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法九死一生,臣妾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涉险。”
皇帝雪千夜握紧了手,“可能找到你师兄?”
林非晚心里冷笑,表面一脸为难道:“让皇上失望了,臣妾与师兄虽师出同门却从未见过。”
崔皇后咬紧牙关:“那你说的九死一生是何方法?”
她勾了勾唇,睨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烈刀割肉。”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
只有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差点蹦起来。
“不可!”
“傲儿你醒了,吓死母后了。”
崔皇后爱子心切,没注意到异样。
雪千御凉薄的唇勾了勾,就算他看不见,也已经猜到雪承傲是在装昏。
用这种方式逼他清醒,亏她想得出来。
不远处的皇帝雪千夜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既然醒了,治与不治自己拿主意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崔皇后暗暗咬牙:“臣妾,恭送皇上。”
林非晚挑了挑眉,“皇后,臣妾也告辞了。”
“等等!”“皇嫂还有何事?”
说话的是雪千御,他被这个不争气的侄子气得不轻,说话也带了几分怒气。
崔皇后自是不敢惹他,语气软了几分。
“本宫只是好奇,烈刀割肉后真能活吗?”
林非晚毫不迟疑,“能,能忍则能活,只是太多人受不了这份苦,在中途叫停或者自尽,所以臣妾才说九死一生。”
“母后,你问那些做什么,不会真的想,不行,我绝对不同意,我就算是死,也不受那份罪!”
“傲儿,你听母后说……”
“皇后,臣妾告退。”
不等崔皇后回应,林非晚推着雪千御直奔宫门。
好不容易上了车,刚喘匀一口气,她试探着问:“王爷,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说不定我能解。”
“你?”
男人低嗤一声,“有这份心思不如先好好调理下你的自己的身子,还有……”
一盆冷水浇过来,林非晚扯了扯嘴角,“还有什么话你干脆一次性说完。”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今天表现不错。”“蛤?”
她掏了掏耳朵,自己没听错吧,男人竟然在夸她。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就一句夸奖而已,王爷也太小气了。”
“哦,”男人难得勾唇浅笑,“你想要什么赏赐?”
林非晚赶紧抓住机会,“妾身也不贪心,只要一日三餐不再吃硬饼咸菜便可。”
“好。”“真的!”
赶巧马车停下,她连忙跳下去,直奔厨房。
“主子,属下看王妃的身子比以前强了许多,或许……”
剑眉微蹙:“怎么,你也觉得她医术高明?”
感觉到一股低气压,追云咽了口唾沫,“属下不敢。”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追云扫了眼左右,将人推进去。
“回主子,传旨太监复旨后便暴毙而死,太医的诊断是突然疾病。”
“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一旦尸体送到乱葬岗,立即派大夫前往验看。”
“经属下查证,此人一直在皇上跟前当值,宫里宫外并无亲属,非说有什么亲近之人,就是几个在他手底下的小黄门。”
雪千御淡淡「嗯」了声,“派人盯紧那几个小黄门。”
“是。”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会死在外边呢!”
这语气,这腔调,除了神医沈翊,再无第二人。
“放心,我就算死,也得死在你手里。”
雪千御解开穴道,摊开手腕递过去。
沈翊拧眉片刻,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银针。
“我早就说过让你把他们都嘎了自己当皇帝,省得整天猜来猜去,也不嫌麻烦。”
雪千御嗤了声,“没兴趣,你不也一样?”
沈翊讪笑,“你是唾手可得却弃之敝屣,我是无能为力只好望洋兴叹,那怎能一样。”
“哦,你若想当皇帝,一声令下,十万血衣卫立马开赴东璃,如何?”
