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这样的夫君从哪里找—— by作者:小乔且中路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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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也希望阿濯能亲眼看到。


第38章
  远处的青山翠影, 明明相隔千尺,可是当千里眼放到眼前的那一瞬间,那一切看起来虚无缥缈又遥远的景色, 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阿濯好像看到了一只长着翠绿羽毛的山雀,千里眼只能让自己看清楚了它藏在繁茂枝叶间, 同时竟然也觉得他像是听到了这山雀的叫声,清脆嘹亮,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这一切就好似他原本缥缈虚无的未来,忽然让自己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动力了。
  世界这么美好,他不能因为亲人们的离开, 家族的变故而因此颓废。京城那一场大火,烧死了那么多人,自己运气这般好, 既然已经逃出来了, 为何要那样麻木地活着。
  他这个时候有些开始明白祖父以前总挂在嘴上的那些人生大道理了。
  就是一瞬间, 像是开窍了一般。他也无法去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只是将千里眼归还的那一刻, 他郑重其事地朝齐沅沅鞠身道谢,“谢谢小婶婶!”他因和陆凤白如今也算是一起经历生死的难兄难弟, 所以对于齐家人的称呼,和陆凤白是一样的。
  齐沅沅有些莫名其妙,用一下千里眼罢了,何必如此郑重其事道谢。不过迎上阿濯那双好像比此前变得明亮的双眼, 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对方的头, “傻孩子。”
  阿濯咧开嘴巴笑起来,露出那缺了的门牙。
  河面看起来很干净, 让人心情莫名地心情舒畅,两旁的河岸上,都是苍梧老树,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有的开着白色的不知名小花,散发着一种陌生又清新的香味。而大部份的树木灌丛,都是他们此前未曾见过的新鲜植物,宽大肥厚的翠绿叶子,仿佛是门庭花园里从西域商人手里带来的昂贵花木。
  这两个孩子就算是再怎么自诩早熟聪慧,但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这些新鲜的东西,目光自然也就被吸引了过去。
  随着船只越发往前面宽广明净的河面行驶去,旁边从岸上伸出来的树冠上,还站着些漂亮的小鸟。
  它们大抵也是第一次在这河面看到船这种庞然大物,被惊得扑着翅膀,仓惶地朝着林间深处逃去。
  但也有那胆子大的,比如一些长着金色毛发的小孩子,他们看到了船,不但不往林子里逃去,反而抓着那些蔓藤,仿佛荡秋千一般,接着着晃荡着藤蔓,最后落到船上来。
  船老大一行人见了,有些慌张,生怕这些奇怪的金色毛猴子有毒,一个个防备着。
  齐沅沅其实也不知道这到底属于什么纲目,反正瞧着有些像是金丝猴,但好像毛又比自己见过的金丝猴要长许多。
  “大家别慌,把门窗锁好,别叫它们进去捣乱,玩会儿就会自己下船去了。”齐沅沅看着惊慌失措的大家,连忙说道。
  大人们有些被吓着,陆凤白和阿濯却是觉得有趣。
  最好笑的是那齐子年夫妻俩,想看又有些害怕,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却被一直胆大妄为的猴子发现,跑过去在外面掰着窗户,一人一猴便僵持不下。
  里面的焦玉螺起先有些害怕,但如这猴子咫尺再近,便觉得其实当着个猫儿一般。
  可笑的是,它手脚并用,竟然有种要从窗户里挤进去的样子了。
  齐子年呢,多少是有些害怕窗户夹伤它,不敢太用力,导致于现在反而有些狼狈处于下风的样子。好在这个时候齐沅沅拿了个果子走过来。
  那猴子一闻到果子的香味,立即放开了手脚,朝着齐沅沅扑过去。
  齐沅沅却先一把将果子扔出去,那小猴子就去追果子。
  船上其他人见此,纷纷拿出果子蔬菜来逗弄。
  船舱里的齐子年夫妻见了,有些蠢蠢欲动,便拿出几个糕点。
  没想到那些猴子一见到香甜的糕点,立即抛掉手里的果子,纷纷去争抢糕点,一时间这船上倒也和谐,不像是此前那样因为它们的闯入而乱作一团。
  如此这般,这十几只金毛猴子吃饱喝足后,竟然就大咧咧地在船上抓虱子打瞌睡,有的还调皮地爬到了桅杆上。
  一切本来都很平静的,可是下午些的时候,那河面的水越来越浑浊,有些类似于大叶王莲的植铺在水面,这也使得船只的速度受阻变得缓慢起来。
  不一样的水声将甲板上四脚朝天睡觉的金毛猴子们惊醒,随后一个个表情惊恐,惊慌失措地爬上桅杆,跳到河边延升到河面的树枝上,很快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这是怎么回事?”齐子年问完了这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慌里慌张地朝着栏杆外面的河面看去,“莫非那食人鱼要出现了?”不然这些猴子跑什么?还表现得那样惊恐。
  传说,这一段水域将黄泉!
