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轩儿,你父……族长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美妇人说着,上前去拉林轩的手臂,却被一把推开。
“轩儿,我……”
美妇人眼角噙着泪,可把林海心疼坏了。
“恶心!”
“逆子,看我不……”
拐杖高高抬起,林轩闭上眸子,「砰」的一声,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林海惊讶出声:“你……”
“嘶……”
林非晚捂着手臂吸了口气,这老东西,还真是用了全力。
要不是她跑得快,林轩的脑袋非开花不可。
抬眼的功夫,视线落在族长身边的美妇人身上。
腮若桃李,肤如凝脂,秀丽端庄,举止自有一番风韵。
她心里暗暗挑眉,这女人和自己想象中差距甚大。
在她想象中,丈夫在世,就能和长辈不清不楚,还生下一子的女人,应当是那种妩媚刻薄的类型。
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端庄大气之姿,着实让她意外。
“阿姐,你没事吧。”
林轩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林非晚为自己挡棍,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撞击了下。
林海盛怒之下的一棍有多大力气他再清楚不过,没想到除了父亲,还有人冲上来护着自己。
这个「阿姐」他从心里认定了。
少年掌心的拳越握越紧,眸底的情绪愈发坚定。
“我没事。”
注意到他的动作,林非晚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
转身,她又看向林海,杏眸眯起危险的弧度。
“族长,轩儿这个弟弟本宫认了,日后他再犯错,麻烦交给我和伯父处理,就不劳您大驾了。”
林海被她异样的眼神看得一滞,一旁的美妇人咬着唇,想说些什么,对上林非晚的目光,又低了回去。
“来人,送族长和这位夫人回去。”
林府的下人如今都是林轩的人,他们早就看林海不顺眼,见林非晚替自家主人出气,要不是碍于身份,都想拍手叫好。
听见她下了逐客令,当即就争先恐后地上前。
“族长,夫人请!”
林海只能咬牙忍着,在脸色红白交加的美妇人搀扶下灰溜溜离开。
“阿姐,可有父亲的消息?”
林非晚摇摇头,她的人看到皇帝将林昌传进宫,更进一步的消息却是无能为力。
蓦地,她想到一个人。
若是求助于雪千御,或许……
不行不行,她才不会去求那个混蛋。
可对上林轩殷切的目光,她长出一口气,叫来冬青耳语几句。
冬青露出一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表情,叹气离开。
“对了阿姐,你说今早要给林府一个大礼,是什么?”
林非晚没直接说,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皇上会怎样处置赵婷婷?”
林轩蹙眉思索片刻,“有太后和淑妃在,赵家又是富可敌国的世族豪门,皇上应该不会重罚于她。但又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最大的可能便是选个替罪羊,只是即便如此,赵婷婷的名声也坏了,赵家的地位呵呵。”
“不错,所以我们顺水推舟,将那些暗卫的尸体送还,不过……”
杏眸闪着狡黠的光,“可不是白还的。”
明明方才还郁闷得很,林轩却被她脸上的俏皮与狡黠给吸引了,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林家一派和谐,朝堂上却风云难测。
“皇上,赵氏昨晚已经当众认罪,街上百姓均可作证。但此事牵连赵家,兹事体大,故请皇上亲自定夺。”
林昌头垂得低低的,还好官袍够宽大,掩住了打颤的双腿。
“你胡说,皇上,是林非晚故意设计陷害我,我才没杀那些乞丐。”
赵婷婷哭着跪下,只要她咬死不认,父母和姑姑、太后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皇帝雪千夜皱了皱眉,“怎么御王妃也参与其中?”
林昌打了个冷颤,想起昨日林非晚的说辞,深呼一口气道:“启禀皇上,昨晚赵氏当众认罪时御王妃刚好路过,便让人帮忙擒拿凶手。”
“刚好路过?”
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林昌不敢对视,只能垂头强装淡定。
“是,刚好路过。”
“皇上不好了,淑妃娘娘刚刚动了胎气。”
突然一个小黄门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放肆,皇上正在上朝,你……”
“曹胜!”