沈翊扯了扯嘴角,“算了吧,让我一辈子住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不得无聊死。”
“就知道你会这样嘶……”
一阵疼痛袭来,剑眉皱了皱。
银针离体,针眼处溢出一连串黑色的血珠。
沈翊敛起打趣之色,“再来几次,不等到月底烈毒发作你就赴黄泉了,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雪千御脸色微沉,袖中双手逐渐握紧。
此时的承乾宫中。
“什么,你是装的,那太医们怎么会……”
“是舅舅买通了梁太医,在儿臣的穴位上动了手脚,所以……”
“你门……”
崔皇后手举到半空又落下,含泪问:“知不知道母后差点就被你吓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雪承傲咬牙撑起身子:“还不是这几日外面都传老三和皇叔走得近,朝中人心已经偏向与他,我就想借着病重的由头重新博取父皇的关注,没想到……”
想起他刚醒来皇帝雪千夜就迫不及待离开的一幕,雪承傲牙咬得更响了。
他母亲是正宫皇后,舅舅是大将军,不管论嫡还是论长,太子之位都非他莫属。
但父皇迟迟不表态,还默许他与老三鹬蚌相争,每逢一方太过父皇便出手干预,以至于这么多年他和老三之间都未分出胜负。
但这次父皇让老三去亲近一直中立的雪千御,要知道这位战神皇叔虽然现在眼瞎腿残。无论在百姓和军中、邻国之间的威望与实力都远超父皇。
甚至只要皇叔有意,皇位朝夕便会易主。
所以他按捺不住,偷偷找舅舅商量出这一计策。
本意是想让父皇心软,将收走的权利归还于他,没想到啊没想到,却验出了自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
父皇,既然你不仁,休怪儿臣不义了。
雪承傲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不经意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咬牙倒吸几口冷气。
“傲儿,你的伤真没事?我怎么瞧着不太对劲。”
雪承傲故作轻松,“母后放心,都说做戏要做全套,是儿臣向梁太医要了延缓伤口愈合的药,今日儿臣就换服疗伤药,相信不出几日后背的伤就可结痂愈合。”
“好孩子,以后莫要再作傻事。”
“嗯,儿臣明白。”
另一边,皇宫一角隐蔽处。
透过影影重重的假山,露出一角蓝色衣袍。
第72章 世上之毒总能找到相克之法
“事情办得不错,将证据留好,等合适的时机,再将其一网打尽。”
“奴才遵命。”
小太监抬起头,看到他面目的人估计都会震惊。
因为他正是如今雪承傲身边的红人——小泉子。
……“小泉子去哪了?”
送走崔皇后,雪承傲冷声质问。
一旁侍奉的宫女战战兢兢跪下,“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殿下饶命啊殿下……”
“殿下。”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挣扎的宫女像是见到了救星。
“殿下,奴才担心您生气,特意去熬了碗清热去火的汤羹,您尝尝。”
见到他,雪承傲脸色才缓和,“还是你贴心。”
“谢殿下夸赞。”
小泉子使了个眼色,宫女感恩地点点头跑出去。
这是他救下的第十个宫女,雪承傲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真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古人诚不欺我。”
密林中,一身夜行衣的沈翊挑眉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尾巴。
白日里他从御王府离开后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称在黑市拍卖会举办地发现数个在逃的朝廷钦犯。
而且,跟踪其中一队,还发现他们做得是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只可惜暗卫晚了一步,没能救下那些人的性命。
沈翊本想趁夜色进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其中不仅戒备森严还机关重重。
要不是暗卫之前对阁中守卫布置有一番了解,恐怕自己就要被困在其中。
饶是如此,也只不过跑出几里而已。
“你到底是谁,来黑市阁做什么?”
沈翊狭眸挑了挑,“当然是来加入你们的。”
“就凭你?”
为首的高个子一脸不屑,“小子,识相的自己了断,不然爷爷我……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大哥,我也是。”“我也是……”
“……”高个子怒吼一声:“无耻小人,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沈翊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不知现在我可有资格了?”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身影走出夜色。
“老夫是黑市阁的管家,大家都叫我一声谭老,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沈翊抱拳回礼,“在下羽立,见过谭老。”
“想进黑市阁,需服下噬心丹,这噬心丹每七日发作一次。除非有解药,否则由心开始,身体有如万虫啃噬,不死不休。”
“没问题,只要黑市阁给的酬劳够高,在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不过……”谭敬捋了捋胡须,“公子既善用毒,老夫还要再加一层保障。”
“不知谭老还想如何?”