  只是这河面是密密麻麻的莲叶,根本看不清楚河中有什么。
  “大抵是。”不然齐沅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吓着了它们。一面让齐子年去叮嘱水手们,“叫大家小心些,万不要因为好奇丢掉了性命。”
  话是如此,她自己却站到了那船头,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往那些大王叶莲上戳去。
  被戳破的叶子底下,是有些浑浊的河水,再下面是什么看不清楚,反正一串串气泡咕噜噜地冒出来。
  正当时,不知道是谁惊恐地叫了一声,“吃人鱼!”
  齐沅沅闻声望过去,只见那沿着河岸的地方,一只鳄鱼忽然从那大叶王莲里伸出头,一双鼓鼓的凶恶目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船。
  其实船很高,鳄鱼是爬不上来的,但因为大家对这鳄鱼的陌生,以及传说里对它的神话夸大,导致于大家看到后心理上便产生了恐惧感。
  不过,众人也不是那没有见过世面的,真会被这样一只鳄鱼吓得惊慌失措。而是因为在那只鳄鱼出现后,接二连三的鳄鱼便从河水里伸出了头。
  一时间,河面竟然就出现了密密麻麻上百条鳄鱼,船也被拦了下来。
  船管事慌了,急忙朝齐沅沅拿主意,“阿九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齐沅沅蹙着眉头,将手中一枚飞镖弹出,但是出乎意料,那飞镖居然被鳄鱼的厚皮给挡住了。
  如此一来,大家也都慌了神,似乎希望也破灭了,一个个变得紧张绝望起来。
  哪里晓得齐沅沅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犹如米粒一般大小的钢珠,五指间夹着四枚,一下给弹了出去。
  方才那锋利的飞镖都不能拿这些鳄鱼怎么样?所以大家也不指望她那米粒大小的珠子有用。
  可事实上,齐沅沅那珠子直接准确无误地弹如鳄鱼的眼睛里,剧烈疼痛使得他们在河面翻滚挣扎,大王叶莲一瞬间被它们庞大坚硬的身体砸得稀烂。
  而片刻后,这些挣扎的鳄鱼竟然就断了气,血水从它们的眼眶里流了出来,血腥味一下将它们的同类吸引了过去,开始分尸啃噬。
  看得甲板上的众人头皮发麻。“小婶,那珠子里有毒么?”被齐沅沅喊进船舱里的陆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阿濯出来的,看着这一幕好奇地问。
  “不是,那是一种暗器,镶嵌入体后,会发生变化,爆裂开。”其力量凶猛,绝非是这些鳄鱼能抵挡得住的。
  更何况,那是它们最软弱的眼睛。
  只是可惜这些暗器,是阿荼给自己的,并不多,她不想全都浪费在这些鳄鱼上。所以当下趁着那些鳄鱼去啃噬同伴的时候,催促着船老大趁机直接把船开走。
  这些鳄鱼到底是智商不高,等船离开了它们的防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追来。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大家又跑到船尾,看着被甩在后面的吃人鱼,有些觉得不真实,竟然就这样逃过了?只是可惜笑容还没达眼底,就听齐沅沅说过,“这段流域生态链和丰富,不可能就这一么一群,前面应该还有,都小心些。”
  不过船足够高大,鳄鱼其实是跳不上来的,其实齐沅沅最担心的还是怕这延伸出来的树枝上,那些缠绕在上面的藤蔓中,可能藏着毒蛇。
  所以即便船上有足够的雄黄,她还是担心,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大家。
