走近。
  她进公宫之后,只知道桑仕秾的官阶身份,彼此并不熟识,故而即使打了照面也未曾有问候之意。
  倒是他身后那公子瞧着谦和,细看面若冠玉,只是身体看来有些虚弱,对着自己行了一礼。
  姚黄顿觉羞涩,只侧身还了一礼,再回首便只能瞧到那人雪白的一片衣角。
  她回身问了宫人,“此人是谁?”
  真是好相貌,又懂礼知节,叫姚黄心中熨帖。若他能像赵侯一般英武,或是赵侯能如这人一般体贴,那便是姚黄曾经想象之中,夫婿的模样。
  宫人也摇头说是未知。
  再在公宫之中兜了几个圈子,姚黄也觉疲惫,这会儿正打算回到自己殿阁歇息,忽而接到窦君传话,要自己到她那处一趟。
  此前她倒是同阿娘去过窦君那处几次,不过自阿爹下定决心追随赵侯,她已经很久未曾听说过窦君二字了。
  不过既然是贵人要见,姚黄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在这公宫之中,连细君都要听从窦君的差遣,何况是自己这小小官员之女。
  那个传说之中的窦绾依旧在窦君身边侍候着,有宫人在为窦君捶腿捏肩,窦绾便在一旁烹茶调香。
  不知怎的,姚黄只觉得再见到窦绾,她愈发沉静,比窦君这上了年岁之人还要死气。
  不过倒也难怪,有谁能够愿意在青春年少之时离开亲友,被送到异国伺候一个野心勃勃却年事已高的女君呢。况且窦君宫中压抑,姚黄不过进来一息的功夫,已经觉得难以呼吸。
  窦君倒远比姚黄想象之中更加开门见山。
  “听说许佳将你献给了显儿意图结盟?”
  窦君轻笑,“许佳这美梦做得极好,只是他此事失察,我那孙儿可不是个喜欢女人的。”


第65章
  姚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前他倒是听说过, 年轻公子们有些不爱同女人们夹缠,身边会带着个名义上的书童,实际便是“小夫人”, 什么事都会办。她此前也曾偷偷问过一母同胞的兄长,可他很是不悦, 叫自己莫打听这些污糟事,安心做自己的贵女便好,阿爹阿娘自然不会叫自己吃亏。
  窦君做祖母的,说起自己孙儿的房中事,简直像拿捏住了大把柄。窦绾看许姚黄小脸苍白,连辩驳之力都没有, 于无人处对着窦君皱了皱眉头。
  而后便又恢复如常,仿若这公宫诸事同她并无甚关系,只一味忙着手上烹茶的手艺。
  “显儿今年二十有六, 你可曾见过或听说过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子?反倒是同一群男人整日缠在一起, 这点事甚至连宫中秘事都算不上, 简直是人人都醒得的。怎么,瞧你脸色, 你阿爹不曾告诉过你么?
  姚黄独自面见窦君,本就在心中打鼓, 如今她咄咄逼人,便越发不知要如何回复才好,心中越发慌乱不堪。
  “这么美的人儿,只可惜有人不懂欣赏, 也不知是不是他将你阿爹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空把你送进公宫里来有什么用,无名无实的, 日子满了再送出宫去,博个伺候过细君的好名声么?”
  “可,可赵侯分明在燕地幸过两女。”
  姚黄低着头,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有力的回击之言。
  对啊,赵侯虽然不曾多沾染女子,可他收过燕君送去的两位美人,且有万将军佐证,细君说起过,得胜大宴那日,他叫这两位美人在帐中留宿。
  姚黄曾在细君宫中见过两人,确实是两个曼妙佳人,只是都不爱同人交谈,她曾主动接近想要了解赵侯喜好,这二人却只管摇头不语,许是那一夜之后便再没能同赵侯有过亲密接触吧。
  窦君听到这话却眯起了眼睛。
  那人敢欺骗自己不成?
  她本是侧躺在榻上,这时叫婢女搀扶着坐起身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那人很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毕竟赵侯借由伤他,若不是自己的人出手搭救,他死在了郦下城中也无人知晓。
  故而心中坚定下来,“细君同万三替他隐瞒,算不得是什么叫人意外的话,叫天下人知道赵侯不喜女色,这般年纪还未有继承人诞下,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窦绾觉得今日这茶没有冲出味道,摇了摇头表示不对,众人都说是南山的溪水不如苍山,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姚黄见窦绾却只顾煮水烹茶,倒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深觉此事有诈,“若我退出,窦姐姐就甘心同这样的男子共白首么?”
