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见过王妃,从今日起,由属下教授王妃轻功和防身之术,有不敬之处还请王妃谅解配合。”
“徐老客气了,您既教本宫武艺,便算是本宫的师父,还请不吝赐教。”
“好,”徐广点点头,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花丛中拎出一口锅,“还请王妃背着它围花园跑二十圈,不必着急,在一个时辰内跑完即可。”
“蛤?”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手里拎着一口灶台上用的铁锅,怎么看怎么违和。
而且铁锅边上还黢黑无比,离近了依稀能嗅到一股油烟味,好像是刚从哪家灶台上撬下来的。
“呃……徐老,本宫是学武不是学厨,可不可以把背锅换成别的?”
徐广摇摇头,“不可。”
“那……好吧。”
她认命的将锅背在身上,又派冬青、张清和张秀三人拦在花园入口处,不让其他人从此路过,这才一圈一圈跑起来。
跑到第三圈时,一声戏腔陡然响起,震得她一个激灵。
“王妃,主子怕您孤单,特意让属下将戏班请到这边来陪您。”
墙头上,追云一脸憋笑。
背锅跑圈的王妃,他还是第一次见。
林非晚咬牙,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跑步。
不就是背个锅吗,也不会比钻狗洞更差了。
怪不得追云昨日表情如此奇怪,这位徐老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还从未听过教人练武要从背锅开始的。
等等!
会不会是雪千御在故意整她?
毕竟这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小气。
她狐疑地看了徐老一眼,见他一脸慈相,此刻神情严肃又专注,倒是不像作假的帮凶。
“二十。”
随着戏腔落幕,她也跑完最后一圈。
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正要开口,徐老已经看过来。
“王妃可是奇怪属下为何让您背锅而行?”
被点破心思,林非晚有片刻不好意思,随即淡然,“请徐老赐教。”
徐广将锅背到身后,“属下这门功夫是在行军途中偶然悟得,负锅而行便是灵感来源,此中奥义王妃日后便会知晓,今日就到此,属下告退。”
看着徐广匆匆离开的背影,林非晚压下心底疑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是她孤陋寡闻,真有武功是如此练成的。
正想着,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
“我的锅呢,谁把我的锅撬走了!”
此言一出,方才那抹白色身影几乎是「嗖」一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林非晚揉了揉眼睛,“好快的速度!”
追云从墙上一跃而下,“王妃亲见,徐老轻功一绝。”
她扯了扯唇角,“确实。”
但这教学方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尤其现在自己身上不仅脏兮兮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油烟味。
听着朱群喊叫「偷锅贼」的动静,只觉得一阵阵心虚。
“张清,快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
半个时辰后,林非晚身上已焕然一新。
“冬青备车,咱们回侯府。”
“现在?”
冬青的第一反应是小姐不会又惹王爷生气了吧。
见她发呆,林非晚一指头戳过去,“当然是现在,不走等着吃硬饼咸菜吗?”
“哦哦。”
她松了口气,原来小姐是怕吃硬饼咸菜,转念,她的心又提起来。
“小姐,万一王爷找您做早膳……”
“所以咱们才要快些走啊。”
二人逃跑似的上了马车,一路来到侯府,没想到在路上又与林浅雪擦肩而过。
“小姐你看,是那位女大夫,奇怪,她的马车好像是从侯府出来的。”
“她与母亲之前就很投缘,来探望也不奇怪,看样子,她应该是找到亲人了。”
“可是哪有人大清早上门探望的。”
冬青的嘀咕声传进林非晚耳朵里,她暗暗蹙眉。确实,与其说是上门探望,更像是昨晚在侯府过了一夜似的。
“小……小姐回来了!”
看门的下人看到她下车突然大喊一嗓子,差点把上台阶的二人吓一跳。
“你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
冬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眼神移开得太快,并没有发现下人目光躲闪。
倒是林非晚余光瞥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见过小姐。”“小姐早。”
“……”去百合院的路上,丫鬟婆子们看过来的表情都与看门的下人别无二致。
她眉头蹙得更紧,转了个圈,“冬青,可是我有什么异样?”
冬青歪头不解:“没有啊。”
“没有吗,怎么感觉她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还能有你背锅跑圈怪……”
冬青突然捂住嘴,糟糕,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林非晚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
“小姐。”
夏竹的声音传来,二人齐齐转头。
“夫人身子不适,请您先去婉园休息,等她好些再……”
“母亲病了?”