  很快,入了夜。
  这里的树林更为茂密了,月光斑驳的光阴从树叶见传过来,碎裂地撒在甲板上。船这个时候也慢了许多,因为这河边两岸盛茂的树木,帆已经早早收起来,一面被那些树枝挂住,反而成了负担。
  只是这样一来,大概是要比原来预定的时间晚些到黎江县了,大家肯定免不了担心。
  但齐沅沅这会儿也没办法。
  不过好在老天是偏爱他们的,也有可能是这一路上经历的苦难太多,所以接下来三天哪怕遇到了好几次鳄鱼群,但都没什么问题,还捞了两条被打得重伤的上了甲板,大家仿佛像是看西洋镜一般围着看了又看。
  最后是船管事亲自磨了刀,把鳄鱼皮给小心翼翼地剥下来。
  当他们快要离开这段被誉为黄泉的水域,即将到达黎江县时,众人看着悬挂着船上晾晒的那两张鳄鱼皮,忽然觉得这所谓的黄泉水域,仿佛也就是小马过河,只有自己走过,才知晓对自己本身是不是真的危险。
  至于那些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用。
  齐子年其实这一路上都是紧张的,直至这会儿快要到黎江县附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又算着比预计的时间要提前到,甚至还有些兴奋起来,“祖父他们大概明天下午才到,只怕见着咱们,也要被吓一跳。”
  不过齐子年隐隐觉得这黎江县哪里不对劲?按理在堪舆图上,现在的他们已经进入黎江县了,怎么这么久了,一个小村庄都没有看到呢?
  就算是这大片的绿林过于茂盛,挡住了大家的视线,可总归挡不住那人间烟火么?如今又正是日落西山,烟炊袅袅而起之时,竟然不见一朵烟火。
  所以甚至疑惑,“咱们,不会是走错了吧?怎么都不见人家?”
  齐沅沅也纳闷,不过想着那黎江县人口稀少,地大物博,便想,“也许他们也嫌这河边危险,住在离河边远些的地方,所以咱们才没发现吧。”
  但事实上是,等着晚上戌时左右,他们到了堪舆图上标注着黎江县的地方,丰富的流域旁边,稀稀落落地坐落着些破败矮小的棕榈屋,有的甚至是建在树上。
  莫说是大家,即便是齐沅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传说中的黎江县。
  她想就算是再怎么穷,但也不该像是一个村寨一般吧?这会儿她也有些怀疑,莫不是这堪舆图错了?走到别处的小村寨了?
  一面要打发人去问。
  却不知这黎江县几年难得一个生人进来,这几年来此的也就是新上任的县令老爷齐大人夫妻俩带着几个奴仆罢了。
  所以这么一大艘船又是在晚上从黄泉水域那边过来,县里的老百姓都被吓得不轻,所以很快就惊动了县衙里的齐二爷。
  而所谓的县衙,也就是建在几株盘根交错的大榕树上的棕榈屋罢了。
  齐二爷穿着草鞋挽着裤腿,身上也是本地的粗布衣裳,急匆匆地带着衙门里仅有的两个衙役一起赶过来。
  而齐子年就站在船头上,正和船上的水手们打手,往下扔着绳梯,打算人先下去了,安排好再将牲畜和行李搬下去。
  不想这会儿看着有人举着火把从前方来,忙也举起灯笼瞧过去。
  两团并不算明亮的火光在夜色里碰撞,齐子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像是个难民一般的父亲,迟疑着叫了一声,“爹?”
  这语气,多少是带着些试探的味道。
  因为眼前的齐二爷,竟然比齐大爷看起来还要老不少。
  他若是跟齐老头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父子,只怕多半认为是兄弟。
  而齐子年成亲前,是见过齐二爷的,回京城由齐大爷夫妻俩帮忙主持操办了婚礼后,就留在了京里,这算起来也有快小两年的时间了。
  但是就算真的有两年,他爹也不至于老得这么快吧?