  姚黄冷静下来便想着,窦君不过是打着赵侯不喜女色的幌子,叫自己误会之后,挑拨阿爹同赵侯的关系罢了。
  窦绾瞧她一眼,一边向窦君递上一杯新茶,一边嘱咐道,“此水不比苍山水甜,反倒可惜了这茶。”
  窦君含了一口,“你的手艺倒是一如从前。”
  窦绾道一句“是”。
  这会儿才坐正,叫宫人也递了一盏送予许姚黄。
  姚黄还在等她的回话,不知耽搁这许多时间所谓何意,便只好客随主便接了过来。
  窦绾看着面前这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若说一点都不嫉妒也是假话,偏偏人家年纪小些家世还好,自己同人家相比,简直是毫无突出之点。
  只是,“我不在乎他的心放在谁那儿,小情小爱并不能束缚住我。”
  窦绾复述着窦君一早便交代好的字句,果真表演的极规范,连她自己都觉得精彩。
  只是心中从未认可过这话,一个七老八十的女政客设计好的台词,那老气横秋之笔法,套在了窦绾身上,众人却总是深信不疑。
  窦君众星拱月一般的活了几十年,仿佛当身边人都是傻子。
  可最奇怪之处便在于,身边多数人,真就如同料想一般的痴傻。
  姚黄仍旧不信,“你们未曾见过燕国美姬,自然能够说得出赵侯生有断袖之癖的话来,可她二人千娇百媚,是赵侯特特带回公宫的,这般藏娇之意,昭然若揭。”
  姚黄不顾得罪了眼前的窦君,这公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女君,起身便直言要先行告辞。
  “恕姚黄不便久坐,稍后还要面见细君,这便告辞了。”
  窦君“嗤”笑一声,“竟还这般幼稚执着。”
  她自高阶而下,“女君年轻之时最常犯之错,便是觉得真的能同枕边男子天地一双人,恩爱长长久。”
  她阔大的衣摆几乎占去面前大半石阶,这般华贵的宫装,料想年轻之时应当也是一位极爱重容貌的佳人。只是岁月催人老,恍惚几十年,轻易便成了轻笑她人稚气的长者。
  窦君倚在年轻宫人的手臂之上,她保养得宜的玉手上也早已布上年龄的纹路,只是抬手依旧有雷霆之势,她指着姚黄格外美好的面容道一句,“蠢笨。”
  “你既然知道两位美人正藏在细君宫中,想法子去问问她二人这私密之事,真相便能大白,同我在这里计较是与不是有什么用。”
  姚黄不知是如何出了窦君宫中的。
  那铁板钉钉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其中还能生出什么旁的事情来不成?窦君好手段,这时候摆出这件事出来,若是自己未能求证,恐怕也是心中一道深刺,等闲是不能拔出来了。
  赵侯接见柳熙覃之时,刚刚接到万三奏报,接手的两处粮仓均相安无事。
  “既如此应当同君侯当日所料未差分毫,窦君只是特特叫怀恩伯出击一处,叫咱们先乱了阵脚,分出神去接手周边粮仓,她好趁机在宫中生事罢了。”
  赵侯点头称是。
  万三便又问道,“既然如此,君侯为何叫邵环等人即刻回赵,清水河处机要还未处理完全,又有息天子与燕君呈反扑之势。”
  “窦君既然已经动了用兵的心思,咱们却按兵不动,此乃大忌……”
  “那咱们悄悄回城,杀窦君一个措手不及?”
  赵侯说妥,“此事你前去办吧。”
  万三另派人前去清水河接应,叫大军即刻整军出发。
  柳熙覃在大殿外枯等许久,这才见桑仕秾从殿阁内退了出来,“柳公子,君侯请。”
  这是柳熙覃头一次进公宫之中,在这红墙之中立足,只觉得天地阔大,赵侯确实是外人口中那意气风发之辈,从宫中气氛便可瞧得出来。
  这身边守卫皆是追随赵侯在战场上厮杀过得,眼中杀气,非寻常宫中侍卫可比。
  他进了殿门先向上首行礼,问了赵侯一句安好。
  赵侯虽然对柳熙覃所说要事不大相信,可既然他说事关熙宁,那他也愿意分出一刻时间,听听这人口中到底能编出什么事情来,“怎么,昨日晚间不过才见,今日便有要事要商了?”