雪千夜脸色一凛,打断贴身太监曹胜的话,“退朝,有事明日再议。”
皇帝匆匆离开,文武百官皆是看戏一般,看得林昌一阵心慌。
赵婷婷昂着脖子,来到他身侧,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动本小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今日之辱,我来日必报。”
林昌感觉一到霹雳落到身上,将自己劈得渣都不剩。
轩儿一时意气也就罢了。
他怎么会将身家性命都压到林非晚身上,她再聪明又如何,赵家的地位摆在那。
赵淑妃更是荣宠正盛,一个动了胎气便能让皇帝匆匆退朝。
林非晚是御王妃,而且从头到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只是一个七品县官,官位还是靠着林海才得来的,身后根本没有任何根基。
赵家,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好糊涂啊。
“阿姐,此计甚妙!”
林昌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话,林轩声音里的叹服与惊喜让他压抑一路的怒火瞬间爆发。
“住口!”
林昌脸色铁青,见到林非晚连个眼神都没给,径直坐到主座上。
二人对视一眼,林轩蹙眉开口:“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哼,怎么了?你问她!”
林轩当即冷了脸,拦在林非晚跟前,将那道怒视的目光挡住。
“父亲,此事本来就与阿姐无关,是我求她才过来帮忙的。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一切责任由我承担,还请父亲不要将火发到阿姐身上。”
林非晚柳眉微挑,林轩一向孝顺,肯为她反驳林昌属实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个。
杏眸眯了眯,“伯父如此动怒,可是宫中之事出了什么差池?”
“哼!”
刚被一手捧大的儿子怼,林昌火气正旺,直接对林非晚甩起脸子。
林非晚蹙了蹙眉,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悦。
本来她还挺同情林昌的,现在……呵呵。
“林府就是如此招待王妃的?”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眸看去,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雪千御。
不知为何,听着这声音,林非晚眼眶竟有些发酸。
林昌瞪圆了眼,没想到林府这个小庙会迎来北雪战神。
林非晚他可以使脸色,对着雪千御他可不敢。
毕竟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
“追云,藐视皇族是个什么罪过,给林大人讲讲。”
修长的手指敲在扶手上,似是漫不经心地闲聊,说出来的话却让林昌和林轩均是一颤。
他们进来时正好听到里面的声音,自然知道自家王妃刚刚受了气。
追云板着脸,目露凶光,将手中长剑拔出两寸:“回主子,格杀勿论!”
银光反射,照得林昌不敢抬头。
林轩也战战兢兢跪在一旁,如临大敌。
林非晚一时不忍,上前几步,顺手将追云手中出鞘的剑摁回去。
“王爷,你怎么来了。”
“哼,本王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自家都能受欺负!”
第66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雪千御冷哼一声,凌厉的威压蔓延开来。
跪在地上的林昌吓得如见了老鹰的小鸡仔一般,哆嗦着伏在地上。
林非晚淡淡扫了林昌一眼便移开,转而将林轩扶起来。
“林大人,现在可以说说宫里发生了什么吗?”
林昌已经回来,自然还是要听当事人亲自叙述一番。
林昌哪里还敢拿乔,当即将殿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林轩听完,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并非针对林非晚,而是担心事情会再出变故。
“阿姐。”他轻唤一声。“别担心。”
她给了林轩一个安心的眼神,“累了一夜,你先送伯父去休息一下。”
林轩点点头,还未等他搀扶,林昌已经如获大赦的起身,跑似的离开。
“嘶……雪千御你干嘛,嘶……”
额头冷不丁被重重敲了下,林非晚气呼呼地瞪向始作俑者。
她下意识抬手去捂额头,不小心又扯到被打伤的手臂,疼得吸了口凉气。
“哼,让你长些记性,日后吃力不讨好的事少做!”
说完,剑眉微微蹙起。
只是轻轻敲了下,有那么疼?
“过来!”
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干嘛!”“很疼?”“嗯嗯!”
林非晚重重点头,不知怎么的,一股委屈涌上来,她抽了抽鼻子。
“娇气!”
雪千御一脸嫌弃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已在她额头轻轻揉起来。
追云撇撇嘴,主子这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冬青则一脸星星眼,两只手握成拳暗暗挥动着,心里不住地喊加油。
她是在半路碰见雪千御的,而且不等她说明来意,王爷就把小姐要求的事做完了。
先是暗中帮助小姐,如今又当众给小姐揉额头,她就知道王爷是喜欢小姐的。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雪千御揉额头上,并没有注意到林非晚微微拖着的手臂。
“王爷,我不疼了。”
她后退一步。
被众人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额头确实不疼,被他一揉,反而心里有些痒痒的。
那感觉就像羽毛划过湖面,明明痒得很,却抓不到。
闻言雪千御蹙了蹙眉。
以为他是被打断揉额头的动作不乐意了,林非晚强扯出笑脸,试探着问:“要不您再给我揉揉?”