“将兵蛊。”
闻言沈翊狭眸微眯,没想到黑市阁中还有会蛊之人。
蛊术诡异多端,一旦沾染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将兵蛊,又是蛊术中极为刁钻的一种。
所谓的将兵蛊其实是两种蛊,将蛊只有一只,种在主人身上,兵蛊根据主人身体的接受能力可以有多只。
被种下兵蛊之人如不定期服下沉睡药水,让兵蛊陷入休眠,便会逐渐沦为只服从主人命令的活死人。
兵蛊死,对将蛊没影响,而将蛊死,兵蛊也随之死亡。
所以,被下兵蛊之人,无论出于被动或者主动,都会用命去保护种将蛊之人。
这个代价太大,没必要。
“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告辞。”
沈翊洒下一包毒粉,消失在原地。
谭敬等后来的人都屏住呼吸,之前被下毒定住身形的几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谭老,此人毒术了得,他们没救了。”
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探查一番前来回禀。
“将尸体带回去研制解药,至于那个羽立。既然留不下他的人,老夫只好留下他的命了。”
走出几步,谭敬又回身,“这几日阁中调整防卫模式,严查四周有没有暗桩,看羽立的样子,不像第一次来,严防再有其他人进入。”
“是。”
“老东西,还挺奸诈。”
不远处的树上,将这一切收在眼底的沈翊「啧」了声。
他对蛊术并不擅长,听闻谭老提起,便多了个心眼。
果然……
他将衣角上的几只虫子扔到地上,打开火折子烧成粉末。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什么时候把虫子扔到他身上的,真恶心。
看来自己得回去翻翻师父留下的医书了。
有这样一个蛊毒高手坐镇,内探黑市阁的计划看来要暂时搁置。
“呜……”
他吹了声口哨,很快出现四名暗卫。
“让守在黑市阁周围的兄弟们撤远些,里面有蛊毒高手,让大家千万小心。另外,明早再将消息传给御王,今晚不要打扰他休息。”
“是。”……翌日。
天不亮雪千御便醒来,“追云,现在是什么时辰?”
追云憋住笑,“主子,是卯时。”
他蹙眉,“卯时。”
一定是自己最近总是准点被戏腔吵醒,今早就算没有戏腔,身体也形成了习惯。
他复又躺下,耳朵里却隐隐听到唱戏的声音。
他捏捏眉心:“告诉戏班,明日不必来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主子,黑市拍卖会那边有新消息。”
追云将一张信纸递过去
雪千御脸色微沉,不管黑市拍卖会背后有无其他势力,都必须除掉。
……
此时的花园里,林非晚看着眼前的一堆沙袋陷入沉思。
昨天背锅跑圈,今天是要有什么新花样?
“王妃,先从两个沙袋开始,每隔两日增加两个,依旧是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二十圈即可。”
闻言,林非晚扯了扯嘴角。
这不是和她刚开始练功时一样嘛。
“徐老,能不能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何昨天要背锅?”
“这个……”徐广眼神闪了闪,“属下……”
“老贼终于让我抓到你了,快还我的锅来!”
“王妃您慢慢练,属下告辞了。”
话音刚落,老胳膊老腿的徐广轻松一跃便上了墙头,随即消失在视线当中。
等朱群气喘吁吁跑过来,哪里还有人影。
“老贼,我迟早要抓到你!”
朱群愤愤说完,回身恭敬作揖,“奴才见过王妃,王妃平日与徐广接触可小心些。”
“此话怎讲?”
“王爷让徐广教您武艺,没提前告知您他的过往背景?”
林非晚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朱群言道徐广曾是一名梁上君子,后来改邪归正跟了王爷。
但有时为了过过贼瘾也经常会顺走一些东西,而且那些东西五花八门。
为此,徐广还特意在外买了间宅子,专门放置那些东西。
不过他顺走的东西一般都无伤大雅,而且留下的钱财比东西价值还多。
说完,朱群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抖了抖,脸上满是心爱之物被夺走的愤恨。
“这就是他昨日留下的,没想到这老贼连一口锅都不放过。”
林非晚:“……”
她就纳闷轻功是要练腿上功夫,为什么会有背锅这种奇怪的方式,原来如此,这个徐老头真是……
不过更可恶的还是追云,看着自己闹笑话也不点破。
她本就有功夫底子,两个沙袋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她故意装得气喘吁吁,掐着点完成。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用早膳。”
冬青一脸激动地跑过来,那模样就像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不过一顿早膳,至于吗?”
“小姐你不懂,这是王爷在向您低头示好呢。”
“真的?”
林非晚有些狐疑,回头一想,冬青说得不无道理,唇角不自觉上扬。
一顿早膳吃得津津有味,就是她时不时瞟过去的眼神让追云有些压力山大。
终于,在林非晚走出主院时,追云忍不住跑出来。
“王妃,属下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
她勾唇一笑,将人困在门边。
“还好意思问,昨天你见我背锅却不提醒,该当何罪?”