  至于地上的齐二爷,听到齐子年这熟悉的声音,一时倍感亲切,顿时加快了脚步,一面也高声询问着:“是子年么?”
  这一声子年呼出口,也彻底落实了他是齐二爷的事实。
  齐子年愣愣地站在船头上,一时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第39章
  他好好的一个爹, 即便是步入中年,不能说是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但也不会像是现在一样, 像极了一个常年弯着腰驼着背在的地里耕种,饱经风霜的老农啊。
  他都没有顾得上什么, 慌忙地顺着那绳梯从船上跳下来,“爹,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又环望着四周,“爹,这里真的就是黎江县县城?”县城两个字,咬得极轻。
  齐二爷尴尬一笑, 火光里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呢,不过你别看着是穷了些, 但这里自有别处没有的好, 不然你们决定来这里的时候, 我也不会极力赞同了。”说到这里,忽然有些纳闷, “而且我不是已经和你们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么?”怎么看儿子这副表情,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
  齐子年果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爹你不是就说让我们来么?”信自己看过了,就几个字,当时还大伯还朝自己埋怨:说你爹真是懒,还是他的字价值千金?比那些个大家的字都值钱?就不晓得多说说黎江县的情况如何?
  这话让齐二爷有些懵了, “不会啊, 这么远的路程,送一封信出去要费时费力, 我怎么可能才写几个字?”他可是写了厚厚一叠呢,把这边的情况都简单介绍清楚了,尤其是叮嘱他们那黄泉水域是万万不能靠近的。
  想到这里,才抬头看着这大船,回过神来,“你们……你们不会真是从那黄泉水域过来的吧?”
  齐子年颔首,“是啊,而且我们还抓了两只吃人鱼,不过九妹说了,她在一本杂记上看过,这鱼叫鳄鱼,其实只要不靠近它能攻击的范围,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您看我们在这大船上,它拿我们也是束手无策,还叫我们捕杀了两条呢。”
  要知道,这吃人鱼一直都是黎江县,甚至是整片南越人最害怕的怪物之一,也因为这些食人鱼在各水域遍布,使得他们不得不退居山林,但又怕那蛇虫鼠蚁,所以大部份只能选择居住在树屋里。
  所以这黎江县与外界隔绝,除了官道修葺困难重重以外,这水域里到处是吃人鱼,也是问题之一。
  齐二爷来黎江县后,也组织老百姓一起试图捕杀,但太困难了,还惹怒了那些鱼报复,幸好他们这县城离河边远,不然早就遭殃了。
  所以听到齐子年这话,不单是齐二爷,就算是跟随来的两个衙役和旁边的黎江县人,也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真的?这不可能吧?”齐二爷不信,他们能抓到食人鱼,那甲壳十分坚硬,铲子都拍不坏。
  齐子年见大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转身上船叫人把鳄鱼皮扔下来给大家瞧,便见齐沅沅从绳梯上下来。
  齐二爷只见过襁褓里的齐沅沅,但到底是有着些血亲关系,看到齐沅沅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阿九?”一面见儿子还傻愣着,瞧见齐沅沅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徒手拉着绳梯爬下来,连忙催促道:“你这孩子,快些过去扶着你妹妹,别叫她给摔着了。”
  齐子年其实觉得齐沅沅从绳梯上跳下来,未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听到父亲的话,硬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真跑过去扶齐沅沅了。
  齐沅沅看着他伸手真来扶自己,“你干嘛?”
  齐子年这才讪讪地收回手,“我爹怕你摔着。”
  齐沅沅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与他说道:“既然这就是县城,那一会儿和老丁安排几个人,把梯子架上吧,也好让三嫂他们下来。”说完,这才朝齐二爷迎上去,福身行了一礼,“阿沅见过二叔。”
  “好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爹娘呢?”齐二爷有些激动地打量着齐沅沅,忙问着。
  “他们陪着祖父大伯他们走旱路,倘若没耽搁的话,明日晚上是能到的。”齐沅沅解释着,又察觉到众人都在打量他们,也朝齐二爷问,“方才听二叔说,提前给大家提过这边的状况?可是您给的信上,就如三哥说的那样,只有那么简单的一句话。”
  齐二爷这个时候也察觉不对劲了,忙朝身后的衙役阿炳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信送过那边的驿站了么?”