不等夏竹说完,林非晚已经抬步进去。
余清韵正斜卧在榻上,她面色憔悴,眼底也泛着青色,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模样。
“母亲,您哪里不舒服?”
林非晚上前一步,拉起余清韵的手,食指和中指顺势放在脉上。
心脾气血两虚,还有怒气攻心之兆,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余清韵强撑着坐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上下打量。
林非晚被看得有些发毛,伸手在余清韵面前晃了晃,“母亲,怎么了?”
余清韵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几日不见,当母亲的想女儿了。”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余清韵眼底有一种复杂不明的情愫。
再加上下人们的异常,林非晚心中疑惑更深,打算一会找夏竹打听一下情况。
“母亲,您也知道之前父亲灵前显灵之事是假的,我思来想去,认为侯府还是需要有一位世子来镇场,您觉得林轩怎么样?”
“林轩?”余清韵皱眉,“他的身份……而且他背后还有族长……”
“母亲不必担忧,这些都不是问题。”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余清韵愣了愣,随即会心一笑,“好,我听你的,改日我便向宫内递折子,给林轩请封。”
“母亲你……”
请封便是越过世子那一步,直接做侯爷。
一旦圣命下达,便再无回桓可能。
“好孩子,母亲相信你,一会我让人传个口信,中午请轩儿过来一起用膳,再找人算个黄道吉日,办过继礼。”
林非晚暗暗皱眉,奇怪,母亲怎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余清韵眼底露出一抹苦涩。
晚儿,对不起了。
第70章 你以为我会非礼你哟
“夏竹,府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从百合院出来,林非晚将夏竹叫到隐蔽处询问。
夏竹嘟嘴不满,“小姐还记得那位女大夫吗,叫林浅雪的,不知道给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夫人昨日留了她一晚,今早又派人给她收拾出一处新院子。”
冬青也抱怨:“是够奇怪的,难不成夫人想让她在府里常住?”
林非晚目光闪了闪,“兴许那位林小姐还未找到亲人,母亲也觉得一个人孤单,正好想找人做个伴吧。”
难怪府里下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如此。
她不是小气之人,有人能陪在母亲身边帮母亲解闷她也很开心。
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追雨突然现身。
“王妃,王爷急召您回府。”
她扯了扯唇角,预感这么快就验证了。
没想到躲到侯府那家伙也不放弃,他哪里是娶了个临时王妃,分明是娶了个临时厨子。
“夏竹,抹告诉母亲一声,我先回王府,改日再约林轩过来。”
“是,小姐慢走。”……御王府中。“圣旨到!”
“皇帝谕旨,宣御王和御王妃火速入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王爷,接旨吧。”
一个老黄门笑眯眯地将圣旨卷好,双手捧着送到雪千御手中。
“这几个禁卫留下护送王爷,老奴先一步回宫复旨,请王爷别耽搁,皇上那边急得很。”
“本王知道了,来人,送公公,你们也去府外候着吧。”
“是。”“噗!”
等人走远后,雪千御吐出一口黑血。
追云:“主子,要不要属下去请沈神医?”
雪千御出手点住穴道,压下上涌的气血。
“不必,我们先上车等王妃。”
这种程度的毒发他还撑得住。
“主子,圣旨上有细小的银珠,和上次引您毒发的手段一样,难道出手的是……”
“不是雪千夜,进宫后秘密跟踪传旨太监,应该会有线索。”
“是。”半个时辰后。
林非晚的马车来到王府门前,没想到雪千御已经等候多时,马车前方还有几个禁卫打扮的人。
这是要进宫?