“……”追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内情,不停地挠头道歉。
“本宫可以不和你计较。”
闻言,追云的眸子亮起来,可听到下一句,眼里的光立马息了。
“只要你告诉本宫王爷中的什么毒。”
“王妃还是罚属下吧,这是王爷的私事,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林非晚蹙眉,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都是狗咬吕洞宾之辈。
“本宫只是想给他医病,没别的意思。”
追云也为难,“王妃若有意,不如直接去问王爷。”
问他?
她扯了扯唇角,又不是没问过,结局还不是一样。
雪千御对她和侯府有恩,而且她早晚要离开,侯府要想平安,还需要雪千御护着。
所中之毒已经毁了他的眼睛和双腿。从复发的情况来看,这种毒十分凶险,万一……
突然,林非晚的心莫名揪了下。
玉手握成拳,她一定要试一试。
师父曾说过世上之毒总能找到相克之法,所谓的「无解」其实只是无知。
或许雪千御正是因此才未能找到解决之法。
想到这,她感觉一股热血充满胸膛。
蓦地,她想到了一个绝佳方案——看药渣。
于是乎,她开始和每日煎药膳的下人套近乎。
两天下来,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雪千御所喝的药膳皆为补药,根本没法由药推症。
就在她泄劲之时,追云带来了好消息。
第73章 他中了无解之毒,她很开心?
“你说王爷同意让我给他诊脉?”
林非晚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追云垂首掩去眼底的心虚,“王妃请。”
她跟随追云来到主院卧房。
只见床被纱幔遮挡,唯有一抹手腕露在外侧,连手都被锦帕遮住。
柳眉蹙了蹙,看来是有什么不可明说的病症。
她也不多言,将手放到男人腕上。
从脉象来看,他中是由多种毒混合而成的一种复杂热毒。
此毒类似于江湖上的七虫七花毒,除非知道准确配比和毒药种类。不然只能先行压制,再徐徐图之,难怪他身体拖到现在还有旧毒。
不过……杏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不等她开口,手就被抽回去。
紧接着,男人冷淡的嗓音传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日后莫在此事上费心,还有,本王的身体状况,需保密。”
林非晚扯了扯唇角,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成一个字:“是。”
她就纳闷为什么男人突然同意让自己诊脉,原来是发现自己私下打听,才出此举以绝后患。
真是白瞎了自己一片好心。
不过气归气,林非晚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方才发现男人的双腿还有救,甚至于那双眼睛也可能有复命的希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先把男人体内的残毒去除干净。
打定主意,她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暗处的暗卫互看一眼,都被王妃从怒到喜的快速变脸整蒙圈了。
……
床幔被掀开,出来的不是雪千御,而是一名暗卫。
“这是解药,连服三日此毒可解。”
雪千御从屏风后走出来,将一个盒子递到暗卫手中。
上次之后,他总是梦到前世将死的场景。
刚巧林非晚在私下打探他的身体状况,他下意识是相信她的。
但前世的教训太过惨烈,他不敢赌。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试探。
他找沈翊要来与火阳烈蛇毒发作情况相似的奇毒,让暗卫服下扮作自己。
沈翊说这种奇毒除了自己和师父之外无人能解,他的目的,便是希望林非晚知难而退。
果然,她退了。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失落。
“主子。”
一个暗卫上前,将方才见到的一幕上报。
“你说她笑了?”
剑眉拧起,身侧的手隐隐握成拳。
知道他中了无解之毒,她很开心?
不对,雪千御捏了捏眉心,他怎么下意识相信她的话,真将她当成大夫了。
说不定那个半吊子切脉根本没切明白。
对,一定是这样。
她之前久居后宅,接触外人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在学医上天资过人,恐怕也难成大气。
对付浅显一些的病症或许还行,深一些就力不能及了。
“主子,属下认为,王妃想必是觉得您身体无碍才开心的,应该没别的意思。”
见雪千御面色不妙,追云在心里擦了把汗。
虽然不理解王妃为什么笑,但他打心眼里相信王妃绝无二心。
而且在他心中,已经承认王妃是女主子。
只是主子太不给力,让他看着只能干着急。
不料……
“嗯,本王也如此认为。”
拧起的眉头顺势松开,脸色也多云转晴。