  赵侯手中朱笔不停,甚至连头都未抬,他如今正忙,这个柳熙覃倒是会挑时间过来。
  “君侯,对于东华伯失踪一事,臣有些别的想法。”
  柳熙覃将桑仕秾所作的名簿呈上,叫赵侯一一过目,“其上是桑将军走访后挑出得,可能将我阿爹带走之人,据那鱼翁所说,阿爹是被一富贵人家的车驾接走,并非是自己走失。”
  总归不是遇上谋财害命之辈,赵侯心中倒也觉得稍安。
  “这名簿又能说明的了什么?”
  赵侯瞧来瞧去,确实是几个熟面孔,不过既然不能肯定是谁,叫他一一着人去问,倒也不是难事,“若想借助本侯之力,大可叫桑仕秾带着手令上门问询,这也不是难事。”
  桑仕秾摇头道,“君侯不觉得,若是要从您身边人下手,我阿爹东华伯是最容易攻破之地么?”
  赵侯听闻此话顿了顿笔,将朱笔放在一旁笔山上,又拿了一旁的名簿瞧了一眼。
  “你是说?”
  “恐怕那人一直盯着您的行踪,所以阿爹刚刚被丢出行宫,不久就叫人救了回去。不过到今日,便说不好是救人,还是将人囚禁起来,打磨成一柄要命的利器。”
  “这便是你所说的,同熙宁有关之事?”
  “是。”
  柳熙覃咬了咬牙。
  这人一向霸道,今次若不是他为一己私欲,怎会叫熙宁陷入这般险境。
  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两个聪明人说话,实在不需多言。
  两人当下无话,赵侯的不悦亦挂在脸上。他身上找不出破绽,已经有人急不可耐,要从他身边之人下手了。
  窦君倒是好长的手!
  许姚黄特意等在两位燕国美人的殿外。两美之间,那姐姐瞧着便知道是个有主意的,妹妹大多时候只是姐姐的附庸罢了。
  有时妹妹话说得多了些,阿姐立刻便会递给她一个多嘴的眼神。
  姚黄知道,若是想要有所突破,必要从妹妹这边下手才好。
  便有宫人来传细君的话,将姐姐叫去宫中伺候。
  姐妹虽然一向同进同出,可细君之言,便是她们姐妹第一等要遵守的宫规。
  妹妹送她阿姐出门之后,便寻了一只软枕来绣。


第66章
  那燕国美人虞氏绣了两下却发觉簸箩中的绣线所剩无几, 应当是源于阿姐昨日熬夜为细君绣了一件里衣,这才用光了本就不多的绣线。
  细君曾同两人直言,赵侯仁慈, 未有留用二人的意思,今后若是碰到合适的, 细君可为她们姐妹指婚。
  虞氏姐妹越发对细君感恩戴德,若是闲适下来,总要做些事情,以表敬意。
  这时候却有人通传,说许家姑娘来了。
  虞氏曾听人说起过,细君与赵侯接许姚黄进宫, 便是有培养她做小君之意,她自然不敢怠慢,忙叫人将女君迎了进来。
  却见许姚黄手中拿着一册簿书, 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倒叫小虞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二人平日里并无交集, 小虞氏心中敲着小鼓,“不知女君此时前来, 所为何事?”
  她倒也开门见山,“我虽还是个姑娘, 可你应当也听说过,君侯叫我入宫来,是存着立我为小君的意图的。故而细君将今天这差事交到了我手上,也不算奇怪。”
  “今后便要一同伺候君侯, 你姊妹二人在我手上, 我也不会亏待与你。”
  姚黄摆出一副主母的端庄模样,“细君曾说过, 咱们赵人女君别嫁不是新鲜之事,可那是寡居的女君们的出路,在我这里是不曾有这样的说法的,我也不好才进了公宫,就给世人留个善妒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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