没想到男人脸色直接冷下来,将手摆在身后:“想得美!”
林非晚:“……”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
她耸耸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把话题引到正轨。
“劳驾王爷亲自跑一趟,可是宫中出了什么大变故?”
她之前让冬青以自己的名义求雪千御打探宫中消息。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他没必要亲自来。
想到这,她的表情也有些严肃。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阴沉的脸直接变成黑锅底。
他咬牙:“没有大变故本王就不能来了?”
“呃……”
林非晚一阵无语,“那倒也不是。”
自己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他越来越生气?
冬青看着二人别扭的发言急得快冒汗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握住林非晚的胳膊。
“小姐,王爷他……”
“嘶……”
“小姐,你手臂怎么了?”
冬青这一吆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胳膊上。
尤其雪千御,明明看不到,透过白绫传来的威圧感却让人有些瘆得慌。
她顶着御王妃的身份,代表的就是雪千御和皇家的面子。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被林海打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
她暂时不想再节外生枝,将袖子裹得紧了些。
“没……没事。”
冬青侧过身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开一角,眼眶顿时红了。
“小姐,你手臂都肿了,还说没事。”
“谁做的?”
冷厉的声音传来,林非晚连忙拉下衣袖,小声嗫嚅:“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与外人无关。”
剑眉拧成「川」字,如墨的脸色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你确定不说,若是让本王查出来……”
林非晚打断他:“放心,没外人看见,不会丢你脸面的。”
凉薄的唇角扯了扯:“你觉得本王生气是因为怕丢脸面?”
她下意识回应:“不是吗?”
难不成还能是因为心疼她?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闪过一瞬,很快被压下去。
不可能,若不是她上门强求,他和她现在也只是陌路而已。
本就是契婚,怎敢奢求太多。
可万一呢,他会不会……
杏眸中星光点点,夹杂着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希冀。
“是,所以日后记住你王妃的身份,再被人欺负,就给本王卷铺盖,滚回你的忠勇侯府!追云,我们走!”
杏眸瞬间黯淡下去,果然,她不应奢求。
明明猜到结果,可为什么心里涩涩的,喉头哽得连句话都说不出。
追云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塞过来一张纸条后转身推着人离开。
“小姐,你怎么能……唉!”
冬青恨铁不成钢地推了推她,终是不忍责怪,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林非晚快速收敛好情绪,将纸条展开。
宫中淑妃借胎生事,太后称病,皇帝洞悉一切,只是表面假装不知。
果然与她之前猜测的一样,皇上碍于淑妃和太后不会重惩赵家,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赵婷婷。
皇帝之所以退朝,并非多在乎淑妃,而是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法。
既能让淑妃和太后满意,还可以给百姓一个交代。
“阿姐,你和王爷……吵架了?”
林轩不明所以地走进来,脸上还挂着几分愧疚。
“这是我派人从永安堂买来的消肿化瘀的药,你快用上些,女子的胳膊万不能留疤。”
说着,他白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霞。
林非晚瞧着有趣,「噗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轩弟只比我小半岁,是时候订门亲事了,你若看上哪家贵女。尽管告诉阿姐,阿姐出头帮你说和。”
“阿姐,你净打趣我。”
林轩低下头,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二人欢声笑语的一幕正好被去而复返的雪千御听见。
自从目盲之后,他的听觉、嗅觉和感知都比之前强上数倍。
扶着轮椅的手一顿。
“主子,不是要给王妃送药?”
追云心里那叫一个急呀,都快到门口了,主子怎么打退堂鼓了。
“扔了,回府。”“扔……扔了?”
追云握紧手里的寒玉露,价值连城的药说扔就扔?
你家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禁得起这样败?
好吧,御王府确实有金山银山。
“哗啦!”是追云心碎的声音。
“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非晚无缘无故打了个冷颤,疑惑地看了看门口。
“没有啊。”
林轩和冬青一脸茫然。
“哦,那就是我听错了,轩弟,你看看这个。”
她将手里的信递过去。
林轩接过信纸,越往下看眼神越亮,“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就是他错怪阿姐了。”
“不着急,事情还没最后定论,我们等等再说。”
正说着,就听门外一声公鸭嗓。
“县令林昌出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乞丐被害案内情复杂,牵连甚广,现交由大理寺亲自审理,钦此!”