  “是啊。”名叫阿炳的衙役当即就要发誓证明自己没说谎。
  齐沅沅像是想到了什么,“二叔您等着,信在船上,我去拿。”
  齐二爷忙要开口,叫她不用特意上去了,现在也还没把楼梯放下来,哪料想话还没说出口,却见齐沅沅没往绳梯上去,反而脚地一踩,人就弹起了一丈多高,竟然就飞起来,落到了船上。
  他看到这一幕不免是有些瞠目结舌,周边的众人也是一样。
  不过齐二爷知道齐白氏会武功,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齐沅沅会武功,而且可能也不低,可是这本地的人没见过这等光景,一个个反应过后来,都直呼神仙。
  齐二爷连忙解释,这是轻功。
  说话间,齐沅沅已经拿着信来了,其中也包括当时他寄到京中的几封信。
  不想齐二爷才能到,看上信封上的字,立即就否认道:“这不是我的字,不过是有些相似。”
  齐沅沅其实说去拿信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数了,因为这齐二爷的信不管寄到京城还是齐家庄,都是齐蓉蓉最先拿到。所以如今得到齐二爷的话,便道:“五姐姐跟随二叔您的时间最久,您的信也都是她先到手,再交给祖父和大伯。”
  这么一说,齐二爷立即反应过来了,甚至还有些自豪地看着这信,“蓉蓉这丫头啊,自来就聪明,我的字她就能仿。”说罢,忙问,“蓉蓉呢?”至于齐茵儿,他晓得和大哥家的梦然丫头一样被留在了京城,但好歹性命暂时无忧。
  齐沅沅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他提起齐蓉蓉的事情,而且在场又有这么多外人,一个姑娘家,私拿了家里的钱财和众人的首饰下船走了,终究不是什么体面事。
  于是便主动邀请道:“二叔,那齐家庄里能搬会走的,我们都给带来了,要不你上船看看?”
  齐二爷也是聪明人,齐沅沅忽然转过话题,还要叫他上船,必然是有话说,于是也欣然答应。只是心里对于齐蓉蓉,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了。
  这个女儿自来聪明,如若为男子,只怕早就已经金榜题名,而且齐蓉蓉在他们夫妻身前的时间又最多,比起这个儿子齐子年和老七齐茵儿,他最偏爱的也是齐蓉蓉。
  所以一上了船,就迫不及待地问齐沅沅,“阿沅,你老实告诉我,蓉蓉怎么了?”
  齐沅沅知道这事儿终究要面对,也没打算瞒他,如今齐二爷问,便直接回道:“她,下船走了。”但至于为何走,怎么走,这事儿也不好从她口里说出来,见着那边和船管事老丁说话的齐子年,便朝他招手。
  齐子年很快就过来,晓得了是因齐蓉蓉之事,也是如实一一道了出来。
  只是齐二爷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他们口中说的这个齐蓉蓉,哪里是自己的女儿,仿佛就像是他们杜撰出来的一样,所以是不相信的。
  幸好齐蓉蓉的丫鬟还在船上,如今照顾着焦玉螺。
  齐子年当即便让人将她唤来。
  丫鬟一看到齐二爷,自然是把所有巨细都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进京城的时候,小姐因着急赶路,染了病,醒来后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还短暂失忆过,不过快到京城的时候就好了,奴婢也就没当回事。可是她走的那几天,又开始说胡话。”
  齐沅沅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中已经有了数,只怕那时候齐蓉蓉就已经被这个灵魂占了吧?
  齐二爷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显然并不接受这个事实。
  齐子年看着父亲这样,心中有些担心,等此事的确是妹妹的不是,便又道:“爹,这一路上,大家都在逃难,家里就也就是祖父身体实在是年迈,不然便是嘉哥儿,也是没有几日得闲的,唯独五妹妹,总是在船舱里待着不见人,更不要指望她能搭一把手。便是如此,也没有谁说她一句不是,她就这样偷偷摸摸走了,还跑到大家房里去拿那些个贵重东西,连玉螺母亲生前留给她的簪子,也一并拿走了,我是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五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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