她下了这辆马车,就上了另一辆,几乎是无缝衔接。
此时,就算林非晚是个傻子也意识到不对劲。
“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男人凉薄的唇半天才动了动,吐出一个「嗯」字。
林非晚磨了磨牙,急着把她叫回来,见了面又不说话,这人是要闹哪样。
“喂,你不想多说,告诉我去做什么也行啊。”
她戳了男人一下,隔着薄薄的衣料,指尖被肌肤滚烫的温度烫得一缩。
“你发烧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玉手刚要贴上额头就被火热的大掌握住,“别动,本王无事。”
嘴里说着无事,声音却有种有气无力之感。
被握住的手化被动为主动,食指、中指顺势要探向他的手腕。
霎时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
“啊疼……你干嘛。”
她红着眼圈将手抽出来,这人至于嘛,不就是要给他切个脉,差点把自己手指掰断。
“你方才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切脉啊,不然呢,你以为我会非礼你哟,阿呼,阿呼……”
她一边吹着手指,一边不满地抱怨。
剑眉蹙了蹙,他的身体状况是一大忌讳。如果不是方才自己回过神来及时收手,她整只手都已经废了。
“本王身体无事。”
林非晚翻了个白眼,突然凑近,唇角勾起一抹报复性的笑。
“王爷,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讳疾忌医可不好哦,怎么说妾身也是你的王妃,你放心,妾身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给你保密的,嘻嘻。”
樱唇一张一翕,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侧。
忽的,男人一个反手摁在车壁上。
林非晚被困其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男人滚烫的体温灼得她脸颊泛起一层绯色。
“嘶……”“唔……”
她想抬头,正好撞到坚硬的下巴。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原本扶在车壁上的手也重重垂下。
“喂,雪千御你怎么了?”
眼见他身子就要滑落,林非晚连忙用力将人揽住。
男人下巴落在她肩膀上,滚烫的肌肤贴在脖颈上,顿时一股酥麻感袭便全身。
“喂,你醒醒啊。”
她唤了两声,男人除了蹙眉再没别的反应。
本想伸手去给他切脉,想到之前男人下意识的反应,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追云!”
她对外喊了一声,下一秒车帘被掀开。
看到雪千御倒在林非晚怀里,追云怔了一瞬,立马将帘子又放下。
“王妃莫急,王爷应该是累了。”
“可是他……”“王妃。”
追云打断她,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王爷定是昨晚太过操劳,还请王妃多体谅些。”
杏眸眯了眯,看来追云已经知道雪千御身体不妙,只是碍于什么不方便明说。
既如此,她更不能当无头苍蝇。
虽然已经猜到是要进宫,为了保准起见,她还是又问了一遍。
“上车时匆忙,没来得及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追云眉头紧了紧,主子竟连告诉王妃情况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他忽然有些后悔听主子的话,早知道就该拦着他,先找沈翊过来再说。
“追云?”
思绪被唤回,追云将太监来王府传旨,让二人火速前往宫中,不巧雪千御旧毒复发一事讲了出来。
不过追云并未说明雪千御所中之毒,以及他是被重新下毒引发烈毒发作。
虽然他知道主子喜欢王妃,可主子中毒内情关系重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变数。
若是让外人知道主子中的是无解之毒,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他相信王妃,也难保她不被别人利用,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他中了什么……算了,等醒来我亲自问他吧。”
追云见她话口戛然而止,顿时松了口气。
“王妃,还有一炷香时间到宫门口,主子情况如何了?”
林非晚摇摇头,“很烫,我叫他都没反应。”
缰绳上的手死死握紧,马车也开始放慢速度。
“追云护卫,皇上有令,让御王和王妃火速进宫,请别让我等为难。”
一个禁卫调转马头,抱拳说道。
追云蹙了蹙眉,这时车帘打开。
“咳咳,抱歉,是本宫不舒服,才让追云慢了些,还请各位见谅。”
林非晚佯装虚弱的模样,这一对视立马认出眼前这位禁卫正是那日自己在宫中打过交道的其中之一。
禁卫还对那日的事情心有余悸,对上林非晚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卑职皇命在身,还请王妃体谅。”
“嗯,反正宫中也有太医,本宫这副身子骨应该还死不了。”
禁卫一脸无语:“不要太慢,别让卑职难做。”
小声嘀咕一句,策马调头前行。
放下车帘,林非晚拍了拍胸口。
“呼,还好是个熟人。”
“呵,本王倒不知,王妃在禁卫中还有熟人呢。”
熟悉的清冷讥讽的腔调,不是雪千御是谁。
“你终于醒了。”
林非晚勾唇一笑,突然掀帘将一个茶盏扔到马后,来了句:“王爷醒了,加速。”
下一秒,马蹄撒欢,巨大的惯性使得马车往后仰。
雪千御此时坐在轮椅上,她本意是想看对方狼狈撞墙的模样。
可没想到……
男人一个反转将她压在软榻上,回弹之下,二人的额头重重碰在一起。
“嘶,好疼,雪千御你混蛋!”
车帘被打开。
“主子,王妃你们没事……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追云捂脸放下帘子,一抬头看到宫门,只得小声道:“前面就是宫门了,要不二位快些?”