“臣林昌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老黄门,林昌的心仍旧难以平静。
案子的事是解决了,可赵家已经被他得罪得死死的,其中严重性不输案子。
尤其是赵婷婷临走前的几句话,更是让他惴惴不安。
林轩本以为父亲拿到圣旨后会来找林非晚道歉。但一直目送他的身影走进后院,也没回头。
“父亲怎么回事,明明案子都已经……”
“他应该是在担心赵家。”
林非晚走到林轩跟前,“以赵婷婷高傲的性子,肯定对他说了狠话,他担心自己还有你会步那些乞丐们的后尘。”
林轩转眸看过来,“我相信阿姐。”
林非晚淡淡一笑,“为了让伯父安心,看来我们要做笔亏本买卖了。”
“冬青,吩咐张统领将所有暗卫尸体装车。”
“轩弟,你去守好伯父,别让他见任何人。”
“那阿姐你呢?”
“我?”林非晚笑了笑,“我要去趟赵府。”
“赵府?”
冬青和林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赵婷婷恨透了林非晚,她此去不是狼入虎口吗?
“小姐,您三思啊。”
“是呀阿姐,你不能去。”
二人一人一只手臂,拽得林非晚动弹不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如今是御王妃,她再恨我,也不敢让我在赵家出事,而且,谁说我是一个人,追雨!”
她对外喊了一声,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林轩一愣松开手,好厉害。
冬青依旧紧紧握着她的衣袖,她当然知道小姐身边有追雨,可还是不放心。
“小姐,让奴婢陪着您一起去吧。”
“你去了只会添乱,她们不敢动小姐,正好拿你开刀出气。”
不等林非晚劝解,追雨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她说的都是正解,可直言直语着实有些伤人了。
冬青松开手,红着眼圈道:“小姐,奴婢不去了。”
林非晚反握住她的手:“好冬青,在这等我回来。”
转身,杏眸眯起危险的光。
管它龙潭还是虎穴。
赵家,她来了。
第67章 指着她的鼻子骂
“王妃,赵府到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林非晚挑开车帘,瞧着外面的情形不由挑了挑眉。
高台之上,朱红的大门气派无比,再往上,是先帝御笔亲提的「承恩侯府」四个金色大字。
高台之下,两个近两米高的青玉石狮子威风凛凛,惟妙惟肖。
注意到狮子头上的卷发,她杏眸眯了眯,竟然有十三枚之多,和王府规格不相上下。
看来赵家的野心早就藏不住了,只是外人都被他们修佛的外表欺骗罢了。
“来者何人,敢闯赵府!”
一个护院拦住林非晚上前的脚步。
她勾了勾唇,“本宫乃是御王妃,还不让你家主子出来接驾!”
“御王妃?”
护院眼中闪过杀意,“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告知主人。”
“不必了,本宫去花厅等。”
“你……”
“怎么?区区一个侯府,还想让本宫在外面候着不成,也配?”
她轻嗤一声,叫住过往的一个下人,“本宫要去花厅,带路!”
下人见护卫都吃了瘪,不敢不应:“是。”
……
“什么,你说谁来了!”
后院,赵婷婷听到下人禀告,气得五官都开始扭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人自来闯,林非晚啊林非晚,我看这次还有谁护你!”
“婷婷,冷静些,她不能在府里出事。”
吴氏及时出声,拽住要往外走的女儿。
赵婷婷也反应过来,可心里那口气实在憋得难受。
吴氏何尝不是如此,才算计得她们赵家多年苦心经营的清流形象毁于一旦,还敢独自上门,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婷婷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母亲,最好让她将女儿受过的折磨通通遭受一遍,再将她折磨而死,还有那个把我困了一夜,压上殿的县令,灭他全家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好,都依你,只是现在,咱们要忍着些,你就待在后院,我出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
花厅内,林非晚百无聊赖地看着绣帕上的花纹。一角是并蒂莲花,一角是鸳鸯戏水,冬青这丫头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耳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暗暗挑了挑眉,将帕子收回去。
“御王妃大驾,臣妇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