林非晚脸蹭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愤愤推开身上的男人,坐到一旁揉起发疼的额头。
“你头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男人鼻尖发出一声轻嗤,“是你自己太软了。”
林非晚不服气,下意识喊了句:“你才软,你是天下第一软!”
“咳咳……主子,王妃,皇宫到了。”
追云的声音传来,林非晚气呼呼挑帘下车,将雪千御落在身后。
此刻她脸颊的驼红还未散去,眉目间夹着愠怒之色,一副欲求不满后的表现。
几个禁卫默契地低下头,余光却不停交错,眸中全是压抑不住八卦的兴奋。
堂堂战神那方面竟然有问题,还被自己的王妃当众吐槽,说出去都没人信呐。
相比之下追云倒是淡定得多,他可是亲眼见过王妃是如何夸主子勇猛的。
再说主子之前毒发时可是曾与那位玉佩主人春风一度。
主子应该是受毒发的影响,才会……那样的。
……
此时的承乾宫内气氛凝重。
二皇子雪承傲昏迷不醒,一众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皇上,皇后,臣等尽力了,二殿下的伤耽搁得太久,溃烂严重,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傲儿有个万一,本宫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儿子都快死了,崔皇后顾不上皇帝雪千夜还在,五官扭曲,护甲狠狠嵌进肉里。
皇帝雪千夜拧眉厉声:“御王和御王妃怎么还没到,再派人去催!就算是……”
“就算是什么?”
冷冽的嗓音传来,躺在床上的身影眼皮动了动。
第71章 九死一生,烈刀割肉
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雪千夜的气势泄了大半。
可当众被落了面子,脸上一时挂不住,转而将怒气撒到跪着的太医们身上。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崔皇后脸色大变,跪倒在雪千夜脚下,“皇上三思啊,太医走了谁给傲儿医治,难不成你真相信这个病……”
雪千夜一个眼神瞪过来,崔皇后要脱口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
“您真觉得御王妃比太医还厉害?”
就算皇帝雪千夜亲口说出,她还是不信一个连自己都治不好的病秧子能比太医署的一众太医强。
林非晚跟在雪千御身后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一番对话。
往里望了一眼,柳眉暗暗挑了挑。
还以为皇帝雪千夜急宣她们进宫是有什么事,原来是要给雪承傲医病。
看来他已经对自己沈翊师妹的身份深信不疑,只不过崔皇后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看崔皇后急火火的样子,雪承傲是要不行了?
前些日子不是还有力气算计林家吗,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许是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明显,迎来崔皇后一记眼刀。
紧接着就是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本宫见御王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定能不负皇上期望,治好傲儿。”
“这……”
她正犹豫怎么说,身前人已经抢先开口。
“皇嫂过誉了,皇兄宣臣弟夫妻进宫时并未说明缘由,王妃连脉都没切,怎知老二病情如何。”
顿了顿,他又道:“王妃虽是沈神医师妹,但学医时间并不长,医术不一定比太医高明太多。”
林非晚一时失神,在亲侄子和自己之间,他竟然选择偏向自己。
闻言崔皇后脸色更难看,“皇上您也听见了,快让太医回来吧,傲儿的病耽误不得啊。”
皇帝雪千夜眸子眯了眯,越过雪千御看向林非晚。
“御王妃,你怎么说?”
林非晚回过神来,福了福身,玉手突然被一抹火热握住。但明显感觉大手的主人没什么力气。
薄唇擦过,轻之又轻的「不必逞强」四个字传入耳中。
柳眉微微蹙了蹙,必需尽快带他离开才行。
她拍了拍那只手,走到床边。
床幔打开,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从里面倾泻而出。
“呕!”
距离较近的皇帝雪千夜一个没忍住,干呕出声。
崔皇后敢怒不敢言,在袖中的手狠狠握了握。
林非晚用袖子掩住口鼻,余光落在床内侧握紧的手上。
装的?有意思。
她探了探脉象,又看了看雪承傲身上的伤口,这才几日功夫,鞭伤竟溃烂发脓到这种程度。
雪承傲贵为北雪国二殿下,有下人和太医精心照料,正常情况绝对不可能如此,除非……其中另有内情。
“御王妃,老二的伤可能治?”
皇帝雪千夜后退几步,掩鼻问道。
林非晚想了想,回道:“能治是能治,只是……”
“只是什么?”
一听能治,崔皇后激动地握住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